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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这才点头,又道:“等我走了你也不必担心,军医是有人专门护着的,我又不上战场,只在后方的医院里,没有什么风险的。”
又不是后世动不动就飞机轰炸,如今这世道,只要不是清军溃散得太厉害,后方一般是不会有事的。至于清军会不会大败…当康熙、大阿哥和大清将士们是白给的?还是那么多火炮是白给的?大清本就比准噶尔强盛,当初全盛时期的准噶尔都打不过大清,更何况如今准噶尔不过是复燃的死灰,威势大不如从前,而大清却国力日盛,将士训练有素,粮草充足,还有武器加持,这都能败才叫奇怪。
胤祚对这次大战有信心,事实上不仅他,朝廷上下对康熙这次亲征都十分看好,甚至康熙不必亲征,这场战争也几乎是必胜的。只是一则和准噶尔纠缠了这么些年,康熙深知噶尔丹的狡猾之处,生怕出什么纰漏,二呢是为了瞧瞧新火炮的本事,这才执意亲征。
大家都知道此战胜率极高,乾西二所,八阿哥和八福晋吃饭的时候,八福晋便问八阿哥:“爷怎的不随汗阿玛亲征?”
八阿哥愣了一下才笑道:“汗阿玛并未叫我去。”
“汗阿玛不提,咱们可以自己争取,六哥不就是这样么?”
八阿哥笑容淡了一些:“我既没有大哥领兵打仗的本事,也没有六哥治病救人的能耐,去了也无用。”
“怎么没用呢,你可以做别的呀!”八福晋随意列数,“你聪明会办事,可以给汗阿玛做个军师嘛,或者帮着汗阿玛处理琐事,便是不成,后勤你总能做好的,给战场运输粮草、装备、药物,也算出一份心力。”
自然了,等大军班师回朝,论功行赏之时,八阿哥也该有一份功劳!到时候莫说贝子、贝勒,便是直接封个郡王也未必不成。
其实叫八福晋说,若能叫八阿哥在康熙出征期间监管国事,那掺不掺和此战便没什么要紧,只是监国之事有太子在,八阿哥不好插手,只能在别的地方想法子了。
八阿哥没说话,八福晋追问:“爷,你倒是什么想头?我的话你想想可对?”
不对!
八阿哥心里这么想,说出来的话还是给八福晋留了面子:“我有差事在身,不能轻易离开。”
八福晋嗤笑一声:“不过译几本子破书罢了,什么了不得的差事?你再用心,到头来功劳还是六哥的,倒是图什么?再说不还有那些个洋人么,叫他们做便是了。”
八阿哥放下筷子,定定看着八福晋。
八福晋回视:“怎么?我说错了?”
八阿哥淡淡道:“翻译很好,我很喜欢。”
八福晋有些讪讪:“你既喜欢,我不说便是。但喜欢不能当饭吃,素日当□□好译一译也就罢了,平日还是要做些旁的,否则岂非一直要被大哥和六哥压在下头?”
八阿哥脸色更淡了,若非他心性宽和,这会子早该翻脸了,但他只淡淡说了句:“你和大哥六哥比较什么?”
然后就道吃饱了,起身往书房去了。
福晋太过争强好胜,看来磨了她几个月,性子还是没改好呢!
第113章
八阿哥并不觉得他需要和大哥、六哥比。
大哥与六哥各有所长,故而有了现在的风光荣耀,但他未必不如他们,至少于语言一道,他的天赋比之旁人要好得多,九弟也有天赋,却一门心思在商贾之道上,静不下心思好生钻研,更莫说潜心做翻译了。
但叫八阿哥说,翻译一道大有可为。如今大清上下对西方的技术和文化越发重视,纳兰性德出使西洋也卓有成就,日后大清与西洋往来只会越来越多,他们带回来那么多书,总要翻译成汉语和满语的,靠着西洋人终非长久之计,大清总该有自行翻译之能才是。
往大了说,翻译是中西方沟通的桥梁,他做的是有意义的大事。往小了说,他翻译的这些书,其中有一些迟早要天下皆知,届时将成为无数人的必读书目,他身为译者也将扬名天下,再说翻译迟早要盛行,康熙也必然重视起来,他做为第一批译者,又是皇子,办事能力也不差,主管此事责无旁贷,可比三阿哥办报纸清雅体面多了!
只是没什么权力罢了,但他要权力做什么?
大哥管着军中事宜,手中权力确实不小,但六哥是医者,管着个最多几百人的学院,同样没什么权力,但他过得不好吗?
不知有多好!
长辈宠爱,兄弟亲密,夫妻和睦,百官与百姓提起来也只有好的。他过得不知多舒坦。
说到底,他们是皇子龙孙,生来就比旁人幸运些,他们不愁吃穿,日后也不必担心荣华和爵位,只要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便罢了。
八阿哥觉得现在日子就很好,若福晋能省心些便更好了,可惜禁足这几个月,郭络罗氏一点收敛都没有,八阿哥原不想太过苛责,免得坏了夫妻情分,如今却是不得不了。
他吩咐贴身太监:“去告诉福晋一声,汗阿玛要亲征准噶尔,此事事关重大,请她闲时抄几本《金刚经》替汗阿玛祈福,以示儿子儿媳孝心。”
“是!”
贴身太监应声传话去了,至于八福晋是什么反应,八阿哥就不管了。
康熙亲征早有风声,朝臣也早有准备,故而此事进展极快,从康熙下了旨,不过半月功夫,八月中旬,大军便离开京城北上喀尔喀。
胤祚身着铠甲骑马跟在康熙身边,康熙另一侧是大阿哥,身后是随行大臣和诸位将领,再往后则是军医学院的学生——如今他们都是正式的军医了,军医身后则是兵士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威风凛凛,叫人瞧了便不由心生敬慕。
一直走了大半天,中途停下埋锅造饭,胤祚才松了一口气,扯着身上厚厚的铠甲对康熙道:“这仪式感够了吧,儿臣能换上薄衣裳吗?实在太热太闷太沉了!”
康熙皱眉:“大家伙儿都这么穿,怎的就你一个叫苦的?如此娇气,哪堪大任?”
胤祚:呵呵!那你叫我回去啊。
大阿哥笑呵呵打圆场:“六弟没穿过盔甲,不适应也是有的,再说他到时候不上战场,穿不穿也不打紧。”
康熙哼了一声没说话,胤祚对大阿哥挤挤眼,跑去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这才疏了口气。
军医们瞧见不由心生羡慕,他们也没穿过盔甲啊!别说沉得要命的盔甲,素日为了行动方便,他们连繁复些的衣裳都不会穿,都以简洁舒适为主。猛地穿上这个,真有些受不了。
胤祚安抚道:“再坚持坚持,好歹给汗阿玛一点面子,过了今儿我就跟他提,叫你们也换下来。”
众人连忙道谢。
胤祚摆摆手,只道应该。
本来就是应该的,康熙为了气势…或许也为了讨个吉利,叫所有人身披铠甲出京,但大夫哪受得了这个,差不多就该行了。
康熙行军并不匆忙,吃饭与休息时间都是足够的,胤祚同军医们一起吃完饭,见他们神情疲惫,便指了露在铠甲外头的几个穴位,让他们互相按摩,以放松肌肉、缓解疲劳。
不过一刻钟功夫,军医们脸色便好看许多,瞧着有些精气神了。直叫不远处的士兵们啧啧称奇。
当天晚上胤祚果然请示康熙,于是第二天军医们便不用穿铠甲了。换上轻便的衣裳,还能有马骑,赶路的日子好过多了。
与之相反的是士兵们,除了少量的骑兵,大部分兵士都是步兵,他们不仅穿着铠甲,还拿着兵器,徒步走了好几天。一开始尚且轻松,越到后来积累的疲惫越多,人也越来越没有精神,远远看去仿佛一排排霜打的茄子。
胤祚瞧着不像,和康熙道:“瞧他们这副模样,便是到了喀尔喀也没什么力气了,如何上阵杀敌?”
“咱们速度并不快,不能再慢了。”康熙头也没回,只道,“向来行军打仗便是如此,好在咱们不算着急,到了喀尔喀叫他们修整两日便是。”
那也不一样,长期疲惫岂是几日时间就能修整好的?叫这些将士状态不佳地上战场,对他们是灭顶之灾,对大清也是莫大损失。
只是康熙说得也有道理,如今行军速度已经称不上快,再慢便不成样子了,若是误了战机更不好。胤祚想了想,跑到军医中间嘀咕了半晌,于是到了这天午膳时,趁着饭还没好,军医们四散开,每人找到一堆士兵,教他们按摩穴位缓解疲惫。
方法还是胤祚教的那个方法,效果如何只看军医们便能知道。他们虽说轻松得多,但本身不过是一群锻炼量不大的书生,骑马连着赶了这么多天路,精气神却是一个比一个好,便可见这法子的妙处。
故而士兵们学得极用心,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听,军医们讲得也细致,还叫士兵们上手尝试,他们则指点不足之处。
这法子简单,不过几个穴位罢了,等到饭做好时便也教完了,士兵们匆匆吃完饭,就两三个人一组,互相给对方按摩,还别说,效果果然很好,下午再出发时,这部分士兵瞧着就好多了,脚步没那么沉了,喘息也没那么重了,从康熙的角度瞧过去,按摩过与没按摩过的士兵差别便十分明显。
康熙对胤祚道:“你这法子倒是不错,特意琢磨的?”
胤祚胸膛挺得直直的,淡然一笑道:“倒没特意琢磨,只是见军医疲惫,随意一试,没想到竟真管用。”
大阿哥:“……”
大阿哥默默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个弟弟臭屁的不行。但还是要说:“法子是好,汗阿玛可要教导全军?”
康熙看向胤祚,胤祚想了想道:“没什么副作用,您只看军医便知,他们用了这么多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坏处。这法子也简单,教导起来倒是没什么难度,只是将士众多,只靠着军医怕是不够。”
“嗐!这有什么要紧,叫汗阿玛拨点人给你打下手便是。”大阿哥哈哈一笑。
胤祚看向康熙,康熙对大阿哥道:“那便从你手下拨上一队人给老六吧。”
大阿哥应了,叫来额尔敦吩咐道:“你带上一千人,到喀尔喀之前,全听六贝勒吩咐!”
额尔敦在马上拱手:“是!”
又对胤祚拱了拱手,胤祚点头回礼。
二人见过,大阿哥这才笑道:“额尔敦办事妥帖,你们二人又相识,做事更方便些。”
胤祚心知这也是大阿哥对额尔敦的关照,此事虽小,做好了也是有功劳的,大阿哥这是给额尔敦机会呢。
当初还是胤祚自己请大阿哥照应额尔敦,见他如此自然只有高兴的,哪还会挑剔?
有了康熙授意,额尔敦又很快点了一千人找胤祚报道,这项活动很快轰轰烈烈展开了。
胤祚先叫军医教这一千士兵,然后利用吃饭和晚上睡前的功夫,把一千人分散各处,叫他们教导其他士兵,每十人配一位军医,防止他们教错了,或者其他士兵有问题要问,他们答不上来。
人多力量大,没几天八万士兵就都学得差不多了,于是明明牺牲了部分休息时间,士兵们却越发精神抖擞起来。
这时候已经到了蒙古境内,蒙古亲王们受康熙召令,率军队于此与清军汇合。
胤祚正在和额尔敦说话,余光便见一位熟悉的青年打马而来,大白牙在阳光下几乎能反光:“六贝勒,又见面啦!”
胤祚:“噶尔臧?”
胤祚还没反应过来,听见这个名字的额尔敦就眉毛一竖,目光不善地看向噶尔臧:“他就是噶尔臧?”
那个明明有幸和三公主议婚,却瞧上了别的女人的傻蛋?
“你又是谁?”噶尔臧哼了一声,“再看我揍你了!”
胤祚:……修、修罗场?
第114章
额尔敦和噶尔臧,一个与三公主议婚,其实心里另有白月光,另一个与三公主两情相悦,到现在还在争取赐婚资格。他们仿佛天生的敌人,一见面就互相看不顺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胤祚没想过这两个人会见面,此刻不由扶额,转移话题道:“噶尔臧,你也要随我们去打仗吗?”
“自然!”噶尔臧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拍着胸脯道,“奴才是喀喇沁草原最勇猛的巴图鲁,当然要上战场!您瞧着吧,奴才一定能立下大功!”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嗤笑。
胤祚和噶尔臧瞧过去,只见额尔敦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噶尔臧眼睛一下瞪成了铜铃:“你笑话我?”
额尔敦挑了挑眉,一副‘笑话你又如何’的架势。
胤祚:“……”
胤祚拦住噶尔臧:“他不是笑你,他是病了,控制不住脸上肌肉,时不时就抽,就像刚才那样。”
额尔敦:“……”
“还有这种病?”噶尔臧挠挠头,同情地看了额尔敦一眼,又对胤祚笑道,“奴才还没听过这种稀罕病呢,还是贝勒爷厉害,什么都知道。既然是病人,奴才就不和他计较了。”
额尔敦:“……”额尔敦眼里快冒火了。
胤祚瞪了他一眼,然后笑呵呵问噶尔臧:“许久未见,你如今可好,和娜仁如何了?”
“奴才挺好的!”噶尔臧嘿嘿一笑,“奴才阿玛一开始不乐意奴才娶娜仁,娜仁也不乐意嫁奴才。但奴才没别的好处,就是性子好,和他们磨了好久,终于松口了。奴才已经和娜仁成亲了,来之前崽子都揣上了呢!”
胤祚笑道:“这可是大好事,恭喜啊!”
眼角余光却扫了额尔敦一眼,意思是:噶尔臧都成婚有孩子了,你还惦记他做什么?
额尔敦不吭声,心里却道他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噶尔臧曾和三公主议婚,而是因为此人只把三公主当成他登向富贵的云梯,明明心里有别的女人,还想尚公主回去,当作一个高贵的摆设供着。
可是凭什么?
三公主那么好的姑娘,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出身又那么高贵,凭什么要给噶尔臧做工具,活该她一辈子得不到夫君的喜爱,没有甜蜜美满的姻缘吗?
噶尔臧算什么东西!
每每想到这个,额尔敦就觉得心痛。他打心底里感谢胤祚发现并掐灭了噶尔臧的心思,免得三公主坠入苦海。也打心底里厌恶噶尔臧,哪怕对方和三公主早已互不相干,这厌恶也没有丝毫减轻。
但他也知道,哪怕是为了三公主好,这份厌恶也不能宣之于口,故而只暗搓搓嘲讽噶尔臧,却不敢多说话。
他憋得难受,撇开脸不去看噶尔臧,生怕控制不住一拳砸到对方讨厌的脸上。便听胤祚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打听人家八卦:“你怎么磨得他们同意的?”
噶尔臧轻哼了一声,声音里仿佛还有些得意:“奴才告诉阿玛非娜仁不娶,不管他怎么骂、怎么打都不松口,他骂累了打累了就同意了。”
胤祚:“……那娜仁呢?”
说起这个噶尔臧更得意了:“奴才每天问娜仁一回要不要嫁给奴才,她说她太烦了,所以就同意了。”
胤祚:“……”
额尔敦忍不住扭过头瞧这朵奇葩,正好对上胤祚的目光,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跟个傻憨憨有什么好计较的?
额尔敦:“……”
额尔敦原本不明白,当初他和三公主的事还是六贝勒和四公主帮忙劝服康熙呢,素日瞧着六贝勒也不像对公主们没有情分的样子,怎的对这噶尔臧这般宽容?没有揍得他满地找牙也就罢了,再见面竟还能好好说话,如今才知道缘故。
这么个傻憨憨,确实没什么好计较的。
跌份!
噶尔臧不知道胤祚和额尔敦正在腹诽他,回了胤祚的话便笑呵呵问:“奴才听说这回还带了不少红衣大炮来,得有四五百门,怎的带了那个?”
胤祚笑着解释:“不是红衣大炮,是大哥根据红衣大炮和西洋技术改良的新型大炮,比红衣大炮好得多,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噶尔臧嘴上应“哦”,心里却不以为意。
正如大家从前的看法,在噶尔臧的认知中,红衣大炮威力大是大,但到了战场上实在鸡肋。听说为了这几百门炮,皇上还特意修了这条青石路,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但他也不是真的傻憨憨,知道这话不能说,只拍着胸膛道:“咱们蒙古勇士勇猛不输大炮,您瞧好便是!”
额尔敦:“……”
额尔敦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
噶尔臧:“……”
噶尔臧撸袖子:“你这人怎么回事?”
胤祚:“病了病了……”
噶尔臧脸气得通红:“这病真够欠揍的。”
额尔敦却是又笑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噶尔臧一通,嘲讽道:“你见过火炮的威力么?知道它射程有多远、炸开范围多大、一次能伤到多少敌兵么?什么都不知道,也好意思拿自己和火炮比?”
他轻轻摇头,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鄙夷。
噶尔臧:“……”
胤祚:“……”这额尔敦平日挺稳重的,今儿是发疯么?
见额尔敦脸色胀红,牙咬得咯嘣咯嘣响,胤祚安慰道:“话不是这么说,火炮是火炮,噶尔臧为君分忧的精神却是好的嘛哈哈哈。”
他给额尔敦使眼色:“我瞧着附近有一味药材极多,你去告诉一声,叫军医采集一些,回头有用。”
额尔敦拱手应是,瞧了噶尔臧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噶尔臧却突然出声:“等等。”
额尔敦停了下来。
胤祚:“……怎么了?”
又怎么了,这事还有完没完?要不是大战当前,胤祚担心二人翻脸影响康熙和蒙古的合作,他管这两个人去死!
但现在却不能叫他们打架。
胤祚说:“有什么事等到战后……”
噶尔臧指着额尔敦:“你既然不服我,那就和我比一比!”
额尔敦:“比什么?”
噶尔臧想了想道:“我看你也是武将,这回也要上战场吧?咱们战场上见真章,谁更勇猛,立下的功劳更多,便算谁赢了,怎么样,敢不敢?”
胤祚:……好家伙!
额尔敦没什么不敢的,只是却不由看向胤祚,征求他的意见。
胤祚:……这会知道我是主子了?
他摆摆手:“我管不了你,你问大哥吧。”
说完他就背着手走了,只是那背影瞧着格外沧桑。
第115章
康熙出京时带着八万人马,蒙古各路亲王、郡王一共带着四万人,如此便是十二万了,众人原地修整了一日,隔日继续往喀尔喀进发。
有一支军队开路,康熙乘坐御辇走在中间,胤祚等人则跟在康熙后面,十几万的军队,除了走路摩擦的声音,一点杂音都没有,纪律严明可见一斑。
一个上午走了二十多里,瞧着太阳快到头顶了,队伍停了下来。
该用午饭了。
康熙从御辇上下来,土谢图亲王和卓里克图亲王连忙上前扶着。
这两位都是科尔沁亲王,与已经过世的孝庄太皇太后极为亲近,卓里克图亲王的先祖是孝庄太后的亲兄长吴克善,极亲近的关系了。这回蒙古总共带了四万兵马,仅此二人便占了一半,可见对大清忠心耿耿。他们与康熙不见外些也是有的,不算失礼。故而大阿哥和胤祚都没说话,也没抢着去扶康熙。
康熙如今不过才四十来岁,身强体健的,哪就需要人扶了?但还是欣慰地拍了拍两位亲王的手,带着他们去帐篷里说话去了。
杜棱郡王看了三人的背影一眼,很快收回视线,指着不远处问胤祚:“敢问六贝勒,他们在做什么?”
胤祚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瞧,原是士兵们正趁着午饭时间互相按摩呢。
他解释了一下,杜棱郡王愣愣“哦”了一声,笑道:“难怪奴才总觉得这回出征有什么不对,原是大清兵马格外精神的缘故。”
早知道中原医术奇妙,但只这么随便按按筋骨就不累了,听着怎么这么玄乎呢?
杜棱郡王半懂不懂,也没当回事,反正他们蒙古勇士有的是力气,走上几天不算什么!
众人用了饭,帐篷里头康熙并土谢图亲王、卓里克图亲王也用完了,两位亲王从里面出来,脸上满满都是感动,一副要替康熙肝脑涂地的样子。
还有点休息时间,胤祚去求见康熙,到了帐篷门口,侍卫连通报都不用,直接就放行了。
康熙正靠在榻上,眼睛是闭着的,但胤祚知道他没睡,于是笑道:“儿臣替汗阿玛捏捏吧。”
康熙颔首。
胤祚便上前替康熙按摩,这些日子都是如此,康熙亲征是大事,他一边在路上奔波,脑子还没个消停时候,不是想着与准噶尔之战便是操心朝中之事,既劳身又劳神,胤祚便替他捏一捏按一按,免得身子受不了。
胤祚认真给康熙按摩,香炉里点着安神香,不一会儿康熙便觉得舒坦多了,含笑道:“方才在外头和杜棱郡王说话?”
“是,他见着将士们按摩了,出于好奇问问儿臣,”胤祚想了想问,“咱们还要走好些日子呢,是不是也该把这法子教给蒙古?”
康熙闻言笑了笑,低声道:“该教,但不是现在。”
胤祚:“?”
胤祚没明白康熙的意思,只是没等他再问,康熙就睡了过去,只能咽下要问的话。
他又等了一会儿,给康熙按完一组穴位才松手,示意梁九功按时叫醒康熙,这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行军是大事,康熙便是君王,顶天了也就是能有个帐篷,舒舒坦坦休息一会儿,但要睡个饱觉却是不能够的,前后一刻钟功夫,梁九功叫醒康熙,大军这就又该走了。
就这么走了几天,杜棱郡王终究察觉到不对。头一两天还不显,到了后头他便一天比一天疲惫,而康熙还是精神奕奕。
若只康熙一个也就罢了,到底是君王,有太医悉心调养,精神好也理所应当,但随行的皇子大臣都是如此,再看那将领士兵也都没什么疲色,而他引以为傲的蒙古勇士确实没喊累,但和清兵比起来却显得灰头土脸,精气神差了一截。
杜棱郡王对自己手下的兵很了解,他们如今的状态是正常的,行军好几天了,哪还能和第一天一样精神饱满?萎靡些才是正常的!偏偏清军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猛地一瞧,还以为赶了许多天路的是蒙军,而清军是原地修整等待的那一波呢。
奇了怪了。
满清入关已久,体会了中原繁华,也少不得被分去许多精力。撇开那些沉迷花花世界耽于享乐的纨绔不提,便是上进的,在演武场上练出来的,论起力气和勇猛也不如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在马背和草原上长起来的蒙古士兵。
这些年战事不少,蒙古和清军并肩作战的时候多了,向来蒙古军队状态都要更胜一筹,只是毕竟人少,许多部落加起来才能有几万人,整体无法和清军匹敌罢了。
今儿却是怪了,竟是输给清军了。
杜棱郡王和其他亲王面面相觑,他们又不是傻的,自然明白里面必有什么关窍。然而想来想去,并没有觉得清军和从前有什么不同,除了每天午饭和睡前要互相按一按。
是了!
六贝勒说那是按摩,可以缓解疲劳,难不成竟是真的?
杜棱郡王回想着清军按摩的动作,自己摸索着在手和脖子上按来按去,旁边的卓礼克图亲王皱眉:“你干什么,身子不舒坦就找太医。”
杜棱郡王尴尬一笑:“没事,没事!”
话虽如此,他还是在身上按来按去,且因为胖,按脖子时不由扭来扭去,非常不忍直视。
卓礼克图亲王:“……”
卓礼克图亲王看了前头的御辇一眼,低声提醒:“皇上就在前面,你注意着些。”
杜棱郡王讪讪收回手,好在他按的时间已经不短,清军每次按摩不过一刻钟左右,方才他按了可不止一刻钟。然而他感受了一下,只觉得一点用都没有,该怎么累还是怎么累,且因着方才动作过大扭了胳膊,更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