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心意后,心情轻快无比,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办公室里新招了两个翻译,都是日韩组的,不算是新人,是公司从别处挖角过来的。彼此不太熟,淡淡地相处着。左幽想起以前和俞俊、苏雯在一起的默契日子,不免有些唏嘘。

下了班,约了苏雯一同吃大排档。

“哇,一脸容光焕发呀,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苏雯一进来拉了椅子坐到对面,就一脸色迷迷地盯住她。

“多只眼睛还是多只鼻子?”左幽白了她一眼,转头让老板开始上菜。

“幽,你真的好本事,从哪里吊到那样的男人?他人呢,怎么不陪你?接到你电话我还真吓一跳,以为你从此后见色忘友,早把我扔脑后了。”苏雯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吃个不停。

左幽朝她翻了个大白眼,“我在大街上捡得好不好!办公室新来了两个同事,看着他们,心里有点不好受,想你,想俞俊。”

苏雯哟了声,“快快乐乐的,干嘛想那些伤感的事。死去的人是幸福的,活着的人是受罪的。你看我现在过得多辛苦,每天吼得嗓子都冒烟,回到家,黑灯瞎火的,冷冷清清,真想谈个恋爱,找个男人好好疼自己。”她突然凑过来,“幽,哪天让你的庭长帮我也介绍一个什么法官、什么庭长之类的。那天猛一看到那么英气的男人,心咯了一下,突生小鸟依人的幸福感,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让人有安全感。幽,他向你表白时,你激动吗?”

表白?左幽一怔,“两个人交往,一定要说明吗?”她和裴凌帆抱也抱了,吻也吻了,他好像没讲“我爱你”这一类的话。

“当然要说呀!不然暧昧不明的,谁知道是朋友还是恋人?怎么,他没说?”

左幽两颊窜上红云,“我…我们还没到那种程度,只是…有点熟。”

“小姐,那可是极品男人,你别糊里糊涂又让他跑了,抓紧一点,不管是用绑的、用拉的、甚至用身体来留住他都好。他不说你不会问吗?又不是十八岁的少女,还害羞。我问你,他有对你做什么出格的动作吗?”苏雯紧接着问。

“你问那么多干嘛,你也没结婚,说得好像经验很多似的。”左幽被她说得连脖子都红了。

“我是担心你,已经有过一次伤害了,这次不能再栽跟头。”

“凌帆不是那样的男人。“左幽有这样的自信,一个人的气质改变不了,裴凌帆绝对是个君子。不是讲姚旭不是君子,而是裴凌帆成熟得可以抵抗一些诱惑,像姚旭那种错误,在裴凌帆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

苏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幽,爱情要努力、要呵护、要强悍、要付出,不要坐在这儿傻等,不是空口讲大话。我有想过,你男友被你妹妹抢走,一定也有你的责任。你太矜持、太保守。”

左幽抿紧唇,沉默着,脸色很难看。

“男人有时不用大脑思考的,他们…”

“够了!”左幽实在听不下去了,忙出声喝断,“我知道你想说的是真正的爱情离不开性,我也不是有处女情节,如果靠性留住一个男人,我宁可孤独到死。我…以前的事你不要胡乱猜测,不是你想像的这样。”

“生气啦!”苏雯毫不在意她的语气,“幽,你不知道你这个时候有多可爱,呵,我随便说了玩玩,不然说什么呢,结了婚谈婆婆谈孩子,我们难道谈天气谈财经,当然就谈谈帅哥喽。那个庭长确实不是普通之辈,我赌你们可以修成正果,而且能白头到老。喂,结婚时,我要做伴娘。”

左幽“噗”地笑了,“苏雯,你应该去唱戏,一会儿红脸一会儿白脸的。”

“我是个天才…幽…你看,那不是你的庭长吗?”苏雯突然瞪着外面的街道,低声惊呼。

左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对街一家小音响店的门口,裴凌帆和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子看着橱窗上的音乐海报指指点点。裴凌帆还穿着制服,两个人站在一起,格外的引人注目。女子不时仰脸看着他,神情娇柔、甜蜜,裴凌帆是一派亲和。

“幽,那…那个女军官是谁?”苏雯问。

左幽摇头,继续吃菜。“我不知道。”

苏雯突地按住她的筷子,“你的庭长在和别的女人幽会,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饭。”

“严正声明,目前他还不是我的庭长。再说交往中,就要阻止他和所有异性的来往?他有他独立的空间,有他的自由,你要我像个泼妇冲上去,扯住那女军官的头发?”左幽斜了她一眼,“把筷子还我,吃了饭我还要去梦想琴院,没多少美国时间陪你八卦。”

温馨晚餐的那天,她乐得竟然忘了和汉斯的约定,第二天汉斯不放心地打电话过来,她才想起来要去琴院看看的事。

一耽搁就是几天,汉斯明天要回奥地利,她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抽出时间去琴院看看,不然说不过去。

“什么梦想琴院?”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苏雯看到裴凌帆进店给女军官买了两盘CD,两个人说说笑笑地沿着街边向前了。说实话,那女军官要不是靠一身军装吸引人,长得真不怎么样,扁鼻子小眼黑皮肤,像个朴实厚道的村姑,再瞅瞅左幽,清秀淡雅的知性女子,也难怪左幽不担心,这简直不成正比。

“迈森在北京新开的一家钢琴教育学校,有兴趣去学吗?”

“去,小个二十年,也去凑合凑合,现在老喽。你干嘛去?”

“我去学琴呀!”

“现在装高雅会不会晚了点?”

“不晚,听说琴院里有许多外国帅哥,学琴是假,吊帅哥是真。”

“你少吃在碗里看着锅里。幽,说真的,你…要试探试探那个庭长,看他对你到底是不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现在很多男人只是玩玩,即使和你上了床也不一定就把你当成人生的另一半。我…是没救了,你可得好好把握。”

左幽长长叹了口气,一下子没了胃口。

看到裴凌帆陪着女军官,说一点不在意有些假,她在意的到不是他和别的女人逛街,而是他对她说谎了,下班时,他明明讲他要开会,晚上不能过来看她,偏偏在这条不知名的小街上,让她看到了这一幕。

失望大于悲哀。这年头,还能信谁的话?

梦想琴院位于北京的西郊,换了好几次车才到。琴院的大门已经建好,灯光下,中文、德文两种字体的“梦想琴院”幽然地令人产生遐想。

汉斯站在门边,看到左幽,挥手跑了过来。“路上还顺利吗?”

“还好,就是远了点,不过,这里很幽静,适合练琴。”两个人慢慢地往里走。左幽打量着琴院四周参天的大树和一座座雅致的琴室,“钢琴都运过来啦!”她愕然地发现琴室里已经摆放着一架架锃亮的钢琴。

“嗯,都是从奥地利空运过来的。钢琴对于家庭来讲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有些父母担心孩子是不是适合学钢琴,有点犹豫要不要买钢琴。梦想琴院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只要孩子时间允许,可以天天过来练琴。我们这里可以同时提供二百多个孩子同时练琴。”

“就是说有二百多架钢琴是闲着的?”左幽讶异地问。

汉斯笑笑,“是呀!来,还有小提琴、大提琴和萨克斯班,其他的小乐器,以后看情况,慢慢补充。”

“投资很大吧!”

“呵,对迈森先生来讲,这不是问题。”汉斯耸耸肩。

“似乎做个钢琴家,赚钱很容易,唉,我怎么就没学过什么琴,成个什么家,不然,现在哪需要这么辛苦养活自己。”左幽很后悔的讲。

汉斯哈哈大笑,“现在学业不晚啊,来,到这里看看。”他领着左幽来到一座二层小楼前,白色的墙,雕花的欧式窗、门,门前事草坪和花圃,有点像那种明信片式的欧式别墅。

汉斯开了门,拧亮灯,完完全全是英伦风情的布置,乱花的沙发边,一架白色的大三角琴立着,很像是英国的沙龙。

“这是你的琴房。汉斯优雅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我的?“左幽直眨眼,觉得听错了,她不会弹琴呀!

汉斯笑着点头,“迈森先生特意交待的,楼上是个卧室,迈森先生说你住的地方离琴院有点远,来回不方便,如果晚了就住在这边。“

按照汉斯的说法,这幢小楼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左幽哑然失笑,“谢谢迈森先生的厚望,可惜我都快三十岁了,学琴实在是太晚了,占着这么大个地方太浪费。”

“作为业余爱好不晚。”汉斯递过一把钥匙,“不是任务,有空就过来练练吧!”

“我不能接受。”左幽含笑拒绝,“这个琴院,我什么力都没出,凭空收这么大个礼,好有压力。我答应一定会常来琴院玩,但练琴就免了。”

“迈森先生会非常遗憾的。”汉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样好吗,钥匙你先收下,等迈森先生来的时候,你再还给他,因为这是他的意思。”

“迈森要来北京?”

“琴院开张的时候,他一定会来的。”

左幽无奈接下钥匙,心中沉沉的,一点都猜不透迈森这样做的用意。不会是因为那一次的失控吧,老天,她倒抽一口冷气,如果是为了一个激烈的吻负责,那…代价也太大了。

她自嘲地一笑,真是那样,她可能连琴院都不能来了,要不然,她成了什么,也对不住裴凌帆。

裴凌帆,裴凌帆,今晚,默念着这个名字心情有点烦躁。

回来时,夜已经深了,班车已停开,左幽只得打车回来,汉斯留她在琴院住下,她笑笑。

下了车,她站在车外,付车资时,黑暗中突然冲出一个人,“你去哪里了,到现在才回来?”

左幽身子一僵,慢慢转过身,对上裴凌帆愤怒的眸子。“你…你不是开会吗?”他还穿着制服,看来是从那个女军官身边直接过来的。

“开会?我给你发信息,告诉你会议改成明晚,让你在家等我,你没有回,给你打电话,你关机,家里也没有人。你要把我急疯吗?”

“我。。。。我。。。。”她从包中掏出手机,哦,没电了。“我和原来的同事一起吃了个饭,然后我去…别处逛了逛。”

“逛到现在?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裴凌帆俊眉都拧到一起了。

“刚刚出租车司机说刚过十二点。你吃饭了没有?”

裴凌帆抿紧唇,含怒不答。

他一定吃过了,他能饿,女军官也不能饿呀!她给过他解释的机会了,他放弃了。

左幽看看左,看看右,“你找我有事吗?”

“左幽,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裴凌帆皱起了眉。

“凌帆,今天有点晚了,可不可以明天再讨论这个问题,哦,明天你要开会,那后天吧!”她无由地有点想流泪,但那也得回到家时再流,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哭,不然别人还以为你需要他的同情和怜惜。

“后天你要去德国。”裴凌帆简直就是咬牙切齿了。

他记得真清楚。“对,后天我去德国,一周后回国。那一周后再谈,我给你打电话。”她累了,心累、身体也累。

裴凌帆脸上浮现片刻失望的神情,点了点头,“好,那你上去吧!我看着你走。”

她笑笑,走得远远的时候,他突然跑上来,把她一下子推到墙边,用力地板起她的脸,手托住她的下巴额,狠狠地吻她。

“凌帆!”左幽有些害怕了,但她推不开他。

“幽,你…有一点喜欢我吗?”他一边用舌头拨开她的唇,一边模糊不清的问。

“你…你呢?”她躲闪着他的唇,心开始发软,问。

“我爱上你了,幽!”他像梦呓般地说,“已经有一阵子了,你感觉不到吗?‘

“我比较笨!”泪水夺眶而出,他吻着她的泪,“别哭,幽,”他低低地说,“我也不相信会这么快,可这是真的,我爱你,幽,爱得快不像个男人。你对我呢?有感觉吗?”

“我不知道。”她不愿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了他,是她的夜归催快乐他的表白吗?她忽然间变得很胆小,不敢确定这份爱是不是真实,会不会善终,苏雯说得对,她再也栽不起跟头了。裴凌帆某些时候,太神秘了。

“你…有其他参照物?”他突地松开她的唇,责问道,口气充满妒意,溢然于外的神情有种特别的光芒,教人看得发呆。

“我没有,也许你有,你有更好的选择吗。”泪珠沿颊而下,她抬手拭去。

“我只有你!”他像发誓般瞪着它,目光坚决。

这么英挺俊伟的男人对她这样,左幽刻意坚强的心软成了一汪秋水,她低低叹了口气。那个女军官也许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人。

“幽,你说话,不要发呆,至少该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他抓住她,狠狠逼上来,她被他抱得差点透不过气来,在被吞去呼吸之前,她说,“是的,凌帆,我喜欢上你了。”

吻像海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瞬间就把她淹没了。

 

第二十章 还是一朵昙花(中)

有那么一刻,左幽满脑子都回荡着苏雯的话,她有些冲动想邀请裴凌帆上楼,话在嘴边泛上、咽下,好几个来回,她还是没勇气说出口。裴凌帆谦谦君子样,她要是说出来,会不会吓坏他?

她是有些保守,暗暗认为两情相悦的事,还是应该男人主动的好。裴凌帆狂野地吻着她,吻得她连呼吸都不能通畅,她以为接下来他会提出什么要求,但是他及时地控制住自己,稍微平静后,他拥着她走向电梯,帮她按好键,温柔地和她道晚安。

她没有失望,有种被珍惜的尊贵感。

疲惫地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回想刚刚他冲动的样子,有片刻幸福的甜蜜。她知道前几次的巧遇,其实都是他刻意的守候,说不定那次超市里让她买单,也是他故意的,但她不说破,她喜欢他为接近她耍的一些小诡计。

浅浅的睡了几小时,梦里都是他,醒来后,她满脸都是笑意。

打开冲好电的手机,连续跳出几条短信,还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裴凌帆的,有一条是前几分钟刚发的。

“幽,晚上开完会,我就过来接你,不管多晚都要等我,乖,亲下,凌帆!”

左幽嘴角幸福地弯起,久违了的恋爱感觉,一时一刻都不能分离,见了还想见。

吃早餐时,消失很久的元蓝打了个电话,她刚在东京电影节上得了个最佳女配角奖,报纸上把她捧得很高。

“还没祝贺你呢,怎么样,飞上天了吧!”左幽笑着调侃她。

元蓝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回击,而是长长叹了口气,“那些有什么意思。女人所谓事业有成,都是自欺欺人的安慰,没人爱,才移情工作。”

“口气好悲哀啊!娱乐圈内不是有许多俊男围着你转吗?”

“我还没差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肖白最近和你有联系吗?”

“他又不是我朋友,怎么可能和我有联系?”左幽讶异地问,元蓝莫不是烧晕了头?

“唉,我现在没有一点他的消息,也不敢打他的电话。他的经纪公司说他去国外游学一年,我不信,他一定还在国内。”元蓝懒懒地说。

“太关心前夫不太好吧!他现在的下场还不是蒙你所赐。拿到财产了吗?”左幽不留情面地嘲讽她。

元蓝又叹了一声,“幽,不要刺我了好不好,我已经够疼了啦,财产有分到,肖白很大方,不属于我的也分给了我一半。我现在富得可以养小白脸了。”她淡淡地自讽。

多年的朋友,左幽听着有些不忍,“你不要再装可怜了,如果爱他,就自重点,好好地守候,也许有一天,你们还会复合,毕竟肖白爱的人…”她突地打住,元蓝在电话那端已经尖叫起来,“他爱的人是谁?”

“初恋呀!”她及时转话,“他的初恋已为人妇,他终会醒悟的。你好好地等着吧,会等到他的。你想想他只向你求婚,一定是对你有些情意的,是不是?”

“但愿像你所讲的那样。幽,你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吗?”

“我和他说什么?”左幽有些为难。

“就打个招呼,说财产已经收到了。OK?”

“OK!”有这样的朋友,能怎么样,除了妥协还是妥协。

左幽捏着手机,沉思了会,打出肖白的号,等了一会,有人接了,肖白果然在国内,睡意惺忪地问,“左幽吗?”

“是,不好意思打扰你的好梦了!”左幽难堪地笑笑,摸摸鼻子,偷偷吐了下舌。

“没什么,我现在长假中,根本不分白天和黑夜。最近好吗?”肖白适时调整了状态,迷人的嗓音从电波中传了过来。

“我老样子。你呢?”

“作曲、填词、充充电,还算充实。自出道以来,一直没什么休息过,这次好好地放松一下。过两天去国外转转,拍几张照来应付下歌迷的关心。”

“嗯,你看来还不错。某人关心你的近况,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指使我做个传话人。”她坏心地出卖了元蓝。

肖白像是楞了,沉默了好一刻,不自然地笑笑,“她好吗?”

“表面上看起来很好,实际快被相思折磨疯了。肖白,元蓝她…”

“呵呵,我…等些时候会和她联系的。左幽,你好像很听她的话?”肖白聪明地换了话题。

“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不会拒绝别人,笨啦!”左幽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肖白,你经纪人认识的人多,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个人?”

“谁?”

“就是上次帮你办离婚的中院民事庭庭长裴凌帆。”

“他,怎么想起来打听他的?”

“我有个同事见过他一面,对他有些意思,可是不知他结婚没有、有没有女友、家境呀什么之类的,呵,都是些俗气的问题,你能打听到吗?”

“我经纪人和他很熟,打听那些应该不难。好吧,我会悄悄打听的,有消息给你电话。”

“我明天去德国,一周后回来。”

“左幽,那个同事不会是你吧?”肖白猛不经地问。

左幽拼命摇头,“怎么可能的事!我要上班了,以后联系。”听到肖白一声低笑,她匆匆挂了电话,感到脸烫得不行。

好不容易一天忙完,去云南歌舞团下榻的宾馆看了看,查点好机票、签证,开了个短会,才回到家。

刚掏出钥匙,听到身后电梯“当”地一声,门一开,裴凌帆走了出来。

“不是开会吗?”她愕然地问。

“请了假陪你回家吃饭。”他微笑,拿过她手中的钥匙开门。桌上摆着苦瓜排骨、蒜苗烧黄鱼、还有一个砂锅。

“这些是哪里来的?”左幽楞在厅中,眼瞪得老大。

“我中午休息的时候赶过来做的,考虑你要收拾行李,可能没时间出去吃,我就简单煮了点。洗脸、洗手,快去!”

她突然哭了,泪不能止。

裴凌帆长臂一拉,将她拉进怀里,替她拭泪,“一餐饭就让你感动成这样啊,你真的很好养啊!”

“凌帆,如果你不能陪着我很久很久,就不要对我这么好!”她含着泪,苦涩地对他说。

她害怕,在她看到了他的优秀之后,习惯了他的宠溺和疼惜,他再离开,她怎么办?如果不能到老,不如在还没深爱的时候,就分开。

“我的幽幽这么胆小啊!”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庞,弹去一颗不小心跌出眼眶的泪滴,“你爱上我了吗?”

左幽叹了口气,纤手捉住他爬上她面容的大手。

“凌帆,我已经不是玩得起的年纪,也发不出什么豪言,说拿得起放得下,你现在离开我,我还能恢复,你一直这样下去,我就不能再让你离开了。我…爱你。”

裴凌帆心疼地握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边,炯炯双眸直看到她心底。“在你有这些担心之前,我早就已经离不开你了,幽幽!”

左幽一脸惶惑。

“如果少爱你一点,我也就没勇气站在这里。”裴凌帆坚毅地说,“我对你的爱已经深到你无法想像的地步,我不是想和你走很久很久,我是想和你手拉手走到老,直到闭上眼睛。你会质疑短短二个月之内,我怎么就敢许下这么重的承诺。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坚信从哪里来的,可是我一决定了就从没有动摇过。幽幽,在你离开我之前,我决不会离开你的。”

“凌帆!”左幽专注地听,入神地听,她清澈如镜的眸子,在裴凌帆每一句话里,渐渐朦胧。她突然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以唇封住他的唇,一下就点燃了裴凌帆的心,他倏地接过主导权,威猛地攫住她的嘴、她的唇,侵入她每个呼吸。

“幽幽,我长这么大,上什么大学,做什么工作,一直都是家人安排好的。可是婚姻,我要自己选择。等你从德国回来,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好吗?”深吻之后,他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