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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有夫妻之实的,将来也许会有孩子,孩子怎么办呢?
当然,聪明一点可以不要孩子,但若一直困囿于大宅中,不过是禁脔罢了。
前世简凝初虽然再嫁之身,但好歹不是进教坊司的程度,现如今却是贱籍,大雍户籍管理的十分严格,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够上的。
但没有户籍文书,是寸步难行。
简凝初能依靠者,唯有顾望舒。
春桃闻言,也不禁颔首:“真是没想到,简小姐居然和顾指挥使在一起了,要奴婢说简姑娘比世子夫人好十倍都不止。”
论模样、性情、举止、心胸,十个常雨珠也比不得简凝初。
蜜娘笑道:“天下事哪里能事事如愿,十件事情能如意一件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跑出登州一百余里,找到一空宅子,将就了一天。
到了次日,蜜娘才刚起床,正欲想着筹谋一二,却没想到方惟彦来了,她头发还还未来得及梳,就见他大踏步进来了。
下人连忙退下去了,方惟彦见此地如此简陋,不免心疼道:“委屈你了。”
她身着白色亵衣,头发就这么垂在脑后,看起来凭空小了几岁,让方惟彦抱着抱着,有些心热起来,还是蜜娘推了他一下:“这么巴巴的跑过来,昨天我们都吓死了,到底怎么样了?”
方惟彦道:“你放心吧,当时你们走后,我就找我就请求卫所派兵过来,你也知道我们家和卫所也有些关系,那些日子我日忙夜忙,也是为了在此地站住脚跟。如此才把响马赶走,不过许知府携妻儿逃跑中,不幸过世了,他的遗孀还在,我们几个同僚凑了点钱,也当盘缠了。”
蜜娘从这一句话中,听出了许多深意。
她又问道:“顾指挥使有没有保护你?”
“他一心都在案子上,这等流民闹事,人心涣散之时,他自然好去查案,又怎会管我,自然我能来此处,也需要我自己自保才行。”
蜜娘点头,这倒是符合顾望舒的做法,目标明确,不管其他。
不过,这夫妻俩也不是那种指望别人的人,蜜娘搂着方惟彦的脖子道:“你真的厉害,我本以为我要带着儿子在这里住几天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救回去了。”
方惟彦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不带你走,谁带你走啊?我早就说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刚睡醒的羡哥儿看到爹娘抱在一起,连忙捂住眼睛:“不看亲亲,不看亲亲。”
蜜娘立马转头去看这个小精怪,跺跺脚,“都怪你。”
看蜜娘娇俏的模样,方惟彦更是道:“咱们快些回去吧,府衙还有事情呢。”
蜜娘“嗯”了一声。
昨儿来的路上,虽然表面蜜娘谈笑风生,实则忧心忡忡,但是今日知道方惟彦赶走了响马,安置了流民,心里不免为他骄傲。
一行人回到登州知府衙门,因许知府故去,知府衙门还要修缮,山东巡抚让方惟彦先代管登州府知府。
蜜娘也抽空去见了要扶灵回乡的许夫人,那个刚来登州就一脸官威的贵夫人,她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一样,头发花白,精神全无。
“许夫人,您要节哀呀。”
许夫人的那只白猫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形容枯败,看着容光焕发的蜜娘,神色有些复杂:“当年族中让我挑选嗣子,我一直未曾应允,总想着来日方长,没曾想他这一死,就剩我这孤老婆子了。”
如若许知府是殉节而死,那也就罢了,他是弃民不顾,怕是天子要发火,不追责都是好的,没有了身份的依仗,任凭你许夫人,谁会服你?怕是在任上捞的那么多钱,都被族中瓜分。
蜜娘就劝道:“您也想太多了,事情兴许还有转机呢。”
这样的话许夫人都听的出来言不由衷,但她也不能似以前斥责蜜娘了,此时,她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
顾望舒敲了敲桌子:“这个方惟彦倒是真有本事。”
他房里出于警觉性一般不留人,现在有简凝初在,他不喜下人伺候,简凝初便特地照顾他,听他这般说,简凝初不免道:“若不是有本事,怎么能二十岁就考中进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留下来坚持要陪他的缘故,虽然他还是冷冷的,但是比以前好一些了。
顾望舒摇头:“每三年就有三百进士,出头的人寥寥可数。你别看他那般,我怀疑许知府被踩踏而死也许就有他的手笔,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巧?”
“不至于吧,那可是朝廷命官。”简凝初怎么都觉得方惟彦人比顾望舒好多了,面对贼寇临危不惧,对流民悉心安置,看到饥民还忍不住掩面而泣。
顾望舒冷嗤了一声:“也就是你看谁都像好人。许知府死的不明白,虽然咎由自取,弃城而逃,也恐怕贪了不少,但也轮不到他来处置,只是没有证据,我也无法。”
因为明面上许知府就是被踩踏致死的,但流民怎么能知道许知府逃的方向,看方惟彦安排阮氏走的可是另外一条小道,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方惟彦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早就运筹帷幄好,却从不露出口风来。
这等人才,表面无害,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发现他做了坏事。
简凝初其实听他这么一分析也觉得不是没可能,当年曾听祖母简夫人说过东安侯府之事,她道,徐氏之所以能地位稳如磐石,全在方惟彦身上。
可简凝初观方惟彦为人,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君子,什么叫做温润如玉。
按照常理而言,这样的人最多就是做编修这样非常清闲的官,但是方惟彦却升官非常快,而且敢于任事,足以见他之手段了。
因为方惟彦代管登州,他开始忙的脚不沾地起来,登州去年大旱,今年头一个要劝弄,再有恢复以往的商贸,修堤坝,这都是紧要的事情。
他头一件事情却是缺银子。
朝廷拨下来的款项不够,而且吏治败坏层层剥,完全十室九空。
这个时候章家上门了,章家上门的意思是什么,也很明白,方惟彦要实施抱负,要早日回京,要在当地作出一番成就来,这些都离不开钱的支持,而登州章家是本地的大户。
不仅是大户,还是放在整个山东都是钱能淹脚的存在。
不巧,这个时候蜜娘刚有身孕,她自己也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大概是上次回来之后,方惟彦太过热情了,故而一下就怀上了。
故而,她穿的宽松的交领襦裙,再次有身孕,蜜娘没有之前那么恐慌了,因为她这辈子身体养的很不错了,而且也不必提心吊胆。
却没想到身材窈窕的章顺芳也是如此,她也和自己穿的差不多。
“三小姐,请座。”
章顺芳笑着坐下:“知州夫人,我这次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蜜娘喝了一口水,她现在有孕在身,就不能再吃茶了,放下茶盏道:“章三小姐上次替我在九如楼接风,我就知道你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不过我先声明,小事我兴许能帮忙,但朝廷大事我可就做不了主了。”
章顺芳哈哈大笑:“夫人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们章家在登州发家也有五十多年,曾经也是耕读人家,做的都是本本分分的事情。我们知道方知州是想为我们登州百姓做些事,我们章家绝对支持,这两千两都是捐献给方知州造福百姓的。”
非亲非故,蜜娘怎么好收下银子,她苦笑:“我知道你们章家都是忠臣,但你不知道我这个相公,他是个耿介之臣,平日不贪图名利,也不贪图富贵。不怕你笑话,曾经我们侯爷也出过手足相残之事,都被他告到刑部,这就是他的耿介之处,从来不会通融二字。不过,三小姐你放心,他绝对对商户没有任何看法,你们把心放回肚子里。”
见蜜娘推辞不要,章顺芳还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虽心下存疑,嘴上却又夸了不少方惟彦为政清廉云云。
蜜娘也特地让春桃亲自送她出门。
走到院子里时,见有人在树旁边挖坑,章顺芳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在做什么?”
春桃捂嘴笑道:“章三小姐有所不知道,我们夫人又有了身孕,这喜坑埋的是筷子这些意头好的,盼着平安生产呢。”
章顺芳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因为穿的宽松,外人看不出来她有孕在身。
回到章府后,只听管家道:“今日大爷支了一万两银子出去。”
章顺芳拧眉:“我不是说没我的吩咐,不许支这么多吗?”
管家为难道:“这是老爷要的,我们也没办法,再者,还有老太太身边的人也在。”
章家固然很有钱,但赚的钱也并不容易章家上头有科举世家王家护着,王家那些进士们做官一个个都说的清廉的很,可钱财从哪儿来,还不是从她们这里来,一年往王家那边至少要送十万两银子过去。
再有,其他两大家族孝敬也不少,这些人都是章家的护官符。
但家里却是豪奢,赚的钱还没有用的快,她弟弟和人推牌,都是几万两银子对着砸,书也读的不好。
但那又如何呢?
甚至祖母都生怕她们嫁了,或者只能嫁高官为弟弟铺路。
今日看到方夫人,同样是怀孕,人家都是喜气洋洋的,她却只能憋屈的缠着肚子,还不能和任何人说起。
只是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无路可退。
管事又等章顺芳示下,章顺芳却道:“你先替我去查一查方惟彦家中是否出现骨肉相残,被他大义灭亲的事情?”
不意她是说这件事情,管家连忙领命而去。
俗话说巧妇难成无米之炊,但方惟彦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登州也不是完全贫瘠之地,甚至通往高丽等国都十分便利。
他先抛砖引玉,把本地南北货行的商户都找来,让他们承诺用本地果,可以减免一成税,这些商户哪个不是有利可图,自然答应,再有外市外省过来,如何接洽如何买卖,方惟彦都操办的很漂亮。
再有安置流民,这些流民先安置荒地,免费发放种子,鼓励农桑。
做成这些事情后,方惟彦又以官府之名在海边停泊之处,特意招商。
瞬时,登州府里钱就来了。
蜜娘看了惊叹不已:“惟彦,你真的好厉害。”
她以前觉得自己不错,但跟人家真正的大臣相比实在是差远了,尤其是方惟彦前世不到三十岁就被廷推入阁,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方惟彦还有些不好意思:“你为何这么说呀?我比起别人来差远了。”
“才不呢,我彦郎天下第一棒,快来我亲亲。”蜜娘凑上去。
方惟彦少年老成,还好娶了这么个小妻子,热情如火,嘴上总推辞,其实心里又很喜欢,故而也做做样子靠过去。
就在二人准备亲近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说有密信。
方惟彦歉意的蜜娘笑笑,拿了信很快看完,才舒了一口气道:“登州弊案终于有了突破。”
原来是登州案子有了进展,蜜娘也喜不自胜的问他:“那你是要把这封信给顾望舒吗?”
顾望舒是协同办案的锦衣卫指挥使,交给他理所当然。
方惟彦看着她:“这是当然,早了早好,他住在这里,你总不太自在。”
虽然这辈子已经克服了很多困难,但前世的事情她也没忘,可她一直没说,因为这是朝廷公事,她不能任性,没想到方惟彦居然能体贴至此。
“即便没有这个密信,我也会设法让他走的,我在临海街上替他置办了一间铺子,他不是要开货行吗?本来准备过几日就跟他说的,这样就不必住在一起了。”
“惟彦,你真的对我太好了。”很少会感动的蜜娘,不知道是不是有孕在身,甚至有点想流泪。
第125章
方惟彦把这些证据交给了顾望舒,顾望舒一看,此信把几乎涉及的官员全部在案,甚至还有当地士绅,谁来拉皮条,谁从中获利,都写的一清二楚。
“这是何人投递?”顾望舒不禁问道。
因上面写,此人听闻方惟彦大公无私,是一位好官,故而才据实相告,以密信告之。
方惟彦笑道:“顾指挥使不妨直接一查,若属实,谁来送的又如何呢?”
倒是这个道理,顾望舒知晓方惟彦表面是为了这个弊案来的,其实却想大力发展自己的政绩,根本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不过,来登州这么久,总算有些进展了,顾望舒沉吟。
至于顾望舒怎么去做,方惟彦就不知道了,但是他本人在这个过程中,是不出头的。
蜜娘问他为什么?
方惟彦笑道:“这做官要与同僚相处为上,有些人也许政绩不好,不过是一时,但若和同僚相处为好,官还做的下去,否则,有时候你官做的再好,和同僚上峰处的却不好,就很难在官场混下去了。”
这样的话很世俗,甚至某种程度而言是官场约定俗称的规矩,若非是蜜娘,他不会说自己的心里话。
当然,蜜娘也只相信他。
“看来我压根就不是混官场的料子。”蜜娘嘟嘴。
她最擅长争锋,也很难忍耐,事事喜欢争先,还不能受气。
唉。
方惟彦偷笑:“我看你这样就挺好的,你这样的性子也很多人喜欢你的。”
“那可未必,都是看外表的,哪里像你,我之前怀羡哥儿的时候,脸肿成什么样了,你还能亲的下去。反正我是认定你了,不过,你也不要沾沾自喜,若你对我不忠,我就改嫁。我还要嫁个更好的……”蜜娘哼哼。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大概也只有蜜娘说的出。
方惟彦听了,浑然不似往日的沉稳镇定,反而问她:“你已经物色好人选了?是谁?”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蜜娘被他的反应吓到了。
又赶紧解释道:“跟你开玩笑的,我没有物色什么人选,天天在家里,只认得你一个,别吓着了啊。怎么青筋都起来了。”
她真的只是开玩笑。
只见他呆呆的道:“我的心,难道你还不知道……”
这家伙反应太大了,蜜娘哄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许久,方惟彦才抱着她:“我们俩肯定能够相伴到老的,一定会的。”
蜜娘又认真的答应,说完又微微叹道:“还跟个孩子似的。”
进了五月,天气和暖很多,蜜娘孕吐反应很严重,她生羡哥儿的时候倒还好,一有不舒服,娘家婆家都想法子,现在自己在外,一切不是很方便,只得自己想法子,方惟彦下乡去了,不过,她在许多事情也不一定能帮上忙。
夏莲捧了一碟酸杏过来:“四奶奶,您尝尝,这酸杏渍的极好,多少吃点开胃,这么一直吐下去,对您身体也不好。”
“嗯,好。”蜜娘用小叉子,叉了一块在嘴里,果然不反胃了。
夏莲见她吃下去,喜不自胜:“这碟就放这里,不过也不能多吃,听说吃多了烧心。”
蜜娘点头。
几个自小陪她长大的,如今都是体面的管事娘子,再有蜜娘从不苛待下人,家里氛围都还不错,其实蜜娘也知道最主要的是家中女主人只有她一个,故而没有任何派系之分,否则妻妾成群,就容易出问题。
当然妾室很难会撼动正妻的地位,但是人多就容易杂。
女主子们多了,就容易分派系,这是不自觉的行为。
正想着,外面有人传话说大姑太太来了。
大姑太太?方雅贞。
蜜娘和夏莲对视一眼,又恍然:“这个时候她倒是来了。”
这个方雅贞也是个见风使舵之人,登莱二地离的这么近,之前连份贺礼都未送,大概是看时局不稳,现在看到方惟彦坐稳位置,还成了知府,立马就过来了。
不过,虽然心里嘀咕,蜜娘见到她,依旧礼数做足。
方雅贞见她扶着肚子,连忙道:“这是有了身孕吗?哎呀,真是祖宗保佑啊。羡哥儿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羡哥儿早上在读书,现下我们还没请到好的先生,他又无事干,好在他爹走的时候,留了几册书。”
方雅贞又夸了一遍,知晓方惟彦不在,她也并不在意,只是道:“我远嫁这么多年,好容易有你们来,不知道多高兴呢。日后,等你生下这孩子来,再去我们莱州玩。”
蜜娘笑道:“大姐说的是,横竖咱们是一家人,也是应该的。”
午膳,又让春桃去九如楼送了一桌酒席过来,这也是因为她们出门在外,虽然算不得开宗立户,但也自成一家,这与在侯府不同,侯府招待客人,自有太太和管事在,她们做媳妇的都是陪客。
况且,她们不掌家,都是拿月例银子罢了。
在侯府里,开销很大,就是多添一道菜也要加钱,因此管大厨房的都是油差,在外头比好些主子还有钱,哪个不是平日在侯府里当差,为奴作婢的,出去却前呼后拥,多少人伺候。
故而,蜜娘虽然和方雅贞关系平平,但依旧待客很周到,方雅贞也是见过大场面的,随意一看这是上等席面,心中知晓这位弟妹虽然淡淡的,但是待客还算周到。
吃完饭,这戏肉算是来了,方雅贞叹道:“我的膝下就你妹妹一个,可怜见的,她现在在宫中也不知道过的如何。”
她开了个头,蜜娘就大概想说什么了,但她不戳破,反而跟着感叹:“这入了宫哪里能够由得了自己,便是父母亲人,也难得再见一面了。”
见还是可以见的,但那是高位嫔妃,除非傅倩倩现在有孕在身。
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傅倩倩是十五岁参选的,正常的人家在这个年纪早就说亲了,恐怕傅家早作打算,如今惦记的也不过是前程罢了。
果然,听方雅贞道:“我听说弟妹和德妃娘娘关系颇近,你这个做舅母可要照顾一下你外甥女才是啊。”
她见蜜娘虽然外放,还有孕在身,但人看起来顶多有些憔悴,却没有颓唐之色,虽然被贬谪,但这么快又升了官,她今日来,一是为了女儿,二也是交好。
说完,方雅贞拿了一封银子出来:“我们也不会让弟妹你难做人。”
蜜娘一笑,把信封一推:“不是我不去说,只是现在天高皇帝远,我也没办法。况且,您也知道我不过只是阮家的旁支,和德妃的关系泛泛,我又托谁去说呢。”
有的银子可以拿,有的银子拿了可是烫手。
果然,方雅贞道:“弟妹,你就帮帮忙吧,总不至于,你看着你外甥女在宫里终日没个着落吧,她若有个一男半女,将来也有了依靠,于她四舅舅也有靠山了。”
蜜娘心道,瞧,还要帮忙生个皇子公主,你的钱谁敢拿?
“大姐,我哪里是那个意思,我们做舅母的,谁不愿意帮外甥女。可我现在外放,将来还不知道何时回京,回京了,也不知道四爷官职如何,我够不够格进宫给娘娘们请安,与其如此,您还不如托别人。”
方雅贞觉得她三推四阻,好不痛快,心下也来了气。
蜜娘也不至于怕她,她可不会碍着面子就答应别人这些要求,有的人是一时不到就要怪罪,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得不得罪的。
若真有心,早该送帖子来了,至少也像她自己回侯府一样,侯府早就派人在码头接她。
那些虚情假意的事情,很不必,因为有的人也不太值得。
二人不欢而散,虽然还维持着体面,但也次日一早,方雅贞见蜜娘依旧不肯松口,就悻悻的离去。
春桃笑着送她到门口,回来时,一文钱赏钱都没有。
“按理说,她嫁的不错,平日里衣裳头面我看用的顶好,我看她可能觉得我们不值得结交,所以不愿意下功夫。”
春桃撇嘴:“既觉得咱们不值得结交,又巴巴的上门,连帖子也不送,就这么上门了?”
“大抵是想交好,但又不觉得咱们值得耗费那么大的功夫,正好为了她女儿,就来这么一出。说来谁也不傻,两千两银子,就要保她女儿生个皇子或者公主,还真会想?那宫里的看门的随手一扔就是五两,大太监们没了两百两是不开口的,德妃娘娘那里是什么人?就是固宠也不会找她啊。”
傅倩倩的爹身份还不错,人长的也不够出挑,一般固宠都是找老实有些姿色身份低一些的,这样好拿捏。
当然,蜜娘前世也没有让谁固宠,有她在,谁也抢不走她的宠爱去。
春桃闻言笑笑:“德妃刚生了个皇子,皇上正欢喜着,哪里要旁人固宠。”
宫中
如今主位中,往昭明宫奉承的不少,德妃受宠,人所周知。
范玉真并不蠢,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不能得意忘形。尤其是宫里的郑豆娘也有了身子,别小看这个女人,她生的妩媚,往往,她们这些大家闺秀伺候不好男人的事情,她就能做的好,大着肚子还要跟皇上送菜送点心,马车来来回回,也不顾忌腹中胎儿。
但她越是这样,天子倒是觉得她是把他放在心上的,不像宫里这些妃子,只想着自己那点利益。
因此,瀚海公府递了牌子进来时,她都丝毫不带一丝得意,阮老夫人不禁在心里暗自点头,荣辱不惊,她这样也算是养出来了。
定二奶奶因身上有诰命,算得上很能撑门面,倒是能回回进宫坐坐,看着范玉真,她想起自己的女儿来,也不知道蜜娘在那里如何?
她肯定是想自己的女儿的,本以为嫁的侯府的,即便没有大富大贵,但好歹都在京中有个照应,却没想到又外放了,不过有时候又想,只要女儿女婿恩爱,比什么都强。
女婿才去了没几天就升了知府,听说亲家太太喜不自胜,她如今小儿子是世子,大儿子虽然被贬谪,但现在又升了官,显然还是简在帝心的。
起初徐氏还念着羡哥儿,等常氏有了身孕后,又一心扑在小儿媳的身上,连羡哥儿也少提了。
定二奶奶去过两回,也知道个大概,就不在侯府多留了。
她看着眼前的范玉真,都说德妃受宠,外面的人不知晓,听说有个郑昭仪是极宠爱的,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承恩公夫人不来看自己外甥女,倒是跑去她那儿了?
看来这宫里,日后怕也是不得安宁了。
宫里的事情,蜜娘自然不知道,但登州地界儿却动了起来,顾望舒拿到了所谓的密报,就开始查探,又请示朝廷派了新的钦差过来查。
登州章家也在其中,再有之前的许知府被抄了家,有不少官员直接抄家,抄出来的银子有专门的人运走。
这让蜜娘咋舌:“他们可真能贪污?不过这钱怎么让锦衣卫运回去了呢?”
方惟彦笑道:“因为锦衣卫会把钱一文不少的送到皇上的内库,如果是官员的话,就会层层剥盘,到了户部的银子要支出来可就难了。”
这是蜜娘很喜欢方惟彦的地方,他没那么虚伪,对自己是有一说一。
很快简凝初来跟她道别,她脸色红润了许多,身上穿着粉色的襦裙,头上插着一个珍珠步摇,倒是很有年轻姑娘的样子。
“我们这就要回京了,来登州这些日子多亏了您照看。”
蜜娘扶着肚子,不由笑道:“这话怎么说的,我也没照顾你什么。此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我这有一份礼你且密密的收着。”
简凝初不以为意,只见这居然是一张户籍,她十分吃惊。
见她吃惊,蜜娘就道:“这是我托人替你办的,你既然是我的妹妹,我怎么能让你受苦,正好有流民要安置,无人会发现的。”
简凝初立马跪下,磕了个头,蜜娘忙起身扶起她来:“你这是做什么?以前我们俩可是差点成了妯娌的人,我若没亲眼看到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你这样,偏也安置不了你,只能尽我所能了。”
“那也不是谁都能想到这些的,您待我真好,若我们真的是姐妹倒好了。”简凝初埋怨自己不争气,刚来时还猜忌蜜娘,没想到她这么好。
不是给你口吃的就叫对你好,真正为你着想的人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