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松松几句话,她把他像一个包袱般扔了。

藤野面色有点难看,“不找别人了,我来为大岛先生治疗吧!”他也是从心脏外科医生做起的,偶尔也会做一两床手术,没有冷以珊名气大,医治大岛浩应该可以。大岛浩谈不上医治,因为他不可能痊愈了。

冷以珊微笑着把病历递给藤野。

“快走吧,渡边医生等你很久了,玩开心点!”藤野温和地对她眨了下眼。

渡边?大岛浩身子一颤,手按住胸口,忽然觉得呼吸象停止了。

冷以珊微微羞红了脸,点点头,“辛苦院长了。”视线连瞄都没瞄一下他,她象片轻快的树叶,飘然出了房间。

他再次被所有的人抛弃了。

 

大岛浩笑了,一个忧伤的让人想落泪的笑。

渡边翼把车停在车道边,看到冷以珊背着包从医院大楼出来,他对她招了招手。

“我以为你又要放我鸽子。”他微笑地为她打开车门,接过包。

“不会的。从现在起,我真正属于你一个人,三天!”她含笑地按下车窗,让午后的阳关洒进车内,“我连手机都关了。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到我。”

“唉,一巴掌换来了三天的假期,真让人哭笑不得。”渡边翼温柔地抚摸着她脸上的指印。

“没什么,到了晚上就会消肿的。”她不在意地笑笑,手放在他的腿上,“翼,快走吧,我饿坏了。”

“以珊,你今天温柔得让我飘飘然。”他亲吻了下她的脸腮,把车驶向了街道。

气温很高,冷以珊闭着眼,深深地呼吸。“我把大岛浩扔给藤野院长了。”她转过脸看他。

“呃?”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谈医院里的事,渡边翼有点惊讶。“这不象你的作风。”

“翼,为什么男人和男人差别这么大?”她托着下巴,问了另一个问题。

“比如?”

“翼你能默默地爱一个人,一等就是六年,而有的男人却换女人如换衣衫,中午怀里一个,晚上床上躺着另一个,搞不好早晨起床还会叫错名字呢!我真的不懂。”

渡边翼朗声大笑,“我等一个人六年,是为了得到她一生的回报,当然代价要大些。至于换女人如换衣衫的男人,只是一时的生理发泄,不带感情,也就不会有回报。”

“那你…会不会…为了生理发泄,也不带情感地和一个女人上床?”她不好意思地问。

渡边翼宠溺地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这种事,我认为和所爱的人一起分享,会比较美好,我是个唯美主义者。”

“翼!”她凝视着他眼中无法错认的温柔,偎进了他的怀中。

午后的病房静悄悄的,大岛浩躺在床上输着液,俊面冷凝着,盒子有些郁闷地坐在床边。

稀然落落的阳光,在窗台上跳跃着。

“你回东京吧!”大岛浩冰冷地说。

“我留下陪你。”荷子欠身吻吻他的薄唇,“那个院长讲你很快便可以出院了,我这阵没什么演出,你也需要人照顾。”

“听不懂我的话吗?”大岛浩扭过头,眼底冒火,对荷子吼叫,“我不需要人照顾。”

冷以珊走后,藤野对他说,不久,会安排他出院。他这样不配合医生的病人,哪天死在医院里,算医疗事故还是算正常死亡呢?

医生的血都是冷的,说道死亡时就像在谈论天气。

大岛浩轻蔑地一笑,出院就出院,冷以珊放弃他,他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医院里了。

荷子怔住,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妩媚的容颜一阵红一阵白,“大岛君,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陪你说说话也不好吗?”

“一个人怎么了?活不下去吗?”他不耐烦地蹙起了眉,“象你这样的女人,不谈米兰,在日本我至少也有一打,你不要再做白日梦了,滚回东京去!”

死寂。

终于,荷子捂住脸,哭着冲出了病房,差点撞到捧着药盘进来的玲子。

“大岛先生,该吃药了。”玲子小心翼翼地站在床边,手中端着一杯水。

“她…为什么要离开医院?”他皱眉起身,接过杯子,连药带水一口喝下。

“刚刚那位小姐?”

“冷以珊!”他咬牙切齿地说,象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哦,每次发生病患意外死亡的事,病患的主治医生都会休息三日,为了不让他们产生心理负担,不然有可能会影响他们后面的工作。”

“那她是去休假了?”

“嗯,冷医生很久没休息了,这次渡边医生和她一同休假,她会玩得很开心的。”玲子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渡边医生?”

“我们医院最杰出的麻醉医生,年轻、多金,而且又温和又帅气,和冷医生是同学,现在他们是恋人。真让人羡慕,如果我也能遇到…。哦!”玲子看到大岛浩突然地一脸不悦,忙收住话头,收起杯子,背过身,吐了下舌。同样是大帅哥,渡边医生象天使,这位象恶魔。

那个眼镜男人也姓渡边?这世上,讨厌的人都是一个姓吗?

手机在枕边忽然颤动起来,他嫌烦,掐了铃声。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大岛浩慢悠悠地拿起手机。

“你好,请问是大岛浩先生?”有点年纪的温雅男中音。

他赫然惊怔―――――――好熟悉的声音,除了有一点岁月的沧桑,并没有改变多少。

“是!”他故作漫不经心地应道。

手机那端的男中音欣喜地说,“我是渡边俊之,我已经来到札幌,方便见下面吗?”

来得好快,怕是害怕了吧!大岛浩讥讽地一笑,“你有什么事吗?”

“你…那是小,可能不太记得我。我慢见面再谈,好吗?”

大岛浩故意停了好一会,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他才开口,“好,我看有没有时间留给你,我比较忙。”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国际时装设计大师,一定很忙的。你不要急,我会等你。”

“这样吧,晚上,我们在札幌市中心绿地广场对面的咖啡厅见面。”

“好,路上小心!”男中音闻声提醒道。

大岛浩漠然地合上手机,这种假惺惺的关心真让人恶心。

吊瓶才输了一半,他不在意地扯掉手中的吊针,动作太猛,血从针孔中喷了出来。

“大岛先生,你要干嘛?”玲子拿着棉球过来阻止他。

“我要出去一趟。”

“大岛先生…。”他以及冷泞的目光,让她出口的惊呼生生地吞了下去。

“我马上就要出院了,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少叽叽喳喳地烦我。出去!”他拉开门,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玲子无力地站在病房门口,耷拉着肩。

大岛浩从衣柜中拿出化妆箱,对着镜子,冷酷地笑着。

 

第十五章薰衣草花语(十)

冷以珊来日本六年,没有跑过一次温泉。

“温泉冬天泡菜惬意,现在是初夏,泡着没那种感觉。”没泡过的人,理论却一堆。

“夏天泡是夏天的惬意,人少少的,体验更奇妙。”渡边翼眼底闪过一丝期待,“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度假,我想给你点惊喜。”

惊喜就是没有随现在的旅游大军去富良野看花海,他们来到了山上的温泉旅馆。

微温的初夏,温泉旅馆格外西安的安静纯朴许多,悠然流露出几许宁谧空寂之气。

“是度蜜月吗?”热心的老板娘领着他们去房间,笑着问。

冷以珊不好意思地吧脸藏在渡边翼的身后,当他们只要了一间房时,她知道他说的真正的惊喜是什么。

“嗯!”渡边翼微笑着点头,牵着冷以珊的手掌热得惊人。

房间有点陈旧,然而,简单静雅的和式陈设,有一种由岁月积累方能逐步酝酿而生的古雅。

渡边翼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冷以珊不习惯,半跪着。客人少,工人们都放假回家,老板娘亲自送上煎茶和果子,微笑着指给他们去温泉的小径。

“喜欢这里吗?”渡边翼搂过冷以珊,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娇宠的小女子。

“喜欢,这里有一重内敛的情致。”他高热的体温透过衣衫形成一种煽情的压力,她抿着唇,不由自主地有点慌乱。

“就知道你会喜欢上这份静和雅的。没有人声,没有药水味,没有别人的打扰,只有我和你。“他低下头,用鼻尖轻触着她的脸颊。

“你…。。以前来过?“在他濯濯的凝视下,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微笑着挑起她的下颚,盯着她微张的樱唇,柔柔地吻着,“读书的时候和妈妈一起来过,那时我就想以后一定要带以珊来,我…要在这里,把以珊抱在我怀中。“

“目标真远大!”她侧过脸,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渡边翼今天的吻和往常不同,带着密密的炽热。

“我现在还有一个目标。”他快速地扳过她的脸颊,比新鲜空气更快进入她的口中,温和的舌尖不停的翻搅着她害羞的舌,直到她轻吐出一声呻吟,不自觉地回应着他的吻。“一起泡温泉好吗?”

当你喜欢的男人温情脉脉地对你提出一些出格的要求时,女子通常无力抵抗。更何况还是一个温雅的谦谦君子,轻柔地在你耳边用低沉的语调说起。

温柔是露天温泉,有两处,一处是男女混浴的,一处是女性专用的“女汤”。温泉的四周以竹篱作为屏障,汤池用大小石头砌成。温泉的水沽沽地翻动,冒着热气。

温泉边,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了。

日光从茂密的树荫间漏了一些进来,洒在两人的肩上,林间有小鸟的啾啾声,还在冷以珊“怦、怦”的心跳。

真的需要太大的勇气。

连个人在上实验课时,不知看过多少遍人体,但像这样,她紧张的忍不住颤抖。

男人是强大的,斯文的男人同样不弱。渡边翼脱去浴衣,露出结实的肌肉、修长的双腿,冷以珊闭紧了双眼。

他伸出手,拉开了她腰间的衣结,她咻地往后缩回身子,嘴唇抖动。“以珊!”他深情地喊着她的名字,拉紧她,轻轻地除去她身上的浴衣。

浴衣从腰间一滑退下,除了一头秀发的遮掩,她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柔光燿燿,令人不胜怜爱。当她颤抖时,落在她身上的阳光微妙地滑行开来,他看到了她完美的胸部,纤细而流畅的曲线…。

“以珊原来是这样的美啊!”渡边翼轻叹一声,弯身抱起她,一步步跨入浴池。滚热的温泉里,热气渐渐由外而内,四肢百骸均暖和舒活起来。

舒坦中,她的身体感觉到温泉水的抚慰、四方美丽的风景,还有渡边缠绵的吻合火热的身子。

喜欢一个人的极限,就是你柔软的身体,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对方的侵占。

渡边说得很对,和喜欢的人共享这样的经历,是一种美妙的过程。

她任他一再的索求,领略他带给他的噬人心魂的感受,心里再也没有任何别的痕迹,也许从来就没有过,也许有过,但现在她的心整个的捧给了渡边翼。

咖啡厅里,轻柔的音乐让人感到时间象在停止了。

大岛浩一走进来,就看到了那个人。头发灰白,身体稍有一点富态,但并不突兀,反而显得贵气,儒雅的气质让人以为他是个学者,其实他是个冷漠犀利的商人。

岁月对他算是照顾,这样的中年男子,在小女人中很吃香。但别人都说他是个专注的好男人,对妻子非常疼爱。

专注?大岛浩冷漠地倾倾嘴角。

“先生,你有定位吗?”服务小姐红着脸迎过来。

“不,我有约了。”大岛浩露出情圣似的优雅微笑。

渡边俊之站起身,有些激动地看着走过来的高大俊美带点邪气的男子。

“你好,我是大岛浩。”他非常绅士地伸出手。

渡边俊之握住大岛浩微凉的手,微微有点哆嗦。

大岛浩淡然一笑,“请坐,渡边先生。”他抬起头对服务小姐说,“我要一杯黑咖啡,渡边先生呢?”

“我来杯绿茶。”渡边俊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眶中泛出一层湿热。

“你真的是浩?”他有点不敢置信地问,与二十四年前那个瘦弱的小男孩比,眼前这个男人高大得让人太吃惊了。

“我的全名大岛浩。”大岛浩深吸一口气,凝视着这个叫渡边俊之的男人,全身的血液在经历了沸腾后慢慢冷却。

渡边俊之点点头,“我在你的专访中听说了,你的母亲叫大岛绫子,你随母亲姓,在意大利长大。浩,你一点都不记得我吗?小的时候,东京郊区的一所种满树木的和式院子,你爱在树下堆泥巴。”

“对不起,我不记得在东京的任何事了。偶尔听母亲说起,那是一座让她心碎的城市。”

渡边俊之揉揉眉心,闭上眼睛,头轻轻靠着沙发背。他知道绫子恨他,她恨他不肯帮浩医治心脏病,但那时他也年轻,事业刚起步,经济上无法负担庞大的医疗费用。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她眼中满是尖锐的恨意,略带疯狂地对他喊,她永远不会原谅他,对她和浩来说,他是个没有亲情的人,她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他不是没有亲情,他只是无能为力,他还有许多说不出口的苦衷,他也累了,放手让她走。

凌子象一个吉卜赛女郎,骨子里总流淌着不安定的血液,让他痴迷又让他惊恐。他听说她去了意大利,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对于她来讲,东京确实让她难过。她现在好吗?”

大岛浩扬扬眉梢,“应该很好吧,生活在天堂里的人没听说谁过得不好的。”

“她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十四年了。”

“怎么死的?”

“你为什么想知道?”大岛浩勾一勾唇角,声音冷漠如冰。

渡边俊之苦涩一笑,“在你叫大岛浩之前,你还有一个名字,叫渡边浩,那时,我的妻子叫大岛绫子。”

大岛浩放声大笑,笑得身子都在颤抖,“真是太好笑了。你在日本商界那么有名,谁不知道你的妻子叫玉子,儿子叫渡边翼。”

渡边俊之身子一颤,忽然衰老得像个沧桑的老人,“你其实都记得的,你离开我时七岁了,应该有记忆。你恨我,对吗?”

“我不会对一个抛弃儿子的父亲有什么记忆的,那种人如果能忘记,就是一种幸福。”大岛浩冷冷地说,“你除了提供了一个精子,其他又哪里算得上是一个父亲呢?你是不是很遗憾我没有死掉?你很害怕我去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吗?担心我会对媒体把你真实的面目曝光吗?呵,急急地来到札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呀!”

四寂无声,一行泪水从渡边俊之的眼眶中黯然流下。

“我没有目的,你能偶活下来,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敢请求你的饶恕,我确实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父亲,但是,浩,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跟我回家,让我照顾你!”

“哈,真是令人感动哦!我现在时没有行为能力,还是贫穷落魄,需要你的怜悯和施舍吗?”

“不是这样的,你已经是国际大师,声名远在我之上,我。。。。。只是想对你尽点父亲的职责,来弥补我的失责。”

“我不再是二十四年前的那个会哭的小男孩了。渡边先生,你当年抛弃儿子,我现在也没必要认你这样的父亲。不必自作多情,回去守着你的安宁窝吧!我马上就会让你呵护备至,至今仍不见阵容的公子、还有你那位乖巧的夫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伪君子。”

渡边俊之扶着沙发扶手,含泪点头,“你怎么样都可以,那些指责我能承担。跟我回家好不好?”

“家?稀罕的词,我没有家,我没有父亲,母亲上了天堂,哪来的家?收起你的假惺惺吧!小姐,买单!”他回头对吧台边的服务小姐温柔一笑。

“我。。。。。可以和你常联系吗?”渡边俊之恳求地问。

“没有这样的必要吧,我们没有业务可洽谈,没有共同的话语,聊什么?”他讥讽着看着渡边俊之,“我很忙,失陪。”

“浩!”渡边俊之伸出手,想抓住他的手臂,他漠然地让开,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

夜色深沉,他直直地向黑暗中走去。

心脏一阵撕裂的剧痛,他痛的看不清楚前方的路,但他依然在走。

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见到那个人,如愿以偿地让那个人尝到了被抛弃的味道,狠狠地嘲笑了那个人,回击了那个人,可为什么没有快乐的感觉呢?

心空落落的,他骂过,笑过,他还是一个人。

那个人还有一个温馨的家,还有妻子、儿子等他回家。

他呢,该去哪?

大岛浩轻轻闭上眼睛,就算心脏现在痛的完全死掉也没什么,没有任何人在意他的。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在心脏炸开!

眼前漆黑一团。

静静地…。。。他的身子向前倾倒,夜风轻轻吹来,什么都听不清楚,他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第二卷 不惹尘埃第十六章 哭泣的铃兰(一)

同学、朋友、恋人,冷以姗觉得和渡边翼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三级跳来形容。同学做了五年,朋友做了一年,恋人做了还不到一月,她和他突然一跃成为除了父母亲之外最亲密的人。

分享感情、分享彼此的体温、分享白天与黑衣,如连体婴般。“翼,我们会不会太快了?”她一脸的放松,靠着他的肩,斜着身看着山坡上一丛她弯弓般的细茎上长满了白色的花儿。初到温泉的那一天,如果她拒绝他的要求,他一定温和地笑笑,叹息一声,绝对不会为难她的。可是她的心象被谁挖去了一大块,她渴望渡边翼的温柔来把她填满。

渡边翼的热和爱把她冰凉的心捂得暖暖的,女人被爱之后,才是完整的,当她被他拥在怀中时,她深深地体会到了。

“我们的基础打得牢呀!”渡边翼将她的脸板向他,“我去年的时候就想在白,可看你工作的那个认真劲,我还是忍住了。那个时候,我要是说了,估计你会很客气地拒绝我,然后和我保持完美的同事距离。”

“一年,就让我对你的看法改变了吗?”她挪谕地看着他。

“这一年,你适应了工作节奏,心安定了下来,可以分心看到我,我就不失时机地把你拉进怀里了!”

在冷以姗面前的渡边翼,会讲甜蜜的情话,很懂得用他的眸光深情地凝视到她迷失,会温文尔雅地和她调情让她脸红,还会很不绅士的对她上下其手。当然,除非是圣人,没育谁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永远象个绅士的。

“你就不担心我会被别人抢走?”她说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突然的话。

他望着她,微笑。

“你这么自信!翼,有些爱就象电闪雷光一般,突然就发生了,三秒钟可以赛过三年、三十年!”

“我自信的不是你对我的态度,而是我对你的爱。我爱你,以姗,就是你不选择我也就会我,只要你爱那个人,那个人比我爱你,你们快林乐乐的,我也就会同样幸福。”

“渡边翼,故事里的天使都是小女生,没有大男人的。”她连名带姓地喊他,心无由地有些酸痛,“说得好象谁把我带走,你都无所谓似的。爱是自话,是独占、是专注。”

她第一次恨起了他温和的态度,象老好人似的。

“以珊!”风吹乱了他一头乌黑的头发,他清澈的双眸深邃得象一湾海,“我们在讲的是以前的,不是现在。现在,我知道你和我的心意是相通的,那么,能给你幸福的人是我,除非我先你而去,不然你没机会喜欢别人的。”

“乱讲什么!”她被他的话说得伤感起来,“这些话怎么能随便说,我们。。。。。才小一起…。”

渡边翼笑着狂咳,“冷医生也会这么唯心?”

“不和你说了!”她赌气扭过头。

“以珊,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的珍宝,”他沉着嗓子说道,手指拨弄着她耳梢上的发丝,眼中溢满了温柔,“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我爱你,爱得恨不能把你全部融进我的体内,成为我的一部分,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你的好了。谁说爱不是自私的呢!”

她轻叹一声,把脸转过头,靠上他的手掌,享受那份温暖。亲昵的吻自然而然就落下来了,“要抱紧我,不要把我让给别人。”她幽幽低喃,闭上眼,由着她的吻一点点往上移,转抚过鼻尖,在她紧闭的双眼上来回逡巡着。

“永远不会。”他吻上她的眉毛,轻咬着她的耳朵,然后攫获上她的唇,一切话语消失在唇齿之间。

她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她的衣扣,在她灼热的肌肤上游走。她乖巧地偎进他的怀中,学着他,把手穿过了他的衬衣。

两个人气喘着,沉浸于彼处的轻抚中。

大煞风景的手机突地响了起来,冷以姗惊得身子一绷,渡边翼苦笑地吻吻她的腮,平息着呼吸,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是我父亲!”他看了来电号码,用唇语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