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森听说东方人内敛、传统、他来北京后,在酒店里他接过几次午夜电话,他觉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左幽不是一个初出社会的少女,在她身上有女子的清纯也有女人的娇柔、妩媚、他在那个夏天才会被她吸引,冲动地抱住了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念头会认为她是一张白纸。

但她偏偏是了,他比她还无措,虽然在完全占有她的那一瞬间,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但让他她痛,他有些不舍,私心里却又有些得意,让她痛的人是他。

他得到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她,这让他本就确定的心又确定了几份。

迈森等她喝完水,接过杯子,掀开被也钻了进去,抱着她坐到自己的怀里,他感到她很紧张,肩耸得很高。“幽,辞退工作,跟我回奥地利,忘掉所有所有不快的事,好不好?”他又说了一遍。

“迈森,你可不可以聚我?”她无助地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怔了下,紧抿着唇,准备回答。

左幽突然又继续说,“我…不是要你负责,当然这也算不上负不负责的事。我的要求有些过分,无缘无故地和你去奥地利,我爸妈会担心的…别的人也会乱猜,而和你结婚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口,比较有说服力。我…算是请你帮个忙,哪怕象演戏一般,在另的这一阵子,当着我的家人的面,你对我好点,然后就在中国注册结婚,悄悄的,不会让任何媒体知道,然后一到奥地利,我们就离婚,各人按自己原先的方式各自生活,我不会妨碍你。至于财产,你放心,我会到律师那里写个保证,不会拿你一分一毫。”

迈森皱起了眉头,怀疑她跌破了不是额头,而是脑子。

她等了一会,他都没有说话,她苦涩地一笑,“如果为难,就算了。我还按照我以前的想法,去南方!”她从怀中抽出身子,慢慢地躺下,面朝里,微微弓着。

迈森轻叹了口气,从后面抱着她,两个人贴在一起,像一只匙羹。“我同意!”揽着她腰身的手臂一紧,他在她耳后清晰地说。

左幽一颤,“谢谢…对不起,让你困扰了,一到奥地利,我们就离婚!”

他板过她的身子,吻吻她的眼睛,“是我看不清你,还是你看不清我,胡说八道什么?乖,闭上眼睛,你不累吗?经历了这一夜,我要少活好几年。让我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她不仅是累,还疼,她是撑着在理清关系,怕明早就没有勇气了。迈森是也的第一个男人,非要带她去奥地利,她可以假装前卫不要名份,但家人一定不会同意,她自私的就向他提出结婚,出了国,就没人管得了。

既然要远走,就走远一点吧!她这一辈子嫁不了所爱的人,其他嫁谁都无所谓,迈森至少是熟悉的一个人,总比嫁给一个随便的男人强,现在连床都上了,她就不作二想。

如果对爱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当是旅游。

她可以坚持一辈子独身,但爸妈不会同意,姚旭、裴凌帆会有负担,她结婚了,这样对所有的人都算有个交待。

左幽想到这儿,重新以另一种眼光来看迈森。外国人对上床很随便,他坚持要带她走,算是对她很慎重了,但她不会用责任束缚他的。

迈森的世界和她不同的,现在即使交集了,也只是暂时,她非常清醒这一点。

“还睁着眼?”迈森把她又拉近了点,贴心贴肤。

“睡了,睡了!”左幽听话的闭上眼睛,贴着他的心,在他的轻抚下,缓缓跌入梦境。

自从离别后,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裴凌帆不敢给左幽打电话,也不敢在她公寓附近守候,想远远看她一眼,躺在学院的床铺上,熄灯之后,摸着她公寓的钥匙,思念,一下子就泛滥成灾。

他不知道他怎么就这样着迷于她,在他眼中,她一笑一颦,甚至连流泪都那么让他心动,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想起初见面时,他居然耍诡计,让她帮着买单,就和她有个牵扯,三十岁的男人,玩少男的把戏,脸红哦!

想起没有表白的那一阵时光,他在她公司外等她,愉快而暧昧,也带着一点罪恶感。假如他不是故意和她牵扯,只是幸运地与她相遇,他也许不会有罪恶感。然而,带着罪恶感的相偶,却偏偏又是最甜美的。

既然有甜美的时光,也就有失落的时候。一和她分开,他强烈的想她,但也陷进无力的自责之中。最后,他决定抛弃责任,为爱而爱时,她却理智的离他而去。

她太懂他了,所以他才如此痴迷于她,穷尽一生,即使做了人家的丈夫,她仍是他的心中最爱唯一爱的女人。

婚礼的事准备就序,请贴差不多都发出去,他就象是一个被捆绑着手脚放在动物园里的动物,野性仍存,却再也没机会找回自我了。他不能让父母成为笑柄,也不能再让霄绢流泪。

他是男人,撑着天、扛起责任的男人。这个男人却没有权利爱自己心爱的女人。

又是周六,他回到家,妈妈让他去医院看望爷爷,听说他要结婚,爷爷精神突然好了起来,家中象在阴了多少天后,突然看到太阳,一个个心情都非常好,他们都刻不提裴凌帆曾经出走的事。

裴仲恒住在中日友谊医院。

初冬时分,医院的病人特别多,走廊上,挤满了各种病症的人。裴仲恒是特别护理区,非常安静。裴凌帆陪着他坐了一会,一起吃了午饭,把婚事的情况向他说了说,裴仲恒很满意。饭后,他要午睡,裴凌帆告辞出来,经过外科大楼时,她发现远处好像有一个熟悉的人。他抬起头,就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那个人已经投影在他的瞳孔上。

他震撼地呆住了。

是幽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看到有一个高大的外国俊美男人拥着她,四周有些病人在对那个男人指指点点,好眼熟的面孔,他脑中一亮,是他,那个奥地利钢琴家迈森。

幽幽怎么和他在一起?迈森对幽幽的举止象一对亲昵的恋人,他不时低头关心她看着她,放在她腰间的修长的手臂没有松开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幽幽有了新的男人?对,她当然有权处有。

邂逅的这一刻,竟是如此让他心酸、妒忌。

凝视的厉眸半眯起,他怔怔地看着准备转身,向他走过来的两个人。

“明天还要来换药,幸好是冬天,不然有了炎症就麻烦了。”左幽轻声对迈森说明。

迈森陪着左幽坐在外科门诊上,一双蓝眸死死地盯着医生,弄得帮左幽清洗、包扎伤口的医生非常紧张,镊子几次都掉在地上,好不容易处理好,医生叮嘱了几句,几乎象逃跑似的急忙走开了。

“不会影响外观的,也不会疤痕,你不要那么紧张。”左幽又加了一句,迈森象有点小题大作,固执地要陪她来医院,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走在路上,就有几个乐迷认出了他,不过看在他一脸严峻的表情,没人敢上前招呼。

迈森似乎信服了她的话,点了点头,“我们回琴院吧,我让汉期明天陪你去辞职,还有你的公寓要赶快处理,我不能在中国呆多久。”

“你最好抽个时间见下我爸妈…还要去办个结婚登记。”说这些话,左幽有心酸有无奈也有委屈,人家结婚快快乐乐的,而她却…

“后天一天够吗?”迈森替她抓住药,改用另一手臂围住她。

“够的,其他事我留下慢慢处理,你先回奥地利,我处理好再过去。”

“不行!”迈森抿紧唇,蓝眸忽然发现一双专注隐含着痛楚的视线射了过来,他迎视着。“那个人认识吗?”

“谁?”左幽缓缓抬起头,惊愕得掩住嘴。

裴凌帆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痛楚的表情一瞬间化为重逢的微笑,微笑中有苦涩。“怎么,是跌伤吗?”

这是只有他们二个人的空间,任何人都挤不进来,迈森俊容突地凝重、寒意逼人。

“不小心摔倒了,医生说没事。你好吗?”她摸着额头,眷恋地盯着他英气的眉宇。

“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

“嗯!”她微笑,“婚礼都准备了差不多了吧!听说元旦期间没有降雪,新娘子可以穿美美的婚纱了。”

裴凌帆咬了咬唇,“我心中的妻子不穿婚纱也是最美丽的。”

左幽看着他,心中突然觉得很难受,她掩饰地捂住嘴,回避着裴凌帆的目光,迈森搁在她腰间的手一重,她惊醒过来。“这…是我的未婚夫迈森!”她又改用德语向迈森介绍,“我的一个朋友…中国未来的外交官裴凌帆。”

裴凌帆深思地看着她,僵硬地对迈森点点头。

迈森看得出裴凌帆家境出身不凡,但他自小作为钢琴精英,和皇室、贵族交往频繁,铸就他一幅倨傲张狂的性情,不管什么身份的人,都不会让他产生渺小感。

他优雅地伸出手,裴凌帆接住,他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在颤抖,抖得十指都冰凉了、发白了。

裴凌帆望着左幽和迈森,思索着,短短一个月,他们怎么会飞速成了未婚夫妻?但是他不敢问。

“我…要随迈森去奥地利了,会在新年期间结婚,呵,有可能和你是一天!”

裴凌帆突然懂了。“是吗?那我们彼此都要幸福,为心爱的人!”

两个人默契地会心而笑,迈森微微弯曲手指,蓝眸冷如南极的冰山。

“我和迈森要去琴院,那再见!”左幽把手挽进迈森的手臂,淡然一笑,和迈森走向大门。

裴凌帆虚弱而苦涩地看着他们。

“那个男人是你曾经要结婚的人吗?”迈森揽紧她的腰,紧得她皱起眉头。

“是的!”她不想隐瞒。

“是你不再爱他,还是他不再爱你?”迈森用震颤的嗓音问。

“迈森,分手不都是因为不再相爱。”左幽仰起脸,天灰灰的,象是要下雪的。

“那是为什么?”

“因为深爱。”她伸出手,天空中果然飘下了一片雪花。

 


第二十七章做你的江郎(下)

“是个外国人!”妈妈凑在左幽的耳边笑声的嘀咕。

妈妈不懂音乐,不知道迈森是什么人,金发、蓝眸、高鼻、皮肤白的让人眩目,高高的,坐在左幽的身边,让她情不自禁的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是奥地利人。”左幽笑着看了迈森一眼。

“我听不懂他讲话,怎么办?”妈妈担忧的脸皱成一团,整日按催着左幽结婚,到最后,她竟然带了一个外国男人来见她。

“我帮你翻译。”左幽含笑为妈妈夹着菜。

“不能每次总要你翻译,唉,想想不行,幽,你不要嫁,好不好?奥地利离中国那么远,我一年内能见你几次,不,有可能是纪念都见不了你。幽,我托人帮你重新介绍,这个外国人,我不同意。”妈妈抓住左幽的手,连连摇头。

“妈,这个外国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坐在对面的左静一撇,口气微带酸。姚旭一直沉默的喝着水,目光瞟过迈森,瞟过左幽。

“他是几般的?”妈妈白了左静一眼,不太高兴的文。左静出院后,她留在北京为左静调理身体,但看到这么个像贵公子的外国人,她愣住了。

“人家是世界著名的钢琴家,有钱有地位,可以让幽过的像女皇一样。”左静又转过头来看左幽,“你蛮厉害的哦,竟然真的让他服服帖帖的和你结婚,小瞧你了。”

“左静!”妈妈低吼一声,责备的瞪着她,“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左幽是你姐姐。”

左幽咬着唇,心揪着。她知道左静自小就妒忌他,在抢走了她珍贵的初恋后,左静竟然还不知足。外人伤她也就罢了,家人也这样,怎不心寒?

迈森不懂中文,谁讲话他就专注的看着谁的唇,他看到左幽的脸色发白,,他冷漠的斜睨着那张与左幽一摸一样现在却扭曲着面容的左静,“幽!”他低头,把左右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关爱的情意在眼底泛上。“要出去透透气吗?”

“不,陪妈妈吃晚饭,我们就回去。迈森,我等不及和你去奥地利了。”她苦笑的倾倾嘴角,没漏掉姚旭心痛如割的凝视。

今天,所有的人都应该放心了吧,她把自己嫁了,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障碍了。

“还有两天,我们就走!”迈森贴面的吻了下的脸颊。其他三人震愕的看着他们,左幽脸不自然的红了。

“西方人的肢体语言比较丰富。”左幽忙解释,心中却窝心迈森的配合,看向迈森的眼神不禁放柔了。事实,他们现在也是亲密爱人,迈森理所当然的入住她的公寓,和她厮缠每一个长夜。

她在他怀中颤抖、嘤咛时,她有种错觉,他是珍爱她的。当他轻吻她时,就像在温柔的舐伤口,肉体上的,心灵上的。她流着汗,也流着泪,任他潜进她的身体,她躲在他的怀中,忘记了自己的不幸和痛苦,身体抚慰身体,她抱着他,两个人化成一只匙羹,再也分不开。

做爱之后,他有时会为她下床热牛奶,会逗她笑,她情不自禁对他撒一下娇。熄了灯,两个人会说一会悄悄话。

几天的时间,迈森填补了她所有的空白,改变了她所有的习惯,就连她的心都不得不挪出一个位置给他,她被他拉着走,追赶着他的脚步,被他催促着接受他,顾不得想这想那。

“不用在我们面前秀恩爱,知道你吊了个金龟婿,要不要我露出羡慕的表情配合一下?”左静不屑的耸耸肩,嘲讽的撅起嘴。

“左静,够了!”这次吼叫的人是姚旭。“左幽是你姐姐,马上要嫁到国外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不知道吗?”

左静眉一挑,“我就不知道,怎么了,她是去享福,又不是去受苦,她嫁给了一个比你优秀百倍的男人,你心里不痛快,对我吼什么。几年不见又怎么样,被思念煎熬的人是你,不是我…”

“啪!”一记震耳的响声让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妈妈举着手,愤怒的想继续另一掌,左幽红着眼拉住。“妈妈,没关系,我真的没关系,左静有身孕,你不能伤着她。”

“我以前都以为你笑,不懂事,处处护着你,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年,你做出那种没有人伦、两指的无耻事,我和你爸爸、你姐姐都咽下了,而你却一点都不知悔改,你还要怎样?姚旭,离婚吧,孩子生下来我来养,你犯不着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妈妈大口的喘着气,心灰意冷的别过头去,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中滚下。

左静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妈妈,呆住了。姚旭抿着唇,不发一言。迈森眨眨眼,不懂又能发生了什么事。

“妈,我是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这样偏心?”左静哭出了声,“你把左幽生的那么优秀,而我却这么笨,永远都是她的陪衬,公平吗?”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自己不努力,从小就只顾贪玩,谈恋爱,幽比你多付出多少,你看不见?”妈妈气得身子直发颤,“姚旭是你的丈夫,那么包容你,你不知足,还去羞辱他,你是人吗?”

左静嘤嘤的哭着,幽怨又委屈,好像众人都在欺负她。好好的一场见面,就这样搅黄了,妈妈拖着左静,匆匆的走了,出门时,看都没看迈森一眼。姚旭脸铁青着,隐忍让他也没了多少风度。

“祝福你们,至少要比我过的幸福。”他握着左幽的手,说。

左幽无言的看着他,久久才点了点头。她知道姚旭的痛不比她轻,但她没办法帮他,连同情都不能有。

“幽,你妹妹和你指尖是不是有过结?”在车上,迈森眼中闪着疑惑。

左幽浅然一笑,坚持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其实很简单,我的妹夫是我喜欢了十一年的初恋男友,有一天,他错把妹妹当成了我,他们上了床…”她淡然的口吻,像在讲漠不相关的故事。

迈森白着脸凝视她,心戚戚的。

“你分得清我和左静吗?”她开玩笑的问。

他用一记深吻回答了她的问题。

“明天,我要结婚了。”左幽请苏雯到一家以牛排闻名的西餐厅吃晚饭。

苏雯啜一口高脚杯中的香槟,惊骇的抬起眼,差点没呛着。“和谁?大街上拉来的?”

“你是,是他撞上我的。”

“有这好事,我怎么没遇着?你开玩笑的吧,我现在想啊,结不结婚都无所谓,单身也有单身的好处,像我们现在晚上出来喝喝酒、唱唱歌、泡泡吧,也很自在。真的有男友,还不被管的死死的。要是结了婚,那更是死灰了,连看帅哥的机会都没有。”

左幽昂起下巴,抿嘴一笑,“我是说真格的,明天我要结婚了,在教堂,是神父主持婚礼,很简单,你去陪我,好不好?后天我就要出国。以后,陪你喝酒的机会也不知有没有了。”

苏雯僵住,惊愕的瞪着左幽,“你说真的?你…真的要嫁人?外国男人?”

“嗯,你也认识的,是迈森。”

苏雯咬住唇,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左幽的,“没发热啊!”她掏掏耳朵,“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明天早晨九点,到西郊的教堂来参加我和迈森的婚礼。”左幽嗔她一眼,有些伤感、不舍和留恋。“对不起,苏雯,我要扔下你了,你…不要贪玩,用我妈的话讲,遇到差不多的男人,就成家吧!一个人过,太辛苦了。”

苏雯倒抽一口凉气,拍拍心口,“幽,你何时和迈森扯上关系的?”

左幽笑而不答。

“好,跳过这个问题。我问你,不是说遇到不错的男人就嫁,这个迈森,不是不错,而是超超超好的最高级,你连首歌都哼不全,和他怎么交流?如果是这样,我明天嫁裴勇俊好了。”

“迈森再好,也就是一个男人,我是女人,结婚有什么奇怪的吗?”

“关键是这个男人太优秀,他属于全世界爱好古典音乐的女人。你有自信锁住他的心,没有一点压力?幽,优秀的男人是用作来欣赏的,不是拿来做老公的。你要知道多少女人会和你的老公意淫,夜里当做假象的性伙伴。你能受得了?”

“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反正我决定了。不要打击我好不好,说起来我也嫁的不错,你不要妒忌。”

“我妒忌?”苏雯陡然提高了音量,慌的左幽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我是在可怜你,怕你日后后悔,你不知吃了什么迷药,竟然嫁给那个男人?”苏雯受不了的啧嘴。

“我有勇气呀!”左幽轻笑。

“你辞职了?”

“嗯,副总本来让我做到年末,听说我要结婚去国外居住,就同意了,我公寓也退租了,我现在住在梦想琴园。”

“你家里也同意了?”

左幽叹了口气,“我妈妈有点舍不得,呵,左静也像看不惯迈森,冷嘲热讽的,不过,我不在意,我非走不可了。”

“幽!”苏雯握起她的手诚挚的说,“一定要这样做吗?我总觉得太草率,我怕你又栽个大跟头。你要是在奥地利受了委屈,给我打电话,我可飞不过去。”

“不会,迈森他很爱我,对我…是一见钟情,是他执意要带我走的。”左幽脸上莫名飞上红晕,为编造的谎言。

苏雯端详着她的脸,眼中泛起热雾,“是吗?俞俊在奥地利呢,他会保佑你的。”

“嗯!”左幽端起酒杯,“不说了,我们喝酒,不醉不归。”

泪眼对离情,两人一仰颈,喝光了杯中的酒。

左幽坐在琴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单指敲着琴键,迈森被汉斯喊出去有事了。

今天早晨她和迈森在教堂里向耶稣宣誓成为夫妻,婚礼很简单,也很隐秘。迈森这边只有汉斯和一个助手,她那边有爸爸、妈妈、左静和姚旭、苏雯,裴凌帆也来了,不知谁告诉他的。迈森居然准备了戒指、鲜花,虽说是一个草率、寒酸的婚礼,可是她觉得很神圣,在她先后所爱的两个男人的目光注视下,她站在圣坛前,承诺好好的做迈森的妻子。

裴凌帆送给她一个白金的钥匙挂坠的手链,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回琴园的路上,她收到肖白的一个短信,就一个大大的笑脸。

妈妈想在她出国前好好陪她,她拒绝了,怕自己失态的在妈妈面前痛苦,她要妈妈看着她幸福的上飞机,要让妈妈相信她真的嫁的很好,很心安。

“左小姐!”汉斯站在门边敲敲门。

“请进!”左幽起身,把汉斯让到沙发上,“迈森呢?”

“他和院长和教师开个会,过一会才回来。”汉斯看了她一眼,揉揉额角,悻然一笑,“你和迈森的婚事太突然了,我到现在都觉得象是个梦。”

左幽羞赧的低下头,“确实很突然,我也意外。”

“左小姐,我这个问题有点晚,饥饿时我还是想问,这桩婚事,你又好好考虑过吗?”汉斯挠下头,凝视着左幽。

“嗯,我考虑过才接受迈森的求婚。”左幽假装冷静,谨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