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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子性情软弱,因此愿意与大臣垂拱而治,但也有个缺点就是软弱之人,意志不坚定,容易反复无常,须知变法一事,最忌讳反复无常。
哥哥闻言也是眉头紧锁,棠哥儿方知晓自己家到底面对的何等境地,娘为何又对他们要求这般严厉了。
变法不是儿戏,若被对手打击,不知道流放至何处,甚至有可能被贬谪。
他们兄弟若是能在朝廷上崭露头角,日后还能为父亲奔走,这也是为何父亲连大房的堂哥都栽培的道理。
方家勋贵出身,看似都有官可做,但是文武不同道。亲叔父如今已经是侯爷,但如今是富贵闲人,大伯这几年也慢慢退下,整个方家真正能帮到父亲的人极少。
棠哥儿暗自下决定,这次科举进士及第还不算,他定要拔得头筹才行。
第155章 棠哥儿的番外(中)
他学的更加用功了,若说大哥当年是自发醒悟过来,要不断认真,他就是真的想更进一层楼,还不止是中进士。
不知不觉居然瘦了一大圈,娘看到自己很是心疼,她道:“何必如此,我早知道以你的才学要及第并非难事。你就是太懂事了。”
其实娘虽然很少陪他说话,但却是最了解他的。
他微微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娘,儿子有分寸的,您就放心吧,绝不会损害自己的身子的。”
娘这才罢休:“好,你比你哥哥有分寸,从小到大爷不让爹娘操心,娘知晓你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就和你爹爹一样。”
棠哥儿笑了笑。
到了进考场这一日,他居然伤风,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坚持考完,出来时,大家见他脸色灰败,都不好再多问什么。
只有娘敢问:“你考的如何呀?”
他笑道:“考的不错。”
大家都觉得他是撑着这个体面,也都善意的没有戳破,连爹都道:“你年纪还小,保重身体为上。”
他娘神色倒是淡淡的,但是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仿佛回到小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娘就天天抱着他。
或者娘在写字的时候,他在一旁玩耍,现在他卧榻在床,其实病在次日就好的差不多了,他平时本来身体就很不错,只是因为过度用功,受了点风寒,现在养了几日早就好了。
但是,他总想娘陪着他。
难怪别人都说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这话准没错。
甚至听闻爹都吃醋了。
早膳,都是娘特地端来的,娘笑吟吟的:“棠哥儿,今儿吃煎包,娘特地弄了香香的油辣椒,还有这陈醋也开胃。”
家中虽然已经位极人臣,但是早膳越吃越简单,父亲以前听说吃的很精细,现在也是一碗粥,一颗咸蛋就能吃的倍香。
现下也是一碗米粥,一碟煎包。
棠哥儿吸了吸鼻子:“儿子最爱吃油泼辣子了,正好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他埋头苦吃,娘就在旁边笑:“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尽管吃,若没吃饱,还有呢。”
但因为一口气吃了二十个煎包,一大碗米粥,都已经撑的不行,赶紧起来走动,娘也陪着她逛园子。
“现下还未张榜,你还能惬意的陪娘逛逛,看看家里的好风景,将来你也和父兄一样都要办差的时候,怕是停下脚步的功夫都没了。”
娘说的话很有深意,他有些不懂:“为何大家都说我这次考砸了,就只有您这么相信我呢?”
娘哈哈大笑:“这就是母子连心啊,你不知道你和你哥哥每次不舒服,我这心就抽抽的疼。睡也睡不着觉……”
“母子连心……是了。”
娘亲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会让别人都很喜欢她,因为她说话太好听了。不是阿谀奉承,而是真的说到你的心坎里去了,当然,变起脸来也是很厉害,爹爹和哥哥深深惧之,唯有他还好,从来没有被娘打过。
到了放榜那日,大哥却含笑看着他,棠哥儿发毛:“哥,你这是做什么?”
“哼,你小子可以啊,瞒我们瞒的够苦的。我找这次主持会试的前辈替你打听了,你呀,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哥向来如此,喜好开玩笑,胆子又大,但是朋友遍布天下,连娘偶尔都对哥哥说:“你这才出去就交了十个朋友,你怎么和谁都能搭上话?”
据说连卖油翁,他老哥都能和别人聊的很欢。
棠哥儿笑道:“谢谢大哥,弟弟能考好,还不是因为爹和哥哥平日教的好。”
再者,他爹是次辅,在御前能说的上话,虽然他爹到时候肯定避嫌,可有他爹在,无人敢弄鬼就好了。
果然,他会试点了头名。
家里都震惊了,祖母和五叔五婶一起过来的,五叔道:“咱们家还真是文运昌盛,就不说棠哥儿了,今年族内也有个中了,名次虽然不高,但也是家族盛事啊。”
爹笑道:“这便是我要办族学的目的了,家中但凡有能在朝中的人,也不至于出了什么事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再有出了文举还有武举,惟钧你若有空,这族学里也开设武科,到时候我们方家也能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材啊。”
当然了,这人啊,也不知道怎地,就喜欢谈婚论嫁,就如同现在,他还没殿试呢。
祖母居然道:“我就说你娘在你们哥俩的婚事上不操心,现下你这现成的要办差了,身边没个人照看,如何是好?”
“祖母,我不必。”他觉得成婚太麻烦了。
不成婚,能多玩几年,他还能出去玩一趟,抑或者是专心在差事上,一成亲就分心。就像嫂子生了孩子之后,哥哥近来出去的也少了,明明哥哥是那么爱交游的人。
他现在还太年轻了,根本不想这件事情,但是他也知道大家都对这事儿感兴趣。
五叔就提议:“好容易成了会元,不若热闹一番,咱们家里请几天戏酒,如何呢?”
娘却道:“先等他殿试完了之后再说吧,到时候再庆贺也不迟,至于老太太说我不操心他的婚事,哪里是我不操心,是我没有四老爷他眼光好。您看他挑的我这大儿媳妇,走出去,谁不羡慕我们?”
这话虽然偷懒,但也是赞扬爹爹,祖母闻言就无话可说。
五婶倒是笑的狡黠,悄悄对自己道:“你娘是还觉得你们年纪小,不肯束缚你们呢,你爹当年都是二十一才成婚,你才多大?”
棠哥儿点头:“我娘向来都是从心而论。”
殿试之前,他在家中仍旧不停歇的看书,没有到最后一刻,任凭大家说的天花乱坠,都没有任何作用。
殿试之后,张榜出来,礼部尚书正开榜,“乙卯年三月十六日,礼部尚书臣王敏凡于皇明殿,奏为科举士……本月殿试,合请陆如法、方惟彦等十人读卷。”
“乙卯年殿试一甲第一名方棠之。”
棠哥儿远远望着不远处的父亲,紧握双拳,儿子终于大魁天下了。
第156章 棠哥儿的番外(下)
人们常形容方阁老家的两位公子,一人能言善辩,且擅长雄辩,天下无人能与之相辩,一人则讷言,但言必中,从不虚发。
棠哥儿和哥哥还要当三年庶吉士才能授馆职不同,状元是直接授职位,他非常低调,和同侪交往从不露出半点富贵人家的公子气,反而很简朴。
邀请同僚上门,吃的也是简单的粥饭。
这位同僚也是官宦人家出身,见方家吃的如此朴素,还心道,会不会是作给我们看的,后来才发现方棠之还真是如此。
又说他中状元之后,上门说亲之人数不胜数,他母亲阮氏发愁:“我这个人平生就说过一桩亲事,还是你大舅舅和大舅母,你哥哥的亲事是你父亲说的,我如今怎么帮你看呢?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媳妇儿,我照着这个模子去找?”
“娘,自古妻贤夫祸少,您找个贤惠些的就成,至于相貌是其次。”棠哥儿自己想的很开,托爹娘的福,他们家的人相貌都生的极好,他自己也是如此,只求个贤惠些的,明理的就成。
他娘微微叹气:“三从四德把人都读坏了,你们男人家总想要贤惠,这世上除了傻子,真的有几个是你们要的那种贤惠,要我说,你能找得到一个能说的上话的就成。至于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准儿。”
这话实在是惊骇世俗,棠哥儿不懂:“可是娘您不就是被祖母一眼看上的吗?”
娘没好气道:“那是因为我的容貌,有的时候,当你选东西不知道选什么的时候,索性就拿最漂亮的那一个,这也不难理解。”
“可这不是选媳妇的好法子,咱们这样的官宦人家和离也不容易,若是找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那就完蛋了。”
不过,她娘又站起来笑道:“若是不难,倒也不必找我了,这次我是不会再请你祖母外祖母几个来帮我相看了,我保管替你找一个天仙来。”
棠哥儿立马吓道:“娘,我不要什么天仙,您可别太过了……”
“哼,不必你说,我自有分寸。”
棠哥儿又知晓她娘上次为哥哥娶妻,因为几位长辈意见相左,让她十分被动,最后还是爹爹找了来,这让娘实在是引以为憾,这次也想找个好的,和哥哥打擂台。
但他也自问劝不动娘,故而悄悄找了爹来,爹摸摸鼻子:“你娘既然说了要替你找个好的,那你就接着吧。我又管不动你娘,你娘向来不听我的,就是我还得听从他的安排呢。”
棠哥儿点头:“那好吧,既如此,我就还是先忙正事了。”
在翰林院就是熬资历,哥哥是个受不得闲事的,况且哥俩都在翰林院,到底不好,哥哥请了外任出去,本想留嫂子来伺候,娘一句话“不必”,连孩子也让他们两口子带了去。
棠哥儿倒是有些过不去:“若非是我,哥哥也不必外任。”
“说这个做什么,如今有你和爹在朝上,我正好去外面见识风土人情,又有什么不好,前朝还有宰相必发于州部,我们兄弟内外提携也是一件好事啊。”
哥哥还是那样的疏朗,棠哥儿感动不已。
又听哥哥道:“再者我知晓你,做官肯定在我之上。”
“哥哥,这是怎么说的?爹爹常称你是异人,有豪杰气象,性情刚毅,比弟弟我好多了。”
却见娘走进来了,还笑:“兄弟两个相互夸奖,好不要脸。”
哥哥连忙凑到母亲跟前道:“您来了,儿子想接您一道任外官去,只怕爹爹不肯。”
娘拍了哥哥一下:“好个没正经的,还敢打趣你娘来了。”说完,又坐下,对他和哥哥道:“你们兄弟俩个这样很好,有帮有助,只是你们大了,老大要成家,老二也快成家了,我和你爹迟早会老,你们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了多少,若兄弟齐心,就像你爹和你五叔一样,家族哪里会不兴旺呢。”
娘说的话,让哥哥和他都觉得心里一动。
爹娘在他们哥俩眼中都跟年轻人似的,爹爹宰相威严,比年轻人看起来还精壮,每天早上起来还练一回剑。
娘就更不必说,虽然她已经四十一岁,但身形格外窈窕,皮肤不仅白皙还吹弹可破,连一丝皱眉也无,和蓄须的哥哥一起出去,旁人还道娘是不是哥哥的女儿,气的哥哥把胡子剃光了,说等三十岁再蓄胡子。
但想想他们的年纪,此时棠哥儿也有些心酸,他和哥哥说起来都是爹娘一手培养的,哥哥和他打小做功课,娘就会相陪。
他们在变大变强,爹娘却开始老了。
当然,后来知道爹爹休沐日,这夫妻二人兴致勃勃的去爬了香山,他觉得自己想多了,爹娘还是很年轻的。
正好顺便还替他找了个媳妇,说是爬山时,他们夫妻也遇到爬山的姑娘了,那位姑娘正好对他娘道:“姐姐,你也是你爹爹带出来玩儿的呀?”
就这样,娘认识了这傻姑娘,还发现她家有位姐姐云英未嫁,因为才学颇高,有些崖岸自高,这姑娘倒也不是别人,正是容参政的闺女,容家也是进士家族,一门五进士,女子个个都饱读诗书。
也因为如此,催妆诗作了十八首才让进门。
新娘子进门后,棠哥儿才发现她的好处,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都说她有些清高,但是在自家几乎人人都才学颇高的环境中,她反而如鱼得水,常常和娘一起作画。
她擅长古琴,娘擅长琵琶,二人常常在一起弹琴奏乐。
且她虽然偶尔有些小性子,却是个真性情的人,棠哥儿现在方才知道娘为何看中她。
人所谓的贤惠多半都是屈从,但那些人千篇一律,又有什么意思,娘知道他从小不喜说话,最是安静,若再娶个三从四德之人来,难免烦闷。
有个这般真性子的人,你就什么都不必猜也不必想,她又什么都为了你着想,有什么比这好的呢?
是日,他刚下衙来,容氏端来一盏茶,他呷了一口:“好喝,这茶怎么还甜丝丝的。”
容氏笑道:“是娘教我的,里边的茶里放了些白糖提鲜,故而甜丝丝的。我嫁到你们家来,我爹娘都说我享福了,娘教我好些东西,这说话呀,泡茶呀,平日交际应酬,甚至和嫂子如何来往都跟我讲,相公,我觉得我是真的命好。”
棠哥儿挑眉:“你怎么这么会说话了,以前不见你如此啊?”虽然她才嫁进来几个月,棠哥儿却了解一些。
容氏羞道:“我如何行事,也是看娘的,我见娘和爹就是这般的。”
棠哥儿见她这般可爱,拉着她道:“既如此,今日我们早些歇息。”
“嗯。”容氏知道他意有所指,脸都红了。
棠哥儿真是庆幸,有娘在,这个家越来越好了。
第157章 阮皇后的番外(上)
小的时候,她家还是住在瀚海公府,她长在阮老夫人膝下,一言一行老祖母都教导,比如惜善积福,尤其是积善缘这件事情,阮老夫人比谁都热衷。
她总说的一句话是,若你帮了十个人,这十个人中有一个人是回报你的,那你就值得了。
在她的少女时期,她父亲虽说是庶出,但她是整个国公府的长女,又养在祖母膝下,隔房的堂妹年纪比她小上许多,两下都相处的很好。
她还有个姑母嫁到东安侯府去了,小时候也经常接她们过去玩儿,甚至有人开玩笑说让她嫁给姑母的庶子方惟昌,因为方惟昌袭爵,她也能成了侯夫人。
却没想到上天如此厚道于她,及笄之年,她居然能嫁给皇帝,正位中宫。
阮家一时水涨船高,他们家虽然曾经是先帝的顾命大臣,但皇帝成婚后就亲政了,特地选了阮家,可见时对阮家的看重。
同辈的姑娘都十分嫉妒,尤其是二妹,原本这个皇后之位应该是她的,但是她因为年纪太小,反而错过,她诚惶诚恐,却又觉得重任在肩。
皇后,母仪天下,皇帝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在一场史无前例的盛大的婚礼下,她嫁给了当今皇帝,那是个清俊无双的少年,她的婚后生活很是美好,皇上待她非常好,说她天生就像皇后。
“什么叫做天生的皇后?”她不懂。
皇帝却告诉她:“是天生能悲天悯人。”
她记在心里去了,而且努力做一个好皇后,上行下效为宫中节俭,自己的衣裳也极少穿那种繁复的,这才是作为国母的本分。
但渐渐的,皇上却很少来她这儿,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一直无子,作为皇后,无子就是大错。她只能看着别的妃嫔受宠,而且还不能嫉妒。
“娘娘,奴婢用菊花和雪梨炖了汤,这几日天干火燥,喝这个清热。”一个俏丽的宫女端了一壶茶来。
这是清芬,她的大宫女,做事很妥帖。
无论是针线女红还是庖厨都十分擅长,她对清芬这个宫里很是倚重。
此时清芬正道:“崔贵妃也太过分了,居然把宫权都抢过去了,娘娘,咱们还是早作打算才好呀。”
她摇头:“打算,能有什么打算?她可是生了两位皇子。”
“正是呢,娘娘,咱们也可以扶植咱们自己的人呀?”
听清芬居然这么建议,她很是愤怒:“这不是我该做的,我成什么了?”她又不是拉皮条的,她是皇后。
清芬嗫嚅了一下,没有再劝。
却没想到母亲进宫了,她居然也是来劝自己的:“这都十年了,娘娘膝下无子,眼看着小人作祟,娘娘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家里想想才是啊。”
“母亲为何如此说?这宫里所有的皇子都是我的儿子,我是皇后呀。”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要给夫君推荐女子才好。
她们都错了,其实皇上对她很好,每逢初一十五皇上都会到,那日他会和她对酌,和他说话,每次她说话的时候,皇上就很认真的倾听。
那个时候,她就十分感动。
皇上和她是结发夫妻,崔贵妃虽然恃宠而骄,可是皇上将来总会明白。
承恩公夫人道:“娘娘,你糊涂啊,他们怎么是您的儿子呢,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母,若是娘娘早就去母留子,早就养在膝下,我们何至于此,况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是全家的意思。”
去母留子?
她实在是愤怒:“若我真的按照您这般做了,皇上将如何看我?我成什么人了。”
“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就去陷害别人,这样的事情,我是做不到的。”
母亲却笑:“您做不到,可您别忘了,若非是阮家,您也坐不了这个位置,如今我们两府看着显赫,实职却那么少,竟然比以前还差。”
如此,她才勉强同意。
听说还是自己的表妹和族妹要进宫,她皱眉:“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子,怎可进宫?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母亲又道:“您就放心吧,将来让她们帮你争宠,娘娘您只立于不败之地就好了。”
她不同意,母亲也不再言语,她想等那几位姑娘在这儿待些天,就让她们回去就是,她这是爱护她们。
在外面嫁给自己心爱的夫君,有何不好?何苦还要拼命进宫,这宫里就如同一个金笼子,把所有的人都关在里面倾轧,好好地人都变坏了,还要进来做什么?害人么。
只是她已经无法阻挡,清芬也说:“您这样好歹有个帮手。”
但是见到进宫的这二位姑娘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老了。
族妹阮蜜娘生的明艳动人,兼具杨妃和西施之美,看似纤腰素素,但脱去外裳,该突出的地方十分圆润丰满,果然如母亲所言,应该是个好生养的美人,又才德兼备,声音如出谷黄鹂,这样的相貌情态,还要在崔贵妃之下。
表妹范玉真气质如兰,人也知情识趣。
可以说这二位的确质量非常高,这族妹阮蜜娘甚至婚事在身上,居然都敢进宫。这大概也是她觉得以自己之身,是可以上得青天的。
不过,她倒是乖觉,除了请安,轻易不在自己面前奉承。
流苏就暗自道:“这阮姑娘也不知道想等什么。”
流苏向来心直口快,忠心为主,从来没有为自己打算过,一心为她着想。
她却道:“不必管她。”
到底皇上还是顾念她的,即便被母亲逼迫,这里又住着两位绝色女子,皇上终究还是顾念她的,终究还是来她这里。
她们夫妻一夜温存,她觉得有皇上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这二位姑娘中,范玉真主动出击,碰到皇帝之后,春色满脸,倒是阮蜜娘大抵觉得自己没有胜算,主动要求回家。
有人打了退堂鼓,想明白了就出去,她也允许。
流苏还道:“她回去也好,她父亲在朝做官,和吏部侍郎关系亲近,将来她若得了宠,那还得了。如今她自己想通了,娘娘也不伤人和。”
看着年轻的阮蜜娘要回去,她心道这个姑娘倒是心思通透能想的通,只可惜表妹范玉真却想不通,还真的以为宫里是什么好地方。
不知怎地,听说阮蜜娘到家了,她竟然松了一口气。
这阮蜜娘若真的进宫了,哪里能真的如母亲所说的一般能够作为倚仗,怕是又是个崔贵妃了,她看人绝不会错,这个女子眼中藏着野心。
第158章 阮皇后的番外(下)
虽然阮蜜娘回去了,可不知道她怎么蛊惑的清芬,居然要把清芬嫁给一个年纪大,家无恒产又没什么出息的男人。
清芬也同意了。
她是真的不懂了,在她的身边,大家长长久久的,日后挑个好些的人怎么了?
容监生这样的男子若是嫁了就是受苦受累的命,但这世上的人都犟的很,正如清芬拼命要嫁一个穷男人,只是为了摆脱宫女的身份,她到底知不知道外头的穷人家计多么艰难?
就像清芬嫁出去,范玉真硬是要当宫妃,她全部都没法子阻止。
后宫里陪着她的人终究也只有清芬和豆娘。
豆娘很忠心,她又和流苏不同,流苏心直口快,很容易得罪人,豆娘做事却很有分寸,这样的两个人让她感觉深宫中不再是那么孤独了。
范玉真入宫之后,很得圣上宠爱,尤其是初一和十五这两个原本是皇上陪着她的日子,皇上居然会到她那儿去。
皇上还赐封号为丽。
难道他忘记豆娘的姐姐的封号也曾经是丽吗?
这天豆娘也很难过,她说自己报仇无望,崔贵妃地位那么稳,皇上早把她的姐姐忘记到后脑勺了,怕是她姐姐的样子都记不得了。
看着难过的豆娘,她道:“人生的路还很长,你不能现在就下决断。最重要的是你要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不能总想着这些仇恨,人若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你活在世上才是辜负了你的爹娘和姐姐。”
豆娘每次和她谈天说地,二人虽然名为主仆,但实际是亲姐妹一般。
不料皇上却看中了豆娘,这真是个晴天霹雳。
这还是皇上头一回来看她,没曾想是为了这个,他还道:“皇后,你是中宫,若从你宫里出来的,我肯定给的分位不会低。”
“可是皇上,我早已准备为她选一位亲事。”她觉得自己和皇上仿佛陌生了许多。
堂堂一个皇帝,怎么能要宫女呢?
皇上笑道:“亲事,什么样的亲事能比在宫里好么?皇后,你若真的想嫁她,不是早该嫁了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皇上,我……”她没想过皇上居然变成这样了。
皇上冷哼一声,豆娘的事情被拖延下来了,豆娘也跑来她这里发誓,她跪着道:“娘娘,我向您发誓,我绝对不会给皇上做妃子的,就是当着皇上的面,奴婢也是如此。您是奴婢的主子,也是奴婢的姐姐,您待奴婢这样好,奴婢绝对不会背叛您。”
她亲自扶起豆娘,又道:“我如何会怀疑你?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吧,都是这个世道不公平。”
她们这些可怜人,被关在这个鸟笼子里,还得互相算计,那成什么了?
可惜家里的人听不懂这些,她们又送了一个姑娘入宫,这是个圆滚滚的小姑娘,笑起来很可爱,名字也很好听,叫福柔。
听说她生下来,家里附近的小河里,鱼儿撞到她爹的网上,她娘说她是个小福星。
还有她的脚,是天生的小脚,完全不需要任何束缚。
她似乎是天生没有什么愁的人,每天叽叽喳喳,才来半天她都知道她的许多事情了,尤其是她救下锦乡侯世子的事情。
坤宁宫有了她,多了一抹亮色。
正值这个时候,范玉真有了身孕,这件事情还是被崔贵妃捅穿的,否则,她还能一直瞒着。
流苏一直很不平,甚至数度提起想把范玉真肚子里的孩子放在她身上养着云云,这些话她都不置可否,因为她生了病。
这个病也不知道为何来的很急,在她病后,她想了很多事情。
家里人对她很埋怨,似乎埋怨她无能。就连五妹妹如今都很少进宫,听说她嫁的夫婿,心里有旁人,她心里总不大舒服。
四妹妹嫁给了一个花心的男人,且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睡遍全府的丫头。
她们也和自己一样,无能为力,还要维持仅有的体面。
错的是这些男人,一个个明明都有自己的正妻,却还要拈花惹草,还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