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年黄龙府破墓而出的大都已经入关,正在各行各业为党勤奋的工作着。他们只是都如你一样,不敢大肆声张,因此寻找起来比较困难。但本书记相信,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全国的蠕头蛮欢聚一堂,而且为期不会太遥远的。”邢书记拍拍老阎的肩膀,慈祥的说道。
望着邢书记等人远去的背影,阎老爷子泪水已然模糊了双眼。
沅水河畔的小客栈,二丫和可儿已经不在那里了。
葛道长拱手与大家告别,包先生已经决定留在师祖无灯教授身边,就不再回青城山了。
有良和邢书记、党大师、老白等人在无灯教授的引领下来到殡葬用品一条街,站在了寿衣店门前。
“这就是罗柱子的店铺。”无灯教授说着叩响了店门。
当罗柱子见到有良时简直是又惊又喜,但随即发现了他空空的左臂衣袖,愕然道:“你的胳膊…”
有良淡淡一笑:“说来话长。”
平原见到无灯教授安全返回,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包子文,见过你的师叔平原。”无灯教授引见道。
“师侄儿见过师叔。”包先生恭恭敬敬的施礼。
平原怔住了:“师父,这是…”
无灯教授微微一笑:“他是乔老爷的徒弟,自然应该管你叫师叔,当今世上,儒家功也就只得你们两个传人了。”
有良与二丫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嘘…”无灯教授突然小声道,“有夜行人到访。”
众人闻言随即警觉。
“有良,贫道虚风。”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门开了,虚风道长微笑着走了进来。
“道长,您怎么会…”有良愕然不已。
“道长请坐。”二丫热情的搬来椅子。
“这位是京城白云观的观主虚风道长。”有良一一作了介绍。
“幸会。”无灯教授拱手道。
党大师不自觉的抻了抻大红唐装的下摆,微笑着说:“久仰久仰,我是中国佛法芳香型智悟气功党大师。”
虚风道长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老白,这个无需介绍了。
“道长你好,自从河东风陵寺一别,本书记和可儿一直都在念叨着你呢。”邢书记呵呵笑道,虚风道长点头示意。
“有良,昆明西山太华寺无欲老僧与你有什么过节么?听闻他最近在江湖上散布了不少关于你的流言,贫道就是为此事儿才来沅陵的。”虚风道长向来出言谨慎,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还不是为了那幅《敦煌夜魇图》么,弄了好些江湖人士来抢夺。”有良哼了一声。
虚风道长沉吟道:“今晚若不是贫道及时赶到,警方已经联系到了国家文物局的那起悬案,恐怕脱身不易。沅陵你们是呆不下去了,需要尽快离开这里,有什么打算么?”
“我们想先去香港避避风头。”党大师抢先回答。
“也好,等江湖上此事平息了再回来,贫道这就告辞了,”虚风道长点点头,“有良,你出来一下。”
有良跟随着虚风道长出门来到院子里。
“有良,费叔在西山之巅被你打回原形,已经彻底废了。”虚风道长沉吟着。
“没错。”有良点头。
“那你今晚被沅陵警方拘捕,公安部刑侦局张局长打来电话要求放人,消息如此灵通,决断迅速及时,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推动的呢?”虚风道长疑惑的望着他。
有良耸耸肩苦笑道:“俺也不清楚。”
虚风道长微微一笑:“贫道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腾空而起,越过院墙消失在了黑暗中。
“好俊的身法,”房门口,党大师不由得出声喝彩,“不简单,竟能一下子找到这里来。”
“’五行追踪客‘,名头可不是白来的。”有良说道。
第131章 盐田渔村
莫蛊婆带领着几名女巫沿着沅水边的大街一路狂追,途中失去了无欲老僧的踪影。
莫蛊婆当街盘腿而坐,双目微闭,口中默默念动巫咒,凝神感应着“祖婆婆”的去向。
须臾,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手指着沅水古渡口的方向,众女巫撒腿就追,莫蛊婆纵身而起,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无欲老僧简直就是个无赖。
古渡口,一艘渡船慢慢悠悠的撑过来。
“喂,艄公,方才有没有一个老和尚摆渡过了沅水?”女巫们七嘴八舌的问道。
崔艄公诧异的望着她们,点点头说:“不错,刚刚载过一位老僧。”
“赶紧带我们过河。”莫蛊婆冷冷说道。
“上来吧。”崔艄公将渡船撑到岸边,望着这些来自苗疆一脸杀气的草蛊婆,心里面犯了嘀咕,这肯定又是江湖上的恩怨,自己可惹不起,还是顺从点为好。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河面上蒸腾起淡淡的白色雾霭。渡船晃晃悠悠的撑过了沅水,莫蛊婆等人连摆渡费都没给就匆匆忙忙的朝南面追了下去。
崔艄公叹息着摇摇头,如今江湖上似乎又不太平了。
深圳沙头角安静的海边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渔村,名叫盐田。远眺碧蓝色的大鹏湾,落日余辉映照着撒网垂钓的渔舟,几只低翔嬉浪的白色海鸥,令人心旷神怡。
数日后的黄昏,有良一行在罗湖毒师的接应下终于来到了深圳,被安排住在这处隐秘的小渔村里,等待着司马大佬派偷渡船来接往香港。
盐田渔村的海鲜很有名气,都是渔民当天出海打回来的新鲜货,什么青口、花甲、扇贝、生蚝、花蟹以及石斑鱼、青虾、濑尿虾等等应有尽有,空气中弥散着海的腥气。
有良一行坐在海边的露天小餐馆里,旁边便是海堤,潮湿的海风拂面,有股淡淡的咸味儿。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海鲜,有生食的,熟吃的,清蒸的,油炸的,红烧的,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由于安全到达深圳,旅途之中的风险已经结束,媚娘于是也从背囊中钻出来,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椅子上,抢先抱着一颗硕大的石斑鱼头独自闷头啃食起来,咬得鱼脑袋咔咔作响。
“了去大师,总舵主知道您携夫人、孩子还有几位江湖同道一起来到深圳后,甭提他老人家有多开心了,特命小弟一定要招待好。所以大家也就别客气了…”毒师说着瞥了一眼媚娘,心中嘀咕着一只宠物猫也与大家一同上桌,八成是个厉害角色。
老白一面饮酒,同时忧心忡忡的说道:“眼下无欲老僧下落不明,自湘西一路上也再无江湖人士露面,我总感觉到有些蹊跷,正所谓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并非好兆头。”
“哈哈,老白请放心,那些江湖中人也就只能在途中穷乡僻壤之处搞搞鬼,特区之内则是万万不敢,你看,海边上始终有武警在巡逻。”党大师指着远处荷枪实弹的几名军人身影说。
“党大师所言甚是,”毒师赞同道,“此地属于边防重地,内地的江湖人士不大可能在这儿犯事儿,呵呵,因此无需担心。”
晚饭后,众人便回到海边那所老房子里休息,这是一位14K成员的家,专门腾出来用于接待有良一行。
是夜,大鹏湾风平浪静,人们都已进入了梦乡。
清凉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射在了床上,有良倾听着海水轻轻拍打着防波堤的潮音,久久难以入睡。无灯教授带着平原和包先生随罗柱子夫妇返回了赶脚村,县城里是非太多,不过话说回来,也都是因自己杀了罗洪毛而引起的。
自古以来,尘世间多有不平事,那时候的江湖还可以快意恩仇,可如今早已不是侠客们“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年代了。
有良披衣下床,悄悄推门而出,站在了防波堤上,略带咸腥味儿的海风吹拂着散乱的发际,头脑清醒了许多。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还是要带着二丫和庸儿找一山清水秀的僻静之所隐居起来,田园茅舍,鸡鸣犬吠,再也不理江湖事。
海堤上有一垂钓老者在月光下静静的望着水面,身旁撂着一只鱼篓,看似悠闲自得。
有良信步走了过去,待到近前,心中蓦地暗自吃惊,阴眼中瞧见此人衣服间隙里隐约透出淡淡的青芒,想不到在这大鹏湾偏僻的海边上,竟然出现了青魔。
“请问老先生在此夜钓,可有什么收获?”有良止住了脚步,心存戒备,老白担心的不无道理,一只青魔的突然现身绝不会是偶然的。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老者自言自语的说着。
“老先生好象是话里有话。”有良淡淡道。
“鱼儿趁潮水而来,随潮水而去,潮水潮落,江湖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而已,年轻人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么?”老者仍旧没有转身回头,目光漠然的盯着海面。
“还望老先生赐教。”有良以自己现在的功力,一只青魔并未放在眼里。
老者站起缓缓转过身来,但见其面色黧黑,约莫有六十多岁,鹰鼻隼目,一副阴鸷之相。
“古往今来,江湖上每当出现一件神器,必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历朝历代莫不如此。张道陵的《敦煌夜魇图》失传了近两千年,如今重现江湖,必定再次挑起事端,你明白老夫的意思么?”老者冷冷说道。
有良目光平静的望着他,没有吭声。
“你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大盗‘的释了去么?残眼断臂竟然还有如此本领,真的是令老夫惊叹啊。”
“你是何人?”有良淡淡道。
“听说过梧桐山翁么?老夫便是。”老者桀桀笑道,声音骤然间变得尖利刺耳。
“梧桐山翁?”有良从未听说过,面现困惑之色。
老者鼻子不屑的“哼”了声,说道:“简直是孤陋寡闻,竟然连’梧桐山翁‘都没听说过,你们从市区到沙头角经过隧道了吧,那就是’梧桐山隧道‘。老夫便是在此山修行得道,整个大鹏湾都以老夫为尊,此处亦是山翁的地盘。”
“那又如何?”有良眉毛一挑。
“眼下已有不少的江湖人士闻风而动,齐聚到了深圳,准备下手抢夺此画。老夫近水楼台,若是让那些外乡人占了便宜,颜面何存?”梧桐山翁说道。
“你以为单凭你青魔一己之力就可以夺画么?”有良平静的望着他。
梧桐山翁嘿嘿一笑道:“小子不简单嘛,竟然看穿了老夫的身份,不过山翁向来’谋定而后动‘,再给你引荐两位同道。”说罢,他手臂一挥,细细的鱼竿随即从海水里拎出两个小侏儒来,浑身湿漉漉的站立在有良的面前…
有良见状大吃一惊,常人水中憋气大都超不过一分钟,而这两个小侏儒已不知在水里呆多久了,而且也未见有什么氧气之类的潜水用具。
“这是大鹏湾二鬼,自幼生食鱼虾,在海中行走如履平地,是老夫最得力的助手。”梧桐山翁嘿嘿两声干笑。
有良仔细的打量着两个年迈的小侏儒,俱自身高不足一米,赤裸着上身,皮肤黝黑异常的光滑,只穿一条黑色的丁字短裤。
“释了去,听说你们要去香港,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梧桐山翁说道。
“什么交易?”有良问道。
“你将画轴交予老夫,二鬼保证你们顺利抵达香港。”
“如何保证?”
“你们既然来到了盐田渔村,则必然是要从海上偷渡过去,大鹏湾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因人而异,老夫的意思应该很明白了吧?”梧桐山翁诡异的笑了。
“俺不明白。”有良嘴里说道,其实他心下已经猜到了若是不交出画轴,这两个小侏儒肯定会在海里作怪,比如凿船底之类的勾当,不过现在可都是钢铁船壳,他俩凿得动么?
“真是死脑筋,”梧桐山翁十分的恼怒,气愤的解释说,“大鹏湾海岸线警戒森严,尤其是’六四‘之后,因此偷渡香港只能使用’大飞‘,而二鬼若是将其弄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什么’大飞‘?”有良不解道。
“唉,连这都不知道,就是大马力小快艇,一次能坐三四个人。”梧桐山翁不耐烦的说道。
“原来如此。”有良似乎恍然大悟。
“怎么样,这交易还算公平吧?”梧桐山翁望着他。
有良点点头,伸出了右手:“成交。”
梧桐山翁闻言大喜,乐呵呵的说道:“年轻人果然识时务,老夫…”突然,他握住有良的那只手被猛然吸住,随即体内真气如同泄洪一般狂涌而出,心中不由得大骇。他想要甩掉对方的手掌,可却浑身筋骨软乏无力,根本就无法挣脱。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个残眼断臂的年轻人身怀旷世神功,自己远不是其对手。
“你…你,放手,有话好说…”梧桐山翁口中连连求饶。
有良面色冷酷,自从心存慈念饶了无欲老僧,那知惹来了这么多的一连串后患,如今便不能重蹈覆辙。他骤然加大了吸力,把梧桐山翁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抽入自己的劳宫穴,沿着手厥阴心包经上行入天池,然后散入奇经八脉,由噬磕针气逐一化解为己所用。
两个小侏儒在一旁面面相觑,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但隐约觉得不对,于是双双“吱”的一声怪叫,摇晃着脑袋嘬起小嘴对着有良发出了一阵阵如海潮般的次声波…
第132章 东西二樵
有良体内蓦地有种恶心呕吐的感觉,同时眼前一阵眩晕恍惚,心中暗道,不好,可别着了这两个小侏儒的道儿。
但凡频率小于20赫兹的声波称之为“次声波”,波长往往很长,不容易衰减和被水以及空气所吸收。小侏儒发出的次声波频率能和人类的身体器官发生共振,因此有良才感觉到了诸多的不适,若是时间稍久了,将会导致某些永久的损害甚至危及到生命。
此刻他已经几乎吸走了梧桐山翁的全部真气,于是松开他发出一记梦遗掌,极寒的老阴之气迎面罩向了小侏儒。刹那间,两个小侏儒遍体白霜,冻得瑟瑟发抖,牙齿咬得“咯嘣”直响,口中发出的次声波骤然改变了频率,有良的身体顿感轻松。
小侏儒见事不好,突然出手左右架起软绵绵的梧桐山翁,身子后翻一头栽进了大鹏湾,随即海面上一溜儿白线远遁而去。
有良默默的眺望着,直到踪迹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中,月光下的海面潮声依旧,吞噬着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哈哈哈,果然好身手,难怪号称’天下第一大盗‘,此言确实不虚。”身后突然传来桀桀笑声。
有良转身望去,海堤上站立着一男一女两个老道士。
有良走近前去,仔细的打量着他俩,年纪约莫都有六七十岁。老道长白须长髯,瘦长清癯,面色红润,衣袂飘逸。老道姑则面色苍白,怀抱拂尘,凤眼吊眉,神情冷峻。
“二位道长是谁?”有良淡淡问道。
“贫道博罗东樵山冲虚古观东樵真人。”老道士微微一笑。
“贫道南海西樵山云泉仙馆西樵真人。”老道姑面无表情。
“你们想怎么样?”有良瞪着一只的独眼恶狠狠盯着两人,看来今晚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为庸儿,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无非是请你将道家的东西物归原主而已。”东樵真人呵呵说道。
“没错,’不义之财,取之有道‘。”老道姑神情漠然的附和着。
“什么东西?”有良眼睛一翻。
“当然是张道陵的《敦煌夜魇图》了。”东樵真人嘿嘿两声。
“你认识张道陵么?”有良冷冷问。
“祖师乃是两千年前的人了,如何认得?”东樵真人鼻子哼了声。
“那你俩算是什么’原主‘?不过是趁火打劫罢了。”有良怒道。
“按照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观点,宗教就是人民的鸦片,受苦的时候抽上一口,暂时忘却,过后依旧继续受苦。现在的佛寺道观一切向’钱‘看,唯利是图,简直一片乌烟瘴气。”月光下,邢书记与可儿原来也没睡,衣衫不整,头发上还沾着沙粒,卿卿我我,手牵着手的走过来怒斥道。
“相公,你说的真好,”可儿赞道,“就如同方才我们在沙滩上,枕着海浪行的那番巫山云雨,好有情趣啊。”
老道长与老道姑闻言面面相觑,脸上流露出羞怯之色。
“相公,这两位道士道姑也是情侣么?”可儿天真的问道。
“出家人是不可以谈恋爱的。”邢书记正色道。
“私下里偷偷摸摸也不行么?”
“嗯,没人发现就好。”
“陡,你是什么人,竟敢取笑于贫道?”东樵真人面红耳赤的呵斥着。
“我是县委邢书记。”邢书记发际散乱,伸手轻轻挥去沾着的几粒海砂,站在月光下傲然答道。
东西二樵两位真人闻言都暗自吃了一惊,心想政府官员怎么也牵扯进来了?如此一来,恐怕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师兄,一个县委书记深更半夜的同年轻女人在海边私会,肯定是在乱搞男女关系,绝非善良之辈。”老道姑悄声说道。
可儿“咯咯”的笑了起来:“老道姑好不知羞耻,我俩乃是夫妻,《大清律例》并无限制夫妇不能在户外行房,你怎能如此污蔑良家妇女耶?”
“可儿,’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这种情况在宗教界很普遍。”邢书记柔声说道。
“住嘴!你们这两个黄口小儿,竟于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出家人的面说出如此龌龊的言语,简直是淫荡至极。”老道姑一甩佛尘,恼羞成怒道。
可儿笑靥如花:“相公,这哪里是光天化日?明明是夜深人静嘛,老道姑肯定是老糊涂了。”
“气死贫道了。”老道姑怒不可遏,手持佛尘纵身跃起兜头便朝可儿扫去。
可儿见状吓得躲在了邢书记的身后,不敢再吱声了。
邢书记则挺身而出,高声喝道:“本书记在此,不得无理!”
东樵真人凌空一把抱住了老道姑的大腿,赶紧压低声音说道:“师妹,咱是出家人,最好别去惹政府官员。”
老道姑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可儿,须臾,蓦地醒悟过来,眉毛上扬轻声叱责道:“师兄,你的手在干嘛?”
东樵真人忙缩回手,面红耳赤的嗫嚅着:“师妹,师兄不小心而已…”
邢书记咳嗽两声,随即昂起头来朗声说道:“两位道长不必掩饰了,你们逃不过本书记唯物辩证法的锐利目光,师兄妹相称也好,男女有别也罢,敬而远之等等这些都是表象,也就是假象。如果用辩证法透过现象看本质,你俩心中都在偷偷的爱慕着对方,无非是受到封建礼教的束缚而不敢说出口而已。如今改革开放了,传统的封建习俗早就应该摒弃,勇敢的、大声的说出来又有什么要紧呢?你们也都看见了,本书记是一名老党员,尚且敢爱敢恨,爱憎分明。和可儿在一起,就敢上神女峰揽月,也敢下大鹏湾捉鳖。为什么有如此豪迈之情怀呢?因为我们都是无产阶级兄弟姐妹,就应该相互关怀、体贴,甚至同床共寐也不是什么坏事情,能够进一步的加深革命友谊嘛。”
“相公,你说的太好了。”可儿激动的望着他。
两位真人面面相觑,随即又都扭过一边。
“呕…”关键时刻,耳鼓内传出了彭姑的声音,“夫君,你简直太恶心了。”最近她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一觉就是好些天。
“呵呵,这有什么恶心和不好意思的,本书记身为一名党员干部做事光明磊落,当然也包括行房。”邢书记坦然道。
“哼,”彭姑也不甘示弱,竭力反驳说,“老娘就是方才在海边被你俩行房给恶心醒的。”
“我就喜欢同可儿行房,你又能怎么着?”邢书记大声说着。
可儿脸颊绯红,火辣辣的目光望着邢书记小声嗫嚅着:“相公,这么快你又要来啦…这里人多眼杂的,怪不好意思。”说罢大方的除去上衣,露出里面的蕾丝花边乳罩。
“师兄,贫道受不了了…”西樵真人一跺脚,转身就跑,身形晃动两下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师妹,等等贫道。”东樵真人拔腿就追,瞬间也没了踪影。
邢书记面向有良,颇为得意的说:“毛主席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怎么样?本书记活学活用,立竿见影。”
“相公,好象是孙子说的吧。”可儿疑惑着。
“可儿,孙子只有加上马克思的辩证法以后,才会有如此威力。”邢书记柔声解释说道。
有良望着邢书记与可儿这俩活宝,心里着实好笑,原来心理战术也如此有效,两个老道士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气跑了。
“时间已经不早,大家回去休息吧。”他说,今晚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人来袭,邢书记虽然嘴巴很能说,但遇上江湖上的狠茬儿就危险了,毕竟像东西二樵两位真人这般古板迂腐的人并不多。
就在这时,他们借住的老房子里突然闪现出五色光晕,有良大吃一惊,二丫此刻已经睡熟,不可能在练功啊。紧接着又出现了一道更加亮丽的七色魇芒,不好…
有良脑袋“嗡”的一下,撒腿就跑,一头冲进了那栋破旧的民宅大门。
院子里,四五个西装笔挺的黑衣男子正将怀抱庸儿的二丫紧逼在庭院角落里,毒师、老白以及党大师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党大师那件崭新的唐装上满是呕出的粉红色血沫。
此刻的二丫已是披头散发,双眼赤红,嘴角边滴着一丝鲜血,困兽犹斗般的发出低吼,守护着孩子以及脚后面的背囊。怀中的庸儿已经醒了,两只小眼睛愤怒的死死盯着为首的一个黑衣老者。
“老夫见你修炼到五色幼魇不易,况且还有个小娃娃,因此未曾下重手。但若仍是执迷不悟,不肯交出张道陵的画轴,可就休怪我岭南猿公无情绝杀了。”月光下,黑衣老者面目狰狞可怖,脸上生满了疣状凸起的肉瘤。
“噗噗噗”有良迈进门槛的一刹那,已经张嘴一连串射出了十余根噬磕针,闪电般的击向了那个凶恶老者的头颅。
蓦地,岭南猿公周身闪现出耀眼的七色魇芒,“哔哔啵啵”一阵静电声过后,将噬磕针气化解。但是仍有几缕噬磕针尾气划过其面颊,迸裂了几个肉瘤,溅出混有血丝的白浆黏液,缓缓流淌在了脸上。
“噬磕针!”岭南猿公愕然惊呼了一声。
“阿弥陀佛,此人便是’天下第一大盗‘释了去。”黑衣人身后转出一秃顶老和尚,正是无欲老僧。
第133章 岭南猿公
“无欲老僧,”有良冷笑道,“当初一念之仁未曾把你扔进画中,算是俺瞎了眼。”
无欲老和尚嘿嘿两声:“释了去,张道陵的宝物岂能私自据为己有,你本应该料到江湖之上理应会有此番劫难,阿弥陀佛。”
“有良哥…”二丫口中又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晃了两下,看来受伤不轻。
有良冲上前去,轻轻扶住了她,口中低声说道:“二丫,今夜遇上了强敌,其凶险甚于西山之巅,你我夫妇即便拼了性命也要保全住庸儿。”说罢,用力一推,将她送出圈外。
两名黑衣男子迅速拦截,有良“噗噗”两道梦遗指瞬间射出,用足了十成功力,刹那间洞穿了两人的太阳穴,登时倒地毙命。
岭南猿公大怒,伸出长长的舌头一卷,将脸上的黏液舔入口中,随即挥动手臂,一道七色魇晕倏地凌空袭来,令人眼睛一花。
有良赶紧立掌推出,连绵不绝的极寒老阴之气迎头撞上魇芒,庭院内瞬间白雾缭绕,发出了一片“咝咝”水汽之声,将众人笼罩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