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这样子的人太多太多了,而骆静语,就只有个。
占喜对骆静语的动动脚很快便迎来了他的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唔,幸好酒店的床头柜上么有。
因为没有声音刺激,小猫和小鱼玩游戏的时候,小鱼需开盏灯,他看到她的脸,通过她的表情感知她的情绪。
这令小猫很害羞,本来就是菜鸟,当然希望屋子全黑才有安全感,可是小鱼不同意。
全黑的屋子睡觉没问题,做游戏的话,听不见又看不见,点儿反馈没有,对他来说太难熬了。
小鱼可怜巴巴的,小猫心软,就答应了他。
然而这是好坏头鱼,开了灯还不满足,有时候还会本正经地打语,问小猫些令她难以启齿的问题,比如:
【你会叫吗?女孩子也会叫?】
【疼吗?】
【舒服吗?】
【我出声了吗?】
【我真的出声了?难听吗?我不知道,我忍不住。】
【你喜欢我出声还是不出声?】
【我厉害吗?】
……
好烦啊!小猫恨不得把这头鱼重新扔回海里,不想玩了,幼稚!
骆静语自然不认为自己幼稚,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变成男人了,个很棒很厉害的男人!
只是很多知识他不懂嘛,不懂就不会,不会就问,照顾女孩子的感受,不能光顾着自己。
欢欢是不喜欢他出声,他就能憋着,尽管那会很辛苦,算是心用。可是欢欢说她喜欢,说喜欢听到他的声音,特别『性』感。
骆静语难以理解他的声音怎么还能和『性』感搭边?更加想象不出欢欢听到他声音时的感觉。
从小到大各方各面的反馈告诉他,他这个群发声不好听,很多人是讨厌的。他在人前忍着不发声十几了,几乎成为本能,只有在欢欢面前,他才会松弛下来。
欢欢对他说,在她面前他不需掩饰自己,想发声就发声,咳嗽、打喷嚏、打哈欠、清嗓子……么行,不用顾虑,想模仿别人说话可以,她全部爱听。
她说完这些话后,骆静语的脸颊就埋了她的肩窝里,抚『摸』着她的肌肤,闻着她身上的香气,眼睛渐渐变得湿润。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听听欢欢的声音。
有个作家写过《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他想,他并不需验三天有声界,他对别的声音无所谓,就只想听听欢欢的声音。
能听几秒钟行,他可以记辈子。
——
钱塘没有订婚风俗,骆静语还从未参加过订婚仪式,占喜说观礼的人没么讲究,就是作为女方亲属去捧个场,凑个人气而已。
骆静语穿上了那身新买的衬衫、装和皮鞋,头发上打了些发蜡,在房间里照镜子。
占喜站在他身边,对着镜子竖了个大拇指:“帅!”
骆静语也觉得自己挺帅的,见杜恒知那天这么穿还不太适应,现在习惯了些,想想自己十七了,的确是到了可以大胆穿正装的纪。
他是男人了呀,很棒很厉害的男人!
嘿嘿。
占喜和骆静语打车去大姨家,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骆静语多少感到了丝紧张。
幸好,欢欢直握着他的,可以很好地缓解他的不安。
大姨家到了,占喜下车后就发现人好多,院子外站着堆叔叔哥哥,地上摆着几挂鞭炮,大概是准新郎来了再放。
有人看到了她,欣喜地叫起来:“欢欢来了,欢欢来了!”
“哎,那个就是她对象吗?”
“听说耳朵听不见的,是个聋哑人。”
“聋哑人怎么了?人家是艺术家呢,能挣四十多万哦!”
“个子好高啊,得很帅哎,和欢欢般配的呀。”
“看不出来是个聋哑人啊,模样真好。”
……
占喜和骆静语牵走亲戚中间,骆静语脸上直挂着笑,笑容真诚又温暖,没有半点牵强。
几个熟悉的亲戚走了过来,占喜把骆静语介绍给他,骆静语也没法叫人,占喜就简单地告诉他,这是哪个叔叔,那是哪个表哥,骆静语向着他点头致意,还大

方地和些男亲戚握了握。
占杰听到消息从院子里走出来,占喜和骆静语看到他后阵心安,占杰拍了拍骆静语的臂:“来了?挺帅啊。”
骆静语笑着点头,用语叫他:【哥哥好。】
占杰:“……”
占喜教过占杰“哥哥”的语怎么打,说小鱼是叫他,他得看得懂。
在钱塘时,骆静语还没这么正儿八经地“叫”过他,占杰算是第次看到,心里居然很感动,还有点心酸。
有人过来给占杰和骆静语打烟,骆静语指指自己,轻轻摇,占杰帮他说话:“我家小骆不抽烟。”
看到占杰嘴里说出“我家”那三个字,骆静语的眼睛睁大了,随即又变得很弯很弯,恨不得拥抱下大舅哥。
占杰对占喜说:“去吧,我陪你去,爸妈在里头呢,放心,不会有事的,今天是好日子,大家很高兴。”
占喜又牵住了骆静语的,随着占杰走了院子。
大姨家为了尹莉订婚特地布置过,到处贴着大红喜字,客厅桌上摆着订婚风俗必备的食物,整个屋子喜气洋洋。
屋里的人看到占喜来,又是阵『骚』动,迟贵仙先走过来叫她:“欢欢来了呀?哎呦!这个就是你对象吗?真俊俏啊,和上次见到完全不样了呀!”
可怜的骆静语,上次被迟贵兰、迟贵仙姐妹看到时刚被打成猪头,那样惨烈的第印象也不知多久才能让人忘记。
迟贵仙倒是很快就接受了骆静语是个帅小伙儿的事实,让占喜把骆静语介绍给大家,大家很想见见他呢。
多多星星眼地看着这个“未来表姐夫”,差点发出土拨鼠尖叫,呜呜呜……太帅了,跟漫画里走出来的小哥哥似的。
占杰直在边上保驾护航,也不会有人在这对兄妹的眼皮子底下说不合时宜的话,所以,占喜听到的全部是夸奖。
亲戚的夸奖其实并不违心,欢欢对象的外表真的很出挑啊!小伙子有着高而挺拔的身姿,宽阔的肩膀,身烟灰『色』装衬得他潇洒不凡,两条大腿下皮鞋擦得

锃亮。
他的发型很帅气,肤『色』白净,五官俊美,气质更是混迹小镇的男青里见不到的那种温柔腼腆,还因为“艺术家”人设,所有人觉得他举投足间带着浓浓的

艺术气息。
小舅妈坐在边上冷眼旁观,之前大家在讨论占喜会不会把对象带来时,她笃地说不会,带来不是给人看笑话么?
结果人家真带来了。
小舅妈听说占喜和对象到了门外,心里盘算着怎么刺人家几句,把前天受占杰的气给还回来,可是见到人,她的底气就没了。
看看骆静语,多自信啊!再看看自己身边驼着个背打游戏的儿子,来参加订婚仪式也不知道洗个头,脸上还坑坑洼洼的,小舅妈心里泄气极了,哪里还有脸面

再去说人家。
而且占杰直在呢,真说了怕不是被打。
骆静语晕晕乎乎的经过了波彩虹屁洗礼,终于突出重围,占杰喊他上楼,说爸妈在楼上,迟贵仙不放心,也跟着上去。
走楼尹莉的闺房,占喜见到端坐在床上、穿着大红喜服的表姐,同时也见到了自己的父母。
骆静语正式出现在占强和迟贵兰面前,心脏怦怦跳,故作镇地看着欢欢的爸妈,又次『露』出温和的微笑。
他告诉自己不紧张,不紧张,在这种场合下,欢欢妈妈应该不会打人……吧?
占强看着女儿身边的轻人,果然是表人才啊,比这屋里屋外所有的男青出众,是不说,哪里能看出是个聋哑人?
他走过去,也不知怎么和他说话,对着女儿说:“欢欢,这是……你介绍下?”
“爸,这是我男朋友,骆静语,你可以叫他小鱼。”占喜对着占强说完,又对骆静语打起语,【小鱼,这是我的爸爸。】
她是故意打语的,平时,骆静语读她的唇语无压力,可是在这个房间里,她不想只让他个人打语,决不管对他说么,用语表达,让所有人知道,她和他的沟通

毫无障碍。
骆静语用语对占强打招呼:【叔叔好,我叫骆静语,第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占喜把他的话翻译给爸,又告诉爸,小鱼能看懂唇语,对着他说话时慢点儿就行。
占强看着两个轻人互相打语,感觉陌生又拘束,不过还是和骆静语握了握,又拍了拍他的胳膊:“哎哎,好,好,个子可真高啊,快跟门板儿样高了。”
骆静语:“?”
占喜失笑:“爸!”
占强回过神来:“不不不,哎哎,那个……好孩子,反正就是好孩子!”
占喜知道爸也很紧张,变得语无伦次了。
这时,占杰喊迟贵兰:“妈,过来见见小骆。”
从他门,迟贵兰直站在大姨身边没动过,只远远的用眼神审视骆静语。
开始,的确是没有“聋哑人”这个观感的,就觉得是个又高又帅的小伙子。可是当他打起语和占强交流,迟贵兰才清楚地意识到他就是个聋哑人,听不到声音

,也不会说话,她心中的滋味实在难以言述。
她又看到自己的女儿也打起了语,当着屋子人的面,大大方方,势还很熟练。两个轻人对视时眼睛里满是温柔笑意,仿佛旁人的眼光不存在,迟贵兰也不知道

自己该给出怎样的态度了。
占杰叫她时,她固执得不愿迈步,姐姐和妹妹在身边劝她,有人推了她把,她终是往前走了步。
看着欢欢妈妈走过来,骆静语又开始紧张了,别的不怕,就怕她打人。他悄悄往前挪了挪,算是让自己挡在占喜面前,这微小的动作被迟贵兰捕捉到,心里真

是又羞又气又怨又悔。
她没有走得太近,直板着脸,占喜说:“妈,这是骆静语,我男朋友。”
也不管妈是么反应,她又对骆静语打语:【小鱼,这是我妈妈。】
啊!赶紧把这波过了吧,占喜根本就不愿去揣摩妈的心思,不想知道她到底在摆么谱,臭脸给谁看呢?心里又想着么讽刺的话语?给小鱼下马威吗?还是想她

去讨好求和呀?
算了吧!这种把戏真的很让人失去耐心。
她和骆静语来参加订婚仪式,完全是看在爸、哥和尹莉的面子上。占喜完全不care妈对骆静语的态度,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拉倒,爱咋咋地,别发疯弄

得太难看就行。
当个人有了这样的心态,对方是可以感知到的,迟贵兰很快就发现,也许以后不管她做么,自己的女儿不会太在乎了。
迟贵兰没说话,骆静语倒是乖乖地打语叫人:【阿姨好,我是骆静语,你可以叫我小鱼。】
占喜开口翻译了遍,见妈还在发愣,她彻底不耐烦,拉着骆静语去到尹莉身边,给他互相介绍。
【这是我的表姐,尹莉,你还记得那张清算表吗?就是她帮你看的,她是个会计。】占喜对骆静语打完语,骆静语脸上便现出感激的表情,对着尹莉也打了串

语,最后让占喜从包里拿出个首饰盒送给尹莉。
尹莉好惊喜,首饰盒里是枚精致的烫花胸针,大红『色』,花蕊处居然还有颗小小的金『色』爱心,那是骆静语特地买来千足金小坠子做去的。
“哇!好漂亮啊!谢谢你。”尹莉喜欢极了,女『性』亲戚纷纷围观,占喜告诉她,这就是骆静语的本领,他是名作烫花大师,这枚胸针是他亲做的,每片花

瓣是纯工打造。
迟贵兰:“……”
骆静语注意到欢欢妈妈的眼神,心里很愧疚,他本来是想给欢欢妈妈也做枚千足金烫花胸针的,不过欢欢说先别做,做了也讨不到好话,以后再说。
骆静语现在觉得……不做,好像更糟糕,欢欢妈妈看着就是副不高兴的样子。
这样便算是见过了家。
骆静语和占喜不再是亲戚的焦点,回到楼后,他默默地退到边,待着订婚仪式的开始。
有些上小学低级的小朋友对骆静语很好奇,挤挤挨挨地围了过来,个个童言无忌地问他问题:
“叔叔你点儿也听不见吗?”
“我妈妈说你不会说话,是真的吗?”
“你能听见我在说么吗?啊——我这么大声你也听不见吗?”
……
占喜知道小鱼不会和小朋友计较,不过这些问题真的很不礼貌,她想了个办法扯开话题,对孩子说:“你想不想学语呀?”
四、五个孩子举欢呼:“想!”
“来,欢欢阿姨和小鱼叔叔起教你,小鱼叔叔给你比语,你猜猜是么意思,好吗?”
“好!”
于是他就开始做游戏,骆静语比出的语词汇是那种很形象的名词,比如“鸡”、“蛇”、“游泳”、“跑步”之类,孩子猜得乐此不疲,占喜帮他揭晓答案。

后来,孩子学会了不少语,个个对骆静语慢慢地比划:
【小鱼叔叔,很高兴认识你,你好帅,我很喜欢你!】
这是占喜教他的,逗得骆静语脸红了,占喜在边上哈哈大笑。
远处,迟贵兰直偷偷地观察着他,占喜却是眼没去看过妈。
当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时,占喜知道,准新郎到了。
她用语告诉骆静语:【外面在放鞭炮,很响。】
骆静语和她同站起来,牵着出去看热闹。
准新郎小刘带来了丰盛的聘礼,箱子最上头用红绳子捆住的几十叠百元大钞把骆静语吓到了,他悄悄地数了下,妈呀!十六叠?
他迅速在心里计算自己的存款,发现还差得很远。
他和欢欢计划开店呢,开店花很多钱,那他更加没钱去娶欢欢了……
这头傻鱼并不知道,富椿镇的风俗里,彩礼虽然很多,嫁妆也不少,有来有回,其实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仪式结束后,占喜和骆静语又次恭喜尹莉和小刘,和占杰说了声后,他和亲戚道别,准备去坐大巴回钱塘。
占喜让占杰把话带给爸,爸直和妈在起,妈直摆着臭脸,占喜不想过去说话。
他已经走出了院子,占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爸的声音。
“欢欢,欢欢,爸爸!”
她和骆静语回过身,就见占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厚厚的红包,塞骆静语里。
骆静语惊讶地看着他。
“小骆啊,这是叔叔和……阿姨给你的。”占强又看眼女儿,对她解释,“你妈妈知道,真的知道,爸爸不骗你,是我俩起的意思。”
占喜:“……”
占强又看向骆静语:“对不起了,小骆,这次招待不周,没让你去家里坐坐。你买的东叔叔阿姨收到了,东太多了,真的……唉……叔叔很不好意思。这样,

元旦,元旦你和欢欢起回家吃饭,叔叔阿姨给你做好吃的,来,好吗?”
占喜:“……”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骆静语看懂了欢欢爸爸的唇语,也没去问欢欢的意见,忙不迭地点起头来,打出大串语。
占强着女儿帮他翻译,骆静语也着欢欢翻译,起眼巴巴地看着她。
占喜看看他俩,“噗”下就笑了出来,挽住骆静语的胳膊对父亲说:“知道了,爸,我和小鱼元旦会回来的,不过只待晚,我俩最近工作很忙,真不太走得开

。”
“哎哎,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占强完成了任务,笑得很开怀。
占喜和骆静语起向占强道别,再次转身离开。
占强目送着女儿和“『毛』脚女婿”相携离开的背影,悄悄地抹了抹眼睛。
女儿真的大了,而他也了。
小鸟总有天会羽翼丰满,飞离巢『穴』,又岂是父母能拦得住的?
希望……伴儿也能尽量想通吧。


第80章 骆老师
出租车从大姨家开往桐县长途汽车站, 路上会经过富椿镇的主干道。
骆静语的心境已经很平和,终于有机会好好看一看这个欢欢出生、长大的地方。
他们路过占喜读书的小学和初中,车子往前开, 骆静语的视线还不舍地留在那所越来越远的学校建筑上,直到看不见, 才转回身对占喜打手语:【我没看过

你小时候的照片,想不出来。】
占喜笑着回答:【元旦回来, 我给你看,我小时候也很可爱的。】
她告诉骆静语,高中时她考到了桐县,离家很远,镇上考过去的学生都住校, 可是妈妈不允许她住校, 她只能每天披星戴月地坐小镇公交车上学。
在骆静语眼里, 这是一个美丽的小镇, 街道干净,房子也造得规整, 离开镇中心后会看到很多厂房,占喜告诉他, 这地儿经济还行,还有不少旅游景点,

周末时很多钱塘人会过来玩。
“次再来, 我带你去景点。”占喜满怀憧憬, “有个地方听说很好玩,我哥去玩过,我没有去,次我们一起去吧!”
骆静语笑着点点头, 只要和欢欢一起,去哪儿他都愿意。
他从未来过桐县,更没来过富椿镇。以前,桐县对他来说就是个普通地名,是钱塘的辖县,很陌,距离也很远。
以后就不一样了,他可能会娶一个桐县富椿镇的女孩?变成这里的女婿?啊,是不是还要和欢欢讨论回谁家过年?
哎呀,他要是和欢欢来富椿镇过除夕,老爸老妈会不会不高兴?
能轮流吗?一边一年?幸好,他有个姐姐,欢欢也有个哥哥……
胳膊上突然被人打一,骆静语从浮想联翩中醒过来,发现占喜正眯着眼睛在看他,问:“你想什么呢?”
骆静语脸红,他想的可太远,再想下去,都要想到孩子上哪个幼儿园了。
哦,孩子……
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解决。
欢欢和他说,先不要把耳聋可能会遗传的事告诉给她的父母,也不要说到自己家人的身体况,先让她的父母接受他们的恋,其他事以后再说。
骆静语虽然知道瞒着家长很不对,不过这是占杰和占喜共同的建议,他也只能答应。
——
占喜和骆静语回到钱塘后,立刻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
y国国际电影节十月旬即将开幕,时间并不宽裕,骆静语不能给杜恒知拖后腿,把礼服设计稿小修后,占喜用邮件传给杜恒知。
夕雾花的花朵其实很小,单独看一朵花并不起眼,它的特点就是一丛丛花长在一起密密匝匝才会具有观赏『性』。
杜恒知原本的设计稿中,裙摆处的夕雾花要更密集,更偏向于其在自然界中的状态,位置也更往。骆静语修改后花朵少许多,在裙摆上的分布并不规则,有疏

有密,重点是在右胯部,往则越来越少,星星点点。
他让占喜对杜恒知解释,如果花朵做在裙摆偏下方,肯定会增加纱裙的重量,走路时很难有那种飘逸的效果。而云汐个子高,腰又细,把花朵往上移一些不会

让她的腰腹部显得臃肿,视觉重点会相对集中,他真心觉得云汐若是带着一裙摆的花走红毯,会很笨重。
杜恒知和云汐团队沟通过后,云汐团队接纳骆静语的建议。很快,杜大设计师就把修改稿给画了出来,经过反反复复几次修改,礼服终于定稿,进入量体制衣

阶段。
占喜也没闲着,汉服节的饰品全做完,她和骆静语一起在家打包发货。
原本干净的客厅一子变得又脏又『乱』,到处是纸箱、胶带、快递单……占喜想着以后小鱼的业务流程,觉得的确需要一个专门用来工作的地方,老在家这么

搞不太吃得消,家里还是要温馨整洁才能让人舒心。
接下去,骆静语每天在家做婳裳汉服的订单,占喜偶尔会溜达到文创街,将开业的店一家家逛过去,暗中观察它们的意情况,顺便找找合适的店面。
之前她其实有看过几家店面,但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各方面都好的店面,房租就很贵,一直定不来。占喜没什么钱,开店都要用骆静语的存款,所以在房租

预算上,她必须为小鱼好好把关。
小鱼赚的都是辛苦钱,占喜绝不会随心所欲地挥霍。
从街头逛到街尾,大几百米的路,占喜把路两边每家店的经营内容都记录来,数了数,好多咖啡馆、『奶』茶店和甜品店,虽然都有不同的文创主题,可在大

类上难免重复,这令她有些发愁。
在街尾,占喜看到了一棵大树,树冠特别大,大到都把树后的店面给挡到一半的程度。那家店空置着,算是三门面,分上两层,里头被拆得空空的,门上挂着

锁,玻璃上贴着招租电话。
占喜站在店门前张望半天,又走远些抬头看二楼,二楼窗边应该可以看到那棵大树的树冠。
她想了想,把招租电话存到了手机上。
——
没过几天,西镇汉服节热热闹闹地开幕。
西镇是个水乡古镇,离钱塘一个半小时车程,平时就是个知名旅游景点。骆静语和占喜叫上罗欣然和皮皮虾,一行四人坐着皮皮虾的车过去游玩,还在古镇上

预定一晚住宿。
这一次,占喜准备得很充分,带上两套婳裳的秋款汉服,都是苏苏送给她的。不过苏苏提个小要求,希望她能把穿汉服的照片更新在禧鱼的公号和微博,脸可

以打码,标注出是婳裳出品即可。
“我跟代言人似的,哈哈。”占喜收到衣服后乐呵呵地对骆静语说,“小鱼,帮我做个花吧,要配这两身衣服!”
骆静语笑着点头应。
在占喜心里,骆老师就是她的御用造型师,会扎各种发髻,做各种发饰,占喜觉得他要是能学会化妆就更完美了,她出门简直可以不带脑子。
于是,走在西镇古街上时,占喜裙裾飘飘,长发披肩,挽起的发髻上戴着骆静语为她做的一朵秋海棠。
汉服节为期一周,名不虚传,古镇上到处是穿着汉服的年轻男女。女孩子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占喜和骆静语还看到好几个汉服娘戴着禧鱼出品的花饰,两人做

贼似的跟在小姑娘身后欣赏,偷偷地比划着手语交流感想。
一路上,占喜觉得自己就跟穿越到古代似的,只有看看身边的三个人,才能知道他们还活在现代社会。
三个小伙伴都不肯陪她穿汉服,骆静语还是一身休闲装,不仅如此,他还戴着口罩,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一路兢兢业业地为大家拍照。
夜幕降临后,古镇上的盏盏红灯笼都亮起来。
码头上,有红衣姑娘提起裙摆,在白衣公子的搀扶下上一条乌篷船。
幽深长廊中,几个姑娘嘻嘻哈哈地凑在一起自拍。
街边的大小餐厅里坐着各种汉服打扮的男孩女孩,身上衣服朝代各有不同,皮皮虾看得叹为观止,心都痒起来,说第二天自己要去搞一身大将军的盔甲穿,惹

得另三人大笑不止。
“小鱼适合穿什么?”皮皮虾问。
占喜看看骆静语,不确定地反问:“斯文书生那种?”
“宁采臣吗?”皮皮虾想了一,“不像,书生傻乎乎的,要那种隐士高人的感觉。”
罗欣然提议:“那种修仙剧里的白衣师尊?”
占喜还是觉得不对味:“其实我觉得他穿一身黑会很好看,英姿飒爽,一个面冷心热的少年侠客!”
“哈哈,我都有画面感,跟武侠剧里的男主似的。”罗欣然大笑。
他们说的话,骆静语没看懂,只知道三个人都在往他身上看。占喜发现他眼神疑『惑』,笑着说:“我们在说你适合穿什么汉服呢,你什么时候陪我一起穿啊

?”
骆静语皱起眉,连连摇手,他对穿汉服真的兴趣不大,觉得太招摇,他可是个出门想要隐身的人,哪儿愿意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啊?
十月已经入秋,气温日日往降,早晚温差特别大。
四人白天游玩时还被太阳晒出一身汗,夜里走在古镇河道边,被冷风一吹,都感受到了浓浓的秋意。
骆静语的外套已经披在了占喜肩上,两个人手牵手在石板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不远处有人在河里放花灯,占喜眼馋,拉拉骆静语的手说:“我也想放!”
她又对走在后头的罗欣然叫,“欣然欣然,去放花灯吗?”
这一天占喜玩得很高兴,骆静语一笑,牵着她走过去,买了一盏小花灯。
罗欣然不想玩,反倒是皮皮虾想放,也买了一盏。占喜蹲在河边,手轻轻一推,亮着暖光的小花灯就随着流水渐渐漂远。
她站起身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愿,骆静语站在她身边,偏过头静静地凝视着她。
水面上突然散出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是景区特地搞的仙境效果。游客们纷纷欢呼,咔咔拍照,可这喧闹却入不骆静语的耳。
在他眼里,一切都很自然,只是雾气四起罢,他心爱的姑娘俏生地站在他身边,依旧闭着眼。
天上月儿弯弯,河道两边夜景璀璨,乌篷船慢悠悠地划过,水面上还漂着几盏小小的花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骆静语看着占喜,她穿着一身浅粉『色』衣裙,微低着头,他能看到她浓密的睫『毛』、纤巧的鼻尖和红润的嘴唇。她置身在小桥流水、黛瓦白墙的背景中,

周身白雾缭绕,微风吹动她的长发和裙摆,美得就像一幅水墨画。
这一晚回到客栈,骆静语都等不及洗澡了,一把打横抱起占喜,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
他没让她散开发髻,也不让她脱下汉服裙,就这么俯身亲吻她,亲吻她的嘴唇和耳垂,亲吻她的巴和锁骨,渐渐的气息便粗重起来,吻变成『舔』,『舔』又

变成咬。
占喜仰着脖子,感受到他的热情,又一次听到他压抑不住的哼唧声,心里偷偷地想,原来她的小鱼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乖嘛……
这场欢爱折腾了好久才结束,占喜好好的一套裙子被搞得皱巴巴,她和骆静语一块儿在卫生间里洗完澡,回到床上休息。
这间客栈装修得古『色』古香,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古韵,可以看出老板花了很大的心思。
占喜盯着书桌上用作摆设的文房四宝发呆,骆静语『摸』『摸』她的脸,打手语问:【你在想什么?】
占喜也用手语回:【我在想,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开一家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