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受西戎羌巫集齐一千八百名战魂之魄,融极北炼石经一百二十日不间断煅火淬炼,八百兵戎之血集刚猛霸烈之气凝练而成,乃天下至刚至猛的雄主霸刀。
传言,得刀者,受命于天,集气于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天下王图,皆可所得。
出世以来,这把刀,已经让多少枭雄霸主觊觎争夺,染了多少血,收了多少魂?
最后,还有三百口因它而亡,之后再无讯息。
传言它已然被毁,或已经埋土地下,再不可见。
却握在凤凰手中!
凤凰捭阖之势在空中夹着刀,挟雷霆万钧,向蓝光扑去。
“我中原天下武林正统,岂容你等魑魅魍魉宵小踯躅!”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各位美女!
有人看么?呵呵!
毗翎霸刀
铮,锐器在夜空中蜂鸣,宛若远古吟颂,徐徐而来。
刹那间毗翎刀被凤凰握于手中,刀身燃着一股子烈焰,将雄浑般的热火滚滚卷向空中幽蓝的火苗!
所过处,屋瓦噼啪作响,爆裂开去,一汪清潭砰砰作响,溅起数尺高的水柱。
雷霆之势,山河咆哮一般。
手持恶骨的魔君悚然一惊,汪蓝的冷火顿时汇拢,绕着自身形成一股圆环,回环萦绕,在空中幻惑一般滑过一团团的蓝影。
赤红的烈焰暴涨几寸,在蓝光外被死死压制,却又奋力往内压紧一寸。
夜空呜咽,玉盘黯淡,唯有一蓝一红的两簇光焰,在空中对峙。
地面之上的喊杀声,渐渐黯淡,黑潮一般的蚁杀,被牢牢控扼在银色的网纹之中,只余苟延残喘的垂死挣扎。
外围之处,今夜聚集的江湖人士不少正举着火把仰天观望,徐徐有人概叹:“好功夫啊,倾城公子不愧百年奇才,这般霸气的刀,若无百年功力,又岂能驾驭的了哇!”
有人附和:“毗翎削骨,冠绝武林,此谶语果然一语中的,可不是只有毗翎刀能对付得了那妖器恶骨么?”
“是啊,前些日子传言公子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废了大半功力,果然是假的!”
“就是为了麻痹这般神神鬼鬼的魔教呗!”
“公子威武,倾城公子威武啊!”
“公子果然是我江湖堪称魁首的人物啊!”
一片概叹声中,赤红的光芒一寸寸压进,一寸寸明亮,仿佛要吞噬世间万物一般恢弘,照亮了大半夜空。
与之相对的幽蓝之光,却一寸寸寂灭,一寸寸黯淡。
“卫倾城,你不想要你的未央城了么?你如今若是赢了我,那也是一缕无家的孤魂,终究只是个孤家寡人,啧啧桀桀!”对峙之中,传来沙哑的怪笑。
红芒一顿,却听凤凰冷冷之声朗朗:“阁下真以为,未央城这般不禁事?”
砰,双芒一击,魔尊黑影往后头退了几步,蓝光环绕,不离左右:“卫倾城,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凤凰几步开外悬立听涛小月阁顶,赤焰般的光芒将他洁白的云袍染成暗红,仿若战神恣肆,毗翎刀铮铮作响,在他手中虎啸。
魔尊口吻中露出忐忑:“不,不会,本尊策划了数十年,一招致敌,绝不可能有纰漏,你小子敢讹我!”
凤凰的语调中,带着一点点漫不经心,一点点怜悯,以及一点点冷酷:“杀邪,你不在地底下苟延残喘,却妄想翻盘,中原武林,岂是你能肖想的?我未央城,又岂是你能对付的?”
“哼,你那老子卫魇,不就是本尊对付的?未央城不过如此么!”
“你确定,你杀的,是家父么?”凤凰好整以暇道。
魔尊悚然一动,瞪大了一双白中透着蓝的眼鬼森森瞪着凤凰,未等他再问,凤凰已然道:“你以为,一个小小的护法堂主,如何能知晓家父行踪?如何能了解,未央城百年秘辛?阁下特好哄了些!”
魔尊格拉格拉咬着牙,蓝光略略颤动,却依然一言不发。
凤凰蔑然道:“家父微恙是不假,不过么,还不至于那般不堪一击,若非本公子要引蛇出洞,看看到底何方宵小,敢打我未央城主意,你以为,你能得逞?”
魔尊眼珠子咕噜噜连转,瞥了眼下方,森冷得道:“天童地痴乃未央城左右长老,如今天童在,地痴何在?”
凤凰突然不说话了。
那魔尊突然仰天长啸:“想不到我魔尊今日,却成了你卫倾城垫脚的基石,好,好,好,我果然还是棋差一招!只可惜,只可惜…魔神啊,你为何不帮我光复大业,为何!”
凤凰看着状若疯狂的魔尊,突然道:“阁下若是肯告诉我,到底是谁,撺掇你入侵中原,挑起战端的,我便赐你个全尸,如何?”
那魔尊仿佛未闻,只是嘶喊了几下,突然又道:“不,我不甘心,不甘心,没完,这还没完!”
随着这嘶哑挣扎的喊,幽蓝的光芒突然染上一抹紫色,亮紫的冷光中,扭曲歪斜的光线,如同挣扎狰狞的鬼怪,笼罩魔尊周身,如同群魔乱舞!
“不好,那魔头要散尽功力让恶骨发挥最大的功力拼死一搏,大家快散开!当年孤魂岭一役,百名高手死伤大半,就是在这魔头最后同归于尽的一击中,小心啊!”下方不知是谁,用内力送音,大喊道。
顿时下方一阵混乱。
嗤啦,凤凰交握霸刀,横胸当立,周身笼罩云云赤炎,迎头向着那蓝紫色激射而去。
我心中暗暗不安,拉住段燕问道:“段姐姐,倾城他不会有事吧!”
段燕一直陪着我立在一处百年老树树杈上,眼中却紧盯着空中态势,闻言拍拍我的手:“莫担心,姑娘,公子不会有事的!今夜之事,一切都在公子掌握中。”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朝着这个方向猛然射来,嗖的一声过后,有什么东西朝我面门而来。
段燕眼光一闪,捞住我的腰际以树为心骤然一转,擦着面门呼啸而过,紧接着一股劲风朝着她身侧的我又纠缠而来。
段燕一手抱着我,身形却不凝不滞,贴着树梢侧旋扭转,啪一声将腰中一截乌黑铮亮的钢鞭顺手接下,随着一转只见长鞭吐信,嗤啦一声甩了出去。
那黑影不管不顾,揉身再上,劲风习习,就是不离我左右,段燕左冲右突,身若翩鸿,牢牢将我护住,拼力阻挡。
这边斗得惊心动魄,下方乱哄哄一片,眼见得几条银光下,渐渐不支的黑潮,又有抬头之势。
空中的决斗,也进入白热化,蓝紫和赤红两道光芒争相交辉,在空中霹雳,发出刺目的火花,战斗中心的屋瓦房舍呼啦啦啦仿佛被无形的巨兽践踏撕扯,门窗炸裂开来,听涛小月楼已经残缺不全。
下方的水潭搅动着一波波的涡流,四散飞射,附近的树杈被连根拔起,横扫出去。
情势,有一种一触即溃的趋势。
向好,还是向坏,谁也说不准。
就在这时,空中只听凤凰朗声徐徐,笼罩周里八方,层层传出,丝毫不见递减:“四脉八荒,走六八成像,列震坎合位,变阵,休得让他跑了!”
“列位英雄,今日乃我等与此魔君极其余党共决生死之时,必当永绝后患,若有差池,日后永无宁日,本公子今日粉身碎骨,也当除此奸邪!”
那浑厚有力的誓言,若一剂强心,令凌乱的阵型又见齐整,复燃的挣扎,重新被压下。
赤炎光芒炽盛,如同远古饕餮,张开了汹涌喷火的大嘴,吞噬蓝紫的火焰,将那冰冷,全数吞噬的干干净净。
整个天际,都仿佛被一种金红色的火焰燃烧起来,锐器蜂鸣昂扬起来,如同猛兽猎获后的怒吼。
只听嘶哑的声息最后挣扎:“卫倾城,你,好,好,你休得意,本尊会在地狱看你,如何驾驭这通天彻地的魔刀,桀桀桀桀!”
最后一缕蓝光,恍惚一下,随即湮灭。
一场惊心动魄的魔教歼灭战,就在这个夜晚骤然而起,又骤然而灭。
此役,本就惊心动魄,据说当日所见者,大半是江湖名宿,多少人日后添油加醋渲染造势,将倾城公子的名声,更是推向当今武林泰斗的显赫之位。
多少年后依然有人津津有味的念叨,即便那时候,有些东西,已经化成烟云。
且不说那日后如何传说,眼见得一切尽在掌握,当最后一丝蓝光消弭无形之时,凤凰仰天一声长啸,炽烈的精光中,一身火红的他,真如一只浴血凤凰,涅槃一般重生。
那啸声,波澜壮阔层层远去,震耳欲聋,恍惚之间,若有百鸟朝凤之色,如海市蜃楼般呈现在夜空之中。
接着凤凰身形暴涨,从远处挟着劲风而来,嗖一声便径自来到离我半寸之间。
与段燕缠斗之人见势不妙,拔脚要溜,凤凰一手未动,一手持刀漫不经心一划,来人如一张薄纸,数道光从中冒出,顿时扯裂成数段,飘然落下。
一股子血腥,扑鼻而来。
凤凰恍若未闻,健步连环,已经来到面前,伸手一拉,将我从段燕手中拥进怀中。
头顶一轮明月,终于又一次露出峥嵘,而那月,也仿佛被金红染色,隐约透出一抹赤色。
抵着月色下,凤凰涟涟的黑瞳,燃着一簇簇火苗,比繁星闪烁,比烈焰浓烈。
透着说不清的魔魅浑然。
低首看着我,道:“心儿,一切都结束了,我可以带你回家了!”
我只觉得腰间的力道,奇大无比,他身上,混杂着一股子血腥和未及消退的戾气。
我不自主的皱了下眉,低呼:“倾城,你放开我。好疼!”
刁梢凤目精芒一闪,不松反重:“心儿,我胜了,你不开心么?”
我被箍得甚是不适,扭捏道:“高兴呀,可是倾城,你弄疼我了,松一些些呀,疼!”
凤凰不依,依然抱紧着我,目光中,余晖未尽的疯狂:“心儿,看到毗翎刀的威力了么?看到我给你报仇了不?我让那老贼,粉身碎骨了,好心儿,你可高兴?”
我从不见凤凰这般兴奋,带着一种嗜血般的兴奋,他的眼,光芒炽烈,如同刚才毁灭一切般的明亮。
我被他周身那种激奋的力量骇了骇,觑着他的脸,心中没来由的抖了抖。
我恍惚的眼神,似乎令凤凰不满,他皱了下眉,牢牢盯住了我:“心儿?为何不理我?”
丝,我抽了口凉气,只觉腰骨都要被拧碎。
“凤凰,你怎么了,你放开我!”我拼力挣扎,却无济于事,仿佛这更加激怒凤凰,他的脸,笼罩着一层勃然欲发的愤怒。
“公子!”段燕一旁出声,他却恍若未闻。
“公子,你轻些,方姑娘没有内力,您会伤了她的!”段燕又道。
凤凰依然未动,就在这时,只听得有人哎呦了一声,接着一抹白影嗖一声朝凤凰脑后撞来。
凤凰头也未回,挥刀往后撩去,只听那白影哀嚎连连:“哎呦我的老骨头噎,哎呦,好险好险,差点戳老夫一个透心凉!”
那状若混乱的哀嚎,带着震耳欲聋的力度,如同一把钢针,扎入我耳中,疼得我龇牙,却见凤凰也是一愣。
随即眼中那抹莫名的戾气骤然消弭,手中力道松了开来。
“心儿?”
作者有话要说:台风过后,一地凄凉,我这,一样凄凉。。。
倾城无二
“心儿?”凤凰小心翼翼的唤了我一声。
我望着那一缕似真若幻的凤目,不经意的缩了缩。
却不想凤凰瞅着面色一白,眼中掠过一抹惶急,硬生生咬了咬牙,声音又放柔了几分:“心儿?可有伤着?”
我略略发愣的瞧着他,眨了眨眼皮。
许是眼花了吧,刚才那一瞬间,为何我生出了几分恐惧来呢?
眼前这,不还是我的倾城嘛。
我低低唤了声:“倾城?”
凤凰顿时面色一松,迎头一揽,将我轻柔的揽进怀中,胸膛中传来一阵深深的长叹,“还好,还好!”
我抵着他的胸口闷闷的唤道:“倾城!”
“嗯,我在,心儿,我在!”他絮絮应着,如清风润雨,滋润了我心中莫名的阴霾。
“咳咳!”身旁有人咳了咳,见无人理睬,又是一咳。
见依然没人鸟,便道:“咳咳,我说公子哟,这天后半夜露重,小心儿身子不结实,如今下头也都清理干净了,就不必再在这上头风啊花的吧,一会再来点雪啊霜的老头子可经不住哇!”
凤凰这才松开我,往四周看了看,到处都带着几许欢呼之声,嗯了一声:“心儿,我们下去!”
话音一落,便揽着我飘然而下。
白蝠和段燕忙不迭跟着落下地来。
凤凰带着我落在一处离前方喧闹远了几丈的游廊之下,琉璃灯通透憧憧,照着前后甚是清晰。
刚一落地,那头霍的飞窜过来个人影,站定了正是四大护法之一铁面鹰云瞻。
云瞻首先抱拳道:“禀公子,一切皆在公子设想之下,余党皆已被我等制服,听候公子发落!”
凤凰还未说话,我在一旁瞧着清楚,不由咦了声:“云大哥你的脸怎么都肿了?”
铁面鹰一张昨日看着铁板一块的冷面,这会子青紫一片,眼皮子肿得老高,原本甚是平坦的脸,一日之下,我瞅着便坎坷了几分。
铁面鹰闻言嘴角抽了下,看不清深浅的眼,觑了觑我,木着声音道:“属下,属下是今晚苦斗这半日伤的,多谢姑娘惦记!”
我哦了一声,不由感叹,这一晚闹腾的,果然不容易。
正自感叹间,郑魁亦远远过来,对着凤凰躬身道:“公子,今晚不负众望,蚁杀已经全数剿灭了!”
我瞄了眼,不由又道:“哎呀,郑大哥,你怎么脸也肿了?也是今晚弄得么?”
郑魁那古铜色方正的脸面此刻比铁面鹰,正是不逞多让的坎坷着,闻言顿时露出几分忐忑,耳根子上燃着些许嫣红嗫喏道:“属下,属下也是的!”
看了一晚上打架的我啧啧感慨:“江湖打架,果然很辛苦啊!”
听我这么一感慨,只觉二人扑了一扑,双双咳嗽了声。
我正要再言,凌云豹小白嗖一声也窜了进来,抱拳对凤凰道:“公子,各路英豪已经安排妥当,在议会堂等候公子发令!”
我拿眼殷切的将他望了又望,瞧了又瞧。
“咦,小白护法,你怎么脸上一点伤都没有呢?”我甚是失望的问道。
白华被我突然的一问愣了愣,偏头瞄了瞄一旁二位,恍然,伸手搔搔红毛短发,几许得意洋洋:“那是本护法功力高深呗,想我凌云豹十二路凌云剑法一出,谁与争锋,那家伙…!”
话犹未了,白蝠悄无声息溜到他背后,啪一声拍在他后背,只听哇一声,白华仰天吐出口污血来,顿时咳了个不停。
他一时说不出话,唯有举着一指指着白蝠瞪,白蝠不阴不阳道:“火魍水魉的水火阴阳煞你接了不下十掌,再不吐出淤血来,一身筋络就该废了!”
我扯着凤凰低声嘀咕:“倾城,小白护法这个受的是内伤?”
凤凰点点头:“心儿也看出来了?”
我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听百味子说故事的时候,说起内伤的情形,就是有吐血这么一说的,原来他也受伤了呢!”
我叹息了下,又拿眼上下细瞧凤凰:“倾城,你可有受伤?”
凤凰被我看得一笑,凤目荡漾:“心儿莫担忧,倾城有神功护体,没什么人能伤得了我!”
“真的呀!”
“嗯!”
我顿时生出滔滔不绝的敬仰之心:“倾城,你果然是最厉害的呀!”
凤凰瞧着我,越发的笑意盈盈,更有几分得意非凡。
嗤,一旁不知谁嗤了声,接着白蝠突然嗷了声扑过来,对着我一拍胸膛:“小心儿哟,看到老身没,看到吧,瞧,老头子我也啥事都木有哟?我老头子也很厉害吧!”
我看着分外殷切的将我瞧着的白蝠,刚要表示一下我的敬仰,一旁的凤凰突然冷冷道:“天童,你的天枢督府再不过血,少不得又要趟个一年半载,要本公子帮忙么?”
白蝠亮晶晶的眼顿时湮灭,瞅着凤凰哀怨顿生,嘟起嘴道:“小气,就许你逗,不许我玩么?见色忘恩,老夫不和你玩了,哼!”一扭头,昂然而去。
凤凰远远瞅着,冷不丁又道:“冷香丸在我屋里,别跑错地方了!”
白蝠远去的背影跌了跌,哧溜一声跑远了去。
凤凰敛回目光,朝手底下几个挥挥手:“你们去歇息调养吧,小白,让燕子给你看看伤!”
白华闻言一愣,随即便是一惊,段燕上前一步拱手:“属下遵命,小白,走吧!”
白华面色一变,一口呛咳愣是没出口,却见两边云瞻和郑魁突然一左一右架起他来,齐齐道:“公子,属下告退!”
架着挣扎不已的白华转身便走,段燕施施然跟在不远处,走不多远,就听白华哇哇大叫:“救命哇,哎哎轻点,老子受伤了啊!”
大呼小叫隐约而去,凤凰这才低头笑道:“心儿,不早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了住处,你先去睡一觉明日我们回未央城!”
初秋出处暑,江南所在,皆木叶摇落,鸣蝉啾啾,一地金黄。
烟云堂夜战第二日,凤凰,不,未央城少城主名满天下的卫倾城率所部护法长老一干精英,以及那一夜五湖四海而来的各路英豪浩浩荡荡开往未央城。
此役之后,消息若长了翅膀般蔓延整个江湖,未央城在前一阵子各种不利谣言的风雨飘摇后,突然跃空而出,重振雄风。
如今炙手可热的消息,便是八月十五在未央城的英雄大会将如期举行,而此次大会,届时,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宴,同样,也是一场论功行赏及对领有斩除外邦魔教,震威邻邦的倾城公子卫倾城的一次朝拜。
原本那英雄大会是个比武扬名的好机会,只不过这一回,大半英豪都知道,堪称魁首的,非倾城公子莫属。
他手中握有的毗翎霸刀,本身,就意味着天下至尊。
无论身处庙堂,亦或是江湖。
作为新一代江湖神话的他,如今的名头,压过另一位本平起平坐的北方九州城夜霜华,风头一时无两。
甚至连一向不屑与江湖武夫来往,又在近二十年来一直被几大江湖城邦压制名头无力钳制的中原朝廷,也派出了使者,送来皇帝的表彰诏书,亲表一匾‘倾城无二’于未央城而来。
各路消息在一路上纷至沓来,皆是交口赞誉,我随着倾城一路往未央城而去,因着被他带在身旁,便不可避免接触到不少由未央城斥哨送来的天下讯息。
我便也在这几日真正看到了一个被传说了的倾城公子真正面目。
一个忙碌,高贵,文韬武略江湖名少。
如今,更算得上一代霸主。
“心儿这是瞧什么,这般用心!”寻常日间,我在这回未央城队伍的水路船舱中凤凰的办事书房百无聊赖的陪着,他看他的消息处理事务,我即便无事,也是被要求一旁陪着。
卫倾城虽与那凤凰本是一人,但是其实,比起月夕村,那已经截然不同。
他一是一,二是二,我甚是几分不敢忤逆。
闲极无聊,便打量他来打发时间。
被我瞧着几分发毛了的凤凰终于放下无心处理的文件,抬头迎着我热切的目光问。
语调道还算温和。
只要我对他原则问题表示顺从,凤凰还算得上温和的很。
原则问题便是我不可提自己个回家的要求。
我嘿嘿一笑,道:“你瞧这消息说,附近百姓都说你是一代霸主也,霸主,嘿嘿,戏文里头霸王都是大胡子黑脸的,我瞧了变天,也没看出来你有什么霸气呀!”
凤凰闻言伸出修长的手托着腮帮,恹恹一笑冲我道:“心儿的意思,是我不像个霸主呢,还是我不够霸气?”
我伸手揉了揉凤凰略带青色的下巴,琢磨:“若是养上个大片的胡子,指不定会像了就,那也好符合戏文里说的不是?”
凤眉一挑,目光落定在我那指尖之上,喉结一耸:“嗯?心儿不喜欢我这般模样不成?”
熟悉到今日,我嚼捣出几分意境,那便是这般口吻这般眉眼,便有几分危险。
我识时务的要收回手去,却被他一把握住,又用另一只手臂揽住我的后背限制我的后退,似笑非笑:“心儿还不曾回答我的问题,莫不是真不喜欢倾城如今这般模样?”
我被固定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咕噜噜转,面上确有几分纠结,要说这随了我十几年的审美观点来说,便是那魁伟身形,盘虬大须的面相更得我欢心,只不过这些日子被凤凰几番教导,瞅着瞅着,倒也瞅出了几许习惯。
这般俊美无须的脸么,倒也看着越发赏心。
只是被这般一问,还是纠结了一会。
凤凰盯了我看了会,习惯性的摸摸我的脸蛋,道:“若是心儿真那般喜欢,等过上几年倾城上了岁数,就养上一番络腮胡子也是行的,如何?”
我闻言甚喜:“真的么?”
凤凰嗯了声,又道:“不过么,心儿若是想看,便要从此陪着我一起永不分开,可好?”
我略略茫然:“啊?”
凤凰弯着唇,凑近了几分:“等回了城,趁着英雄大会,心儿嫁于倾城,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明明发了,为何没有显示,我只好现在重新发一次,抱歉!
未央城
等回了城,趁着英雄大会,心儿嫁于倾城,可好?
声若流觞,在初秋午后蝉鸣之中,如同流淌一地的金黄,带着一丝丝燥热,溜进心田。
“心儿?我问的话,你觉着可好?”见我呆呆仰望着,神情更多的是呆滞,凤凰凑近了几分,近乎见俊挺的鼻尖抵在我鼻尖,再一次问。
如墨的眼珠,不错一毫的盯紧了我。
压力,有几分大!
我忸怩脑袋,想将自己与那放大太多的面盘子扯离些距离,说话便要好生说,这般迫近,甚觉着太过威慑。
“怎么,心儿不愿意?”凤凰眉梢一挑,眼中浓郁几分,凭着经验,这是他冷不丁要发作的前兆。
我赶紧努力摇摇头,却又在他再再挑眉中反射性点点头。
浓烈的眼顿时烟消云散了几分,弯唇露出甚为满意的模样:“这便就好!”
终将那大面盘子往后头撤了撤,我不由松口气,下一口气还未提上来,却冷不丁那脸又一下子凑近,温润的唇直接贴上我,捻转了起来。
唔,未能发出的声响被吞噬于骤然倾覆的强势,那股子压倒而来的力量,啄着我的唇,包裹着,吞噬着,虽有温眷,又带强势。
软软的舌叩开齿关卷起我的舌,缠绕纠结,许不得我后退一分。
我略觉一分喘息不上,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扶着我背的手握紧我的腰,将另一只手,探上胸口。
喷涂在我面上的热气,粗了几分。
热意,瞬间爬上我的脸面,窒息一般的难耐,令我加大挣扎,尾骶顿时一痛。
唔的一声痛呼,颦眉。
凤凰终于注意到我的异常,停止了动作,松开我的唇低头看我,眼中浓酢,伴随着几声粗喘,许久难平。
他目光盈盈流连了会儿,终于轻轻叹口气,摸摸我的脑袋,背上的手,滑溜向下,在我屁股顶上画圈,口气透出几分无奈几分遗憾:“心儿还没好么?”
我喘匀了气息,老实答道:“听白蝠说,伤筋动骨怕是要一百日的呢!”
凤凰面色一沉,哼道:“少听老头胡说八道,一点小伤,一月也就好了,何须百日?”
我想了想:“可是闾大叔前日来看过,也说要静养百日呢,说不养好,刮风下雨容易落下病根子,他还让我把这话告诉你,昨儿个我想说,不过忘了!”
凤凰面皮不自主的抽了抽,眼中浓了又淡,淡了又浓,浓淡了几回后,最终归于凉淡:“我不碰你便是,不劳他们挂念!”
哦,我听出几许那话里头的不甘心,欲再开口问,外头有人敲了敲门,然后哗啦一声推开门来:“公子,我们到城门口了,老主子差人来传话,让您去议事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