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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昀闻言一窒,一声阁下坏了方才的兴致,带了距离便想起了破事儿,眯眼问道:“夫人刚那只手碰了外男?”
“只是安抚我家哥哥,没事吶!”她倾身瞄浸在阳光里挺拔的马上英姿,无声息地在他怀中找了舒服位置,从容转移话题道:“夫人叫得可还习惯?”
“习惯!没有什么事,比当妳男人更重要。”他本能地回答,没有任何考虑。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男人啊!能如此轻易地放下心中的不满。
她乖巧地依附在他的胸膛上,识相地同享这份亲密。
听着哒哒马蹄声,目光已经飘到被挡在城门口几个衣衫褴褛的乞儿身上,哭声随着侍卫围挡驱离而有越演越烈之势。
“我还以为新帝登基普天同庆会布施几天。”颜娧听着那群孩子的嚎啕声,终究心软了。
承昀轻揽缰绳停下询问道:“夫人打算如何?”
颜娧抬眼望进他理所当然的眼眸里,本想就称谓再辩解一番,顿了顿,想想算了,人在马上跟他抗议,吃亏的还是她自个儿,没必要吃这种眼前亏。
“把他们送到码头如何?”她忖量着。
他轻蹙剑眉不解问:“几个孩子怎么受得了码头这种粗重工作?”
“总有他们能做的,至少比被拦在城外,连乞讨机会都没有来得好。”她深信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生命会找到出路,以孩子们的古灵精怪,定会有自己一套生存方式。
“让楚风去处理,我们去个地方。”承昀扬起两指招了招,顷刻,楚风便屈膝半跪在陌上身旁,嘱咐完毕,又徐徐跺着马步往城南去。
“这是要上哪去?”南楚地界她还是一无所知呢!
“湄湖山。”
“为何?”这下换她轻蹙柳眉。
“我们该上去道个歉再离开。”
“唔……”这倒是她不周到了,还没想过该向狐狸大仙道歉。
官船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吓到了不少人,的确欠大仙一个道歉。
颜娧又退开了半分定定瞅了瞅,那神态淡然气定神闲的小男人。
虽然大多时候,在她面前都当个傲娇小王爷,可这次出门也察觉到,他真抓着她了脾胃!愿意放手陪她同玩,甚至是事后收尾也无所谓。
昨晚那场箭雨下的对决,她能记一辈子!
立秋说得没错,她的确需要一个不太容易被她玩死的男人。
思及此,不由得扶额苦笑,还是得时时告诫自个儿小心行事,人在外头不比北雍事事有人照应着。
“这大白天的,应该不容易撞见其他事儿了。”颜娧瞅着湄湖山郁郁苍苍,大仙祠坐落之间巍峨耸立,城门口的郁闷一扫而空。
忽然,他的缰绳一松,陌上疼得发了脾气,停下马步,愤恨地吐着大气,险些把马背上的人摔下来。
颜娧不明究理的抚着陌上问道:“长重了不带我了?”
承昀试着沈静思绪不敢马上开口,停顿须臾,重新夹紧马腹前行,清了清嗓子道:“加上护甲也没几两重,妳看不起牠吶!”
“那牠怎么发脾气来着?”回身一看身后的男人,脸颊上布满彤云,叫颜娧怔了怔。
“我没留心扯了牠。”他老实回应,又忙转移话题:“晚上少看两本账本,看能不能再多长几两肉,让牠有机会嫌弃妳。”
“哪能不看?”她猜测没那么简单,抬眼睨了眼问道:“你方才想了什么?”
她还没想通何事能让他失了分寸?顿了顿,她方才讲了什么特别的?
“没事!抓紧了!”
承昀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发问?是以马腹微微一紧,陌上的速度开始加快。
第94章 还愿
在大仙祠前不远处,承昀缓下陌上,在一旁的搭棚茶肆停下。
还没等陌上站稳,颜娧就气呼呼的跳了下去,好歹也跟飞烟培养了几年感情,会看不懂他故意加速奔驰的小动作?
察觉到身边的托马小厮被吓得一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扶人,还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承昀便递来了马鞍缰绳,让他赶紧将马儿带往马厩。
“待会再来饮茶!”
承昀冷着脸给茶肆留下了十两银子,白发斑驳的茶肆掌柜连忙鞠躬称是收起银子,瞄也不敢瞄两人要搞什么花样。
他活了几十年,也不是白活的,人家小两口有什么龃龉,外人插什麽手?
又不是不想活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承昀勾起不明显的浅笑,没理会她的抗议强硬一揽入怀。
她不想走?那就抱着她往大仙祠走,抱媳妇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即将到祠前迎客桥,颜娧挣扎着下来,他也就顺势放了人。
南国春风暖,迎客桥两旁青青柳树随风抚着湄湖,在祠前拦下了冷冷瞟了他一眼便要进祠的颜娧,长臂将她阻在柳树旁,堆着笑脸问道:“夫人气什么?”
虽说游人寥寥,他出挑的外貌还是引来了些许侧目,没听到她第一时间响应,宽阔胸膛便朝她逼近一分,直到她后背贴在柳树上。
别人怕他的冷意淡漠,她何时怕过?偏了头不看他一眼就不看,沉下脸问道:“阁下藏了什么?”
都还没个谱就有事得瞒他了,以后怎么办?
承昀又气又好笑,原以为逃得掉,还是被刨根究底了。
再次拉近了两人距离,莫可奈何在她耳旁细声吶吶说道:“我丢掉的脸面呐。”
颜娧仰头凝眉回望他,不解问道:“上山祭拜有什么……”
顷刻,几年前国恩寺外香艳场景蓦然窜入脑中,她脸上彤云也不亚于承昀绯艳,恨不得咬了舌头当没问过。
承昀忍笑瞧着她慌乱得手足无措,期期艾艾的不停抿着菱唇,使得唇瓣上晶莹得娇嫩欲滴,若非在寺庙前,早就心猿意马的撷取那抹娇嫩。
两人距离近得都能听见他胸臆里忍笑不住的气音,若非这坑是自掘自跳,真想锤他两下!
颜娧偏头没敢正视他,清了清嗓子,摆出慎重道:“趁这机会,我可告诉你啊!即便这么尴尬的事情,也不能相瞒,嫌隙会如同镜子补过的裂痕一直存在。”
人跟人相处本该如此,诚然以对,怀疑一旦被种下,回不去了。
承昀又拉近了距离,眼眸积载了诸多说不清的悸动,强迫忽略羞涩地直视他眼眸,直至湖畔又刮来阵阵杨柳轻风触动了两人,他转而拥她入怀在耳畔絮语:
“只有妳,只为妳,只要妳。”
颜娧枕在他胸前在水安息香气里找到了安定。
原以为他另有想法而迟迟没有下文,未曾想又是一段甜人的情话。
有些话听再多次都不腻味,尤其他,总宛若魔魅啊!
除非被逼得不得已,他不爱将某些话语摆在人前。
如今,又逼急他了?逼得他不得不在庙前表明心迹。
“你又想给我下魅术?”她可没忘幼时的初次见面。
承昀心塞的又瞧了她一眼,莫可奈何的高举双手表示冤枉,若不是早已习惯,进了她脑袋出来的话便有所不同,还真会心碎一地。
颜娧狡黠的眼眸见一得到自由,赶忙蹲低身子绕过了他长臂范围,快速上了迎客桥。
看着正被阳光洒落得更显明媚的少女,对着他投以如沐春风的笑容,他唇角也勾了一勾。
这丫头看穿了他在庙前不敢造次啊?
迤迤然走向桥上,牵回还想溜走的葇荑,不予抗拒机会缓步而行,宽阔的青石板道路两旁,迎客松柏森森随风摇曳,园景芳草青青,湖面波光潋潋映照在大仙祠绯红门墙上更显庄严。
走进主院,两旁六株苍劲挺拔的银杏树,正飘落着片片黄绿小扇落叶。
这让颜娧偏头不解,不可置信的回望了正院外两旁郁郁青青的银杏树。
“怎么回事?”难道狐狸大仙真存在?她不可思议的回望承昀。
银杏青黄扇叶大多落于秋季,怎会在三月春季便开始飘落黄叶?
“知道妳会有兴趣,先把正事办了!”承昀卖了个关子,拉着她走进殿内。
主院中的壁画上雕琢着大仙祠的由来,居中大仙像仪态风雅,法相庄严,裙边母狐与三只小狐灵动圈围,承昀燃了香烛交于颜娧,掀袍落跪行三跪九叩大礼,被他慎重模样引领,只得跟着他规矩跪下祈拜。
然而,她每叩一下尾指似乎灼热了一分,到第六下左手尾指灼痛已牵扯入心,磕到第九下时,灼痛已蔓延全身,疼得她几乎快晕厥,当她冷汗布满额际想起身时,几年前那两次火焚痛楚一次涌来,疼得完全无法动弹的淹没了她。
承昀供香完成后,见到便是她伏在跪案上无法起身,心急得想抱起她,一碰触灼烫得弹开他双手,那一瞬似乎闻到了肉焦香,定睛再看如常的双手,无畏灼热心急抱起晕在跪案上的她。
她一身藕粉色交领襦裙,被汗水浸湿得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完全失去意识倒卧在承昀怀中。
祠内道姑一见此景,原想引着承昀往主院后厢房去,他敬谢后,心惊得连轻功都忘了用,抱着她以最快速度奔离,一出大仙祠立即以哨声喊来陌上。
鲜少听见哨声的陌上,知道主子有事,以最快速度挣脱绑绳前来,见女主子被横抱着,也心急踏步。
“乖!没事!我们回去君子笑”
一路快马驰骋,他没选择回行宫,而是到君子笑,等在那儿的立秋,见着颜娧昏迷回来也颇为心惊,赶忙帮着安顿,还没来得及问,便被交代了一番。
“看好她!我去找许太医。”承昀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被下了蛊!
承昀来去如风地赶往昭国公府,找来今日未当值的许太医。
递了令牌没半刻钟,许太医拎着药箱匆忙出来,看了没有马车可搭,只有高头大马的陌上在前,不由得愣了愣。
“世子爷!下官不会骑术。”许太医自小不爱骑马。
“本世子会。”
说完,承昀连人带医药箱全一起提上了马,一路惨叫着往君子笑的方向跑去。
……
迷茫间,这是……
难道是再次被火焰灼烧了?
她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胆子挺大,敢开我玩笑!”
这句话熟悉得很啊!好似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
“不认命还能倒转轨迹的家伙,果然是个怪苗子。”
“算了!也不扒妳戒指了,既然有这个福缘……”
颜娧本想听清那低沉委婉的男声又说了什么,偏偏声音越来越远,直至仅剩阵阵劲风。
……
许太医颤抖的双腿还没能站稳,就被立秋给请(抓)到颜娧房里,脉一搭立即惊恐回望立秋,看起来依然水灵粉嫩的颜娧,居然搭出了正气不足的脱症,那是大面积烧伤后产生的特殊脉象吶!
“姑娘这是?”许太医也不太理解,为何健康之人会突然出现败症。
承昀着急落坐到床旁,看着鬓发被汗湿的颜娧,着急问道:“不是蛊毒?”
许太医凝眉再探,亦是相同的脉象,肯定回应道:“非也!是灼伤,身上又没有灼伤,下官也不知为何。”
承昀仔细将进庙到颜娧晕倒的过程,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接触任何人,难道真因为亵渎了大仙?
“我们去大仙祠还愿,叩完首,丫头便晕了。”承昀抬眼询问立秋道,“丫头拜不得神?”
立秋被问得楞了楞,凝眉直觉回:“那平安寺怎么拜?”
承昀:…….
自觉问了个傻问题,她手底下还有间香火鼎盛,供养太后的庙宇呢!
众人还在纠结该怎么办。床上被说正气不足的颜娧,她猛地坐了起来,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颜娧看着陌生房间与房内众人,一时间茫然了下。
许太医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搭上脉,搭完又凝起眉宇,不解问道:“姑娘可有不适?”
颜娧顿了顿,没明白为何找来了许太医,不是还在大仙祠?
“我应该有不适吗?”颜娧不确定地嗫嚅问道:
承昀立秋气笑了,这的确没事了,只有颜娧会问这种问题。
她清楚鼻腔里的焦香味不是错觉!手指上灼痛也非幻觉,既然无法解释,不如把事儿给揭过了!
许太医再搭了一次脉,完全无灾无痛的脉象,这是从医数十年来第一次怀疑自个儿,难道真的诊错了脉?
正想再搭上一次,承昀便取出一金锭交到许太医手上,感激道:“许太医辛苦了。”
许太医本想再搭搭,只得拱手告辞,当作误诊了!
许太医婉谢诊金道:“接下来三日下官都在太医院当值,下官告退!”
承昀颔首后,立秋便带着许太医与诊金离开,阖上门瞬间,立刻沉了脸抓起她的手,注入内息运行两个小周天。
她突然晕了过去,一时间都忘了能运息疗伤,居然眼巴巴带她回来找太医……
颜娧随着调息与他共转了两个周天,缓缓说道:“我真没事了!”
第95章 戒痕
承昀不可置信而不断触摸她的四肢,完全能理解许太医的纳闷,怎么都摸不着炙热感了?
一路上回来那火灼到君子笑前才忽地消失,若不是她身上衣物仍湿得透彻,他也怀疑自己触觉出了错!
凝滞着不知该如何问起,便被立秋打断了思维。
“姑娘,可以更衣了。”立秋也没见过颜娧如此虚弱,那一瞬真有失去她的错觉。
两道焦心的眼神来回巡着,仍查探不出隐藏在笑靥底下的脆弱,直到她下了床铺虚弱往前倾倒,差点磕着了房内的四角桌。
“姑娘!”
“丫头!”
立秋瞬间跪地准备当垫底,承昀似乎早看出端倪,长臂一揽,免了她的皮肉痛。
不是错觉!
大仙祠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脉象只有瞬时变异,内息探不到伤,他想不出有什么病况会有如此表现。
娇软无力的身躯了无生息般摊在他怀中,揽着她的手不停颤抖着,而她依然逞强地绽着笑颜安慰他们道:“没事!腿软了而已……”
承昀横抱起她往净房走去,顾不上沾湿云袖,将她和衣放入浴桶,才让立秋接手,一语不发守在门外,楚风这时也送来衣物为他更衣,店内小二拿了新的被褥进房换上,沉闷的气息里各自默默进行着。
浸到热水里颜娧终于觉得有活过来的感觉,如同淋了场及时雨的旱地,迅速找回生机,庙里那阵无火之焚吓着她了,开始对这个异界从怀疑到充满了敬意。
梦境里的声音,是狐狸大仙在说话?
定定看着左手,原本带在上面的遮去戒痕的银戒已不见踪影,原本粉色掺淡青的戒痕变了色,左右对开的鸢尾花更加明显。
能把她烧到银戒消失,钛金戒痕又变了颜色,到底有多热?
那一瞬,她真觉得这次真死定了,再醒来只想问,有必要烧她第三次吗?
“姑娘戒指不见了?”立秋也注意到了。
那枚银戒,随了年龄增长扩了几次戒围,从没见过姑娘取下,只说为了防小人,遮掩胎记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