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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盛楠语无伦次。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行,你说在哪我得去看看,他——”
陆怀没什么笑意的笑了一下。
“他说不让我告诉你,就怕你这样。”
孟盛楠咬着下唇没了声。
“没大事儿,车子开的快了闯红灯撞了个富二代。他急着先跑来医院,那疯子非要找警察,我和史今在后头拦了半天没用,刚被条子带走。”
孟盛楠:“…”
这叫没大事儿么。
“放心,蹲一晚明儿就出来了。”他说的轻松。
孟盛楠胸腔却堵得不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在外头待的太久,该进去照顾陈思和消化陆怀的话。刚推开门又被陆怀叫住,孟盛楠回过头。
“他这次从头再来,多半是因为你。”
医院的夜晚安静的像深山古庙,风吹草动都格外清晰。孟盛楠站在窗前,看着外头,雨溅在玻璃上,嘀嗒嘀嗒。她站了一会又坐回病床边,陈思的脸病如白纸。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应该是比今夜不知惊心动魄了多少倍,池铮竟然白了头。
脑溢血突如其来,你挡不住招魂令。
那一夜,孟盛楠一直没睡,将就着到天亮。她趴在陈思旁边,感觉到女人揉她的头发。孟盛楠眯着眼抬起头,女人笑,“昨晚累坏了吧?”
孟盛楠摇头。
“您哪里还难受么?”
陈思:“不难受。”
后来医生过来检查完走了,孟盛楠打了饭回来。她怕陈思问起池铮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直提心吊胆想着怎么说。陈思没什么劲儿,孟盛楠一口一口的喂。
女人看她:“你衣服都潮潮的,一会儿回家休息去。”
“我不累。”
陈思笑,“我看不出来呀。”
孟盛楠想扯个嘴角哪怕是笑一下也扯不出来。
“阿铮真是好福气。”
孟盛楠:“您醒来前他刚回店铺那边,一会就来了。”
陈思慢慢点头。
“昨晚他吓着了是吧?”女人轻声问她。
孟盛楠沉默了一下,“有点不像他。”
陈思笑了笑,“这孩子心思重,我知道。两年前我突然犯病他吓坏了,我睡了好几天醒过来,他两鬓白完了。他就是什么也不说,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孟盛楠鼻子有些酸。
“他就是心思太重了。”陈思叹气。
孟盛楠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门口,视线又悄无声息的移回来。
“现在都好起来了。”
陈思:“说的是啊。”
孟盛楠将碗筷收拾了下,倒了杯热水晾着。陈思让她回家,孟盛楠不肯,说等池铮过来再走。陈思累了,又睡了过去。孟盛楠抽闲想打电话问,池铮的不通,她又没陆怀他们的电话,只能干等着。
她坐不住。
陈思再醒来已经是中午,孟盛楠在楼下买了水果给她剥橘子。
“回去睡会吧。”
孟盛楠:“没事儿。”
“他忙起来没个时间的,我知道。”
孟盛楠怕陈思想多,正要说话,病房门被推开。她立即回头去看,池铮胡子拉碴儿的,还穿着昨晚的衬衫黑裤,就这么走了进来。那一刹那,孟盛楠特想哭。
池铮笑的人神共愤。
“怎么你们俩都这么看着我?”
陈思嗔了他一眼,孟盛楠偏过头。
“盛楠照顾我到现在还没离过身,你跑哪儿去了?”陈思问。
池铮‘嗨’了一声笑。
“真出了点事儿走不开,我昨晚可是看着您安全才离开的,天地可证。”
陈思:“臭小子。”
池铮看了孟盛楠一眼。
“盛楠也可以证明,是吧?”
从昨晚到现在,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盛楠。
孟盛楠躲开他的注视,陈思看在眼里,道:“行了,你们俩聊去,让我睡会。”
“您没话和我说了?”
陈思哼了一声,“没有。”
“啧。”
孟盛楠心里闷的厉害,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老师,晚上再过来看您。”
“你们俩一块回,我这边没事。”
孟盛楠笑了下,“不用,让他陪您多待会儿。”
她说完,去看池铮。男人目光如炬,眉头轻蹙起。孟盛楠侧过眼,从他身边经过离开。天气阴凉没什么温度,孟盛楠坐车到学校。一回屋就去洗澡,她心堵的难受。
花洒淋在身上,水顺颊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浴室出来,套上长白T恤就坐到阳台去吹风。风吹过来,人也清醒了。客厅里,广播还开着。男女主播在聊有关青春的话题,背景音乐是S.H.E的你曾是少年。
“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奔跑起来,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突然,门铃响了。
、○-5-2
池铮站在门口。
也可以这样形容:一个邋遢劲儿十足的男人,脏衬衫黑裤子。他两手抄兜,头发乱糟糟的,全身上下说不出是烟味儿还是别的味道。眼神漆黑,目光直视。有几分古惑仔的不修边幅,就差一耳钉腰间一金链子了。
“你怎么来了?”
孟盛楠一手还放在门上,看见他稍微诧异。池铮没说话,只是抬眼在她身上扫视了一秒。兴许是他目光太沉静,孟盛楠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池铮‘嗯’了一声,侧过她走了进去,碰到了她的肩膀。
“老师——”
“他们俩在那儿。”他声音闲淡。
她关上门去看他,池铮已经走至沙发边坐下。孟盛楠跟着进去,弯腰关广播。
“后悔么?”
池铮忽然出声,孟盛楠按开关键的手顿了一下。她慢慢站直了,他目光也撇过来。
孟盛楠吸了口气。
“你指什么?”
她问的太淡定,池铮莫名的有些烦躁。他皱眉,从兜里掏出烟盒。刚摸出一根塞到嘴边,就听见孟盛楠平静制止的声音。
“不许抽烟。”
池铮动作一滞,抬眼看她。
孟盛楠就那么站着,只有她知道自己嘴巴在颤。池铮看了她一会儿,咬了咬牙,夹着烟的手靶了把头发然后将烟和火机都丢在茶几上。说完他站起来往她这个方向走,孟盛楠身影侧动了下。
“洗澡也不行?”
孟盛楠:“…”
一分钟后,浴室里传出来流水声。孟盛楠侧头看茶几上的烟盒打火机,不知怎么低头就笑了。她原地站了十几秒,去敲浴室的门。里头花洒停了,没了声音。
“你把衣服递出来,我去洗洗甩干。”
门开了一个缝儿。
孟盛楠伸手去接,几度抓到的都是空气。她蹙眉正要收回手,却冷不防被他拉了进去。几乎是没有征兆的‘啊?!’了一声,然后被他强硬的压在墙角。
浴室空间很小,热气升腾。
孟盛楠紧紧闭着眼睛,却许久不见他出声,慢慢又挣了开。他湿漉着头发,正低头静静的看着她。有水滴下来,她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池铮薄唇渐起,声音也很低。
“你在别扭什么?”
只有水滴落地的声音,留下滴答回响。
孟盛楠:“谁别扭了?”
池铮有点牙疼。
“不让陆怀告诉你——”
“我知道。”
池铮眉头皱了下,手指去挑她下巴。
“你这张嘴——”
她微仰头,目光没什么波澜起伏,池铮牙根痒了。
“真他妈小。”他嘴边隐隐浮笑。
孟盛楠问:“想说我嘴硬么?”
“——没。”
孟盛楠打掉他放在她下巴的手。
“我才不信。”
池铮笑了声,“突然觉得你有点不太一样了。”
“哪不一样?”
池铮只笑不语,一手扣在她脑后,低头凝视。孟盛楠心里一动,歪头钻他怀里,双手环抱。他光着上身,只穿着下身的黑裤子。皮肤有被水刚淋过的湿热,孟盛楠将脸贴在上头,去闻他身上的味道。
“傻子才后悔。”
她低喃,池铮胸腔笑的颤。
不知道什么时候,花洒被他重新打开,水淋在俩人身上。池铮低头去吻她的脖子和脸,衣服也在她迷蒙之间被他脱掉了。水洒在皮肤上,孟盛楠抖了下。
池铮低笑。
“这回你喊破天都没用。”
孟盛楠耳根软的厉害。
池铮俯身去找她的嘴,两手绕到她身后去脱她胸罩。那两团绵软动如脱兔,没了束缚跳出来。池铮眼眸渐暗,低头凑上去咬。孟盛楠嘤咛着缩了缩脖子,被他拉的更近更紧。
孟盛楠忍不住仰头低喘。
池铮的手滑至她身下,捏上那处荫蔽。孟盛楠搭在他肩上的手一颤,紧紧扣在他皮肤上。抖动之间,内裤掉落。池铮将手覆在里头搅,孟盛楠脸烫的不敢抬起。
一片旖旎。
孟盛楠软的直不起身,池铮托起她的腰趴在自己身上,然后去解皮带。朦胧之间,孟盛楠觉得那声音格外的挑拨。她闭上眼不敢睁,隐约觉得他的坚硬抵了上来。
“孟盛楠。”
他喘着气,声音粗重。
“嗯?”
她轻轻应,池铮心里发痒,眸子一深,对准她身下就挺了进去。孟盛楠嘴里溢出呜咽,趴在他身上承受着那出出进进的凶猛。水淋得到处都是,溅了一身情-欲。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看不清他的脸。
只听得见他低低的喘息和身下的水流,她低头看他的背。那个H纹身漆黑如墨,和他融为一体。孟盛楠忽然记起第一次见他,网吧里男生戴着耳机玩游戏,不知天高地厚。
池铮察觉她的失神,身下用劲加重挺进。
后来她累坏了,他用浴巾包着俩人回了房里躺下。孟盛楠有点冷,瑟缩在他的怀里,池铮拉开被子裹着。窗帘拉着隔开外头两三点的太阳,房间里暗沉低迷。
池铮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手还覆在她的胸脯上。
晚霞升空。
孟盛楠醒来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他。池铮闭着双眼,手放在她身上。她眉头一动,去摸他的白发。池铮几乎是瞬间睁开的眼,她吓了一跳要缩回手被他握住。
俩人姿势太亲密,孟盛楠脸红了。
池铮勾唇笑,“醒了?”
“嗯。”
她脸颊泛红,池铮身下又热起。他并没睡熟,身边躺着她,安静温柔,她稍稍动一下他身下就似火烧只能忍着。孟盛楠不知道说什么,池铮又低头吻下来。
二○一一年,周耀辉写了首新歌。
“他们住在高楼,我们躺在洪流。不为日子皱眉头,答应只为吻你而低头。”
又是一出天翻地覆。
再歇下来,俩人都累的不行。她腰都直不起来,趴在他身上。池铮胸膛起伏,孟盛楠听着他心跳,然后抬头看他。池铮笑,腾手去揉她的胸。孟盛楠从他身上滑下来,池铮翻身又上。
“躲什么?”
孟盛楠起了心思,“我胸又不大你老摸什么?”
池铮皱了下眉。
“老子摸不得?”
孟盛楠掐他,“你以前不是喜欢胸大的么?”
“谁说的?”
孟盛楠眨眼,“我见到的。”
池铮:“…”
“怎么不说话了?”她故意装冷脸。
“我不喜欢大胸。”池铮忽的一坏笑,“我喜欢摸胸。”
孟盛楠:“…”
池铮低头压进她的脸,手指慢慢旋至她胸尖。
“你不知道么?”
孟盛楠:“啊?”
“女人的胸都是摸大的。”
孟盛楠:“…”
“等有一天你变成C号了,那我多有成就感。”
孟盛楠:“…”
“你得感谢我不是?”
池铮手下一用劲,孟盛楠忍不住挺起身,池铮笑大了。
“谁感谢你,流氓。”
池铮挑眉,“这就流氓了?”
孟盛楠挡他手。
“也不知道你以前祸害了多少青春少女。”
池铮‘啧’一声,“你不也是。”
孟盛楠急了。
“我祸害谁了?”
“那个新郎官算吧,陆司北也算,还有你们六人组那个姓周的。”
孟盛楠一怔。
“你怎么知道周宁峙?”
“哼。”
“陆怀说的?”
“这你就管不着了。”
孟盛楠又掐了下他。
“掐我也没用。”
孟盛楠:“…”
“我也知道你的。”她觉得自己得讨回来。
池铮懒懒的抬眼,“两年前那烂事儿?”
孟盛楠惊了。
池铮哼笑,“那小子憋不住了吧。”
孟盛楠:“…”
她不想理他了,想推他下去推不动。
池铮痞笑,“时光大好,咱得多做点有意义的事。”
她抬眉瞪他。
“要不再交流交流?”
那个‘交’字儿他可以压得很重,孟盛楠羞红了脸。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一点没错,一旦开了荤就再也把持不住了。许久,从窗帘的缝隙看出去,天已经暗了。俩人都出了汗,孟盛楠躺在床上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呢。”她说的有气无力。
池铮头埋在她颈间,“嗯。”
“都怪你。”
身上的人肩膀笑的颤了几下,从她身上下来。
孟盛楠忽然想起,“你衣服还没洗。”
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在柜子里找了件长衬衫穿在身上去洗手间拿脏衣服。池铮裸着躺床上,一手支在脑后看她走过来走过去。孟盛楠迅速揉了几下用洗衣机甩干拿出来晾,刚抖了几下就看见他站在后头,下身围着浴巾。
池铮目光停在她胸前。
孟盛楠低头去看,自己没穿胸罩,那凸起的两点若隐若现。她再抬眼看他,男人眼神像狼,如饥似渴。孟盛楠脸一烫,将衣服全塞他怀里,“自己晾。”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
床上一片狼藉,充斥着一股情爱欢好味道。她收拾好出来,池铮也换上了衣服靠在阳台。
“没干呢怎么就穿上了?”
池铮侧头看她,笑了笑。
孟盛楠朝着他走过去,摸他衣服,池铮说:“没事。”
远处天空有星倒挂,窗户被镀了一层亮色。
“天都黑了,去医院吧。”
池铮:“能走么?”
她翻眼,池铮笑。
、○-5-3
陈思的身体日见好转,几天就出了院。池铮怕病情反复,重新请了阿姨照看。那个月过得特别快,眨眼就到了九月开学季。孟盛楠代初一两个班的英语,再无忙时便落了闲处。
正逢初秋,日头也短了。
池铮忙的昏天黑地,偶尔夜里过来和她待一晚早晨又匆匆离去。她一个人趴在床上,轻轻闻着身边他的余温,不禁有点理解戚乔的那种独守空闺的感觉了。
有几次回家,盛典旁敲侧击的问。
于是,在一个下雨天的夜晚。池铮过来找她,从他进门俩人就滚在一起。这男人在做-爱这件事情上总是格外有耐心,给了她足够的温柔和前戏。孟盛楠被他撩的欲罢不能,最后也只是软软的瘫在床上。
折腾到深夜,她躺在他身下才寻到时候。
“这几天还是很忙么?”
“嗯。”
他嘴上敷衍,手下依旧不老实,捏的她酥麻。
孟盛楠‘哦’了声。
“那算了。”
池铮边吻她胸边问:“怎么了?”
孟盛楠喘不过来气,说的断断续续。
“我妈,想见你。”
池铮的嘴已经咬上她的乳-尖,模模糊糊的‘嗯’了声。孟盛楠软的像是一滩水,呻-吟声又起伏在这缠绵悱恻的夜晚。外头雨下,她慢慢累的睡了过去,早分不清他到底是否同意。
后来就忘了再提。
过了几天,周五。她恰巧没课,在办公室里备案,池铮的电话就过来了。正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她拿着包往校门口走。隔着老远就看见他靠在车前,一身的西装革履。
一点也不像平时邋里邋遢踩个人字拖走街串巷吊儿郎当。
“你干嘛?”
她愣了下,走近问。
池铮笑了笑,起身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孟盛楠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车,是辆黑色越野,价值不菲。她怔了片刻坐上去,池铮绕回驾驶座启动引擎。
车里,孟盛楠侧头。
“这车你哪来的?”
池铮打着方向盘转弯,说的漫不经心。
“买的。”
孟盛楠:“你买的?!”
池铮对她鄙视的语气表示不满。
“难道偷的?”
孟盛楠:“…”
“你自己说欠了一堆烂账。”
池铮看了她一眼,“这句你倒是记得挺清楚。”
孟盛楠撇嘴,池铮笑了下悠悠然开口。
“公司刚起步,谈事情车是门面,怎么着也得有一辆看得顺眼的。”
“哦。”
过了会儿,孟盛楠说:“我手上还有点积蓄——”
话到一半被池铮的笑拦住了。
“你笑什么?”她皱眉,“我身家比你清白。”
池铮点头称是。
“那你还笑?”
池铮抿紧唇,表情立刻一本正经。一分钟后,他将车停在路边,侧身压过来。气息太近,孟盛楠肩膀一缩。
“孟盛楠。”
“嗯?”
“有一件事情你得明白。”
“什么?”
车外突然一辆大卡车疾驰而过,轰轰隆隆差点盖住他的声音。
“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
孟盛楠:“…”
“要花也得花老子的钱。”
孟盛楠:“…”
池铮说完起身又开车,从路口左拐。孟盛楠看着他那欠欠的样儿‘切’了一声,将头偏向窗外,笑。可是没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眼睁睁的看着池铮将车停在巷口。
“怎么来我家了?”
池铮瞥了她一眼,“不是说你妈要见我?”
说完他已经下车,从后备箱拿了礼盒就往里走。孟盛楠一路跟在后头探着身子瞧他,池铮侧眸。
“怪不得你今天穿成这样。”
池铮笑,“没给你丢脸吧?”
孟盛楠装模作样的评价。
“勉勉强强。”
池铮抬起眼梢,募得笑了声。
巷子里俩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时不时的交叠在一起。不知哪家院子里树上的鸟被风惊着了,哗啦啦从头顶飞过。孟盛楠抬头去看,天空湛蓝,一望无际的遥远。
他们俩进屋的时候,孟津还没下班。
盛典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听见声儿叫‘老孟’,没人应。她出来看,孟盛楠身边站着一个笔直高挺的男人。毕竟是做过老师的,淡定得很。女儿笑眯眯的正望着她,“妈,这是池铮。”
池铮跟着颔首,“阿姨。”
“嗳。”盛典对形象很满意。
“来的仓促,您别介意。”
孟盛楠瞄了他一眼,一本正经。这衣服换了,性子也能改?说话还一套一套。
盛典笑,“介意什么呀,赶紧坐。”
小杭正在屋里写作业,也跑出来,直接就拐向池铮,去拉他的手叫哥哥。孟盛楠气的去捏小男孩的脸蛋,“我在这儿你都看不见了是吧?”
“姐,你别老对我动手动脚。”
孟盛楠:“…”
“让人看见不好。”
孟盛楠:“…”
池铮笑看了她一眼,一把抱起小杭去客厅。盛典拉着孟盛楠去厨房帮忙做菜,外头小杭咯咯笑。
“惊喜吧?”孟盛楠问。
盛典嗔她一眼,“我琢磨着也该来了。”
没一会儿,孟津回来了。俩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聊,小杭在客厅跑来跑去。饭桌上,盛典开始了发问环节。其实也无所谓就那几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池铮简单一两句说的盛典从头笑到尾。
孟盛楠想插句话都没机会。
好不容易寻了时间,孟盛楠道:“妈,有件事儿没告诉你。”
“什么呀?”
孟盛楠指了指身边的男人。
“他是陈老师的儿子。”
盛典:“——!?”
直到临走,盛典的热情就像是用不完似的N倍大爆发。后来俩人从屋子里出来走在巷子里,孟盛楠送他到车前。池铮边走边扯开领带,松了几颗衬衫扣子。
“没想到我妈的名字比我说一百句都管用。”
这人声音懒散,孟盛楠笑。
身后屋子里,康婶去溜达,拉着盛典问刚刚的男人是不是楠楠对象。盛典笑着应,康婶说好福气,“我买菜回来巷子口看见了,好家伙,那车贵着呢。”盛典笑的更灿了。
星辰起起落落,人间风风火火。
池铮正在做的项目也逐渐进入关键阶段,日夜都猫在金鼎。孟盛楠偶尔过去,他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分分钟一页代码敲过去。史今天天在外跑,几个人各安其事,一个赛一个的忙。
人手不够。
史今到处拉投资招技术人员,一百平方米的空间里,墙全部打通,三个人也变成了十个人的团队,网站策划的时间异常紧张。十二月,池铮去了趟北京和江缙联系介绍的几个人直接见面,坐了坐。回头去找这货,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见人。
然后临时拐了地儿。
那是一片僻静的别墅区,池铮下了计程车往里去,还未走近就看见草地边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抬头望天。他皱眉走过去,男人刚好偏头看过来。那一刹那的对视,江缙愣了神,瞬间又恢复平常。
池铮看了眼轮椅,又看向江缙。
“怎么回事儿?”
江缙脸色有些苍白,不答笑问:“你怎么找过来的?”
“你寄过来的杂志。”
邮件上头就是这个地址。
江缙恍然,笑了笑,“古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百密必有一疏。”
那笑太沧桑,池铮摸兜找烟。
太阳底下,俩个男人一站一坐。池铮低头一根一根的抽,想起几月前这货突然离开。他狠狠吐了口眼圈,眯起眼睛问:“什么病?”
江缙默了好一会儿,笑说:“食管癌。”
池铮咬着牙根,偏过头‘操’了声。江缙摇头笑,活动了下肩膀,从轮椅上下来。
“走走吧,我这一天也没个劲儿。”
池铮抬眼,“你惦记那女的——”
江缙没说话,笑了下。
池铮:“真他妈的。”
江缙已经走出些远了,阳光照在他身上,颀长孤独。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池铮说不太清。这货有点折腾累了,好像喘口气都没劲。他在北京没呆几天就回江城了,脸色一直难看。
十二月底,公司开始对网站进行内侧。
那天,孟盛楠去探班。史今身边围了一大堆人正在讨论事情,陆怀招呼她坐。池铮去见客户了,孟盛楠无聊转身就要走。也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墙上的电视里突然转播出一条新闻。
某某公司因欺诈罪遭起诉,核心高管已被警方控制。
“卧槽!”
陆怀惊叫,说了句就这混蛋公司。孟盛楠看着屏幕上的直播记者问,许久无言。她回去的路上给报社前辈拨了个电话,老头就说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忽然间,她泪直流。
到学校公寓的时候,孟盛楠沿着楼梯往上走。七楼两户,对面空着。她踏着台阶上,刚过了六楼,就闻见一阵浓烈的酒味。第六感作怪,她加快步子上了七层,还没反应过来嘴就被堵住。
池铮喝的烂醉。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冲撞,毫无温柔可言,像要把她揉进肚子里一样。孟盛楠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抱着他的头任他挺进拔出,忍着小声呜咽。两个人做到深夜才停,他睡过去,孟盛楠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澡。
窗外,月光满天。
孟盛楠睡不着,打开电脑看新闻。有新邮件过来,她点进去看,是昨天凌晨发过来的。发信人名字未知,正文只有短短几行,孟盛楠盯着最后那句‘明天该走了,新婚礼物提前奉上,勿念。’看了半天才恍然。
她合上电脑,抬眼看窗外。
床上男人翻了个身,孟盛楠回头看了一会儿,笑着趴过去钻进他怀里,睡着了。醒来那会儿只觉得身上燥热的厉害,她睁开眼,衣服被撩起,男人脸埋在她胸上作怪。
“洗澡啊你。”
池铮没应声,沿着她肚脐一直往下亲。孟盛楠怕痒,两侧乱扭推他不开。只觉得身下一凉,她的睡裤已经被他扒拉下来,池铮的嘴在她大腿内部徘徊。
孟盛楠已经出不了声了。
她想不到他技术竟如此纯熟,呻-吟之时,他的嘴已经落在身下秘处,伸着舌头舔咬。孟盛楠撑不住他这样,几乎是瞬间就高-潮了。底下男人头埋的更紧,低低直笑。
一大早,她又瘫软。
池铮缠着她不放,一直到太阳高升。她躺在他怀里,半睡半醒。男人好像用不完的劲儿,手还在她身上点火。孟盛楠想起什么,轻声问他:“你昨晚怎么了?”
“没事。”
孟盛楠不信,“是那个骗子公司么?”
半响,池铮说:“不是。”
随即笑了下,“它还不值得我费神。”
孟盛楠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莞尔。
“以后少喝酒。”她说。
池铮摸着她的头发,“嗯。”
窗帘半开着,天空很干净。房子里就他们俩,男女温存。池铮那天哪儿都没去,歇够了拉着她又做。从浴室到厨房,又从客厅到卧室。好像是憋足了劲儿,十天半月没碰她心就直挠。天亮了又暗,人醒了又睡,一天又一天。
二○一三年二月一日,SUN正式上线。
作者有话要说:前些时候说写下喜欢的话我抄在卡片上寄给你们,我集中在一起记录如下。要是有遗漏或者不全面的想改的的尽快补在这一章留言后,邮局地址私信微博@小杜南星,情人节午夜12:○○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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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过完年准备考研,希望自己一切顺利,早日遇见那个他。祝福书里池铮孟盛楠永远甜蜜。
啊愚: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目。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
Cassie:生命必须有缝隙,阳光才能照的进来。
暮光:暗恋一个人,早就在心底和他过完了一辈子。
梦: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北浔: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他不理睬六便士,却伸手追寻触碰月光。
熊大: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一个Sssky:人世难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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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秋裤的小可爱biu(想到了么),还有青清卿晴,薄荷糖,18845687,北方,小白,安南ana等等大家。每章有留言的你们,我再啰嗦问一下,有想写的话么。
、○-5-4
上线之初,问题周而复始。
SUN对注册用户审核严格,筛选特定领域的专家人士,保证了高质量的用户群。这个过程艰难而漫长,需要长期的积累,加班是常事。难得遇上年假闲下来,史今拉着他俩去喝了几杯。
酒吧里,池铮抿了几口就不再碰。
史今还要给他倒,池铮一手拦了过去。
“你才喝了多少?”
池铮说:“够了。”
史今看了眼陆怀,后者闲闲的正喝可乐,不乐意了,“我拉着你俩过来,就我一人喝有毛意思?”
陆怀立刻侧身:“别看我啊,我早戒了。”
史今无趣,一口闷咣当半瓶下肚。
“你也少喝点儿,醉了自个儿可没人抬你回去儿。”陆怀对史今道。
史今皱了皱眉头。
“能别儿化音么咱?”
陆怀:“…”
池铮笑着,低头点了根烟。史今喝了酒,话较平时更多了,“哥们过了这年26了,一个妹子都没把着过。”
陆怀举着可乐,“咱俩得干一个。”
俩货碰了下杯。
史今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那张阳刚脸,“这不能怪哥们吧,出厂设置就这样儿。”
陆怀:“你儿化音了。”
史今:“…”
池铮眯着眼,目光落在一处,不时地抽一口烟,一直没吭声。史今拿起酒瓶往喉咙里灌,胳膊撞了撞池铮,“你比哥们福气,这有女人的滋味就是不一样。”
陆怀:“哎。”
俩货又碰了下杯。
池铮抬眼看这俩货,摁灭烟站起身往外走。陆怀仰头喊才几点,史今一门心思在女人身上,拉着陆怀说咱俩喝,边边叹气抬头看,“赶紧赐哥们一个女人吧,处不处的也认了。”
陆怀摇头,“你还在乎这个?”
“你不在乎?”
“那东西看着神圣,没毛用。”陆怀摊手,拍了拍史今的肩膀,“不过也辛苦你了,饥渴这么多年。”
史今打了个酒嗝,“你也是。”
酒吧外夜色正浓,寒风凛凛。池铮拉上羽绒服的拉链正要打车,接了个电话拐道回了店铺。孟盛楠没一会儿就来了,一进店里暖和一大截。她脱掉外套和围巾,池铮递了杯热水。
“我还以为你们得喝到大半夜才消停。”
她双手握着杯子外壁取暖,坐到床边,池铮洗了把脸正拿毛巾擦,话音隔在绵绸里。
“我提前走了。”
说完,他丢开毛巾走到她面前。
“做什么?”孟盛楠仰头。
池铮将她的水杯接过去放身后桌子上,然后勾起她的下巴,弯腰亲了下来。屋子里暖气岑岑,操男秀女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灯还亮着,昏昏暗暗。他推她到床上,俯身至她耳侧,声音低哑诱惑。
“做你。”
孟盛楠被他捏的浑身酥软,迷离着眼看他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男人的汗滴在她身上,顺着胸脯往下流。灯光下,他抵在她最柔软的地方做着最亲密的事。
他属于她一个人。
“池铮。”
“嗯。”
男人还在卖力挺进,孟盛楠忍不住呓语出声。
“我有件事儿一直想问你。”
“明天再说。”
他正痴迷于她的柔软,孟盛楠声音难得认真。
“就现在。”
池铮身下还抵在她里头,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看她。孟盛楠抱着他脖子的手下意识的在他脑后画着圈,眼眸清亮,池铮喉头动了动,艰难的‘嗯’了声。
“如果我不是舒远,只是孟盛楠呢?”
闻言,池铮眉头紧皱,他盯着她绯红的脸颊,呼吸粗重。孟盛楠等着他的答案,池铮的眉头却迟迟不见松开。女人有一点心慌,池铮深吸了一口气,“孟盛楠。”
“嗯。”
“我现在有点忍不了了。”
她还没细想他的话,身下突然狠狠一撑,他的坚硬就钻了进来。孟盛楠被他突如其来的冲撞折腾的说不出话来,连喘气都没了劲儿。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他趴在她耳边低说。
“都是你,我知道。”
白月光洒下来,床铺熠熠生辉。
江城年味浓,风俗几百载。老人常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盛典信这个,大中午的在厨房安顿灶神。戚乔过来串门,和小杭在客厅摆火车。孟盛楠早上起来陪池铮赖了会床,这时候刚到家。
她回到房里,戚乔笑眯眯的跟了进来。
“回来这么早啊?”
孟盛楠白了一眼过去,戚乔乐了,凑到她跟前瞅,孟盛楠侧身躲开。
“干嘛?”
“找吻痕呀。”
孟盛楠:“…”
戚乔笑,“我说你们俩这都好了半年有了吧,想过结婚么?”
这个词让孟盛楠愣了一下,她摇头。
“没。”
戚乔无语,“你早出晚不归的阿姨都不说你,摆明了是等着这事儿呢你不明白么?”
“不明白。”
从小到大,作为母亲,盛典从不干涉她外出自由。
戚乔叹气,“果然,漂亮的姑娘都不聪明。”
孟盛楠:“谢谢你夸我漂亮。”
戚乔:“…”
女人说着突然跳起来,跑下楼从自个包里翻出本杂志又跑上来,丢给她怀里。孟盛楠看了眼封面,不明所以。
“你买的?”是人间百味。
戚乔‘啊’了下,“今早路过邮亭看见的,这周新版,顺便给你买了。”
孟盛楠翻了几下。
“姐善解人意吧?”
孟盛楠漫不经心的应声,手指卡在其中一页顿住。作者像是洞明世事一般,写‘本就是匆匆过客,又何必耿耿于怀’。她细细咀嚼了几分,去看左上角,作者是江郎才尽。
已许久未见他发表文字。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周宁峙问他们有生之年想要什么,张一延鼓着脸颊想了半天要功成名就。后来就剩下他一个人没开口,大伙逼问,这货戏说:“写一个故事,看哭所有人。”
肩膀被戚乔拍了下。
“想什么呢你?”
孟盛楠胸口闷闷的,慢慢合上书,摇头。
时间指向十一点,客厅里孟津的广播在报时,盛典叫她俩下楼吃饭。不知怎么的,孟盛楠突然想给江缙打个电话。她拨了两次都是暂停服务,又给池铮拨,男人沉默了几秒,说我试试。
一直到饭点过后,她电话响了。
江缙在电话那边笑,“还没三十儿呢,就给哥拜年?”
孟盛楠靠在房间的书桌前,正看外边。
“你换号了?”
“这两天在外头,临时的。”
孟盛楠‘哦’了声,“我在百味上看到你的文章了。”
“被哥的文采吓着了?”
孟盛楠失笑,聊了几句闲话,江缙提起池铮。
“那小子的网站你上去看了么?”
“没,怎么了?”他的工作她从不问。
江缙说:“最近有个帖子置顶三天了,挺有意思,闲了上去瞅瞅。”
孟盛楠说好,挂了电话。
太阳照耀大地,天还是刺骨的冷。江缙背着手正沿着墓园往里走,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小路不时有人经过,面容凝重。男人往前慢走,身后有人拍他。他转头,是刚刚门口卖墓地的跟了上来。
那人不舍得放弃一单生意。
“不是兄弟,你刚问了到底买不买?”
江缙想了下,“买。”
“爽快,多大平的要,给谁看呀,老爷子还是老太太?”
有一束光突然投射在男人身上,江缙眯着眼睛去找光,风吹起地上的落叶。
“是我,我看。”他笑着说。
阳光四散,落叶分离。
那天的云朵出奇的白,天像是洗过一样的干净。孟盛楠坐到电脑跟前上SUN,注册。刚登陆进去就看见江缙说的那条帖子,楼主发问:“谁知道社交平台为什么取名SUN?”
她往下翻。
有一个回答获赞无数:“太阳和舒远。”
登录名显示大V号SUN创始人池铮。
孟盛楠看着看着,低头笑了。楼下客厅盛典和戚乔在聊天,说说笑笑。她合上电脑慢慢下楼,穿着厚厚的红色羽绒去院子里吹风。站了有好久,头顶已飞过三架飞机,都拉起一条长长的线划破天际。
门外的巷子里有人放歌。
“一开始,我以为,爱本来会很容易。所以没有,经过允许,就把你放心底。直到后来有一天,我才发现,原来爱情不是真心就可以。”
身后戚乔脚步渐近,头顶又一阵呜呜声自远方深处轰隆而来。
“这歌叫什么来着?”她问。
戚乔说:“感动天感动地。”
“好老了。”
戚乔说:“是啊,初中时候很流行。”
孟盛楠抬头看天,蓝的像海洋。风抖动树梢,吹起耳边头发。她眨眨眼又看,眼睛酸酸的。二○○四年的惊鸿一瞥到现在,年华惦记着她没辜负时光。她眨眨眼,笑。
歌声走远,飞机不见了。
几天后,家里开始慢慢置办年货。池铮开车过来接她,去了江城有名的古道十条街。俩人下了车,池铮拉着她手往里走。街道边一排排红灯笼,两边挤满人。孟盛楠指着前头围满人的卖对联的铺子,拽他过去看。
店家写的一手米芾体,路人拍手叫好。
“我们过年也自己写吧。”
池铮抬眼:“你写?”
那语气里充满鄙视,孟盛楠瞪他。
“我写。”
池铮笑了一声。
孟盛楠不理他,又跑去别的铺子凑热闹。俩人买了一堆东西,池铮提了两手,孟盛楠想起什么又‘啊’了声。
“还没买鸡呢。”
池铮:“不是买肉了么?”
“那怎么能一样。”孟盛楠歪头看他,“你不知道么?”
“什么?”
“二十六炖锅肉,二十七杀只鸡。”
两边吵吵嚷嚷,他们被推挤在人群里。孟盛楠穿着白色羽绒,扎着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亮晶晶的。池铮看着她的眼睛,只听得到她说话。
“还有呢?”
孟盛楠掰着手指细数。
“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贴道友,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街上走。”
池铮笑,“搞文学的就是懂得多。”
孟盛楠斜了他一眼。
“小学语文书上就背过的,你不知道么?”
池铮:“…”
孟盛楠笑看了他一眼,往前走去。池铮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看了一会儿笑着跟上前去。那条街一道连着一道,好像走不完似的。转回到车前的时候,孟盛楠累的直喘。
“去年和我妈转没这么累呀。”
池铮将东西全塞到后备箱,悠悠开口。
“今年肯定不一样。”
孟盛楠看他:“为什么?”
“我又不是你妈。”
孟盛楠:“…”
后来俩人回了他家吃晚饭,陈思精神好的不得了,饭后拉着俩人打牌,几乎把把都赢。她赢得没了意思,又拉孟盛楠聊闲天。池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台换一个台。
聊到天黑月起,陈思才回房。
孟盛楠扫了一眼客厅,池铮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人。她往院子里看了看,又跑去楼上他房里。灯亮着,没人。她正要转身,余光落到桌上一角,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她翻开看扉页。
那句‘愿你笑时,风华正茂’和‘舒远’这个名字直晃眼睛。不觉得,已近十年。身后脚步很轻,池铮慢慢靠近,孟盛楠回头看他,笑着摇了摇书。
“知道我为什么送你沉思录么?”
池铮摇头。
孟盛楠笑,“老师有次讲张学友,说她和丈夫的定情信物就是这本书。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就是陈老师的儿子,现在想起来真挺凑巧。”
池铮笑了下。
“还有件事儿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
孟盛楠呼吸了下,说:“我辞职了。”
“改新闻?”
“嗯。”孟盛楠点头,“年后打算考江城电视台。”
池铮沉吟了下,“准了。”
孟盛楠无声弯唇,偏头笑。只是这笑还未及三秒,她突然胃里翻滚,一阵干呕。池铮皱眉以为是她胃病又犯,去楼下拿陈思的胃药。折腾了好一会儿,她才舒服了。
说起来倒也奇怪,那种不适一直持续到二十九。
孟盛楠莫名的意识到什么,下午一个人去了药店。她一路上忧心忡忡,回到家立刻去了卫生间。那天她前脚刚进门,池铮后脚就跟了来。盛典说在二楼,他找人不见。
隔壁卫生间传来响动。
池铮皱眉,正要敲门,一转念直接握上门把手推开。他突然出现,孟盛楠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直直的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池铮先了她一步。
验孕棒两条红线。
孟盛楠不知所措,眼眶红了。池铮盯着手里的物件看了半响,拇指摩挲着,募得低声笑了。
“你还笑?”
池铮笑的更大,“这回我真做老子了。”
外头突然雪花飘落。
孟盛楠没指望有多轰轰烈烈的求婚,就是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在大年三十儿领个证已足够圆满。两家老人笑开了怀,说年后再去医院细查。不管怎么讲,这无疑是二○一三新年里最双喜临门的事情了。
那晚,春节晚会举国欢腾。
两家人都待在孟家过新年,陈思和盛典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唠。雪花粘了一窗户,屋里暖的像春天。孟杭问孟津电视里那首歌叫什么,孟津说难忘今宵。
小房间里,点着茉莉香。
她趴在他怀里,池铮小心翼翼的将手覆在她肚子上,男人声音疑惑,“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孟盛楠笑,“刚有哪来的动静啊。”
池铮皱眉。
“再说了,万一验孕棒不准怎么办?”
池铮‘嗯’了声,又欠欠的笑。
“那没事儿,反正已经结婚了。”
孟盛楠无声笑。
过了会儿,雪花渐大,香气满屋。孟盛楠仰头看他,男人微抿着唇,脖颈耿直,眼里温柔像是有光。
“我想写本书,名字都起好了。”
池铮垂眼问什么。
“全家福。”她慢慢笑说。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