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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十三阿哥的看法产生动摇,当日十三阿哥在他住处外面晃悠,他以为十三阿哥和太子是一样的,再加上当时很生气,所以连审都没审,就把他关了起来。
那现在……
皇上心道,还是仔细查查老十三的事情吧!
看过十公主后,皇上心情不佳,没有心思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乾清宫。
他刚进屋坐稳,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太监走了进来,趴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话。
皇上皱眉,这太监让伺候的人都出去,然后带了几个侍卫和太监过来。
乾清宫的下人没人知道那几个侍卫和太监说了什么,只知道皇上审过他们后,龙颜震怒,直接下令打杀了他们。
在乾清宫伺候的宫女太监暗暗叫苦,大家都提着心吊着胆,恨不得花银子到别处去伺候。
淑婉离宫后紧闭大门,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四阿哥在外面当差,一直没有回家。德妃虽然免了淑婉的请安,但到了初一十五,淑婉还是会进宫看望德妃。
过了几日,五福晋过来串门。淑婉拦谁也不能拦着她,立刻开门迎接,还让厨房准备好酒好菜。
五福晋叹道:“酒就免了,如今这个时候,大家都谨慎些。我不敢喝酒,怕说错了话,让有心人听去。”
淑婉笑道:“你太谨慎了!你吃醉了,在我这里睡就完了,睡醒了酒也醒了,难道我是那个有心人,难道我还会传你的瞎话?”
淑婉嘴上这样说着,还是吩咐厨房不用准备酒了。
五福晋说道:“这就对了,小心无大错嘛!”
淑婉问道:“我这里关门不见客,你怎么来了?”
五福晋低头饮茶,“最近我也不见客,可我已经在外面跑惯了,在家待着太闷了,我就想出来透透气。”
其实五福晋不是嫌家里闷,她是嫌五阿哥烦人。自从太子出事后,五阿哥就慌了起来,好像府里谁都要害他似的。
五阿哥说废太子事关重大,他们夫妻二人要聚在一起,遇到事情也好商量,然后就厚着脸皮,搬了东西住回了正院。
五福晋快烦死他了,回到正院也不说正事,每天就是借着鸡毛蒜皮的事,跟自己聊天。
五福晋不爱听这些,闷在府里躲又没处躲。今天是被烦坏了,故意躲出来到淑婉这里消遣一日。
“四嫂好耐性,憋在家里也憋得住。我是知道你的,这些日子你只顾着府里上下,外面的事情你应该不知道吧?”
淑婉得意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跟从前不一样了,我消息很灵通的!”
五福晋笑着放下茶盏,“哦,既如此,大福晋最近挺直了腰板,这事你知道吗?”
“她挺直腰板?”淑婉撇嘴,“我不信。”
按道理说,原配福晋和继室福晋是一样的。但是大福晋晚一步进府,直郡王府里宠妾有了,孩子也有了,她想摆出嫡妻的威风,确实不容易。
谁都知道大福晋硬气不起来,这不怪她,也不怪别人,只是她进府的时机不好。
五福晋笑话她,“亏你还说自己消息灵通,连这个都不知道!大福晋现在不同以往了,这女人啊,要么靠丈夫,要么靠儿子。大福晋孩子还小,暂时靠不住。她现在腰板硬了,你说是靠着谁?”
淑婉明白了,“原来是直郡王要高升啊!”
五福晋说道:“直郡王的郡王位子已经坐了许多年了,现在太子变成废太子,也许他也能挪动挪动了。直郡王以前就张扬,你再看他现在,更了不得了!
他在塞外护卫皇上有功,也是他押着废太子回京。他和废太子本来就不对付,皇上让他看押废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的。”
淑婉想了想,笑着摇摇头,“只怕是镜花水月,终究是一场空。”
五福晋惊讶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只有淑婉和五福晋,想着平日的交情,淑婉也不绕弯子。
“我早就说了,我的消息也很灵通。我进宫请安,听说皇上大发雷霆,处置了几个侍卫和太监。我又听人说,直郡王出银子,赔给那几个侍卫家属,聊做补偿。”
五福晋皱着眉想了想,“那几个侍卫太监……是直郡王的人?”
“我不敢说,但事情这样凑巧,我想应该差不离吧!”
五福晋叹道:“这算是窥探帝踪了吧!确实是个错处,肯定会影响皇上对直郡王的观感。但直郡王是长子,那个位子,要么占着嫡字,要么占着长字。”
淑婉摇了摇头,“这可说不准,我觉得直郡王此举不太明智,大福晋腰板也挺得太早了。”
五福晋叹了口气,“算了,这种事情咱们想不清楚,咱们能顾得好自己就行了!”
说完,五福晋冲隔壁府努努嘴,“我听说,你们隔壁也热闹起来了。八福晋虽然被关在了正院里,但八阿哥总去探望呢!”
淑婉不喜欢八福晋,但不得不承认,这婆娘有些手段。这些年八阿哥外面的事情,很多都是八福晋经手,难为她能把官场上错综纷乱的关系理清楚,还能给八阿哥出主意。
府里府外八阿哥一个人忙不过来,他之前想娶侧福晋,但一直没有好的人选,这才耽误下来。
现在八阿哥且离不开八福晋呢!八阿哥府里再找不出比八福晋更精明能干的人了!
淑婉淡淡地说道:“隔壁府里啊!隔壁府一直很热闹!八阿哥和八福晋相看两厌,互相折磨这么多年,新婚时候的浓情蜜意早就没了。只是八阿哥离不开八福晋,我看他们俩是分不开。”
人能分开,利益也分不开了。
五福晋叹道:“日子过成他们那样,想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五福晋又联想到自身,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她跟五阿哥不也是凑活着过吗?她有什么资格评价八阿哥他们的夫妻关系。
五福晋心里有些惆怅,她央求淑婉拿酒出来。
淑婉取笑了一句,问她不怕自己是有心人了?但到底还是把酒拿出来了。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眼看着快进十月份了,四阿哥终于回来了。
他进府就嚷着烧水洗澡,淑婉抱怨道:“你不早点派人回来说一声,烧水也是要时间的啊!你现在就要洗澡,哪有那么多的热水?”
四阿哥叹道:“唉,你不知道外面有多脏,赶紧打水来。不能洗澡,我都不愿意坐在咱们屋里干净的靠枕上。”
正院的下人匆匆忙忙地跑去烧水,淑婉给四阿哥倒茶,让他先坐下歇歇。总不能怕弄脏了垫子,让他累着。
四阿哥叹了口气,坐下连喝了几杯水。
淑婉问道:“二皇子怎么样?十三阿哥怎么样?”
四阿哥叹道:“亏了你给的两件披风!二皇子和十三弟住的地方阴冷阴冷的,牢里也没有火盆,我命人添炭盆,大阿哥又不许。唉,我没法子,把那两件披风拿了出来,不管怎样,好歹没让他们冻坏。”
四阿哥只是简略说说,当时他如何跟大阿哥争吵的事情都没有细说。
“人没冻坏就好!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多愁善感,你看我额娘,以前根本不提年轻时候的事情,现在老了,一会儿说我小时候的事,一会儿又说婆婆当时怎样苛待了她。皇上也是如此,上了年纪的人,就想子女和睦,日子安稳。如果二皇子和十三阿哥都冻坏了,他心里又该伤心了。”
四阿哥不信,“呵,我看皇上不像伤心的样子。”
皇上废太子,关十三的时候多绝情啊!
淑婉不跟他争辩这个,她又问道:“今儿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不用你去看着了?”
四阿哥摇头,“皇上让老九老十接我的班,让我回来歇两天。说是歇两天,我也歇不成,明日有朝会,我也得去听。”
“去朝会好!不管怎样,能学到点东西。”淑婉这样说道。
四阿哥疲惫地揉揉额头,这些日子,他看管着太子,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环境差就不说了,他生怕有人给太子私下传递消息,每天都绷着一根弦,现在回家了,终于能歇口气了。
淑婉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给四阿哥讲了一遍,尤其讲了一下大阿哥派太监侍卫去打听皇上的事情。
淑婉说道:“我看大阿哥这回惨了,皇上为什么突然废太子?他担心废太子窥探他,会害了他。
年纪衰老的雄狮,当然害怕年轻力壮的成年狮子夺去自己的地位。
大阿哥那么高那么壮,身后还有那么多人追随,皇上哪里放心他?大阿哥这不是戳老虎的鼻子眼吗?”
四阿哥若有所思,“有道理,你这话我要记在心里。皇上现在害怕成年皇子对他不利,我又是郡王,更得小心一些。不说我,我看三哥,五弟他们都应该小心。”
这时候,热水烧好了,淑婉催促四阿哥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去早朝。
第二天,四阿哥打扮齐整,来到乾清宫。
大臣们规规矩矩地站着,四阿哥低着头,他前面是三阿哥,后面是五阿哥,大阿哥站在最前头。
大臣们该禀报的都说完了,皇上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眼看着朝会要结束了,皇上突然说了一件不相关的事情。
“太子之位空悬,朕知道你们都着急了,都想扶持着自己看中的皇子阿哥,撺掇着他们上位。”
此话一出,宫殿里跪了一地。皇子大臣连道不敢。
皇上看向大阿哥,“朕没有立大阿哥为太子的意思,大阿哥性情急躁愚钝,岂可做太子?”
皇上又说了大阿哥许多恶行,让大阿哥愣在原地。
大阿哥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那样看重自己,喜欢自己,现在却剥夺了他继承太子之位的可能。
自从太子被废黜,大阿哥志得意满,总以为自己的机会要来了,半点没有考虑过太子的心情。
谁会考虑失败者的心情呢?
到了现在,大阿哥突然明白了,胜利者不必考虑失败者的心情,但他也不是胜利者。
原来喜爱自己的皇阿玛,也可以这样残忍。
大阿哥喘着粗气,红着眼睛额头贴在地上。
四阿哥抬眼往前瞧,前面有三阿哥挡着,四阿哥看不见大阿哥,但他心里莫名的难受。
不过这时候四阿哥顾不得大阿哥了,他觉得救十三阿哥的机会来了。
第144章
大阿哥还是高贵的直郡王, 但是皇上当着众臣的面,亲自斩断了他继承皇位的可能。
散朝后,大阿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皇宫的。
四阿哥瞧着兄长踉跄的背影, 心中怜悯。不仅是怜悯大阿哥, 也是怜悯自己。
今日是大阿哥, 也许明日就是自己。
如果避开朝堂的争斗,做个睁眼的瞎子, 或许能安稳度过一生, 但四阿哥不想一辈子庸碌无为。
即便将来他和大阿哥一个下场, 他也要走下去。
四阿哥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宫殿, 转过身大踏步离开皇宫。
皇上虽然说了大阿哥不堪为太子, 但依旧让大阿哥看押废太子。大福晋挺直的腰板又缩了回去, 直郡王府门前也变得冷清起来。
大阿哥心里不舒坦, 转头把邪火发到太子身上。他自己穿着厚实的夹衣,披着斗篷,却拿走了四阿哥送给废太子的披风。除此以外, 他在饮食上对废太子也有颇多苛待。
九阿哥对此心知肚明,但他跟废太子关系不好,面对大阿哥的所作所为,九阿哥只当没看见。
按照皇上的意思,大阿哥, 四阿哥和九阿哥三个人轮流看守太子, 四阿哥休息了两天, 接下来就该换大阿哥休息了。
四阿哥休息的这两日也没有闲着,他一边收集为十三阿哥洗脱罪名的证据, 一边和幕僚商量着应对皇上的说辞。
等到休假结束, 四阿哥回去顶替大阿哥, 大阿哥前脚刚走,后脚侍卫就过来禀报,说废太子想见四阿哥一面。
四阿哥愣了一下,立刻起身去了关押废太子的地方。
关押废太子的屋子极小极暗,外面阳光刺目耀眼,这里却只有两个巴掌大的小窗透进一丝微光。
这里没有人侍奉伺候,废太子能保持干净就已经很不错了。粗粗的铁链束缚住他的手脚,他很久没有刮胡子修面,胡茬遮住半张脸,显得他更加落魄。
四阿哥走进牢房,认认真真行了一礼。
“二哥。”
废太子坐在窄窄的木板床上,他扭头看了四阿哥一眼,轻笑了一声。
“老四啊,二哥没有看错你。”
四阿哥茫然地看着废太子,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沦落到这步田地,只有你见我还肯恭恭敬敬地行礼,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是你二哥。”
四阿哥低下头,心里的感慨还没有指甲盖大。他在思考,太子为什么突然感性起来。
太子骄傲,别说重病的十八阿哥,就是大阿哥四阿哥都成了郡王,太子也不曾瞧得起他们,更不曾把他们当做兄弟。因为他是嫡子,天生比他们这些皇子高贵。
被关的这些日子,太子一直没有服软,四阿哥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感性,也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四阿哥打起精神,小心地斟酌着措辞。
“二哥永远是我的二哥,我还记得刚出来办差,是二哥细心指点我,这些年太子妃也一直照拂着我的福晋。”
废太子笑了笑,“老四,帮二哥一次,帮二哥给皇阿玛传个话。”
四阿哥攥紧拳头,脑子里飞快权衡着帮太子传话的利弊。
“二哥想对皇阿玛说什么?”四阿哥平静地问道。
废太子叹道:“替我向皇阿玛请罪,我自知罪孽深重,辜负了皇阿玛的栽培,但我从未有过残害皇阿玛这等大逆不道的念头,这一点请四弟帮我转达。”
四阿哥没说话,他不敢立刻答应下来。他提出告辞,太子理解他的谨慎,倒也没说什么。
四阿哥刚要离开,看见空空荡荡的床铺,四阿哥愣了一下。
“二哥,那件披风呢?您不喜欢吗?”
废太子冷笑,“到了如今,我哪有资格挑三拣四。那件披风被你的好大哥收走了,他说牢房里不准有外面的东西。”
四阿哥明白了,大阿哥就是借题发挥,故意拿太子出气。
他行礼告退,看着侍卫把牢房锁好才回去。
四阿哥和九阿哥待得屋子也很简陋,但热茶热水和火盆每一样都有,绝对不会委屈了他们。
九阿哥看四阿哥回来了,好奇地问道:“四哥,那位叫你过去做什么?”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那位想让我传个话,他说自己从未有过谋害皇上的念头。”
九阿哥眨眨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那位终于坐不住啦!”
九阿哥笑嘻嘻地凑到四阿哥跟前说道:“四哥,弟弟劝你一句,莫管闲事!咱们的好二哥已经倒台了,皇阿玛厌恶他,你帮他也没好处。”
“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四阿哥犹犹豫豫地说道。
“四哥想得太简单了,这哪是一句话的事!你好心帮太子传一句话,万一皇阿玛以为你是太子一党的,你怎么办?”
现在大家都在忙着落井下石,谁还管废太子死活?
四阿哥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他长叹一声,好像痛下了决心。
他对九阿哥说道:“二哥就求我这一次,我还是不忍心。我这就写个折子,如实传达二哥的话,然后请皇上决断。九弟,等我写好折子,你要不要在上面署名?”
九阿哥没想到四阿哥还会扯上自己。
“四哥,你上奏皇上,我署名作甚?”
四阿哥说道:“不仅仅是你,我还要问问大哥的意思。毕竟是咱们三人一起看押那位,只有我上奏,皇上会怎么想你和大哥?”
这话也在理,不论他们要不要在奏折上署名,四阿哥上奏前都应该告知一声。
九阿哥心想,他支持八阿哥做太子,他也不在乎皇上是不是喜欢自己。对他来说,署不署名都无所谓。既然如此,还是署个名吧!也算给四阿哥一个面子!
“好吧!四哥,看在你和四嫂的面子上,我也署个名。这……写奏折的事情就麻烦四哥了啊!你也知道,弟弟文采一般,哈哈哈!”九阿哥混不吝地笑道。
四阿哥也冲他笑了笑,心里却是嫌弃极了。
奏本很快就写好了,四阿哥直奔直郡王府,亲自拿给大阿哥看。
“大哥,皇上让咱们兄弟三人看押废太子,说明咱们三个是皇上最信任的人。现在废太子有句话想上达天听,我不敢隐瞒不报。”
大阿哥翻看奏折,废太子那句话,大阿哥反复看了好几遍。
“呵!这分明是他想脱罪的说辞,这种谎话你也信?这样的奏本拿到皇阿玛面前,不是诚心让皇阿玛不自在吗?”
“二皇子这句话的真假自有皇上辨别,大哥,咱们只要把太子的言行报上去就行了。”
大阿哥怒道:“废太子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太子窥探帝踪,居心叵测,你知道什么!不用皇上决断,我就能辨别他话里的真假!”
大阿哥把四阿哥骂了一顿,最后轰出府外。
四阿哥被气得脑袋发昏,但也拿大阿哥没有办法,只能恶狠狠地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四阿哥把这份奏折递了上去,很快皇上就召他进宫了。
皇上的书房里,他坐在桌边写字,四阿哥站在桌边给皇上磨墨。
“你详细跟我讲讲,当时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四阿哥明白皇上口中的他是谁,他把自己与废太子的对话讲了一遍,平铺直叙,没有一丝修饰。
皇上停笔看了他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四阿哥这孩子老实,没有夸张地替废太子卖惨,也没有贬低废太子。
现在太子倒了,诸皇子的心都不安稳了,能做到四阿哥这样就算很难得了。
皇上问道:“你觉得,他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四阿哥摇了摇头,“近几年我很少与他接触,塞外发生的事情,儿子也是道听途说,所以不敢妄言。”
这个回答很谨慎,让人挑不出错来。
皇上提笔继续写字,过了半晌,他摆摆手,让四阿哥离开。
四阿哥没想到皇上召他进宫,只说了这么两句话。他忙跪在地上,提起了十三阿哥的事情。
“儿子还有一件事,斗胆禀告皇阿玛。”
皇上问他,“什么事?”
四阿哥说道:“是十三弟的事情,儿子不知道十三弟犯了什么错,但儿子知道,若不是他犯了大错,皇阿玛也不会把他关起来。
可是儿子也信得过十三弟的为人,他敬爱皇阿玛,从未有过大逆不道的想法,若是他有别的心思,儿子跟他走的这么近,一定能察觉到。
皇阿玛,我想您和十三弟之间一定有误会。前两日儿子休沐,特意派人查了一下。
当时十三弟在您住处外面晃悠,侍卫提醒他走远些,十三弟说,他惹您生气,他要好好想想该如何道歉认错,然后就被抓起来了。”
四阿哥小心翼翼抬头看皇上,“皇阿玛,可否请您再查查十三弟的事情?”
皇上意味不明地说道:“你倒是心疼弟弟。”
四阿哥连忙伏在地上磕头。
书房里安静极了,四阿哥趴在地上,近在眼前的地毯花纹让他眼晕,他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四阿哥额头全是汗,他轻轻挪了挪,额头垫在袖口,偷偷擦掉额头的汗。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让他起来。
“你休息了两天还是三天,都查到什么了?”
四阿哥答道:“除了侍卫和十三弟的话,儿子也没查到别的。再者您住处的事情,儿子也不敢查。”
“哼,只查到几句对话,你就敢来给老十三作保?”
四阿哥腰弯的更低了。
皇上说道:“你不必查了,老十三的事,我已经查过了,确实是我误会了他。我本来就打算这两日放他出来。”
还不等皇上下旨,四阿哥先来了。
皇上放下笔,起身站在窗前,打开窗子往外看。
冷风吹了进来,四阿哥想了想劝道:“皇阿玛,外面风大,还是不要站在风口了。”
皇上说道:“在塞外,二阿哥顶撞于我,老十三只顾着帮二阿哥说话,这让我很失望。之后太子在外面窥探,老十三也在外面绕来绕去,我便起了疑心。”
皇上叹道:“我担心,我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害我啊!”
四阿哥没想到皇上会对他说这番话,他连忙表忠心。
“皇阿玛,我们是您的儿子,怎会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我想,二哥虽有万般不好,但绝不敢做出这种事,十三弟就更不可能了!”
皇上心里明白,四阿哥这话不过是哄人罢了。在利益面前,父子亲情算得了什么?
不过,四阿哥这份‘天真’,皇上很喜欢。
他的儿子个个都很能耐,但现在皇上只想要一个善良有人情味的儿子。
皇上笑着夸了四阿哥几句,“难怪你能养出小宝那样贴心的孩子,你瞧着冷淡,心肠确实热的。”
四阿哥抿嘴笑了笑,好像有些腼腆不好意思。
皇上转身回到桌边坐下,重新铺纸写了一道旨意。
“拿着吧!去把老十三放出来,这些日子苦了他了。”
四阿哥大喜,捧着圣旨磕头谢恩,离开了皇宫。
四阿哥走后,皇上问身边的太监,“雍郡王协奏本帮二皇子传话,九阿哥也署名了,直郡王知道这件事吗?”
太监答道:“雍郡王曾经去过直郡王府一趟,但被直郡王赶出来了。”
皇上点点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明白了。他提笔继续写字,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
太监悄悄退下,觉得皇上近来越发难以捉摸。
四阿哥拿着旨意回到关押废太子和十三阿哥的地方,九阿哥看了皇上亲笔书写的圣旨,连忙张罗着去接十三阿哥出来。
他们二人来到十三阿哥的牢房,十三阿哥缩在四阿哥给他的披风里,看着呆头呆脑的。
九阿哥冲过去笑道:“老十三,你好福气!四哥进宫面见皇上,给你求来了赦免的圣旨。”
十三阿哥跳了起来,“真的?我能出去了?”
四阿哥激动地点点头,“是!你能出来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九阿哥笑道:“我得守在这里,不能送你。你跟四哥走吧!改日我设宴,庆贺你出狱!”
十三阿哥抱拳道谢,欢天喜地跟着四阿哥离开了牢笼。
坐在马车里,十三阿哥笼着披风往后缩了缩,尽量不要碰到四阿哥。
四阿哥骂道:“瞧你那点出息,在那里关了几天,怎么变得瑟缩起来?”
十三阿哥苦笑道:“我身上脏,没准还有虱子呢!我不敢离四哥太近,怕虱子爬到你身上。”
四阿哥摇头轻叹,“苦了你了。”
十三阿哥几乎要掉下泪来,“唉,身上苦倒不碍事,我一个大男人,吃点苦不算什么。我只是心寒,无缘无故的,被皇上关了一场。”
他看着四阿哥,满心满眼的歉意。
“我也辜负了嫂子和四哥的叮嘱,你们反复叮咛,让我小心谨慎,结果……”
四阿哥忙道:“这是无妄之灾,过去这道坎就好了。”
十三阿哥侧过头眨眨眼睛,怕眼泪掉下来。
平复了心情,十三阿哥问道:“四哥,你是怎么救我出来的?皇上没有迁怒你吧?”
“没有,皇上挺好说话的。”
四阿哥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免得十三阿哥总是担心。
十三阿哥撇嘴,看样子他心里对皇上还是有很多埋怨。
“皇上他老人家天威难测,一时好了,一时又歹了,谁也摸不准他的脉。”
四阿哥呵斥道:“闭嘴!经过此事,你还不知道谨言慎行!”
十三阿哥怏怏低头,四阿哥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若还想有安生日子过,你就不可以埋怨皇上!”
四阿哥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时间紧迫,我把你送回家,我还得返回去看押太子。你记住了,回去洗个澡,安顿府里上下。明日往宫里递牌子,给皇上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