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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到底是他识人不清,把酒肉朋友当真好友。现在想来,对江云康他们的友谊,倒是有些羡慕。
于家这里,于乾明为了于景山苦心谋划,为的是能再有光耀门楣的时候。
承安侯府那儿,近来算是好事连连,江云帆他们刚回到家,又得知皇上属意让江云康去永平上任当太守。
永平太守,这是升了江云康的官。
不过永平刚被攻下,情况还不稳定,永平城中情况还很复杂。
外边人说起来,都是恭喜贺喜,江云帆则是多了些担忧。他深知,永平太守不好放。若是当好了,日后便能位极人臣,史书留名。但如果没当好,可能是客死他乡。
皇上让江云康去永平上任,是信任江云康的能力。
若是从别地方调官员过去,有能力的不熟悉临兴关附近的事,熟悉的又不能让皇上信任。
思来想去,皇上觉得还是江云康最合适。
江云康的调令是和江家、林家的喜讯同一日送到新余的。
林姝早上收到家书,得知弟弟和小叔子都中了,她是非常高兴,当即派人去给夫君传话。
等下午得知皇上的调令时,又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同样的,江云康也没猜到皇上会调自己来永平城。
原想着可能调白轻舟或者其他人,他再补上白轻舟的职,结果却是直接派了他来。
贺之洲得知时,立马恭喜说是皇上信任江云康,现在的永平城有多重要,他们都知道。
贺之洲的伤虽不严重,却需要静心修养,现在江云康收到了调令,可以直接上任。
乎颜完赞和希吉尔都没想过永平会被攻下,所以希吉尔逃跑时,城中大部分东西都来不及带走。
从卷宗到府衙的人事,还有粮仓和钱库,都被留下。
永平城没矿山,也没盐井,但有着附近一带最大的码头。
只要守住永平城,就等于断了北狄的南北河运贸易,北狄挣税收至少会少三成。
故而在江云康接到调令的次日,北狄的军队就来攻城了。
此次攻城,北狄国主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夺回永平城。
连续压制历朝上百年,现在却被历朝攻下最终的城池之一,这是狠狠地在打北狄的脸面。
不过北狄的攻城虽猛,但徐放和木疆他们守城多年,守城比攻城还要厉害。
尽管五天里,永平城的城门被破两次,徐放他们还是守了下来。
这一战,北狄伤亡更加惨重,徐放他们也折损了四成的将士。
但没一个人说要撤退,这是他们此生最硬气的时候,既然攻下永平城,绝对不会再撤退。
江云康每日算着伤亡,却是越发担忧。
北狄深知永平的重要,故而才会不遗余力地来攻城。
他们拿下了永平城,面对的不仅仅是永平城附近的北狄郡县,而是整个北狄的兵力。
要是北狄一直派兵攻,眼下永平城中的兵力,迟早会被消耗殆尽。
北狄大伤元气,江云康他们也没有特别好。
这么一想后,江云康又去找了贺之洲。
贺之洲已经能下床,但气色还是不太好,特别是眼睛一圈的青色,一眼就看得出没睡好。
他坐在书桌边上,在江云康进来时,还在皱眉看地图。
等听完江云康说的,也是摇头叹气,“确实,我们攻城没费太大里,现在也把城守住了,但永平城这么个重要地方,北狄不会轻易放弃的。要是他们持续派兵攻打,你在永平也发展不起来。”
“正是这个道理。”江云康道,“我们虽然重创北狄,但这么多年来,北狄都比我们要强大。如果北狄国主坚定要攻回永平,我们到最后还是守不住。”
“那三郎,可有什么办法,让北狄暂停进攻呢?”贺之洲问。
江云康道,“思来想去,我觉得可以炸了永平城的东西官道。我看过永平附近的地形图,在东西官道上各有两处天险,若是堵住那里,北狄的战车就不能过来。若是没人干扰,想要重新修好路,也得花上大半个时间,更何况我们可以派人驻守断崖,干扰北狄。”
对现在两国的情况,是北狄更想攻回永平,而贺之洲他们已经没有兵力继续进攻北狄的其他郡县。
只要卡主永平分码头,接下来的一两年,北狄的商贸便会受损严重。
“炸毁山路和断崖的桥梁,那北狄只剩水路的进攻。”贺之洲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但是乎颜完赞和希吉尔这次进攻虎牢关和豫州时,已经折损大部分的战舰。他们要走水路,那得花更多的时间!”
江云康点头说是,“正是这个道理。”
第142章
在北狄再次被击退后,徐放和木疆就兵分两路,在夜色中出发了。
随着凌晨的几声炮响,路没了,桥也没了。
而徐放他们,立马在断桥附近搭建木屋,设立防守的瞭望塔。
没过几日,北狄的军队再次来攻城时,就被拦了下来。
路毁了,人倒是可以翻山越岭地过去,但战车和战马过不去,攻城便无望。
一时间,他们只能停下来,上书朝廷,另听请示。
而北狄停下来后,也给了江云康他们喘息的机会。
将士们不用隔三差五地应战,得以休整个几日后,状态也好了不少。
就是城中的百姓,出现了抱怨和不满。
断了大路,城里的往日贸易便也断了。
连续十日,街道上只零零散散开了几家祖籍是历朝人的商铺,其余大部分的酒楼、米粮店铺等都没开业。
百姓们需要吃饭生活,若是城中还无法正常运转,永平城的二十万百姓,势必会闹事。
而现在城中的那些商铺不开业,这是用沉默和江云康历朝叫板了。
想要驯服一个新攻下的城市,有的适合武力镇压,有的得靠智取。
永平城那么大的城,用武力镇压不太现实,光是百姓暴动,便是一件难以解决的事。
江云康先是去找到永平商会的会长蔡泽远,蔡家把控着码头生意多年,永平城里的任何一个商贩,都要给蔡家面子。
现在那些商贩不开门,怕是也有蔡家的一些指示。
和蔡泽远约见这日,江云康带上了稍微温和一点的木疆。
到蔡府时,刚进门,木疆就被阔气的汉白玉石雕屏风给惊住。绕过屏风后,看到比徐国公府还要阔气的屋落,木疆歪头和江云康小声道,“这个蔡泽远,一定非常非常有钱。”
江云康也看得出来蔡府奢华,但他并不意外。
林家的生意还没大到掌控一城经济,但给林姝的嫁妆却能十里红妆,并且私下给的也不少。
这个蔡家掌控码头多年,能有此本事,和乎颜完赞的关系肯定不错。
来之前,江云康就打听过,蔡泽远和乎颜完赞成为女儿亲家,这样的关系在,蔡家自然不可能让他得方便。
“哟,这就是江大人吧。”
不远处,走来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从头饰到腰带都是金子打的。
只一眼,江云康便知道这个人是蔡泽远。
“快些进屋,我对你们可是翘首以盼啊。”蔡泽远说着说着,竟然还挤出两滴眼泪,“虽说从我出生时,北狄就占领了永平城,但我家祖父一直与我说,历朝才是我们的根。大人和将军不知道,我们这些汉室百姓在北狄的手下,过得有多不容易!”
蔡泽远一边擦眼泪,一边让江云康和木疆坐下。
江云康和木疆坐下时,交换了一下眼神。
如果真不容易,蔡家哪里来的这些钱财?又如何与乎颜完赞攀附上亲事?
江云康坐得笔直,面上笑容温和,“蔡老爷说得对,大家伙还是历朝的根,现在我们攻回永平城,你们也可以不用看北狄人的脸色了。”
顿了顿,他慢慢收住脸上的笑容,“就是不知道,现在永平城里是谁当家做主?竟然这么些日子,都没商铺开门做营生。我想着蔡老爷是商会的会长,想来最清楚永平城的情况,故而上门询问一二。”
“蔡老爷,你如此欣慰我们攻回永平城,你会愿意和我们说说吧?”
蔡泽远面色微顿,他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就没他对付不了的。
见面之前,原想着这个新上任的太守年轻,想来会冲他发怒。不曾想,竟然是个圆滑事故的,绕着圈子等他自投罗网。
蔡泽远叹息一声,两道眉毛歪七扭八地挤在一起,“江大人刚来永平城,你还不知道永平城的情况,可复杂了,那还真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你别看我是个会长,可我也没什么用,就是一个虚名。特别是那些北狄商人,根本不听我的。”
“这样啊。”
江云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么说也对,北狄人怎么可能会服历朝的人。”
“这么说来,蔡老爷帮不了忙喽?”
“我可以帮江大人游说一二,听不听,那就不知道了。”蔡泽远道。
“其实不用蔡老爷费这个嘴皮子。”木疆插话道,“只要你们蔡家的铺面开起来,其他人看了,也会跟着效仿。蔡家有些永平城最多的仓库和铺面,想来有你们家的,便能够用了。”
蔡泽远迟疑地朝江云康看去,见江云康也期许地看着他,倒是没再犹豫,而是爽快地答应了。
听蔡泽远爽快答应,江云康也没再多提其他事。
一盏茶的功夫,江云康就和木疆离开。
蔡泽远亲自送江云康他们到府外,看着江云康的马车离开,才转身回去。
“老爷,您现在开门做生意,岂不是要让随了江云康他们的意?乎颜家那里,咱们可交代不了啊。”蔡府的管家愁眉道。
“那他都找到蔡府来了,我能怎么办?拒绝的话,他们府衙的人直接带人来抄家,你让老爷我的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去吗?”
蔡泽远冷哼道,“杀鸡儆猴,今日要是我拒绝,那个江云康必定会想法子抄了蔡府。乎颜家说得好听,可永平城都被攻下近一个月,还是不见北狄攻回来,这会咱们只能两边都不得罪。”
说着,蔡泽远又笑了,“况且,江云康炸了永平城附近的路,等铺子里的囤货都卖完,我们就说没有货源。到时候,还是有江云康着急的时候。”
“还是老爷机智。”管家夸道。
蔡泽远被夸得高兴,“咱们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圆滑。谁有本事就跟谁干,谁能让我们挣钱,那就是我们的主子。”
顿了顿,想到方才江云康说的话,又微微皱眉,“不过这个江云康,和听说的历朝官员真不一样。你去让人把码头的仓库都锁好一点,贵重的商品都藏好了。要是北狄打回来,咱们也好有个说头。”
“还是得靠老爷,这么一来,咱们两边都不得罪。若是北狄再打回来,也能说是被逼无奈,但我们还是没让江云康他们讨到好处。”管家再次夸赞道。
“江云康,这个人……”
蔡泽远半眯起眼睛,“我到要看看,他能多厉害。就永平的浑水,他要真能在永平城站稳脚跟,让我喊他爹都行!”
这边蔡泽远不看好江云康,另一边的马车里,木疆正在好奇,为什么蔡泽远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他是想好了说法,路都被我们断了,往后没有货源来,等卖完铺子里的东西,便不用再卖了。到时候只把责任往我们身上推就好,毕竟是我们断了路。”江云康在蔡泽远答应时,就想到了这一点。
“那三郎,我们该怎么办?”木疆再次发愁。
“等明儿个,蔡家的铺子一开,你就亲自带人给蔡府送奖赏去。记得要敲锣打鼓,让一路上的人都知道他蔡泽远是我们的人了。”
江云康笑了笑,“他要想两头占,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让木疆去送奖赏,别人就会觉得是蔡泽远背刺了他们。
这么一家,离心的第一步也就做到了。
“还有,明日我会放仓卖粮,比那些米粮的都要便宜上一成。”
“除了米粮,还有细盐。之前在北狄贵如黄金的细盐,我能抬出一屋子来卖。”
“有了粮食和细盐吃,还比之前的要便宜,你觉得百姓们会觉得谁好?”
江云康心中早有主意,民以食为天,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有风骨。但只要让大家伙都吃饱,就能维护治安,收拢民心。
等民心慢慢往江云康他们靠拢,就是那些商贩们着急的时候。
江云康往马车外望了一眼,看着大门紧闭的街道,好半天的脚程里,只有一两家商铺开着,就期待明日能快点到来。
在他要放下木窗时,突然看到一群人冲到一家商铺,不由分说地开始砸东西。
“什么动静?”木疆伸头看过来。
看到有人闹事,没等江云康回答,就跳下马车,冲了过去,“光天化日的,你们做什么呢?”
木疆刚喊完,那群人就跑了,等他追过去时,只留下商铺里的满地狼藉。
江云康下马车时,看到木疆正扶起地上的掌柜的,过去问刚刚砸东西的是什么人。
“是永平城的一些癞子。”掌柜的气愤道,“都是些北狄的杂碎,以前他们就靠收保护费为生,而且只找我们汉人的商铺收。现在我们这些开业的,他们是看不过,故意来来麻烦。”
现在能开商铺的,都是对历朝有好感的。
江云康扫了眼铺子,卖的是胭脂。这个时候,肯定没啥人买胭脂,却还能开铺子,可见掌柜的的立场。
“不知掌柜的,可不可以具体说说,那些都是什么人,家住在哪里?”江云康问。
“大人问话,自然要说!”掌柜的邀请江云康他们进铺子里,坐下后,再让人倒茶,“你们且听我说来……”
一盏茶的功夫,江云康就知道那些癞子住哪里,平常都犯了什么事。不过其中的头头庆格尔泰和之前军中的一个校尉是亲戚,故而一直作威作福,专挑汉人欺负。
之前,有家新来的铺子不愿意给保护费,庆格尔泰直接把人给打残废了,没过多久人就死了。后来那家人儿子四处告状也没用,北狄占领永平城时,北狄人就是压着汉人在过日子。
江云康听完后,面色沉重,“掌柜的,今日你就不要接着开门了。明日等我们处理了,你再开业。”
他说着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方才我看到一款胭脂很是好看,想要卖给家中娘子。”
掌柜的看了眼银子,慌张道,“大人看上拿去就是,还给什么银子。你们能攻回永平城,我们这些汉人别提多高兴!”
掌柜的坚持不收银子,但江云康却一定要给,“我要是不给银子,岂不是和那些地痞无赖一样?”
“就是,我也买一盒。”木疆也掏钱买胭脂。
江云康从胭脂铺子离开后,让书砚快点架马车回去。
到了府衙,立马找士兵去抓人,“都记住了,不要伤及他们的家人,也不要打砸东西,只要把人抓回来就行。特别是那个叫庆格尔泰的,可别让他跑了!”
江云康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去抓人。
外面天色昏沉,这个时辰,大部分人都在家中。士兵们去抓人时,天也黑了,而城中有宵禁,故而这些人被抓走,也没有太多人知道。
一晚上的功夫,庆格尔泰等人都被抓到了。
江云康起来到牢房时,就看到庆格尔泰等人四散德坐在牢房中。
“你们凭什么抓人?”一个卷发,棕色瞳孔的年轻男人,看到江云康,立马冲到栅栏边上,冲江云康怒吼。
“你就是庆格尔泰?”江云康问。
“老子是谁关你屁事?快点放了老子,不然老子出去后,第一个就要弄死你!”这人还在和江云康叫嚣。
这时有衙役走到江云康边上,说这最嚣张的就是庆格尔泰。
“我还真没看错,倒是个刺头。”江云康冲庆格尔泰挑眉道,“把他带出来,既然他要弄死我,便不好放走了。”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这些杂碎,不许碰我!”庆格尔泰挣扎道。
但他这会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一晚上没吃东西,没什么力气。
“我抓你,是因为你打劫敲诈,还害死无辜百姓。”江云康说这话时,是冲着牢里的其他人说。
杀鸡儆猴,他就没指望让庆格尔泰招供。但牢中十几个人,他就不信每个人都对北狄忠心耿耿。
“去把刑具拿来,就在门口审问。”江云康道。
他吩咐完,就到一旁坐着,想着木疆这会,应该在去蔡府送东西的路上了。
与此同时的街道,因为蔡家的铺子开了后,街道上出现行人,不少人都在抢购粮食那些。
木疆带人抬着奖赏经过,一边敲着铜锣,一边大声道,“蔡泽远蔡老爷,全心支持历朝,为了奖赏他,太守大人特意让我送去细盐和锦缎。”
细盐?
四周的百姓们听到细盐两个字,都瞪大了眼睛。这可是永平城里,有钱都难买到的东西。
木疆一路敲敲打打,到蔡府门口时,见后边跟了一两百个看热闹的人,又停下道,“大家伙不用太羡慕,太守大人还说了,以前是和大家没缘分,现在我们来了。往后城中的细盐只要……这个数。”
木疆张开巴掌,比了个九。
“大人,九两银子一斗吗?”有人问,“这也不便宜啊。”
木疆摇头说不,“是九十贯钱即可。现下府衙的盐司已经开始售卖,大家若是有需要的,可以马上去买。”
九十贯钱,也就是寻常盐的三倍价格,一般好一点的人家,都是买得起。比之前黑市里以黄金为单位,可便宜太多了。
绝大部分百姓都没吃过细盐,现在听到府衙的盐司要买,立马奔走去盐司买盐。
蔡府门口闹哄哄的,门房跑去通知了蔡泽远。
蔡泽远听到是木疆来送奖赏,心里就咯噔一下,等到了门口时,听到木疆正在敲锣打鼓地和众人说他多好。
这些夸奖的话,就像打在蔡泽远脸上的巴掌,要催着他去见阎王一样。
“我的老天爷。”蔡泽远腿软往下滑,噗通摔倒在地,眼看着要晕厥过去,却被木疆狠狠按了下人中,“哎呦喂,疼疼疼!”
第143章
“没事吧?”木疆满脸担忧。
蔡泽远心想哪能没事呢,木疆这样大张旗鼓地送礼来,岂不是和全城的人说他蔡泽远已经归顺历朝。往后北狄再攻回来时,他还如何交代?
蔡泽远想哭,却又只能强装欣喜,“没事没事,就是太高兴。木将军快些进屋喝杯茶,劳烦你特意送礼来。”
“喝茶就不用了,你如此配合朝廷,应该对你奖赏,这样别人才会跟着效仿嘛。”木疆笑着起身,让人把给蔡泽远的奖赏抬进蔡府,他则是继续和百姓们说不用担心,府衙会放粮放盐。
蔡泽远听得脑袋嗡嗡嗡,好不容易熬走木疆,回去时,都要管家搀扶才行。
“好你个江云康,算计我!”蔡泽远眉头紧皱。
“老爷,这下怎么办?那个江云康,还真是个诡计多端的。”管家发愁道,“他这么一来,其他商户看到百姓们不发愁,便会担心自家商品卖不掉了。”
绸缎什么的都还好,可以存放久一点,但吃的东西,一般都屯不了太久。
蔡泽远也觉得发愁,他想了想,“你去给商会的人送帖子,就说我要见他们。”
蔡泽远这边召见商会的人,江云康看到百姓们开始出来,心里慢慢松口气。只要有人出来,商人重利,用不了几日,蔡泽远他们就会主动来找他。
这几日,北狄每次试图修路,都会遭受历朝的炮轰,多死了一些人,北狄的那些士兵都怕了。
连着好几日,木疆和徐放都没和北狄交手。
北狄那,希吉尔被漠北国主重罚后,要他戴罪立功,不论如何,也要在今年之内攻回永平城。
现如今,希吉尔就驻扎在永平城北边的亳州。
算着越来越少的兵力,希吉尔愁眉不展好几日。
每次接到战败的消息,他就恨不得冲到永平城,把江云康等人吊在城门上。
“说来说去,还是火炮坏事。”希吉尔沉眸但。
边上的副将听到,也点头说是,“每次我们还没靠近,就被炸飞天。要是没有火炮,贺之洲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火炮,对北狄来说,就是阎王一样的存在。
以前希吉尔不觉得有什么,但真的被打了那么多次后,希吉尔深刻意识到,他们也需要有火炮,或者是捣毁了永平城的火炮。
不然火炮还在,就不可能拿下永平城。
“去找几个人来。”希吉尔和军士说完,又问到乌古正。
“回将军,听说乌古正领兵去了西部打战。国主感念乎颜完赞的牺牲,特意提拔了乌古正,并抚恤了乎颜完赞的家人。听闻乌古正出征前,已经放话,说永平城还是要等他回来攻。”
希吉尔大怒,“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等他能打赢回来,再说永平城的事也不迟!”
在收到蔡泽远的请帖时,贺之洲也和江云康说要回临兴关去了。
“我们虽攻下永平城,但对我们现在来说,永平城只是在临兴关对面的一座孤城。”贺之洲语重心长地和江云康等人道,“要想守住永平城,光稳住永平城还不够,得后方不断地来支援才行。”
现在永平城在历朝手中,之前的贸易往来都被切断,需要重新和新余那边建立。新余有白轻舟在稳定局面,贺之洲则是要去临兴关调兵练兵,同时制造火炮等,供给永平城使用。
“等我回去后,永平城便是你们几个年轻人在管理,不过你们年轻有为。皇上能信任三郎,我也同样可以。大家一定要努力才是,防下北狄的进攻,我们才能继续夺回国土?”贺之洲道。
徐放拍着胸膛,保证道,“将军放心,只要我徐放在这里一日,就绝对不会让北狄的士兵回来!”
木疆跟着点头说是。
江云康也跟着道,“我们在永平城必定会事事小心,将军回到临兴关后,也得仔细细作。现在北狄知道我们火炮和地雷的厉害,怕是会有所图谋。”
永平城还没安定,江云康和贺之洲他们,都没打算把武器厂迁移到永平城。
怕的就是被北狄细作发现。
送走贺之洲后,次日,江云康才带着徐放去的蔡府。
这次的蔡府,明显比上次要热闹得多。
马车刚停下,江云康就听到外边闹哄哄的。
“这个蔡泽远,还说自己没用,不是来了这些人!”徐放愤愤拧紧拳头。
江云康瞥了眼木窗外,压低一点音量,“庆格尔泰受了刑罚后,他的嘴倒是硬。但其他人熬不住,把知道的都说了。他们那些癞子,不仅自己去收保护费,有时候还会帮蔡家等排除异己。永平城商会的这些人都不简单,你且看着,待会肯定一步一个坑给我们准备。”
“谁要是敢坑老子,老子先揍一顿再说!”徐放举起拳头。
“哈哈,若是真有不长眼的,拿两个杀鸡儆猴就好,今日你得拿出京城小霸王的气势来。”江云康说话时,看到蔡府的管家走过来,忙止住话头,“先别说话,来人了。”
管家特意过来接江云康和徐放。
江云康下马车时,感受到了无数道打量的目光。
迈进蔡府的门槛,马上有人过来自我介绍,“江大人,我是城里张家粮坊的……”
“我是徐家油铺……”
“我是李家铁铺的!”
……
一声盖一声的介绍,杂乱无章,毫无规矩顺序可言。
直到蔡泽远过来,让众人安静一点,“你们一个个着急什么?江大人都来了,难不成还能少了你们的好处?这般吵闹,江大人如何记得住?”
“无事,我都记下了的。”江云康一个个看过去,不仅名字没说错,连对方的生意也都记下。
而他身后,也跟着一个师爷,拿着笔在记录江云康说的。
众人都惊讶江云康的好记性,蔡泽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