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指望了。苏雯,我怎么总是识人不清,喜欢了十一年的男人,被妹妹抢走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却是别人的未婚夫。我…好想俞俊,他那么真诚的待我,说要给我幸福,那才是真真切切的,我为什么要拒绝呢!”她哭问道。

“所以说你傻呀!这山望着那山高,其实最美的就是最近的。我也想俞俊,可惜他不在了。”苏雯也红了眼眶。

两个人拥抱着,放声痛哭。

哭过就哭过了,事情该发生的发生,别人的还是别人的,几滴泪改变不了什么。

苏雯陪着她,一直坐到凌晨,抵抗不住睡意,苏雯睡了。左幽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凝视着深浓的夜色,痴痴的。

天一点点地亮了。穿了苏雯的衣裙去上班。

“幽幽!”裴凌帆出现在她身后,脸色苍白,胡渣满面,严重尽是红血丝,憔悴得像苍老了十岁。撒谎的人这一夜也过得不好。

她疲倦地看着他,象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你昨晚一夜都没回家。”他担心地说,眼神中尽是不舍,毫无责备。

她点点头,不想引公司人注目,和他一同走进公司旁边的一家茶室。喝茶的人很少,找了靠窗的座,两个人对面坐下。

“凌帆,以后…不要再联系了,也不要到公司里找我。至于理由,我想你心中明白,我不想说,那…有点难堪。”她心平气和地直视着他。

裴凌帆脸上浮出一缕歉疚和悲痛,“你…都知道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低下头,双手捧住了面孔,“我早就该告诉你,可是我不敢,我怕…说了,你就不会理我。幽幽,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以为一辈子就那样,也没什么号惋惜的。可是我偏偏遇到了你,我变得好贪心。我自小到大没有违背过父母,事实他们的安排也没有委屈我。肖绢比我小五岁,和我一起长大,就象妹妹一样,很亲切。我知道那不是爱情,最多只是亲情。”

“你不需要和我讲这些,我…们之间最多就是几个拥抱,几个吻,谈不上责任和义务。就这样吧,祝你们幸福!”她站起身。裴凌帆一把抓住了她,“幽幽,求你,再坐一会。”

“坐下也不能改变什么?”

“幽幽,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让一切改变的。我已经向父母提出解除婚约了,只是现在爷爷身体不好,我不能让他带着遗憾离开。等我一年,好不好?在超市见到你第一眼时,我就喜欢上你。因为你,我有了对爱情的向往。我不敢想象失去你的日子,你去德国的一周,我都象熬不过来,如果是一辈子,我…”他颤抖着唇,泪眼迷离。

看到他的泪,她忽然原谅了他。他其实也可怜,父母没办法选择,名门之后肩负的责任也是她这个普通人不能体会的。各自有各自的无奈。

原谅不等于继续。

“就当你从来没有认识我,我也没认识你,那样就好过了。”她哽咽地别过脸。

“幽幽,我不是有夫之妇,只是有婚约。你等我,好不好?我有这个自信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求你不要轻易放弃我。”他捉住她的手。

“凌帆,曾经我想爱多年的男友被别人抢走,那种刺痛,我现在想起来都会疼。我怎么忍心让另一个无辜的女子,因为我也要承受这样的痛。我…不能答应你,凌帆。我们…的相遇太晚。”

“我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我们是因为彼此相爱在一起,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他急切地说。

“你想害死她吗?”他也许不爱女中校,可是女中校却深爱着他。

“我不管,我不是圣贤,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想和所爱的人一起生活,错了吗?”他咬牙切齿。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道德、仁义、廉耻,那就不错。爱是什么?它像轻烟般易散,像彩云般不切实,也许,宇宙间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东西。一切都是是人么假想出来欺哄人的。

她是俗人,不适合吟诗。

“什么晚不晚?能相遇就不晚。幽幽,你记得我们发过的誓吗?我爱你,你也爱着我,我们是要牵手到闭上眼的那一天的。”他一把强抱住她,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整个身躯挤进了他的心里去。

“放手,凌帆,别让我失态,我还要上班。”她狠狠地推开他。

“我不放。幽幽,不要退却,好不好?相信我!”

她相信他,却不相信自己。她站起身,踉跄地走了。

一路跑到办公室,倚在门边喘气,办公桌后,两个同事手足无措地陪着一脸怒容的元蓝。

“元蓝,你怎么来了?”她讶异地问,脸上泪痕未干。

“这是你吧!”元蓝手中握着一张报纸,冰冷冷地看着她,一步步缓缓走近。

她不解地接过。一张彩色的偌大的图片跃然眼前,是在她的公寓前,肖白手搭在她的肩上,她侧过脸,虽然没拍到全面,但是熟悉她的人还是能认得出来。

“元蓝…。”

“住口,你不要叫我,左幽,算我看错了你!”元蓝突然打断她的话,几乎用尽全身力量的一般朝她大吼。

“元蓝,听我解释。”她着急地抓住元蓝,惊骇于她怒吼时眼中的绝烈。

“我早就怀疑你们了。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要离婚了,我一直想不透,他总是喜欢向我打听你的事,还问过我的号码。我故意让你去找他,终于…不出我所料…果真你们按捺不多久,显相了。左幽,你不要脸,自己没本事守住男友,却来勾引人家的丈夫!”元蓝愤恨地瞪着她,说着说着,突然一抬手,迎面甩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泪湿的面容一下就红肿起来。

“元蓝,我没有。”左幽不在意脸上的疼痛,不敢相信元蓝的指责,“你误会了!“她着急无助的只想哭。

莫不是元蓝的请求和无助,她怎么可能认识肖白?肖白爱的是那个在台湾读书的小女生,不是她。元蓝是最知她的朋友,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就是元蓝,她不能失去这份友谊。

元蓝冷哼地笑道,“误会?我后悔怎么会认识你这个不要脸的人。左幽,你拿什么和我来比,你连帮我提鞋都不配。别以为肖白会爱你多久,哼,等着瞧吧!你哭的日子在后面呢!”她“啪”地打翻了左幽手中的报纸,“以后,我们就是路人。”

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走向门外。

左幽僵硬地立着,脸颊又红又肿。田婷小心地瞟了她一眼,扶着她坐到椅子上。

她有些想笑。

女人间的友情,原来不过如此。

一个微不足道的图片却牵涉到这一场天大的误会,知心的手帕交就这样不留余地完全粉碎。

不管爱情,还是友情,原来都是这样吹弹得破,脆弱得一不留神就断了。一切的付出都不值得。

不用说,公司里瞬间就风雨满天,在苏雯之后,她荣登绯闻榜首位。

她的面皮比想象中要厚,明知身后的目光快把她的身子刺穿了,她还能坦然自若地上班。

不然能如何呢?跺跺脚,扔下工作不管吗?她已经无人可停了,一定要好好工作,养活自己。

* * * * * * * *

“幽,你再喝就醉了。”苏雯抢过左幽手中的酒杯,对酒保使使眼色。

“给我!”左幽躲过酒杯,将杯里澄黄色的液体倒入嘴里。

酒一点也不好喝,喝进胃里,胃里都要烧起来似的,难过死了。可是一醉解千愁,太清醒的时候,疼痛太明显。她会想起裴凌帆,想他的吻,想他的拥抱,想他宠溺她的眼神。想着想着,就会哭。

三个多月,她不知不觉陷得这么深了。

“再给我一杯。”她唤着酒保。

酒保为难地看着苏雯。“幽,乖,我们回家慢慢喝,好不好?”苏雯示意酒保买单。

“不,我就爱在这里喝,我还要去跳舞,去吊凯子。”她学电视剧里的酒鬼叫嚣。

“上帝啊!”苏雯一把捂住她的嘴,“你醉了,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快,再给我一杯,喝完了我还要转下一摊。”她打了个酒嗝。

苏雯无奈叹了口气,幽的酒德不是普通的差,早知这样,不听她出来喝酒了。

酒保无奈又给她送来一杯,她端着凑到嘴边,一双大手抢过她手中的酒。

“谁这么讨厌?”她醉意朦胧地抬起眼。裴凌帆心痛如焚地看着她。

“这是谁啊,看着好眼熟,苏雯!”她求救似的把身体的重量倚向苏雯,裴凌帆一把托住她,转脸向苏雯,“我送幽幽回家,你可以一个人走吗?”

苏雯有点认不出眼前这个憔悴消瘦的男人是裴凌帆,眨眨眼,“我…不能让幽和你一起,我可以带她回家。”

裴凌帆一语不发抱起喝得晕晕然的左幽,笔直地向外走去。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说过了,幽…”苏雯追出去,裴凌帆冷冷地转过身,沉默冰寒、悲绝,不顾一切,象谁抢走他怀中的左幽,他会和谁拼命似的。这是我的地址。”她从包中撇下一张纸。

“不需要。“裴凌帆打开车门,轻柔地把左幽安置好,看着她通红、忧郁的面容,心疼如割。

苏雯无奈地看着那辆拉风的越野车在她的视线中消失。

“快,快,停车!”车子一发动,左幽就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她艰难地坐起,拍着椅背。

“怎么了?”裴凌帆急忙把车弯向停车道。

左幽推开门,摇摇晃晃地跑向林荫道,没到路边,“哇”地一声,刚刚喝下的酒和吃的晚餐冲口而出,她一直在土,仿佛连心都吐出来了,裴凌帆欠着身,一直轻抚着她的背。

“好些了吗?”他从车内拿过水,给她净口,掏出手帕拭去她眼中的泪和嘴边的残液。

时序已进入深秋,夜晚的风吹在身上,情不自禁会哆嗦几下。

“嗯!”被风一吹,她清醒了。“我好多了,可以自己回去。”

“别这样对我,幽幽,看着我!”他抓住她的肩,硬把她的脸转向他。

她对他笑了笑。

“幽幽,你好心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他沉痛地喊着,用头去撞路边的树。“凌帆,振作起来!”她拉住他。

“我做不到,如果失去你,我即使活着,也是具躯壳。幽幽,求你,为我们的将来努力一点,我会是个好丈夫的。”

她哽咽地看着他,她相信他一定会是个好丈夫,疼妻子,疼孩子,他会为家人撑起一片天,可是不会是她的丈夫。“凌帆!”她不舍地抚摸着他的脸,“爱情不是考试,努力、认真就会有高分。我很认命,你已经将你的后半生托付给另一个人了。即使我们可以逆流而上,你那些责任和义务呢,你家人的厚望呢?你全部能不要吗?现在你可以为爱情舍弃所有,这不是演连续剧,恨不起来的,不久以后,你就会后悔,出生那么的家庭,就注定了你的无法选择。”

“也就要注定牺牲我和你吗?”他黯然地问。

“我算什么,只是你偶遇的一个路人。”她凄婉地转过身,“凌帆,理智点!我们好聚好散,日后想起来还有点美好的回忆。”

“我不想你,一辈子都不想你。”他重重地用拳击树。

“不想最好!”

“我发誓,不再想你!你太无情,太理智,我后悔和你认识,爱上你!”他哽咽着忽然痛哭出声。

如果真的能做到无情就好了,潇潇洒洒回首,不带走一滴云彩。“凌帆,现在分手,虽然心痛,可是却欣慰你是因为责任而离开我,不是因为背叛。我这样想,心里就好受点。日后,我也许会想起你的。”她发出了笑声,她不哭,一点也不哭。

他会不会幸福,她猜不着,也管不着,就像姚旭和左静的婚姻一样,超出了她能相助的能力。只是想起他们,心中很酸楚。

裴凌帆是独立的,却又是不属于自己的,这就是他的可悲之处。

如果不能,不能爱全部的他,她只得远远地离开。如果不能爱他的全部,她只能不爱他。

“幽幽!”他扑过来,紧紧地抱着她,柔软的唇在她的颊上摩擦着。“不管怎么样,我此生此世都会只爱你一个。也许不能再把你拥在怀中呵护、抚爱,我将用另一种方式来维护我们的爱,我把你房间的钥匙带走,它锁住我的爱,不会再被任何人夺走。”

“不要随意发誓,我不信誓言的。”她苦笑地从他怀中抽身,“好好地过,不要再联系我,不要送我!那把钥匙毫无意义,我会换锁。”

结束一次情,换一把锁。

她对他挥手,坚定地转身,走向夜色寒重的街头,路灯映上她投在地上的影子,孤单,憔悴…

 


第三卷 爱上“卡布其诺” 第二十三章 爱又如何(中)

“为什么要辞职?”分管国外业务的副总讶异地看着左幽递过来的辞呈,“如果是因为公司内的谣言,说实话,我不信,你也不要在意。你来公司几年,我和老总都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想休息一阵子,有点累!”左幽淡淡地露齿一笑。

那休个几天假吧!是不是嫌薪水低,那个好商量。马上进入冬季了,维也纳的音乐盛会就要开始,因内有好几个乐团和我们接洽,要过去演出。那边一直都是你负责的,你让我们一时半会到哪里找人去,俞俊又不在了,左幽,不要任性一两句流言绯语,伤不了人的。

“那我…做到年后,请副总尽早招聘翻译。”她不是任性,而是不能再在北京呆下去了。这座都城带给她的伤心太多,左静要生孩子,裴凌帆要结婚,元蓝和霄白有可能要复合…一个个的消息轻易地传到她耳里,原谅她是个平凡的女子,做不到听听就飘过。她身心俱疲,无奈只能选择离开,远远地离开,找个洞躲起来。

“你好好考虑过了吗?”副总眼瞪得有如铜铃。

左幽用力点头。

“呵,知道了,辞呈我先收下,如果你改变心意,这个随时作废。你休息两天吧,脸色是不好!”副总拉开抽屉,叹了口气。

她转身,他突然又喊住她。“辞职后,你想去哪里找工作?”

“上海、广州”离北京越远越好。

副总笑了,“那不必辞职了,公司明年要在上海设立分公司,你要是有意,去分公司工作吧!”

左幽笑笑,没有回答。

刚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楼下保安打电话上来,说有人找。现在说到有人找,左幽心中就直发先。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下楼,远远地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头发灰白的妇人。

“妈妈妈”左幽激动地扑上去,妈妈接住她的身子。“你怎么来了?”

左幽的家在天津,到北京只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爸妈还没有退休,除了过年过节,平时一家人很少团聚。因为刻意躲避左静和姚旭,左幽已经有二个年都没回家了。

妈妈的脸色有点发黄,像是极烦倦。“你能请会儿假吗?”

“可以,我带妈妈去喝会茶,然后我们一起吃饭!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呀,行李呢?”左幽打了通电话上楼,又匆匆跑了回来,心疼地挽住妈妈的手臂,一路上一直看着妈妈,“妈妈,你好象瘦了。”

妈妈疲惫地一笑,“吃饭就不要了,喝杯茶吧,我一会还得去医院。”

“医院?妈妈你身体不舒服吗?”左幽立刻就紧张起来,握住妈妈的手不由自主加了力度。

妈妈拍拍她的手臂,叹了口气,“不是我,是左静。左静在医院保胎,唉,也不知能不能保住,情况很不好。”

左幽一愣,感到有些歉疚,“…妈妈,我不知道…”作为姐姐,她应该关心左静,可是作为姚旭的前女友,她不太方便关心他们。在同一座城市里,她不能联系就和他们不联系,说起来,他们很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妈妈懂你的苦衷,不怪你。”母女俩相偕走过一家广东的茶餐厅,要了壶绿茶,一笼广式点心。

“妈妈,你多吃点!”左幽体贴地为妈妈倒上茶。

“姚旭和左静这一阵子不太平,两个人吵个不停,左静打电话回来哭诉,我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她,我和你爸爸心里清楚,这桩婚事本身就是一个冒险,当时也提醒过左静,可是她硬不听,死命要嫁给姚旭。结婚后,姚旭待她不错,现在有了孩子,应该两个人更恩爱,没想到…”妈妈苦着个脸,说着说着落下泪来。

“妈妈!”左幽坐到妈妈身边,替她拭去泪水。

“幽!”妈妈忽然转过身,“你…如果有交往的不错的男朋友,就早点结婚吧!”

左幽险些被茶水呛到,她咳出声,愕然地看着妈妈。

妈妈苦涩地叹了口气,肩耷拉着,“你一天没有成婚,姚旭就存着个盼头,心里把你放得重重的。幽,妈妈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姚旭现在是你的妹夫,他…和你没缘,你不要再有期盼。”

“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左幽委屈地放下杯子,红着眼别过头去,“我…早就早就死了那条心了,我从没想过回头,更没有去打扰他们,你知道我都二年…没回家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幽,幽!”妈妈抱住她的肩,板过她的脸,不舍地看着她,“这件事,做妈的心里清楚,是左静对不住你,你做得也对。幽,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心里的结还没有解开吗?如果你能生活得幸福,我想姚旭心里的愧疚就会减轻点,才能放开心怀和左静过日子。这次他们吵架就是因为你,姚旭气恼之下,推了左静一把,左静才动了胎气。”

左幽欲哭无泪,“妈妈,我也希望能早点嫁出去,过得幸福,可是…可是我不能随便上大街上拉个男人,这种事情要靠缘份。”如果裴凌帆没有未婚妻,带过来和妈妈见他面,妈妈心里一定就放心了。

“你不要一定找个超过姚旭的小伙子,差不多就行了,对你好,能养家。幽,你没几年都三十了,好的小伙子人家都要挑小姑娘,你不要不食人间烟火,要懂现实。”

左幽抬起头,低声问,“妈妈,我一定要结婚吗?”

妈妈无着她的脸,“说傻话了吧?一个女孩家怎么能一辈子独自生活呢,又不少鼻子不少眼的,爸妈也不会同意呀!而且…幽,你不结婚,不是妈妈偏心,你也会明白,左静和姚旭的婚姻迟早要破裂。”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左静和姚旭,她都把姚旭让给左静,难道还要确保他们幸福吗?她到底是不是妈妈亲生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偏心?她不结婚,似乎对不起全天下的人,真是好笑哦!可是又不忍怪罪妈妈,有这样一对女儿,妈妈心中的苦水也说不出。在妈妈眼中,她应该很好嫁,读那么多书,有这么好的工作,要求不那么高的话,很畅销吧!

“幽,妈妈托人帮你介绍几个小伙子,见见面,相处相处?”妈妈小心的问。

“不要了,妈妈,明天我去登征婚启事,今年一定帮自己嫁出去,让你省心。”她赌气地推开妈妈的手。

“幽!”妈妈泪满眼眶,“你怎讲得象妈妈逼你似的?妈妈也是舍不得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年纪越拖越大,眼越挑越花,错过好年华,你从小到大,一直是爸妈最骄傲的孩子,怎么婚姻就这么多折呢?”

左幽咬咬唇,又转过身来,握住妈妈的手,重重叹了口气,“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以后…遇到差不多的人,我一定好好把握,如果合适,就带回去给你看。”

“嗯,一定要当件事。好了,我要去医院了,你也回去上班吧!”

她张张口,想陪妈妈去医院,可一想左静现在的情况不宜激动,她咽下欲出口的话。

苏雯很信肖白话,下了班早早来公司接她,一脸微笑地和公司的同事打招呼,反到同事看到她,神情一僵,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苏雯。左幽苦笑摇头。

“你看到那些人的眼光吗?”两人买了汉堡,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吹寒风。

“嗯,他们好象怕你啊!”大口吞咽下一块面包,左幽嘴鼓鼓地说。

“是怕沾上我身上的秽气,其实他们又干净到哪里去,我坠落在明处,他们暗地里还不知脏得什么样。”苏雯不屑地耸耸肩。

“唉,这个世上能有几个真正干净的,除了俞俊。苏雯?”

“呃?”

“我想结婚了。”

“和谁?裴凌帆?”

左幽轻笑,“我已经背负的重担太多,不能再加他一条。现在只要有男人肯聚我,我就嫁。古代多少女子就凭媒灼之言,出嫁前连老公都没见过,不也一样生儿育女,白头到老。不讲那些风花雪月了,把自己托付给命运,眼一闭,嫁了。”

苏雯讶异地眨眨眼,“怎么突然生出这样的感慨,想男人啦,我带你去夜店找一个,犯不着为一时的春心萌动,赔上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