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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她问爸爸是不是不高兴时,他又没事人似地宽慰她,让她别操心,他没事,“我今天请你姑姑和姑父吃饭,你去陈家吃饭吧。我跟他们说好了。”
陆林希将信将疑,又要支走她?发生什么事了?
陆林希将书包放回屋,被爸爸叫住,“你那个枪在哪?”
陆林希瞪大眼睛,啥玩意?她爸不让她玩木仓,他自己反倒玩上了?
陆林希担忧地看着爸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观华叹了口气,女儿这操心命,“我就是拿木仓吓唬人,不会真的开。你放心吧。”
陆林希哪能放心,她将木仓拿回给爸爸,想躲到里屋偷听。
上次她不听话,躲在房间偷听,陆观华哪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于是他推开门检查,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陆林希只能讪讪出了家门。
不过她也不是个乖的,从陈家拿了两个饼,火急火燎就跑了出去,陈娇娇跟在她后头,这两人打唐家门口经过,唐奕暖以为有热闹可看,也跟在两人后头。
三个小孩并排趴在陆家屋后,耳朵趴在墙上偷听。
服装厂下班后,杨元庆来了陆家,陆观美比他早过来,三人坐在堂屋商谈离婚。
杨元庆哂笑一声,“当初娶你姐,我可是花了3000多的彩礼,你姐一分没带回来,全留家里了。你现在说离婚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陆观华知道他不吃亏,只道,“3000块钱我可以赔偿给你。”
杨元庆坐直身体,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任谁在蓄势待发的时候,光着身子被人从被窝拖走,屈辱感都会伴随一辈子,他轻蔑地笑,“15年前的3000块钱,跟现在怎么能比。15年前的3000块钱可以买很多东西,相当于现在的30万。”
别说陆观华现在没有30万,就是有,他也不可能给这种无赖。杨元庆摆明想耍赖,他怒从心起,一点点跟他掰扯,“我姐姐嫁进你们家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你殴打她?你还是不是人?”
杨元庆看了一眼坐在陆观华身边,缩得像只鹌鹑的陆观美,不以为然笑了声,“她嫁进我们家十几年,连个蛋都没给我下,哪来的功劳?她是我们杨家的罪人,好不好?”
论浑,陆观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忍着怒气质问他,“是我姐姐不跟你生吗?是你不愿意。你现在又说这种话,你有没有良心?”
杨元庆半点不怕陆观华,别说陆观华现在只是一个瘸子,就冲他有那么多手下,他就不害怕。他不仅没有反驳,还一把薅住陆观美的头发,像提小鸡仔似的,冲陆观华得意洋洋道,“你一个瘸子能拿我怎么样?我警告你,别来惹我,要不然我让你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当着他的面就敢对他姐动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姐姐肯定没少挨过他的打。
陆观华心里积攒怒气,他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在陆观美想要挣脱丈夫的钳制时,在杨元庆邪恶地笑容中,陆观华掏出那把枪。
杨元庆也算是见过真木仓的,他一眼便认出陆观华手里的是把真木仓,不由自主松开手。
陆观美逃脱他的魔爪,立刻爬到弟弟身后,但是又怕弟弟真的开木仓,回头再坐牢,紧紧拽住弟弟的袖子,想要阻止他。
“滚!”
杨元庆不敢惹怒他,手指点着他,“行,我滚!有本事,你让她别回家。想离婚,门都没有!我就是拖也要拖她一辈子。”
陆观华拉了一下保险丝,杨元庆吓得连滚带爬跑了。
等人走了,陆观美夺过弟弟手里的木仓,搁到旁边的桌上,“你吓死我了,这东西哪来的?”
陆观华没有回答姐姐的问题,眉间布满戾气,“他宁愿拖着你,也不愿离婚。咱们得另想办法。”
陆观美管不了丈夫,杨元庆在外面想怎么鬼混都行,所以离不离婚对他而言根本没有意义。
陆观美了解杨元庆,怕他报复弟弟,就劝他不要管了,“他这人心狠,不仅帮魏满林做事,私底下也没少跟黑五那帮人接触,你对上他们会吃大亏的。”
陆观华眉头紧蹙,“那怎么行。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打?他靠山再大,也只是个小喽啰,姐,你别担心。我一定能让他跟你离婚。”
陆观美见他坚持,只好忧心忡忡点了点头。
第103章
“小希,你要注意安全,放心就回家,不要跟陌生人走。”小卖部门口,陆林希背着书包,陆观华不放心嘱咐她,“你姑父也不行。”
陆林希回头看着他,“爸,姑姑要离婚的事我都知道了。”
陆观华瞪眼瞅闺女,因为顾虑姐姐的事,他也没心思批评女儿怎么这么不听话,只让她好好上学。
陆林希点点头,和两个小伙伴一起往学校方向走。
平时叽叽喳喳的陈娇娇今天却变得很安静,快到门口时,她问陆林希,“为什么你姑父要打你姑姑?”
昨晚她躲在屋后都能听到小希姑姑的哀嚎声,叫得特别惨。也难怪脾气那么好的陆叔叔都急眼了。
陆林希停下脚步看着她,“陈娇娇,当恶人想要打人的时候,他完全不需要理由。只因为他足够坏,足够无耻。”
陈娇娇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严肃,不过知道她心情不好,乖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唐奕暖嘟着嘴,哀怨地说,“小希,我都不想结婚了。结婚好恐怖啊。连离都不能。”
陆林希默然,她没有解释什么,只淡淡道,“结婚前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不能冲动。”
唐奕暖和陈娇娇心事重重进了教室。
中午放学,陆林希问爸爸打怎么办?
陆观华昨晚想了一夜,今早又想了一些,“我觉得可以找人给你两个便宜表哥点钱,让他们作妖,兴许你姑父会同意离婚。”
杨元庆不在乎他姐,肯定会在乎自己的孩子,如果他们想换后妈,杨元庆说不定会愿意离婚。
“或者找那个女人,让她使把劲,撺掇你姑父离婚。”陆观华没见过其人,但听石标峰提过,这姑娘长得挺漂亮,哪个女人愿意一直给别人当情妇,不想转正啊。而且偷偷摸摸被抓到警局坐了好几天的牢,多丢人啊。
陆林希觉得可行,“可以试试。”
她看了眼屋内,“姑姑呢?”
“她闲不住,去上班了。”
“姑父要是去她上班的地方闹怎么办?”
“没事。我已经打电话给那边的负责人,让他们派保安盯着小食铺,要是杨元庆敢带头闹事,就将他打出去。大不了咱们赔点医疗费。”陆观华也是发了狠,这次非要离掉。
陆林希点点头,“那就好。”
下午,唐奕暖放学回家,奶奶已经做好饭菜,就等着周姨回来。
周兰芳现在要忙四家店,回来后,常常会晚点,所以她直接在唐家交了伙食费,接完孩子,回家就能吃上热呼呼的饭菜。
饭桌上,唐奕暖好奇问周兰芳,“周姨,如果我将来嫁给一个喜欢家暴的丈夫怎么办?”
唐奶奶吃了一惊,“什么家暴?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有个同学,她妈总是被她爸打。小希说将来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可是婚前好好的,婚后换了一个人。那我该怎么办呢?”唐奕暖喜欢刨根问底,心里憋事就睡不着。小希说周兰芳很聪明,她一定能想到办法。
她长着一只包子脸,奶声奶气为莫须有的事发愁,周兰芳被她逗笑了,想了一会儿,只有两个字,“离婚!”
“要是他不肯离怎么办?”唐奕暖继续追问。
周兰芳想了想,“那你就拿他最在乎的东西威胁他。”
唐奕暖若有所思,杨元庆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
她愣神的时候,唐奶奶突然瞄到她身后,站起来,“小希,来了啊?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陆林希摇了摇头,“我吃完了。我来找周姨有事。”
周兰芳笑了,“什么事啊?”
陆林希见他们还没吃完,就坐到边上翻看杂志,“等你吃完饭,我再说吧。”
其他人也没说什么。
等吃完饭,唐奶奶负责收拾桌子,唐奕暖带算盘在院子里说话,将堂屋空出来让两人谈话。
陆林希问周兰芳,“魏满林在咱们超市卖的毛绒玩具,生意怎么样?”
周兰芳从包里取出销售报表,看了一眼数据,“还成吧。不好不坏。”
陆林希摸摸下巴,把姑姑和姑父的事说了,然后让周兰芳出面跟魏满林谈,“他不是有帽子厂和服装厂吗?只要他说服杨元庆跟我姑姑离婚,我就同意帽子和服装进来。”
魏满林之前不是没和采购主任提过帽子和服装进入超市。帽子是有合约,服装是因为和自主品牌相冲,所以没有进入。
这次可以借着这机会,好好跟魏满林谈条件。
周兰芳表示没问题,“可以。”
陆林希让她去的时候,别忘了带几个保安,“那个地方乱得很。你小心点儿。”
周兰芳什么样的事没见过,说实话像这种只涉及性1交易的场合,都算小儿科,那些乱的地方,连DP都有。
不过她的好意,周兰芳还是心领了。
城北服装厂,杨元庆一大早上班,摩拳擦掌就要召集几个弟兄要去找陆观华麻烦。
助理得知他要对付陆观华,本就是黑1社1会出身的他只觉得血液都沸腾了。憋了这么久,天天装斯文,他只觉得憋屈。现在能好好放松,撒撒火,他别提多兴奋了,当即表示,“我现在就去喊人。”
助理去车间张罗弟兄,有许多激进分子念念不忘以前的光辉日子,很快响应。
十几青壮年浩浩荡荡集结在服装厂门口,助理跑去请示杨元庆,“厂长,您要去观战吗?”
杨元庆想到那天被陆观华指着枪不得不灰溜溜离开,那种憋屈感他已经很久没经历过了,现在能报复回去,他当然要亲眼目睹陆观华的狼狈,他站起来,一挥手,“去!当然要去!”
他站起身,正打算离开,电话铃响了。
助理想帮他接电话,杨元庆先一步接了,“喂?”
也不知电话那头跟他说了什么,杨元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重重挂上电话,只是那张脸却是阴云密布,有风云欲来前的昏暗与阴森。
助理跟了他半年,对他的性情也算有点了解,这明显是生气之前的征兆,他不免小心翼翼起来,试探问,“杨总?咱们还出去吗?”
杨元庆挥挥手让他出去。
助理拿不准他的态度,张嘴还想再问,就见杨元庆突然气急败坏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冲助理砸了过去,红着一张脸,暴跳如雷,“滚滚滚!我让你滚,没听到吗?把人也给解散了!”
助理的额头被砸中,流了血,他捂着伤口,吓得连屁都不敢放,连爬带滚出了办公室。走之前,还贴心关上门。
杨元庆双手撑着办公桌,阴沉着一张脸,胸膛上下起伏,显然被快要气炸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观华居然找到了魏总,逼他离婚。好!好!好!
他居然小瞧了一个瘸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杨元庆深吸一口气,给陆观华打了电话,“明天让你姐跟我去派出所离婚。她不是想离吗?行!我成全她!咱们以后走着瞧。”
说完,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陆观华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
杨元庆真的同意离婚了。
陆观华迫不及待给姐姐打电话。
陆观美得知丈夫同意离婚,还有点不敢相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观华把自己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观美激动捂住嘴,在电话里一遍遍感激弟弟帮自己脱离苦海。
翌日一早,陆观华陪着姐姐,又叫了几个保安壮胆,到市中心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杨元庆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搂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冲陆观美挑衅一笑,“你以为我稀罕你?早就人老珠黄,要不是看你还能洗衣做饭,照顾家里,我早就想把你休了。”
夫妻十五年就换来对方这么一句话,陆观美的心情可想而知。
陆观美不善言辞,陆观华却不想姐姐吃亏,他看了眼杨元庆怀里的女人,冲他勾了勾嘴角,“那就祝你前程似锦,新婚快乐!”
说完,他带着姐姐回去收拾东西。
杨元庆的两个儿子得知她要离婚,就好像在看陌生人,甚至大言不惭表示她拿的衣服是他们家的。
家属区其他人指着陆观美指指点点。这时候民风保守,陆观美主动跟丈夫提离婚,在这些人眼里属于不守妇道。
有个杨家长辈更是指着陆观美的鼻子骂,“你个伤风败俗的小娼1妇!你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陆观华直接替姐姐出头,反骂回去,“你们杨家好。娶了我姐,还在外面带别的女人过夜。早就犯流氓罪,把他抓进来。”
“一个个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等着看你们老杨家的下场。”
陆观华示意姐姐往外走。身后传来杨家人的咒骂声以及看热闹不闲事大的街坊四邻。
陆观华替姐姐心寒,好歹是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就算不是亲生的,养育之恩也有的吧?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被他们嫌弃,可见平时在家也轻了嫌弃。
陆观华不知不觉想起女儿说的话,那两个表哥不是好东西。还真叫女儿说准了。
两个没良心的小崽子。全随了他那没良心的爹!
陆观华拍拍姐姐的肩膀,“以后你就住我家,不要想那么多。”
陆观美为人老实,受了一辈子管制,她没有反抗的勇气,属于别人推一把,她才敢迈一步。
现在亲眼看到自己这么些努力的成果有多失败,她心里只觉得委屈,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自己?
她心里彷徨无助,听到弟弟的话,敷衍地嗯了两声。
陆观华担心姐姐胡思乱想,“姐,要不然你先回去歇息两天,收拾好心情再过来卖东西?”
陆观美将头摇成拨浪鼓,“不用了,我还是卖东西吧。挣着钱了,我才觉得自己有用。”
陆观华松了一口气,问姐姐这些年有没有攒到钱。
陆观美垂下头,“我每个月挣的钱有一半给两个孩子花,另一半就存在存折里,我也没时间花,所以没怎么动。”
陆观华有点好奇,“杨元庆不知道吗?”
陆观美摇了摇头,“他没功夫管我。”
得知姐姐有钱,陆观华松了一口气,有钱事情就好办了,他再三叮嘱姐姐,“这些钱谁要都别给,以后就给你自己养老。”
陆观美知道弟弟是为自己好,点头说好。
陆观华将姐姐送到小食铺,就坐公交车回家了。
转眼过去两日,这天晚上,陆观美、周婶子和陈妈妈一块下班回来,向陆观华打招呼。
陆观美进屋去洗漱,陈妈妈有事先走了,周婶子告诉陆观华一件事,“今儿你妈去小食铺闹了。你是没看到,骂得特别凶。小食铺门口围满了人,连前面的马路都给堵了。”
周婶子也是要面子的人,摊上这种事,她都得臊得慌。她也算了解陆观美,这人太过老实,受了气,也会忍气吞声,不会跟弟弟说。但是她得说啊。
上回她告诉陆观华,陆观美被打的事,观华还给他们家送了一袋米呢,这就是鼓励她的意思。
“你妈骂得特别难听。还说杨元庆现在是服装厂厂长,要是她有本事,会笼络丈夫,说不定能把两个弟弟也给弄进厂里。都是她没用,不知道照顾娘家。还说杨元庆发达了,都没想着换媳妇,她自己犯傻,非要离婚。她好好地给小妖精让地方,傻到家了。”
周婶子绘声绘色学陆奶奶说话,陆观华越听脸越黑,他听了都如此愤怒,就可见姐姐当时有多难堪。
他怎么会有这种妈,女儿受人起伏,她不帮着骂回去,还反过来帮恶人埋汰自己的女儿。
陆观华胸口上下起伏,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一下下燃烧自己的理智。将那根弦烧断了。
好半天,陆观华才缓过神,冲周婶子道了谢,送了她一袋挂面,周婶子欢欢喜喜回家了。
陆观美洗完澡出来,没有直接回屋睡觉,而是过来找弟弟说话。
陆观华知道她被妈妈骂过一通心情不好,他现在知道也晚了,只能宽慰她,“以后你就别回老家了。你小的时候没少帮他们干活。就算他们把你拉扯到大,结婚时的彩礼,还有这么多年送的年货、过节货,已经报答够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陆观美原本想找弟弟商量一件事,没想到他先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看来他知道中午发生的事了。
陆观美心里泛了一丝甜,只觉得这个弟弟没白疼,同时也终于幡然醒悟,“其实你不说,我也已经决定了。既然她不想认我,我也不会回去给她添堵。我打算好了,我想买套房子,给自己一个家。”
陆观华刚刚听到妈妈不肯认姐姐,还有些气愤,听到后一句,直接傻眼了,“啊?买房?怎么这么突然?家里住得不好吗?”
陆观美见他误会,连连摆手,“没有。住得挺好的。小希睡觉也挺老实。但是吧,太远了,我坐车要一个多小时,早上还得早起,许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买一套房。市中心不是有个楼盘吗?江氏地产的?房价568平,现在正在盖呢,年底应该就能竣工,我想买一套。最小的面积是40平,我钱不太够,你这边能不能借我一点儿。”
她不习惯欠银行钱,所以宁愿跟弟弟借。她手头总共攒了10526块钱。还差12194。只要半年就能还上。
陆观华摇了摇头。
陆观美以为他不想借,“那好……”
陆观华欣喜姐姐终于开窍了,“那房,怎么能只买40平呢。太小了。超市有好几个员工都在那边买房,好像搞的是团购,可以打98折。你要是买,我让他们把你也加进去。你选个大点的房子,99平的吧,三室两厅,我要是去你家,也有地方招待我。”
陆观美喜得见牙不见眼,“98折?真的假的?”
一整天终于有件好消息,陆观华也忍不住笑起来,“当然是真的。”
陆观美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通自,能省好多钱,连连点头应了,可是又反应过来,买99平,面积太大,她欠的钱又多了,不由为难起来。
陆观华拍拍她肩膀,“怕什么。咱们小食铺的生意那么好,你还怕还不起?只要两年绝对能还得上。我有这么多超市,又不急着用钱。你慢慢还,我不催你。”
陆观美见弟弟都这么说了,心里只觉得踏实,点头应了,“好。”
第104章
城北服装厂,谢素秋坐在桌前琢磨设计稿,测量尺寸,将数据登记在本子上。
由于时间紧急,她忙了一个早上,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好不容易将数据测算完毕,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拿着饭盒去食堂吃饭。
等她吃完饭回来,却发现放在桌上的本子不见了,她四下寻找,始终没找到,问新来的学徒小姜,“你看到我桌上放的本子吗?”
小姜手里拿着化妆镜正往嘴唇上涂口红,闻言头也不抬嗯了一声,“看见了。”
“怎么不见了呢?”
“我拿了。刚刚厂长拿了一只鸡腿给我吃,太油了,我随手撕了一张擦手,只是一张纸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小姜瞥了她一眼,态度颇有些不耐烦。
谢素秋简直气炸了,“你家人没教过你不问自取是为偷嘛。而且那是我忙了一上午算的数据,你凭什么说撕就撕?”
自打进了厂,五官姣好的小姜就成了整个服装厂的团宠,尤其是杨厂长对她非同一般。突然被谢素秋指着鼻子骂,她直接气哭了,捂着脸跑了出去。
其他学徒都看着她。
跟谢素秋关系好的制版师傅劝她,“要我说,你还是给她道个歉吧。她可是杨厂长身边的红人。万一去杨厂家面前告状,说不定会罚你工资。”
上次周厂长带走的130名工人大部分都是技术工,但也有一些技术好的留下了。
谢素秋之所以选择留下,不是为了工资,而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她是名裁缝,就算理货员工资高,她也不能为了高工资就换职业。
另外两名制版师傅也是同样选择。
谢素秋性格有些固执,杨厂长把这些乡下姑娘招进来,有些淳朴内敛,乖乖学习裁缝,有些却仗着姿色耀武扬威,丝毫不把谢素秋一干老师傅放在眼里,学习也是装样子,并不尽心。
谢素秋为了工作,对这些人睁只眼闭只眼,不搭理就算了。
谁知她居然欺负到她头上,将她忙了一上午的成果给毁了,她哪能受得了这个气。
所以她坚持不认自己没犯过的错,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我没错。错的是她。一个女孩子不好好上班赚钱,天天晚上出去跟男人鬼混。我都不好意思说她。”
其他人原本想劝她,听到她居然说这种话,一个个吓得躲开了。
另外两名制版师傅小声提醒她,“别瞎说。”
谁都知道天天带小姜出去鬼混的人是杨厂长。谢素秋这不是跟厂长对着干嘛。
两名制版师傅说完,眼睛惊恐地瞪着门口,碰了碰谢素秋的胳膊,随后就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似地,闪到一边,装作没事人似的。
杨元庆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小姜,此时正嘟着嘴,指着谢素秋告状,“就是她。明明没把本子放好,却怪我污了本子。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小姜挽着杨元庆的胳膊哭起来。美女,就连哭都是好看的,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杨元庆离了婚,在女色上头就越发放肆了。以前还会几天回家一回,现在却是夜夜当新郎。
他拍了拍小姜的手背,就像哄孩子似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给你做主。”
小姜笑眯了眼,冲谢素秋得意挑眉。
谢素秋见不惯她这小人行径,刚要解释,就见杨元庆冲谢素秋冷了脸道,“赶紧收拾铺盖滚人。”
谢素秋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指着杨元庆破口大骂,“像这样贪财好色,不分青红皂白的厂子,你让我留,我也不想留!”
她将手上的东西甩到桌上,打开柜子收拾自己的东西,全部扔到包里,怒气冲冲出了办公室。
杨元庆丝毫不理会她,拍了拍小姜的手,手指捏着小姜的脸,就想亲一口。
要是陆林希在这儿,估计能惊掉下巴,这可不是十年后,现在人们保守,流1氓1罪都没取消的年份,他们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演上了,作风真的很大胆。
这两人旁若无人打情骂俏,其他人瞄了一眼,羞得面红耳赤,耳朵根一直红到脖子。
谢素秋找财务室结算工资,对方故意刁难,一些不该扣的费用,会计愣是给扣了。两人吵了两三个小时,最终会计才把工资结清。
谢素秋抱着盒子从厂里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城北服装厂。
这个地方她工作了十几年,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厂了。或许从它的性质变了那一刻,它就再也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厂了。
谢素秋漫无目的抱着盒子往回走,脑子裹着一团乱麻。
突然身后传来女孩的声音,“谢老师?”
谢素秋回头,就见陆林希背着书包跑了过来,她一左一右还跟着两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
陆林希疑惑地看着她的盒子,“怎么了?你被辞退了?”
冰雪聪明的小姑娘真是一猜一个准儿,她点点头,“辞就辞吧。正好我可以有更多时间教你们学刺绣。”
陆林希蹙眉,跟她学刺绣,她又不收费。没有收入怎么生活?
总不能天天绣嫁衣吧?现在可没有销售员帮她到广东代卖了。
陆林希想了想,“我打算做手工旗袍,谢老师不如帮我吧?”
谢素秋惊了,“手工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