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岸先去浴室冲完澡,披了件黑绸的睡袍,系带松散,就这么不疾不徐走出来。
许是看她那紧张的样儿,冷白指骨伸过去将手机轻飘飘抽走,那双墨玉眼在暗色里掩不住笑痕:“才一次。”
“才一次也会中奖的。”贺南枝睁着双潋滟的无辜眼睛盯他,就差没有骂骂咧咧了,因为不敢,求生欲使她认识到要敢骂,保准下一秒就会被谢忱岸压在这张床上,再毫无阻碍的进行一次长达四十分钟以上的借智商运动。
“我们起跑线也别这么神速吧,本来在圈里就是最早步入婚姻的一对了,迟林墨他们还都是个大宝宝呢,你就想我生小宝宝,狗男人的心真狠。”
她说到最后,还知道自动消音几个字。
谢忱岸却没有说话,神色上看像是沉思了这件事。
贺南枝见他沉默,反倒是有一丝丝揣测不出几个意思:“我没说不愿意,就是太早啦。”
“嗯。”
“嗯?”这就完啦,她还以为谢忱岸变态的偏执欲又要发作了。
谁知他长指将薄薄的手机还给她,语调淡淡道:“我们是该等等迟林墨他们,太早要小孩,影响夫妻生活。”
贺南枝顿时无言以对,他重点是在意最后那句吧。
谢忱岸已经将她香软的身子抱了起来,往浴室走,闲聊般提起:“谢音楼三岁起就被送到颜家拜师学艺,我拜你父亲为师,哪怕是不学无术的谢忱时,也经常被扔给二叔带,父亲便是嫌我们出生的太早,影响了他跟母亲二人世界。”
贺南枝被放进温水里,弥漫过雪白的肩头时,下意识搂紧他脖子,听得入神:“我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个传闻。”
谢忱岸开始跟她洗,长指温柔得过分,耐心倾听:“嗯?”
“你们谢家小孩被一些长辈戏称是送子观音。”
贺南枝犹记于心,好像是因为谢伯伯当初只打算要一个,双胞胎纯属意外,毕竟是牵扯到长辈身上,也不好多打探,她故意把谢忱岸也带入水里,害他再洗一回,稍微翻个身要在上面:“小时候忱时逢人就说他是谢家最受宠爱的小少爷,被人笑,说他自作多情,挺难杀的,谢伯伯是错用了某个牌子,才搞出了人命,还说那个牌子是出了名的送子观音,因为你们的出生,都被整个豪门家主全体拉黑了。”
主要是有谢忱时这个反面教材在先,谁家都不愿意避孕失败后,养出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小仇家。
贺南枝问他:“是不是真的?”
谢忱岸长指扶着她,温水溅起几滴,落在他眉骨处:“忱时是挺难杀。”
贺南枝还想继续问,却被他一同拽到了透明的水面下,吻住了唇。
…
…
谢忱岸又给了她一次浓稠滚烫的智商,真正能喘口气好好说话,已经到了后半夜。
主卧灯光熄灭,只有落地窗的月光洒在地板上。
贺南枝垂眼盯着看会儿,直到被他从后面抱住,才音色透着困倦的慵懒说:“我觉得贺斯梵肯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亏心事,他当年跟季家联姻时也没见要拿一千万做慈善捐给戏团,这回和雷家联姻,倒是跑到师姐这里来献殷勤,还对你没鼻子没眼的凶。”
谢忱岸长指隐在暗光里,缓慢地抚摸她散乱在枕头的长发:“你哥在港城投资了一千五百个亿,他的项目绕不开雷家在当地的支持,这笔买卖成了,你贺家在富人榜资产又要刷新一位。”
贺南枝那点瞌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过头看向他,若有所思道:“难怪季嘉述情愿跟我贺家暗地里撕破脸,也要去挖墙角。”
季家本就是普通豪门爬上来的。
当初金字塔尖的那几家重新洗牌,他家取而代之是倒台的傅家,也就是谢音楼的丈夫傅容与家族,他父亲凭一己之力让傅家从顶级豪门除名,连累身为天之骄子的儿子犹如丧家之犬,用了整整十年时间才重新成为泗城新贵。
这些年季家父子的野心一向不小,依附贺家的同时,没少钻研着怎么爬到塔尖。
贺南枝理直气壮地挑拨离间道:“季家父子肯定是想把你谢家也取而代之,成为第一豪门。”
“谢忱岸,你可千万要守住家业!”
她小脑袋瓜胡思乱想着,去扯了扯谢忱岸的睡袍衣带:“万一你家倒台了,我这么年轻貌美,季嘉述把我强取豪夺回家,啊啊啊——我又没你那么贞烈。”
“南枝。”
“啊?”
“你再说一句,今晚别想睡了。”
谢忱岸语调平平,这句话很管用,瞬间让贺南枝停止过度脑补婚后凄惨生活,言归正传道:“上千亿的项目,雷铃薇是怀着免死金牌嫁进来的呀。”
以贺斯梵在商界绝无败绩的完美资本家性格,不出意外的话,和雷家的联姻是板上钉钉了。
想到这儿,贺南枝略有说不上来的失落:“师姐还是不要喜欢贺斯梵好了。”
“喜欢的人能随便不喜欢么?”
“可以啊。”昏暗的光里,贺南枝卷翘睫毛垂落挡住了视线,未看清谢忱岸俊美面容是什么神情,自顾自地往下说:“换个人喜欢就好了。”
谢忱岸笑了下,似是冷笑:“你倒是想的开。”
“我是替师姐想的开。”贺南枝薄肩缩了下,察觉到他危险的气息,赶紧用舌尖去舔舐那抿紧弧度的薄唇:“别吃醋别吃醋,千万别吃醋,没指我们两个。”
谢忱岸长指扣住她嫩色的下巴,稍微一用力就留下印子:“骆岱跟你求过婚。”
贺南枝弱声反驳:“我拒绝了。”
“你以前玩过家家,都爱选迟林墨当你新郎,忱时当你儿子。”
“拜托,那是你高高在上嫌弃我们智商有问题,不愿意参与进来,才轮到墨墨的。”
况且这都是五六岁的事了,也没玩几次,就他耿耿于怀还急着,贺南枝断断续续地亲吻他这张微许冷冽的脸,声音软下:“小时候我跟他们玩过家家,长大跟你玩,还是你赢了。”
谢忱岸墨玉眼低垂,注视着怀里的她:“那你更喜欢跟谁玩?”
“当然是你。”
贺南枝才不会被他这么明显的钓鱼执法套路到,不带一丝犹豫的:“我想无时无刻跟你黏在一起,你要有万能口袋就好了,把我变成漂亮小鱼装走吧,去哪儿都带着。”
谢忱岸仿若被她说心动,薄唇微微扯道:“不把你变成小鱼,也能随时带在身边。”
“开玩笑呢谢总。”
贺南枝毫不留情从他怀里滚走,睡袍领子稍松,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肩头,美而不自知:“我可是一心奋斗事业,立誓要赚钱买小岛包养男人的女明星。”
谢忱岸被她婉拒,还想伸手捞她之前。
贺南枝声音又懒绵绵了起来,扯过枕头扔他怀里:“快三点了,不许打扰女明星睡美容觉。”
…
…
睡之前,贺南枝迷迷糊糊的想不起还有一件事得问谢忱岸。
等次日清晨时分,她忽然醒来,下意识想去找身边的男人,谁知已经空空如也,室内被光线照得明亮,空气中弥漫着股未散的冷香气息。
贺南枝又重新闭眼片刻,才掀开被子起床。
楼下餐厅的那桌烛光晚餐已经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地毯也换了一张灰白色的,她拉开椅子坐下,眉尖轻蹙了下,从衣领暴露的锁骨下方,隐约可见一时片刻消不下去的暧昧痕迹,这还算轻的,刚才洗澡时,后腰和膝盖的位置淤青颜色很重,要是拍摄杂志的话,绝对是遮瑕膏都掩盖不了的程度。
她边吃早餐,边拿出手机给不知所踪的男人打电话。
贺南枝是想问谢忱岸借场地的事。
可惜无人接听。
她垂下睫毛,看时间十点半,估摸着可能在开会。
等挂了没几秒,蓝缨用自己的手机,给她拨了过来:“小公主殿下,谢总会议还有一个小时结束,有事吗?”
贺南枝浅浅提起要拍摄杂志大片的事,可惜临时找不到合适场地。
过片刻,隐约听到蓝缨高跟鞋踩地的清脆动静,似乎是进了会议室。
很快谢忱岸偏淡的嗓音传来:“南枝。”
“场地什么时候要用?”
贺南枝单手托腮,未施粉黛的脸蛋表情挂着笑:“下周三,是不是有点赶?”
谢忱岸言简意赅道:“我问问。”
虽然谢忱岸没有百分之百在电话里答应帮她找场地,贺南枝却心知肚明只要有任何需求,跟他随口一提,肯定是能得偿所愿的,随即就直接让谭颂去回复杂志社那边照常按合同拍摄的事。
谭颂羡慕道:“我现在赶着去投胎,第一志愿能填你们的崽崽吗?”
贺南枝食指轻摇:“不可以哦。”
“你还要帮我兢兢业业处理艺人工作。”
谭颂:“……”
在等待谢忱岸回复的这几日里,贺南枝还接到了另一条消息:
那便是贺斯梵执行力超强,还真以她名义,给戏团捐了一千万。
贺氏大楼。
贺斯梵坐在黑色办公椅上,虽一身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被穿出了秀场男模的高级感,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天然冷漠,秘书团们要是没有点要紧公事,都得绕道而行,不敢轻易靠近办公室区域。
倪秘书礼貌敲门,端着咖啡进来:“贺总,雷小姐又派人送来了点东西。”
自从联姻的消息公布于众后,雷铃薇三日一次,会往贺氏公司给贺斯梵送各种温暖,礼物不算贵重,都是衣行住行上的,他要是加班晚点离开,就送点亲手熬制的暖胃夜宵。
雨要是大点,准会送一把雨伞,以及雷家书房珍藏已久的古董钢笔,都被雷铃薇拿来借花献佛。
无论贵重与否,倪秘书都会如实禀报给贺斯梵。
在私下,公司里都口口相传这位新上任的,比季家那位要懂得笼络人心。
无论贺斯梵是不是无动于衷,起码雷铃薇嘘寒问暖的贤惠好名声是稳固住了。
话落许久。
贺斯梵那张俊漠的脸神色不起任何变化,长指翻了一页文件,语调很平:“她的东西以后直接处理了,不用汇报。”
不过是刻意营造出的感情恩爱人设,三日就要被烦一次,显然醉心工作的这位没这个耐心。
倪秘书秒懂,搁下咖啡时,又提了句:“林小姐也送了个礼物过来,可能是为了感谢贺氏对戏团的扶持。”
贺斯梵视线漠然转到他身上,忽然听到林小姐这几个字,还没反应过来是指谁。
过于陌生。
几乎鲜少会有人在他面前提,直到倪秘书低声暗示:“林惊鹊小姐。”
贺斯梵略微一顿,很快恢复如常,拿过黑银色钢笔在文件右下角签字:“嗯。”
倪秘书有些揣测不出自家老板的心思,得不到多几个字的准确回答,只好自作主张道:“那我也自行处理了?”
贺斯梵重新抬首,被百叶窗缝隙倾泻进来的光线照映得侧脸轮廓呈现出某种高冷质感,盯了他数秒,让倪秘书恍惚间有种是不是犯了滔天大罪的错觉,连整条脊梁倏地发凉。
也间接性激发了他的求生欲,迅速地改口道:“我去把林小姐的礼物拿进来。”
林惊鹊今日快递来的是一个外表平平无奇纸盒子,重量轻如鹅毛,看不出是什么贵重物品。
十分钟后。
倪秘书万分小心地放在冰冷办公桌前,又悄然退场。
生怕多待片刻,就会被贺斯梵心情不爽发配边疆去。
办公室重归于安静,门也紧闭上。
贺斯梵眸光沉郁注视着普通不过的盒子足足一分钟时间,又抬指松了松系紧的领结,才动作缓慢地打开。
下秒。
里面躺着一张被相框裱起来的慈善捐赠证书,清晰地映入了眼底。
只不过捐赠的一千万不是戏团。
而是泗城某家不知名的关爱男性健康慈善机构。
贺斯梵霎时沉冷的脸色剧震,指骨捏着相框边缘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声响,随后,呯的一声,薄弱的玻璃碎成了无数片,猩红的几滴血沿着他被割破的手背滚下。
好似察觉不到痛意,他将捐赠证书重重压在桌上,拿起旁边手机,一字未错的输入林惊鹊的号码,拨了通电话过去。
冰冷的机械女声仿若一直在重复提醒着他。
——你已被拉黑。
第77章 (“吸金超能力”...)
上午结束完董事会议。
谢忱岸冷面将谢氏集团分公司旗下一位股东的儿子踢出经理职位,等折回办公室,蓝缨踩着细高跟跟在身后,捧着件说:“谢二最近在沥城,大小姐约束不了他,又跑去分公司找姜珵麻烦了。”
谢忱时的嫉妒如同一把锋利刀刃,专门往姜珵那颗手术过无数次的心脏刺,这次还搅黄了他即将到手的生意。
蓝缨心底估摸着,下个月沥城分公司的财务报表不会太好看。
谢忱岸往办公室一坐,端起咖啡喝了口,音色很淡:“他再寻姜珵霉头,让姐夫抽空把他腿打断。”
这下又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了,是混世大魔王一个。
蓝缨对谢忱时没有同情心,红唇勾起看好戏的微笑:“谢总英明神武。”
等她踩着细高跟退出办公室,四周也静了下来。
谢忱岸处理了两份件后,搁在一旁手机因为进来了条新消息亮起,他长指搁下钢笔,拿了过来,黑如鸦羽的长睫低垂,扫到是来自发小圈的微信群。
这群存在多年,平时无人发言到了仿佛是什么神秘组织,没发生点地震海啸坠机身亡要出席追悼会的重大新闻,大家闲来无事都不会多过问一句彼此现状。
三秒前。
容伽礼:「@谢忱岸,可。」
……
不等谢忱岸回复,温见词身为群主先一步冒了出来:「容二???你不是生活在远古时期,这些年已经跟电子产品断绝接触了么,什么时候回到明社会???」
没过片刻,迟林墨也刷到了消息,刚结束完练舞训练,性感低哑的声线还带了点儿不稳:「伽礼哥,你的山顶府邸还禁客吗?我想借场地拍摄一段MV。」
骆岱身为古典艺术大师,这辈子也就亲口承认过只有容伽礼的高级审美能与之一战。
见许久不露面的他出现在群里。
也问了起来:「容二,你跟谢忱岸背着我们私下做什么交易???为什么我这些年给了你发了上百条消息你都毫无音讯???」
可惜时间转瞬过去十来分钟。
容伽礼又神秘消失了。
最终还是沈序白出来说:「别召唤了,就算你们双双@骆岱@迟林墨,在群里上演一场激情脱衣舞,容二也不会给眼神。」
迟林墨:「@温见词,能不能把姓沈这个想看男人脱衣的变态狂踢出群。」
骆岱:「我没有八块腹肌我不脱。」
群里沸腾了一阵,谢忱岸随便扫完就退出,随即,有条未读的新消息蓦地浮现在了光滑如镜的屏幕上。
已经点开,显示来自贺斯梵:
「我有个生意上的朋友想咨询,身体健康无任何疾病的男性第一次性/爱试了很久没成功,算正常现象?」
谢忱岸清隽眉心微折,指腹点进贺斯梵的头像,确认不是贺南枝恶作剧将他联系人里的名字乱改一通,聊天界面这个人是货真价实的堂堂贺氏掌权人后。
他简单输入“性前教育书籍”六个字发了出去。
贺斯梵:「?」
谢忱岸仿佛多打一个字都要收高额的咨询费:「自己网购一本秉灯夜读。」
贺斯梵再次强调:「我生意上朋友。」
谢忱岸慢条斯理地将他拉入黑名单, 转而点开贺南枝的微信, 逐字输入:「场地解决。」
此刻同一时间,贺南枝正约夏郁翡到顶级的高奢品牌店购物,她哄男人这招百年不变,讲究得是一个礼尚往来,谢忱岸帮她找到合适的杂志拍摄场地,作为感谢,自然得买点礼物给他。
夏郁翡刚好跟她有模有样的,两人都是属于为男人花钱如流水类型,逛了四十多分钟,随随便便就刷掉了上百万,从换季的西装到领带袖扣,都是顶级配置。
贺南枝提醒她:“别买同款。”
夏郁翡还想不带脑子出门,纤指慵懒随意将柜台上的珠宝比划了下,散发出的璀璨光晕,衬得纤长的天鹅颈极美,闻言,略略侧眸看她:“嗯?”
“上次我给谢忱岸和贺斯梵买了同款一模一样的西装,这两人当天不远千里过来追杀我。”贺南枝是经历过血的教训,这回聪明了,知道男人对这方面很敏感,礼物不能买同款,起码颜色得换换。
夏郁翡:“这么玩不起啊。”
说着,她默默地把蓝色那盒袖口拿了出来。
“你想温见词跟谢忱岸是一个圈的,这两人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要是穿同款偶遇上了,不得——”
贺南枝说上句。
夏郁翡就已经接下句了:“温见词毒舌的要死,还喜欢得理不饶人。”
“谢忱岸也喜欢,他逮着机会就阴阳怪气我。”
“真假的?”
夏郁翡上下看了一眼被精心养得连头发丝都比旁人柔滑乌黑几分的贺南枝,还以为她在家里是被当尊贵小公主殿下捧在手掌心,连睡觉都得准备十几张百万床垫那种,就怕身娇肉嫩被磕碰到哪里。
贺南枝没什么超高经验传授给她的,反正就是有理的时候不能屈辱在男人的淫威之下,没理的时候认错要快,在他冷脸之前先一通亲亲抱抱的,在软言软语说点自我检讨的话,总之能屈能伸就对了。
夏郁翡听半天:“我跟温见词吵架的时候。”
“嗯?”
“不管输赢,那巴掌必须扇他脸上,不然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这年头关系一般般的炮友还能这样打吗?
贺南枝略好奇,睁着清透漂亮的眼睛盯着她:“那他这口气是怎么咽下去的呢?在床上?”
夏郁翡精致的脸蛋转了个方向,顺带说了句:“小黄鱼。”
贺南枝瞬间端起优雅得体的金枝玉叶形象,红唇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我才不是。”
两人逛完衣服,贺南枝想去附近一家顶奢的品牌店逛逛,她那尊贵无比的母亲生日快到了,又向来热衷于这家品牌的珠宝首饰,想买点礼物,而夏郁翡这回就不跟她着买同款了,这里随随便便一件奢侈品都是几百万起步,信用卡不带这样刷爆的。
而贺南枝就没这方面的顾忌,她从小出入这种场所,只要亮出贺家,或者是说出顾青雾的名字,看中什么当场就能统统拿走,高奢品牌的老板自然会找贺氏付钱。
等进去,空气中弥漫着股高级的清甜香水味,一楼的沙发区域还坐着几位打扮精致的年轻名媛。
贺南枝平时玩的都是上流顶级圈,又被贺家藏着,鲜少有人能睹见她的这张美人脸。
稍微出身普通点的名媛,被惊艳了瞬,都在低声议论:
「这谁啊?」
「不是说二楼被清场了,想看什么都得在一楼,她们两个怎么有资格被请上去逛?」
「你们不追星啊,这不是最近挺火的那个女明星贺南枝,咖位还没到大腕程度,也没传出跟这家顶奢有代言合作啊,她旁边那个叫夏郁翡。」
「女明星不愧是懂得形象管理的,我发现她妆几乎没有,皮肤好白腰好细,这一看就知道是被娇生惯养出来的,她是什么背景啊?」
「她姓贺?我怎么瞧着像是贺家那位珍藏的金枝玉叶——」
「不能吧,贺家那位,可是掌管家族主要事务的族长唯一独生女,在外也没有私生子那种独法,听说那位大小姐是被当传家之宝一样珍藏的,从末让她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就连给她订下的婚事,都是选第一豪门谢家继承人谢忱岸。」
怎么尊贵的人儿,怎么可能在娱乐圈当个小明星???
「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前两年有个叫江若迎的也碰瓷过豪门,不过很快就凉了,她侧脸和贺南枝也有点相似,别说,我发现这两个容貌和贺家主母顾青雾都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