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含笑地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鼓励着:“没事的。”
他轻轻地抚擦着馒头地腹部。几乎不敢在她小腹上有一丝力气,这里面有他的孩子了。霎那见。李松觉得心又是满满的。
他猛抱住馒头瘦小的身子,擒住馒头的双唇中,带着感激地吸吮起来。
馒头顺从地任他吻住自己,大哥很高兴。他的激动,她清楚地感觉的出来。
终于松开口的李松,炙热地望着气喘吁吁地馒头。他就要做父亲了。有延续他血脉的后代,这是原先想都没想过地事情。李松感激地抱着馒头,不住地亲吻着她地面颊、鬓间:“谢谢,谢谢。”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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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相大白(七)
一道黑影推开房门,黑影迅速地走到左边的屋子,掀起帘子。屋里的人睡得正沉,高昂地呼噜声,一声高过一声。
黑影缓缓地放下帘子,转而移向对面的屋子。
在门帘落下的那一瞬间,还在打呼噜地人,立即睁开的双眼,呼噜声也未停止。他慢慢地爬起身子,有节奏地打着呼噜。
这一切,黑影并没有察觉到。他走进右边的屋子,摸索着来到炕沿边。他并不急着寻找屋子里贵重财物,而是脱去自己身上衣物,慢慢地躺在炕上。
他侧了身子伸手探了探身边,冰冷的铺面…
冰冷!
黑影顿时大惊,怎么会是冰冷?这里没人!
“什么人?”一声喝断,如晴天霹雳在黑影的脑袋上炸开。
黑影浑身一震,爬起来就要往外跑。不料,身后之人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不过是瞬间黑影便被制服了。
“都他娘的睡什么,招贼了!”
这个时候,其他屋里的灯烛相继点着。被制服的黑影挣扎的更加厉害,他甚至动起了嘴
“娘地!”
黑影挣脱了制服。拔腿就往外跑。可惜这一切都太晚了。门口已经被人堵上。在灯笼地照亮下。黑影真正地面目出现在众人地眼前。捂住手掌地闫老三惊奇地看着:“是你!”
“哈哈!”只披了件外衣地茅草儿挤过堵在门口地人。跑了进来。打量了几眼所谓地“贼”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整理好衣裳。茅草儿讥笑地走到近前。勾起那人地下巴:“让我好好看看。这是谁啊!”
“”没有说话。而是狠狠地瞪了茅草儿两眼。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才解心头之恨。
茅草儿睁大双眼。吃惊地捂住自己地嘴巴:“喜恩姐!这么大冷地天。你怎么穿这么少啊!”随即她瞪了眼看热闹地人。“还不去给咱们喜恩姐取件衣裳来。别把咱们秀才家地小姐冻坏了!”
只穿着件玫红色肚兜的黄菊英狠狠地咬着下嘴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别给我来这些虚的!”
茅草儿故作害怕的拍着胸口,口中却充满无尽地讥笑:“别瞪我!这要杀要刮的也不是我说的算。”她眼睛滴溜溜地一转,瞄到只穿着里衣地闫老三,恍然大悟,赶着还在看热闹的人群。“看什么看!回家看你娘去!咱们别耽搁闫大人的好日子。”
猥琐的目光立即落在里屋的两个人的身上。男的羡慕闫老三居然有个这水灵女人,女的是惊叹黄菊英的大胆,暗道自己怎么就不能这么做,挨上个军官,从此脱离为人奴婢地身份。
闫老三暴怒:“什么好日子!老子是瞧着有贼进了大哥的屋子!老子会看上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没白露还看,还敢脱地光光的溜进大哥的屋子,摆明是瞧着小妹子不在家,想贴上大哥。听说还是个读书人的女人,读书人家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姑娘。丢人!
这一刻,茅草儿也疑惑了,不是来找闫老三的。那这是…
“咦?李大人呢?”
在茅草儿的惊呼声中,屋里的人这才发现李松根本就不在这个屋子里。
闫老三也觉得有些奇怪,他睡觉是死,可也不至于一点声响都听不见,要不,黄菊英一进来他不可能立马就醒过来。但是他是亲眼瞧见大哥进了屋子,熄了灯的。
茅草儿摸着没有摊开地被褥,试探床铺的温度。床铺上是冰冷的,这说明李松已经消失了很久。那他这是上哪里去了。
她气冲冲地指着同样吃惊的闫老三:“李大人呢?”
见茅草儿只抓着自己问,闫老三的火气也冒了上来。娘的!那个臭女人还真是口利,自己手掌都被咬破了,他甩着手,吼道:“你问我做什么?”
茅草儿根本就不怕这个脾气火爆的闫老三,她毫不示弱地回嘴:“不问你问谁!你同大人睡一个屋子,大人不在了,我不找你找谁?跟头猪一样,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从标中营出来的!”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再说话。老子把你扒地跟这个娘们一样,把你们送到红帐子里面!”闫老三彻底火了。他恶狠狠地瞪了眼茅草儿,又扫了眼几乎没穿什么的黄菊英。回到西屋拿了自己的外衣就往外面走。
他这一下真正的把茅草儿给吓住了。茅草儿颤着声,不服气地嘀咕着:“你敢!”她知道他不会真的把自己送到红帐子里去,而这个男人刚才所表现骇人的气息把她震撼了。外,轻声地唤着帐内睡熟的董明珠。
沉睡中的董明珠轻轻地翻了个身:“嗯?”
“姑娘,茅草儿说…”英姿忍住笑掀了幔帐,凑到董明珠的耳边。窃窃私语。
瞬间董明珠立即清醒。她迅速睁开了双眼,像是期待了很久地好戏。不过仍旧是略有些吃惊:“你说地是真的?”
英姿点点头,这是茅草儿亲自跑过来告诉她地:“真的!只穿了个肚兜,光溜溜的。”
“哼!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色。”董明珠冷笑着慢慢地坐起身子,“等等!大家都看到她跟李松在一处?”若是这样的话,传了出去,李松不就要收了那个贱人,这对白五有什么好处,还是便宜那小妖精了。
这时候英姿笑得更诡秘了,她取了件衣裳为董明珠披在身上,奚落着:“可偏偏李大人不在。李大人的兄弟把那丫头当贼抓了。”
得知李松当时不在那个屋子,董明珠点点头,随即怀疑道:“那他跑哪去了?”
“谁知道。床铺都是冰冷的,估计晚上就没在屋里。”
不在屋里,床铺是冰冷的。那李松会到哪里?难道是?董明珠一把掀了被子。走下炕来。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这么晚要去哪?”
已经是卯时了,李松轻轻地坐起了身子,他要赶紧趁天还未亮离开董家。
穿好衣裳,他回头瞧了眼还在沉睡的馒头,忍不住再次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这真是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沉睡中的馒头根本就没有觉察。昨晚她同李松说了好久的话。最后她是在李松的说话声中沉沉睡去地。有了孩子后,她的精神也不是很好,一天几乎都是昏昏沉沉的,能陪李松说那么久的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他亲了亲馒头的鬓角,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他急急地走到空地,寻找借力而上地地方,却发现早就有人等候在走廊之下。
早已等候在外的英姿,笑嘻嘻地道:“李大人。好早啊!”
被人发现了?
英姿瞧见李松警惕地望着自己,收起还想说笑的话。正色道:“昨夜李大人的宅院出了些事…”
原来是因为这发现自己不在屋里么?是不是太巧合了!
“大人莫要怀疑,真是出了点事。有个不懂事的丫头想趁黑偷东西,被抓住了。可巧偷的还是大人的屋子。”英姿轻描淡写地将昨晚的事说了。她省略了黄菊英脱的光光地。她机敏地查究着李松的面色,这一刻,李松已经放缓了神色,而她也真正的放下心来。
不过她还有差事要办,她不自然地清清嗓子,忍住内心地笑意:“李大人,咱们姑娘说,大人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省得大人跑来跑去的麻烦。想请李大人尝尝咱们总兵府的早点如何?”盯着刚长出的指甲,轻松地道:“怎么了?”
穿着七品官服的官员,连忙躬身作揖:“大小姐吩咐小官之事,有些棘手,有些棘手。”
“棘手?”董明珠缩了手,站起身取了屉子里的木盒取了张纸,命人送给那命官员。“怎么个棘手?”
官员却是不敢拿:“这无凭无据的,下官哪敢定罪。”他已经审了那个女子,“那女子只说是李大人叫她过去,还说什么李太太…李太太…董大小姐,这事万一闹了出来,势必是要惊动朝廷的。”
“惊动朝廷地事,我就不找汪大人了。”董明珠掀了珠帘,走到官员的跟前,“李大人昨夜可是被父亲留在我家住。怎么会让她到自己屋里去?我可是有人证。还有她诽谤朝廷命妇,诬陷李太太…汪大人这还要我说的更明白么?”
汪大人想了想这也是。这抓贼哪家还把个光溜溜的贼送到衙门,而且那女子还是董府的丫鬟,不过他还有些余悸:“只是他兄弟是秀才,若是…若是…”
“不用若是,这交给我!你只要说她不知廉耻,诬陷朝廷命妇,毁人清誉,依律…”
这回这位汪大人接话接得快多了:“依律点天灯。就是她兄弟也会耻于这么个姐姐。小姐高明。下官告辞,下官告辞。”
“等等!你的东西忘了!”
董明珠拿过先前丢给汪大人的纸张递给他。汪大人笑嘻嘻地接纳,等他看到却是封呈给吏部员外郎的书信之时,顿时大喜,当即跪倒在董明珠跟前:“下官谢董小姐栽培之恩。”
“汪大人,好走,不送!”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进京城
两辆蓝呢朱轮车领着几辆大车驶过重檐歇山顶灰筒瓦绿琉璃剪边的箭楼。路过的人们可以清楚地听到从车里传出来的惊叹声。
小孩子清晰的童音夹杂着尖叫声:“哇!娘,好高的楼!”
坐在一边伺候的丫鬟机敏地瞧着揉着太阳穴的太太,忙低声哄着她:“好姑娘,小点声,太太不舒服。”
小姑娘哪里肯,她从未看过那么高的楼,早就兴奋起来。她扑到母亲的身边,用力地摇着母亲:“娘,快看,快看!”
揉着太阳穴的馒头虚弱地点点头:“子双,你自己乖乖的看吧!”
李子双不满意地撒着娇:“不嘛!娘陪我看!”
京城,这都过了十年了,她又回到了这个令她噩梦连连的地方。当她得知大哥调职京城的时候,她畏缩了,她有求过大哥不要去京城,可是这是兵部的命令,大哥又如何能推脱?
现在大同的总兵已不再是董总兵,不能帮着大哥再说情。董总兵到大同不过是两年,他就告老还乡了;董明珠也嫁人了,嫁得正是那个让她忧愁过的姚光远。
董明珠的婚事似乎顺利地过头。在董总兵回来的第三天,姚家就派人上门提亲,指明要为自家少爷迎娶董明珠。原来姚光远也中意董明珠,这事正好了解董明珠的心事。
她还以为去大同可以同董明珠在一起,而董明珠也以为可以看到自己的干闺女出生,没想到就这么的阴差阳错,两个人就相隔两地。
这几年陪着她的只有骆榆芽她们。而现在她没有任何闺中蜜友的陪伴了。
年幼地李子双掀开了窗帘。指着外面热闹地街市:“娘你快看。快看!”京城是比大同要热闹许多。大人看了都忍不住满口赞叹。更不要说是孩子了。她都可以听见后面那辆车上地大女儿传来地尖叫声。
馒头撑起虚弱地身子。无力地吩咐着:“大米儿。你把双儿抱到后面那辆车上去。”
在自己跟前又蹦又叫地是她与大哥地小女儿李子双。整天叽叽喳喳地。说不出有多少活力。当年怀她地时候。她在自己肚子就欢实地多。
李子双一听娘亲让她到后面那辆车上。立刻高兴地道:“停车!快停车。”说着又催着大米儿带她到后面去。
她地大女儿李子怡。也是个过于活泼地孩子。她们俩姐妹只要在一处。可以闹翻了天。这也是她为什么一路都将她们分开地原因。
面色有些苍白地馒头瞧着兴奋地女儿。微微地皱着眉头。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是随她跟大哥里面地哪一个。居然这么地闹腾。
去年苏慕楠带着女儿洪梦泉来大同。小小年纪地梦泉俨然是个贞静娴定的大姑娘,说话行事有礼得体。想着她小时候也是个乖巧地孩子。馒头也是按着苏慕楠的法子教导着两个女儿,可惜她们不是安静坐下来的人。
又回到车上的大米儿取了个靠枕放在馒头的身后,取了一盒蜜饯打开,递了过去:“太太吃个蜜饯提提神吧!”
瞧了瞧锦盒中的蜜饯,馒头拣了陈皮放进口中。酸酸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很快便满口生津。她地精神也似乎好了些。
大米儿为馒头揉捏着小腿,笑着道:“太太。这京城可真是大。我头一次瞧见那么高的城墙。”
馒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话。她们都跟自己当年头次进京时的心情一样,都被京城这繁华地表面所吸引了。以为这里便是人间的天堂。见到自己从未见到的东西,吃到自己从未品尝过的菜色。可这繁花似锦地背后又是什么她们又知道多少。
大米儿哪里知道馒头心里想什么,她还以为馒头是因为身上不舒服才不愿开口说话。也不敢再说话,吭着头力道适中的为她揉捏着,
大米儿是前年买来的丫鬟。江淮遭灾,她父母为了两斗大米把她卖给了人贩子,辗转到大同,被卖到了大同。那时候因为她怀了子双,便想着再买个丫鬟在家里。当时她就选中了瘦小的她。
大米儿是个很乖巧地孩子。因为是穷人家的孩子。在父母的严声斥责中她很会看人脸色,也不多好,只知道埋头做事。一开始连粮食都不敢多吃一口。
“你别揉了。歇息一会吧!”不过才十二岁,她怎么可能不累。
大米儿摇摇头:“太太,我不累。您腿肿地这么厉害,一定得揉揉。”她卖力地揉捏着,减轻了馒头双腿的肿胀感。太太的双腿浮肿的厉害,一定要好好的揉一揉。
馒头慢慢地坐起身子,靠在车壁上。慈爱地看着卖力的大米儿:“帮我倒杯水吧!我身子不方便。”
闻言,大米儿赶紧打开车门边的小木桶,从里面取了个包着棉布兜的瓷壶,倒了半杯水服侍馒头喝下。这么些年她还是没养成喝茶的习惯。
虽然老实地待在车里,可是大米儿地双眼已经瞄向了车窗外边。馒头轻轻地笑了,她还是个孩子,怎么不好奇呢?“喜欢就多看看吧!”
李松早就等在二门,一见马车驶过来,他立即迎了上去。依靠在车辕上。望着车内的馒头。轻声中带着深情:“累不累?”
馒头慢慢地坐了起来,艰难地弓着腰往外走。
李松连忙按住了她。示意她坐起来。他半跪在车辕上,拦腰将她抱了出来。口中吩咐道:“请大夫到夫人房里来。”
馒头环住他的脖子,头颅靠在李松的胸膛上,倾听着他的心跳。他先一步来京城,自己带着孩子们一路缓行,他们已经分离了两个多月了。这是万历二十一年后,他们头一次分开这么救。
“我没事。”
李松却不相信她的话:“有事没事请大夫瞧了再说。”她有身子还一路劳顿,面色也不好。这次虽是她第三次怀胎,可是她的晕吐依旧很严重。前日报信的家人就说她早起还是会吐。
再看看她的肚子。两个月不见,肚子要大出很多。这比她怀两个女儿地时候肚子还要大很多。他有些担心她地身体。是否能承受地住。
大女儿李子怡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她一见李松抱着馒头,就伸出手,在她圆润地小脸上做着羞羞地动作:“娘这么大还要爹爹抱,羞羞!”
接着二女儿李子怡被丫鬟从车上抱了下来,她也学着姐姐的动作,笑嘻嘻地望着父母:“爹爹!”她挣扎着从丫鬟的怀中下来。跑着扑住李松的双腿,猴一般地往李松的身上爬。
女儿地热情李松有些遭受不住。两个女儿一人一边的缠着他,拼命地往自己身上爬。“乖!等爹爹把娘抱进去,再抱你们好不好?”
可是两个小姑娘根本就不是为了能爬到李松的身上,她们只是在享受同爹爹在一起的快乐。孩子无拘无束地欢笑声,扫淡李松近日的烦恼。他双眼含笑地看着玩得开心的女儿们。
馒头却不得不为李松着想:“你们别累着爹爹了。”她现在身子这么重,大哥怎么能受得了她们母女三人的重量。
大女儿李子怡很快便现其实让爹爹累的是比她们重多了的母亲,嘟着嘴:“娘让爹爹抱,才累爹爹呢!”说着还拿手比划着。做了个大大地样子。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被李松抱在怀里的馒头被女儿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娇责轻捶了李松两下,带着娇纵地口吻道:“快把我放下来。”
李松只担心她身体能不能受得了:“那你行不行?”
“可以。没事地。”她现在只想赶快下来。下人瞧热闹的眼神她可是受不了。
考虑再三,李松才将她放了下来,却紧跟在她旁边,准备随时搀扶她。两个丫头见母亲被父亲放了下来,欢呼一声,紧跟着就往父亲身上爬去。
“爹爹,抱抱!”
望着两个活泼地女儿,李松微微地弯下腰,溺爱地看着她们。一人给了一个毛栗子:“你们一路上有没有乖?”
跳到父亲身上的子怡、子双姐妹终于有地方抱怨。两个人撅起粉嫩地小嘴,软绵绵地:“娘都在睡觉,不理我们。”
“哦?委屈我的心肝宝贝了?”
子怡立马接了话:“爹爹,京城好热闹啊!你带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右手边的子双也不甘落后,附和着:“有糖葫芦,有好多好玩的,爹爹你带我们去好不好?”
大女儿毕竟年纪大些,小脑瓜子动的也快。她见李松都不回话,歪着脑袋两眼水汪汪地望着李松。有点委屈地问道:“爹爹,你喜不喜欢我们?”
妹妹子双像保护自己的宝贝一样,紧紧地搂住李松的脖子,大声驳斥姐姐:“爹爹当然喜欢我们。才不会喜欢弟弟!”她又瞧了瞧馒头大大地肚子,询问着李松,“爹爹,是不是?”
与妻子对视了一眼,李松无奈地笑了笑。这两个小丫头,他实在拿这两个丫头没办法。又禁不住两个女儿的左摆右摇地。只得道:“当然!”
一得到父亲明确地答复,子双用力地亲了父亲面颊。欢喜地道:“那你带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是啊!”
这两个孩子,挖了个洞在等着他往下跳,这两个孩子!比自己走的时候还要聪明了。他现在终于明白董总兵为什么不拘束董明珠。有女如此,一生何求。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有客来访(上)
换上干净清爽地衣裳。馒头放下髻,轻轻地梳理着。从镜子里瞧见整理衣裳的大米儿,微笑道:“大米儿,你去歇着吧!”
大米儿抱着一叠衣裳,放进衣柜里,轻声道:“我等郎中走了再歇着。”她指着床上摆着的几套衣裳,“太太,您待会穿哪件?”
大米儿所摆出来的都是她才做的几件新衣裳。她一一扫过,摆了摆手:“你把那件月白色的衣裳拿出来好了。”
大米儿忙应道,回身取了馒头所说的那件净面月白色丝织衣裳,为馒头穿上。
在大米儿的帮助下,馒头在床上躺下。她只觉得全身在这一瞬间迅速放松下来,舒服地哼了声,她低声吩咐着:“你去请郎中进来好了。”
“诶!”大米儿将窗幔放下,塞好。
大夫诊脉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了副安胎药,照例嘱咐几句。
送走了郎中,在李松的帮助下,馒头艰难地坐起身子:“都说没事了。我自己就知道,何必请人呢?”
李松却不是这么认为,他只有从别人嘴里知道情况才放心。怀子怡的时候,她就瞒了自己,幸好没出什么大事,要不他真是要抱憾终生了。一想起,那提心吊胆的时刻,李松就觉得自己馒头是汗。他注视着疲倦地她:“医人不自医。”说话中,他的手就移到了她突出来的肚子上。
圆滚滚地。
他轻轻地抚擦着,感受着她与孩子。他记得第一次摸到子怡在她肚子里的动静,那份欣喜是他到现在都忘不了悸动。
“怎么会这么大?”
馒头略微地吭下头。瞧着自己地大肚子:“可能是孩子太大了。”
李松将耳朵贴在她地肚子上。闷笑着:“难不成这次要给我生个儿子?”连续两个女儿。他看得出她地心急。他并没有觉得女儿有什么不好。两个跟男孩子性格一样地女儿。他觉得内心十分地满足。只要她们好好地。像男孩子一样又如何。
馒头听他又说什么儿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每次自己怀孕他总是说要生儿子。可是连着两次都是个姑娘。还是个个性像小子地闺女。
规律地震动传到李松地耳朵里。他不解地抬起头。望着笑靥地她:“怎么了?”
馒头认真地道:“这次还是个女儿。”她给自己诊过脉。清楚地感觉到这孩子是个女儿。
“那好。以后咱们专收聘礼,都可以安养天年了。”李松亲了亲她的鬓角,笑着道。
有了孩子后,两个人能这么静静地待在一地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馒头窝在李松地怀里,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轻声道:“子怡、子双呢?”
李松安抚着略有些着急地馒头:“我答应,过几日带她们出去玩。两个人就乖乖地梳洗睡觉去了。”
想到两个女儿一身整天就爱往外面跑,一刻也不能安静地坐着,混身上下就跟个男孩子差不多,馒头就有些担心:“你还是这么油着她们。大大咧咧地。若是被人说闲话该如何是好?”
他觉得挺好的,小小年纪就敢骑马,这份胆量其实她们这个年纪该有的。他的女儿岂是一般姑娘:“要说随他们去!”
“大哥。若是在大同还好。这里是京城。”馒头有些急了,她挣扎着从李松的怀里坐了起来,认真的瞧着他。
董明珠的外表风光,内心的悲戚大哥又能知道多少。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将来也如同董明珠那般痛苦着。她是幸运地,这种幸运自己的女儿会有么?
李松虽不明白馒头为什么那么的激动,他连忙安抚着她:“我知道了,不过是带她们出去玩玩。”随即笑道,“难不成你是妒忌我带她们出去?”他意有所指地对馒头地大肚子努了努嘴巴。
馒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捶了李松两下,再次窝进他的怀中。怅然地道:“如果还在延绥我也不会这么想,可是这里是京城。”
她想起了才到大同时自己所遇到的尴尬场面。大同是在两股势力下管制的地方,武官同文官也保持着较好的关系,两方的太太们也经常来往。
这是她头一次见到真正地官家太太往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迎来送往…讲究地太多。难怪董明珠当初会为这个头疼。
她没有准备像样的礼物给总督大人夫人,被她好一顿奚落。点戏的时候也不知道奉承别人,又遭旁人白眼。当她说那点心是自己做的时候,满屋子里地官太太们都笑开了。
那天以后。她迫使自己改掉许多曾今她认为不打紧地习惯。买了丫鬟;家里所有人的衣裳尽量让外面的人做…
她生怕自己再次成为别人的笑柄。
小妹子的那些遭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除了节日里,他还能吃到她做的菜;穿上他为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裳。刚在一起时的生活似乎不存在过。他怀念那段日子,家中只有他们两人,甜甜蜜蜜。如今丫鬟、仆人,他甚至想抱她,也只能在晚间偷偷摸摸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