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鼓乐声又变了。馒头真是听不懂什么。难不成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到了?
其实她猜错了,现在来的只是后宫的嫔妃们。在郑贵妃的带领下也都是按照宫中的阶位置缓步走了过来。来到提前为她们预留下来的位置站定。
领头的郑贵妃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成一个朝贺的妃子,她已经这里当成自己册封为皇后地预演。昂傲立这些恭敬地诰命,郑贵妃嘴角微微上扬,她虽然出身低微,可是如今已经成为这后宫真正的主人。
那个姓王的女人是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也算她聪明,知道成天伺候太后;那个姓王地女人生了皇长子又如何,还不是不被皇上待见,她真想到冷宫去问问她,冷宫的滋味到底如何,是不是想儿子,若是想,自己就把她儿子送进去,让他们一辈子不分开。怎么都是姓王的女人,姓王的没有一个好人!
她瞄见了站在一群老妇中地年轻诰命,二品夫人…是不是李松的夫人?她略微停了停脚步。脸埋了下去,根本瞧不见长相,算了,等会再找她好了。
李松,这个已经刻在了她心里地名字,就连他的夫人白氏也被她深深地记在脑海。一个将成为自己儿子地拱卫之臣,另一个则成为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说不定自己地孙子都要交给她。
对!孙子,一定要赶在那个小子之前生个皇孙出来。
她接着又想起了堂妹的话。这个堂妹可算得上是郑家最有前途的女子,可惜,偏偏嫁给了那么个人,也不知道当初伯父是怎么想的,如果自己早点知道,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堂妹在离开周家的时候,曾今对自己说过,若是想笼络李松,就一定要除掉周景源。当时她还有些不敢置信,她没想到堂妹会说出这么句话来。
“有得必有失。皇帝已经为姐姐开了好头,姐姐为何不做下去?如果皇帝不是想笼络他,又怎么会把那道折子给他看,只单单关了他夫人?”
的确,拿周景源祭旗是最好的法子。伯父对自己说过,武则天之所以能成为女皇,就是因为她能下手用自己的儿子换前程。周景源又不是她家什么人,说到女婿。她前些日子还得到了,说是周家老太太亲自在外面给儿子置办了几个外室,有个还有身孕了,甚至都接回了家,而自己的妹子,现在却躲了出去。
好!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反正也不是她们郑家的人。
郑贵妃的脚步有些停不住了,多亏了个太监咳了一声,才将她的魂给弄了回来。
又是一阵钟鼓奏乐,馒头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她心里直念叨,够了够了,不要再等下去了。
她们现在站的是一片大的空地,周围的风直往这里吹,天乌压压地,瞧着晚间又该下雪的样子。馒头忍不住地握了握手,想为自己找回点感觉,大哥真是不容易,在外面站了一天一夜,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跪!”
听着了一声跪,馒头赶紧地跪了下来,这下好了,终于可以活动腿脚了。可这跪毕竟不是“噗通”一下跪到在地,而是有讲究的,为此礼部还派了人特地教了她两日。
叫了起以后,馒头才知道,这只不过是漫长的行礼朝贺的开始,先是遥叩皇帝,再来向皇太后朝贺,然后则是皇后。跪下起身,跪下起身,馒头也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动作都那么的慢,实在是年纪大了着收不住。
瞧瞧带有夫人称号的这一百多个命妇,几乎年纪都不小了,能找出个四十岁的都算是年轻的,吃力地爬起来,又磕了下去,正不知道这种朝贺是一种享受还是一种折磨。
馒头认为自己年幼时的志向竟然是个笑话。她要做一品夫人,这有些像笑话。一品夫人又能有什么?被别人尊敬,怕你,可是她们所剩的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同四姐相斗的唐氏,可悲啊!
磕头完毕,在太监的指引下,又进入一处大殿,二品以上的夫人是在这里领宴。依次按照安排好的位置坐了下去,不过是一些官场面上的话,之后,就退宴。
馒头刚出门,就碰见了阴阳怪气地唐氏:“稳婆夫人出来了!”馒头这个二品夫人是怎么来的,京城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一个靠接生的夫人。唐氏的一句话招来了无数命妇的驻足,她们跟唐氏熟,常来常往的,而馒头又是谁,不过是个下作的接生婆。
馒头抿了抿嘴,勾起了嘴角:“太监的母亲出来了!”不输气质的回道,若是别人她估计会让步,可这是打了自己两个孩子,害了四姐一个孩子的女人。
“你!”唐氏顿时气得老脸涨红,她儿子是怎么成了无根之人,她比谁都清楚,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接这个块老底。
“你这个娼妇,不洁之人!”
拿周景源来说事,馒头也涨红了脸,唐氏以为触动了馒头的软肋,却没想到这是馒头的爆点。馒头不是那些贵妇,要什么仪态,什么庄重,她有的只有强说话有份量的动作,不像出手就给她两下,再不就是拿匕在她身上留几个印子。
她随即又嘻嘻一笑,大胆地伸出手,在唐氏满是皱纹的脸上摸了摸:“你这样子,就是做不洁之人也没那个本事。”
“你!”
馒头盯着唐氏扭曲地一张老脸,心里有些痛快,她很讨厌这个女人。
其实唐氏对她也没什么好感,一想到是白露那个贱人的妹妹,她就气打一处来。
一个瞧着跟唐氏还算是有些交好的命妇,指着馒头道:“你放尊重些!”
“彼此彼此!”
“你!”
唐氏刻薄的嘴一句都不饶人:“高夫人,瞧见了吧!这是什么人,跟她姐姐一样都是没教养的人,以为穿上了凤冠霞帔就是诰命了!”
馒头张口要回过去,她不也是穿了凤冠霞帔么?“那不是诰命是什么?这大明的天下还轮不到方夫人你来说话!”
“你!”唐氏再次被气得翻白眼,她算是知道了,白家的这些个小贱人嘴皮子都是不赖的,一个白露是那样,这个馒头也是这样,那个白霜还不知道是怎么刻薄别人的。
“李夫人,贵妃娘娘请您过去呢!”
就在双方僵直的时候,一名太监走了过来,对着馒头深深地作揖,恭敬地道:“李夫人,贵妃娘娘在等您,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新年朝贺(下)
来传话的太监,馒头有些印象,好像是在郑贵妃身边的人,她记得那几日,他时常来传话。
“这个给你。”馒头从衣襟下摸出一个锦袋递给了他,真诚地道了句,“新年万事如意。”
太监尖细地嘿嘿的笑着,客气地道了声谢。空档中还掂量了份量,摸在手里像是块玉,还有几个小锞子,正好!玉孝敬干爹,这锞子就留给自己好了。
“夫人家的丫鬟就在前面等着,奴婢这就请她们过来。”太监一溜小跑的过去
这离内宫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宫中还是一派肃静,新年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体现,这里依旧寂静,依旧庄严肃穆。
“那边是景阳宫。”太监说话的口气中带着很强烈的轻视。
这里住的是什么人?沦落到太监也瞧不起的份上?馒头疑虑地朝景阳宫方向张望着,恰巧一个少年领着一群宫人从那里走出来。
馒头赶紧躬身侍立在一边。少年能出现在这里定是皇子之类的身份。
太监不在乎地扯了扯馒头的衣袖,撇嘴冷哼道:“别理他。”瞧着馒头带有疑惑的目光,也瞧着那个锦袋的面子上,太监抽着嘴角,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奚落着,“努,王恭妃生的贱种。”
“啪!”
馒头的巴掌在他的脸上开了话。
太监被打蒙了。捂着脸受惊地瞧着馒头。这个外命妇居然敢打人。还是为了那个小崽子打人:“李夫人…”
他是不明白馒头为什么突然起了火。被唐氏燃起地那把火还没熄灭。这个太监又来了句贱种。这让馒头立即想到了当日唐氏骂自己两个女儿地场景。她下意识地给了那太监一巴掌。可等馒头回过味现自己打地竟然是宫中地太监。她都觉得手软。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地冲动。
王恭妃所生地皇长子朱常洛也听见太监地话。可是他没有反应。十八年了。他在宫中学会地就是隐忍。十三岁那年。只不过是跟一个小宫女多说了两句话。就传到皇帝地耳朵中。说自己不是童男。母亲说过。只要能保住命。再大地屈辱都要忍。活下来就是对郑贵妃最好地对抗。
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命妇居然会打郑贵妃身边地太监。宫里奚落他地人很多。但是那个太监脚下地靴子他不会认错。皇帝宠爱郑贵妃。为了区别郑贵妃身边地人跟比地人不一样。在他们地靴子面上有一道花纹。
走过那个命妇地时候。他连正眼都不敢瞧上一眼。他怕。只要自己多看上一眼。郑贵妃那边又会出什么谣言。
“皇长子殿下。是李夫人。您地武艺师傅李大人地夫人。”一个身着宫装地中年宫女恭敬地在朱常洛身边回禀着。
朱常洛只得停下了脚步,对着馒头微微恭了手:“李夫人。”
他这就算是打了招呼。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大家都说皇帝重用李松。要拉拢他,可是他怎么敢。皇帝正愁没理由来找他麻烦。
而他身后地那名宫女却恭敬而有礼地道:“皇太后娘娘说李大人家敬上来的小菜味儿好,多吃了半碗粥。皇长子该谢谢李夫人才是。”
朱常洛很听话地向馒头深深作揖。他是个孝顺的孩子,皇太后这些日子身子不好,也不大进食,正好前日有人说李家敬上来几坛小菜,酸酸地,便敬了上去,皇太后也点头说好。
“多谢夫人,夫人是去觐见贵妃么?快请去吧!”
馒头想去打量那位宫人,可是她一直躬着身子,低着头,她怎么也瞧不见她长得什么样。该有地礼仪还是要有,跪着送走了这位皇长子,太监这才不满的站起来,嘴里嘀嘀咕咕地没什么好话。
梅儿跑了上来,也给那太监一个巴掌,又神叨叨地瞧了瞧别的地方,又赶紧塞了个东西给他:“你小子不想活啦!皇长子弄死你还不容易?”
太监龇牙咧嘴地抽搐着,娘的!今天还真死走霉运!他不敢多说,那丫头说地有道理,他在贵妃那排不上什么名号,若是传到了皇太后的耳朵里,自己也就没命了。
“那个宫人是谁?”皇长子好像很听她地话。
太监点点头:“皇长子的乳母,从小就带他,感情好地很。”他捂住自己的脸蛋,忍不住地道,“李夫人,您下手轻点。做样子也别…”他意会的眼神,让馒头觉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郑贵妃端坐在宝座之中,身边坐着都是郑家的一些命妇,中间的空地上,还跪着名老妇。五品太宜人被郑贵妃冷落在一边,她想站起来,想插话都没她的工夫。
一个宫人走了进来,恭敬地道:“启禀娘娘,锦衣卫同知李松夫人白氏求见。”
郑贵妃笑着道:“正说怎么还不来,快些请进来吧!”说着坐直了身子。
馒头跟着宫人走了进去,满屋子的命妇让她觉得有些踌躇,这下子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臣妾李白氏参见贵妃娘娘。”
郑贵妃含笑地点点头,又给了一些赏赐,对着身边的寿宁公主道:“你也给李夫人问个安,毕竟是你跟孩子的救命恩人。”
这不过是说说,哪有真让公主行礼的,馒头赶紧站了身又朝寿宁公主磕了头。心里却不禁地想这要磕到什么时候,若不是在膝盖上绑了东西,她哪里有现在这么舒服。
寿宁公主笑着跟馒头点了点头,也是一些赏赐。
“你前日送上来的小菜味道不错,以后常送点来。”
馒头赶紧站起了恭敬地道:“是。“
“你坐,我不过是说说。别那么拘束,都是家里的人,大家说说话,热闹热闹,一年也就今天能见见家里人。”
郑贵妃说的很伤感,馒头甚至看到她拿帕子擦眼泪,再看看身边坐着的一些命妇除了那个挨着郑贵妃坐的命妇哭得真实些,其他的好像都是在装,至于为什么,因为跟家里的那两个孩子一样。
“我哭,你们哭什么?假惺惺,乱做态。”
一声喝断除了那个命妇还在哭以外,其他的都停了下来。果然如馒头所料,她们都没哭,不过是做个样子吧
郑贵妃的话被那个坐在她身边的命妇扯回去了,她叹了口气挥着手道:“娘留下来就好,你们都下去吧!李夫人你也留下来。”
一群命妇跪着告退,跪在地上的那个命妇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满头华的她根本就支撑不住,有些摇摇摆摆的。
“谁让你起来的?”
那个命妇又跪回原地了,但那一刻,馒头认出了,那是周景源的母亲,就是那个对自己千百刁难地周老太太。而她也瞧见了馒头,二品诰命夫人的服色,让她有些眼红,心里只能咒骂这个她儿子不要的破鞋。
郑贵妃笑着对馒头道:“我见外官也不大方便,托你给李大人带个话,就说洵儿这孩子的武艺还得靠他多费心
她在拉拢大哥?!馒头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她从四姐的口中得知朝廷的动向早就分成皇长子一派跟皇三子一派。相比较势力而言视乎是皇三子站优势,但是清流们,大部分的读书人却不这样想。
她对谁当太子没有兴趣,她只要自己的家人能平安就好。四姐曾今也暗示过她,不要跟皇长子一派走得太近,她认为大哥也是皇长子一派
虽然说四姐的一些建议她不喜欢也不认同,但是不与这两派中的任何一派走的太近,这她是同意的。
她有些迟疑地道:“臣妾短浅,这些上头的是我们家大人从不让家里头提。”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郑贵妃也听地明白。
郑贵妃不介意地笑了笑,心里却盘算上了,这两口子还真是油盐不进。而她却不在乎这些,这样更好,暗地里笼络正是件好事情。她瞧着自己让周家老太太跪了那么久,也该有点什么表示吧。那个贱种!
一提到孩子,郑贵妃有了计较。李家有四个丫头,不拘哪一个,自己的那些侄儿们同她定下了亲事,两家便算是连到了一处,她就不相信李松不为自己儿子卖命。
“这又不是什么朝廷政事。说是寻常百姓家,同先生说说孩子的学业也不过是件平常的事。”
馒头只得答应,她也是词穷,遇到了这些人没什么话说,便退了出来。
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在宫中不能在命妇霞帔外面披任何东西,这让刚从温暖如春的屋子里走出来的馒头多少有些不习惯。
不过外头清新的空气,让馒头顿时觉得压抑在胸中的浊气全部没了,她快速地催促着领路的太监,希望可以赶紧回到家中。大哥怕是也结束了,又在外面等自己了吧。瞧着越来越阴沉的天,她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却遇见太后宫中的副领太监,赏赐了一个匣子,说是她敬上的小菜很对胃口,太后赏呃。有说太后累了,就不用去谢恩
馒头不知道,这是太后在知道她给了郑贵妃宫中太监一巴掌的赏赐。而这一巴掌,最后也演化成李家是皇长子一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闺房私话
李松还在宫门外等着她呢。一见到她,李松就赶上前几步,将手中的斗篷披在她身上,为她系好,又握住她的手道:“快些到轿子里去。”
馒头没有答应,而是拉着他道:“外面冷,你也别骑马了,跟我一起做轿子好了。”大哥的手虽然暖和,但是比起平日里的温度却也凉了不少。
“我一个武官坐轿子,你也不怕御史弹劾我?”
馒头不依地道:“就说我身子不好受了寒气。”
李松只得答应。才一上轿,馒头将太后赏的那个匣子递给了李松。
“又得了不少好东西?贵妃娘娘给的?”他已经知道,郑贵妃将她叫了过去。他没接过匣子,却递了个手炉给她。还好轿子里面还备了火炭,比外面暖和不少。
馒头手指冻得通红,嘴唇都有些紫,他压着心中的不满道:“她们俩就不知道把斗篷给你带上?”
馒头紧紧地搂着怀中的暖炉,含糊不清地道:“太后赏得。”这天真是冷得邪乎,怕是到晚上又要下大雪了。这样的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受冷呢,而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妇人娇小姐们却商议着要赏雪作诗。
李松瞧着她冷成那样,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开,盖在她身上。她这些日子总是手脚冰冷,别是今日一冷又添加了什么虚症。
他瞧着还有些抖抖索索地馒头。关切地问道:“还冷?喝口酒?”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只扁平的小酒壶,这是在延绥养成地习惯。一点点酒,就是严寒中最好的御寒良
馒头摇摇头,她不会碰他的酒,他的酒总是选择那种狠辣地烈酒,一口下去。眼泪都要辣出来了。
李松踱了跺轿板。喝道:“快些回去。”
八个轿夫应了一声。便提了脚程。
披着银白色地短斗篷。窝在炕上地馒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汤。边应承着要给今日一同出去地随从一两银子。还交待厨房给他们准备些热酒暖身现在还没起来。只能见到两个双生子。已经有七个月地双生子如今会爬了。在炕上爬来爬去。玩地不亦乐乎。
李松再次探了探她地手。还是微凉。他微微地皱着眉头:“就这件怎么够。再多加件衣裳。”
馒头取了旁边地一席薄被盖在了双腿上。摇头道:“屋里本来就暖和。穿多了反而不好。”说着手里拿了拨浪鼓斗着两个双生子。拨浪鼓出地响声。引得两个孩子都往这儿瞧。然后蹬蹬地爬了过来。
馒头抱过穿大红粉蓝色牡丹花袄地子姗。又瞧了瞧被李松抱过去地子微微地叹了口气:“你瞧子姗倒是显得比子长得小些。”
子姗仍旧小小的。吃得也没有子多,她一个人应该可以喂饱她们的。可是偏偏这个丫头自从吃了奶娘的奶后。别人地一概不沾。她也只得将奶娘留了下来。
李松低头拿脸去蹭子,引得子咯咯地大笑。子的小声引来子姗的注目,她挣扎着要爬到李松跟前。
馒头有些吃味地将子姗塞进李松的怀里。起身走到床上狠狠地躺了下去,小声嘀咕着:“你成天带她们好了。”四个女儿怎么跟自己都不亲,一门心思地往大哥身上挨。
李松跟女儿玩了一会儿,瞧着她在床上躺下,便道:“我把她们抱到东屋去,你也好歇一会子。”
馒头点点头,想着郑贵妃同自己说地话,她欠起身子小声地道:“大哥,郑贵妃有话让我同你说。”
李松停下了脚步沉吟了下,将两个孩子又抱了回来,找了两件大毛斗篷将她们包好送到外面交给两个奶娘又走了进来。
“她说什么?”
馒头抿了抿嘴:“贵妃娘娘说让你多指点下皇三子的武艺。我说,你从来不同我说这些。她就说这在寻常百姓人家也是先生指导学生之类地,算不上什么朝廷大事。”
李松点点头,郑贵妃的意思他已明了,今日郑承恩还拿了帖子请自己十一去他家吃酒。不过皇三子那个殿下他真瞧不上眼。
“你说地很好,就该这样,这些事咱们都不要管。”后面半句李松没有说,他想说只待他把那件案子查清楚了,便带她们母女还乡为民。
馒头迟疑着抓着李松的袖口,挣扎着张了张口,她在想要不要把先前地事说出来,毕竟自己做的太过了。万一郑家要是恼了该怎么办,牵扯到大哥,或在牵扯到别的什么的,她就说不清楚来。
李松也瞧出她有心事,安抚着她:“是不是贵妃还说了什么?不打紧你都说出来。”
“不是,是我…”馒头现在真正地感到了一丝后怕,她怪自己居然一时冲动打了郑贵妃的人,她还收了皇太后的赏赐,如果说太后对自己的赏赐是因为她打了郑贵妃跟前的人,那么…
她一面思索着一面将事情说给了李松听。
“打就打了,不过是个太监。”
他心里也有些咯噔,毕竟宫中传得太快了,太后的赏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呵呵!皇长子的确不是什么最佳皇储人选,如果可以,其实皇五子要好些。这是无意中听徐诘透露出来的,资质虽不是上佳,但天生的皇家威仪的确是比皇长子要好些。
馒头有些懊恼:“都怪我,我当时脑子就…”
“打的好,若是有人真要拿这事说话,也不打紧,一个贱种就能灭了那个太监的九族,郑贵妃也讨好不到哪里。”李松胸有成竹的安慰着馒头,“郑贵妃也不会那么傻,拿这么个理由说事。”
馒头瞧了瞧他,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李松将她圈在了怀中,她的后背就抵在自己的胸膛,沉稳平实地话语带着胸腔的振动让馒头感到安心:“你今日若是不打,我的立场就很难说
馒头有些挣扎,李松圈紧了手臂,没让她动。
“我曾在皇长子跟皇三子两派挣扎,毕竟我处在这个位置,不入任何一派很难说。我思量再三打算还是保皇长子,虽然他不是做皇帝的料,但仅凭仁孝就比娇纵的皇三子好很多。你今日打了郑贵妃的太监一巴掌也是一个证明,要是没那一巴掌,怕是太后已经寻了你的不是。”
“那郑贵妃…”大哥选了皇长子那边,郑贵妃会容得下大哥么,“不如像四姐说的那样,哪边也不亲近多好?”
李松微微一笑:“这样看似不错,至少平平安安,可是若是到了皇帝大行就当如何?方从哲定是不偏不倚,朝上提出三王并封,朝下又放手从郑家手中夺了礼部的位置,如今他是遭人惦记了。不出十年,方大人的官就到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官做到了头,还是可以回乡,只要有田产祖屋便无事。你怎么都不想想,你四姐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荣宝怕就有这位四姐的份子在里面,就瞧着她平日送来的东西,李松更是可以料定这都是白露的体己,他还知道她每年还从馒头的二姐夫手中得到几百两的利钱。
“这事就这么算了?”
李松扳过她的身子,笑着道:“不这么算了还能怎样?对了,初八辅大人请咱们过去吃酒,你准备准备。”
馒头一听有那么多的事,皱起了眉头:“四姐说初十让我们去吃酒,咱们到了十二还要请四姐跟三姐,这一连着都要好几日。你初九还有一班子下属要过来…”馒头扳着手数着日子,这一直到十四她几乎都闲不下来。
“十一郑承恩请我吃酒,这还是要去的,你上面这几个日子应承下来便是。记住,十一那日在郑家一定
馒头听着满意地点点头,她就知道大哥一准有办法的。没了心思,她也就无所谓,小小地打了呵欠,告饶地道:“我要歇会,磕了那么多的头,我都受不了了。”说着她想起双膝上还绑着东西,便将裙子掀起来,挽了一条裤
李松见她双膝上居然还绑着两块棉布,笑着替她解下来,微责道:“你就不怕被人瞧见?”
馒头伸手探了探李松的膝盖道:“若不是四姐同我说叫我预备上,今日这衣裳都要湿了,浸了膝盖终究不好。你也是的,风湿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李松拽住了她的手,搁在心口窝上:“我成天摸打滚爬的不碍事,你生了子姗她们后就有些气血虚的症状。初八辅大人请咱们去吃酒,正好请陈太医给你瞧瞧。”
生双生子虽说最后平安,可是她却落下了气血虚的症状。馒头微微笑道:“你不是让人买了阿胶给我吃么?这个月却是比先前好了些,就别劳烦人家了。”
李松却一手搁在她的小腹上,玩笑地道:“还没给我生出儿子,什么都不管用。再过些年,你就是老蚌怀珠
夫妻两个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