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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想了想,“不用,老八爱装模作样就让他装去吧!我看他不老实,老实皇子怎么会去江南收买人心?他心里肯定有别的想头。”
四阿哥不屑地说道:“他哪里是读书人?假的终究是假的,他的心思都用在拉拢人心上了,哪有时间读书?”
提到八阿哥,四阿哥心里就冒火。
他最会搞礼贤下士那一套,把朝中大臣哄得服服帖帖。
皇上和裕亲王兄弟关系和睦,八阿哥不知怎么讨了裕亲王的欢心,裕亲王总在皇上身边说他的好话。
四阿哥心道:老八长年累月地装样子,看他能装到几时!
四阿哥吃完饭就出门了,淑婉在家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索额图到底会不会谋反呢?如果他大逆不道了,皇上应该能控制得住吧?
淑婉忍不住想叹气,前些年日子还算安生,往后只怕会越来越乱。到现在为止,四阿哥都没有表现出夺嫡的野心,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淑婉让春儿磨墨,她给夏儿回信。
信里,她让夏儿多培养一些女伙计,不仅仅是接待上门来的女客,对于有钱的客户,还应该提供□□。这些特意培养起来的伙计不必貌美,但一定要能说会道守规矩。
这些女伙计还有一个任务,在不招客人厌烦的前提下,尽可能去打听事情,若是有什么趣事记得写信回来。
淑婉没有写得太明白,但她相信,夏儿在府里这么多年,她不是普通丫鬟,一定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写好了信,淑婉派人把信送了出去。
她想帮帮四阿哥,收集信息和整理信息就变得尤为重要。
江南那边交给夏儿,消息送回来可以让秋香或者冰香来筛选,她们两个做事,淑婉最放心。
京城这边有点麻烦,凝妆阁是五福晋在管理,店里没有淑婉的人。
淑婉也不好意思往里面安插人手,那样显得她要夺权似的。当初夏儿在那里只是学习做生意,大家都知道她要去江南的。
淑婉寻思着要不要再开一家铺子,随便卖些什么,只要能打探消息就行。
开新店的事得好好筹划,这事急不得。再者淑婉也忙,实在抽不出空来做生意。
这不,前些日子裕亲王病了,皇上亲自去探病。皇子们也不敢怠慢,大家都提着礼物去看望皇叔。
再有五公主的亲事也定下来了,淑婉进宫道喜。
说起五公主的亲事,宫里谁都羡慕。皇上选定的额驸是佟国维的孙子舜安颜。
佟国维是谁?是国舅!去年他六十大寿,皇上亲自作诗赠给他,朝中谁有这份荣耀?
索额图那样嚣张,见到佟国维也得客客气气的,可见佟国维的地位。
现在五公主得了这样一份好亲事,不仅能久居京城,还嫁到了这样显赫的人家,其他公主都看红了眼。
淑婉去永和宫道喜,德妃娘娘也是满脸喜意。
她拉着五公主的手对淑婉笑道:“你妹妹有福气,她能留在京城,这可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淑婉笑道:“可能是额娘慈母心肠感动了上苍,感动了皇上,所以妹妹破例留在了京城。”
德妃指着淑婉笑骂道:“你啊!油嘴滑舌!”
淑婉笑道:“妹妹留在京城,以后可以经常回宫,回来看您。若是额驸对妹妹有不周到的地方,直接让四阿哥打上门去,肯定不叫妹妹受了委屈。”
五公主含羞说道:“嫂子尽说笑话,四哥有正事要做,为了我打上门去像什么话?”
淑婉对德妃笑道:“额娘瞧瞧,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担心额驸了,都不许四阿哥打人,真是女生外向!”
五公主气急,“嫂子真坏,故意歪解我的话,额娘你看她!”
德妃也故意气她,“唔,虽然你嫂子坏,说话却很有道理。你还没嫁过去,就帮着夫家说话啦!”
五公主又羞又急,“你们!唉,我说不过你们!”
德妃笑着摩挲女儿的后背,“好啦!莫生气了!带着你嫂子去你的住处玩吧!我知道的,你们姑嫂总有许多悄悄话,是不能让长辈知道的。”
淑婉和五公主同德妃告别,两人去了五公主的住处。
五公主命人上茶,淑婉笑着问道:“马上就要成亲了,心情如何?”
五公主轻轻叹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像做梦,我从来不敢想象,自己能留在京城。”
淑婉在心里摇头,五公主太谦虚了,小姑娘看着简单,但她不是没有城府。太后皇上都喜欢她,那么多公主里面,单单把她留在京城,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淑婉问道:“这些日子,其他公主免不了要说酸话吧?”
五公主笑着点点头,“这是避免不了的,我只不去理她们就完了。姐妹们也没有坏心,不过是羡慕罢了。看皇阿玛的意思,妹妹们还是要去蒙古的,连大哥家的大格格都被许给了蒙古的王公。我这样幸运,免不了要遭人嫉妒。”
五公主是妥妥的人生赢家模板,额娘是四妃之一,兄长是郡王。婆家显赫,还能留在京城,不必去塞外苦寒之地,宫里头再没有比她更幸运的人。
“我现在……心里有些忐忑。”五公主说道,“说句不害臊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和额驸相处。四嫂,你跟四哥怎么做到恩爱和睦的呢?”
淑婉有些不好意思,“这……我也没什么诀窍,我的经验可能不太适合你。我跟你四哥嘛,我们脾性相投,成亲后相处融洽,几乎没有吵过架。”
淑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特别好看,所以四阿哥舍不得跟自己吵。
“其实你不必烦恼,你是金尊玉贵的公主,额驸家世再好也低你一头。夫妻之间要想和睦,那就得互相忍让,额驸肯定是敬着你的,你也敬着额驸。家里的事情有商有量,一起解决,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好了。”
五公主点点头,“四嫂说得有理。”
“嗨,这样的大道理谁都会说,但做起来就难了。每个人经历不同,性格也不相同,所以夫妻二人相处的时候,免不了磕磕碰碰。就比如我和你四哥,你四哥喜欢养狗,还给狗做衣裳,做玩具,回到家里不陪孩子,就知道跟狗玩。”
五公主笑了,“这事我知道,当时宫里好多贵人心里都不舒服,她们的衣裳还没有狗衣裳值钱。”
“是啊!你四哥这不是得罪人嘛!我当时都快气死了,但是看见你四哥,我就不气了。”淑婉感叹道,“不说别的,你四哥长得是真好。”
五公主:“我四哥?长得好?”
皇子里面,八阿哥随了卫氏,长相最好,再有就是江南王氏生的十六阿哥,不过十六阿哥才九岁,年纪太小,长相还未定下来。
五公主心道:四嫂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是啊!看见你四哥的脸,我就气不起来了。”淑婉腼腆地笑笑,“当然了,我也有缺点,你四哥很包容我。他每次出门都会给我带礼物回来,我爱吃什么,爱穿什么,他都记得。”
五公主笑道:“看不出来,四哥还挺体贴的。”
“那可不!”淑婉开始喋喋不休,跟五公主秀恩爱,讲述四阿哥体贴她的故事。
刚开始五公主还能礼貌地听着,后来渐渐失去了笑容,表情变得麻木。
幸好淑婉不住在宫里,她总是要回家的。她离开后,五公主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
宫女进屋伺候,她随口调侃道:“公主和四福晋聊了好久,四福晋有没有跟公主传授御夫之道啊?”
“坏丫头,你也敢取笑我!”
宫女正色道:“不是我取笑公主,只是公主要嫁人了,很该跟四福晋学一学。宫里宫外谁不知道,四福晋嫁进来就是独宠。您跟四福晋学个三招两式就够您受用的了。”
五公主笑了笑,坏心眼地说道:“四福晋的御夫之术很简单,就是让我求神拜佛。”
宫女不信,“不会吧!奴才记得四福晋不信佛啊!”
“确实是求神拜佛没有错!”五公主坏笑道,“四福晋说了,夫妻和睦全靠丈夫长得好。你快去佛堂烧香吧!在佛祖面前好好求求,希望额驸长得俊,一辈子都能勾住我的心!”
宫女:“……”
日子平平稳稳地过着,凝妆阁春季新品正是售卖,销量节节高升。
看着店里的热闹景象,五福晋提议多招学徒。
“咱们铺子名声在外,外地过来倒卖的商人越来越多。这次的新品订出去好多,差点不够卖。现在作坊里每日点灯熬油地干活,人手不太够用。”
淑婉说道:“那便多雇些人,此事弟妹做主就好。至于倒卖这事,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嫂子快说。”
“咱们名声打出去了,不开分店实在可惜,就好像白花花的银子从手心溜走了似的。
可是开分店成本太高,又得雇人,又得租门面,还得想法子宣传。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倒卖的商人中选几个靠谱的,让他们做咱们的代理商。”
“代理商?”五福晋问道,“就是代替我们卖东西的商人呗?”
“对!咱们的东西放在代理商的铺子里代卖,我们可以给代理商低价。比如原价五两银子,代理商价格是四两。这样既省心,又能打开外地的销路。”
五福晋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只不过代理商多了,咱们的作坊也得扩大。”
淑婉笑着点头,“生意做大了,当然得扩大生产。除了京城的作坊要扩大,我建议在外地建几个作坊,就建在代理商所在的城里。”
“这……作坊建起来了,跟开分店也没区别了吧?”
“当然有区别了!”淑婉派人取纸笔过来,她给五福晋算笔账。
“扩大了京城的作坊,势必用到更多的原材料。最难弄的原材料就是新鲜花卉,现在京城和附近的鲜花对于我们来说只是够用,若是扩大作坊,原材料就不够了,我们肯定要从别的地方进货。
可是鲜花不是布匹粮食,这东西娇贵,不方便运输储存。
我们当然可以把鲜花粗略加工成花露和精油,运到京城,再做成香膏脂粉运送出去。但这样无疑增加了成本。
运送花露精油要银子,把成品送到外地又是一笔银子。如果在外地建立作坊,代理商直接从作坊取货,这样就省下了运输的钱。”
淑婉在纸上写写画画,五福晋明白了她的意思。
“盖作坊不难,找学徒比找伙计容易。外地的作坊还可以使用当地特有的花卉,像江南分店一样,做出当地特色产品。”
淑婉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可是作坊安排在外地,会被人偷了手艺吧!没有了秘方,咱们铺子的根基就毁了。”
“这倒也是,现在作坊里管着秘方的是四阿哥的太监,秘方配比都是他来负责。”
淑婉想了想说道:“大不了让太监们去外地管理作坊,他们身家性命都在主子手里,不敢乱来的。咱们作坊都是流水线生产,每个人只负责眼前这点事,他们不知道制作胭脂的全部过程,想偷师也没那么容易。”
五福晋笑着点点头,“代理商和建作坊的主意不错,咱们商量个章程出来,尽快把这事办好。”
两人商量着代理商的事情,淑婉建议他们的产品全国统一价,代理商不能随意降价,也不能涨价,必须做到全国统一。
代理商多了,质量上一定要把好关,不能出现京城产品质量更好这类事情。
想做他们的代理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
妯娌两个正在说话,太监敲门禀报,说曹太太来了,想请两位福晋吃饭。
五福晋很喜欢出手阔绰,心思简单的曹太太。
她对淑婉说道:“曹太太请客,我是一定要去的,四嫂你去不去?”
曹大人是索额图的人,为了多收集消息,淑婉也答应下来。
曹太太得知两位福晋这样赏脸,欢喜地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命人去酒楼订菜,送到凝妆阁来。
酒菜送来后,曹太太又是斟酒,又是布菜,忙得团团转。
“这京城里想请两位福晋吃饭的人多了,能从北城门排到南城门。我万万没想到,两位福晋这么给面子!”
曹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就这件事,够我吹半辈子的了。”
五福晋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与曹太太投缘罢了。”
淑婉在心里吐槽,是,确实投缘,这份缘全靠曹太太充值花钱。
淑婉劝曹太太坐,“斟酒布菜自然由下人去做,曹太太安心坐下喝酒,快别忙了。”
曹太太推拒两次,淑婉劝得诚恳,曹太太这才小心坐下了。
她端起杯子敬酒,“上次过来买东西,我就说要请两位福晋吃酒来着。今儿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更难得的正巧撞见两位福晋。为了这份缘,请福晋们赏脸喝一杯。”
五福晋和淑婉笑着喝了酒,淑婉问道:“我记得上次曹太太说,曹大人不喜欢你出门买东西,今儿怎么又准许你出门了?”
曹太太摸了摸鼻子,“嗨,家里的银子都放在我手里,我想买就买,谁理他呢?满京城去寻摸,只有凝妆阁的东西最好,我一天不来就心痒痒!”
曹太太岔开话,把凝妆阁夸得天花乱坠,五福晋听了心里高兴。曹太太频频劝酒,五福晋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没吃几口菜就醉了。
淑婉让宫女送五福晋去隔壁屋子里醒酒,好生陪着五福晋。
屋里只有春儿和小花陪着,淑婉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曹太太。
“五福晋醉了,这里没有别人了,曹太太有话直说吧!”
曹太太满脸苦笑,“还真是瞒不过四福晋的眼。”
她提着裙摆跪在地上,“求四福晋发发慈悲,救救我们一家吧!”
淑婉漫不经心地笑,“你求错了人,我是皇子福晋,向来本分,从不过问朝堂的事情。若是曹大人官途出了问题,应该去找皇上,再不济也可以找上峰,实在不该来找我。”
曹太太脸色变了又变。
淑婉又道:“五福晋很喜欢曹太太,觉得曹太太单纯直爽,没想到单纯的你故意把五福晋灌倒了。”
曹太太脸色一变,她连忙磕头认错,“我知错了,我不该利用五福晋,等五福晋醒了,我便去负荆请罪。
只求四福晋怜悯,我娘家是商贾,我丈夫是个穷酸小子,家里没有背景,做了官也让达官贵人瞧不起。
现在我丈夫遭了难了,他天天愁的掉头发。可怜家里的孩子们还小,都还没有成亲。京城里的贵妇人都瞧不起我,我实在搭不上别人,只能厚着脸皮来求福晋了。”
“五福晋更喜欢你,你怎么不求她?”
曹太太咬咬牙,说了实话,“五福晋不得丈夫喜欢,她去求五贝勒,贝勒爷未必肯答应。您受郡王喜爱,郡王在朝堂上也更有威望些。”
淑婉笑着喝了口杯酒,“看来你所求不小啊!”
曹太太小心抬头打量淑婉,“福晋,我家老爷为了升官,攀附上了索额图大人,可是索额图大人他……”
“停!”淑婉笑着打断她,“我还没有答应帮你,你家的事,我也不想听。回去等消息吧!若是郡王想管,我会派人通知你,若是郡王不想管,你回去求神拜佛,另找门路吧!”
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淑婉是后宅妇人,曹太太也不指望她能替雍郡王做决定。
曹太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谢淑婉给他们家一个机会。
淑婉放下杯子,赶曹太太出去。
桌上的饭菜撤了下去,淑婉去隔壁看五福晋。
“还装醉呢?只吃了那么点东西,你不饿啊?”
五福晋笑着睁开眼,哪有醉酒的模样?
她笑着说道:“人家曹太太摆明了是来求你,我当然要识相一点,给你们腾地方了。”
淑婉翻了个白眼,“在我的店里,花点银子就想使唤我?哪有那么容易!除非她下半辈子的钱,都花在我家铺子里。”
五福晋笑道:“那敢情好,你给她办事,钱花在咱们铺子里,我还能白得一半。”
“还是我对你好吧!回去给我立个长生牌位,早晚烧香磕头,记住了没?”
五福晋骂道:“呸!瞧把你能耐的,也不怕折了寿!”
第100章
淑婉回到家里, 把曹太太的事情跟四阿哥说了。
四阿哥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这位曹大人很滑头,他应该是看索额图不行了, 所以想另换门庭。”
“他想投靠你?这倒是稀奇。”淑婉笑道,“你很少结交大臣的,他放着大阿哥八阿哥不去联络,倒来攀附你。”
四阿哥不悦,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不如老大和老八?”
淑婉赶紧澄清,“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淡泊名利,不爱拉帮结派。”
接着她又耸了耸肩,说出非常渣男的话, “当然了, 如果你非要那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四阿哥:“……”
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淑婉脑袋压在四阿哥的肩膀, 跟他黏黏糊糊。
“我们接着刚才的话, 继续聊啊!那个曹大人为什么要攀附你啊?”
四阿哥捏捏她的脸,简单地出出气。
“索额图是太子一党,跟大阿哥是对头,他不敢投靠。即便投靠过去,大阿哥也未必信他。
至于老八,他虽然不挑,什么人都收, 但一个曹大人, 还不值得他对上索额图。曹大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没什么利用价值。”
淑婉问道:“哇, 曹大人瞧不起你哎!八阿哥都不愿意招揽的人, 他凭什么以为你会帮他?”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淑婉说出来莫名地嘲讽。
四阿哥好脾气地解释道,“曹大人不敢确定,但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你让他去找别人,你看谁搭理他。”
曹大人没背景没门路,若不是淑婉和五福晋做生意,他连四阿哥都搭不上。
这回淑婉全都明白了,她问道:“那你要接受曹大人的投靠吗?”
四阿哥摘下手腕的佛珠,在指尖拨弄。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可以给他指一条路,至于他将来怎样,就得看他的造化了。我不方便跟曹大人接触,这件事你来帮我办。”
四阿哥告诉淑婉该怎么做,让她传话给曹夫人。
四阿哥本打算晾曹大人几天,但淑婉说,人家曹大人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容易的,何必再欺负他呢?
于是第二天,淑婉就派人把曹太太请来了。
坐在淑婉对面,曹太太神情紧张。
“福晋,郡王是什么意思呢?”曹太太强撑着笑容问道。
淑婉抿了口茶,“郡王的意思是,如果索额图有不轨之心,曹大人可以直接上密折告发他。如果索额图没有,那曹大人也可以安心了。”
“这……”对于这样的结果,曹太太无法接受。
这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啊!
“我家老爷真心仰慕郡王,想为郡王效犬马之劳。”
淑婉:“仰慕?这倒不必了。”听起来怪肉麻的。
“郡王一直都是勤恳做事,从不结交大臣。这些年太子对他颇为照顾,凡是太子交代下来的事情,我们郡王总是认认真真地完成。曹大人为官多年,应该是知道的吧?”
在太子眼里,四阿哥是他的人。虽然要紧机密的事情不会交给四阿哥做,但太子依然需要四阿哥这个郡王的支持。
若是四阿哥接受了曹大人的投靠,太子那里说不过去。四阿哥绝不会为了一个普通官员,毁掉他和太子的关系。
曹太太不傻,她当然明白淑婉的言外之意。
淑婉劝道:“要想渡过难关,最后还是要看曹大人自己的选择,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淑婉暗示曹太太,要么就背叛索额图,换一条生路。要么就老老实实等着,看皇上除掉索额图后,会怎么处置他。
四阿哥的建议是让曹大人安心等着,什么都不要做。
“背叛过一次的人,通常都会背叛第二次,这种人谁都不喜欢。索额图门生众多,曹大人只是普通的一个,法不责众,曹大人煎熬一阵子,也许会有转机。”
曹太太很失望,四福晋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不过她还是献上厚礼,谢过四福晋指点。
淑婉没有收她的东西,“我并没有做过什么,礼物就不收了。若是曹大人能平安度过此劫,你可以到郡王府里,找我说话。”
曹太太再次感谢淑婉,她明白淑婉的意思。如果他们家能平安度过这次风波,曹大人才有机会,做四阿哥的门人。
因为淑婉不收礼物,所以曹太太临走的时候又买了许多东西,花了一大笔银子。
五福晋跟淑婉笑,“这样的好客人,你很该帮帮她。若是她家里落魄了,那就再没有这样大把撒钱的冤大头了。”
淑婉笑道:“你懂什么,现在还不是帮她的时候。若是现在出手,我就变成了小恩小惠就冲锋陷阵的冤大头了。”
淑婉传过话,曹大人应该是领会了四阿哥的意思,之后也没见他去别处钻营。
到了五月份,天气热了起来,淑婉和四阿哥商量着给大阿哥送礼的事。
去年选秀,皇上并没有往雍郡王府里塞人,但他给大阿哥选了个福晋,今年六月份成亲。
继福晋为张佳氏,才十八岁,刚进门就当后娘,大阿哥府里小妾一大堆,也是够难的了。
四阿哥建议贺礼照着旧例来,比九阿哥和十阿哥成亲时候的贺礼厚两分就行了。毕竟大阿哥有爵位,老九老十是光头阿哥。
淑婉答应下来,让春儿去拟礼单。
两人正说着家常话,苏培盛突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王爷福晋容奴才失礼,出大事了,索额图被抓起来了,现在拘禁在宗人府。”
四阿哥猛地站了起来,“这么突然!”
“是啊!一点消息都没有!”
淑婉问道:“四阿哥要不要进宫去看看?”
四阿哥往外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不!不能去!现在是最乱的时候,我们不能搅进去。”四阿哥对淑婉说道,“最近我会尽量在家陪你,哪里也不去。”
淑婉笑道:“这样最好,只当放假了。”
索额图被抓是大事,在朝中牵涉很广。
抛开他的姻亲,朝中一大半官员都跟他有关系。
这些年,他为了太子到处拉拢人脉。若是谁拒绝了他,他甚至说出了要诛杀大臣这种话。
现在他突然被抓,整个京城都动了起来。
大阿哥首当其冲,抓紧时间落井下石。他网罗索额图的罪名,抓住机会让索额图再不能翻身。
八阿哥和九阿哥也在落井下石的队伍里,八阿哥还在进一步筹谋该如何接手索额图的人脉。
太子和索额图的人在想办法营救索额图,绝不能让索额图就这样倒下。
京城里乱成一团,隔壁八阿哥府上来来往往都是人,马车都快排到巷子口了。
四阿哥消极怠工,能躲在家里就绝不出门。虽然他一直待在家里,但外面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
索额图被抓后,皇上说索额图结党营私,议论国事。
这个罪名似乎有些含糊,四阿哥得知后,对淑婉叹道:“若是太子聪明,这一次还是不要救索额图了。”
“可是太子不可能不救啊!索额图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没有了索额图,就没有了臂膀。他明知皇上不会饶了索额图,但也有不得不救的理由。”
“说的也是,太子现在是两难的境地。”
索额图被抓,朝堂动荡,但日子该过还是要过的。
六月份,大阿哥娶妻,淑婉等人都去道喜。
正院里,大阿哥掀完盖头就去前面招呼客人了。
淑婉等女眷陪着新上任的大福晋说话。
三福晋调侃道:“瞧大哥走路带风,喜气洋洋的样子,可见是娶了媳妇,欢喜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