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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苏轼这么个热爱交友的社交达人在,宇文恺很快压下了心里的烦忧。
他一没有门路,二没有权位,什么忙都帮不上,能捡回自己的性命已是万幸,根本没法奢望更多。
三个人很快熟悉起来。
宇文恺长得高大,性格却是个谦谦君子,脾气十分温吞,仿佛怎么样都不会生气。
吴普知道宇文恺设计能力一溜,便邀他一起去逛逛博物馆,顺便给点意见看看七夕当天可以怎么布置广场。
宇文恺不仅会搞大工程,欢庆场所的设计水平也是一流。
要知道宇文恺设计过一个叫“大帐”的巨大帐篷,可以容纳上千个客人。
据说即使一千位客人都带上自己的亲卫来赴宴,帐中依然能大摆宴席、奏乐跳舞,可见这个“大帐”确实很大!
后来他不满足于搞活动帐篷,还搞了个可以移动的宫殿,叫“观风行殿”。
这玩意儿不仅带轮子可以推着走,还可以迅速拆分、迅速组装,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房车”。
甚至比现代的房车要奢豪得多:观风行殿内可以容纳数百人。
所以说,宇文恺既搞得了大工程,又搞得了新花样,高超的业务水平简直让杨坚和杨广父子俩都对他欲罢不能。
即使现在的宇文恺才二十出头,吴普相信他多少还是能给点意见的。
宇文恺看过那宽阔的广场后微笑着说道:“七夕倒是不难,广场这么大,可以搭一座乞巧楼,费不了多少功夫。有了乞巧楼,别的东西都绕着它安排就好。”
吴普顺着杆子往上爬:“我们没人会搭乞巧楼,不知安乐兄知不知道怎么搭?”
安乐是宇文恺的字。
宇文恺略一思忖,点头说道:“会。”
他本是鲜卑族人,不过生在长安长在长安,好奇心又特别重,也曾特意趁着七夕去那些讲究的人家看过乞巧楼的构造。
“我可以将图纸画出来,不过你们这边不知有没有人手和要用到的东西。”宇文恺补充道。
吴普说道:“没事,一般来说肯定能找着替代材料。就算本来没有,给点钱估计也能连夜生产出来。”
宇文恺笑道:“那就没问题了。”
吴普和苏轼都挺好奇隋唐时期的图纸怎么个画法,跟着宇文恺往回走,接着就一左一右地围在桌边看宇文恺动手。
宇文恺:“…………”
被两道灼灼的目光盯着,总感觉压力有点大。
吴普这厮还得寸进尺:“你介意我开个直播吗?”
苏轼就热心地在旁边给宇文恺解释什么是直播,俨然一副自己是个“现代通”的模样。
宇文恺能说什么,只能笑着说:“不介意。”
这下子变成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宇文恺看。
第三双眼睛背后还连接着千千万万双眼睛。
很怪。
就很怪。
好在宇文恺向来捣鼓建筑图纸,他摸了摸上好的画纸,又拿起笔试了试墨,很快进入状态。
早在杨坚还没有建立隋朝之前,宇文恺就曾在他手底下干活,干的也是这些个土木工程。
在杨坚这位老上司的热心栽培之下,宇文恺已经接触过一些小工程。
即使只有二十出头,他也深谙和工匠们打交道的窍门——
图纸能简单就不要复杂。
说话能大声就不要小声。
宇文恺提笔在纸上画出乞巧楼的图样。
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到开播,陆陆续续点了进来。
这一进来,就瞧见个新来的大帅哥。
吴普自己是个脸盲,一般来说他看人就是人,分不出多大差别。
但观众们眼没瞎,一下子被宇文恺吸引了目光。
宇文恺现在才二十出头,正是一生之中最英俊的时期。
他还有鲜卑人血统。
鲜卑人曾经被蔑称为“白虏”,原因就在于他们的皮肤偏白。
人一白,五官再周正些,配上肩宽腿长的身材可不就帅起来了吗?
清阳直播间播出的全是原生态画面,用的还是高清镜头,基本上人长什么出现在直播间就什么样,这样一个原汁原味不含杂质的纯天然帅哥,怎么能不让人多看两眼?
众人看了眼直播间,上面写着“宇文恺手绘乞巧楼图纸”。
很简单直白的主题。
看着画面中宇文恺在专注地绘制图纸,观众们在弹幕里聊起了天——
“宇文恺是谁?没听说过啊!”
“不懂就问,馆长的直播间里人均书法国画高手吗?”
“我也想知道馆长上哪挖来这么多牛逼的人,别的不说,光是这脸这身材都可以直接出道了吧?”
“搜索回来了,宇文恺是个大建筑师,隋唐时期的长安城和洛阳城都是他负责建起来的。”
“我也查完回来了,他给杨坚建了长安城,给杨广建了洛阳城,最后李二捡了现成。”
“牛逼,一个字,牛逼。”
“李二捡了现成哈哈哈哈哈哈哈,莫名好笑。”
“李二捡现成的地方不要太多,光是就洛阳的粮仓和隋唐大运河后来都是唐朝在用了。一直到他儿子李治刚上位时都还穷得响叮当,长安的粮食经常不够吃,后来他和武皇夫妻俩不就经常带着文武百官一起去洛阳蹭饭,算上官员家眷、随行护卫、后勤人员,每次去都是呼啦啦十来万人往那边跑,借着洛阳的大粮仓度过粮荒。”
“皇帝带头组队躲粮荒,听起来可真不容易哈哈哈哈哈!”
“突然无法直视李二这一家子了。”
“大佬多讲点,我还想继续听。”
“只有我关心这个乞巧楼是不是给七夕准备的吗?馆长是不是准备搞七夕活动啊?”
“对啊,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七夕就开馆吧。”
第24章
宇文恺画得专注,吴普和苏轼也看得专注。
等宇文恺开始绘制各个部位的局部图,吴普才抽空看了眼直播间。
开馆呼声非常大。
吴普和系统核对了一下各项改造的完工时间,在直播间发布了一则开馆预告——
“三天后开启线上预约服务,七夕当天凭借预约时使用的身份证号入场,每次预约进出次数不限,期间可以外出觅食再回来继续观看。由于每个展位同一时段仅能容纳十个人,所以请在购票时大致挑选好自己每个时段想要进入的展位,防止因为扎堆排队带来不愉快的参观体验。”
这则消息瞬间引爆了本来就在热烈讨论的直播间。
吴普没再关心这些事,继续和苏轼一起围观宇文恺绘制图纸。
宇文恺的画法和现代画法自然不一样,吴普看着觉得很新鲜。
他们察觉宇文恺心理素质奇高,顿时就憋不住话了,不时你一句我一句地提问。
宇文恺是个好脾气的,只要不影响他落笔,他都会抽空回上两句。
观众们很快就发现,宇文恺的口音和苏轼又有不小的差别。
虽然同样听不太懂,但大伙现在都已经淡定了。
除了馆长牛逼、大佬牛逼之外,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三个不同风格的帅哥在那里认真地说表演,再大的困难她们都会努力克服!
京市,姚桃桃正在开开心心地看直播。
听到宇文恺开口后,姚桃桃立刻跳起来跑去找她爷爷姚教授,准备和爷爷分享直播间出现的新鲜口音。
结果她跑到她爷爷书房后才发现,她爷爷已经戴上老花镜、拿着本小本本在那边看边记。
“爷爷!”姚桃桃跑到姚教授身边坐下,好奇地看他记下来的笔记。
看不太明白。
姚教授写完一句笔记,才看向自家孙女:“怎么过来了?”
“就是看直播看到这个宇文恺,才过来找您说一声,没想到你已经在看了。”姚桃桃高兴地说,“爷爷,要不我们七夕去那个博物馆看看吧?刚才那个馆长说三天后可以线上抢票了!”
姚教授笑呵呵地说道:“可以,要是抢得到票我们就去。”
姚桃桃说:“七夕不是情人节嘛,应该很少人会去博物馆吧,我们一定可以抢到票的!可惜馆长没说怎么抢,我到时候一定蹲在直播间等着放票。”
清阳博物馆七夕开馆的消息很快在不同的圈子里传开,目前还不知道吴普放多少张票,但是大多数人都对拿到票很有信心——
七夕情人节,首先筛掉了一批情侣。
博物馆位于首都,又筛掉一批不方便来首都的人。
博物馆位于远郊,往返市区得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公共交通工具可以直达,又筛掉了一批没法解决交通问题的人。
剩下的不就是那么一小撮吗?
所以,票肯定是很容易抢到的,根本不用担心。
她们要考虑的是当天休不休假、方不方便开车。
也有些想得比较明白的,比如吉他大王。
他看到开馆的消息后直接找上苏轼:“我怕抢不到票,可以给我一张内部票吗?到时候我现场教你弹吉他啊!”
苏轼收到吉他大王消息时,宇文恺正好把乞巧楼图纸画完。
苏轼的手机里没几个好友,看到吉他大王找了个过来,他立刻问吴普:“内部票是什么意思?”
苏轼顺便把吉他大王的消息给吴普看。
吴普说道:“我们没有实体门票,网上预约就可以入场。你可以让他把身份证号发给你,我回头录入一下他就可以过来刷身份证进出了。”
系统虽然觉得身份证这玩意儿有那么一点落后,但还是入乡随俗地把它编到了博物馆的售票系统里头。
苏轼点头,把吴普的话发了过去,很快收获吉他大王的本名和身份证号。
王小麟。
倒是和他的“大王”名号不太相称。
吴普收到苏轼转发过来的信息,笑着说:“他莫不是有个哥哥叫王小麒。”
苏轼又再一次飞快地手写输入,把吴普的疑问发了过去。
王小麟回:“你怎么知道?不过我哥没有小字,只叫王麒。”
苏轼乐了:“很好猜,麒麟麒麟啊,听起来你父母肯定望子成龙。”
王小麟大吐苦水:“别提了,他们也就指望我哥了,我就是个意外,起命都给我加个‘小’,走出去别人都问我和王小波什么关系。”
王小麟显然很活泼,拉着苏轼吐槽起他父母的偏心眼。
苏轼自己的儿子比王小麟大多了,听着听着不由有些感慨风气的变迁,搁在他们那会儿没谁敢公开数落自己的父母。
不过这王家父母确实有些过了,都是自家孩子,怎么偏心偏到明面上了呢?
这多不合适!
苏轼立刻和王小麟一起声讨王家父母,并表示自己现在虽然有三儿子,但是从不偏心。
一般来说他都是哪个儿子在跟前就逗逗哪个儿子,公平公正,从不偏颇!
王小麟:“…………”
看不出来,他这位忘年交居然是三个孩子的爸爸!
而且“哪个儿子在跟前就逗逗哪个儿子”什么的,听起来有被安慰到。
“算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了,到时候我带上吉他去找你。”王小麟和苏轼约好到时见个面,并表示自己想要摸摸奔雷,蹭蹭上面的大艺术家气息。
苏轼爽快地答应下来。
吴普在旁边看着苏轼熟门熟路地约人见面,不得不感慨北宋读书人的交际能力。
他们这些人在京城就大搞雅集,在外地就相约登高望远,走到哪聚到哪,有事没事都凑一起谈诗论画、听歌赏曲。
大胆点的还会指点江山、针砭时弊。
连司马光这么个被苏轼骂作“司马牛”的顽固分子,在洛阳时也一边编《资治通鉴》一边打入“洛阳耆老会”。
司马光是里头年纪最小的,还不能称为“耆老”,算是被破格吸纳进去,所以他积极地负责拟定聚会章程以及组织大伙聚会。
那洛阳耆老会可是很了不得的,里头全是富弼、文彦博这样的退休老干部,不少都是从宰相位置上退下来的。
牛逼不牛逼不知道,反正司马光混进洛阳耆老会没几年,就被推举为旧党代表杀回朝堂,准备将新党杀个片甲不留。
可见交朋友(结党)这种事,是北宋文人的基本技能!
可惜,苏轼新党旧党都不靠,两边有事没事都爱踹他两脚,他也就一路被踹到了海南岛。
吴普很是叹息了一会,决定以后多多把苏轼喊过来度个假放松放松。
有了图纸,还得找人来干活,毕竟宇文恺可是大家族出身,让他画画图纸就算了,总不能连动手的事都让人家干。
就算宇文恺真的会,吴普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他还是要脸的。
乞巧楼的主要材料和是竹子和锦绣。
锦绣,顾名思义就是漂亮的丝织品。
先用竹子搭出大致形状,再妆点上鲜艳好看布料,乞巧楼就算成型了。
古代入夜后都是点灯或者点蜡烛,现代没必要那么麻烦,就算要做灯笼,也可以在里头装电子灯,安全性可以大大提升!
吴普把图纸收好,关了直播,顺便把剩下九张普通卡也翻了过来。
也许是古代种地的人多,这次居然有五张是农户,且都显示忙碌中,估计是正处于农忙时节。
剩下四张都是丫鬟小厮之类的,吴普瞧着没有特别需要帮助的,也就没再把人召唤过来。
毕竟目前没有可用的卡槽了,还是留点科普值等真正需要的时候再用吧。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
接下来两天,吴普维持着每天给观众直播一段“藏品背后的故事”。
这些故事大多不是什么王侯将相的宏大背景,而是一个个小人物的悲欢离合。
直播间里的评价有好有不好,吴普都没有在意。
他把直播的事安排给系统,自己带着宇文恺去后山登临望远,顺便暗搓搓地暗示宇文恺:你看这后山啊,又大又空!山脚空荡荡、山腰空荡荡、山顶也空荡荡,是不是可以建点什么?
宇文恺:“…………”
宇文恺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每天被吴普和苏轼带着吃好的喝好的,心中总有那么一点白吃白喝的惭愧。
既然吴普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宇文恺只好说道:“我给你规划规划。”
吴普大喜过望,每天带着一边带着宇文恺到后山勘察地形、一边和系统讨价还价试图让系统以后照着图纸开发后山。
系统:【…………】
惨,真惨。
它真惨,宇文恺也真惨。
宇文恺对待自己的专业很认真,亲自把后山走了一遍,做到对地形地势心中有数,才表示自己可以动工了。
吴普得寸进尺:“可以直播你绘制图纸的过程吗?”
建筑学的事吴普不懂,但他觉得留下宇文恺的绘图影像总会有用处。
宇文恺对此并不在意,自是一口答应。
于是宇文恺就在无人机的陪伴下勤勤恳恳地为博物馆绘制图纸,准备建设一些住宿用的客舍和赏景用的亭台楼阁。
吴普对此非常期待。
这可不是什么仿古建筑了,这是由宇文恺这位长安城总设计师亲自设计的古建筑啊!
吴普摩拳擦掌地等着宇文恺出图。
苏轼瞧见他那副嘴脸,忍不住私底下批判他:“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吴普义正辞严地说:“没有的事,让安乐兄做他擅长且喜欢的事,怎么能说是过分?”他打开购物车给苏轼看里头十分昂贵的繁体竖版建筑专业书,“你看,我已经给安乐兄选好了这么多礼物,还给他准备了工作电脑。等他以后统统研读完毕,说不定都能出CAD施工图了!”
苏轼:“…………”
好的,他知道了,这家伙还准备让宇文恺给他出CAD施工图。
第25章
苏轼不知道CAD是什么,也不知道它好不好学,但他可以肯定吴普这家伙没安好心。
苏轼为宇文恺默哀片刻,又想到自己过来后也是紧锣密鼓地被吴普安排下去了。
这些天他又是画画又是唱曲,有时候连直播间都交给他,吴普倒是优哉游哉地在那撸猫种花。
“你怎地不叫我写几篇诗词文章?”苏轼有点纳闷。
苏轼自觉他最拿得出手的还是一手好文章。
多少人拿到他的文章后读得欲罢不能!
吴普说道:“诗词歌赋这东西不比别的玩意,努努力就可以挤出来,不都说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吗?”
苏轼来了兴趣:“这话说得不错,谁讲的?”
吴普说道:“陆游讲的,就那个‘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陆放翁。”
苏轼奇道:“这也是他的诗?我喜欢他那句‘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孤鸿照影来’。”
苏轼也读过陆游几首有名的诗,读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些佳句也蛮感慨。
不过读着读着他就被陆游年轻时的故事吸引了。
这首《沈园》是陆游写在前妻唐婉去世四十年后的诗。
陆游和唐婉夫妻俩是表兄妹,彼此感情很深,却因为母亲反对被迫分离。
四十年前他们和离后已经各自嫁娶,偏又在沈园重新偶遇。
陆游心绪翻涌之下,控制不住地在墙上题了一首《钗头凤》。
唐婉读过这首词后没多久就伤心离世。
四十年后陆游故地重游,想着眼前的春水曾映照过她的身影,黯然写下两首《沈园》。
这个故事并不美好,可也许就是因为它的不幸和遗憾,才让人更加印象深刻。
苏轼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他感慨了一下陆游那段坎坷的婚姻,又和吴普调侃起来:“陆放翁要是能来这边一趟,你可能就不能自己逗弄那几只猫了。”
吴普一听就懂,这是在说陆游除了爱国之外的另一个心头好:猫。
陆游晚年写了两首《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一首写的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另一首写的却是“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由此可见他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直窝在毛毡上烤着火撸猫,撸到睡着后再在睡梦中忧国忧民。
想想那画面、想想那状态,莫名就觉得有些欣慰。
撸猫绝对是人生乐事,不接受反驳!
吴普笑眯眯:“他要是能过来了,我倒是可以把猫匀给他撸撸。”
上一轮才刚抽出个宇文恺,吴普觉得一时半会不可能再来稀有卡了。
何况抽卡的随机性很大,就算来也不可能那么巧正好就抽到陆游。
既然博物馆要开馆了,吴普就和两只大猫商量了一番,把它们一家七口哄进笼子里去,带它们去打疫苗兼检查身体顺便再采购点新鲜食材回来。
苏轼得知是要带猫去找兽医就没了兴趣,决定留在博物馆里练琴兼学吉他。
吴普开着车去了市区,找了个宠物医院给七只猫猫做体检。
小猫崽们还小,还不适合打疫苗,吴普先让兽医给黑猫夫妻俩扎了针。
接着才是给它们做常规检查。
吴普耐心地等在一边,顺便把宠物医院的猫猫狗狗挨个薅了一遍。
与此同时,骆老爷子正在打一通越洋电话。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和她说一声。”骆老爷子绷着一张脸,看着落地窗里自己不太好看的脸色。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和这老东西一直不怎么对付。
当初他弟弟干出谋杀他们儿子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前妻精神一度崩溃,他们的婚姻自然继续不下去了。
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骆老爷子本来也决定体体面面地放手,多给前妻些补偿让她物质无忧。
结果这家伙二话不说就趁虚而入把人娶走,还火速带着人移居国外。
这么多年过去了,骆老爷子自己也有了新的婚姻,自然做不出争风吃醋的事。
他只是看不惯这家伙防贼似的态度罢了。
骆老爷子说:“老霍,你要是不和她说,等她自己发现了,后果你自负,可别怪我没和你说。”
那边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和她说。”
骆老爷子这才挂断电话。
国外一处古堡内,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放下手机。
他姓霍,早年跟着家里出了国,没来得及和心上人表白。
本来他想过两年再回去展开追求也不迟,结果居然被骆老爷子捷足先登了!
后来得知骆家那堆破事,他二话不说回国陪伴心上人,终于打动了她,说服她跟自己一起远渡重洋离开那个伤心地。
没想到现在突然杀回个孙子来。
霍老先生犹豫了很久,才推开妻子的书房门走了进去。
他的妻子正在伏案写稿,整理自己在海外搜集到的文物资料。
“忆之,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霍老爷子走进屋,神色郑重地开口。
许奶奶名叫许忆之,出身书香门第,从小爱读书。
再长大一些,她得知许多文物不是被毁就是流落国外,心里非常痛惜,从此醉心收集文物资料。
许奶奶嫁到骆家是意外,是前夫的真诚打动了她。
可自从儿子被人蓄意杀害,她就没法再和丈夫过下去了。
她一踏入那个家、一看到前夫,情绪就会失控。
她搬回了娘家,和前夫离了婚。
又过了几年,她才慢慢走出来,跟着现在的丈夫出了国,重新投入到自己热爱的事业之中。
她用新的婚姻和忙碌的工作忘却过去的伤痛。
那并不是多么美好的记忆,所以许奶奶这几十年来一直强迫自己将它遗忘。
见到丈夫神色慎重,许奶奶放下手里的笔,问道:“出什么事了?”
霍老先生握住许奶奶的手,说道:“有一个好消息要和你说,你不要太激动,要不然你的心脏可能受不了。”
许奶奶心头一跳,点点头说:“你讲吧。”
霍老先生说道:“骆家找回了你的孙子。”
许奶奶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她消化完丈夫的话,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许奶奶不敢置信地反握住丈夫的手追问,“你说我的孙子?”
霍老先生拉着许奶奶的手坐下,把骆老爷子转述的情况给许奶奶讲了。
当年那个主犯的一连串罪名都被落实了,肯定要被枪毙。
主犯想着多认一项也没什么,好歹家里可以拿到钱。
所以他咬死说自己把孩子扔水里弄死了,长江那么长,谁知道那么小的尸体飘到哪里去了?
从出事到抓获罪犯都过去那么久了,说不准已经直接飘进海里去了。
根本就找不着。
那会儿一来是监控和追踪手段都不发达,二来是谁都没想到会有人把故意杀人罪往自己身上揽,所以所有人都当那个孩子已经没了。
没想到他没死,还顺顺利利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可惜老天不长眼,眼看他们就要幸福美满了,硬是又把他们的命收了回去。
好在他们还留下个孩子。
听说那个姓骆的已经把清阳博物馆转到他名下了。
一想到这件事,霍老先生心里就憋闷得很。
外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这清阳博物馆就是骆老爷子送给他妻子的定情信物。
现在那老东西把这么一份产业转给那孩子,真是叫人不痛快!
若是换在平时,许奶奶肯定会照顾丈夫的情绪,但是现在她根本没办法想那么多。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还有个孙子的事。
和骆老爷子的爷孙满堂不同,她和丈夫没有再要孩子。
她实在没办法再怀胎十月生下另一个孩子。
有时候看见别家的小孩,她都会想起自己那还在襁褓中就被人杀害的孩子。
没想到她的孩子还活着。
他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他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许奶奶抓紧丈夫的手追问,声音仿佛紧绷着的弦,透着浓浓的慌乱与紧张。
霍老先生赶忙取出药给许奶奶喂了一颗,边拍着她的背安抚边说道:“他姓吴,叫吴普,在一个很好的家庭长大,养父是刑警,养母是高中老师,他们把那孩子教得很好。现在那孩子在首都,一来是在那边读书,二来是准备接手清阳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