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九畴:为什么看到小师侄我就想要摸一摸?难道弯了?
宗政慎:你们差着辈分呢,还是打消那些歪念头吧。
终九畴:哼!我要叛出师门。
终九趴:可是,你还是手叔的徒弟。。。
终九畴:没正式拜师的,不算。
刘一手:小王八蛋,见色忘师。


第189章 五毒掌
“我是药人,百毒不侵。我的血能解百毒。”吴言自信满满拍了拍胸脯。
冉少棠笑而不语。
吴言想了想又说道:“我除了会解毒,还能识别毒性,我还会打架,会夜中视物。会”他一时想不出自己会什么。
其实,这六七年,他一直关在密室里,活的十分艰难。不读书,不识字,不会武,除了接触毒,他一无所长。
吴言一时有些沮丧。
五年不见,冉少棠以为他早就死了。
虽说他的性格由之前的活泼变成如今的沉闷,但她打心眼里就敬佩这样的人。
生命力顽强,不屈不饶,如同生长在戈壁滩上的胡杨树,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朽。
她一直敬仰这种精神,几乎成为她的信仰,也是支撑她一直乐观前行的动力。
面对吴言的慌不择言,她反而笑了笑。
“好,你以后就跟着我,考察期一个月。做的好就留,做不好别怪我不留情面。我这里不养闲人。”
吴言面上一喜,急忙跪下给冉少棠行了个大礼。
五年前在密室,吴言是瞧不上冉少棠的。
然而,那次经历的事,他都在一旁偷偷看着。冉少棠是第一个让他心生敬佩的人。虽然这个人和他年纪差不多。
也就是惊鸿一现又从他生命中消失的冉少棠,让他重新找到活着的意义。
他要活着离开毒仙门,做一番大事,让所有人都看看,吴言不是废物。让死去的阿母在九泉下能够安心,让阿父和他的继室,还有那些欺负他的弟妹们知道,他吴言不靠吴家,一样能在世上顶天立地的活着。
他的头重重磕在潮湿的青石板上,眼眶也跟着潮湿起来。
冉少棠想不到他会行如此大礼,连忙扶他起来。
“跟着我,首先要会武功。从明天起,你就跟着三七和晓月去后院里练武去。你阿父那儿,我去跟他说。”
吴言又是一阵道谢。
冉少棠敛去脸上的表情,静静地看着吴言。
吴言稍有不解,瞬间就明白了冉少棠是何意。
立即回道:“骨万枯早就被公子杀死了。现在这个叫骨万槁。是骨万枯的孪生兄弟。”
骨万枯是毒仙门的弟子,而骨万槁自幼在武林清月教习武。
两人多年不见。
而骨万枯利用宁无极无心管理门内政务之际,利用宁无极对他的信心,逐步把持了权利。
他开始背着宁无极研制药人,想通过药人统一杏林,帮助自己的弟弟统一武林。
而他的弟弟骨万槁为了能够早日成为一代宗师,竟然偷偷习练绝迹已久的五毒掌。
此门武功要求手掌每天都要浸在配制好的毒水中。
然后再把游走到身体各处的毒液逼到手掌上,日日如此,不可懈怠,稍有不慎毒气攻心便会死于非命。
然而一旦练成,便天下无敌。
练制五毒掌的毒水便是骨万枯精心配制的。
骨万槁私自练邪门的武功,被清月教赶了出来。
他便一直留在骨万枯炼制药人的密室里,日日习练五毒掌。
药人就是他试炼功力的活人靶子。
很多人就这样死在他的五毒掌下。
因为吴言耐药性强,且每次被灌了毒药都积极配合骨万枯,把毒药入腹后的感觉,仔细的描述出来,故而骨万枯一直不允许骨万槁伤害他。
对于毒仙门内其他弟子而言,只知一个骨万枯。
虽然这个右护法喜怒无常,忽好忽坏,但他们并未想过,在毒仙门的密室里,有一个与骨万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修炼着邪法。
祈盼着有朝一日,武功大成后称霸天下。
而这一场美梦,却被冉少棠给打碎了。
她杀死了骨万枯,也就是掐断了骨万槁的千秋大梦。
没有了骨万枯的帮助,骨万槁修练五毒掌的毒水无处可寻。
他一心练武,根本不知那些毒水配制的比例是多少。
恼羞成怒之下,他失心疯杀死了好几个药人。
当他的毒掌要拍到吴言的头顶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自保的法子。
他主动提出帮助骨万槁配制毒水。
因为他聪敏,早就趁骨万枯不注意时,记下了毒水的配制方法。
也就是他的小聪明,帮助他一次又一次从死神手中逃脱。
冉少棠听到这儿,深深凝神了吴言一眼,问道:“这么说,你助骨万槁练成了五毒掌?”
“没有。我没有。”吴言极力为自己辨白,额际布满细密的汗珠。
他举手发誓:“我没有帮他。我那只是自保。而且,我偷偷在五毒水中换了一种毒药,还增减了其他毒药的剂量。虽然感觉上是一样的,实际功效根本不同。不然,你们,你们这一次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
吴言说完,目不斜视的望着冉少棠。
仿佛让她看清自己眼中的真诚。
冉少棠想起自己那把断在骨万槁掌中的紫青宝剑,心中滋味难辨。
若是让骨万槁练成了,可能断掉的就是自己的性命了。
她弯唇对着吴言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看来,我还要谢谢你。不然,可能杏林大会上,输的可能是我们。”
“公子莫谢我。我这也是阴差阳错变向救了自己。若公子不赢,我永远也逃不出骨万槁的魔掌。应该是我谢谢公子救我一命才对。”
冉少棠拍怕他的肩:“种善因,得善果。自古皆是好人有好报。”
想了想,冉少棠又说道:“既然骨万槁是个祸害,那就不要留着他了。他以前折磨过你,一会儿,给你个报仇的机会,让三七带你去地牢里结果了他。”
冉少棠以为吴言听完这些,应该会高兴,没想到,他却皱起眉头来。
虽说他的脸瘦得几乎皮包骨,这个皱眉的动作,做的十分难看。
“你这是什么表情?怕了他?不敢杀他?我这儿可不欢迎孬人。”
吴言知冉少棠一定是误会自己了,赶忙解释道:“公子莫急,我只是觉得这个骨万槁没有我们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我有一个发现,不知对公子有没有用?”
冉少棠听完,狐疑地看他一眼,想了想,道:“说来听听。”


第190章 师祖来啦(双更合一)
“咱们屋里说吧。”吴言突然指了指冉少棠又皱又脏的衣服,关切道:“小的怕一直站在风口处,公子刚出过汗,着了凉。”
冉少棠低头一瞧自己这身与终九趴嬉闹出来的狼狈,笑了笑:“好,进屋说。”
二人进到屋里,屋内小厅里早就摆好了洗漱用的热水,红泥炉上烧着滚沸的热茶。
这一般都是秦晓月替少棠早上练功时,提前准备好的。
少棠坐下后,提壶想要倒茶,吴言抢过去:“我来吧。”
冉少棠也没再让,放手让他去做。
吴言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冉少棠,她喝了一口点点头,对对面站着的吴言说道:“你也坐吧,自己倒一杯,咱们边喝边说。”
吴言稍一犹豫,看到冉少棠眼中并无虚让之意,表情郑重的挨着凳子边坐下来。
稳了稳心神,他才似回忆往事般,眯着眼睛娓娓道来。
“我怀疑骨万槁是细作。而且,他还在做一件伤天害理的坏事。”
“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
秦晓月急冲冲从外面跑进来,推开门看到吴言也在,便停下脚步,退一步站到了门外。
冉少棠瞪她一眼:“慌慌张张做什么?我有没有教过你,遇事要沉着冷静。越是急事越要稳重。”
秦晓月瞄了吴言一眼,呐呐说道:“婢子知错了。”
“嗯,回去罚抄道家心法十遍。”
“啊?公子,能不能少抄点?”
“那就十五遍。”
“好吧好吧,婢子领罚十遍。”
吴言偷瞄过去,看到秦晓月一张俊俏的小脸红彤彤的。不知是跑的,还是羞的。
他又抬眼快速的看了看冉少棠。
听闻秦晓月是冉少棠的贴身婢女,十分能干,是她从小带在身边的。对待身边得力之人都这么严格,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更要谨慎用心些才行。
想到这儿,他不由挺了挺脊背,站到了一边。
冉少棠看了看坐的好好的、突然站起来的吴言,抬眸问门边沮丧的秦晓月:“说吧,何事?”
秦晓月敛了敛心神,平稳了刚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气息,这才回道:“丰宗主带着谢公子来了。正在前院追着打终山主。”
冉少棠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秦晓月描述的美好画面,唇角上扬:“打着了吗?”
秦晓月摇头:“目前没有。”
“那你接着去观战。打着了再来报。”
秦晓月应了声“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别扭的站那儿在抠门框。
“还有什么事?”冉少棠心情格外好,语调都飞扬起来。
秦晓月瞅准机会,赶紧说出心里的小九九。
“谢公子说冬月里周饶国的幽州城里要举行美食大赛,公子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万一有什么商机呢?”
冉少棠挥手:“冬月的事,冬月再说。抄来了心法再来跟我说话。”
秦晓月一脸失望的瘪瘪嘴转身要走。
“等一等。”
秦晓月立即满脸笑容的又转过身,目带希冀的看着冉少棠:“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冉少棠指指吴言:“从今天起,吴言跟着我。把吴言带到三七那儿,让他教教吴言规矩。安排他一些立所能及的事情先做着。一个月后我要考核。”
秦晓月失望地“哦”了一声,深深地看了吴言一眼:“你跟我走吧。”
吴言看了看冉少棠,冉少棠笑着嘱咐他:“去吧,平日里多吃些,把自己赶紧养壮点。”
吴言愣了愣,心中感激的应了声,跟着秦晓月离开了少棠的居所。
冉少棠简单洗漱后,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袍子,头发扎高成一束马尾,整个人精神抖擞的走向前院。
师祖来了,有好戏看了。
她眉眼含笑的在游廊里东拐、西拐,穿过一个月亮门,就听到丰让咆哮的声音震天动地。
她不由得弯唇。
这老头,自从药王宗有了进项,不再算计着过日子,底气一天比一天足,都学会打骂爱徒了。
终九畴求饶的声音夹杂在丰让的咒骂声中。
冉少棠心道:还是要我来救你吧。
“师祖?做什么呢?气大伤身,这是不打算长命百岁了?”
冉少棠的声音落下,人也站到了乱轰轰的前院里。
院子里除了丰让与终九畴,并无别人。
估计是不想让终九畴太过难堪,都选择在这种尴尬的时候避开。
怎么说,也是震慑九州的修罗宫少主,被一个老头追着打,传出去实在有失体面。
终九畴也是故意逗丰让开心,才没有跳墙跑掉。而是绕着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一前一后的你追我逃。
地上的银杏叶被二人踩的哗哗作响,绕着树根打转。
冉少棠的突然出现,令一直不能得逞的丰让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不再继续的借口。
他喘着粗气扶着树干,捶胸顿足,指挥冉少棠:“去,快去把这个小混蛋给我抓过来。师祖我要动家法,让他知道什么是药王宗的规矩?”
冉少棠听到“规矩”二字,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一直觉得终九畴与她有异曲同工之处,两人都是规矩的破坏者。
惺惺惜惺惺。
她望着跑了半个时辰仍旧呼吸正常、云淡风轻的终九畴,决定与他站在一条战线。
她走向丰让,掏出手帕帮他擦额头上的汗水,边擦边道:“早就让您多锻炼一下身体,这样有助于长寿。平时没人管得了您,现在好了,有小师叔在,每天就这么绕着这棵树跑上半个时辰,百日后身轻如燕,还能吸引半老徐娘投怀送抱,给境山添一桩喜事。”
丰让夺过手帕,骂道:“你个冉小鬼,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都敢编排你师祖了?是不是想让我给你阿母写封信,把你招回去成亲?”
丰让忌讳着终九畴在,说的比较隐晦,只有少棠听出他的威胁之意。
登时也毫不示弱,反唇相讥:“师祖,从你被偷请柬到今日,可有十日之久了吧?从境山到昭亭最慢也就五日路程,何况还是在半路上被偷的。那几日师祖去了哪里?要是真着急生气,真心想来参加杏林大会怎么不早点来找小师叔?”
滔滔不绝说完,丰让因为心虚,一张老脸腾的泛起红晕。
“胡说,师祖我生病了。路程才耽搁了。”
“生病?相思病?”冉少棠说完,立即后跃离开挨打范围。
果然丰让追上来就要揍她,可惜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冉少棠直接跳到树上,笑了两声。
“师祖,脉学宗的凌掌门也未参加杏林大会,是不是你们一起游山玩水去了?”
“咦?你怎么知道?”墙外的谢十三仰头看着冉少棠。
丰让听到不肖徒孙毫不留情的揭穿自己,气呼呼的甩着袖子向内院走去。
“反了,一个个的都反了。竟然连师祖都诬陷。”
冉少棠从树上跳下来,冲着老头的背影嚷道:“师祖,我已经派人给脉学宗送了请柬,邀他们掌门一起讨论杏林大会后续事宜,师祖可觉的妥当不妥当?”
丰让脚步顿了顿,没有搭理少棠,依旧向三七给他安排的院子走去。
冉少棠不屈不挠:“要是师祖不同意,那我让人赶紧把请柬追回。”
“追什么追。不懂事。”丰让甩下一句话,双手负手气呼呼走了。
冉少棠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哈哈大笑起来。
终九畴全程笑吟吟的看着冉少棠,未了,说了句:“真是调皮。”
冉少棠瞪他:“不感谢我还恩将仇报,早知不管你。”
终九畴漆黑的眼底盛满笑意:“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揭穿他老人家的心事,看你是不想好好活着了。”
冉少棠秀眉微翘:“他不敢揭穿,我来帮他,这不是好事吗?等了大半辈子,难道要到入土才去后悔?”
终九畴默默听着没有接话,冉少棠本来找他是有正事,也没在纠缠这个问题,挑了挑眉说道:“走,我们去膳堂边吃边说,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说。”
谢迎刃听到师祖已经不在院子里,这才从门外走进来,对冉少棠与终九畴说道:“我新研制了一款药膳,你们去尝尝,给点意见。”
冉少棠看着一本正经,一门心思全放在药膳上的谢迎刃,冲他露出甜甜一笑:“好。”
三人去得膳房,一路上,冉少棠简明扼要把吴言所知的那些关于骨万槁的事,跟终九畴说了一遍。
坐在膳堂桌案旁,终九畴沉默了片刻,问冉少棠:“你打算如何处置骨万槁?”
“目前杀不得。”
“为何?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留着何用?”谢迎刃听完骨万槁做的那些事,心中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即拿刀把他千刀万剐了。
冉少棠看了看二人,幽幽说了两个字:“钓鱼。”
终九畴立即领会了她这两个字的含义。
而谢迎刃却有些不明白。
少棠少不得解释两句:“就是拿他引出幕后之人。治标又治本。”
终九畴眼底眸光幽深:“如果放出消息骨万槁现在在我们手中,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他?还是有人来杀他?”
冉少棠沉眸思量了一下:“你提醒我了,还是要把人保护好,不然真有个万一,我们没法交代。”
晚上,冉少棠设宴为丰让接风。
住在庄子里的人都参加了宴席。
终九畴与冉少棠是张罗者,客人里有郭侠、相葉、吴维、左岩溪、盛春秋,连不爱说话的宋敖也被终九畴押着坐上桌。
吴言则跟着三七、秦晓月一起,学着如何做事。
苏伦负责带人巡视庄子,保证大家的安全。
左岩溪自从来到山庄就没有离开后,他称自己中的毒过于深入血液,身体暂时没有恢复,想要留在山庄养些时日。
而盛春秋是冉少棠派人请来的。
他下山后直接回了昭亭内城,这几日一直处理帮内事务。冉少棠琢磨既然左岩溪不肯走,就把盛春秋叫来一起陪师祖喝酒,聊一聊杏林的未来。
其实,她还有私心。
左岩溪与盛春秋二人,她信不过。
一直怀疑两人中有与毒仙门互相勾结的。这次招他们来,也是想探探底。
丰让洗漱后,今日穿了一件绣祥云的暗红色锦袍,头发梳得规规矩矩,白胡子也打理的整整齐齐,像换了个人。
他被谢迎刃与三七一左一右陪着走进用来招待客人的雅厅,久等的众人全都站了起来,一一向丰让自报家门打招呼。
丰让还是第一次被江湖上的人如此尊重。
一脸高深莫测的与每个人打着招呼,心里激动的无法抑制。
自他接管药王宗,多年来一直受毒仙门压制,不敢在江湖上走动,不敢与各门派太过亲近。
一是怕毒仙门弟子中了黑水翠雀无法救治,一是担心暴露药王宗具体位置,招来灭门之祸。
虽说药王宗的地位曾经举足轻重,但冉问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殊荣。
今日,真真是第一遭。
他在众人赞美中,看了看一直在旁边补台的冉少棠。
心中对她的看重更多了几分。
如果不是冉少棠,药王宗不会有今日。
他也不会坐在中间,成为焦点。
察觉到身侧的目光,冉少棠侧头看向丰让。
却见他已经端起酒杯与他人斗酒去了。
左岩溪与盛春秋一直想知道黑水翠雀的解药配方,他们从冉少棠那儿套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便把攻势放到了丰让身上。
这老头,笑呵呵的,一副好哄骗的样子,拿下他,手到擒来。
谁知,直到两人喝吐了,丰让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反而让他套出很多自家门派的秘密来。
事后酒醒,二人才恍然,难怪冉少棠如此难对付。
原来,有只老狐狸比她还狡猾。
这是后话。
接风晚宴上,酒过三巡,苏仑突然进来禀告,山庄来了不速之客。
冉少棠看到苏仑的表情,小心脏突然不听话的快跳了几下。
这是要出事的征兆啊。
她跟着苏仑出去迎客。
看到那张傲娇的王爷脸,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宗政慎又来了。
“睿王怎么又来了?是想好怎么分成了?”
宗政慎眸子里闪着光,勾起一侧嘴角:“五五,本王同意了。”
冉少棠却觉得不踏实,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宗政慎一定还有猫腻。
宗政慎向后挥挥手,后面进来一排人,以孟德为首,每人都拎着一个木箱。
宗政慎语出惊人:“冉少棠,从今天开始,我搬来和你一起住。”
------题外话------
晚安。感谢你们来看。


第191章 雨夜无眠
夜里,毫无征兆的,细密的雨点敲打起窗棂。
深秋的冷,在一场又一场的秋雨后逐渐加重。
冉少棠睡不着,辗转反侧个没完没了。
实在没有睡意,干脆坐了起来。
她披着外衣,在屋内踱着步。
眼下要着急处理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末世生存时,她学过时间管理。
事情再多也不慌,分四个等级来做。
第一种是重要且紧急的事。
第二种是重要且不紧急的事。
第三种是紧急但不重要的事。
第四种是不重要也不紧急的事。
她点了灯,拿出纸笔来,在纸上画了个十字。
逐一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等着她处理的事分别放到了四个象限内。
眼下紧急且重要的事,便是从吴言那儿听来的关于骨万槁要祸害苍生的消息。
这件事吴言并没有确凿证据,只是偷偷听来几句,再加上他也搞不清楚与骨万槁接洽的人是哪方势力,只多次听到“南允”二字。
冉少棠与终九畴猜测“南允”二字有三种可能。
一种是地名,一种是人名,还有一种可能,是指南允国。
如果骨万槁与南允国有勾结,那么对于周饶国来说,他还真是个细作。
为了防止无辜的人受伤害,她已经让晓月安排人手去调查此事,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只要她看紧骨万槁,不让他逃掉,对方便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要利用这段时间差把事情搞清楚,并把危险狠狠扼杀在萌芽状态里。
桌前灯烛噼啪爆响,少棠拿剪刀剪短灯芯,用竹签子挑了挑,室内又亮了几分。
她望着纸上这件紧急又重要的事,思考片刻,把另一件事填到了第二象限。
杏林仙盟大会善后问题。
各大门派难得聚齐,不如等脉学宗的掌门赶来后,再开个会,把药王宗的地位就此巩固下来也好。相信师祖他老人家一定笑开了花。
想起第三件事,紧急但不重要的事,冉少棠的太阳穴就突突突的跳着疼。
她索性忽略过去,先把第四象限里那件不紧急也不重要的事写了出来。
参加幽州城的美食大赛。
虽然这事是秦晓月跟自己提出来的,但她知道这一定是谢迎刃迫切想要参加的一次大赛。她了解他的心意,怎么会不支持他呢。
因着距离美食大赛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事先不急,等到近前再准备。
而且,她正好要去周饶国的皇城走一遭,着手查一查冉家惨案的幕后黑手。顺便把生意做到未来太子的眼皮子底下,一举多得。
想到这个未来太子,冉少棠心中一阵烦乱,不得不重新正视第三件事。
宗政慎死皮赖脸住到了梨花山庄里,连带来的五千兵马都以梨花山庄为中心在周围驻扎下来。
于她而言这哪是来合作的,分明是怕她跑了,来盯着她的。
看来,欠了五年的债,终是要还的。
夜雨淅淅沥沥,扰人清梦。
冉少棠干脆从书柜里取出早就备好的竹简,一笔一画的从脑子里誊抄《惑心术》中册(二)。
“阿嚏。”
“阿嚏。”
宗政慎刚刚脱了衣服,坐在床榻上,准备躺下入睡,就被两个喷嚏驱散了困意。
守在旁边的孟德关心的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宗政慎,问道:“殿下是不是着凉了。”
宗政慎端着茶水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好像被人想念了。”
孟德张了张嘴,还是忍住没有告诉他真相。
打一个是被想念。
打两个明明是被人咒骂了
“殿下,冉公子给的院子距离下人房太近,房间也太过狭小,要不咱明天回去吧。”
很明显冉少棠是不欢迎自家主子。
宗政慎不以为意。
“无妨,不是都收拾干净了。老天爷还特意为本王下了这场雨,明天院子里一尘不染。且住着呢。”
孟德环视只能容纳一张床和一张书桌的房间,从床到窗也就十步距离。
他暗暗叹口气,总算房间各个角落都擦的澄明清洁,床上被褥及日用品都换了王府的。
“那属下就在外间守着殿下,保护殿下安全。”
“不用,你自去睡,终九畴的暗卫到处都是,这里最安全。”
人家终九畴的暗卫自是保护终九畴的,幸好殿下屯兵五千在周围,这也是他们有恃无恐住下来的最大底气。
孟德想了想,只得退了下去。
他一定要写信给程先生,快点来劝劝殿下。
宗政慎躺在床上,想起冉少棠听到自己要住下时的错愕表情,不由弯唇,笑了。
而此时无法入眠的还有一人。
苏仑禀报完宗政慎的屯兵情况后,终九畴剑眉深蹙。
“宗政慎到底想干什么?去查查这五千兵马是不是周饶帝拨给他,如果是,他打了什么幌子进驻的宗政泰的封地?而且这么久了,宗政泰为何没有任何动静?查一下他出了何事?速来报给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