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夏氏的命运就全在你手中了。”我道。
肖旭一笑,道:“确切点是在陈莺手中,所以,”他放在手中的杯子,“林若的话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但我想陈莺会同意让她加入。”
“因为她虽然不负责这次竞标,但她仍是工程部长。”
“没错,算是一桩大手笔的贿赂,”他眼底带笑,却是阴沉沉的。
似乎一切胜券在握。
“为什么这么恨夏长青?”虽然知道与西街有关,但在西街中死去的人又何止他母亲一个,他如此执着于复仇,原因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我好奇很久,却从没过问,此时看着他眼中的阴郁,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抬眼看我,笑道:“难得你会关心我的事。”
我笑:“我一向关心,只是你太爱隐藏了而已。”
“关心吗?”他低笑,忽然又一脸委屈,“如果关心,我也不至于委身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知道吗,现在我最痛苦的事就是和她上床。”他眉头皱起来,双眼灵动透着无穷的魅力。
为何我全不为所动?
我笑笑:“是你太难以捉摸。”
“所以你宁愿相信夏云逸?”他直接反问。
我怔了怔,随即又笑,明知道旁边有双眼睛看着我们,却仍是伸手抓住肖旭的手:“你这样说我会觉得你在吃醋。”
肖旭低头看着我的手,低笑点头:“没错,是在吃醋。”说着执起我的手放在唇间亲吻我的手指。
我看着他的动作,无限温柔,却猛的抽回手,看着他,他也迎着我的目光,半晌,我笑道:“你不再是牛郎,我也不是你的客人,别再给我演戏了。”
他眼神一黯,又扬眉道:“说的没错。”人又仰靠在沙发里,人笑的妖魅。
此时店中音乐悠扬,这样的午后与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男人约会本应该是件再幸福不过的事,但为何却全没有这份心情,不知他是否也有一样感受?
女服务员来回在我们的桌边走过,似全为客人在奔忙,其实都是为了看一眼肖旭,肖旭杯中的水才喝几口,就有人跑来添水,肖旭都是客气的说声谢谢。
我已经习惯他魅力所带出的效应,只在一旁看着热闹。
这次他的杯子又添满了水,他终于有些不耐烦,却是笑着对服务员道:“可以了,买单吧,” 他站起来,冲我道,“我们出去走走。”
秋日阳光还是极舒服的,我难得在这样的时间跟一个男人漫无目的在街上走,抬头看头顶的阳光,微微眯起眼。
“西街本来是我父亲留给母亲的遗产。”他拉我躲过一个滑着滑板橫冲直撞的男孩,忽然道。
我一怔:“整条西街?”
“对,”他松开我,手又插回裤袋,抬头看着前方,“当时夏长青还只是中康的一名小职员,因为和中康的千金关系暧昧,被赶出来,流浪到西街认识了我守寡的母亲。”
他说到这里我已经大约能猜到下面的故事,却并不插话,听他往下讲。
“男女之事最难捉摸,我母亲爱上了夏长青,甚至于到后来交出了整条西街的所有权,而夏长青却翻脸不认人,与你的父亲一起重新规划了西街,将西街的居民驱赶出去,”他停下来,高大的身影站在这个角度正好挡住我头顶的阳光,忽然伸手朝我挥过来,我吃了一惊,以为他想动手打我,却在碰到我头顶时,只是轻拍了一下,“所以曾有一度我也很恨你。”
不知怎的,我觉得他其实是要泄愤的,却只是轻拍我头顶,而这个动作在我看来,远比刚才执着我手亲吻来得亲密,我下意识的拨了拨头顶的发,似要拨去他的气息,口中道:“那么现在就不恨了吗?”
他看着我的动作,眸光微沉,口气没来由的转冷:“你说呢。”说着又往前走。
我站住,没有跟上去。
有一种恨叫做“背叛”,信任被欺骗,那是被拱上云端又被踩到地狱的疼痛,肖旭和他母亲经历的就是这种。结果,一个选择了死亡,一个选择了复仇。
终于明白他的阴郁事出有因,却仍是不能理解他。
这世上有完全相似的两个人,他和我就是一例,从不信任,心怀恨意,因为太相似所以反而不相契,就算相互吸引,却是若即若离,永远无法相互信任,林若说他其实喜欢我,而我居然感觉不到,几许这就是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研究了一下送分的事情,本来豆虽然送了分却并不知道到底送了多少分,现在经过我仔细的研究,终于明白送分多少其实与留言的字数有关,字越多,系统算给你的分就越多,我给文中的长评都送了分,发现最多可以送到29点,所以各位想要我送分的话还是要多给字啊(禁止用嗯...,啊....等H文中常用语气词留言)。
53
投标的结果揭晓,陈莺胜出。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就像夏氏的股票大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夏长青机关算尽,结果还是输了。
没过几日,陈莺向夏氏抛来橄榄枝,夏长青为了生存考虑,无奈签下与陈氏企业有关安防方面的合作合同,至此夏氏的生死已操在陈莺手中。
陈莺成了最大的赢家,所有人的命运都在一夕之间握在了她手中,只有我除外。
我忽然成了局外人,一切的得失竟然都与我无关。
所以陈莺亲自来找我,让我很意外。
“这是你百分之十五的分红。”她递了张银行卡给我。
我没有接:“说过是送给陈董事长的。”
陈莺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不错,但老了就是老了,再多的化妆品也遮不去眼角的皱纹:“卓小姐,你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她把卡扔到桌边,“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与人分享,我提醒过你,但你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是指肖旭?”原来是因为肖旭,竟然劳动她亲自来找我。
“说吧,要多少钱?”她直截了当。
女人总是奇怪,特别是有钱的女人,有时候比男人更喜欢用钱解决问题,在这一点认知上,陈莺和夏云逸的母亲竟是同一水准上的。
我心里想笑,便真的轻轻一笑:“陈董事长太抬举我了,我和肖旭并没有什么,他曾是我店里的人,如果要有什么,早就有了,何必等到现在他成了有妇之夫以后?”
“我也是这样想,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那么简单,”陈莺喝了口茶,“看得出你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比我当年要厉害许多,而这种厉害的女人往往是懂得识实务,卓小姐,你要多少,直接点吧。”
我笑:“为什么总有人跟我谈条件,我就这么吃香?而现在的情况,似乎我不向你要点什么,你还不高兴,”我看住她,“其实肖旭已经在你手中了,只要他还要报仇,你一天不动夏长青,他一天就离不开你,何必多此一举再来找我呢?”
陈莺一笑:“收了我的钱,我要你从这个城市消失再不回来,所以你可以多要点。”
又一个想让我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