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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就见跨出门的班长左脚拌右脚,咚地一下摔了下去。
原来如此。看来这家伙的等级比宿管低。而且还低不少。
徐徒然在心里做出判断,若无其事地将银色色纸包好,拉上拉链,出门时还顺手扶了班长一下。
摔在地上的班长一脸茫然,在被搀起时,甚至冷冰冰地说了声“谢谢”——给徐徒然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
进入教室,正是早自修时间。不过这学校水得很,也没什么人组织早读。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一本正经地读着赞美诗一样的东西,声音稀稀拉拉的。
这个阅读似乎并非强制。大部分学生都视若无睹,有的趴在桌上休息,有的自己在本子上涂涂画画,没什么人交流,认真学习的更少,只有作为真高三生的方醒,在抓紧时间刷题。
徐徒然三人被安排在教室角落,方醒的隔壁一排。三人坐下后也没闲着,不是继续研读校规,就是继续观察班级里的成员。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迎来了正式的上课。
据方醒所说,这学校一共就四门课。数学、语文、体育、音乐。每天上午下午轮流上一遍。此外晚上还会安排晚自修,自修期间将由任意老师过来盯着,除了要出去打扫卫生的值日生或是另有责任的班委,其余人都必须在场。
每个科目的老师在自己课上,都有着绝对权威,不容其他老师挑衅。但对于学生,他们也不能为所欲为。除了正常的课堂互动外,老师在课上能直接调动的,只有班委。
此外,老师不能强迫学生执行指令、不可没收学生私人物品、不可花费超过五分钟在与教学无关的事情上。
——和宿舍条例一样,这部分规则,也是仅在“老师不可信任”的前提下生效。徐徒然特意留意了这一部分,甚至还认真在本子上抄了一遍。
而在课后,除了身为班主任的数学老师外,任课老师将不能再对班委发出任何指令。
说来也怪,思学楼两个班,班主任都是数学老师。
徐徒然一开始还不太理解,而随着一上午课程的结束,她逐渐找到了原因——
或许是因为,在这些老师里,数学老师就是最强的。
一大例证就是,他们在点到自己名字时,所增加的作死值。
徐徒然记得很清楚,在上课之前,一共三个非人存在都称呼过“爸爸”这个名字。其中班长叫名字不涨作死值,宿管涨四十点,而负责报到的行政处老师,一次能涨五十点。
而一个上午,语文、体育、音乐、数学四门课轮着上下来,靠被点名拿到的作死值,哪个都比五十点高。其中语文老师能带来七十点,体育和音乐老师都只能带来六十点。
数学老师最高,点一次名就给九十点,傲视群雄。
不仅如此——在上课时,徐徒然身上还总会偷偷带一些灵异物件。在教室上课时,就藏在桌斗里。体育和音乐课时,就随身放在口袋里——不过因为口袋容量有限,她能随身带的,只有维生素小药瓶,和一个永昼倾向的狐狸摆件。
即使如此,体育老师和音乐老师的受影响程度,也要比其他人明显。体育老师上课上着上着就陷入呆滞,音乐老师则干脆打起了瞌睡。
语文老师是个秃了顶的中年男人,光秃的脑袋上鼓着明显的经络,头大到充满违和。
徐徒然在他的课上一共放出了火灾手电筒、混乱镜子、维生素药瓶和狐狸摆件四件。东西一多,“扑朔迷离”的效果自然加深,班长和另外两人人还在课上就直接开始了互殴——场面一时热闹无比,连在底下偷偷做卷子的方醒就被惊得抬起头来。
那秃顶的语文老师却还能大致维持着镇定,只是写的板书都显得乱七八糟,说话也变得有些颠三倒四……然而总体来说,并没有非常失态的地方。
虽然按照方醒的评价,这个老师的板书本来就很差劲。思路一点都不清晰。放条沾着墨水的虫子上去爬,估计都写得比他好。
对此,徐徒然只能表示,毕竟都在这鬼地方教书了,要求也别太高。
而轮到数学课时,她为了检验效果,依旧选择了一次性放出四件套。
上节课打架的班长和另外两人已经被罚去外面反思,课堂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粉笔在黑板上摩擦的声音,有规律地响起。
徐徒然紧张地盯着黑板前的人影,那个剪着利落短发的女老师却像什么感觉都没有,只面无表情地往黑板上抄着题。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咔哒”一声,粉笔断裂。数学老师望着黑板上的题目,忽然夸张地歪了歪头。
“这道题,我是不是写错了?”
她低声说着,似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却很清晰地传遍整个教室。
正在偷摸写自己题目的方醒条件反射般抬起头来,快速扫了遍黑板上的题目,明显一怔。
似是注意到她的神情,数学老师平静看了过来:“方醒同学。你看出来了吗?能告诉我,我错在哪儿了吗?”
方醒:“……”
在被点名的瞬间,太阳穴泛起针扎一般地疼痛。她局促地站起来,小心开口:“那个,老师你……从第二行起,就代错了数。”
“……噢。”
数学老师转头又盯着黑板上的式子看了会儿,恍然大悟地点头:“所以我确实错了。”
她侧头看了眼方醒,挥手让她坐下:“勇于指出老师的错误,给你加一分。”
方醒如释重负地闭眼,孰料下一秒,又听那老师道:“但你对老师没礼貌。扣三分。”
“……”方醒难以置信地抬头,一脸蒙圈。那数学老师却没再管她,优雅转身,目光缓缓在教室中扫过。
最终落在了坐在角落的徐徒然身上。
微微眯起眼睛,她不紧不慢地朝着徐徒然走了过去。
“爸爸同学。”她面不改色地念出了徐徒然胸牌上的名字,“能告诉老师,你的桌斗里有什么吗?”
“……”
她抬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老师,含蓄地笑了下:“报告老师,只有一些手工纸。”
“回答老师话的时候要站起来。”数学老师淡淡道,“没有礼貌,扣两分。”
徐徒然:“……”
还好上节课她因为帮着拉架得了三分。不然这上课第一天就给扣成负分也太离谱了。
她打量了眼跟前的老师,听话地站了起来,再次强调:“报告老师,确实只有一些手工纸。”
“好孩子不可以撒谎。”数学老师提高了音量。
“您不信可以自己看嘛。”徐徒然理直气壮。
【恭喜获得二十点作死值】的提示在脑海中响起。下一秒就见那老师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径直将手伸进了徐徒然的桌斗——
过了片刻,忽听她重重“嘶”了一声,飞快地将手收了回来。
指尖泛着微微的红。她恼怒地看向徐徒然,后者无辜回望:“老师,还要继续看吗?”
数学老师:“……”
“副班长!”她微微提高音量,“你过来看!她桌斗里都有什么!”
没料到她还会叫外援,徐徒然脸色微变。另一边,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生已经应声,快步走了过来。
她俯身往徐徒然的桌斗里看去。却见桌斗深处,一排银色色纸,正闪着细微的光。
……这就有些尴尬了。
徐徒然不动声色,开始思考之后该怎么圆。
这些色纸都是她不久前才塞进去的——她当时见数学老师看过来就感到不妙,立刻悄悄往桌斗里塞了一堆本子和一排银色纸纸团,好挡住后面的灵异物件。之后被数学老师当众检查,她又特意发动了一次“扑朔迷离”的主动效果,拖延了她零点七五秒好完善布置。
就是没想到她还会让其他人过来查……徐徒然之所以用银色色纸去挡,就是猜到数学老师不会愿意主动伸手去拿这东西。但这玩意儿对普通人应该没作用。
如果只是单把色纸拿出来倒没什么,后面她还垫了一堆本子。就怕这老师较真,让她把自己桌斗全给掏了……
徐徒然神情复杂地看向旁边的女孩。却见她朝里面深深望了几眼后,站了起来:“老师,里面确实只有一些手工纸团。”
数学老师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烦躁:“那你就把纸团拿出来,再看看里面!”
副班长依言看了看,不等数学老师反应过来,又将纸团放回了原位。
“报告老师,纸团后面什么都没有。”
……?
徐徒然有些诧异地看她一眼。副班长目不斜视,语气如常:“不信的话,您可以再叫其他班委来检查。”
数学老师:“……”
她冷冷瞥了副班长一眼,顿了几秒,语气忽然冷静下来:“算了,不用了。”
说完将副班指回位置上,缓步回到黑板前,继续讲她的课,从头到尾,都没再看徐徒然一眼。
只有作死值加五十的声音,提醒着徐徒然她此时有多不爽。
*
徐徒然当时就觉得,这数学老师多半还要再给她找点麻烦。
不过她也没想到,这事居然来得这么快。
下午第一节 是数学课。才刚打铃,就见数学老师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旁边跟着终于罚站回来的班长。
这堂课徐徒然没再放出任何灵异物品。即使如此,班上还有起码四个非人,她的“扑朔迷离”依然具有作用——班长才刚进门,就脸朝下摔了一跤。
数学老师走进教室刚要发飙,愣是被这一跤扰乱了气场。默了片刻,无奈地一指,将班长再次指到外面站着,方用力拍了下讲台。
“班长举报。班上有人戴了首饰。各位同学坐在位置上不要动,老师现在一个一个过来查。”
“再次强调,在我的课上,不许有人戴首饰,也不许有人纹身或者化妆。如果被我查到,今天晚自修去扫实验楼的名额就有人了。”
她说是一个一个查,实际一上来就直奔徐徒然处。徐徒然无辜地朝她摊开双手,她只淡淡瞟了一眼,立刻又翻看起徐徒然的笔盒、桌斗和口袋。
桌斗里面早已收拾干净,笔盒和口袋里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数学老师不依不饶,又去翻她书包,才一拉开,就被里面满满当当的银色给晃了眼睛——全是用银色色纸团成的包裹。
上次触摸这纸张的刺痛感还留在指尖。数学老师顿时陷入沉默。
“老师,还要摸摸看吗?”徐徒然积极配合,甚至主动将书包往老师面前推,“要不你都打开看看吧,来,看看。说不定里面藏了首饰呢?”
数学老师:“……”
她没好气地看了徐徒然一眼,用力放下了她的书包,转身往其他人的位置上走去。
徐徒然听到脑海中再次响起的作死值提示音,心满意足。然而在看到数学老师过去的方向时,她表情又是一顿。
数学老师这会儿正在检查林歌。而林歌的旁边,坐着的正是朱棠——毫无疑问,她们这名字最有个性的三人,都被视为了关照对象。
虽然平常不会被点名,但这种时候,肯定会被重点关注。
林歌倒是没什么。她本来就不用这些。问题是朱棠。
徐徒然知道,朱棠的手腕上,有一圈龙鳞——她可以自由控制身上的龙鳞,但只有这个部位的鳞片,她是收不起来的。
因此她平时都尽可能穿长袖。就是穿短袖,也会戴手链或者护腕遮挡。
她这会儿倒是戴着护腕。但一旦摘下,龙鳞肯定会暴露。按照这数学老师鸡蛋里挑骨头的性格,说不定会直接污蔑成纹身……
徐徒然心念电转,立刻从包里摸出放着笔仙之笔的银色方盒,打开来,取出里面的尾戒,戴在手上——反正她本来也是想去实验楼看看的,之前故意藏起戒指,也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将时间拖过五分钟。
如果能和朱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老师!我自——”她戴完戒指就举起了手,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只戴着夸张手镯的手高高举起。
“报告老师,我自首!”梳着高马尾的副班一脸严肃,“我戴首饰了!”
徐徒然:“……”
她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副班面无表情地回望,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徐徒然视线下移,视线落在对方的胸牌上。回忆起之前看到的上面的名字。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艾丽丝?
*
另一边,志学楼。
他们下午第一节 是语文课。杨不弃奋笔疾书,趁着老师转身,将一个纸团扔到了陈大壮的桌上。
【你不是说会把今天去打扫的名额给我吗?现在什么状况?为什么就指定小张了??】
陈大壮偷偷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无奈回复:
【我没办法。老师的命令,优先级高于卫生委员。他已经指定了小张,卫生委员也没法改名单啊。】
所以为什么会指定小张啊!
杨不弃一脑袋杵在课桌上,生无可恋。
陈大壮看不过眼,又默默扔来一个纸团。
【这可能就是小张的命吧。】
从早上到现在,一共四节半课,节节都要出点事。不是被抽答问题答不出,就是打瞌睡正好被抓到。下午语文课老师心血来潮突抓仪容仪表,就他头发有鬓角,当场被抓典型,直接被指定晚上去扫实验楼。
一般值日要派两个人。卫生委员是他们这边的人,还有一个名额,他肯定是要自己顶上的。这样一来,就没杨不弃的份了。
杨不弃:……
他默了片刻,抿唇又给陈大壮回了一条:
【那如果他今晚去不了呢?】
陈大壮:……?
不是,等等,为啥他会去不了?
【装病没用的!你别想了!】陈大壮立刻回复,【校医会查!】
杨不弃:……懂了。
就是说,不是装的就行了。
杨不弃又微一沉默,拿出自己中午新领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在瓶口稍稍一抹。些微的绿色掉入水中,很快就融了进去。
然后趁着老师不注意,平静地将矿泉水放到了身后小张的桌子上。
金花,喝水。
第五十五章
实验楼。
这栋楼远比校园内其他建筑物矮小,一共就三层,位于思学楼的后面——除了学校中央那座小拱桥外,还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志学楼。而实验楼,正坐落在那条路的尽头。
据陈大壮所说,那条路只会在两个时段开放,一个是他们这边组织去体育馆、机房或者美术教室上课的时候,一个是有值日生过去打扫卫生的晚自修。其余时间,就算过去也会遭遇鬼打墙。
白天还好,晚上的话,搞不好会被困在那里一整夜。且不说会不会出事,夜不归宿本身就算违反校规。再加上实验楼本身也不安全……所以有条件的话,他们几个剩下的能力者,都会尽量把值日打扫的工作揽过来。
志学楼这边一共两个班,会轮流派人去打扫,一次只派两人。陈大壮眼睁睁地看着杨不弃将一瓶矿泉水放到了小张桌上,下课后又主动对小张说了什么。小张微张着嘴愣了几秒,拧开矿泉水喝下去,当场不省人事。
陈大壮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只觉自己像是围观了一场宫斗赐毒。杨不弃倒是镇定:“假死药。只是让他睡一会儿。”
他控制了一下用量,实际效果相当于昏厥。作为一个“女巫”,他对每种毒药的功效和使用都很有把握,基本不会出错。
而且他仔细研究过校规了。一旦确认是真的身体不适,学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翘掉接下去所有的学校活动与教师指令——往好的方面想,起码小张不用担心下午继续被点名扣分了。
杨不弃也是这么和小张说的。这孩子也是心眼实,一个敢讲一个敢信。
陈大壮:……
问题是你这算是身体不适吗?你这是连呼吸都快没了吧?就这么拉去医务室,真的不会当场被人埋掉吗?
“没办法,毕竟假死药么。”杨不弃一边帮将人抬去医务室,一边道,“放心,实际就睡一觉。等他醒来我再赔礼。”真要糊弄不过去,他当场再把人弄醒就是。
“……”
陈大壮显然仍是不太放心。不过好在校医比大壮好糊弄,简单检查了下,说了声“没治了,快死了”,然后就将人扔在了病床上,非常冷静地给开了病假证明。
就很随意。
小张得了病假,可以避开下午的所有课和晚上的冒险,他因为助人为乐,一次得了三学分,杨不弃顺利上位,终于挤进了晚上的值日生队伍。
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
相比起杨不弃那头,徐徒然这边的氛围就有些尴尬了。
原因很简单。她本来想的是和朱棠一起去实验楼,互相照应;结果因为自首内卷,她和副班直接占掉了值日生两个名额,剩下朱棠,一脸懵逼。
不仅如此,数学老师还当场又扣了徐徒然两点学分——这下可真给扣成负分了,徐徒然脑子里的作死值都开始哐哐涨了。
令她意外的是,数学老师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没有再给她额外的惩罚。
徐徒然心里不由奇怪,奇怪之余,又尽可能地自救了下——她在下午的语文课上,再次偷偷放出个四个灵异物件,激得班长又一次和其他同学互殴。借着拉架,又得三分。
好歹是给赚回来了。
而关于数学老师的疑问,直到晚自修时,她才勉强算是得到了答案。
“她不是不想罚你。而是你已经被派到实验楼了,就算要罚,也得等到你活着回去才行。”
当天晚上,实验楼前。梳着高马尾的副班长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书包,一边淡淡回答着徐徒然的疑问。后者深深看她一眼,终于问出了那个在意很久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副班将包甩在背上,反手亮出一张印着火炬图案的名片:“艾叶,大槐花原驻守能力者,生命炬级。你是姜老头的人?你那两个同伴也是?”
“啊?不,我慈济院的。徐徒然。”徐徒然蹙眉,“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姜老头那边的?”
她倒没质疑为什么副班会知道她有两个同伴——一同入学,名字又都那么个性,看不出来才奇怪了。
“因为你用的那种银色纸张是他家专利……抱歉,那是我搞错了。”听徐徒然这么说,艾叶的态度明显缓和下来,“剩下的进去说吧。早点完事早点回去,这地方越晚越不安全。”
她说着,却没进去,而是拿出手机来,对着徐徒然拍了张照。
徐徒然:“……?”
“先留个对比图,免得到时候不认识。”副班主动解释道,“你带手机了吗?也给我拍一张吧。正面清晰照,记得眼睛鼻子嘴都要拍进去——万一在楼里分开了,再见面时,千万记得拿出照片来先对一对。”
徐徒然:“……”
她一头雾水地照办,内心犹有些奇怪:“意思是,我会因为某些事认不出你吗?”
“这楼里一切皆有可能。”副班一副见怪不怪的语气,“进去之后,你就是对着一团烂肉叫我的名字我都不会奇怪。”
她收好手机,率先踏入了实验楼中。徐徒然无声跟上,才一进门,脑中的危机预知与作死值提示便同时响起,吵得人脑子嗡嗡作响。
随着她的执意进入,危机预知的警报声逐渐消停。徐徒然趁机翻了下作死值,才加了五十。
似乎……也没有很高?
徐徒然更加迷惑,试探着开口,“这里是‘它’的地盘吗?”
“算是吧。”副班长小心环顾四周,招呼着徐徒然往卫生间去——她们毕竟是来做值日的,打扫工具全在厕所的隔间内。
“这地方在出事之前就已经被它攻占了。”副班边走边道,“我们当时尽可能地杜绝学生靠近,却还是时不时有人被它诱惑到这里来。现在它占据优势,更是肆无忌惮,天天往这里送人——”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徐徒然只觉脑子嗡了一下,“请问你指的‘出事’是……”
“两个月前那次变故。”副班看了眼徐徒然,眼中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你不知道?你不是慈济院派来的援兵吗?”
“……不是,我只是来找人的。”徐徒然微微蹙眉,只觉心中某些长久盘旋的疑问终于隐隐有了答案——为什么她们进来时没有得到任何能力者的接应,为什么老师和校工全是清一色的怪物……
“你知道奥黛丽吗?”她低声道,“她就是从这儿出去的。”
“小丽?”副班脚步一顿,面容出现几分松动,“她真离开了?她没事吧?我印象里她当时状况还不太好……”
“是不太好,她觉醒成为能力者了。正在慈济院治疗。”徐徒然道,“她和我说过这边的情况,但和实际出入很大……”
“正常。她是出事前我们送出去的最后一批。”副班面不改色,熟门熟路地推开厕所最后一格隔间,从里面拿出拖把和桶,递给徐徒然,“她离开时,事故才刚刚发生。她离开后,一切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化?”徐徒然心中一动。
“它逆风翻盘,伴生物上位,志学楼完全沦陷,剩下的能力者全被降格为学生……”副班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徐徒然,“你们这次一共进来几个?我观察了下,好像就你们三人?”
“……严格来说,应该是五个。”徐徒然微微抿唇。她曾和朱棠二人确认过,她们进来时看到了杨不弃的车,传达室里也没有人,屈眠应该已经被杨不弃接走了。
“思学楼没有他们的踪迹,那只可能是被蛊惑着,在对面入了学。”副班若有所思道,注意到徐徒然眉头皱得更紧,又主动宽慰道,“放心,只要办理了入学,在这里总能苟上一阵子的。”
“那离开呢?”徐徒然问道。
副班默了下,过了片刻,叹了口气。
“这事我们也还在琢磨。今晚如果顺利,回去就安排你和其他成员见个面……要解释的太多,先专注当下吧。”
她说着,又伸手往隔间的墙壁上掏了一下。眉头旋即拧了起来。
徐徒然观察着她的神色,敏锐地感到不对:“怎么了?”
“……这边刚刚挂着的一块抹布,没有了。”副班神情微妙,又走进去翻了翻,“还少了一柄拖把。”
徐徒然:“?”
“……算了,在这地方也算不上怪事。”副班啧了一声,“留点神吧,异常,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说完关上隔间门,转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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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教学楼,实验楼整体的装修更加讲究,墙壁上都贴着白色的瓷砖。再加上它位于思学楼后方,阳光都被教学楼遮得差不多,更显阴寒,一踏进去,就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实验楼包括化学、物理、生物实验室,此外还有美术教室、机房和多媒体教室。还有好些房间,锁着门,也没有标牌,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偶尔老师会组织到机房上视听课,除此以外,实验楼基本无人活动,也不会开放。
然而不少人都说,曾在打扫时,发现空无一人的美术教室里出现人活动过的痕迹,又或者是机房的电脑没有关机,机箱发烫——这都是徐徒然听方醒说的,不过是真是假,方醒自己也说不上来。
作为一个兢兢业业攒学分的好学生,方醒从来没被派过来打扫卫生。最多就是跟着一起来上课。她手里那块白磷,就是趁着大家到多媒体教室上课时,自己溜去二楼的化学实验室拿的。她说那边的前门是坏的,关不上也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