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坐正,羞红着脸背过身扣上衣服的纽扣。渡边翼手搁在她腰间,“爸爸,你好吗?”
“翼,我在札幌。能出来一起吃个晚饭吗?”渡边俊之的声音非常的疲倦。
“怎么来札幌了?公司的事吗?”渡边翼惊讶的问。
“不是,是一点私事。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出来吧!”
“我带个朋友一起过去?”他的目光瞟向冷以姗,冷以姗紧张得直摇手。
“不,就我和你,以后再见你的朋友。”
“行,那晚上见!”渡边翼合上电话,俊眉微微拧着,父亲的声音怎么会那么憔悴不堪?
冷以姗长舒了一口气,“我们回市内吧!”远离尘世两日,也该回归人群了。
“以珊,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真对不起。”他温柔地抱她站起身来,“真希望这个假期没有尽头,我们就在这山中做对平凡的大妻好了。”
“喝西北风呀!”她娇嗔地伸出双手,“我除了会看病,连饭都不会做,更不谈别的活了。”
“我去做苦力养你,你…给我生一堆孩子。”他封住了她的呼吸,一回到札幌,以姗就会被医院占去了大半时间,属于他的少得可怜。
渡边家的贵公子去做苦力,想像力真是不小。知道是句笑语,她还是有点感动,情不自禁加深了两人之间的热吻。
夜晚,小别墅中,冷以姗让山本太太相帮,腾出一个衣柜,专门放渡边翼的木服。
“小姐,你真的要让渡边医生住进来呀?”山本太太不太能接受这别墅中多了一个男人的事实。
“翼说会给你再加点薪水。”冷以姗微笑着回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没有结婚,怎么能住在一起呢?”山本太太一脸严肃。小姐,你怎么知道渡边医生就是和你过一辈子的男人?你一直都在医院中,我没有见到你和别的男子接触过,不能谁一追你,你就接受。”
冷以姗抿了抿唇,笑着握住山本太太的手,“渡边医生不是别人,我是慎重考虑过才决定的,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才在一起的。”
“如果他骗你呢?”
“骗我也只好认了!”冷以姗觉得山本太太的在情很可爱,诙谐地说。
“小姐!”山本太太手一扳,包住她的手,“可不要暂时请渡边医生不要住进来,等我们家健回来后,你们见下面,你再决定。”
“你们家健?”冷以姗不解地问。
山本太太重重点头,“健就是我那个在英国念书的儿子,他这个夏天要回日本工作了。我和小姐相处一年,觉得小姐真的是少有的好姑娘家,希望我的健能有这样的福气和小姐交往。小姐,你能考虑下吗?”
山本太太真是好坦白,原来是这么一番良苦用心。“谢谢山本太太对我的看重,但我已经有了恋人了,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
“渡边医生是富家子弟,小姐你不一定适合那样的人家。不要太傻,人要现实一点。”山本太太嘀嘀咭咭的。
冷以姗今笑无语。她要么不接受渡边翼,按受了她就会专注一生的相待这份爱,这是她的为人准则,相信渡边也值得她这样的。
衣柜腾好了,明天还要上街为渡边翼买一些洗漱用具,这个家以后正式有了男主人。以后这楼上楼下会多一个温雅俊逸的男人身影,冷以姗两眼噙笑。
上床时,渡边翼还没有回来。她难得这么轻闲,无聊得躺在床上发呆。平时这个时候,她一定还在医院里忙碌呢!想到医院,她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瞥到床头拒上的手机,她拿了过来。
一开机,才发现传音信箱和短信信箱都快爆满了,有玲子的、美代的、早田还有藤野院子,内容只有一条,大岛浩晕倒在街头,送进医院时,已经休克,现仍在急救重护病房中,问她能否来医院一趟。
冷以姗脑子一片空白,第一个意识就是拎起衣衫往外面跑去,但到了门口,她停下了脚步,轻轻拨了藤野院长的号码。
“老天,你总算开机了,我每隔一个小时打一次你的手机,你玩失踪呀!”藤野院长失去了冷静,有气无力地说。
“对不起!他好些了吗?”她的心冰冷冰冷,用力呼吸,却怎么也呼吸不到空气。
“刚刚有点意识了,但心跳太虚,桂时都有停止的可能。”
“谁在他身边?”
“还有谁,我呀!唉,不该放你走的,太久没有遇到这种状况,我手忙脚乱。”
“哦!”
“冷医生,这些还不是主要的,医院现在被媒体围堵住了。”
“呃?”
“大岛浩原来是渡边医生父亲抛弃的儿子。你没看报纸吗,说是夏音社长抛妻弃子,禽兽不如,也不知真假,媒体不知从哪里探听到大岛浩住在医院里,全追来想对他进行来访。我又要面对大岛浩的病情,又要应付媒体,真是焦头烂额。”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拼命咬住嘴唇,想在藤野的絮叨中整理出一丝清晰的思绪,大岛浩的父亲是渡边翼的父亲?大岛浩要复仇的人是翼的父亲?
“算了,你不要过来,大岛浩现在算有点稳定了,我能对付。你明早再来上班吧,代我问候渡边医生。”
她缓缓合上手机,身子一阵一阵颤抖,空气中弥漫的花香让她有点目眩。
脚软让她只得瘫坐在沙发里,脑中一片茫然,世间的事会这么巧吗?忽然间有种宿命的感觉。
大岛浩终于做了他想做的一切,应该快乐啊,为什么在这么兴奋的时刻昏迷不醒呢?他对这个世界再无遗憾了?如他所言。
咸涩的泪水,淌满脸颊,浸湿苍白的嘴唇,她不知是为什么?
她就这样坐着,坐到深夜,坐到渡边翼回来,把她抱回房。
灯光下,渡边翼俊雅的面容有点悲伤。
“身子好冰!”他为她拉上被单,把她拥在怀中。“以姗,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嗯!”她的目光落在渡边翼俊雅的面容上,笑一笑,“翼,对我不要这么客气。”
“不管大岛浩的态度多么恶劣,你都不要计较,我替他道歉。以姗,你为他医治吧,不要把他推给别人。”
冷以姗失神地说不出话,心跳很慢,慢到可以感觉到血液在体内静静地流淌。
“以姗,父辈之间的事我也不知说什么,你不要问为什么,救救他吧,有多少可能就尽多大可能。拜托了!”他模棱两可地说,然后长长地叹息。当听到父亲把往事说给他听时,他有好半天没有说话。
大岛浩,那个放肆地看着以姗,要送以姗衣服的设计师,他记得。听说以姗说大岛浩住进了医院,是个非常麻烦的病人,以姗两次气愤得推去了他的主治医生之职。
那个人是他的异母哥哥?
他看着父亲苍老憔悴的面容,象一夜之间老去了几十岁,他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惊怔地望着父亲。
回来的路上,在路边的报摊上,他看到了大幅的父亲和大岛浩的合成照片,一场大的风雨狂吼着向渡边家和夏音电子袭来,他预感得到。
他不忍心指责父亲,这么大,一直是父亲为他遮风挡雨,这次,他该为父亲撑起一片天了。
“翼!”那是翼父亲的错,和他没有关系,他不必承受什么疚意。她静静地凝望着他,目光里甫一种心痛和忧伤,翼太善良了。她主动送上自己的唇,“我会帮你的,但是也要他肯配合呀!”
“你说,我会让他同意的。”渡边翼的唇边又浮出了柔和的笑意,“谢谢以姗,我的以姗,这个时候幸好有你。”
“如果有适合的心脏,让他接受心脏移植!他如同意,我们就期待一份好运气,在他生命没有耗尽的时候,恰巧有一颗健康的心脏源。”她不太乐观地说。
“会好运的,他孤单了那么多年,上帝一定会怜悯他的。”
孤单到是真的,但也很可恶。他的生命有一半是自已浪费的。冷以姗心中沉吟。
“但愿吧!”她静静地一笑,环住渡边翼的肩,“生命有时会创造许多奇迹,如果他有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会活下来的。翼,你…不要把一些责任拉到自已身上。”
渡边翼温和地握住她的手背。
他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那深刻的茫然和无措还有不舍、内疚,在这一瞬间,他和她是相通的。
“总觉得自己太幸运,他该有的快乐都似被我抢过来了。”他埋首于她的颈间。
“快乐别人是抢不走的,翼,象你既使遇到那样的情形,你也不会象他,你仍会温和地看待一切,翼,你有一颗包容的心,所以。。。。。我爱你。”她突然象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她和翼飞快的发展,其实她心中一直都有答案的。
“以姗,谢谢你!”他静静地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发心,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洒在床上,印上一层银白。
这一刻,两个人静静地想念着同一个躺在病房中正微微睁开双眼的邪魅男子。
第二卷 不惹尘埃第十七章 哭泣的铃兰(二)
一早,大岛浩从重症特护病房转到自已的普通vjp 病房。
他的病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日本媒体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把他三十一年的点点滴滴摸了个透。现在,京都的夏音电子株式会社的社长渡边俊之正处于抛妻弃子的丑闻之中,住宅外被围得水泄不通,渡边俊之根本不敢跨出家门一步,夏音的股票在上一周的交易日中,是直线下落。而他--一这个正处在生死边缘的弃子,一下得到了全日本人的同情。
鲜花和礼品每天都把病房堆得满满的,喜欢他的人更加喜欢他,讨厌的人也变得喜欢他。玲子就是鲜明的例子,对他说话温柔之极,不管他脸冷成什么样,她的脸上一直保特甜美的笑意。打过架的早田在走廊上和他相遇,居然亲切地对他点点头。
一切比他想要得到的结局要好,可这不是他想要哟,大岛浩疲倦地闭上眼。
他想要很强悍地站在渡边俊之的面前,骄傲地向他展示自己的成功。现在这样只是越发的显示自己有多可怜。
从前可怜,现在还是可怜,不,是可怜到极点了。
大岛浩不禁愤怒地低咒出声。
心脏病是个很特殊的病,和别的病不同。发作起来时,是生不如死,有可能就瞬刻死亡不。这不发作时,心跳虽然弱,只要保特心境的平和,看上去是和常人没什么不同的。
虽然刚从死神手中被抢回来,但经过几日的静养,回到自己的病房,大岛浩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嘴唇发紫,俊美性感依旧。
病房不象平常那样安静了,助手和秘书知道了他的真实病情后,全部从东京追过来了。米兰的几大服装公司也派专人过来慰问。
除了他的设计,其他地方,他真受不了这么多的关注。
不过,病人为大,他只是脸那么一冷,在怒火没喷出之前,病房中所有的闲杂人员全部自动消失了。
大岛浩推开窗户,闭上眼,深深的呼吸。夏天已经来到了北海道,阳光暖暖的照在窗台上,草的清新和树木的香气被蒸发出来,一缕缕飘荡在空气中。他应该看不到明年的夏天了吧!
要伤感吗?不,是解脱。大岛浩嘴角句起一抹冷然的嘲笑。
“咚,咚!”敲门的声音。
谁如此矫情,玲子不是开着门吗?大岛浩缓缓地转过身,眼眸漆黑,他凝望着门边站着的裹得只露出一双眼晴的白衣女子。
似乎是一个世纪那么久没有相见了,他象是不认识她了,她清丽得宛如窗外的花树。“嗨,我还活着。”他上前戏谑地握住她的手,并不低头亲吻她的手背,而是故意将她的手心平举到他的唇上,亲密地印上一个吻。
冷以姗抿了下唇角,冷冷地抽回手。
“活着地感觉还好吧?”她端祥着他的肤色,拿出听筒,放在他胸前,闭上眼,专心地聆听着。
“不坏!因为还能看到你。”他的笑容没有一丝真诚,只是一种纯粹的戏弄。“以姗,我只是和荷子亲吻了下,你就抛弃了我。现在,你和别的男人出去幽会了三日,我不计较。我们之间算扯平了吗?”他不能再对她生出异样的情感,当她冷漠地把他扔下时,他的心疼得象碎了一般。
她睁开眼,晶亮的畔子厉然地注视着他,“这句玩笑很冷。”
“是吗?你抛弃了我,突然又回来,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余情未了吗?”大岛浩挑起眉,回视她眼里不友善的光芒。
“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我是受人之托。大岛浩,我已经向世界各个心脏库发出申请,看有没有合适你的心脏,如果有,我决定为你做心脏移植。”她用冷静的口吻对他说。
大岛浩盯着她的脸,眼中闪烁出危险的光答。“你受谁之托?”他低吼,手抓住她的肩拼命地摇晃着,“你又是我的谁,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放开我!”冷以姗的口气不自觉慌了起来。
“我要死要活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来于涉?你也来同情我、可怜我,哈,收起来吧,我大岛浩不需要,见鬼的心脏移植,我才不要象个植物人似的躺在病东上生不如死。你们这些幸福的人怕死,我不怕。”他逼失着她,目光冷凝,几近疯狂。
“大岛浩,你不要激动。我尊重你所有的选择。”他的眉紧蹙着,俊容痛苦地扭曲,她害怕他的情绪波动太大,让心脏无法负荷,忙妥协地点点头。
“说,你是受谁的委托假仁假义的过来看我?”他不依不饶,为她和那些讨厌的人是一类而难过。他多希望她是因为关心他而主动过来看他,就是和爱无关,那也至少是种温暖。
冷以姗轻咬着唇,强作镇定。
“她是受我之托。”
俊雅如丝绒般的嗓音从门外插了进来。
同样一身白衣的渡边翼凝视着大岛浩,走进病房。
“翼,你怎么来了?”冷以姗有点紧张,握着听筒的手微颤着。若是大岛浩知道翼是他的异母兄弟,一定会激动,说不定会打起来。她怕渡边翼受到伤害,又怕大岛浩刚刚有序的心跳又失控。
渡边翼温和地对冷以姗一笑,“以姗,美代护士长正四处找你呢,你该准备进手术室了。”
冷以姗一怔,不放心地看看大岛浩,他正愕然地打量着渡边翼,忽然,他轻轻地倾了倾唇角,冷笑出声,“我早该想到了。呵,渡边翼,渡边俊之把你保护得不错,谁会想到渡边贵公子是一位儒雅的医生呢?以姗,你不仅医术好,眼光也很锐利。捕获了这样一颗贵公子的心,别人当然不在你眼中。”
“你…”冷以姗有点被他的话气到了,这个人怎么象疯子般,见谁咬谁。
“以姗,快去吧!”渡边翼温柔地揽住她的肩,“不要让病人等你。”
冷以姗低下眼睫,咽下嘴边的气话,仍尽地她提醒,“我知道了。你…。注意他的脸色,有异常,要按急救铃。”
“以姗,呵,你太紧张了。放心去吧,我也是医生呀,不会有事的。”渡边翼揽着她,把她送到楼样口,象温语宽慰着,直到她露出笑容,他才放开自己的手,回到病房。
两个男人默默对视着。
大岛浩奇异地平静下来,优雅地坐到沙发上,对渡边翼礼貌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相对于他的不幸,渡边翼简直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运,家境富裕,父母珍爱,就连高高在上的冷以姗都为他倾心。
大岛浩自嘲地一笑,目光如刀,直直盯着渡边冀,“渡边医生,你我我有事吗?”
渡边翼温雅的目光如暖暖的春风微微地吹向大岛浩冷酷的俊容,“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你的存在,这些日子也没有好好照顾你,请原谅。”
“大哥?渡边医生叫错了吧,你如此高贵的血统怎么会有我这样一位放荡不羁的大哥?”他以一幅玩世人间的态度说。“我也高攀不起。”
渡边翼淡淡地笑着,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话,“大哥,不要这样讲。这些年,你受了许多的苦,你什么样的行为,我都能理解。我对长辈们之间的事无权评说。但我是我,我们是亲兄弟,这是事实。回家吧!”
“你姓渡边,我姓大岛,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是亲兄弟的。”他枉妄地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你不必装什么好人,我对渡边俊之做出的事永远不会后悔,也不会现在就收手。”
“呵,他在你眼中是个仁慈、温和的好父亲。可在我眼中,他就是个没有良知没有人性的恶魔。知道吗,渡边翼,当我的母亲在医院里为无法医治我而哭泣时,他在哪里?他正在和日本一位望族的千金小姐约会,他忘了他已是有妇之夫,已是一位父亲。他和我母亲离婚时,我七岁,你四岁。渡边翼,你不是高才生吗,用你发达的大脑想想,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我记得他当时也在哭,哭什么呢,哭你和你那位高贵的母亲,委居她在外面住了几年,进不了渡边家的大门。他不得不抛弃我们。呵,很无奈啊,我能体谅他,也问情他,所以母亲和我走了。你们还要怎样,想要堵上我的口,维持你们高贵的体面。对不起,我没有这个义务。”大岛浩冷漠地转过身。
渡边翼淡然地叹了口气,“做错了事就要面对错误的后果,这是定律。大哥,父亲年纪大了,请宽恕他!你有什么恨,可以对着我来,让我替父亲承受!但在这之前,请大哥问意冷医生的治疗方案。我好不容易才知道我有一位大哥,我不想失去你。”
“真该为你这番话感助得流泪,可是我的心坏了,他麻木了。渡边俊之怕了吗,让你来为他求情,呵,可惜已经晚了,外界该知道的全知道了。现在我该微笑地死去,这整桩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这场悲剧就可以谢幕了。”
“大哥!”渡边翼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微闭下眼,“不要这般悲观,以姗一定可以救你的。她是日本最好的心脏外科医生,请相信她。”
“以姗?呵,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得可爱,她是你的什么人,叫得这么亲热?”
“我未来的妻子。以后,也是你的家人。”
大岛浩心中突地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没有思索,就脱口说出来了,“你真的想替渡边俊之赎罪呜?”
“我可以为大哥做任何事,只要大哥能原谅父亲,能接受治疗。”渡边翼认真地说。
“好,我可以收手,可以和渡边俊之脱离任何干系,可以接受治疗。但…。你要放开冷以姗,因为我要她。”
大岛浩目光灼灼地盯着渡边翼。
渡边翼淡淡微笑,睫毛在脸颊上映下淡淡的影子, “大哥,以姗她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人,不属于任何人。”
“我只要你离开她,其他就是我的事。”
“大哥,我宁可把我的心脏给你,也不会离开以姗的。因为,我爱她。”渡边翼轻叹。
大岛浩嘴角露出一丝笑,然后慢慢扩大,“那么你能为我做什么呢?哈,真是说得伟大,我现在什么也不差,名气、金钱,我都有,女人也不少,但我没有抱过医学博士,清清冷冷的性情,对我真是挑战。脸色不要那么难看,我不是玩她,我会娶要她,也会爱她,可惜你不给,那么,一切免谈。”
“很抱歉,大哥,感情是自私的。我们都是成年男人,不说这些气话,可好?”
“你错了,这不是气话,我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我一点都不勉强你,你不能同意,就请离开。”
渡边翼包容地一笑,“大哥,我明天再来看你。”
大岛浩没有回头,听到脚步声走远,屋内重归一室寂静。
为什么要说出那么一个要求,连他自已都吓了一跳!他是想羞辱渡边翼的尊严,还是那真的是他的心里话?
不知道,他从不窥探别人的女友,甚至都不曾费心去追过女人,最多对于一些羞祛的小女人,他好心地上前搭讪,给她们一个接近自已的机会。他何至于落到去以自己的性命要挟渡边翼松开冷以姗?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冷以姗。
他只是羞辱渡边翼而已,他确定。
确定后,他苦涩一笑,冰冷的感觉贯穿体内。
既使渡边翼同意松手,冷以姗也不会投进他怀中的。依她高傲的性子,定然是抬手给他一巴掌,冷冷地看着他,象看着一堆渣滓。他领教过。
渡边翼外表斯文、俊雅,和渡边俊之一点都不一样,他对爱很专注。那种没有人性的男人不配有这样的儿子。
可惜世事哪会随人的喜好!上天造人就不公平。
己近正午,日上中天,窗口的阳光不见了,他闭上眼晴,任心痛慢慢地蔓延到全身。
第十八章 哭泣的铃兰(三)
六月的天,雨总是很多。早晨阳光灿烂,下午突地飘来一块黑云,天地间飘起了淅沥的细雨。
优雅的日式庭院。风带着细雨的清凉吹动窗纱,白色的窗纱轻轻扬起,在宁静的客厅里悄声无息地曼舞。
一位身着和服的娇小妇人站在廊下,犹豫地看了眼院外撑着伞仍在雨中等候的各大媒体,叹息地拉开门,走进客厅。渡边俊之盘腿坐在桌边,正在和秘书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