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噙泪,深情款款,仰面迎向他。

那样激烈、动情的一吻,只有天使与魔鬼的综合体才做得出来。

“我爱你!”他不断吻着,不断地重复着。

她一直点头,一直泪流,一直含笑。

吃尽千辛万苦,她相信她终于接近了幸福的彼岸。

柏林国家音乐厅,迈森与爱乐乐团同台演奏。音乐厅中座无虚席,迈森独奏时,左幽听到她身边的一位男子没有停歇地对另一位男子说。“上帝,这真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天籁之音。只有迈森才能表现出这样磅礴的气势、独特的气质。”

“他似乎是苏醒了,他重新寻到了灵感,赋予了名曲新的生命。”

“他简直就是为了音乐而生的人。”

左幽着迷似的盯着迈森演奏时完全的投入,他所演奏的乐曲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她依然不懂,但迈森所表现出来的强烈情感,洋溢着热情,全身充满了宏丽的气魄,令她为之着迷,陷入无以言传的感动之中。他似乎比在北京时的感觉还要好,看来一趟东方之旅,他果真收获非浅。

最后一声琴音结束后,响起如雷的掌声。左幽吐出窒在心口的气,赫然发现自己竟一直憋着气。

身边的男人激动地站起来,“上帝,他真是天才!大多数的演奏家是在意于跟观众的交流,但迈森不一样,他是活在观众的掌声中,他是为自己演奏,忠实于表现本身的感觉,弹出心中的情绪,这真是无与伦比的演奏。”

迈森起身对台下热情的观众优雅地行了个礼。左幽悄然离席,向后台走去。

“亲爱的,我爱你!”达琳娜扑进走向后台的迈森怀中,激动地在他脸上印上一个又一个的吻,“我真为你骄傲,你终于寻回了自己,不,是你超越了自己。我相信明天的乐评家们会疯狂地不吝言辞地赞美你。”

“我不需要那些!”迈森淡然地推开她,“你该准备下面的演出了。”

“亲爱的,你当然不需要那些。你只用音乐证明自己,刚才听到久违的雄浑澎湃的乐曲,我突然不能自己。亲爱的,你永远永远都是最棒的。”

“呵,谢谢!”

“我已经给餐馆打过电话,等演出之后,他们会把餐点送到我寓所,我要为你庆祝。”达琳娜晶亮的双眸闪烁着妩媚的柔光。

“我…”

“亲爱的!”达琳娜用手指按住他的唇,“不要拒绝我。我知道你气我从你身边离开,跑到柏林来发展。亲爱的,那是我的激将法,我不是真心要离开你,我是想让你振作起来,不得已才那样做。我爱你,亲爱的。一直都爱着。”达琳娜说得泪花婆娑。

迈森震愕地看着前方,抿紧双唇,呆住了。

“亲爱的,你能原谅我吗?我愿意和你一起回到奥地利,只要你开口。”她期待地仰起脸,等着他的答复。

场纪走过来,“达琳娜小姐,准备侯场。”舞台上,灯光已经暗了下来。

“亲爱的,不要离开,等我哦!”达琳娜拿起长笛,不舍地叮嘱。

迈森缓缓地闭上眼,嘴角微微翘起。“你还要偷窥多久?”

左幽不好意思地从放置乐器的箱子后走出来,递上一束花,“被你发现啦,我还以为躲得很成功呢!呶,给你,祝演出成功!”

“是欠我的那束吧!”他接过花,顺便连着人一起拥进了怀中,“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意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汉斯先生没告诉你?左幽研究的目光,望着他俊美的五官、跳跃着惊喜显得晶亮的蓝眸,不解地问。

“什么?“

“我和他说我要陪歌舞团来柏林演出,他说可以碰到你。于是,我到了柏林就打听你的演出时间,特意过来看你演出。门票好难买哦,花了我不少的欧元,这些还不是最难过的,最难过的是我还得忍着不能睡着,我怕你的乐迷会打我。“她委屈地嘟起嘴,小心地从他怀中抽离,可惜没有成功。

“迈森,松开我啦,别人在看。”爱乐乐团的成员已经好奇地看向他们这边了。

“你特意过来看我的?”迈森狂喜地盯着她扬起的红唇。

“嗯,是呀!我找你有事。”

“那我们走。”他抓住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我是小事,就在这儿说。你和达琳娜小姐有约呢,迈森,你的天使比在镜头里还要美,简直像宙斯神庙前的那些圣女。幸福吧,她依然爱你哦!”左幽俏皮地对他挤挤眼。

迈森俊眉一拧,神情突地暗淡了下来,“你似乎心情不错?和在北京时像两个人。”

“这么明显?”左幽羞涩地低下眼,透过低落的眼睫睇凝他,脸上荡起淡淡的红晕。

“就快语言显示了。”迈森有点恼火地说。

羞乱中的左幽没有听出来,涨红了脸,老实承认,“我。。。。。有可能不久就要结婚了。”来之前的那个晚上,裴凌帆暗示想在年前或年后结婚,她没有拒绝。裴凌帆二十九,她二十七,都不适合再谈个几年的恋爱。既然确定了心意,结婚就结婚吧!

迈森脸色突地大变,捏紧左幽的手,指控地瞪着她,“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是我在北京前还是在我离开后?”

左幽感觉握住自己的手指一紧,急忙说:“是在你离开北京后。迈森,你怎么了?”

“你怎么…就这样匆忙?是那个翻译吗?”他似乎失去了信心,悲伤地耷拉着肩。

“你离开北京后不久,俞俊随团去奥地利演出,突犯心脏病,离开了人世,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了。那时是夏天,现在都中秋了。”左幽湿了眼,低声说。

“你很难过?”迈森不舍地弹去她脸上的泪珠。

“对,就觉得生命很渺小,很脆弱,突然变得很胆小,对身边的人要珍视。呵,那时我遇到了一个爱我也让我心动的人,我不想错过他。”

迈森失落地放开她,眼底泛出心酸的痛楚,“我知道了,你现在很快乐,是吗?”

“嗯,是的。迈森,我今天来是还你这个。”她笑着从包中掏出一串钥匙,“你真的太高看我了,我哪是弹琴的料。那么好的房子,改成琴室吧,不要乱浪费。”

那是梦想琴院里,他送给她的琴室与卧室的别墅钥匙。她特地来原来是要还他这个的。

迈森自嘲地勾起唇角,他沉默了,说不出任何话,无力地接过钥匙。

他对她的好,已经太晚,晚得没有任何意义了吗?多一时,早一时都是不行的。有些事情无法预测,也无法设防。

那一个失控的晚上,他以为她会有些感觉,她是真的一位那只是本能的冲动吗?在他整理心情时,她已经走开了。

没有谁永远会在原地的。命运就是这样,有些机会一闪神就没了。

“迈森,我回酒店啦,祝你有一个浪漫的夜晚!”她真挚地向他伸出手,小脸散发出幸福的光泽。

他轻轻握住,嘴唇张了张,什么也说不出来。

 


第三卷 爱上“卡布其诺” 第二十一章 还是一朵昙花(下)

仿佛是要考验爱情的真谛,在互吐心意、爱渐浓时,突然来了场离别,在幽真的有些经不住这种煎熬。在柏林的一个星期,她几乎每时每刻在思念裴凌帆,一边品尝思念之苦,同时,一种甜美的快乐又在她心里浮荡,远在中国的他,也会思念她吗?

隔天,迈森就回维也纳,那里,一年一度的音乐季正拉开帷幕。他给左幽打了几个电话,声音听起来很没生气。

左幽没好意思问达琳娜有没和他同行。

一个星期终于过去,左幽踏上回北京的归程,一下飞机,她抑住心中的渴盼,一直忍到公司,才拿出手机,准备给裴凌帆一个惊喜。

“不是说晚上才到北京吗?”裴凌帆激动的嗓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行程比较顺利,就提前回国了。你…”左幽瞟瞟埋头电脑前的同事,疯逛地想问他有没有想她,最后没好意思问出口。

“我还有点事,你先休息下。一结束,我就去接你,不准乱跑。”他透过电波,送来一个蜜吻。

“嗯,我等你!”左幽脸红红地、心怦怦跳地拿上了手机。

“你男朋友?”新来的翻译田婷转过身问。

左幽幸福地点点头。

“你忘了,今天晚上公司要为你们接风。“

“我不去了。“聚会什么时候都可以参加,而恋爱却要好好把握。她怎么能错过与裴凌帆小别重适的夜晚呢?

“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的,我有更重要的事。”她笑关把在柏林买回来的小礼品拿给田婷,她觉得自己像只气球飘浮在空中,快乐得直想飞。

裴凌帆没有把车停在公司对面,而是停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左幽花了好几分钟才找到他。

“嗨!”她轻悄地站在他后面,含笑去拍打他的肩。

裴凌帆一脸吃惊地回过头来。

“是我!”她被他一脸的苍白逗笑了。

“嗨!”裴凌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神情有点怪怪的。

在那沉默的片刻,左幽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她在等待着他说些什么,或者是一个拥抱,不然就是一个吻。

可是,裴凌帆站在那里,毫无准备似的。他变得拘谨,笑容收敛了,话也少了。

“太大的惊喜会让人变傻吗?”她温柔地笑问,摇摇他。

他这才象大梦初醒,感慨万端似的轻轻把她拉进怀中,“幽幽,你终于回来啦,真想你!”

她幸福地闭上眼,凑近他耳边喃喃低语,“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他轻拍着她的背,浓眉皱着。

“今天是带我出去吃晚饭,还是回家做给我吃?我时差还没倒得过来,有点累,不想去餐馆吃,回家吃点简单的吧!”

“上车吧,上了车再说!”他接过她的行李箱,为她拉开车门。

他没有带她去餐馆,也没有回家,却把她带到一个很僻静的小咖啡厅。

等者问他吃点什么,他说先来杯咖啡好了,然后紧紧地握住左幽的手,掌心里都是汗。

“凌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她望着他眼睛的深处,心底开始发慌。

“幽幽,我…从明天起,要去国防大学进修。那边管理非常严,出入不太方便,我们可能不能象从前那样常见面,你能谅解我一?”

她呆在那里。“怎么…突然要去进修?”

裴凌帆幄苦涩一笑,“我从人大毕业之后,就在法院工作,有点工作经历后,就进国防大学进修,这是很早以前就安排好的,我以为还要等一年,没想到提前了。

“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她不太明白他讲什么,裴凌帆明明是有主见很成熟的男人,为什么人生要被别人掌控?

“成为让父母为之骄傲的儿子。幽幽,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周六可以回家,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只不过,婚姻事可能要推迟,你等我,好不好?”

“我可以等你。可是,凌帆…”她不知道要怎样描述心中的感受,非常的不确定,一点都看不到明天,事情太突然,许多细节吃不消推敲,也联系不上,可是又无从下手。

“幽幽,相信我!我会最快修完学分,早点出来工作,然后我们结婚。”

“凌帆,真的没有别的事吗?”她不安的追问一句。

裴凌帆抿嘴一笑,抚摸着她的脸庞,“没有别的事!除了想你还是想你,幽幽,你要记住你的承诺,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都不能放弃我。”

她点头,委坚定,心中还是觉得有事发生了,与一周前相比,裴凌帆象多了许多心事,眉宇间,眼神中有许多她看不透的东西,似是很沉重。

能有什么呢?

很快她这个答案就由霄白来答复了。

他请左幽到一家酒店的顶楼餐厅用餐,那里是艺人常光顾的地方,保卫设施非常安全,不过有狗仔队出入。

“你看上去很疲备。”霄白浏览着菜单,一边从眼底瞄着她。

左幽用手支撑着下巴,神情懒懒的,“可能是时差问题,我没有睡好。你到是气色不错。”

“是吗?”他挑起俊眉,勾起一抹轻笑,把菜单递给待者。

“嗯,今天约我出来是不是想与无蓝复合?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左幽偷偷看了看手机,裴凌帆今天在办入学手续,说不能一起吃饭,晚上会给她打电话。这两天,他好像比上班时还要忙碌,工作要交接,要准备入学,每天近午夜了,一脸倦容跑到她公寓,抱着她说几句话,然后才回去。她看得不忍,让他不要过来,他笑笑,隔天午夜时,又会出现在她面前,无限不舍地把她拥在怀中。

她有种非常悲壮的怪觉。

菜上来了,霄白尝了一口。“今天不是谈我的事,是谈你。你去德国前,让我帮你打听一个人,记得吗?”

左幽心颤了下,她忘了这回事。“你打听到了?”

霄白耸了下肩,笑了笑,笑容里像藏着秘密。“你先告诉我,是谁要打听裴凌帆的?”

“这个问题重要吗?”左幽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是别人,我就直说,如果是你,我就保持沉默,但我会告诉你就此打住,不要再向前了。”

她的脸不禁有些发白,手无助地握紧餐巾,“那…那就请你直说吧!”

霄白沉默了好一会,一直盯在她,良久,他无奈地一笑,“也好,听说过裴仲恒和霄卓仁吗?”

“听过,中学历史书上有,他们是新中国的开国元勋。”

“呵,学习不错。那么你也听说他们两个人的儿子是所谓的太子党里比较优秀的了?”

“嗯,北京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儿子不是靠父母的庇荫坐上高位,是有点真才实学的。好象他们现在都在什么部里担任要职。”她孤疑地看着霄白,怎么换话题了?

“裴凌帆就是裴仲恒的孙子!”霄白轻轻地扔出第一枚炸弹。

左幽一下就僵在那儿,仿佛五雷轰顶。难怪裴凌帆有那么一股英气和尊贵,原来是名门之后!

“裴凌帆与霄卓仁的孙女肖绢中校是未婚夫妻,定婚已经三年了。裴家为裴凌帆设定的目标是未来的外交官,现在他准备进国防大学进修外交专业。”霄白抬手,第二枚炸弹飘飘荡荡正中左幽。

“你在编故事。”好半天,她才说出几个字。她忽然变得很暴躁,很不想讲理,也不想面对,裴凌帆不可能骗她的,他不是个说谎的人。那些誓言和承诺清晰在耳,那些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过了一会儿,左幽发现自己在抖。

“这是真的。”霄白的脸色很深沉。

“不可能的。”她的脑中迅速闪过有天晚上裴凌帆与一位女军官相偕并肩的画面,想起裴凌帆对家庭的支支吾吾,还有他说要进国防大学进修…一切是有可能的,她震愕地恍若世界末日来到,眼前一片漆黑。

“左幽,左幽!”霄白冲过来,一把托住她。

他为什么要骗她,已有未婚妻,还要来招惹她,她都那么没有自尊的向他恳求,如他不能给予她想要的,就趁早离开她。

“原来,还是一朵昙花!”她抬起脸,瞳中有泪。“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左幽,不要难过。他可能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们认识得还不深,早点抽身吧!“

左幽惶惑地望着四周,这是在哪里,这样雅致的餐馆,听到这么可怕的事实?她掩住了耳朵。“我什么都没听到,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霄白担心地看着她。

“离开这里。”她礼貌地挤出一丝笑。

“我送你回去。”

“不麻烦了。”她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嚎哭一场,不想让自己的可怜相落入别人的眼中。

“不行,我不放心。”霄白抓住她的手臂,打定了主意。

“我和你又不熟,你干吗要管我?放开!”她哀伤的神情,让霄白直蹙眉。“要逞强,以后再逞吧,今天我先送你回去。要不然,去你要好的朋友那里住一晚?”

她突然镇静下来,“不,我要回家。”

一路上,她沉默着,霄白一边开车,一边不安地扭头看她,像是很后悔今天的言辞。

“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可是怕你越陷越深,只好直言不讳。左幽,你没事吧?”

她扭过头,僵硬地笑了笑,“谢谢你!”

霄白叹了口气,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递给她,“擦擦嘴唇,你把它咬破了。”

是吗?她都没察觉,木然地拭着嘴唇,看到纸巾中鲜艳的红,心一阵阵刺痛,眼泪滑了下来。

“霄白,我的男友成了我的妹夫,好不容易恢复了点,自以为找到一份安全无伤的爱,终于下事实上决心投入,没想到爱上的竟然是别人的未婚夫。你说,我到底有什么错,要受到这样的对侍?”泪水迸流,她哭泣着问。

霄白同情地看着她,没办法安慰。

“他的婚约可能是父母之命。左幽,对于一些官宦之家,有时候婚姻是相互牵制、联系、保障的纽带,我们都不太好理解。裴凌帆说不定不爱霄绢。”

“爱与不爱有差吗?婚约是真的。”她带泪苦笑,不想多说。在没有解除婚约之时,他走近她,让她爱上他,本来就不对的。裴凌帆已经没有自由了。

“左幽,裴仲快不久于人世,裴凌帆…可能很快就要结婚了。不管你对他的感觉是深是浅,都不要再想他了。心痛是难免的,挺一挺就过去了。”

心疼得像麻木了,仿佛陷进更深更可怕的麻痹中,而且不断地坠落,凄楚的泪四散在秋夜冰冷的空气中。

手机突然呜叫起来,她不想接,任它响着,很久,一切归于寂静。

车在公寓的大门边停下,“一个人能上去吗?”霄白跳下来,手搭在她肩上。

她侧过脸,点点头,“不会有事的,不是第一次了,我…有自愈的能力。”

“唉!”霄白闭了闭眼,松开她,心戚戚的。他忽然看到黑暗之中一束强光一闪,“坏了!”他脸色一震,急忙把左幽推进车中,拉上车门,跳上车,车疯狂地驶上车道。

 


第三卷 爱上“卡布其诺” 第二十二章 爱又如何?(上)

“怎么了?”左幽的悲痛被肖白严峻的脸色吓没了,车开得飞快,一辆车一辆车的超越,肖白不时的从后视镜中往后看。

“见鬼,碰上狗仔队了。”肖白愤怒地拍打着方向盘。

“会…会有什么后果?”左幽惊魂未定地问。

“你暂时不能回寓所,那边一定有人守着。有什么朋友吗,暂时借住几天。”肖白偏头扫了她一眼,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有…一个以前的同事。”左幽的脑中一片空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现在能想到的人只有苏雯。

“好,我送你过去。”肖白点了点头,“我估计是从酒店盯上的,应该没有拍到你的脸,最多会炒作两天,他们认不出你,只要你不回去,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左幽,对不住,在这个时候让你牵累到这些。”

左幽僵硬地扯出一丝笑意,“这又不是你的错。艺人真的很不容易呀,捕风捉影的事是不是常有?”

“有时是故意炒作,有时是被恶整,有时是意外。”

“哦,前面左转,那幢旧楼就是。”

车缓缓停下,肖白抿紧唇,对后面张看了几眼,神情稍微有些好转,“给你朋友打个电话,看她在不在家,在就上去,不在我另外给你找住所。”

“肖白,你要不要紧?”她摸出手机给苏雯打电话。

“我习惯了,被炒作证明你在娱乐圈还有站稳的本钱,你要是毫无价值,没人多瞧你一眼的。”肖白乐观地笑笑。

苏雯在家,穿了一件宽松的家居装,颠颠的跑下来接她,看到肖白,一怔,不过很好就平静了。在文化公司工作,什么巨星没见过。

“这两天多陪陪左幽!”肖白对苏雯说,又转脸看着左幽,“一定要想开,有事给我电话。”

“嗯,你快回去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好好的,又有什么事,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进了门,苏雯斜着眼看左幽,逼供似的说。

抓在手心中的手机突地疯狂地鸣叫着,左幽冷着脸,直接关机。

“裴凌帆有未婚妻了。”她漠然地说。

“天!”苏雯瞪大了眼,张大了口,一脸痴呆相。“幽!你做小三啦!”好一会儿,苏雯才反应过来,推了左幽一把。

这下子换左幽愣住了,她苦笑地扯动嘴唇,“好像是这样,只不过是被蒙在鼓里的小三。”

“真看不出那个庭长人模人样的,竟然想坐享齐人之福,呸,呸,象吞了个死苍蝇,恶心死了!幽,不要难过,那种男人不值得悲哀,不值得流泪。”她抱住左幽倚上她纤细的肩。“以后我们一定会遇到比他们好百倍好千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