“上次在北京和汉斯来看琴院时,无意发现的,这是个惬意的餐馆,对不对?”

她点点头。

“每一份餐点都很精致,你随意点!”他优雅地笑着把菜单递给她,对店中的小妹点点头。

“哇,有卡布其诺哦!”她惊喜地说。

“对呀,我要一杯。”

她真的随意点了一份餐点,食物美妙得让她几乎忘记了心中的悲伤,她完全沉醉在完美的口感之中。

一个人能品味出食物的美味时,心里的伤痛就会被带走一半。

“怎么样?”迈森微笑地问,温柔的凝视足以融化所有。

“好吃,你看我都快吃光了!”她让他看餐盘,眼睛找寻着小妹,对后面的卡布其诺不禁有些期待。

迈森悄悄松了口气,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真希望你每天都有这样的好胃口。”他轻扬起唇角荡起一抹动人的弧线。

在他的目光中,她有些羞窘,结结巴巴地顾左右而言他,“那个…那个迈森,你这次来,怎么没让达琳娜小姐一起过来玩玩?”

迈森迎视她闪闪烁烁的星眸,“爱情不会在原地等候的,我们分手了。”

“她不是说只是为了激起你内心的激情,故意离开的,其实她的心没有离开过你一步。”她说得有些底气不足,这话是她在音乐厅偷听来的。

“我失望的就是这一点,她并不了解我,我不是一个颓废的人,所谓的激将对我没有用,我是在寻找新的高度,不是放弃自我。”

“迈森,好几年的感情哦,舍得吗?”她心戚戚地问。

迈森抿抿唇,“当她离开我去柏林时,我已经放下她了。哦,咖啡来了!”

左幽轻叹一声,收回目光。

咖啡盛放在一个浅褐色的陶瓷杯中,泡泡轻轻地蔓延向杯沿,左幽浅尝一口,满意地对着迈森笑了。

“这是我们店赠送给迈森先生的甜点。”小妹害羞地一笑,递上一份起司蛋糕,精致的白瓷盘上有香浓的鲜奶油,用巧克力画成的叶片纹,贴着两片翠绿的薄荷叶,衬着鲜嫩的红樱桃。

“好像一幅画!”左幽惊讶地捂住嘴,眼睛瞟向吧台后面,一个留着长发的男子对迈森举杯示意,“他认出你了,不是我出卖的。”

买色耸耸肩,“好象是!”他保持他的微笑,有如高雅的贵族。“我不吃甜食,你负责把它吃光,不然有负店老板的好意。”他把糕点推向她。

“我要是吃下去,今晚就不敢睡了。”

“不敢睡就别睡,陪我倒时差。吃吧,吃完我给你一个惊喜!”

“可不可以透露下?”今晚是她从德国回来后第一次这么轻松,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她都暂时把所有烦恼的事放在一边,专心地享受这个夜晚。

迈森笑笑,站起身,走向吧台,俯耳对店老板说了什么,店老板瞪大眼,愕然地点点头。

左幽真是很好奇,他们是怎么交流的。

迈森走上吧台,坐上高脚椅,店老板提了一只黑提箱给他,然后打开,拿了一把金色的萨克斯风。

左幽眼前一亮,迈森不会是要吹萨克斯吧!

灯光一暗,气氛突地一变,闲聊的客人全都安静下来,悠扬的爵士乐,自迈森手中流泻出来,让人如沐春风,如痴如醉。一曲从头到终,他柔柔的视线一直深深凝视着左幽。

左幽合起双手,被这一刻的惊喜陶醉了。

迈森是古典钢琴演奏家,爵士乐却是时尚、新潮的,虽同是音乐,差别却很大,两者之间向来是水土不容,一个为雅,一个为俗。迈森却在二者之间穿梭往来,自如、娴熟。

有许多客人认出了迈森,和她一样,惊异得连掌声都忘了。直到迈森走下台,她只手托腮,才清醒过来。

热烈的掌声有点迟到,却经久不息。

“迈森,你真是多才多艺!”她感叹地对他说,“你有没有不会的乐器?”

“有,中国的民族乐器,比如二胡、琵琶!”迈森的笑意中有一丝宠溺,“其实你太夸大其词了,我会的乐器很有限,就钢琴、小提琴和萨克斯,别把我捧得太高。萨克斯还是青涩少年时,背着父母学的,好多年不碰了,要是我被媒体拍到刚才的画面,那些乐评家不知又要骂我什么的!”

“谢谢!”左幽仰着小脸望着他,“我不懂音乐,不知用什么词来描绘它的动听,可是我懂你的好意。迈森,谢谢!美食能疗伤,音乐能疗伤,我现在心情真的很好。”

迈森淡淡一笑,深邃的蓝眸陷在一片无垠的深海之中。“但愿这是真的!”他起身,为她穿上大衣,招手买单。

走出餐馆,夜色和寒气齐齐扑面而来。两个人站着,谁也没有说话,可能是谁也无法说出“再见”,久别重逢,何况还有刚刚共度的美好的夜晚。

“我要走了!”终于,左幽伸出手。

迈森握住,紧紧的,“如果我留你,你会留下吗?”

这么寒冷而又萧瑟的夜,悲伤得让人心疼站在风中颤抖的她,一切让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他想吻她,想紧紧拥着,不是那种“斯文、有教养”的轻轻搂着,他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左幽有些愕然,有些羞窘,更多的是难过。她想起了上次在她的公寓,她因为想安慰迈森,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幸好左静撞进来,才没有让失控继续下去。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呵,可以相互慰藉,又不需要负担,但,迈森,我现在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复杂,谢谢!”她转过身,向车道边的出租车招手。

“我不是留你一个晚上,如果你愿意,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寒风送来迈森低沉的话语。

“你需要一个翻译?”她纳闷地回过头,茫茫地,她刚才理解错了迈森的话吗?

“既然决定离开北京了,不如跟我回奥地利吧!”他一下就确定了心意,丝毫不愿动摇了。上帝赐给他失而复得的惊喜,他不能再错过。

左幽的泪成串地滑向脸颊,他没有像考虑很久,平常而自然地说出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迈森,我。。。真的不懂音乐,奥地利会说德语的人很多。象我这样子,在南方的大城市,找一份优裕的工作不难,可是到了国外,我就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虽然离北京越远越好,可是在异国他乡,孤单感太强了,我不想…”

两双眸子胶着的刹那,画面定格了,空气凝结了,连呼吸都停止了。

“我们都曾经深深爱上过别人,但是最后呢,我们除了一份心碎的回忆,还是只有自己。爱又如何?所以不再奢求什么惊心动魄的爱,遇到一个相处舒适的人,就行了。”

“你…。?”左幽怅然摇头。

“幽,我想做你的江郎!”他走近她,轻轻地把她拥在怀中。

江郎才尽,就是站在江边的男子,倾尽毕生的才华与财富,为所爱的人。这是她当时故意曲解的解释,他居然记得。

她眨着眼,拍拍额头,试着清醒,“迈森,相处舒适的人很多,不一定是我。”

“她们没有你这样的经历,不会体会我的感受。你给我一种踏实、真实的感觉,不会让我摸不着边,不会让我痛苦。幽,和我一起后,我不会束缚你,如果你以后遇到你所爱的人,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这可能是属于西方人的潇洒和大度,不像东方人,一旦决定成婚就背起了责任和义务。

“谢谢迈森,我不能接受。”她对苏雯说,现在只要有男人愿意娶她,她就嫁,可是,她不想一嫁就立即离婚。她自己承受不住,爸妈也承受不住,传到别人耳中,又不知会演变成什么,她有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不,也许迈森不是指成婚,可能是说做情人之类的,解决生理的需要,没有负担,没有牵扯!迈森那样的大音乐家怎么可能会娶她这样无名的小女子,她又把事情想偏差了。这就是东西方人的观念差异,左幽自嘲地一笑。

“晚餐很好吃!你在北京呆几天,我应该也尽下地主之谊,还有二天休假,后天晚上一起吃晚餐行吗?”语气趋近疏离,没有了刚才的轻松、自如。

“幽,要遇到一个爱你你又爱着的人,就像在大海里找寻一滴熟悉的水珠,很难。再考虑一下,好吗?我带你去奥地利,远离北京,可以给予你想要的一切。”包括自由。

左幽咬着唇,低下头,“你说得很对,我对那种缥缈又唯美的情感早就不抱希望了。迈森,我想要的一切,暂时我自己能努力得到。”她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强,“谢谢你的关心,晚安,做个好梦,后天我给你电话。”她挥手后退,走到车道边,才转过身,泪无声而落。

坐在出租车上,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她颓然地抱着头,觉得心灰意冷,觉得欲哭无泪。本来,她还把迈森当作心灵契合的朋友,所以才放任的在他面前流露出情绪,没想到,他竟然要求她做他的情人。想到这些,不禁有些自怜,她有这么惨,有这么可怜,沦落成这种地步吗?心中更是巴不得生出翅膀,飞出北京,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拾自信。

心中难受得不能自已,她在离公寓有一站路的地方要求下车,想走走,不然,真怕会疯了。

路灯微弱,街上已经没几个行人了。左幽听着自己的脚步,泪冻结在腮上,一辆车缓缓地跟在她的身后。

过了一个岔路,她无意回头,整颗心脏感觉都要跳出来了,那辆车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十公尺内,而且是越来越近。

她开始发疯似的往公寓的方向跑去,车也开始加速,前面是一条小巷。路边一个下水道的盖子不知被谁掀开半边,她脚下闪避不及,惊叫一声,她整个人跌倒在地,头撞在路边的石板上。

顾不得疼痛,她挣扎地想要爬起来。还有一会,她就要到公寓了。

那辆车在她前方五公尺停了下来,车门急急地打开,跳下二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恐惧如鬼魅般攫住她的心,她惊慌地想惊叫,却发现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怎么也喊不出来。

“是有几分姿色,今晚收获不小喽!”一个男人欠下-身,探向左幽的胸,揪住她的衣襟,就往阴暗的小巷拖去。

“放…开我。。。。。我要…。。叫人了。”左幽抖得不行,身子哆嗦个不停,她狂乱地咬住他的手臂。男子疼得手一松,反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她一下撞在了墙上。

“还真悍!我喜欢!”另一个高点的男子淫笑着,猛地把她的双臂背向身后,另一只手往她嘴中塞了个什么,左幽动弹不得,又发不出声音,脚狂乱地踢着,泪急促地流下,她不该在半路上下车的,她忘了一个单身女子走在午夜的街头诗多么危险。“别急,别急,浪女,让我先来看看你的身材怎么样?”

高点的男子一伸手,先前的男人递上一把刀。左幽畏瑟地闭上眼,冰凉的刀滑过他的脸颊,男人阴沉沉地一笑,手中方向一转,直奔她的胸前,挑下她胸前的纽扣,划破她的毛衣、内衣,左幽感到胸前一下子冰凉刺骨,男子肮脏的大手摸上她的浑圆,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发疯似的挣扎,狠命地用头撞着男子,男子没有设防,手中一松,左幽奇迹的挣出了他的手掌,拼命地跑向巷口。

“妈的!”她听到身后一声诅咒,两个男人追了上来。她不敢回头,用尽全身力气地往前跑,终于,她跑出了巷子,看到了路灯,看到有一辆汽车经过。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伸出双臂,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停下了,她大哭着瘫坐在地。两个男人跑上来,揪住她,对车子摇摇手,示意走开。

左幽恐惧地赖在地上,求助地向车上的人看去。“你再不识相,老子要动真格的了。”男子伸手向袋,慢慢地掏出刀。刀还没来得及掏出,车中突然跳出一个高大的男人,迎面向男子一拳,击上他的下颚,男子一屁股摔在地上,一阵金星飞窜,男子才想起反抗,两个人打成一团,滚在一起,另一个男子恶狠狠地冲上来相助。

左幽捂着脸,泪不能止。

突然,黑暗中响起几声尖锐的警笛的鸣叫声,远远地,警灯刺眼的灯急速地闪着,向这边驶来。

两个男子一僵,慌地停下手,掉头就跑,连车都顾不上。

“幽,幽!”高大的男人急急地转过身,脱下身上的大衣,蹲下身,包住抖个不停地左幽,“好了,好了,没事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来的。”

熟悉的叫唤让左幽放下手,看清了男子的脸庞,她一愣,然后朝着他大喊,“迈森,迈森”她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失态地放声大哭,哭得声嘶力竭,才无力靠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抽泣,任他温暖的大掌轻拍她的背脊安抚着。

“差一点,差一点。。。。。”她抖颤着在他怀中寻找安全,“我好怕,好怕…”


“对不起,我知道,我知道!”迈森抱起她,“我只是楞了一会,想起你可能误会了我,追过来向你解释。幽,幸好我来了。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他就着衣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余泪,声音忽然变得颤抖。在她的头顶没有条理的嘶吼,发泄心中紧张的情绪,“你为什么要在中途下车?”

“我。。。。心里有点乱,想下来吹吹风。”她没见过这样失去理性的迈森,她的头好痛,只能无助地揪住他的衣袖。

是琴院的司机报的警。两个歹徒虽然跑了,可是车还在,警察把车拖走,不愁找不到人。司机跟警察回去做笔录了,迈森抱着左幽回到公寓。

“上帝!”迈森失声惊呼。

一回到住处,打开了灯,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看到左幽几近半裸着上身,额头和手掌,都磕破了,血迹斑斑,左幽还处在惊吓之中,人抖个不停,一直揪住他的衣袖不松手。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修长的手指上有些破皮的伤口泛着暗红。

“你的手!”她不安地看着他。手指是钢琴家的生命,他现在这样会不会影响他后面的演奏?

“别管我!”他粗嘎地吼着,绷起的肌肉,散发出一股致命的力量,抿紧的双唇,深刻的脸部线条和异常冷硬的眼神——都令她心悸。“先放开我一会,我给你弄点热水过来清洗伤口。”

“我自己来!”左幽猛地清醒,看到了自己的狼狈,羞惭地掩住衣衫,踉跄地向浴室走去。

“都这样了,你还要向我逞能。”迈森肌肉痉挛地抖动,倏地,他一把拉过她,让她无一丝空隙地熨帖在自己的怀里,威猛地攫住她的嘴,她的唇,侵入她每个喘息,以炽焰的吻,发抒心中对她愈来愈难以自制火热的爱。。。。。他霸占了她每一寸的感官知觉,散发炙人热气的男性躯体包围着她,融化了她所有的理智。

左幽闪躲着,他的吻追逐着,吻去了她所有欲出的声音。无端升起的惊慌无处发泄,他只能啃噬着她的唇,看她因他狂暴的吻痛出了眼泪。

每掉一滴,他吻去一滴,心莫名地纠紧、纠紧,厮缠,再也分不出彼此。

不顾身体的疼痛,不顾她的狼狈,不顾手指的伤残,他的执意让上次的失控延续,似乎这样才能平息心中的惊慌,似乎这样才能安抚她的恐惧,似乎这样才能彻底的温暖她。

左幽已经疲累得挣扎不动,任他侵占她的身体、她的心,在身体被穿透的那一刻,她看到迈森眼中闪过惊愕。他咬住双唇,怜惜地轻吻着她,克制心中的急切,温柔地但却固执地把她变成他的。

 

 

第三卷 爱上“卡布其诺” 第二十六章 做你的江郎(中)

在被歹徒惊吓的那一夜,左幽在惊魂未定中,失去了最后的心理保障。

她从来没有刻地死守着所谓的贞节。和姚旭恋爱时,姚旭和她躲在校园的小树林里深吻、在她的房间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抚摸着她,每次不是没有准备避孕用品就是恰好有人撞入,时机总是不对,姚旭急躁得跳脚,偏偏又无奈,她爱姚旭,他对她做什么,她虽然害羞却总是顺从着他,现在想想,那就是天意,姚旭最后达成心愿,却抱错了人。

认识裴凌帆后,她已经不是羞涩的少女,她知道男女间上床实在是件再平常一件的事,和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你爱的、你不爱的,当然她不会那么豪放。两个人在他的公寓里,激吻、拥抱、抚摸都做过了,她很甘愿把自己给他,也期待裴凌帆带领她尝试男女间激情的滋味,苏雯还悄悄让她买了几件性感的睡衣,最终都没能派上用场,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裴凌帆不是不为她心动,好几次,她都感到他男性的亢奋和火热,但他用惊人的毅力都忍下了。裴凌帆是个君子,表现上为爱情疯狂,骨子里却知道他们没有结果的。没有结果,他就不能碰她,这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

二十七岁,还保持完壁之身,是庆幸还是悲哀,她想后者的成份更大一点。

突然,她不悲哀了,但是心头却涌上更深重的失落。她原来是想把自己干干净净的身和一颗火热的心献给所爱的人,没想到现在却分成二份,身子被迈森夺走了,心呢?心呢?

她的第一个男人是迈森,算意外也不是意外,早在夏天的时候,他们之间都曾有过失控到成真的地步,现在只不过是间隔了半年,把那件没做完的事做完罢了。迈森本来就建议要做她的江郎,她差点被歹徒强暴的事实让这个建议很快就浮上了水面。

迈森说要为她的伤口擦药,猛地他双手抱着她,疯狂地吻他。除掉喘气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的悄悄话和柔情话,他象是被激怒了,拉扯着她一身撕破的衣服,不顾她的无措、惊惶、直接抱着她走进卧室,她缩向床里,他快速地除去自己的衣服,房间的暖气刚开了不久,室内的温暖还很低,她在抖,迈森象一团火,狂野地燃烧着她,她一下就暖了起来。迈森修长的手掌摩挲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肌肉变得紧绷,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密吻,吮吸,她颤抖,呼吸急促,意识模糊,甚至不知反抗,他覆上她的身子,深入她的身体,她疼得不禁叫出声来,迈森有一秒的愕然呆滞,他俯下身,亲吻着她第三的耳背,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在他的引领下,她终于尝到了男女间的那份激情,痛过之后,她的感官知觉,被他所挑动,那时候,她额角带血,手掌破伤,面容因泪糊成一片,不象是个女人,而象是个泪人,迈森看着她的眼神,却象她是个美人。

激情暂歇,迈森简单套了件衬衫下床,打来热水,找出医药箱,半蹲在床边,细心地替她清洗伤口,她赤裸着身子裹在被中,由他消毒脸颊、手肘的伤口,然后贴上创口贴。“今天临时先这样,明天去医院,让医生好好地看看,额头的伤很深,里面还有砂粒,我没办法取出来。”他放下毛巾,摸摸她的头,说。

“你的手…也要包扎一下,不知会不会影响演出?”她有些不自然地指指他破皮的手掌。他打架好象也蛮厉害的,幸好他来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如果她被歹徒强暴,同样是失去贞节,她的人生就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

“我会处理,演出先取消几场,只要在新年音乐会前痊愈就没问题。那个…那个你好象要泡个热水澡,那样身子会舒服一点,可是你现在的情况不碰水比较好,你…睡衣在哪里?”他蹙着眉,像是有些难为情,嗓音闷哑着。

“你去处理伤口,我自己来。”她很不习惯突然和一个男人好得像连体婴儿似的,她更不知怎么定义现在的状况,只是安慰她的一夜情?做他的情人?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迈森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进浴室处理伤口去了。她推开被子起身,床单上一滩鲜红的血迹象一朵梅花。左幽一愣,惊慌地把床单连着昨夜被歹徒撕破的衣服包在一起塞到床下,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衣穿上,重新铺了床床单,带着香皂的清香的床单让她失神了好一会。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左幽僵硬地立在床前,抚着床单的手停在半空中,气氛有些沉默。“喝点水吧!”迈森走过来,看到左幽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他把她推上床,坐在床边,把水杯递给她。

“琴院的司机走了吗?”她低下眼帘,问。

“嗯,早就走了。”他轻拥住她,替她顺好散乱的长发。“幽,跟我回奥地利好吗?”从什么时候,她把他心中变得重要起来,他已经搞不清楚了,是她在机场晕倒在她怀里?是她对他狂傲叫嚷时?是她在他决然要退场她义正辞严时?…不知道,一点一滴汇聚成大海,她慢慢地就成了他心中一个很特别的人,特别到他失去了绅士的风度,强行地拥有了她。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她第一个男人。

在欧洲,一般男女在十七八岁时就会有性经验,早在十五岁就和异性上过床,他第一次是和自己同年的女同学,她过来陪他练琴,坐在他身边,温软的身躯靠着他,象有意无意地挑逗他,他突地扔下琴谱,返身抱着她,两个人在琴房里发生了关系,她不是处女。后来也和一两个乐迷上过床,直到遇到达琳娜,他才知道和爱的人上床才是真正的做爱,身和心都能达到愉悦,达琳娜也不是处女,可是谁会在意那些呢?只要相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