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那还有一贯的冷然?只有满满不情愿!
抓准了她会心软?
唔……
到哪里去找一个能等她十年,而且还不容易被杀的男人?
思及此,她双手环住他颈项,额际交抵,方才茶肆里所饮的茉香茶气四溢在两人之间,勾起明媚浅笑道:“等我们下山,我再回答你。”
话毕,轻轻落吻在他额上,察觉他惊喜松手,回身飞也似的逃离他环抱。
承昀见状也仅能失笑赶忙追上她的脚步。
……
通往大仙处所的甬道墙上灯火通明,可见时时有人看顾。
而这明幌幌的甬道却与遥远记忆里那火焚的甬道相互交映重叠,山壁上的石板刻画也大多相同。
踏入石室内亦是狐狸大仙与仙狐的雕刻,石刻痕迹更为斑驳久远,心里莫名触动,几乎能断定,她们当时的地勘便是此处了。
以为的异世居然与现在是个重叠时空!
她们差点毁坏了狐狸大仙的处所啊!
按上次突来的无火之焚,也难怪会突来一把无名火把她们三人一把烧了。
原想着,她这缕轻魂会不会又魂归原处。
如今再看颜笙黎莹的年岁与归宿,大仙似乎没这意愿让她们重回了。
何况她还是唯一,重生后又重回五岁的特例!
让她完全按着自身意念再活一遍的特例……
石像前供着鲜花鲜果,颜娧抱着歉念跪伏在蒲团上诚心道歉。
按着工安条例,地勘小组有去无回,这一处短期内不会再被勘查第二次,会选择其他地方作为水库,也不需再担心会有其他人遭罪。
承昀在一旁静静陪着,观察着她眼神流转间的变化,从不解到叩拜大仙像再起,她澄澈的眼眸里似乎有了决断。
两人跪拜后,承昀扶起她,试探着问道:“怎么了?”
颜娧轻轻摇头,勾起浅笑安慰道:“走吧!心愿了了。”
这一次,她握住了那只愿意给她温暖的大手,离开了大仙住所。
……
马车前行,车轮辘辘。
一上了马车便专注于地图的颜娧,正思索着下一站该去哪。
如若曹太后所言不假,下一站还真得往西尧去探探了。
承昀原以为上了马车会有解答,而她似乎忘了上山前给的承诺。
看着她一派轻松拥着喜欢的小绒枕打量着地图,心里窝火得气不打从一处来,他挪动位置靠上前去,一把抽走了她手里所有东西扔往车门口。
目光灼灼地审视着身前的小女人,语调里都是危险不悦地问道:“有没有忘了什么事?”
“不是你说下了山先看下一站先上那?地图也是你备给我的,我正在看吶!”颜娧一时没懂这男人突然生什么气。
“那是出发前。”
承昀将她压抵在车板上的动静,惊了外头的立秋楚风,两人无奈对视后,习惯地摇摇头。
两人同处,不是腻歪便是斗嘴,久了也见怪不怪了。
两个主一天不闹上几回,哪会甘心!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
“上山前呢?”承昀将她压制在车板上,不予粉拳抗议机会,紧抓在她发缘上。
两人热息近得彼此交缠,颜娧脑袋快速转着跑马灯,思考又忘了什么事儿,需要这么逼问。
经他提醒才想起石阶上的承诺,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在耳际传来,含着幽幽抱怨嗓音道:
“说好坦白,身上最多秘密的就是妳!”
颜娧一时还真哭笑不得,细声软糯道:“我一时忘了,没有瞒你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吻了吻,薄唇明显有些不悦,看着他的唇线不受控制地向上翘起,她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渐渐平复下来的呼吸。
“我一直担心,我会回去原来的地方,毕竟我与颜笙黎莹的轨迹相差甚大,好似我不该存在。”
原先压制她的大掌也缓和了气力,扶握在她腰际上,因为她一席话而紧绷。
看着敬安伯府的大姑娘,他知道这具身体里肯定有故事,哪怕是双生子,也是完全不同的境遇。
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变化,绝非因为关在佛堂所致,佛堂里如何给她一眼就能决定在归武山定居的天分?
“我更担心答应了你什么,履行的不是我。”她抬眼望进明显染上焦虑的眼眸里问道,“你真能辨识我?倘若有天不是我了,你会怎么办?”
承昀被问得心惊不已,这问题他的确未曾思量过。
听着他擂动的心跳声,她也能猜出答案,偎回他颈项上,轻轻一声叹息道:“倘若真有那日,请你善待她。”

第107章 倾愿
承昀想要用力将她推开,却发现她用力地将他紧拥在怀中,为了不伤到她,他只能默默收了内息,屏住呼吸等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正踌躇该不该顺势拥上她的纤腰,便察觉热辣液体顺着他肩窝,一路流入胸膛被衣物吸收,这一瞬整个背脊都僵直了,受再重的伤都不曾落泪的她……
落泪了?
承昀心里的柔软被泪水撕扯着,从来不知被她泪水濡湿心坎,会是这般不知所措的疼。
“我一直想着该不该说,颜娧是个可怜人,因为她的放弃才有我的存在。”颜娧在他耳畔细语。
她深知话语里有多离谱,更明白没有几个人能信。
而她清楚,能信她的,除了身边的人,只有他。
承昀僵着背脊听着,双手一时间不知该放在哪儿而僵在半空中。
“我看着颜娧怀着身孕,哀求敬安伯别让颜姒替嫁,最后她绝望哭号,诅咒颜姒,被敬安伯烧死在大火里。
待我醒来便在这个身躯里,只能尽我所能逃出伯府,不要再让悲剧重蹈覆辙,幸好遇上也正在逃命的裴谚,帮我假造路引带离伯府,后来归武山的事儿你也清楚了。
大仙说,我改变了轨迹,因此你身边的人应该不是我,你真不介意?”
她很清楚,改变了轨迹便如同蝴蝶效应,也不清楚原来的他该归属何人。
“不会有第二个妳。”承昀肯定地覆上她菱唇,以紧紧相拥作为回答。
套了护甲仍是一掌盈握的纤腰,竟是为了这些莫须有的担忧而长不了肉?
他想过,如果没来北雍走这遭会如何?
应该只是在风尧军里,继续随着父王荡平西尧边境部落。
这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母妃急着给他物色对象,但重诺的父亲再怎么疼爱母妃,也不会同意他随意婚配,他的前半生只能守着裴家生个女儿。
他身边能有谁?除了一群行伍能有谁?
况且如若他没在第一时间来,这世上还能有颜娧?
早在那次落湖时,她便香消玉殒了。
除了他,还有谁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更别说今日的祭拜了。
她显然为了烦恼而烦恼,也忘了因果。
原来当局者迷,也包括她啊!
既然改变了,未来的路自然是她得陪他走下去!
“妳是谁?”他突来的问话,让她笑了出来。
她为这一问而失笑,他许久没这样问过她了。
“如同颜笙黎莹一样,躯窍名字都相同,只有我姓氏不同。”这是她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
颜娧语毕,放开了对他的环抱,趁着车内细雨霏霏,昏暗不明下侧过身子想偷偷抹去眼泪。
感同身受的悲凉让她落泪,这个躯体的魂魄这么消失了?
承昀怎会不懂她的打算?
迅速的又一个擒握将她逮到身下,动静又大得外头两人静静回望,没敢作声默默赶车,希望这马车在他们到下个村落前,马车还能安然无恙。
承昀将她压在身下,吻去她眼角泪水,品尝那咸甜滋味后,故意将全身重量交付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也不问问我能不能放手,害我一时失衡,都压着妳了。”他唇线默默勾勒出微扬,暗自窃喜,有个会功夫的媳妇儿真好!
颜娧积攒的伤心,都毁在这不正经的笑里了。
“太难得看妳落泪了,还好是甜的。”承昀以鼻轻佻着她的,旖旎氛围中,不忘提醒她道:“妳是真颜娧,不是施颜娧。”
颜娧难以想象,这个自个儿都不晓得怎么常笑小男人,竟然想着逗笑她。
承昀轻啄着她的唇瓣,戏谑问道:“想不想知道,如果我没到归武山走这遭会如何?我不用到大仙祠便能告诉妳。”
颜娧双手又被压制在发缘,只是从坐着成了躺着。
他非常珍惜每一次能练练的机会!
“你说说。”颜娧突然期待会是怎么一番安慰。
他眸光深沉的说道:“我仍在风尧军里,妳落水时身亡,黎承过不了浮石阵,到此还需不需要往下说?”
颜娧被这简单暴力的解释给逗笑了,还真是他特有的安慰。
她还真忘了,在观音像落水时,如若没有他心急如焚赶来,她早溺毙在初心湖里了。
“这是在提醒我,这条命你捡回来的?要我对你鞠躬尽瘁?”她笑问。
“啧啧!”承昀撤开身驱,单肘撑起身子睨她一眼,连忙摇头道,“妳的鞠躬尽瘁,不敢要。”
“为何?”颜娧不理解。
“我怕涨价。”他眼神逼真得不似玩笑啊!
颜娧:……
在翻旧帐来着?
颜娧哭笑不得问道:“你都压着掌柜了,还嫌贵?”
“唔……”他从头到尾扫视了几回,叹息道:“还不能提货的掌柜,看着心塞。”
颜娧:……
她不傻!能懂好不!
见她不说话了,承昀将她纳进怀里,轻声说道:“妳的真实目光才能吸引我追逐,如若真有那日,我只能给世子妃之位,其余不能再多了。”
要多大的善待?只有她能得到他的善待。
话毕,没等她反应便倾身长吻,吻去她心里所有芥蒂与怀疑,他炽热眸光融化了颜娧心里的冰凌。
两人的呼吸交缠着,万般不舍离开他制造的红润唇瓣,在她颈项间喘息道:“我的心,我的人,只能给妳。”
颜娧头一回觉着有被情话冲击的晕眩之感,藕臂缓缓伸手环绕他腰际,试图平复他在心里泛起的点点涟漪。
承昀对她这第一回的生涩拥抱不甚满意,翻了身又将她压在身下,不情愿问道:“妳舍得把我让给别人?”
她凝起柳眉,伸手碰触他的脸颊,果真又撒娇地靠过来磨蹭,逗得她绽出了明媚浅笑,玩笑说道:“快舍不得了。”
这样的男人,她早舍不得了啊!还需要问甘心与否?
“唔.....”承昀剑眉轻挑,舔拭了薄唇,勾起一抹惋惜浅笑:“那我们多练练,让妳更舍不得。”
等颜娧察觉说错话已经来不及了。
……
马车一路往北前行。
可惜了已经回来南楚苍蓝江岸的船只,始终没有等到主人上船,又被她放了鸽子。
只得默默启航到下个停靠港。
如承昀臆测,恭顺帝不打算轻易放过颜娧。
他们一入驿站,便马上有快马回来报讯。
颜娧倚在客房的和合窗边,凝眉看着远去的快马。
“恭顺帝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才追着不放?”
明日是蛊毒送来的第二日,有这么傻?真以为她吃了?
“误会什么?”承昀瞇眼看着她,有什么没交代的?
颜娧被他瞧得一愣,回问:“你不是知道?”
“何事?”承昀已明显不悦,站在她身后,双手握着太师椅把手凝望着她。
看着说冷就冷的小男人,颜娧扬起无辜浅笑,嗫嚅说道:“许太医有送一只蛊虫过来,但是我没服用。”
“连狗腿子都吸引过来了,还没打算告诉我?”承昀真是气得不行。
这些日子两人如影随形都能引来恭顺帝觊觎,倘若他没来呢?
看着远去的快马背影,他没忍下气愤,掌劲折风,一道劲气便往马匹追去。
倏地,马匹上的人影硬生生落地,小官兵不知所措四处张望,不知为何落马。
她呲声连连地回望他,问道:“不就一个送信的,至于这样?”
小男人的风破心法又进一阶了?都没看到暗器,直接能折风出招?
这太过分啦!怎么死得都没痕迹?
“去传递妳的消息,我没拍死他,他已经是祖上积德了。”他收回内息,不悦问道:“什么蛊?”
即便不说,他也能大略猜测是什么蛊虫。
这恭顺帝为了留下她,也不计较手段了,连蛊虫都上台面了。
蛊虫控制的情爱,他也要?
“倾愿蛊,今日是送来的第二日。”颜娧扬起忐忑浅笑,猜不透他想做甚?仅能静静看着官兵爬起继续上马前行。
他愤懑问道:“我在妳身边,恭顺帝都敢玩这些小花招,我若不在,妳能应付?”
“都你爱现,惹了一堆麻烦。”她没好气指责。
一听被骂,他关上和合窗,将人捞回床沿上,让她横坐在身上,嗅了一阵幽香才挑眉乐道:“妳不知道,有人抢,代表好货。”
“说得我还得谢谢你肯抢啊?”颜娧推了推,怎会不知他在转移话题?
她并不觉得自身有多大的魅力,能得到恭顺帝的青睐,心里比谁都清楚,那只是因为那男人得不到钟兰芯的念想,始终不曾放下!
“我不抢,难道把我辛苦照顾大的白菜送人?”不理会她挣扎,他把人勒紧紧地,靠在她肩窝上。
颜娧侧身回望他,恼火道:“一个个都怕我被猪给拱了?”
她不若钟兰芯妖冶,也没颜姒娴静,顶多算个野丫头,还是头挺高的野丫头,能够招来男人什么念想?
“要小心野猪很可怕的,不受控制。”他十分认真地颔首。
颜娧被他认真颔首的模样给逗笑,不由得脑补恭顺帝长了两颗长长的獠牙。
“姑姑说我还会再长高一点点,跟个竹竿似的谁喜欢?”她第一次嫌恶了身高。
“我可以。”
“什么?”她听到的是可以,不是喜欢?
“父亲听闻妳长高不少,直说我好福气。”
“长高跟福气什么关系?”她还真懵了。
“我们大婚知道了。”他唇线勾勒出欢愉浅笑。

第108章 俗物
颜娧:.....
她忽然明白了!
原来这群古人也有长腿姊姊的迷思啊!
颜娧正想一巴掌推开他蹭近的俊脸,他便迅速偷了一吻道:“今晚妳同姑姑睡,我会会他。”
颜娧偏头看着他,这是第一次啊!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愿意同她分房睡。
要搞么蛾子不带上她?
“怎么会?”她死死抓着他的衣襟,生怕真的把她丢到立秋房里去,错过精彩的一幕。
承昀得意看着她注意力又被转移,欣喜之余再窃走一吻,打趣问道:“明晨带着妳会一会。”
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连被偷吻都不生气的样子,这得多好的性子?
这样的妙人,怎么可能舍得拱手让人?
……
子夜时分,颜娧的房里被吹来一阵白烟。
晚间的蓄意争吵,果然亦被传给不远处的恭顺帝,看看他一袭寻常世家子弟绀青飞鹰湘绣直缀,踩着悠哉步伐,大胆闯入颜娧客房。
昏暗客房内,看得出床铺上与颜娧有几分相似的瘦弱身躯,棉被随着呼吸浅浅起伏。
恭顺帝移步来到床沿,褪去衣物,掀起棉被,在长发披散的脸颊边,轻嗅一番确定了处子幽香,便浅尝了沈睡菱唇。
“终究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啊!”
他掏出了鱼肠短匕,件件挑破衣物系带,随后覆上身躯。
……
驿站屋顶上的颜娧,看得到最后,差点从屋顶上摔了,还好承昀拦得快,没造成动静。
他俩怎么又偷看人家欢好了?
两人一身墨色夜行衣,承昀环抱着她,在没引起恭顺帝亲卫注意下返回立秋房间。
“你哪弄来的黄花闺女?”颜娧压低音量问道。
他是不是害了人家闺女了?
“我没,我可问得清楚了。”察觉她眼里的质问,连忙撇清。
他与立秋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将房里的女孩整得跟她有六分相似,将她在午夜前换出来。
“人家昏睡着,你怎么问?”颜娧思及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小姑娘,衣物被匕首一刀刀划开,心里恶寒着。
“问了!真问了!小姑娘的家人也愿意。”立秋赶紧跟上解释。
“驿站三十里一驿,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厨娘夫妻养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正烦恼着随时会被驿丞给污了去,日日都是锅灰覆面隐藏容貌,如今有这机缘与姑娘有几分相似,对方父母非常愿意赌这一把,让女儿能入宫享福。”
“真的?”看着方才的过程,不觉得恭顺帝会懂得疼惜。
“当然,寄乐山不会做违背良心之事。”立秋以山名予以保证。
她家姑娘向来都是关关难过关关过,贵人时不时出现在身边,这回不就又是个上天送来的贵人!
否则,他们途中临时略过了两个驿站,选择在此处停歇,怎么碰巧就遇上一个肖像的姑娘?
“明早,妳还可以帮她一个大忙,让她更好入宫。”承昀揽着她的腰,安抚着她的紧张。
他能理解,她看着与自己相似的脸,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心里有多害怕。
即使是他安排了这场戏,心里也极度不愉快!
“恭顺帝要把妹妹留在身边,妳便赏他个妹妹。”承昀疼惜地吻了下她额际。
相似又不是,有什么比这种事更闹心?丢了不舍得,疼惜心里又有疙瘩,如此甚好!
打她主意,请付出代价。
他的白菜还不到收割时节,怎么能给别人的手给污了?
“还能这样?”颜娧怕了方才利刃卸衣的男人。
一阵迷烟后,她再有自保能力也是昏迷不醒。
“别慌,妳有我。”承昀察觉了她的焦虑,大掌来回安抚着她僵直着背脊。
“我慌是因为那迷药。”颜娧轻抚藕臂,凝眉道,“明知有弱点无法克服很可怕。”
她难掩担忧,手指在捏住他的脖子上的绣花上划了几下。
她把这个异世想得简单了,没想过任何世代都有的迷药,便能让她弃械投降。
承昀忽地放倒了她,勾着玩味笑容问道:“谁告诉妳无法克服?妳有我。”
“什么意思?”颜娧诧异问。
这话里的意思,迷烟有解?
承昀玩味浅笑未变,指节分明的长指撮了绺发丝把玩着,摆明作弄她。
想练就魅术,得适应这些俗物,否则还没魅成他人,便被迷走了可怎么好?
见他迟迟不回应问题,颜娧抽回发丝,冷哼转身不予理会。
承昀见她来了脾气笑了笑,她生来无惧魅术,还会惧怕那些俗物?
不过,还是得试试。
他从怀中取出药瓶倒出了泠冷珠递给她。
“这是?”颜娧不解的看着,手中只有小指甲片大小,晶莹剔透的琉璃珠。
“拍碎它。”承昀唇边依然挂着浅笑,颜娧听话的拍碎它。
“啪!”颜娧快速的吸入一阵水蓝烟雾。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