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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正厅走时,江云康就看到几个北狄商人坐在椅子上,没有人起来迎接,更没人自报家门,和汉人商贩的态度,完全不同。
今日商会找江云康来,为的是商贩们往后如何在永平城做生意。
蔡泽远邀江云康和徐放坐下,便开始叹气,“两位大人,我们这些人,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以前在永平城做生意,那是要和附近郡县一起的。如今只剩下永平一座孤城,就算我们想努力,却也不成啊。不说别人,就是我蔡家商铺的库存也所剩无几了。”
马上有北狄人冷哼道,“打来打去,苦的都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江大人,您现在是永平城的父母官,但不会一直都是。若是不能让我们有个营生,还不如早些把路修好。”
“砰!”
很突然的一声。
徐放砸了茶盏,猛地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问说话的叫什么名字,“把路修好,让你们北狄的军队,再来侵占我们历朝的国土么?爱干就干,不干立马滚蛋!”
“你!”乌塔被徐放骂滚,当即站了起来,面色涨红地道,“走就走,当谁稀罕似的!”
说完,乌塔立马往外走。
蔡泽远着急拉人,江云康也起身和徐放皱眉,“徐放,你别这么凶,大家伙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来来来,大家都坐吧。”江云康语气和善,给人印象不错。
不过,那个乌塔还是走了。
走了一个最暴躁的,这是在江云康的意料之中。
这种最刺头的人,不管他说什么,给什么好处,他们的心都在北狄那。所以还不如让这种人先离开,后面他再说其他话时,反对的便不会那么激烈。
众人再次落座,大家伙都在偷偷打量江云康,想知道这个新来的太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云康端起茶盏,刚要喝时,又慢慢放下,叹气道,“我不是个喜欢用武力镇压事情的人。”
说话时,江云康的目光在众人面颊上扫过,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我也知道你们在为什么发愁,但如今,永平城已经回到历朝,往后的生意,自然也就不一样。”
蔡泽远问,“大人是要我们和历朝的人做生意吗?”
“不然呢?”徐放凶狠的目光扫了过去,吓得蔡泽远立马缩起脖颈往后退。
“徐世子,你别那么凶嘛,蔡老爷不过是问出大家的想法。”
江云康微笑着道,“在座的各位,也都明白,现在北狄和历朝的关系。我们不可能放开大路,也不许商人们从北狄倒买倒卖。”
江云康还没说完,就有心急的人插话,“这个不行,那个不许,江大人难道要我们都饿死吗?”
“你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
江云康轻轻挑眉,“用不了几日,永平城的商贸,就会和临兴关连接。不论是绸缎首饰,还是粮食细盐,都会从新余陆陆续续送来。”
听到细盐时,好多人的眸光都亮了点。能有细盐来,往后能挣的钱,可就多了。
“不过呢,为了防止细作,每个商贩买卖的物品,都需要去府衙登记造册。”江云康说到这里时,看到不少人又皱眉,但他接下家话头一转,立马有看到许多人的笑脸。
“我也知道,永平城久经战乱,现在大家伙过得都不容易。我已经向皇上请示,帮大家减免第一年的税收,第二年税收减半。”
第一年不用交税,加上细盐要来永平城,这对商人来说,是天大的诱惑摆在他们面前。
不仅汉人商贩疯狂心动,一些北狄的商贩也有些想法了。
蔡泽远自己,也颇为心动,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不过江大人,细盐这种东西,若是大家都能买到,是不是就乱了?不如选个人出来当盐商,也能帮盐司减轻任务,您觉得呢?”
但凡能接手细盐生意,日进斗金,蔡泽远觉得都不是梦。
“你说得对。”江云康若有所思地想了会,“不过眼下我对众人都不熟悉,还得看看日后情况。蔡会长,你说是吧?”
“啊,是的是的。”蔡泽远听到江云康没马上指派他管细盐,多少有点失望。
江云康一眼看穿蔡泽远的心思,从蔡泽远身上收回视线后,又看着北狄那几个商贩道,“同样的,我也知道有些人心不在历朝,想要离开永平城的人,我也不会拦着。”
“不过……”江云康收起笑容,加重语气道,“不过一旦离开的,往后就再也不能回来。”
对于大部分人,给了甜头,便能吸引他们留下。
但还是有一些人,就算把金山银山给他们,也不会想历朝好。
江云康也不用所有人都留在永平城,有些倔强的北狄人,走了比留下的要好。
与其一开始威压,倒不如先礼后兵,往后也不会落下一个残暴的名声。
为官者,最重要的就是官声。
若是官声不好,不仅会给永平城留下隐患,还会牵连到江云康自己,
今日来蔡府,江云康和徐放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把该说完的话说了,二人便起身告辞。
蔡泽远见江云康这就要走,他准备了许多话,谋划了好几日的策略都没用,忙追上去挽留江云康和徐放。
“蔡会长就不用那么客气,我们的想法已经说完,剩下的时间,还是你们自个商议吧。到底是走是留,我都不会强求。”
江云康的音量特意放大一些,“但如果能留下的,我自然高兴。我到新余那会,新余没有细盐,也没火炮。现在啊……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已经到了永平城,还是得以永平城为主。”
江云康摆摆手,示意蔡泽远不必再送他。
走出蔡府后,江云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上马车时,看徐放还紧绷着脸,不由笑道,“要是我们再迟一点出来,你的脸得僵了吧?”
“现在就有些僵了。”徐放愤愤道,“那几个北狄商人,看着就不像好东西。要我说啊,别管他们留不留,全部送走就是。”
“你这就是气话了。”
江云康笑道,“作为北狄人,他们更看重北狄,也是正常。不过永平城中,八成都是我们汉人。现在北狄退兵,剩下的两成北狄人,从优势变成劣势。现在最慌张的,就是他们。”
“咱们要管理一座城池,就得有包容多元的心胸,不可因为一是之气,就说什么北狄人都不要了。他们其中,也有无可奈何,在底层挣扎求生的人。”
“况且……”
江云康特意顿住,随后笑着道,“况且我们让这两成北狄人过好了,以后就是招牌,是帮我们宣传的人。以后再攻回其他城池时,也就不会那么难驯化一些。”
余江以北被北狄侵占的国土,最少也有二三十年。
不说那些长达百年的城市,就这二三十年过去,也伴随着一代人的成长。而这些人的成长,都是受到北狄的教化,要他们一时之间适应历朝的规矩和律法,还是有些难度。
所以不急,先把永平城治理好,再说其他城池。
江云康为商人减免税收,同样地,也给农耕百姓也上折子请求减免税收。
对于自个的请求,皇上八成会同意。
因为皇上也知道,他们刚到一个地方,总得给点甜头,不然别人也不会觉得他们好,
而且,永平城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战火,今年的生产力不会高。
倒不如免去今年税收,换点好名声。
这边江云康和徐放走了,另一边的蔡府,是吵的不可开交。
众人本是要蔡泽远带着一起给江云康施压,不曾想,施压不成,反而好些人被江云康给的条件说动了。
这下一来,商会内部就出现分歧。
有的人觉得他们开门做生意,谁当太守都一样,只要给他们好处就行。
而北狄的半数商贩,都觉得同意的那些人忘恩负义,不记得北狄的好。
一时间,蔡府吵吵闹闹,到最后不欢而散。
傍晚,书砚从蔡府回府衙时,就把外边听到的、看到的都说了。
“三爷,那些商人,应该是吵起来了。而且有两个还打了一会,看样子,三爷的计策是起效了。”书砚开心道。
江云康慢悠悠地端起茶盏,“细盐那么大的诱惑在他们跟前,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我给了好处,挑起他们内部的矛盾。”
“等着吧,用不了几日,就会有人走,也会有人开门继续做生意了。”
“那蔡家呢?”书砚转头看了眼四周,确认木窗外没有人,才敢继续问,“蔡泽远虽是汉人,却好似并不支持我们。”
“蔡泽远嘛。”
江云康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漫天的晚霞,“他和乎颜完赞差点成了儿女亲家,和北狄的关系必定深厚。蔡家的基本盘都在永平城,就是蔡府那座宅子,蔡泽远也不舍得放弃。”
“这么说来,蔡泽远不会走的?”书砚问。
江云康点头说是,“蔡泽远是必定会留在永平,派人盯着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盯着。”
“明白。”书砚道。
往后几日,便有人陆陆续续离开永平城。
凡是离开的人,都要登记在册,往后不许再回来。
而选择留下的,也有不少来找江云康,表示愿意和新余做生意。
到了三月下旬,蔡泽远这个商会会长,在永平城的商贩圈里,慢慢地说不上话了。
众人看蔡泽远每次的话都没有兑现,而北狄也迟迟没动静,好些人就不再听蔡泽远的话。
当临兴关到永平城的商运船只开始往来时,永平城中的街道,渐渐地在恢复往日生机。
而皇上,也果然同意江云康的减税政策。
在皇上的秘折送到永平城时,皇上也收到江云康再次送来的折子,说永平城暂时安定,目前没有大问题。
皇上看到这个时,喜上眉梢,紧绷的心弦得以放松,当着几个一品大臣的面,就夸道,“江云康这人,有点本事,可堪重用!”
皇上的这句话,很快就传扬出去。
没过几日,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承安侯府的那个庶子特别有出息,比嫡子还要更胜一筹。
林家人听到这话时,是关起门来庆祝。
林全福当晚拉着几个儿子饮酒,除了林源,其余三父子都喝得大醉。
醉了后,林全福嘴里不断喃喃着,“我家姝儿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庶子又如何,还不是顶起偌大的侯府门楣?如今还有谁敢看不上三郎,那就是在打皇上的脸面!”
林源这晚也想喝酒,却没得喝。
因为再过两日便是殿试的日子,父亲和兄长们叫他来,只是让他帮着倒酒而已。
说到殿试,林源便紧张起来,这是他科举考试中的最后一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
第144章
殿试只考一日,倒是不算难熬。
从天没亮入考场,到出来时,已是天黑。
不论成绩如何,殿试已过,能得前排名次便是最好,但后排也不用气馁,反正功名已有。
林源出考场时,是长舒一口气。
自家小厮过来后,林源问了嘴,得知江云熠还没出来,便打算自己走时,转身刚好看到于景山。
于景山也看到了林源,以前不对付的两个人,倒是没见面掐。
林源只是微微点下头,于景山已经倒霉,他没那个闲工夫落井下石。
于景山对此倒是有些意外,原以为林源会奚落两句,但看到林源已经拔腿离开,不由唤了一声林源。
“何事?”林源回头。
“此次高中,你欲如何?”于景山问。
林源想了想,倒是直接,“翰林院过于刻板,一来我没那个本事进去,二来也不喜欢。最好是谋个外放,和我姐夫一样去为民做事。”顿了顿,林源提防道,“于景山,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没什么,好奇而已。”说完,于景山对林源拱拱手,他家没有马车来接,转过身后,背影有些单薄。
于景山没走多久,江云熠便跑来,不等林源问好,就急冲冲地问,“方才于景山和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你个小屁孩,管我那么多?”林源放下木窗,但木窗很快就被江云熠推开。
“不是我要管你,于景山是个什么身份,你心里清楚。别人都急着和他撇清关系,你可别傻不愣登往上靠,不然害了你们林家,也要牵连我们江家。”江云熠紧紧皱眉,伸头往马车里看。
“知道啦,真是个啰嗦的小鬼。”林源推开江云熠的手,让车夫快些回去。
好不容易考完了,林源想早点回去休息。至于结果如何,听天由命吧。
“谁啰嗦了?”江云熠拍了下马车,但马车很快扬长而去,一点情面也不给他。
“哼,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江云熠甩袖愤愤离开。
京城这里殿试结束。
江云康人没在京城,心里却是为林源等人捏把汗。林源跟着木须先生读书多年,有木须先生的施压,这次殿试不会太差。
让他比较操心的,是考武科的薛见山。
武科需要比武,以往常有人会因此受伤。
薛见山年纪虽小,却是个勇猛敢拼的,不知能否有个好名次。
“哎。”
一声叹气时,木疆从外边回来,进屋时,把门给关上了。
“三郎,如你所料,真有北狄的细作找了蔡泽远。”木疆两手撑着书桌,浓眉紧皱,“蔡府不好进,可惜听不到他们打什么主意。”
“八成是冲着我们的火炮和地雷来的。”江云康没多想就道,“北狄国主不是给希吉尔下了命令么,要他今年一定攻下永平城。希吉尔这人虽然自大,但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他知道只要我们有火炮,就攻不下永平城。”
木疆急了,“那他们是要捣毁我们的武器房吗?”
江云康点头说是,看木疆着急,安抚道,“姐夫别急,咱们知道了北狄细作去蔡府,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北狄攻城心切,若是不再重挫北狄一次,接下来一年都不得安宁。
但只要北狄再一次元气大损,不说明年如何,至少今年会稍微太平一点。
木疆看江云康笑了,便知江云康心里有主意,忙问江云康打算做什么。
江云康对木疆招招手,等木疆绕过书桌,停在他边上,才附耳道,“希吉尔无非是想捣毁可以我们的火炮和地雷,那就给他们制造一个假象,装着真的被捣毁。等北狄收到消息后,必定会倾亳州所有兵力来攻城。我们在半路埋伏好地雷,引君入瓮,关门打狗,一举灭了他们。”
如果永平城没有火炮,东西两边的关卡就守不住,希吉尔很快就能攻下关卡,并修好路来进宫永平城。
对永平城来说,火炮是守城的关键,也是最能震慑北狄的武器。
木疆眼珠亮了起来,“行啊三郎,都听你的。我这就去安排!”
在木疆走后,书砚也回来和江云康说,看到一些细作进了蔡府。
江云康让书砚带人去抓几个小喽喽,总是要查一查,才能让细作们相信,江云康等人没有怀疑其他的事。
而这会的蔡府,蔡泽远已经答应了希吉尔的要求,帮忙安排几个细作到蔡府的仓库做事。
管家还是有些担心,“老爷,现在永平城严查细作,如果被江云康知道了,咱们的脑袋就没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蔡泽远瞪眼凶道,“希吉尔的人都找上门来,我要是不答应,日后希吉尔入城时,蔡家也得死。况且,除了你我,又没人知道这个事。”
顿了顿,蔡泽远眸光中闪过一抹杀气,“那个江云康,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咱们等着吧,等他的武器房被炸毁的那日,便是他江云康的死期。”
最近这些日子,蔡泽远在商会说的话,越来越没人在意,不少汉人商贩还在私下编排咒骂他。这些人他都一一记下,别以为现在历朝攻下永平城就能一直守住,历朝被打那么多年,他就不信历朝真的在几年里突然勇猛起来。
管家抿唇不敢多言。
蔡泽远让管家把那几个细作盯紧一点,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安排好一切后,蔡泽远就等着城里大乱的那日。
同样的,江云康也把武器房里的火炮都悄悄弄走了,只留下几个假的模型,还有一些地雷。
武器房在城南,离府衙还有些距离。
那附近没什么人住,本来就派了一些士兵把守,最近这几天,木疆则是带着人藏在附近。
木疆每晚都睡不太好,就等着北狄的细作过来。
今晚他也是,白日里睡得太多,这会蹲在木窗边上,望着街对面的武器房,精神十足。
“这群北狄细作也是不行,办事慢吞吞。”木疆刚吐槽一句,就看到一排黑影绕到了武器房边上的巷子里,立马来了精神。
他对下属使了个眼色,带着两个人下了阁楼,潜入夜色中。
今晚的月色微弱,那群北狄细作隐入黑暗中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同样的,木疆也是。
不一会儿,库房附近响起几声犬吠。这对睡梦中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但随之而来的几声巨响冲入云霄,整个永平城的人,都被吓醒了。
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不断的响声,没过多久,武器房就变成了火海。
“抓细作!”
一声大喊,那群北狄细作沾沾自喜的同时,又着急跑路离开。
木疆从黑暗中跳出来,大喊着让下属要留活口。
不过那些细作一旦被抓,立马服毒,最后还让几个跑了。
“不必再追。”木疆满意地看着无人的街道,让人先清扫完地上的尸首,才让人去四个城门提醒,明早不许开城门。
次日天亮时,城中都知道武器房被炸毁,现在永平城没有弹药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
徐放暴怒,带着军士满城找人。而木疆则是带兵出城埋伏。
武器房的巨响,还有夜里冲天的火光,不需要细作逃出去传话,希吉尔就知道事成了。
他当时就带着士兵偷袭了关卡,让人连夜修路。除了过不去的战车,其余步兵先绕路去永平城。
这次的武器房炸了,让本来安稳几日的永平城,又引起好些骚乱。
当城中传起北狄要进攻永平城时,不少百姓想要出逃。
不过暂时的一些骚乱,都被徐放带人镇压住。
永平城里乱成一团,蔡府是大门紧闭。
好些商贩又重新来找他,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北狄的庇佑。
但蔡泽远这会,谁也不见。
花园里,蔡泽远坐在躺椅上,舒舒服服地喝着茶,“你看吧,我就说江云康他们成不了事。没了火炮,你看他如何守得住永平城。”
管家也高兴,“还是老爷有先见之明,这下子,您就是北狄的功臣了。从永平城去临兴关送信得大半日,运输弹药过来,还得一日的时间,一来一回,少说要两日。但老奴听说,希吉尔将军已经兵临城下了,指不定明儿一早,永平城又要易主喽!”
“要的就是这样。”
蔡泽远哼哼道,拿起烟杆后,管家立马过来帮忙点着,“谁当永平城的太守,我都不介意。我只在乎,谁能让我挣大钱。”
“江云康有多厉害吗?也不见得。小心思是有一些,但还是上不了台面。”
“老爷说得是,咱们行商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利字。利益当前,没什么国不国的。”管家笑道。
蔡泽远在悠哉喝茶,江云康却也没着急。
带着人巡查完城墙,已是傍晚时分,看到从远处来的北狄步兵。
江云康的唇角,反而勾起满意地笑容。
是夜,江云康木疆派人回来传话,说西边的路快要修好了,预计明日清晨,希吉尔的战车就会到永平城外。
不过,有木疆的埋伏在,那些战车也到不了永平城。
江云康连喝了两盏茶,今晚就没打算睡觉。
他和徐放都在瞭望塔上,看着远处北狄军营里点了不少篝火,便知道希吉尔今晚也不会睡。
徐放到这会,才知道武器房被炸毁是江云康的将计就计,不解道,“三郎为何不与我直说,害我如此气愤?”
“要的就是你的气愤。”江云康道,“只有你满城找人,北狄的那些细作才会相信我们真的着急。如果提前告诉你,你演得不一定会有那么真。”
徐放心思没那么多一点,也有些沉不住气,所以江云康才没提前告知。
徐放愣了会,随后笑道,“也是,你要直接和我说了,我怕是做不到那么生气。今日早上我出来时,城中的人看到我都立马闪开,怕是都要喊我活阎王喽。”
听到是江云康的计策,徐放瞬间没那么紧张,反而有些期待。
“无妨,等这场战结束就好了。”江云康望着远处,心中算了下时辰,“差不多了,木疆这会应该正在带人堵截北狄战车,你也应该出发了。炮车我已准备好,大约半个时辰后开炮,到时候你再出发就好。”
江云康欲夜袭希吉尔,现在的希吉尔,应该是觉得永平城没了弹药,会关起城门当缩头乌龟。希吉尔万万想不到,这只是他的计策。
事实上,希吉尔确实是这样想。
他筹划了好些日子,就等这一刻来一雪前耻。
不过希吉尔这次谨慎不少,经历过惨败后,虽然心中还是瞧不起江云康等人,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入夜后他总觉得不安心,又派了一支队伍去接攻城车等。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时,刚派人出去没多久,就听到几声炮响,随之而来的是地动般的震动。
希吉尔冲出营帐,看到被炸毁的营帐,额头暴起青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45章
天还没亮,炮火就把营帐里外点燃,炙热的烈火狂卷而来,希吉尔站在营帐口,到这个时候还是迷迷糊糊。
“将军,我们中计了!”有副将跑来,着急道,“去接攻城车的士兵跑回来,说攻城车被木疆带人偷袭。永平城的火炮根本没被毁坏,而是江云康给我们使的计谋,目的是让我们进入圈套,再把我们关起来杀!”
“关门打……打……”希吉尔唇角颤抖,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却被江云康给看透了,还来了个将计就计。
关门打狗四个字,希吉尔吞吐半天也说不出来。
在希吉尔刚回神时,又是一轮的炮声,把他们的粮仓都给烧了。
大势已去。
希吉尔心中只有这四个字。
“将军,我们走吧!”有人过来拉希吉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已经要输了,将军可不能再折在这里,不然我们北狄真要完了。”
希吉尔却用剑给自己四周画了一个圈,不许其他人靠近他,“上次我阵前逃跑,多少人背后戳我脊梁骨?”
“人生匆匆几十年,我死也要死在这里。你们撤你们的,我不撤!”
等炮声停了时,北狄的营寨已经被炸得不像样了,徐放带着人杀入营寨。
伴随着火光,与兵器交接的碰撞声,这场厮杀,一直持续到天明。
江云康在城墙上,不知道饮了多少盏茶提神。
他和士兵们一起镇守城墙,望着远处的漫天大火,大家都希望能快点结束。
“捷报!捷报!大人,是捷报!”
当晨曦的初阳刚爬过山头时,有个士兵骑马而来,大声呼喊着打赢了。
守城的将士们顿时欢呼一片,江云康热泪盈眶的同时,心中彻底松了一口气。
徐放已经斩下希吉尔首级,虽有小部分北狄士兵逃了,但大部分都被堵杀在营寨。
这会徐放和木疆正在清理战场,暂时还回不来。
随着捷报声传进永平城,心慌一晚的城中百姓,大多松了一口气,特别是一些汉人,更是相拥而泣。
“呼,总算是撑过去了。”
江云康感叹完,转身吩咐书砚,“你去准备一个小队的人,我们现在要去菜府。”
解决完希吉尔,便是蔡泽远了。
江云康之前就离间了蔡泽远和其他商贩的关系,先礼后兵,现在希吉尔死了,没必要留着蔡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