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静语:“?”
怎么?难道不开店?这是骆静语的念头。
占喜知道他理解错,开口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只能开咖啡馆和甜品店?能不能有其他选择?那条街上,那样子的店已经很多。”
骆静语明白了她的意思,抿抿唇,思索了一会儿后才打手语说:【其实,开店,我有一些想法。】
“什么想法?”占喜好奇地问。
骆静语怕手语表达不好,干脆拿过手机打字给她看:【喝茶,茶艺,点心,中国风,茶楼。】
占喜眼睛一亮。
开店是她提出来的,骆静语几乎没考虑,当场就答应。
店址选在哪儿是她定的,开什么店也是她在说,整个过程中,骆静语一直都是“好好好,你看着办”,仿佛他只负责出钱。
原来,他心里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却从没和她说过。
“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啊?”占喜不解地问,“这个主意很好啊,我都没有想到呢!”
骆静语很不好意思,打手语:【我没你聪明,没你有文化,很多东西都不懂,我怕出坏主意,把事变糟糕。】
“怎么会是坏主意?多好的点子啊!”占喜抱着骆静语无奈地说,“小鱼,以后别这样了,你有什么想法就和我说,真的真的,你太能忍。我没你想的那么聪

明,我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商量事。你不知道吗?其实我很佩服你的,我知道你就是不怎么会表达,其实心里有很多好主意,你看吧,你要是一直不说,我都要为

这事愁得睡不着。”
她这样的说法真的很能增强骆静语的自信心,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帮到忙的,弯着眼睛就笑起来,打手语时还顺便甩锅:【我不是不说,我以为你想得很好了。

你想的肯定比我好,你不问我,我就不说。】
“还是我不对咯?”占喜拧一把他的腰,疼得他“嗷”一声叫,占喜发现他叫起来还挺好听的,清清亮亮的声音,就又拧了一把,想再听一声。
“啊嗷……”这子骆静语不干了,翻身就压在了她身上,把她整个人紧紧扣住,眼睛里写着不满。
占喜慌,不停求饶:“别别别别生气,我错,对不起,要不你也拧我一吧。”
骆静语自然是不舍得拧她的,多疼啊,他腾出右手,悬空打一个短句:【叫我。】
占喜:“?”
叫他?叫什么?平时他俩玩游戏,都是她要求小鱼叫她,占喜没懂,叫他……他也听不见呀。
不管了,她试探着叫:“小……鱼。”
骆静语还是压在她身上,四目相对,摇摇头。
占喜:“骆静语。”
男人摇头。
占喜:“骆先?”
男人又摇头。
占喜:“……”
脑袋里灯泡一亮,她迟疑着开口:“骆……老师?”
他微冷的目光终于变得柔淡,似乎很满意,嘴角也翘起来。
占喜又叫了一声:“骆老师!”
骆静语笑得更开心。
占喜也甜甜地笑,一声声地叫他“骆老师”,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因为发现自己好像又把某人的火给点燃。
……
游戏做到后半段时,占喜忍无可忍,捂住了骆静语的嘴。
她都要哭了:“你小点儿声,这不是在家里,家里无所谓,这里隔音看着就不好,欣然就在隔壁呢!”
骆静语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眼神略无辜,点点头后,他咬着牙闭上嘴,快速地冲刺起来……
——
十月中旬开始,几件事同时在进行。
第一件事,就是租店面。
占喜和骆静语约到房东,看过那间大树旁的店铺。因为它在文创街街尾,离街头的地铁站比较远,但离停车场很近,交通上算是有利有弊。又因为那棵大树挡

着的缘故,它的房租要比周围店铺都便宜。
“这棵树是古树,不能移,我都很烦。”房东语气无奈,“不过它有一个好处,就是夏天会凉快一点,这个店是朝西嘛,西晒太阳还是很厉害的。”
占喜和骆静语站在空『荡』『荡』的二楼,看着窗外那枝繁叶茂的树冠,并不觉得这是障碍,满眼绿意,挺好的呀。
他们已经决定开一间中国风茶室,除了喝茶,也卖其他饮品和点心,中西式都有,更偏中式。
烫花元素会很好地融入其中,体验课在二楼上,一楼则是烫花作品的展示和零售,不定期还可以举办手作沙龙,不一定是做烫花,毕竟骆老师会做的东西太多

,有些还适合小朋友,可以搞亲子活动。
古风装修很适合拍照打卡,骆静语说,装修一定要有特点,说不定可以做成网红店。
占喜笑问:“你还知道网红店啊?”
骆静语:“……”
就这样,他俩一致决定,租那间大树边、三门面的店铺,租期从11月1日开始。
第二件事,是和方旭、管如婕的官司。
官司终于开庭了,骆静语作为原告出庭,不过因为他是聋人,全程委托律师帮他发言。
整一场官司打得很顺利,方旭和管如婕几乎放弃抵抗,只求能轻判,愿意多赔偿。
官可能考虑到案件并未对骆静语造成特别严重的人身、财产损害,社会影响也较小,时间跨度又很短,被告的整个违犯罪行为清晰明了,后判处方旭和管如婕

管制六个月,也就是不依关押,但限制一定自由,同时判处他俩各自赔偿骆静语一大笔钱。
方旭和管如婕当庭服判,表示不再上诉。
骆静语这边也认可了这个结果。
这件事,到此算是全部结束。
第三件事,就是云汐的礼服制作。
骆静语拖着拉杆箱,带上烫花工具,在杜恒知的工作室里待整整一周,晚上就和占喜一起睡在周围步行可到的快捷酒店里。
第一次做这样的单子,骆静语不可能做一次就成功,他先做一次试验看效果,杜恒知觉得ok,他俩才正式在那套紫『色』礼服上开工。
防水树脂也在试验品上测试过,效果还不错,骆静语不敢掉以轻心,收工后还用别的烫花作品一遍遍地试验。
杜恒知工作室的人说骆老师快要变成他们的名誉员工了,每天三顿饭都在里头吃,来得早,走得晚,咖啡当水喝,堪称劳模。
占喜却知道骆静语的工作态度一直是这样的,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他连每天来回青雀佳苑的时间都省,小猫礼物也送到宠物店寄养,全身心地投入到

这套礼服的制作中去。
终于,在骆静语和杜恒知的共同努力,礼服完工,交给云汐团队,被带去了y国。
回到青雀佳苑后,骆静语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但他还是不能休息,婳裳的订单还差一些没完成,他得继续开工,算算工期,还需要熬夜。
十月底,骆静语终于把所有的“鱼戏莲花”饰品做完,后一批发货后,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十一月初的一天,骆静语和占喜去到杜恒知的工作室,在他办公室的投影幕布上,三个人一起看y国国际电影节的闭幕式直播。
本来,云汐是要在开幕式上穿那身夕雾花礼服,后来不知团队怎么想的,换到了闭幕式,也就是还会穿着这身礼服参加颁奖典礼。
杜恒知觉得无所谓,唯一的不足就是天公不作美,开幕式时艳阳高照,闭幕式却碰到了雨天,幸好不是瓢泼大雨,而是『毛』『毛』小雨。
y国和中国有时差,那边的红毯秀是下午,在国内已是深夜。
骆静语还是头一次从头到尾看红毯秀,那些艺人、导演、剧组人员来自全球,什么肤『色』都有,他一个都不认识。
因为是直播,字幕也很简单,占喜和杜恒知都是在听解说,骆静语算是看个寂寞。
不过占喜会帮他用手语翻译一些重点信息,比如告诉他,这个女明星也是最佳女主角的候选人,也就是云汐的竞争对手,于是骆静语就会更关注该女星的红毯

造型。
他让占喜问问杜恒知,云汐得奖的概率高吗?
杜恒知听完后笑起来:“说实话哈,我觉得是没戏,不是说她演技不好,是因为这种国际电影节……怎么说呢,就还是文化差异吧。老外可能至今不能接受我

们国家已经没那么穷了,你们懂的,而云汐这部也不是卖惨片,就是个文艺片,她演得很好,但我觉得得奖机会不大。”
骆静语知道后,还失望一阵子。
等好久,到红毯的后半段时,云汐终于出场了。
她和自己入围奖项的中国导演一起走红毯,杜恒知、骆静语和占喜一子都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影幕布。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前半段红毯,男导演撑着一把透明伞,绅士地挡在云汐头上,可以保护她的发型和妆容。
但她的裙摆太大,是不可能被小小一把伞给遮住的。占喜就跟另两位男士一样,都不在乎云汐好不好看,只提心吊胆地祈祷她裙子上的夕雾花千万别掉『色』


幸好,能淋到雨的那段路并不长,后半段有棚,男导演收起伞,云汐终于在众多摄影师前停脚步,展示着她婀娜的身姿。
她真的好美啊!
长发没有盘起来,精心地造型过,左边发梢带着卷儿地散在肩上,右边则夹在耳朵后面,『露』出耳朵上一枚亮闪闪的紫『色』耳钉。
她的妆容不像以前那样端庄典雅,显得甜美温婉许多,气质果然从清冷范儿变得浪漫少女。
她的皮肤白得发光,天鹅颈、完美的肩颈线、毫无赘肉的手臂和腰身一如既往,身上那袭紫『色』礼服剪裁合身、用料轻盈,蓬大的纱裙在她走路、转身时轻

轻摇曳,裙摆上的夕雾花显眼却不突兀。她眼神俏皮,像是一个落入凡间的夕雾花精灵,一颦一笑都令人心动不止。
占喜和骆静语都看呆,感慨演员到底是演员,开幕式上云汐还穿着大牌礼服走的御姐范儿,此时换了一身风格不同的礼服,连着气质都变了,真厉害啊!
一直到云汐走完红毯、接受采访、签完名,办公室里的三个人才活过来。
整场红毯上,穿紫『色』系的女星几乎没有,在一群高鼻深目的外国女星中,云汐的东方面孔很出众,仪态也是优美得恰到好处。
杜恒知和骆静语击了掌,又重重地拥抱了一,他们都知道,这身造型成功。云汐很好地驾驭住那纯粹的紫『色』,也驾驭住了那些处理不好会显得累赘、处理

好了却能变成亮点的夕雾花朵。
红毯结束,杜恒知也没太关心颁奖礼,叫了一堆烧烤外卖,三个人在办公室里边吃边聊。
占喜刷着微博,云汐有三千多万粉丝,她的工作室和经纪人已经发出她在y国拍的礼服精修硬照,更加美得仙气飘飘,不过她本人还未发博。
评论一水儿地夸奖,云汐换了风格没翻车,粉丝说小姐姐完全可以走小仙女路线,可甜可飒,汐汐棒!
还有人问,这次又是杜恒知『操』刀吗?杜大设计师也太厉害了吧!可以不停地挖掘汐汐的美。
占喜啃着鸡翅膀,在心里呐喊:你们汐汐的美,也有我家骆老师的一份功劳啊!
只是,这事儿没经过云汐团队和杜恒知的同意,暂时不能公开,占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以什么形式公开。说白了,如果杜恒知把所有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占喜和骆静语也没办。
杜恒知和骆静语拿着啤酒罐碰碰,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颁奖礼。
已是凌晨2、3点,骆静语困得要死,哈欠连连,只想睡觉,谁得奖都和他没关系,反正杜恒知说,云汐不会得奖……
也不知几点几分,就在骆静语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时,胳膊突然被人拍好几,他吓一跳,睁开眼睛才发现拍他的人是占喜。
他茫然地看着她的脸,占喜眼睛瞪得溜圆,一点儿也不像熬夜过通宵的样子,骆静语看着她动得飞快的嘴唇,一时也不知她在说什么。
占喜很快就打起手语:【云得奖,云得奖,云得奖!】
骆静语:“!!!”
杜恒知也傻掉,骆静语看向投影幕布,奖项已经公布,云汐正在款款上台。
她很激动,绝对不是装的,毕竟才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演员,在y国国际电影节上斩获影后,绝对是其从影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云汐眼含泪光站在台上,手里捧着奖杯发表获奖感言。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瞌睡虫都被赶跑,骆静语看着被镜头聚焦的那位女明星——她身上穿着漂亮的紫『色』礼服,裙摆上一丛丛、一朵朵的夕雾花,是他做的,

是他亲手做的!
前不久还零零散散摊在杜恒知的工作台上,两人商量着要怎么固定在礼服上会更好看。
骆静语喝几罐啤酒,觉得自己大概是醉,天啊!好幸福啊!
他做的烫花,被全世界的人看到了!有亚洲的,有欧洲的,有美洲的,有大洋洲的,有南极洲的……哦,不对,南极洲应该没有人,只有北极熊,哦,也不对

,北极熊应该在北极,南极有的是企鹅……
巨大的幸福过后,骆静语又累又困又醉,后在杜恒知的沙发上睡着。杜恒知和占喜商量过后,看看快要天亮,就没有吵醒他,拿来一床小毯子帮他盖上。
杜恒知去别墅的休息室里小睡,占喜给自己灌一杯咖啡,留在骆静语身边陪他。
清晨时分,占喜躺在另一张沙发上睡得正熟,杜恒知冲了进来,嚷嚷道:“everybody!云汐发微博!”
占喜瞬间弹起来,骆静语听不见,依旧卷着毯子睡得很熟。占喜打开微博看,就看到云汐发的微博,一共发了两条,第二条是长长的获奖感言,配的是自己拿

着奖杯的照片。
而第一条是转发,内容是她的礼服精修组照:
【云汐】:紫『色』是我的幸运『色』,感谢@杜恒知lucien_du,感谢@禧鱼烫花艺术,圆我的梦幻公主梦。
“禧鱼烫花艺术”的微博号粉丝暴涨,一夜之间从大几千涨到了大几万,评论更是多到占喜看都看不过来。
在那条承认骆静语是位听障人士、晒出他抱着小白猫的照片底,占喜看到了一个网友留言。
【网友】:骆老师真是一个小天使,谢谢您让汐汐这么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烫花,真的好美啊!祝您未来工作顺利,万事如意,要加油哦!
很普通的一条留言,却让占喜有流泪的冲动。
她转头看向沙发上的那个人,她的小天使侧身而卧、蜷缩着两条大长腿,刘海盖住眼睛,打着轻轻的小呼噜,睡得是那么香甜。


第81章 正文完结
蜿蜒的山道上, 两个年轻人正在拾阶而上。
他们穿着侣装,白『色』短袖t恤配灰『色』运动裤,打扮得干净清爽。
男人个子高, 脚踩运动鞋,背着大大的双肩包。
女孩也高挑, 轻装上阵,马尾辫甩在脑后, 被男人拖着手,正走得气喘吁吁。
又爬了一段,女孩拉了拉男人的手,他回过头来,就见她脸『色』『潮』红, 一脑门的汗, 龇牙咧嘴地说:“我、我走动了, 歇、歇一会儿吧。”
骆静语心里叹气, 知道欢欢爱爬山,想她竟这么虚。
这山多高啊?他自个儿爬两小就能顶, 可是拖着欢欢,已经两小了, 他们爬一半。
占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坐在一块路边的石头上,形象都了,瘫着手脚呼哈呼哈大喘气。
骆静语看得好笑, 从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她, 又打手语问:【饿吗?吃东西?】
占喜摇摇头,这会儿累得够呛,只想喝水休息,么都吃下。
她撩起眼皮看小鱼, 他的脸也泛了红,额头和鼻尖上也汗,但看起来状态比她好太多,像个事人似的。
占喜心里服气,平也怎么看小鱼锻炼身体,偶尔偶尔会去客卧用跑步机跑个步,玩一下哑铃,怎么体力这么好啊?
想想两个人平啥的候,他体力也好,候一晚上一回还够,占喜就更泄气了,寻思自己是是也该多锻炼身体?
此,他们是在国南一个海滨旅游城市,距离y城国际电影节过去刚好一周。
这一周,占喜和骆静语过得十分梦幻。因为云汐拿了国际影后,国内一片赞誉之声,微博热搜都挂了好多天,又因为她发的条微博,让烫花这门小众艺术第一

次进入大众视野。
“禧鱼烫花艺术”搭上了东风,粉丝数蹭蹭涨。占喜检查过之前自己发的微博,除了和烫花关的宣传推广,还晒过家里的小猫、花草和小鱼做的菜……画风也

是接地气。
她还发过骆静语的照片,承认他是聋人,虽然小鱼『露』正脸,依旧能看出是个英俊的年轻人。
好多好多网友留言求正脸,令占喜得感慨,颜就是正义啊,她和小鱼的店还变网红店,难道小鱼先变网红了?
占喜乖乖转发云汐的微博,狠狠地把云影后夸了一通,又诚挚地感谢了杜恒知,最后说骆老师会继续努力,争取带给大家更多优秀的作品。
钱塘本地电视台知从么渠道知道了“禧鱼烫花”的大本营就在钱塘,居然来采访骆静语。
占喜想了想,虽然现在是热度最高的候,过对骆静语来说,茶室还装修完,来家里采访意义大,就对记说能否再等半个月,可以去骆老师新开张的、含烫花元

素的茶室采访,对同意了。
这事儿也传了老家。
占杰打电话告诉给老爸,云汐拿影后的消息报纸上都,她毕竟是演过大热连续剧的女演员,就算老人们对她熟,也知道女明星和国际影后是么概念。
快,家里的亲戚、邻居、朋友们都知道了这件事。
尹莉在电话里对占喜说,多亲戚都在订婚仪式上见过骆静语,印象里就是个高高的帅小伙儿,斯文,艺术家,可惜是个聋哑人……想居然这么厉害!都能和女

明星合作喔!
云汐哦,国际影后哦!她拿影后身上穿的礼服就是欢欢她对象做的哦!
占喜听完后晕倒:“礼服是我对象做的啦!礼服上的烫花是我对象设计的,也是他亲手做的。我的妈呀,莉莉姐你帮我去辟辟谣吧!”
尹莉以为然:“辟啥谣?让他们知道你对象多牛『逼』,是挺好的么?哎我和你说欢欢,二姨面上看出么,心里可骄傲嘞,私底下和我妈聊天说……”
她清清嗓子,学起迟贵兰的语气,“个小骆还满能干的嘛。”
占喜:“……”
尹莉哈哈大笑:“所以真的用辟谣啦!大人们都玩微博,就是传来传去,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对象特厉害了,我觉得挺好的。”
占喜和骆静语共同的朋友们都好为他们高兴,皮皮虾说小鱼这必须得请客吃大餐啊!人均500块种!
罗欣然的支持式好特别,在自己的公号写了一篇推文,罗然吃瓜老师嘛,每天都在吃瓜。
她先分析了一通女明星们的红毯造型,大力夸奖云汐,最后又说了骆静语的烫花,骄傲地表示,云影后礼服上的烫花元素出自她三次元朋友之手,喜欢的小伙

伴可以关注一下“禧鱼烫花艺术”哦。
在钱塘市盲聋学校,骆静语一夜之间成为全体聋人学生们的偶像,骆晓梅和周莲被好多学生围着问:
【骆师兄见过云汐本人吗?】
【骆师兄是在哪里学的烫花?】
【我能找骆师兄学艺吗?】
【骆师兄对象了吗?】
……
徐卿言、邵姐、小朱姐、小丁姐等人纷纷发来贺电,恭喜骆静语。
这样的曝光机会真是可遇可求,云汐算是爆冷拿奖,徐卿言之前和奢侈品牌合作过这么多次,都获得过此大的关注度。
这样的关注度也给骆静语带来更多的机会。短短几天,就几家或大或小的服装品牌来和占喜联系,些是带着具体的合作项目,些是咨询烫花的应用向。
占喜一会儿网聊,一会儿通电话,也是忙得可开交。
她和骆静语共同经营的茶室已经在装修,请了一位设计师来设计。
术业专攻,占喜和骆静语谦虚,会在这种专业问题上指手画脚,只对设计师说了说他们的想法,还往后的经营向,沟通完后,设计师便开始测量、出图。
骆静语画了一个小logo拿给设计师,说做在招牌上,是一头卡通鲸鱼头上顶着一个圆滚滚、带笑脸的鸡蛋。
鲸鱼和鸡蛋?这是么奇怪的组合?
设计师纳闷,却也说么,承诺会好好设计门头招牌。
趁着装修刚开始几天,骆静语问占喜出去玩一趟?
他俩忙活了好几个月,几乎休息过,等茶室开张后肯定又会忙,趁现在出去度个假。
占喜自然乐意,和小鱼一起出去长途旅行呢!她期待好久啦!
于是,两人便带上一堆夏装往南跑,来了依旧炎热的南海边。
这是占喜和骆静语头一次一起坐飞机,都了点度蜜月的感觉。
目的地是两个人一起选的,行程是一起商量的,酒店却是骆静语挑的。这一次,他挑了一家海边的五星级酒店,开张一年多,走的奢华路线。
骆静语想起自己和欢欢几次住酒店的经历,在上海是快捷酒店,在富椿镇是快捷酒店,在西镇是客栈,在杜恒知工作室旁又是快捷酒店……自己都看下去!
他穷这份上,所以这一回一定挑好的住!四个晚上的酒店钱五千多块,占喜肉痛,骆静语倒是眼睛都眨一下就下单付款。
他一个人出去玩住哪儿都无所谓,可是和欢欢在一起,就想给她最好的。
他们前一天下午飞机落地,去酒店入住,第二天的行程就是爬山。
占喜在酒店看景区资料看这座山的高度,大言惭地说这么点高,用坐缆车!她可以自己爬上去。
上山前骆静语再次向她确认,真的用坐缆车吗?
占喜自信地回答:“用!”
然后……就是两小后的现在,她哈巴狗一样地瘫在石头上,欲哭无泪。
骆静语催她,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边,还从包里拿出景区三折页资料,当扇子给占喜扇风。
占喜坐了七、八分钟后气终于喘匀了些,起身跺跺脚,向着骆静语伸手:“好了,走吧!你拖我。”
骆静语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露』出漂亮的大白牙,牵住她的手,两个人继续向山顶迈进。
这儿的山并陡峭,风景也么稀奇,过资料上说爬山顶可以看大海,这给了占喜动力。
骆静语就跟老牛拖着犁一般,千辛万苦地把占喜拖了山顶观景平台。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后,占喜都快累趴了,看一家小卖店,颤抖着手指说:“我、我喝,冰

饮料……”
骆静语让她在石凳上休息,自己过去买水,从冰柜里拿了两瓶运动饮料放在柜台,老板只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玩手机,说:“16块。”
柜台边还两个女生刚付完钱,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拧开瓶盖喝着水。骆静语看老板的唇语,扫了二维码后知输多少钱,冲着老板挥了挥手,老板也看。
他点尴尬,扭头看向两个女生,眼神带着求助,女生们懂,也傻乎乎地看着他。骆静语只能在手机上打字,伸长胳膊给柜台后的老板看:【钱多少?】
老板终于抬起头来:“我说了呀,16块。”
骆静语点点头,扫码付款。
他拿着水转身离开后,两个女生交头接耳:
“是聋哑人吗?”
“应该是吧。”
“看出来呢,长得好帅。”
“喔,女朋友的。”
“女朋友也是聋哑人,你看你看,他俩用手语的。”
……
占喜喝过冰饮料,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活过来,和骆静语一起在平台上处参观。
骆静语把单反相机从背包里拿出来,开始拍风景,拍欢欢。
占喜看他端着相机对准自己,害羞地去挡镜头:“别拍我,我现在好丑啊!”
骆静语笑得开心,在他眼里欢欢一点儿也丑,管么样他都喜欢,自自然然的最好看了。
两人牵着手了平台边缘,里能看辽阔的大海。
占喜倚着栏杆望向海面,山风刮得厉害,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吹得鼓起来。她看海面上小小的船,远处还城市一角,房子都跟火柴盒儿似的。
天特别蓝,太阳也大,晒得海面上波光粼粼,占喜出了一身汗后觉得挺畅快,转头看小鱼,发现他趴在栏杆上正探着脑袋往下看。
占喜就学着他的样子也把脑袋伸出去,一看就怂了,赶紧把头缩回来,骆静语察觉她的动作,打手语问:【高?害怕?】
“嗯。”占喜指指自己的腿,装着抖了一下,用手语回答,【腿软,害怕。】
骆静语笑着指指她,轻摇手指:【你用。】
“人家就是怕高嘛。”占喜过去抱住他的腰撒娇,“以后还带我爬山吗?”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骆静语眼珠子一转,憋着笑摇头。
“哼。”占喜高兴,“你以后还是自己去爬山吧,我陪你了。”
骆静语『摸』『摸』她的脸,伸手指向一块牌子:缆车站往前100米。
占喜看过后:“……”
大概因为是正午,平台上游客并多,骆静语拉着占喜转了一圈后来一个无人角落,打手语告诉她:【以前,我一个人爬山,会在山顶,叫。】
“啊?”占喜懂,【叫么?】
骆静语看看四周,一个人都,双手撑着栏杆面向海面,突然就大叫起来:“啊——啊——”
占喜被他吓了一跳,接着就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这样外放的小鱼,是她曾见过的。
骆静语转头看她,打手语:【你也叫。】
“了吧,好傻呀。”占喜想着,周围看人,等于别人听啊,叫这么大声,跟愣头青似的。
骆静语还是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占喜看出了他眼里的期待,一颗心便变得柔软。
她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喉咙上,也对着海面大叫起来:“啊——”
她的声带振动得明显,骆静语闭上眼睛,用心感受,占喜叫了好几声后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眼神变得特别温柔。
两人的头发都被风吹得『乱』七八糟,骆静语把占喜的碎发夹耳后,还松手呢,发丝儿又被风吹了回来,搞了几次都搞好,他摇头叹气,宠溺地敲了敲她的脑

门儿。
占喜仰着脸颊看他,突然就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
于是,他们就在这无人角落里浪漫地接了个吻。
下山,占喜终于同意坐缆车。
缆车站里,排在他俩身后的就是骆静语在小卖碰的两个女生。
占喜听了她们的对话:
“呀,是对聋哑人侣。”
“嘘……你小点声。”
“怕么呀?他们又听见。”
占喜在心里偷笑,说话,只用手语和骆静语交流。
他俩本来打算单独坐一辆缆车,可是工作人员让,让两个女生也坐上去。
两个女生点慌张,推来推去,工作人员大喊:“快上去!”
她俩办法,只能进来坐在占喜和骆静语对面,神『色』怪怪地看着他们。
骆静语么都知道,低头看了会儿单反相机里拍的照片,把相机放进摄影包,又塞进背包里,抬头看对面两个女生,礼貌地对她们笑笑。
占喜打开手机,嘟着嘴臭美地自拍了几张,又把骆静语拖过来,和他头碰头拍合影。骆静语意见,对着相机掠掠头发,想让自己更帅气些。
对面的一个女生用手掩住嘴,说:“他俩可真好看,就是好可惜。”
另一个女生低下头,嘴唇幅度动得小:“别说话了姐姐,好尴尬啊。”
“我也好尴尬……”
“刚就应该上来。”
“嗯,我还这么近碰过聋哑人。”
“唉……”
下山的缆车十几分钟,占喜看她俩实在太尴尬,决定把自己“聋人”的设定做底,可惜老天她的愿,她的手机这候响了起来,是杜恒知的电话。
占喜只能接起:“喂,杜老师?”
对面两个女生瞬间变脸,占喜一边接电话一边对她们抱歉地微笑。
杜恒知说自己个朋友想和骆静语见面聊聊合作,占喜说自己和骆静语在外地旅游,和杜恒知约好回钱塘后见面的间,把电话挂断。
轿厢里的气氛更尴尬了,只骆静语么都察觉,放松地看着缆车外的风景。
占喜决定力挽狂澜,把手机递给一个女生,笑着说:“能帮我们拍个照吗?”
女生颤巍巍接过:“哦哦,可、可以。”
占喜拉拉骆静语的手,骆静语见女生拿起手机对着他们,便伸臂揽住占喜的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女生拍了好多张后把手机还给占喜,占喜接过:“谢谢,哇!拍得好好。”
“刚、刚、刚……对、对起。”女生紧张得都结巴了,“我、我知道……”
“事儿,我男朋友是聋人,我是。”占喜指指骆静语,“我和他交流都是用手语。”
另一个女生好奇地问:“手语难学吗?”
“还好吧,我也就学了大半年,和他交流已经障碍了。”占喜想了想,说,“其实,就和学外语一样,你是找个说外语的男朋友,么他学文,么你学外语,只

两个人能沟通,用么语言都是问题。对我和他来说,手语就是一门语言,只是会的人比较少罢了。”
“也是哈。”女生点点头,“你俩好夫妻相呢。”
“是吗?”占喜看看骆静语,又『摸』『摸』自己的脸,“大概因为我俩都挺好看的吧?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两个女生也笑起来,“你俩真都挺好看的。”
骆静语怎么注意她们的聊天内容,只知道欢欢和对聊起来了,觉得欢欢真厉害,和谁都能聊,他就行了,对着陌生人还是会紧张。
缆车了山脚下,骆静语和占喜下车,两个女生和他们友好地道别,看着她们走远,骆静语问占喜:【你们刚聊么?】
【聊你帅。】占喜笑嘻嘻地比划,【她们说你好帅,问我是怎么把你追手的,我说脸皮厚,胆子大,因为你非常害羞,还胆小。】
骆静语眨了一下眼睛,心存疑,怎么会聊这个?
再说了,他的确是害羞,胆子可小啊,这一年里碰的事对过往的他来说,绝对算是超出想象,他觉得自己的胆量已经大多啦。
两人离开景区回酒店,再出门,窝在一千多块一晚的豪华房间里午休。
占喜带着笔记本电脑,顺便写了点儿游记更新在公号和微博,晒风景和海鲜,还晒了一张骆老师在山顶栏杆边的背影。
腿长2米8!哈哈哈哈哈!
粉丝们看得津津味,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张帅气的骆老师是女友视角拍的,更新微博的就是骆老师的女朋友小占助教。
晚饭后,他们去酒店的室外泳池游泳。
占喜万万想,这个叫“小鱼”的人居然会游泳!
一头会游泳的鱼?
她都会游泳呢!小候被占杰教会的。
骆小鱼!居然!会!游泳!
骆静语委屈,会游泳是正常么?钱塘又靠海,他也么机会去游泳池玩。
泳池的浅水区水深1米5,骆静语站在水看着占喜游来游去,心里也点痒痒,打手语让占喜教他,占喜便先教他憋气,漂。
骆静语屏了一口气后把头埋水里,他戴泳镜,只能闭上眼睛。
他的双手扶着池边,两条腿离开池底,整个人就漂在了水面上。
这种感觉奇怪,么都看见,听见,周身只温暖的水流包围着他。
无人触碰,骆静语心里突然发慌,想起久以前的种感觉,他沉入了深海,四周一片漆黑,静谧无声,他就是一头最寂寞的鲸鱼。
嘴里吐出一串泡泡,突然人抓住他的手,把他从水里拉了出来。他重新站稳,慢慢地睁开眼睛,抹一把脸上的水渍,就跟重见天般看着面前笑『吟』『吟』的

女孩。
【做得错,你……】占喜的手语还未打完,就被骆静语一把搂进怀里。
他身上只穿着泳裤,展『露』着一身白皙紧致的薄肌,她被他紧紧地拥在怀,抱着他滑溜溜的身体,急着挣脱,更会去问他,此此刻心里想了么?
深夜,他们在房内个巨大的圆形浴缸里缠绵地做。
一个多月了,对于此事他们已经默契,对彼此的喜好都慢慢了解,知道怎么能让自己更快乐,让对更快乐。
占喜越来越觉得小鱼好,非常好,特别好!他还是会傻傻地问她【我厉害吗】,大概因为一直得正面回答,点锲而舍的精神。
这一次,占喜万分肯定地回答他:【你非常厉害!】
于是,厉害的鱼就变得更加厉害,小猫白天爬山累得腰酸腿疼,这会儿差点被折腾得在浴缸里爬起来。
——
度假的第三天,骆静语和占喜终于去海边。
占喜赶过海,骆静语,他一直认为海边是和恋人一块来的地,以前母胎单身,从想过往海边跑,每次都是去爬山。
现在他对象啦!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地来海边踏浪,真开心。
两人都穿得休闲,还花哨,骆静语的红『色』花衬衫是占喜挑的,还是认识以来第一次见他穿红『色』系的衣服。
占喜觉得太好看了,说回去给他买大红『色』的『毛』衣,骆静语想象了一下,觉得怪怪的,见他好像怎么乐意的样子,占喜的嘴噘了起来。
骆静语赶紧打手语:【买买买,我穿,我会穿。】
他们在海边拍了多照片,戴着太阳帽和墨镜,占喜把照片都发了朋友圈。
这些天她天天发朋友圈,晒美食,晒风景,晒小鱼。
她再也用把朋友圈分组屏蔽,大大地秀出两个人的亲昵合影,搂着腰,揽着肩,手牵手,甚至是互相亲嘴。
谁都能看,再也么可担心害怕的了,她的小鱼这么好,就该让全世界都看!
占喜求骆静语也发,过用她说,骆静语都发了。
他挑的照片可比占喜发的高大上,几乎都是单反拍的,构图、用光各种好,把占喜拍得文艺范儿十足。哪怕是她爬山红通通、汗津津的脸,在他的镜头里都生

动鲜活,完全看出她当哈巴狗一样的状态。
两人的朋友圈点赞、评论里多共同好友,占喜觉得神奇,也就一年间,她谈了个对象,还认识了多新朋友。回想一年前自己的状态,都点想起来了。
当她在干吗?
哦,住在老哥家,老哥还离婚,她和秦菲常闹矛盾。
她在hr打杂,复习功课准备国考,偶尔还和老妈介绍的体制男相亲。
她在亲戚们眼里还是个乖巧懂事、听话文静的女孩,从小大都让父母『操』过心。
她学跳舞,更学手语和烫花,她么都会,下班就回家,社交特别少,闲暇刷刷剧看看书发发呆,是个实打实的eleven girl。
她想找她的mr funny,一个能说会道、可以逗她笑的人,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现在,她找了。
这个人可能和她的想象些出入,过关系,她确信,她找了。
占喜看向骆静语。
耀眼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的头发被海风吹得凌『乱』,注意她的目光后,便牵住她的手笑了起来,是这世上最最温暖的笑容。
——
海滨旅游城市的标配之一就是——海洋馆。
来这里的第四天,骆静语和占喜去海洋馆游玩。
观赏过无数或大或小五彩斑斓的鱼、走过长长的海底隧道,看过潜水员和海龟、鲨鱼嬉戏后,他们来一个展厅,看了这个海洋馆的镇馆之宝:一具体长十几米

的抹香鲸骨架标本。
骆静语和占喜手牵手站在它的面前,一起静静地看着它。
这头鲸,比骆静语记忆里在钱塘自然博物馆看的一头更大,么么大!知道活着的候,它在海里是多么自由自在,偶尔冒出海面喷个水,就像一座小小的岛屿。
骆静语和占喜在鲸鱼骨架标本远处的休息椅上坐下,看着头鲸,他对占喜打起手语。
现在,他已经可以用手语对她说长长的话语。
骆静语:【你听过一个故事?关于一头寂寞的鲸鱼。】
占喜摇摇头。
骆静语就“说”了下去:【久以前,海洋学家在大海追踪一头鲸鱼的声音,它健康,但是身边从同伴、配偶或孩子,这令海洋学家们非常好奇。】
【原来,普通鲸鱼的发声频率在12-25赫兹,而这头鲸鱼的发声频率却52赫兹。这就导致普通鲸鱼都听它发出的信号。】
【这头孤独的鲸鱼被天『性』驱使着,每年在北极和赤道间往返迁徙,在茫茫大海唱着寂寞的歌,却从未遇过一个同类。】
占喜托着下巴看向他,看他漂亮的手在身前划出一串串优美的符号。
她突然觉得,他就是头寂寞的鲸鱼,一直在寻找个能听懂他唱歌的人。
“说”这儿,骆静语垂下眼睛,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对占喜打出最后一句手语:【我觉得,它会找的,就和我一样,你觉得呢?】
看着他的手指划在半空的个小问号,占喜也笑起来,牵住了他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一天是11月11,是他们在这个城市待的最后一晚,也是占喜二十四岁的生。
骆静语请她吃了一顿丰盛的生大餐,占喜问他生礼物,他点自然地说在房间里,回去再给她。
占喜可好奇了,知道小鱼会送她么生礼物。
晚上回房间,她迫及待地问他礼物,也知怎么的,骆静语脸红了,最后从行李箱翻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占喜满怀期待地打开盒子看,冲眼是一朵烫花发夹。
还是非常简单的——鸡蛋花。
占喜:“……”
她倒也失望,只是奇怪:“明天我们就走了呀,你为么早点儿给我呢?我去海边还能戴,现在给我,都机会戴啦!”
骆静语眼神无措,抿着嘴唇挠了挠头发,实在办法,伸手指指盒子里。
占喜又低头去看盒子,鸡蛋花底下是一堆装饰用的彩纸,她在里头扒拉了半天,终于被她发现了玄机!
彩纸里,藏着两枚戒指,是铂金对戒。
占喜:“!”
这这这、这是么意思?求婚吗?!
骆静语当然是求婚。
也能这么说,他迟早会求婚,但是现在。
现在,他只是想送欢欢一枚戒指。
说起来,从认识现在,他还送过欢欢贵重的礼物,烫花算,买来的礼物里,他送过几套衣服鞋子、香薰、护肤品、食物……还一口诡异的高压锅。
说出去估计会被人笑。
所以,欢欢过二十四岁生,他早就想好了送她一枚戒指。
骆静语从盒子里把枚女戒拿出来,又把盒子放一边,牵起了占喜的左手。
他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心脏怦怦『乱』跳,气都喘均匀。
占喜知道他为么么紧张,手都在颤抖,莫非真的是求婚?
看样子也像啊,求婚,总得先单膝跪下吧?
骆静语脸都些发白了,停地吞咽口水,喉结一阵阵地滚动,终于,他做好了心准备,张了张口,说:“欢欢,窝、窝挨,妮。”
周围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占喜震惊地看着他,嘴巴也张开了,就跟幻听了似的。
骆静语快疯了,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占喜干了,大叫:“你再说一遍!”
骆静语:“……”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我刚、我听了,我想再听一遍!”占喜的眼睛湿了,急得跺脚,“小鱼,你再说一遍给我听。”
骆静语定定心,又一次张嘴说了一遍:“欢欢,窝挨妮。”
这五个字,全是第一声,调儿,但谁都听得懂。
他说得好,特别好!用他的喉咙,他的嘴,他的舌头他的牙齿,亲口说出来的话语!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并含糊,声音是么悦耳动听,是她最最心爱的小鱼的

声音。
占喜的眼泪流下来,骆静语看着她突然哭泣,慌了手脚,连忙去帮她抹眼泪,打着手语问:【怎么了?我说得好听对吗?我知道我说得好,我练习久了,我知

道我说得怎么样,你别哭,别哭,我以后说了。】
占喜摇着头,按住他的手,也打手语道:【,你说得好,好好,真好听,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最好听的话语。以后每天都说一遍给我听,我喜欢听,我

想听一辈子。】
看完她的手语后,骆静语的眼眶也红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几乎练了一个月,是找高元学的。
最早的念头,是说“占喜,我爱你”,后来发现“占喜”太难了,他已经学会说“欢欢”,高元说就叫“欢欢”吧,别折腾自己了。
后来,骆静语还想把“我爱你”的声调学会,高元努力教过,可小舅子怎么都学会,对于四声他实在概念,怎么“我”和“你”还一个转弯的?怎么转弯啊?

一点都想象出来。
高元就说算了吧,第一声就第一声了,能把吐字练好就已经错。
学说话的候,骆静语和高元面对面坐着,他的手指按住高元的喉咙,高元把每个字拆分开,让他看清自己发声嘴唇的幅度、舌头的位置,一遍遍地教他发声。
两个大男人面对面说了无数次的“我爱你”,说后来高元笑场了,鼻涕泡都差点笑出来。
骆静语难为,高元忍住笑,继续教他,基本教会后就让他回家自己练,两人每天用语音或视频检查他的练习况。
每天晚上,骆静语都会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练习,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天天给高元发语音:“窝挨妮。”
高元回他一个大拇指。
还给他发视频:“窝挨妮。”
高元回:【‘我’的嘴再小一点。】
一天,骆晓梅给他发微信:【我今天把你给你姐夫的语音转了个文字,你们两个在干么?】
骆静语:“……”
他干脆对着手机又发出一句语音:【欢欢,窝挨妮。】
骆晓梅应该又转成了文字,发过来一个“捂脸”的表。
“欢欢,我爱你。”
这是骆静语这辈子学会说的第一句话。
虽然他自己听见,知道说成了怎么样,过高元说问题了,占喜一定能听懂。
占喜怎么可能听懂?
她哭得好大声,是因为悲伤难过、失望沮丧,而是因为太高兴太高兴了,既高兴,又心疼。
她并需骆静语学会说话,这本来就是可能完成的事。他一点儿听力都,学说话比她学手语难得多多多多多了,都知道他学会说这三个字费了多大的劲儿。
像他这样程度的聋人,根本就人会去学说话。
可是他学了,是为她而学的,占喜感动坏了,也心疼坏了,扑上去就抱住了骆静语,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大哭起来。
骆静语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意,欢欢是高兴,她大概就是太高兴了,真好,他白练,她是喜欢的,还说每天都听,听一辈子。
他抱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背脊,占喜哭了好一会儿后终于镇定下来,松开怀抱,拉起他的右手,枚女戒还在他手上,她吸吸鼻子,把自己的左

手递给他。
骆静语垂着眼睫,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占喜的无名指上,她『露』齿而笑,也拿起盒子里的男戒帮他戴上。
两枚戒指,大小正好,在两个人的左手无名指上泛着光芒。
占喜突然想一件事,抬头说:【个……房东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802……月底租期了。】
“?”骆静语一愣,打手语道,【交房租了吗?我帮你交。】
占喜差点吐血,心想这人的脑袋在想么?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噘嘴,打了他一下:“笨蛋!”
骆静语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睛睁得大大的,抬手问:【欢欢,你愿意搬我家,和我一起住吗?】
占喜脸红了,轻轻地点点头,又去『摸』他左手的戒指。
骆静语好高兴啊!虽然欢欢这两个多月大分间都住在1504,偶尔还是会下楼去睡,衣服也都搬上来。
802退租后,她就把所的行李都搬上来了!她会住进他家,住进他的卧室,把衣服都摆进他的衣柜,每天和他一起起床,一起入睡,一起吃饭,一起陪小猫玩

耍。
他们会像一对小夫妻一样,真正地生活在一起。
想这儿,骆静语再也忍住了,一把抱起占喜,在宽敞的房间里转了几个圈,“嗬嗬嗬”地笑出声来。
占喜听着他的笑声,心里好甜,可他把她放下地,直接就抱去床边,她放了床上。
见他又急吼吼地压下来,占喜大喊:“行!先洗澡!今天出好多汗呢!”
骆静语的动作停住了,眨巴着眼睛打手语问:【一起洗?】
占喜羞涩地望着他。
他笑起来,拉着她的手起身,偏头在她左脸颊印下一个吻,顺便在她耳边又说了一遍:“欢欢,窝挨妮。”
他用的是她的母语。
而她,则让双手在空翩翩而动,用他的母语回答:【骆静语,我也爱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