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没事的,当年在延绥,还不是这么过来地。”当年他在延绥趴在雪地里,三天三夜没起来,饿了就吃点干粮,渴了就吃积雪,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大哥。”
李松轻轻地笑了,她叫地软软的,很像是孩子在跟他撒娇一般,将她往上托了托:
“先生地那块牌子…”
可是好久都等不到她开口的声音,李松停下了脚步,均匀地呼吸,还不文雅地打着小鼾。呵呵,她累了,这么一会而就睡着了。
馒头是累了,这五天五夜她一直守在寿宁公主身边,连吃饭也是狂扒两口。她真的很累很累,当太医诊脉说无碍地时候,她彻底松了口气。
周围地宫人们也松了口气,等待她们的是皇帝跟贵妃无数的赏赐。而陈太医却悄悄地问她要回了那半粒朱红色的药丸,从陈太医苍老的脸上,她也现作为国药圣手的他们同样也不容易。
李松放缓脚步走着,他不想颠到小妹子。
经过李松身边的官员都看住了,他们没想过一个男子会背着个女人在皇宫中走过,这实在是不成体统,有伤夫纲。
可是,他们不知道,在那一天,万历皇帝也背着郑贵妃在雪地里走了一里地。
气喘吁吁地万历皇帝问着身后的女人:“高兴么?”
郑贵妃紧紧地搂住万历的脖子,眼角含着泪水,他背着她在雪地里走了一里地,他让自己感受到夫婿的疼爱。
“他李松能做,朕这个皇帝也能做。谁让咱们是夫妻呢?”万历有些牵强地笑着,他没有负重过东西走路,不过是一小会,他已经有些吃不消
郑贵妃赶紧从万历身上滑下来,右手勾住他的胳膊,搀扶着他:“我陪你走下去!”夫妻,跟他拜了天地,从正门走过的皇后不是他的妻子,而是自己,足够了,有这句话她就足够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铜牌中的秘密
馒头睡了一整天,傍晚在李松的推摇之下,才勉强地睁开了眼。她不快地哼了两声,翻过身子,蹭了蹭舒服地被面,继续陷入困觉中。
她好几天没能躺着睡一觉,怎么也要补回来。还是自己家里舒服,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瞧着,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就连唯一打瞌睡的那次,自己半途还被人摇醒,却是自己有轻微地鼾声,在宫中睡觉,连声音都不能出来,吃饭的时候只有那么一小点,她甚至在想这宫里的人都吃这么点,怎么还听说每年还要几十万两的银子。
说到吃饭,她还真有点饿了,宫里的东西是好吃,可是她每次都吃不饱,饿着肚子睡觉真不是件好受的事情。她甚至闻到饭菜香,她挫败地呻吟一声,不情愿地坐起身子,将身上的被子扔到一边。
“醒了?”一身圆银长袍的李松笑着转过身。小妹子学会生气了,两眼殴地都要把他给吃了。她的嘴巴居然还撅了起来,会捶床了。
他拧了快热帕子递给她:“醒了就起来吧。吃过饭再睡。”
大哥学坏了,居然拿吃得来引诱自己起床,她赌气又坐回了床上。
“好了,做了二品夫人就瞧不起我这个三品小京官
馒头被他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着脸:“我还没睡够。”
李松无奈地笑了笑。困地滋味他尝过,可也不是像她这么个睡法。他将她抱了起来,走到炕前:“先吃点东西再说。你一下子睡这么久身子不舒服。”
馒头也这么觉得,她都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全身酥软无力,肚子虽然饿。可瞧瞧坐姿上的东西,她又不像吃吧。”李松将酱菜推到她跟前,他知道她一起来会没胃口,特地让人放上一盘这个。
懒懒洋洋地举起筷子,夹了点酱菜艰难地咽下后又放下了筷子:“我想睡觉。”
李松知道她身子不舒服。提议道:“陪我出去走走。京城这雪才有点延绥地味道。”
心不甘情不愿地裹着大毛斗篷地馒头伸出手接了朵雪花。送到李松地跟前:“你看。比延绥地小好多。”
她终于不跟自己闹别捏了。拉她出来一下。简直跟要了她地命一样。
恶作剧地李松对着馒头地手哈了一口气。瞬间。雪花就化成了一滩水。馒头立刻抖着手。点点水珠都抖在了李松地脸颊上。
李松不甘示弱。弯腰拣起一把积雪。用力一捏即成为一团雪球。砸向了馒头。
馒头没想到他会这样。任由碎散地雪花在自己地面门上滑落。只说了声:“你!”
“就生气了?不过跟你玩玩。怎么从宫里回来这火气就那么大?”
馒头干脆蹲在地上不起来了。他拿雪球砸自己,融化的雪水都顺着缝流到自己的脖颈处,冰凉凉地。
“怎么了?”李松忙走了过来,瞧着她总是在抖斗篷,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哈哈!上当了!”
就在他弯下腰的一瞬间,一个雪球在他的脸上开了花,随即听见小妹子欢笑的叫喊着。他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自己是许久没有上战场了,警惕性降低了。
他抹掉脸上的雪花,手中动作迅速。两个雪球在馒头停止拍巴掌的一瞬间在她的身上开了花。
馒头一愣,当瞧着李松脸上的笑容,她慌忙逃窜。可是无论她怎么跑。身上总是被李松的雪球砸到。
她干脆不跑了,气嚷着道:“你拿我当箭靶?”
李松终于停下了手。跑到她跟前。雪地里很亮堂,瞧着她鼻尖冒出地汗。他体贴地递了块帕子:“这下可舒服了?”活动手脚。身上也没先前没劲的感觉,身上开始冒汗,简直就是件舒服地事情。馒头解开领口的结子,将斗篷脱了下来。
“小心凉,才出了汗,被风吹着就不好了。”
馒头央求地瞧着李松,只差没双手合十地求他了:“我热。”这件斗篷实在是太厚了,她只觉得身上燥的狠,“就脱一会儿,我马上就穿回来。”
李松哪里会听她的,她现在身子是最弱的时候,哪里能受一点凉。他牵着她的手:“你陪我走走,一会儿就好了。那年也是有几个兄弟,在大雪地里练了一上午,嫌身上的布衣多余,就脱了,在雪地里滚了个凉快,后来就热
他们就在自己家的宅子转悠,转到了花园,在花园那条不宽的卵石小道上来来回回地走着。
“你今早怎么想起先生
“早上在我背上说什么先生的那块牌子,没说完就睡着了。”他慢慢地踱着步子,在这上面,他还可以感受到当年在沙砾中训练的感觉,久违
馒头点点头,她问道:“先生地铜牌呢?”
“在你屋里,还是老地方放着呢!”
馒头没有说话,走到屋子里,合上房门还上了门闩,将他拉进了里屋。她催着李松将铜牌取了出来。
“大哥,你看这。”
馒头模仿着陈太医的动作,手指在铜牌上地一处突起的地方旋转后按了一下。果然馒头手里地铜牌打开了,从中掉出了一个白纸包。
“这…”
李松也看住了。她要说地就是这个。打开那个白纸包,里面只有一丁点地白色粉末,这是什么?
“那日我给寿宁公主接生。陈太医就是这么按他那块牌子的,从里面弄出了一粒朱红色的药丸分给我半粒,说是让我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吃了。我就想先生当时留给我这块牌子是不是要告诉我,这块牌子里面有东西。”
这么一说。李松有些明白了。宫中的御医说是体面,其实比个民间郎中都不如,若是自己看护地贵人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要跟着受罪。所以,他们才会费尽心思在自己的铜牌中弄了个机关,放上一粒毒药。
那这又是什么呢?李松闻了闻这包白色的粉末,没有味道,至于尝,他没敢贸然而做。
“你看看是什么?”
馒头也是一瞧,二闻。不过她比李松胆子还要大,小指沾了一点就要放舌头送。
“啪!”地一声,李松将馒头的手打掉。
“你不想活了?若是毒药怎么办?”这个傻妹子,怎么都不知道一点忌讳。
馒头却有理了,她反驳着道:“不尝点,怎么知道味是什么,就凭我这双眼睛,我能瞧出个什么来。”先生当年就是这么教她的,先瞧东西长什么样。什么色;然后再闻闻气味;最后再尝尝味道。
李松忙将那个纸包包好收到自己的怀中:“这东西我收着好了,省得你趁我不注意…”
“大哥!”
“我会请人瞧瞧的,先生留下这个是什么意思?还有,宫中殉葬嫔妃们用的是种叫妃子笑的毒,根本就没什么讲究,而且服下去的人,嘴角还带着浅浅地笑容,而且身上还散出一种香味。但是顾于泓跟楼遇春可不是这个样
他们地面上都很平静,也没有香气,那么就不是妃子笑这种毒。
馒头被李松说的那个叫妃子笑的毒听出了。她没想过还有这么厉害的毒,忙拉着李松道:“既然这么厉害,为何先生的书上却没说这个?”
这里面的理由。李松也说不上来,他也泛着疑惑。
夫妻两个就这么对着烛火。对视良久。
“大哥,小妹子。”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门外传来闫老三的声音,李松赶紧走出去为他开门。
全身落着雪花的闫老三在外面抖了抖才进来:“大哥。小妹子这么晚还打搅你们,真对不住。”
馒头从五更鸡上取了茶壶为闫老三倒了杯茶,请他到炕上坐。
摆着手的闫老三,连声拒绝着,他看见炕桌上还摆着吃地东西:“我跟大哥说两句话就走,不用的。”
“那个得坐下来再说。”
闫老三挠挠脑袋:“大哥,俺来京城也好些日子了,总在你这也不大好。俺谋了个事…”
他的话没说完,李松微微一怔,口气也变了味,严肃而认真的道:“老三,你同我说,是不是府里哪个狗东西乱嚼舌根?”
“没没没!俺跟大哥在大同也这么些年,这些兄弟都认识,怎么可能说俺什么?”闫老三赶紧解释着。
“那你?是不是我把你从大同叫来,害得你没差事。我正想告诉你。”李松站起身子,走带东屋,取来一个匣子递给了闫老三,“前天我才复职,帮你在京卫指挥使司弄了这个,从五品的镇抚。原想着明日给你,今日你来了正好。”
“大哥,俺不是要这个,也不是这个意思。”闫老三摆着手,直着脖子道,“俺当初从军就是想混个好出身,挣个一官半职的好娶四姑娘。可她现在都嫁人了,俺也就没这个念头了。”
李松同馒头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这上面的事是他们谁都劝不了的,如果说白露在方家过的不好,跟闫老三还是有可能,可现在白露在方家过的都不错,还有了孩子。
“俺在京城谋了个差事。正好有家铺子缺个伙计,俺去了,掌柜地就把俺留下来了。明日俺就去他那上工了。”
闫老三这么说,李松总觉得对不起他,如果不是自己一封书信将他弄到这里,又怎么会到别人那当伙计。
“老三。”
闫老三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搓搓手,红着脸道:“俺就是想在京城,时不时地瞧上四姑娘一眼半眼的俺也就知足深,可却…
“那东家俺见过,就是上次车子歪在街上的。一个月给俺五两银子,管四季衣裳,俺一个人用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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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新年朝贺(上)
带着闫老三离去的失落,李松同馒头迎来了万历二十七年的最后一个月。家里要准备所过年,而馒头也要第一次作为命妇随朝参拜。
府里上下已经忙成一团,要准备敬上的贺礼,又要准备馒头入宫的行头。二品夫人的凤冠霞帔礼部已经派人送了过来,可是正月初一入朝恭贺的时候用的八抬大轿,还要准备入宫随侍丫鬟的行头,这当然是太太跟前的两个大丫鬟梅儿跟大米儿。
大米儿到底是个小孩子,那个衣裳就往身上比划着,兴奋地瞧着哪件最好。
梅儿瞧着衣裳什么的还好,就是听着说不定能见到太后皇后的时候,心里乐呵呵地,直道:“我们家老太太、夫人、姑娘都没见过呢!我这要回去了,我爹妈肯定说我光宗耀祖了。啧啧,到时候我可有得说了。京城什么样,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哪片住着什么人,皇宫大内什么样。这要说的可多了,怕是一个月也说不全呢!”
大米儿放下手中的衣裳,转而去瞧饰,她白了梅儿一眼:“什么你们家老太太、夫人的!你还不是在咱们这做事?你要是别家的丫鬟赶紧走!”
其实梅儿是个不错的人,可大米儿就是不喜欢她这点,整天把董家挂在嘴上,老爷跟夫人是外人,那边的才是内人梅儿忍不住瞧了大米儿两眼。这丫头怎么嘴巴变刻薄起来
偏偏大米儿年纪不大,是个直肠子,张口就顶了回去:“本来就是。你平日吃谁家地饭,谁给你做衣裳月钱。你见找太后娘娘也是托了夫人的福,一口个你家老太太、夫人的,我最讨厌你这样。”馒头二品夫人诰命下来。家里人就改了称呼。
梅儿越听越气,她只是被送到馒头跟前做几年丫鬟的,又不是卖到这的,可有听见大米儿嘟囔了一句“我最讨厌你这样”,她又笑了,还是个小孩子,自己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她强笑了下,拉着馒头继续嗦道:“那天咱们穿哪件进宫啊!夫人您还得准备些小东西赏那些宫人,要带多少才好。我听那边的夫人说,跟在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跟前地人都得罪不起,手笔要大才好。表姑娘去的时候,还特地给老太太、夫人跟前的两个贴身丫鬟准备东西。”
馒头点点头,就她现在瞧见方家的下人都知道是什么个样子。卢广户家的在方家算不上是上等仆妇,都是眼高的狠就不要说别的。进宫那几天她围着寿宁公主转,根本就没瞧见过皇帝,也就是临走的那日皇帝跟贵妃才召见了她,赏了些东西。
她走到里间,拣着平日里做的一些荷包瞧了瞧。又看了看送上来的一些金银锞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以前都不要为这些事情烦心地。
李松抖着斗篷从外面回来了。梅儿指了指里屋。带着还在摆弄着衣裳饰地大米儿出去了。
她不高兴么?李松一手解开斗篷丢在了椅子上。掀了帘子走了进去。
馒头闷闷地坐在炕上。盯着炕桌上地荷包还有一匣子金银锞子。在为大节下地年礼伤神?他坐了下来。拿过一个荷包。瞧着针线就知道。这是她平日做地。
“你还想拿着自己做地东西送人?”
“呃?”馒头回过神。看着坐在对面地李松。她忙站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又帮他换了靴子。“今天怎么这么道:“各部都在年下地银子。没什么事。这个给你。”他说着。放下茶杯。将手伸到衣襟里。掏出个明黄色地布包。明晃晃地朱砂写着一排字。
馒头打开布包。从里面倒出二十来个金银锞子。样式跟自家在外面打地都差不多。只是又精细了许多:“这
“宫里赏给神机营的,都是些小玩意。你请几个针线班上的人,绣上一些荷包就是了。老公儿的就用荷包塞点这些东西就是了;宫女就打几件小饰就是了。别为别人废那么多的心事,想想咱们怎么过节。”
馒头将那些东西又收了起来,这才露出点笑容:“两个丫头说要亲自放炮杖,还说要去瞧花灯。”在延绥跟大同都不得放炮仗,说是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说,还是跟以往一样,不过今年我倒是想乐乐。”
每年都是自己亲手弄饭,晚上又是亲手包饺子受岁怪没意思的,她也想享受下不一样的年。
李松也笑了:“那我给你请戏班子?还是怎么样?随你说。”
“那咱们到街上走走?”来京城这么些日子,她还没正经地在街上走走。京城繁华,可是规矩也大,出来进去的都是靠马车,隔着道帘子,外面的东西看不大真切,别人笑闹地是他们的事,自己却没感到还有什么意思。
馒头的主意,李松多少有些吃惊:“晚上?除夕?街上都没人了你瞧什么?”
“就是想看看。想在街上走走,想自己买点东西。出来进去地都是坐车,怪没意思的。”她记得当初在延绥同大哥一起买年货地时候,那时候才有意思,跑来跑去,哪里像现在,什么东西人家都送上门来。
“白天去好了,大晚上的别让人家把咱们俩都逮住了。再过几日好了,再过几日就没什么事了,到时候我专门服侍夫人您好了。”
馒头被他地玩笑话逗笑了,她点点头。取过一双新鞋递给了李松:“大哥,红包拿来?”
每年过年,他都有一双她亲手做地鞋跟一件衣裳,他接过鞋,低头亲吻了她地掌心。
馒头脸微红,忙抽回手。抿着嘴小声地道:“不正经。”她觉,大哥越来越放肆了,以前怎么都没瞧出来,他还有这么一面。
“红包还比这个值钱?”
“你…”
李松清了清嗓子,小妹子怎么越来越害羞了,他最喜欢她微微红晕的面颊,这时候双眼都可以滴出水来。
“咱们吃饭的时候把老三也叫来吧。对了,我叫人给杨家送了点东西。”李松说的很随便,馒头也知道,他是的重点在后面。她也想过给三姐送点东西。可一连着两次,都被推了出来,她也就没再想着送什么过去了。
“三姐收了?”
李松呵呵地笑了:“我叫人在他地黄封中多塞了些金银锞子,户部那边也有他的份例,够他过年了。”
明着不行,暗地里来,他杨不会不受黄封吧。至于别的,他实在没什么法子了。
“我听梅儿说诰命还有些封赏,礼部那边…?”
李松点点头:“这我知道。礼部那边我会请人帮着办的。”
两个人本来还想说些别的事,却听见梅儿在外面道:“老爷、夫人。方家的二夫人派人过来了。”
馒头站起身子,走到了外间。穿着一新的卢广户家的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当下就跪下给馒头拜年:“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我们夫人让我给夫人送些小玩意。再是我的私心,我给夫人磕头拜个早年。”
馒头赶紧搀起她,笑着道:“你现在给我拜年拿了红包,若是我年里在去四姐家,岂不是又要给你红包?”
卢广户家的也笑了,她谢过馒头才让梅儿拿一匹缎子给她。欠身坐在凳子上:“夫人要赏小地怎敢推辞?这也是夫人瞧着咱们夫人的面子不是么?”
馒头打开白露让卢广户家的带来的东西,一个木匣子里面,放着各色戒指、耳环、手镯什么的。
“这是…”
卢广户家的站起身子。指着道:“我们夫人说,夫人初一要进宫朝贺。准备的一些小东西,这戒指耳环的赏给一般的宫人。镯子却是好东西塞给那些贵人身边地红人。我们夫人还在针线班上准备了二十来个荷包,说是明儿就给夫人送来。说是将镯子放进去,再放几个金银锞子。”
馒头点点头,也就是自家姐姐,才会这么费心的替自己想着。她瞧了瞧那些戒指,无非就是个新意贵重到没什么,倒是那几对镯子却是不错。
她合上了匣子笑着道:“你回去替我谢谢四姐。可还交待了你什么?”
“我们夫人说,夫人随身的衣裳最好多带几身,里面穿严实一些,大冷天的站在外面要好一会子,别冻着。还说,宫中虽然有赐宴,但是在家里也垫些,那些都是场面上的东西。”
馒头听着这些近似于嗦地话笑了,还是四姐贴心,每次瞧见自己都在数落自己这不是,那不是。有一日竟说自己不给大哥纳妾,说是传到外面说自己不贤惠。她当时就奇怪了,自己贤惠不贤惠跟给大哥纳妾有什么关系。
四姐的一些话自己听着不是那么的舒服,也不大喜欢听,她也听从了大哥所说不要跟四姐走那么近。上次去,四姐还找了一帮子诰命跟自己说话,还拉着自己跟她们打牌,一局就是五百钱,要知道这可买多少粮食,家里的一些下人的月前也才不过如此。
再看看她们的说话、行事都是在说谁家地老爷娶了小,又说那家的小妾厉害把正室都压了下去。她们口里说要给老爷纳妾,心里却不知道流了多少的醋汁出来。
大哥说地话,果真是没错,她坐在哪里,真是有些坐立不安。
而她居然还得到了周景源的消息,说是周景源在外面地一个小妾怀了身子,被周家老太太给领了回去。又说郑家的那位姑娘一句话都没说,还好人好饭地伺候着。
当时就有个太太说什么女人还是要认命,就是皇后生不出儿子也不是金凤凰。馒头记住了她,听说那是四姐的干闺女,比她都要大,这…但是四姐却很喜欢她。
“四姐让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地话,看来她的精神不错。我们家里还有一锅汤,你带去给四姐。”
卢广户家的忙应声:“我们夫人说夫人做的就是好吃,还要打咱们府上的厨子来跟夫人学,说她做的就是猪食。”
这里说着话,大米儿又过来说是有人来送东西,卢广户家的便辞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新年朝贺(中)
到了正月初一五鼓馒头同李松按品行大装前往宫中朝贺。一下轿子,只见身着各色品行大状的命妇们在小太监的指引下走进宫中。
馒头将手中的一个一枚戒指摘了下来递给迎上前的小太监。这是四姐教的,从自己手中摘下的东西给这些小太监是最好的,所以今天她十个手指上带了四个戒指。
瞧瞧这一手的累赘,馒头不禁有些苦笑。再看看那个欢喜的小太监,她又觉得若是多些这种小太监自己手上的戒指还够不够用。
“李夫人,您这边请。”
小太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再多说,整个宫中静悄悄地只有行人走路的声音,本来还想瞧几眼皇宫的梅儿也放弃了东张西望的想法。
一盏盏宫灯在宫中指引着这些命妇。小太监将馒头带到了一处宫门处,也将梅儿她们领走。梅儿还想反驳几句,瞧见别人都拿奇怪地眼神瞧她,她才觉人家都不言语地离去。
她有些懊恼地低下头,想想她还是从总兵府出来的人,要说也是见了大场面的人,怎么一来京城就成了土豹子。
她不知道馒头此时才是彻底地没底。她站在象征着二品夫人站立的位置,看看周围的命妇,她有些不安,还有些…
心里的滋味她说不出来,反正不是那么的好受。光是看到周遭那些面上布满皱纹,头灰白的老诰命,她就觉得即使现在身上穿着大红的诰命服又能如何,在华美的衣裳,在精致的髻,在贵重的饰也掩饰不了她们逝去的风华。
一声“冷哼”在馒头身侧想起。她微微惊讶,怎么还会有这么大胆地人。
却是唐氏。
身着二品诰命夫人服色地唐氏。特地在馒头跟前停了下来。她斜着眼瞧着这个二品夫人。又冷笑一声。张了张口。却又忍了下来。
唐氏老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尽管精神也不足。但是她那种高高在上地感觉。让馒头有些低落。
根本就没多少时间让馒头低落。在太监地拍手声中。命妇们都微微地坑下了头。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馒头虽然不懂规矩但是瞧着这个架势也知道要开始了。
太监拍手也有一阵子了。馒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偷偷地瞄了两眼。想瞧瞧到底是怎么了。却不妨传来了鼓乐声。钟磬齐鸣。比起那娶媳妇地动静要大地多。可是却比那平和地多。馒头喜欢听这曲子。可是要真是说喜欢。她到是喜欢听大哥吹享受曲子。不是那么地吵。柔和地。
瞧着命妇们都恭敬地素身弯腰。馒头也随之做了。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打量地脚步声。先是靴子。这是老公儿;再瞧见绣花鞋。这是宫女子;闻到了大量地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