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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混账王八蛋。
“等本王好了,一定找她算账。”
孟德没有听清宗政慎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见三殿下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这才靠墙倚着,小眯一会儿。
正迷糊间,窗外响起轻轻的暗号声。
孟德猛得睁开眼,推开窗子,一名暗卫塞进一条纸条,又不见人影。
孟德打开后,迅速浏览了一遍,看了眼床上的人,甚是为难。
“何事?说。”宗政慎睁开眼,余光扫向窗户。
孟德想了想,还是如实禀告。
“殿下,涧城那边传来消息,说似乎看到小公子。想与咱们这边核实。属下也正奇怪,暗卫昨夜来报,还说她人在境山并未外出,难道是涧城那边看错了?”
宗政慎噌地坐起来:“不可能。这个小狐狸一定又在耍我。快,扶我起来,立即回涧城。”
第104章 内情
高兮的京都,繁华似锦。
昨夜一场秋风,金灿灿的银杏叶为街市铺上了一层锦绣。
终九畴不眠不休地赶回来,马蹄翻飞,踏起无数金黄,他与苏仑直奔修罗宫,还未见到宫主,人已经体力不支栽到了马下,昏迷过去。
苏仑着急的叫来宫内日常负责治病的医师,一通忙活之后,医师刘一手坐在床榻边直摇头。
“老夫不是早就嘱咐过,药要定时服用,千万不要用内力。怎么一个都不听?既然不听又回来做甚?这是要死给老夫看?”
苏仑知道刘医师的医术高超,虽然不知与药王宗的人比较哪个更厉害,但修罗宫内的刀伤剑伤、疑难杂症,均由刘一手一人便可搞定,他说活不了,岂不是真的没救了?
早知就留在境山了,万一能治好少主体内的毒呢?
苏仑红着眼眶噗通跪了下去:“刘医师,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少主。他不是不听话,只不过解药遗失了,他以为自己没事,所以才晚回来几天刘医师,刘爷爷,刘太爷,您快点救救少主吧。他不能死。”
“去去去。你嚎什么嚎,大老爷们家家的,闹的我心慌。”苏仑任由刘一手推搡自己,就是抱着刘一手的大腿不松手,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动静大到直接把终九畴哭醒了过来。
他侧头看着苏仑与刘一手,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疼得厉害。他清清冷冷的说道:“救不了也好。”
每隔一段时间就这样折腾一次,以前是三年一次,后来是两年一次,再后来由一年一次变成了半年一次,每次发作都能让人蜕一层皮。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常常让他想要放弃生命。若不是阿母遗言交待他必须好好活下去,也许他早就投胎转世了。
仇恨才是支撑他忍耐下去的唯一力气。
刘一手最听不得他这种自暴自弃的说法,登时甩开腿上赘物站起来,目眦欲裂。
苏仑爬起来瞪着刘一手,知道他又要表演了。
果然,下一瞬间,他愤怒地表情统统化成哀伤悲戚,扑到终九畴身上抱着他痛哭起来。
嘴里不时嘟囔着:“阿九呀,你可不能有事。老夫答应了你阿母要照顾你,定然会保你周全。你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你这是逼着老夫去死呀。可是,老夫又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见你阿母呢?阿九呀”
虽每一次少主但凡有放弃的念头,这老头总会抱着少主来上这么一次悲情大戏。
还好,少主吃他这一套,总会在他哭上一哭后,屈服而后吃下解药,等着下一次毒性发作时的折磨。
苏仑上前拽了拽老头:“刘医师,少主他还有救吗?”
“有有有。我可告诉你,下次再看不住他,老夫就毒死你。”刘一手拿终九畴没办法,对他身边这个亲随还是有百八十种招术来对付的。
苏仑听到有救,已经顾不得刘一手用下毒威胁自己,高兴地扑到终九畴身边,却见他又晕了过去,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湿透。
刘一手一边为终九畴施针,一边啧啧称奇。虽说这次毒发看似凶险,体内却有股力量隐隐压制着毒性发作,不知这股力量何来?
“在境山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老夫看他背后有抓伤,药王宗的人是不是摸到他的脉了?”
苏仑知道少主离开修罗宫之前,刘一手反复叮嘱不可让药王宗的人触到他的脉象,少主也是颇为在意。唯一一次就是冉少棠救少主那次。
“是。药王宗年纪最小的弟子,当时少主被黑熊所伤昏迷不醒,事急从权不得已才违背您的嘱托。不过她没发现少主身份。只是问了一句少主是不是曾经中过何毒,我没有告诉她。”
刘一手褐色的眸子转了转,奇怪道:“那弟子多大年纪?”
“十来岁的样子。”
“药王宗这么出息了?这么小的弟子都能把阿九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看来真是江山备有人才出。”刘一手感叹着,针下最后一针。
苏仑听不出他话中深意,只知他一定是生气少主没有听他的话。
为了弥补过失,他替终九畴说了句好听的:“幸好那个孩子并没有深究。少主还是安全的。”
“安全个屁。他为何发作时没及时吃下解药?”刘一手配制的药只有发作时服从才会有效果,早一刻晚一刻都没有大作用。如果当时吃下解药,现在也不会搞成这样。
苏仑低头讪讪解释:“解药被黑熊一掌拍成了齑粉。若不是少主当时突然发作,那黑熊根本没机会伤到他”早知少主会在关键时候发作,他就不会听从安排,守在黑森林入口处了。
刘一手听到此处幽幽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命苦。从小就运气不好。唉,要是他阿母还活着就好了。”
苏仑一时半会根本不明白少主的母亲活着与他受伤有何关联,只不过,他觉得刘一手说的不对。
“少主运气很好呀,不然早就死了多少回了。能从熊掌下脱险就是神灵护佑的结果。”
刘一手不想跟他争辩这些,伸出手跟他讨要:“熊胆呢?拿来正好给他再配制一剂解药。鬼方的黑熊可比别处的要有奇效。”
苏仑听到刘医师跟自己要熊胆,赶紧摇头:“少主送人了。我可没有。”
“送人了?送谁了?谁让他送人的?这次让你们去境山是为了什么?他不知道吗?拼了命弄来的熊胆他说送人就送人?谁允许的?”
苏仑低头听着不答话,任他骂。
谁允许的?当然是少主随性而为。
他是主子,自己哪敢说个不字。
刘一手骂够了冲着苏仑吼道:“其他药材呢?我那颗菩提混元丹呢?换了什么药材回来?”菩提混元丹与终九畴体内毒不相溶,还有催发之意,故而刘一手让他去药王宗伺机换几样药回来。
苏仑嗫嚅道:“不知。不过,少主现在是药王宗宗主的关门弟子了。估计少主有其他打算?”
“我呸!眼前有真佛他不拜,竟然跑去给假佛磕头。关门弟子算个屁呀,丰让那个吝啬鬼给他什么宝物没有?”刘一手暴躁的像头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就差把苏仑整个吞下去了。
苏仑忍受着刘一手的责骂,望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终九畴,突然福至心灵,仿佛有一道闪电劈开了心窍。
少主早不晕晚不晕,刚到修罗殿就昏迷不醒,是不是早知刘一手会这般癫狂,怕不是装晕吧?
第105章 宫主
“咦,少主好像醒了。”苏仑突然指着床榻上的终九畴瞪大眼睛,似乎等待奇迹降临。
这一招果然管用,暴跳如雷的瘦老头立即忘记了滔滔不绝的数落苏仑,急切地扑到床前察看终九畴的情况。
探探脉象,翻了翻眼皮,并无其他症状,他奇怪地问苏仑:“你是不是看错了?”
回过头去,人已经不见踪影。
“小兔崽子。等我回头再收拾你。”
刘一手这边照看着终九畴,吩咐人熬药,那边苏仑刚跑出去喘口气,就被宫主的侍婢逮到送去宫主跟前。
宫主此刻正坐在殿上看一份竹简,常年戴着面具的脸下,一双眼睛犀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一切人心,令苏仑时刻感觉到上位者的威压。
他在威严的宫主面前不敢有半点造次,恭敬地行了礼后,安静地等待问话。
偌大的大殿灯光昏暗,只有宫主的桌案点了盏烛火。这么多年,没有人看到过宫主的脸,苏仑安奈不住心中好奇,偷偷瞧了两眼。只觉得烛光映照下,他金色面具忽明忽暗,反着幽冷的光。
宫主浏览完竹简,盯着苏仑看了半晌,看得他全身发毛,才森冷开口:“听说你们少主拜在了冉问门下?”
苏仑心道:这封密报不是早送来了?还是少主自己写的。
不过宫主要问,他不能不答,只好应了声“是”。
他看不到宫主任何表情,却听他轻哼了一声:“听说他撤销修罗宫所有的追杀令,放出特级追杀令,就是为了药王宗的世仇?”
苏仑又闷声答了个“是”。这件事虽然是少主先斩后奏,却也是及时补报了消息,如今看宫主似乎不敢相信,是要再次确认一下!
“混账!毒仙门是谁都能惹的了吗?”
苏仑:少主准备试试!
宫主似乎很生气,站起来绕着桌案负手踱了几步,冷哼一声:“这么多年凡是有关毒仙门的买卖本宫从来不接,为的不就是少惹他们。他倒是好,一下子玩了把大的。”
“枉我平日悉心教导他。难道他不知道毒蛇缠身,会越缠越紧?这么多年我们修罗宫与毒仙门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恪守底线,现在倒好,他下了特级追杀令,是想把我们修罗宫都拖进沼泽泥潭,万劫不复?”
苏仑垂头听着,心中却颇不服气,毒仙门顶多用个毒杀人,歪门邪道,宫中至于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不过,少主为了冉小公子,也真的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宫主发了顿脾气,连案上竹简都扔到了地上。
苏仑不小心瞥见了竹简上的几个字,吓出一身冷汗来!
“你,去把那个混账东西给我叫来!”宫主冷静下来后准备见正主!
此时的苏仑终于明白那小侍婢为何把自己连哄带骗推搡进来!原来她们都在瞒着宫主,没敢禀告他少主昏迷了!
难怪一个个躲的不见人影!
其实,他也不愿意当那个公布坏消息的人。
容易引火烧身。
躲在后面的几个侍婢听到殿内传来茶盏砸在地板上的破碎声,纷纷捂着耳朵挤在一处。
为首那个安慰众婢:“莫怕莫怕,宫主最是疼爱少主,知晓少主昏迷不醒定要迁怒于人。幸好苏仑在。”
众婢皆夸:“姐姐真是英明。”
终九畴回来后不久,宫主下了两条禁令,先是禁足少主,没有宫主的命令其不得踏出修罗宫半步。若有助其离开者,杀无赦。
第二条禁令,十日内务必完成对毒仙门的追杀,取毒仙门门人首级者,加倍重赏。
苏仑从侧面打听了一下,第一条禁令是因为宫主知道少主在外面不爱惜身体,故强留他在宫中养病。
据可靠的内部消息,第二条禁令十日之期过后,不管有没有追杀到毒仙门的人,特级令都取消。
也就是说,毒仙门的人只要十日内不出门,藏起来,不被修罗宫的人找到,就可以安全的渡过此劫。
苏仑守在终九畴病榻边,望着对这一切还不知情的少主,连连摇头叹息:宫主为了少主真的是绞尽脑汁啊。
冉少棠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见幽深的树林里,她孤身一人赤脚前行。
大雾弥漫,她渐渐看不清方向找不到出口,内心十分着急。
她大声呼喊着,有人吗?有人吗?前方有一处亮光,亮光处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她朝着那个人影跑过去,越走越近,竟是终九畴。
可是,他背对着她。
她喊他的名字,他没有回应。
她想上前去拉他,突然,前方一棵古老巨大的枯树突然栽倒,砸向终九畴。
少棠想要去救他,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她着急的出了一身的汗,喊他的名字让他躲开,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声音来。
眼看着终九畴就要死在树下,她心中一恸。
“终九畴。”她几乎声嘶力竭大声喊了出来,与此同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穿了女装。
第一世,她最爱的那条碧湖蓝的绮罗裙。
她为什么穿女装?
她怎么把身世暴露了?
冉家有难。
暗夜里,冉少棠从噩梦中挣脱出来,傻傻的坐在床上。
好半天,她才发觉手脚是冰凉的。
她双手捂住脸,有东西从指缝滑过。
她不知自己是在担心冉家,还是在担心终九畴。
第二日,没有睡好的冉少棠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坐到了膳堂。
江缙看着无精打采的少棠,以为她是担心樊府两个恶霸之事,忙安慰她道:“昨日,我已经将事情与樊将军禀明了。樊瑶与樊藤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今日你若上街,我可以陪着你。”
冉少棠喝了口汤,心思全然没在江缙身上,胡乱的点着头,脑海中还在回忆着昨夜的噩梦。
人说梦是一种预见。她不知这种第六感灵验不灵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身边秦晓月关心的递了杯浓茶给她,让她提提神。
冉少棠喝着茶,心中却在遗憾,不知她的迅息网什么时候才能建立起来。现在这种情况,想了解一下外界信息,完全是束手无策。
有时间,真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第106章 替死鬼
她正想的专心,外面有医童来找江缙。
有个急诊病人需要他出诊。
江缙想了想,告诉少棠:“你要是无聊可先去街上转一转,我看完病人就去找你。钱还够不够用?不如派个医童跟着你,一是你看上何物让他帮你付账,二是有人能帮你拎东西。”
他看了眼同样瘦小的秦晓月,好意提醒少棠。
冉少棠这才醒过劲来,看着温柔的师兄心中暖暖如沐春风,不知为何她脱口而出:“师兄,这附近可有道观、庙宇?我想去拜拜。”
江缙听她问的好笑,眉眼弯弯笑问道:“你到底是拜菩萨呢,还是拜三清上仙?涧城东面有观音庙,西面有座三清观,你想去哪个?”
“哦”,少棠发觉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有点傻,呵呵干笑两声:“我出去扔个铜钱,字面就去三清观。”
江缙越发觉得她有趣,摸摸她的头,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带着医童出诊去了。
秦晓月心道,今天小公子不是约了人要谈店面的事,怎么突然想起去拜神了。
“公子你是不是昨夜做恶梦了?”
冉少棠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挑眉问她:“你怎么知道?”
她把秦晓月的住处安排离自己很远,她应该听不到自己梦里喊了些什么。
秦晓月指指自己眼下,笑道:“你眼圈都黑了。”还一直打哈欠,任谁都知道没睡好。
少棠不置可否的抓了把碟子里江缙给她买的杏仁脯,塞到秦晓月手中,伸长胳膊揽住秦晓月的脖子,小声问道:“你平日梦里遇到的事,会不会成真?”
秦晓月使劲拿下她的胳膊,噘嘴道:“不会,公子不用担心,梦都是反的。”
冉少棠眨眨眼,觉得秦晓月说的有道理,遂咧嘴笑了笑,漏进室内的阳光泼洒在她漂亮的梨涡上,闪闪如星辰。
冉少棠准备先去求神拜佛,然后再去谈店铺的事。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遣了秦晓月去见店铺的掌柜,带些礼品过去套套交情,先拖他个一时半刻的。
然后她让江缙派给她的医童带路,速去烧个香许个愿就回来。
医馆门口秦晓月望了望东面,又瞧了瞧西面,问道:“公子,您要去拜谁?”
冉少棠让医童拿一枚铜钱出来,她对着铜钱哈了一口气,又握在手心里闭目不知念叨了句什么,突然往天上一抛。
秦晓月、医童,还有坐在马车前头的王福同时望向那枚似乎能决定命运的铜钱,仰头,低头间,铜钱落到冉少棠掌心。
她迅速的用另一手盖上。想了想,底下的手又翻了上来,这才慢慢打开手掌。
她盯着答案看了半晌,撇撇嘴,手往西一指:“我去那儿,王福叔,你跟着晓月走。”
说完,她让医童走在前面,两人雇了一辆马车,直奔三清观。
城内有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因为山上建了一座道观,且香火旺盛,故而这座小山也有了名气,常有游人来此游玩,春赏桃花秋赏枫叶,平日倒也热闹。
山脚下停了几辆马车,被几名侍卫拦着不让上山。
医童下车去问原由,回来禀告今日有贵人上香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冉少棠看了看车外情形,让医童付了车钱,自己在山脚下溜达。
贵人?
哪个贵人?
涧城除了宗政慎与樊韫还有谁能算是贵人?
难道宗政慎这厮不拉了?
不对呀,她下的毒剂量是五日的。拉不够日子,他起不来床。
难道是樊府的人?
别是那两个讨厌鬼吧。
她转身想走,可是又觉得天意指引她来这里,她怎么能改拜菩萨呢?
想起昨晚的梦,她觉得坚决不能回去。
大路不让走,她可以走小道嘛。
正巧山上下来一个小道士,她热情地把人拉到一旁,打探上山的小路有没有?
小道士怀疑地看着她:“为何要告诉你?师父说做人要走正途。”
冉少棠从怀里掏出一包江缙买的糖炒栗子:“你师父有没有说过做人要学会助人为乐?”
小道士忙不迭地点头,双眼盯着冉少棠手中零食。
爬到半山腰,小道的坡度越来越陡,医童累得气喘吁吁爬不动,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走了。
少棠想想,让他原路返回,她继续爬。
穿过一片荆棘林,冉少棠正要喘口气,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冉少棠侧耳静听了片刻,那个声音又消失了。
她歇的差不多又继续往上爬。
“这两个小娃就是境山过来的?没抓错吧?”
少棠身子一紧,转身钻进坡道旁边的灌木丛中,顾不得尖刺扎身,她凝神屏气静静听着头顶上方的动静。
“怎么会错?不是说一男一女两个小童,穿得一身富贵,到处招摇。你满城看看,就这两个符合要求。不会错,放心吧。交了人咱们就拿钱走人。出来干一趟又能回去歇上一年半载的。美差。”
另一个声音说道:“美差倒是美差,不过弄两个小童给他们,是不是有点太缺德。”
“呸,你干的缺德事还少呀,不差这一件。就算你不干这差事,你也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佛祖早就把咱们这种人划进十八层地狱了。”
“唉,你说的也对。干就干。反正都是下地狱,不怕再多一重罪孽。他们让在哪儿交人?”
“道观,道观后山有个洞,咱们去那儿会面。”
两人一人扛着一个麻袋,吭哧吭哧往道观走去。
冉少棠慢慢扒开挡在眼前的树丛,眉头紧锁。
看样子,是有人当了她和秦晓月的替死鬼。
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替死鬼很可能是樊家那两个二货。
仔细想想,一男一女两个小童,锦衣华服,虽然她并没有嚣张跋扈,但花起钱来还是比较跋扈嚣张的。对号入座的话,樊瑶与樊藤真的挺像自己和秦晓月。
只是公牛小春去了哪里?
任由歹人把自家小主人带走?
听这口气,对方来头不小。
不知是谁要抓自己?
难道是宗政慎?
不太可能。
如果是他的话,以他的性子会直接带人来抓她。
那会是谁呢?
她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这会不会有点冒险?
第107章 两个声音
冉少棠犹豫了一瞬,提气猫腰跟了上去。
我就是去看看。她告诉自己。
既然被人惦记上了,那她正好去查探一番,瞧一瞧到底是谁不知死活,想要跟境山过不去。
前面两人走得飞快,冉少棠催发内力紧紧跟着,又不敢靠得太近。
此时的冉少棠一颗心全放在前面两个歹人身上,已经顾不得山路陡不陡,荆棘扎不扎人。
有好几次,荆棘的倒刺划破了脸与手背上裸露的皮肤,她一无所知、也全然不顾。
还算幸运,那两人左穿又钻走得大意,又因是逆风而行,她一路上没有被发现。
提心吊胆的跟踪至一处山石后,那两人中,走在最后的那个警觉的向后面看了一眼,冉少棠为了防止被瞧见,在拐弯的地方避了一下,再追出去时,却发现人不见了。
跟丢了?
她有些懊恼,冷静了一下,站在原地仔细观察周围地形,看到杂草丛生处,有几丛半人高的野草歪七扭八蜿蜒向前,定是有人趟过。
冉少棠一喜,跟了过去。
不大会儿功夫,她就瞧见了一处山洞。
她站在高处瞧了一瞧,百丈外有一座灰色建筑,思及两个歹人说过的话,那定是道观了。
她小心翼翼贴到洞口,往里扒了一眼,只见幽深处有微弱的火光,里面传来说话声。冉少棠屏住气息,树起耳朵静心聆听。
“老大,说好了此刻交易,怎么还不见人来?”大嗓门那个显然等的有些不耐烦。
里面传来几声咳嗽声,那个所谓的老大不知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小又模糊,冉少棠极力辨认也听不出说的是什么。
不由身子往里面倾斜了一下。此处山洞是洞里套洞,少棠瞅准机会,钻进了另一个小洞口,里面传来十分难闻的潮湿气味。
她屏住了呼吸,稍稍侧了下身子,从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里面情形,而里面的人却看不到她。
“听说是因为修罗宫下了特级追杀令,所以他们才丧心病狂想要报复。”
“这是哪位大罗神仙出的手?这种追杀令至少要倾一座城的财力,不,两座。这可是毁人家一个门派。”
“竟说些傻话,不是药王宗干的还能是谁干的?不然人家为何要抓药王宗的人?”
“药王宗很有钱吗?江湖传闻不是说药王宗这些年来坐吃山空,已经穷的叮当响。他们哪来的钱买灭门令?难道传闻都是假的?”
冉少棠听的背后出了一声冷汗,被山风这么一吹,里衣紧紧贴到身上,凉飕飕的寒意沁到了骨子里。
传闻向来有真有假。
可是,关于药王宗穷的叮当响这件传闻,却是真的。
听到现在,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想要抓自己了。
毒仙门果然不是吃素的。
这么多年来药王宗被人家按着脑袋在地上摩擦,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
一旦想要反抗,便立即遭到对方反攻。
冉少棠是这一年来药王宗在外最活跃的弟子。虽说她有隐瞒身份,那却只能骗骗一般人。若是有心人真想查,一查一个准。
也许,她早就被毒仙门的人盯上了。
终九畴这个傻蛋下了追杀令只不过是一剂催发剂,逼着对方尽快动手而已。
樊家姐弟这一次倒霉,碰上了两个蠢贼。
她越琢磨越觉得后怕,不敢想下去,汗毛竖起一大片。
此刻,内心深处有两个声音在争吵。
“冉少棠,你可别怂,冲进去把人救出来,那两个孩子是无辜的。根本不该受这种罪。”
另一个声音却在说:“凭什么要冒这种风险。万一打不过那两个歹人,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何况樊家姐弟烦人的很,屡次找我麻烦。以后在涧城做事,没有这两个小混账碍事,一定能更加顺利。有人帮我除掉两个麻烦,不是更好嘛?”
“冉少棠,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人性?你可以对坏人杀无赦,但不可以对无辜之人冷血。”
另一个声音立即反驳道:“冷血又怎样?难道要搭上自己的命?我这条命贵得很。我活着是为了报仇,是为了护冉家周全。不然,我来境山做什么?来涧城这个鬼地方又为了什么?”
“冉少棠,你如果良心过得去,那你就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两个声音统一了思想。
走!立即回去通知樊将军派人来救他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