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成全与不如你所愿
雷亚秀秀走进孤堡,尽管他们已经有两次成功摧毁孤堡的经验,但是雷亚一向谨慎,还是照例将周围的环境确认一遍。让秀秀在靠近门边站住等自己,就在他正要飞身将那个罪魁祸首的石珠取下来时蓦地顿住,神情凝重,同时身形一动便挡在了秀秀和门之间。
下一刻,秀秀也惊觉空气凝重起来。眼里充满惊恐,想起两个多月前感应到那股被偷窥的视线,而现在那种感觉异常的强烈,就像是有人搭箭在弦被箭尖指着一般。非常有默契地仍有雷亚牵住自己的手往门外掠去。
雷亚瞬间便做出反应,孤堡里面除了那些缭乱心智的古怪图案,就是中央摄取动物植物生气的尖刺石柱,如果对方真是为了这石珠而来的话,势必有所准备,至少比他们对这孤堡了解更多,在里面,他们根本讨不到半点好处,甚至可能成为别人的瓮中之鳖。所以,雷亚当一感应到危险靠近,便本能地一下子挡在秀秀面前,而后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朝孤堡唯一的出口夺门而出。
雷亚现在武功修为了得,几乎就在须臾之间,两人从孤堡里面飞身而出,回头看他们已经距离孤堡十多步远。两人神情均是一凌,蓦地,两股凌厉的杀气陡然袭来。
嗖嗖——
两声破空声响起,是竟然是隔空使出的内力所化的飞刀。雷亚心中大骇,如此深厚的内力至少是自己的数倍有余,雷亚知道秀秀可能从自己那里吸收了一些内劲。但是并不足以抵挡如此身后的内劲袭击。正在前进中的身体强行扭转,翻身将秀秀挡住,同时伸手一挥,将两掌飞刃扫开。
看似轻而易举飘逸出尘。实则惊险万分,雷亚感觉喉头一甜,刚才对招。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而且是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他略微顿了一下,对旁边的秀秀说:“你先走,这两人来者不善,而且功力了得,我怕等会照顾不到你。”
秀秀很快便从刚才的惊愕中恢复过来,虽然说她的杀招没有雷亚厉害。但是好歹她也是一个异能傍身的人呵。最最重要的是一遇到困难对方便让自己走,这叫什么话?她斜睨对方一眼,哼了一声,“呆木头,你以为我会独自一人走吗?”
雷亚强行挤出一丝笑意。恰时,两道身影蓦地出现在左右两个山头上,居高临下将雷亚秀秀两人拦在下面的山坳里。
“来了就给我留下吧。”一个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声音如同利剑一样穿刺着两人的耳膜。雷亚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声音来源,一个完全笼罩在黑袍下面的目光阴戾的男子。
这么炎热的荒原上,那人将自己重重叠叠地包裹起来,竟然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寒意。
另外一边,是一个穿着麻布褂子**着健壮胳膊的虬髯大汉。秀秀一见这人,心便不由得猛地收缩…是,是跳山王!
曾经做梦都会为那段经历感到后怕。这些年她也在努力的修炼,可是,她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这时,治尧说:“呵,原来是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啧啧。身边还跟了这样一位俊男子呢,我说怎么才两年多不见,你就变得愈加水灵了,原来是有男人的滋润呵…”
雷亚也感应到秀秀的异常,尽管在他感应旁边那个黑袍男子远比这个虬髯汉子更加危险,但是他知道秀秀曾经在对方手里九死一生逃出来,幸好被一位贵人救去,否则…他一方面感激那位贵人,但是另一方面他好后悔没有早点认识秀秀,参与对方的生活。所以,这次,他一定要让对方好好的…
秀秀气极,话说,她的确是有男人的“滋润”,但是这关对方什么事?现在的她不比以前的稚嫩茫然无措了。瞬间招出刺儿树,上面的尖刺一抖,便全部飞出,朝只要疾射而去。
治尧脸色一凌,看到朝自己袭击而来的尖刺,双臂蓦地张开,一股光波从他手掌中扩散出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那些疾射而来的尖刺射到光波上如同刺入浓稠的糊糊里一样,很快便陷进里面不动了。一数,上面竟然扎了六根尖刺,如果是让它们全部射中人体的话,全都在要害穴位。
治尧脸上再没有刚才的戏谑,郑重对待起来。这植物控制杀人其实也就是让自己的精神力控制物体,控制的越多就说明对方的精神力就愈加强大,而对方刚才一出手便是六根尖刺,而且好像还没有任何难度的样子,可见对方的修为在这两年多时间进步不少。治尧心中猛地燃起强烈的斗志和期待。
这时候治尧可没有忘记对面山头静静看着这一切的鹰戍,所以他并没有再出手逼出秀秀的真实异能来。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尖刺虽然都是秀秀有意控制,但是不过是让植灵发出的攻击,只要她愿意,空间里面那些植灵可以瞬间扑出来。秀秀见自己一招让对方不再嚼舌根子也停止了试探,站在雷亚旁边郑重面对两大高手。
鹰戍刚才两招手刃蕴含了自己六成的内力,而对方却一挥手便化解了,也知道面前两人不好对付。联想到上次水晶球一闪即逝的亮光,问道:“是你们取走了堡里的石珠?”
雷亚说:“是我取走的。你们是为了那石珠而来?”
鹰戍语气依旧淡漠,“是。”他更多的注意力现在已经落到雷亚旁边那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子身上,他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种像主人身上那种让人心悸的气息。
“这么说,这些孤堡也是你们布置的?”
“这个你管不着。”
雷亚没有理对方的淡漠,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鹰戍没有回答,声音愈加冰冷:“你们取走的石珠在哪里?”
雷亚声音也变得更加阴冷,“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片土地上布置这些玩意?”
鹰戍没想到还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发飙,黑袍鼓荡,一股劲力已经在手中凝聚。雷亚同样蓝袍鼓动,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战。
雷亚眼睛紧盯着对方,说:“石珠是我取的,你要拿就找我,不如我们找一个宽敞一点的地方。你不会没有信心要回石珠吧?”
鹰戍轻嗤一声,对方这点小心思他一下就看出来了,不过那个女子尽管有种让他心悸的气息,但是貌似还不懂得怎么运用,否则也不会被一个治尧压制的死死的。想到这里,便朝对面山头抱手而立的治尧递了一个眼色,便对雷亚说:“如你所愿。”
雷亚用内力向秀秀传音,“快回到树屋,在那里他奈何不了你,我会想办法把两人都引开,你再到树木茂盛的地方去。”
秀秀都懒得理这个呆木头,刚开始还在说她是不可能丢下他独自逃命的,现在怎么又说起了,索性不说话,神情郑重地面对治尧。
对于治尧来说鹰戍去对付那个男的正巴喜不得,他本来就是修炼杀招,对那种杀气最为敏感,他潜意识认为自己要对付那个男的会非常棘手。可见修炼所倾向不一样,对对手感应也不一样的,他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现在面对的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已经不是当初被自己追的无处所逃的女子了。
雷亚见跳山王并没有跟来,便说,“呵,莫非你们是打算将我引开要单独对付一个弱女子不成?”
鹰戍生性高傲,轻嗤出声:“你还用不着我们两人出手,我一个人就搞定你。”
雷亚并不生气,他目的就是要将两人都引开,“既然你是要从我这里那石珠,就直接来拿,莫要耍那些小手段,拿她来要挟我。要是这样的话,你们直接说需要找一个女人做筹码就行了,我们也不用打了。”
“你——”鹰戍气极而笑,“呵,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女人,我要你心服口服交出石珠来的。”说到这里,鹰戍转身朝对面山头正要蠢蠢而动的治尧说:“你好好看住那个女人,莫要乱动。”
治尧愣了一下,他正是想借两人的离开的时候将秀秀掳走的…看到鹰戍投来杀人一样凌厉的目光,还是应诺一声。
鹰戍对雷亚说:“现在你放心了?”
雷亚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朝秀秀看了一眼,两人暗自点点头。雷亚的点头的意思是,“这两个人都不好惹,抓住机会就快走——”秀秀的意思是:“呆木头,我走了不就是成全了你对我一生的爱?不,不那太短暂了,我要的是你陪着我一生一世的爱,所以,我不会走,你也别想就这么快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完。”
雷亚朝那条河边的放向飞掠,鹰戍紧随气候,两人的速度竟然不相上下,不过看起来鹰戍好像更轻松一点。
两人一前一后跑出好远,雷亚一回头,便看到秀秀娇小的身影在远远地跟来,虽然一点没有赶的意思,甚至有种袅娜的闲庭兴步的意境,在雷亚看来简直心焦不已。近了,他看到秀秀嘴角浮起的一抹淡淡笑意。
鹰戍看到雷亚脸上难过的样子,突然淡淡开口:“好像她并不想如你所愿,抛下你独自离去。所以…你还要战吗?我要的只是石珠…”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入魔又有何妨
雷亚说:“石珠是我拿的,你们不要为难她,否则,即便我死,你们也不会知道石珠的下落。”
鹰戍有刹那怀疑对方已经将石珠中的能量据为己有,听到对方这话蓦地升起希望,毕竟那里面蕴含的能量太过庞大,并不是一般人可以觊觎的,轻嗤一声:“呵,我们不会让你死,我们对私人没有任何价值,倘若你不识趣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生不如死。”
秀秀已经“慢悠悠”走到雷亚身旁,旁若无人笑道:“你这个呆木头,以为那样就可以甩掉我吗?你对我的承诺没这么容易就履行完了,我要的是你对我一辈子的好,所以,在我活着的时候你都要乖乖地活着,宠我,爱我。”
雷亚心里又心疼又感动,将对方娇小的身躯往自己身上一揽,俯下身就将对方刚才还“喋喋不休”的柔唇封住…
都没有想到刚才还拔剑弩张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治尧以前玩过不少女人,对这场景一点都不陌生,不过看到对方缠绵的样子,仍旧感觉喉头有些干涩。鹰戍眉头皱起,他没有背后偷袭对手的习惯,高傲如他不屑与此。只是,这场面对他来说陌生又悸动,他甚至都可以想象的到将一个柔若无骨的女子狠狠压在自己胸口上揉捏的感觉…不觉中,眼睛里的杀意变得更加凌厉。
秀秀艰难地推开雷亚,娇嗔一声:“哎呀,有人看着呢…”
雷亚凑在她耳边。说:“记着,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身边守护着你,所以,你要乖乖地活着。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秀秀虽然感觉对方说这话有些奇怪,不过因为心里还甜蜜着,就自然地理解成对方对自己说的情话了。伸手在对方胸膛上轻轻擂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她便感觉自己身体动不了了,眼睛焦急地看着对方,后者在她额头上淡淡地印下一个深吻,趁着转身之际,翻手,一柄软剑唰地出现在手里。劲力贯穿剑身,雪亮的长剑发出嗜血的鸣嘤。
秀秀心中一凌,以前看过雷亚出剑,但是却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竟然已经修炼到人剑合一的状态,这。这是要和对方拼命么?她来就是想和雷亚联手的,虽然知道胜算不大,但是,避无可避,只能应战。她没想到雷亚会再次将自己“抛弃”,用绝招去应对两大高手,看他样子应该就是要和对方同归于尽吧…
秀秀被心中的想法惊呆了,这个呆木头,要是他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的前半生被抛弃被背叛,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相依相携的男子了,对方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成全自己…这个混蛋!
治尧正要嘲讽这对小情人两句,一声尖利的破空声打破了刚才的迤逦,蓦地发现对方已经朝自己攻来,来势凶猛。只堪堪祭出自己的空间禁锢。
雷亚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在治尧眼里不断放大。治尧心中一凌,大吼一声,瞬间调用出十个能晶加强自己的空间禁锢。可是雷亚手中剑一翻,剑身猛地发出耀眼的白光,如同一柄烙铁插入凝固的油脂里面一样,治尧布置下的空间禁锢被一层层地破解掉…
治尧心中大骇,眼看这剑尖不断朝自己逼近,对方脸上阴冷的笑意就像是一张催命符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直面死亡的恐怖…
鹰戍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刚才还情意绵绵的人突然发出袭击,而且是直指治尧。雷亚心中想到,即便是死,也要将这个曾经欺负了自家娘子的人斩杀掉!如此强烈的杀意和心念,让他的剑气更加凌厉,眼看着马上就要刺中对方了…没想到身后以及手刃劲力袭来…
雷亚知道,这肯定是鹰戍在偷袭自己,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即便是自己身死,他也势必要将治尧斩杀当场。
秀秀看着这一切,心里焦急的无以复加,对了,身体不能动,但是精神力是可以运转的啊。秀秀连忙控制铁杉挡在鹰戍和雷亚中间,然后一条荆棘从地下倏地朝鹰戍缠绕而去。
手刃击中铁杉树干,直接从中间穿插过去,秀秀没想到对方内劲如此强悍,又迅速招出十来株铁杉在前面挡住手刃。手刃去势稍缓,但是这要是击中人体,还不是就如同切豆腐一样被直接击穿?秀秀猛地想到当时雷亚伸手一挥,将手刃挡掉的,于是连忙控制数十颗尖刺从旁边朝手刃冲击过去…
终于,她将那记手刃打偏,擦着雷亚的肩胛处斜斜地飞开。而此时,雷亚也终于刺破了治尧的空间禁锢…噗哧——长剑不可遏止地从治尧身体上穿透而出…
治尧脸上显出惊异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你也是空间异能?…”
雷亚手一翻,“轰——”地一声,对方的身体被直接搅碎,化作一片血雾。
秀秀大惊,她看到雷亚一身鲜血,脸上还挂着嗜血的冷笑…她禁不住打个寒颤,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一直对自己温文尔雅,温厚的如同一汪春水的男子竟然有这样一面残忍的不忍直视的样子。
在身后已经冲破了秀秀不下的层层防护林的鹰戍看到雷亚近乎魔化的样子,愣了一下,进攻的姿势也为之一顿。他看到刚才治尧被对方直接用劲力震成碎片的样子,那中凶残和狠厉,光是有魔性还不行,必须有强烈的恨意。可是刚才看样子他和治尧也才是第一次见面…
蓦地,他心中升起一丝说不出来的恐惧。鹰戍说:“你,入魔了。”
雷亚眼睛赤红,“入魔又怎么样?只要能够保护的了我的娘子,入魔又怎么样?我说过,只要我存在一天,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我的娘子,谁也不行!”
秀秀听到雷亚的怒吼,她终于明白对方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可是,她要的是对方的人呵,而不是人魔两隔…
秀秀激动的不能自已,她强行冲破对方留在自己身体的封印。人体的封印就像是这荒原上被有心人留下的那些孤堡一样,如果用自身力量强行震开的话对筋脉有所损伤,但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不要雷亚成魔,不要!
秀秀调动丹田内的真气朝几处重要穴位冲击去,以前她没有过封穴和解穴的经验,所以,她几乎一下子就将自己能够调用的真气全部朝封印的穴位涌去…轰,一时间秀秀感觉体内气血翻涌,当穴位被重开的同时,一口鲜血喷出。不过,她终于感觉自己能动了,喊道:“亚——”
雷亚听到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情一松,回头看到秀秀朝自己奔过来。他心中一动,“娘子——”随着喊声,他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眼睛也逐渐恢复平常…
鹰戍知道现在机不可失,伸手一翻,一柄血色长剑出现在手里,身形一动,便直直地朝雷亚袭击而去。
秀秀大骇,喊道:“亚,小心啊——”
雷亚刚才给秀秀布下结界,然后为了全力刺杀治尧几乎消耗掉他所有的真气…入魔的那一刹那将他的生命力燃烧,现在一平静下来,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可以调用了,他看到秀秀紧张地朝自己奔过来,他竟然有种很释怀的感觉,自己舍掉性命也要守护的女子,在对方心里,也是同样地爱着自己…他觉得好幸福,他没有能力为对方扫掉所有的障碍困难,但是他却为她杀掉了那个曾经欺负她的人。
雷亚根本就没有想过躲避,鹰戍见对方的动作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刺到空中的长剑滞了一下,因为向前的惯性还是不可遏止地朝雷亚的身体刺去。雷亚蓦地转身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阴冷至极的笑意…
一股叫恐惧的东西袭上心头…
恰时,秀秀大叫着“不”,同时将自己的异能和从雷亚那里吸收来的迷踪步结合起来,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雷亚死去,不能,在这样强烈的意识支配下,她的速度竟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距离雷亚至少上百步的距离,竟然倏忽而至。
秀秀终于抱住雷亚,将对方推到一边,身后十数棵铁杉一溜烟地冒出来挡在鹰戍和自己之间…雷亚一瞬间就明白了秀秀想干什么,他借力绕了一圈,尽管已经强弩之末,但是毕竟最后爆发出来的力量很是惊人,即便是现在的秀秀也无法撼动对方如铁塔一样的身躯挡在鹰戍和自己之间,雷亚嘴角浮起一抹异常柔和的笑意,顺势将秀秀推开。
秀秀还想将对方推开,却发现自己身体又动不了了,甚至还在急速地后退…
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你还有那么的伙伴,它们需要你,还有我们的树屋…”
这时,鹰戍的长剑袭来,十数棵铁杉被一一击穿,一截血红的箭尖从他胸口上穿刺而出…
第二百五十七章 解除大地的封印
被鲜血浸透的长剑红的更加妖异,剑尖有鲜血滴落,在蓝色长袍上溅出一朵朵暗黑的花朵。
鹰戍看到对方嘴角的笑意在自己眼里逐渐放大,他想抽回自己的手,扭转自己的身体,陡然发现竟然无法控制地朝对方飞去。
雷亚一手抓住对方握住剑柄的手,微黄带着粗糙老茧的手指如同在对方手腕上生根一眼,深深地潜入进去…
鹰戍不安地挣扎着,却无法拜托对方的桎梏,捂住剑柄的手想斜向拉去,将对方直接割成两瓣。雷亚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固,将对方的手腕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鹰戍便感觉手不再手自己控制了,自己的手腕竟然被对方硬生生扭断。雷亚左手两指捻住血红的剑身,轻轻一拧,当的一声脆响,血剑被直接折断,而后手掌朝身上剑身一拍,通体的长剑便透体飞出。
恰时,鹰戍感应到自己的左手被对方擒住,身体元力不受控制地朝对方涌去。他心中大骇,看向对方,身体并没有任何变异的样子…如此他更加惊恐,毫无疑问,对方已经成魔了,但是却是隐魔。也就是平常根本就不会表现出来的。魔相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将身体的潜能无限地发挥出来,一般都会对心智有一定的影响…
雷亚紧紧拽住对方右手的手慢慢翻着莹润的白光,身体因为一时间接受大量的异能量而一颤一颤的。
鹰戍惊恐不已,低吼一声:“你疯了!”左手一翻,一柄雪亮的匕首出现在手里。而后毫不留情地朝自己右手手臂斩去…
在手臂被斩断那一刻,鲜血喷射而出。鹰戍虚弱地朝后面推却两步,迅速封了几个穴位,顺手用黑袍将伤口一缠。看向正颤抖不已的雷亚。心有余悸,“你你入魔了…”
雷亚不理对方的质问,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是既然是因为石珠,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石珠是我取走的。你们尽可以来找我,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把剩余那些孤堡的位置说出来,否则。我一点不介意将你斩杀在这里的。”
鹰戍也一点不怀疑对方的话,如果说在刚开始的时候,他有八成把握将对方斩杀当场的话,那么在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对方占得先机。又被秀秀干扰一下后,他的胜率只剩下六成。等对方绝地反击的魔化后,他的胜率还有五成…
而现在,自以为能够将对方一剑斩杀的,没想到却被对方借势利用,顷刻间便吸收走了自己近三成的内力…所以,现在缺了一只手臂的他已经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可言了。当然,对方要想将他留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鹰戍嘴角冷笑,“今天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一个隐魔魔修。是我看走了眼,但是你要想留下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片土地上你们还布置了多少孤堡?”雷亚不理对方,眼睛冷冷地看着,慢慢地朝对方靠近。
鹰戍竟然感觉到一种比自己还冷的寒意朝自己袭来,这不到一个时辰所见到的人事,几乎颠覆了他曾经所有关于修炼的认知。他见过一夜入魔的人。但是却没有见过入魔后却并没有表现出魔性的隐魔,甚至还瞬间顿悟了吸元**,这真是太恐怖了。
鹰戍并不恋战,他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给自己的主人,或许这个消息比那几颗石珠更加的重要。他几乎就是瞬间做出了决定。正在被推着飞退的秀秀看着雷亚胸口被血色长剑刺穿,她猛地感觉喉头被涌上来的血液一激,一大口鲜血喷出…她不敢相信那个男人被刺中了…
雷亚也很显然没有想到秀秀的潜力如此巨大,即便是他封住了对方三大穴位,甚至还用自己的元力给对方建成一个结界,在将对方推走的时候,不至于受到风沙或者其它的伤害…可是,秀秀情急之下瞬间就将这些所有的桎梏全部挣脱,一大片植株以她为中心瞬间长出来,然后,她乘着植株铺砌的绿色大路朝雷亚冲过去…
恰时,雷亚已经从鹰戍那里吸收过来三成的元力,因为他本身的元力消耗殆尽,刚才完全是靠着激活的魔性将身体的潜能激发出来,所以那三成外来的元力他根本无法驾驭,整个人无法自制地抽搐起来。
秀秀很快赶到雷亚旁边,将对方高大的身躯搂进自己怀里,嘴里呼唤道:“相公,相公,你千万不要吓我呵…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走,我就跟着你去…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逃不掉的…”
恰时,秀秀一眼瞥到那个伤害自己相公的罪魁祸首,正要离开的样子,她右手一伸,瞬间铺天盖地的荆棘藤蔓朝鹰戍席卷而去,秀秀眼里透射出狠厉的光芒,“你伤害了我相公还想走,那就给我留下来吧——”
鹰戍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如此的能量…唔,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有所感应,但是一直看到是雷亚在护着那个女人,所以他渐渐就将雷亚当成了自己的对手…
鹰戍没想到一个植物操控师能够将植物玩到这种程度,他突然间有些明白刚才为什么那个治尧对这个女人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了。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瞒着主人,不过现在也不可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鹰戍大吼一声,黑袍鼓荡,一圈圈气劲从他身体逸散而出,将那些靠近他的植株尽皆摧毁。“呵,也不过如此嘛。”
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扩散开来便凝固住了,因为那些被他摧毁的植株几乎就在瞬间又恢复如初,并且铺天盖地地朝他席裹而来,同时在他周围顷刻间就噌噌噌地长满了荆棘树,那树干以眼见的速度不断长大,将他的活动范围禁锢在一个更小的范围内。
秀秀没有想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不做二不休,趁此荆棘树上的尖刺扑簌簌往他身上疾射而去。这些尖刺的力量虽然有限,但是胜在数量多,而且是上下前后左右没有间隙地攻击,身上由气劲凝聚的防护罩渐渐薄弱下来。
秀秀大吼:“快说,其余的孤堡在什么地方?”
鹰戍凄然一笑,他没想到自己即便是在彼岸的蛮荒之地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却在这样一个边陲荒芜之地,败在一个女人手里,他不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秀秀语气一如对方的冰冷,“你用不着知道,倘若你还有一丝良知的话,最好说出其余孤堡的位置,这样,我也会让你走的干脆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