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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拥着屏娘,想要大叫,却又喊不出声。
胥烈淡淡道:“料理了吧。”
杀了屏娘的那人闻言,重又抽出一把半长的刀。
他走到付逍身旁,正欲将刀刺入付逍后颈,胥烈忽然脸色一变。
他猛然起身。
同时,有一样重物破空,自外冲了进来。
黑暗中又传来几声犬吠。
院子中的两个人,是负责警戒的。
正是白天在酒楼里跟薛放冲突,逃走的那三人中的,其中就有挑衅过薛放、想杀艾静纶的那汉子。
听着里头的动静,那人低声道:“这周人果然难对付的很!”
“再难对付,也逃不出少主的算计。这老头还不是乖乖地跪倒了?”
“总之明日就可离开了……可惜了老四他们……”
两人见里间无碍,又分头巡视。
其中一人走到东墙边上,听那外间的犬吠声有无异样。
就在此刻,脑后突然有一阵奇异的寒风掠来。
几乎是才觉察出不妙,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后颈上一阵剧痛。
仿佛有人用刀砍断了自己的脖颈般,整个人向前栽倒。
屋内的胥烈皱眉:“不好……”
话音未落,重物破空而入。
胥烈闪身让开,只听“咔啦”巨响,面前的桌子被砸的稀烂,砸破桌子的却是一具尸首。
他只看了一眼,脚步不停,从容不迫地向着东屋而去。
这是他们一贯的行事,既然已经出事,手下众人负责断后,他只管先行撤离。
不管是胥烈还是手下众人,都心知肚明。
来人显然会从正门冲入,而且他听了出来,来人只有一个,那么他只需要从东屋窗户悄然撤走就行了。
可才进了东屋,胥烈突然察觉不对。
怎么可能!竟然……有人预判到他的打算?
胥烈的反应也算极快了,立即屏息,正欲后退,那人却比他更快。
一把揪住胥烈,同时狠狠地抬腿撞了过来。
胥烈再也想不到对方居然会用这样“卑劣”近乎“下/流”的法子,腹部往下顿时痛不可挡,整个人疼的麻木,呼吸都停了。
而对方喝道:“都别动!”
说话间,已经推着胥烈从东屋退了出来。
借着堂屋中的光芒,几个北境的人都看的清楚,面前的人宽肩细腰,矫健风流。
他的右手甚至还随意似的掖在衣带边上,如果不是左手还揪着胥烈,看着仿佛是无意中走错了门的什么人。
薛放垂眸扫了眼面前的人,冷笑:“这么快就见面了,惊喜吗?”
胥烈被他捏着喉咙,无法回话。
薛放则瞥见满身血的付逍跟屏娘:“付叔?付叔!”叫了两声,付逍置若罔闻,也不动。
自己到底来晚了?薛放也不禁骇然。
就在这一瞬走神,胥烈反应过来。
他忍着剧痛,出手袭向薛放的右臂!他倒也果断狠毒,知道薛放右臂受伤不便。
薛放扫见,擒住他喉咙的手上用力。
只听胥烈闷哼了声,但竟毫无迟疑,手已经擒了过来。
胥烈手指堪堪碰触到右臂之时,薛放侧身避开,同时再度抬腿。
“你还敢……”胥烈头一次被气到失态,弓腰向后避开他致命一击。
同时趁着薛放手底放松,整个人利箭倒射似的从他手底逃了出去!
薛放骂:“你这见不得人的老鼠!”
胥烈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却并不因而动怒,反而哑声道:“让整个京城死伤无数的,不正也是区区老鼠么?”
他的喉咙被薛放捏伤,声音都变了。
而在两人说话之时,付逍大吼了声,他终于有所反应,竟放下屏娘,发疯似的向着杀害屏娘的那人冲去!
胥烈扭头看了眼。
他不怕付逍如何,但没想到薛放会出现在这里。
胥烈其实早知道此处会暴露,但这……有些太快了。
就算是妙算神机如沙狐,也觉着猝不及防。
胥烈有点好奇薛放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这显然不该是别人告诉了他,因为他并没有带任何援军。
若是一个人的话……这情形还未算最坏。
但胥烈很快知道自己错了。
援军如应了他心意似的从天而降。
在院里巡逻的另一个侍卫,听到屋内动静不好,才要进内。
只觉着夜风突然冷了几分,有道身影鬼魅般于身后闪现。
手底下寒芒如同冰峰的影子,又像是暗夜的闪电,瞬间划过。
月色之下,血液从颈间喷溅而出,竟也是漆黑一片,好似谁泼了大片的墨。
那人仰头倒地。
堂屋门外有道人影冷冷而立,垂落的双手之中各自握着一把银光闪烁的短匕首。
月影下,斑斓的麒麟袍的金绣闪烁,好像是什么神秘的图腾纹。
薛放扫见了蔺汀兰,重磨了磨牙:“好的很,今天可以瓮中捉鳖了。”
胥烈眯起了双眼:“是吗?”
第387章 三更三更君
◎毕竟人为本,奇异白发君◎
听薛放说什么瓮中捉鳖,胥烈竟不慌不忙道:“是吗?”
他的帽兜未曾除下,脸上还蒙着帕子,只一双眼睛时不时地闪一闪,显出几分诡异阴森。
这个打扮,让薛放不禁想起了当初的黎渊,都是这么鬼祟。
薛放看他倒似有恃无恐的,便道:“你还有什么后招?只管用出来。”
胥烈望着他,刚要开口,便觉着腹下又是一阵钻心刺痛。
当即忍痛道:“原先竟是我高看了薛十七郎,竟用下三滥的招数。”
“好说,你不也是同样彼此么。”薛放看看自己的右臂。
薛放因为右臂不能随意动,所以才上了腿。而胥烈明知他的右臂有伤,却仍是攻他这一处。
所以薛放如此说。
此刻,付逍已经跟那身材魁梧的男子斗在一起。
薛放只一眼便看出付逍打不过。
毕竟老都尉有伤在身,又是气迷了心,只凭着一股疯了似的劲头,这样下去,只怕落不了好。
可是那个人杀害了岳屏娘,若不报这仇,天理难容。
薛放扫着胥烈,心想只要把他拿下,就不愁其他喽啰不束手就擒。
但方才那一对招,薛放已经看出来,这胥烈也非泛泛之辈,如果自己的手臂没受伤,或者可以一战,但……
若要打起来他自然不惧,可若弄坏了手,却不好对杨仪交代。
幸而如今有个“帮手”在这里。
于是薛放转头看向蔺汀兰:“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蔺汀兰则心不在焉般看向旁边院墙,问道:“隔壁是谁家的房子?”
薛放还没如何,胥烈眼神一变。
忽然他喝道:“住手。”
付逍哪里肯听,就算命不要,也要给屏娘报仇。
倒是那魁梧汉子听命收手,只管避让。
胥烈淡淡道:“付先生若还缠着他,这个女人就真的死了。”
付逍猛然止住,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那跟他对打的高大汉子,闻言脸上却掠过一丝不安之色。
胥烈偏偏看向汉子,了然地微微一笑:“他素日就算吃肉,都不吃母的,更从来不肯杀女人。所以我想,岳屏娘没死。”
汉子垂首惴惴道:“少主、我……”
“放心,我知道你不是抗命。”胥烈倒是没什么不悦之色。
这会儿付逍忙不迭跑去扶住了屏娘,他心里只当胥烈狡诈,必定是骗人的,何况他亲眼所见,屏娘的脖颈都给割开了,血流了那么多,怎么会无事……
将岳屏娘小心抱起来,试探她的鼻息脉搏,付逍的眼睛瞪大了几分,又忍着惊心查看她颈间的伤。
虽然灯火昏暗,仍能看出来,原来刀刃只是割破了外层的肌肤,竟没大伤到里头的喉管,更没割破大脉。
薛放也是喜出望外,付逍摧折半生才得了这么一个伴儿,没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只听胥烈道:“小侯爷,这样吧,今日到此为止,眼见快要到开九城的时候了,你我不如……就此一别,以后自然更有重逢的时候。到那会儿,你的手臂应该也就养好了,你不用再用下三滥手段,而我也不用再乘人之危,咱们正经地大战一场,如何?”
薛放回过神来,冷笑道:“谁跟你大战一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胥烈道:“我当然有资格,我用一条人命,来换出九城的路。”
“谁的人命,你自己的?那我立刻答应。”薛放以为他指的是岳屏娘,便故意挤兑。
不料沙狐一笑:“岳屏娘不是有个儿子么?”
“晓风?”薛放屏息。
胥烈又看向门外的蔺汀兰:“小公爷也不必费心,那院子里确实是我的人,只是为了那孩子好,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受了惊吓,恐怕失手做了错事……他们可跟我这位面狠心软的哥哥不一样,生冷不忌,性子上来,三岁小儿照杀不误!”
付逍隐约听见这话,惊愕转头。
本该十分寂静的夜半三更,街头突然传来马蹄声响。
薛放听得明白,知道是援军。便问道:“你把晓风如何了?”
胥烈却也听见了,道:“只要我们能够平安出九门,那孩子就无碍。对了,小侯爷,你要想明白了,岳屏娘虽非致命伤,但如果她知道她的儿子惨死,你觉着她是会好呢,还是会……”
话音未落,急促的脚步声,马蹄声,陆陆续续在院外停下。
是俞星臣带人到了。
士兵们把付家围住,灵枢陪着俞星臣从外走了进来。
俞星臣抬眸向前看去,目光从蔺汀兰身上越过,到了里间。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立在暗影中,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道影子,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脸。
“沙狐。”俞星臣精神一振,在心中叫道。
一想到自己竟跟将来挥兵南下觊觎中原的罪魁祸首面对面,俞星臣恨不得立刻拿刀上去,先把他剁碎了再说。
胥烈也在看俞星臣:“就是你,逼死了朱七?”
俞星臣淡声道:“不过是他咎由自取。正如阁下如今一般,你为何还不束手就擒。”
胥烈道:“我知道俞巡检言辞了得,只是今日,只怕我还真不能从命。”
“那就由不得阁下了。”俞星臣已经急不可待。
他的耐心在胥烈面前,短暂的像是阳光下的露水,满心只是想赶紧把此人弄死。
胥烈却看向薛放:“小侯爷,我的条件你想好了么?”
俞星臣看向薛放,然后沉声道:“此处是我主事。不必其他人做主。”
胥烈扬眉:“我想也是,毕竟是区区一个小儿,自然没有我的命要紧,别说是一个,就算十个晓风在跟前,俞巡检也会不惜用他们来换我的命吧?”
俞星臣听出他的挑唆之意,果断地对灵枢一挥手:“杀了!”
灵枢得令,立即就要上前,薛放道:“且慢。”
俞星臣呵斥:“小侯爷!”
灵枢闪身向前,才拔刀,院墙那边仿佛是谁惨叫了声。
夜色中听来,惊心动魄。
“灵枢!”薛放顿喝了声。
灵枢被迫止步。薛放问胥烈:“我怎知放了你,晓风会如何?”
胥烈道:“我会把他交还给你。”
“怎么交?”
“到南城门口,我把人还给你,你们不可再追。”
薛放沉吟。
俞星臣却抿了抿唇,压住眼中一点光芒:假如这样的话,只要晓风换了回来,再叫人追上去杀了,只要在周朝地界,就不为难事。
胥烈仿佛看出他的心思,道:“我相信小侯爷是一诺千金的人。不过信不过这位俞巡检。”
俞星臣冷哼了声。算他有先见之明。
他不理会胥烈,只转身低低对薛放道:“此人不能放,若是放他离开,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此刻,隔壁一阵喧哗,是晓风的声音道:“付叔,娘……”少年有些害怕,但还是尽量平静的声调。
一个侍卫从外跑进来,对俞星臣禀告道:“隔壁院子里有两人挟持了一个少年。方才出手伤了一个乡勇。”
胥烈道:“他们两个人的耐心有限,小侯爷可要快些决断。”
薛放看向俞星臣:“让他们走。”
“不行!”俞星臣冷声制止。
薛放道:“你真的想让晓风死?”
俞星臣不由分说道:“我只知道,要不惜代价,让胥烈死。”
薛放压低声音道:“屏娘受了重伤,晓风绝对不能再出事。”他盯着俞星臣的眼睛,斩钉截铁道:“付逍为国征战半生,他不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我知道对不起付老都尉,但……”俞星臣的唇动了动:“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薛放握住他的手腕:“俞星臣,我答应你,这个人的命,终有一日我给你取了。但不能是现在。”
“如果我不肯呢?”
薛放断然:“总之,我绝不能让晓风有事。”他是宁肯抗命。
俞星臣屏息。
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但他知道薛放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
“你会后悔的。”俞星臣望着薛放,忍不住有些失望,生气:“你不知道他是何等危险的人。”
薛放眨了眨眼,然后他认真地对俞星臣道:“但我觉着,俞巡检并不比他差。”
俞星臣屏息。
一瞬间,他竟不懂薛放这是在夸奖自己,还是在……
薛放对胥烈道:“叫你的人带晓风来。我答应让你走。”
胥烈看向俞星臣:“这位俞大人呢。”
俞星臣的脸色难看的可圈可点:“阁下这次来京城,是为何事。”
胥烈道:“我听说京城物品繁华,人物风流,故而想要来开开眼界。”
俞星臣道:“先前阁下跟小侯爷可有什么渊源?”
“并无,只是他的大名如雷贯耳。”说到“如雷贯耳”的时候,胥烈的脸上浮出一点无法言喻的表情。
“是谁让阁下如雷贯耳?”
“来往的客商,游学的学子……多的是。”
俞星臣道:“只因为这个,阁下就恨不得把小侯爷除之后快?”
胥烈一笑:“除之后快这个词用的有些过了,不如说是惺惺相惜。”
薛放大皱其眉。
胥烈看向薛放,帽兜下的双眼暗沉沉的。
俞星臣道:“我们尚且不知阁下真容,可否一见。”
胥烈道:“在下相貌平平,不值一见。再说,这岳屏娘有疫症在身,我可不想冒险。”他对俞星臣道:“俞巡检心思深沉,莫非想让我也感染此症,一命呜呼?”
俞星臣冷笑:“谁说得准阁下现在又是否无恙?”
寅时一刻,更鼓声响,九门开锁。
薛放不放心,亲自押队,同胥烈等人到了城门口。
俞星臣则交代灵枢,自带了一队人马,只等他们放了晓风后,立刻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