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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寒冷笑:“听到这样的消息,真是大快人心,我也不怕告诉你,正是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我才发了善心来看你。”
傅老妇人:“你…你,你真的从来没想过,没想过我们有多难受么?时寒啊,你是姓傅的啊。你是姓傅的啊!”
“如若可以,我希望自己可以不姓傅。母亲到最后还顾及你们,你们倒是中伤她。只是这些中伤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中伤,我不想和你说更多了。没意思,和一个愚顽不明的人继续多言一句,都是浪费时间。”时寒上前一步,他盯着傅老妇人,冷笑:“到最后,你仍是觉得你没有错,到最后,你仍是觉得我母亲是个坏女人。那我也告诉你,到最后,我都不会原谅你。你去死吧,死了之后在下面好好的和我母亲谈谈,不过我想,这次我母亲不会心软了。”
言罢,傅时寒转身离开。
傅老夫人似乎被他最后的话刺激到,更加激烈的咳嗽起来,傅老将军和傅将军听到激烈的咳嗽声,立时冲了进去。时寒静静的往外走,待出了门,就见傅瑶门口等他。
“堂哥。”
时寒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她:“傅小姐认错人吧?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妹妹。”
“谢谢你。”傅瑶竟是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并不冰冷,只是,更加可怕,仿佛扭曲至极。傅瑶并不美,只是寻常姿色女子,这样的笑容更是让人看了不舒服。
时寒挑眉,笑问:“你是谢我来看她让她安心,还是谢我让她死的更快?”
傅瑶表情没有变化,依旧是那样骇人的笑,她轻启朱唇:“后者。”言罢,越过傅时寒进了卧室。
时寒看她背影,觉得似乎更有意思了几分,不过他也不听屋内如何慌乱的声音,径自离开。
再有几日便是中秋佳节,如今月色也是极好,时寒默默的前行,这时已然宵禁,只是侍卫见是他,俱是装作看不见。
时寒慢悠悠的闲逛,终于来到六王府的门口,他扬头看六王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一个跃身,翻墙而入。
大摇大摆的来到后院,就见阿瑾正在院子里喝茶,桌上的小点心更是一块都没动。
时寒微笑:“你这是…等我?”
阿瑾十分认真的摇头:“没有啊,我这是在自斟自饮赏月。”虽然一副认真脸,但是阿瑾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能看出笑意。
时寒来到她身边,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阿瑾皱眉:“这样好的正山小种,竟是被你牛饮,当真是浪费东西。”
时寒:“何必拘泥于形式呢!”
阿瑾:“做人怎么能这么大大咧咧呢!如若什么品质都不讲究,那么多糙儿呀。”言罢,自己一口吃掉小糕点,与她刚才说话里的内容截然不同。
时寒忍不住笑了起来:“活的最粗糙的就是你了。分明是个洒脱的丫头,还非要装的活的精致,啧啧!”
阿瑾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指着小糕点言道:“时寒哥哥尝尝吧。”
时寒挑眉:“哦?”其实他刚才就看见这小吃的别致,忍不住拿了一只放入口中,时寒顿时呆住,他看阿瑾。
阿瑾笑眯眯:“之前你不是和我说过么?你母亲小时候给你做过很好吃的小糕点,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做出这样的味道。这个…像不像?”
时寒颔首,他再次拿起一只,眼睛亮晶晶的看阿瑾:“就是这样的没错,只是…你为什么会做出来?”
阿瑾得意:“我琢磨了很久啊。算是惊喜吧?我自己有动手哦。而且,厨娘是在我的指挥下才做的这样好。”
她琢磨着,时寒去傅家,必然要难受的,不管嘴上说的多么厉害,他心里未必不伤心。而他…也一定会回来的。说起来,傅时寒其实也没什么更多的地方可以去!这般想着,阿瑾便是动手,做这么一点小事儿就让时寒这样开心,阿瑾觉得,付出的努力也没白费的。
傅时寒再也没吃过的味道,厨娘做不出来的。其实景黎夕用的全然都是现代的做法吧?旁人不懂,但是她却可以试着琢磨。
果不其然,正是她想的那般!
时寒又将一块放入口中,冷笑言道:“你知道么?刚才他们还说,我母亲不膳厨艺,可他们全然忘了,当初,我母亲也是想过努力做一个好的妻子,好的儿媳的。”
阿瑾乖巧的为时寒斟茶,言道:“既然不在乎他们,那他们说什么,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对吧?”
时寒看她全心全意做这些全然是为了让自己宽心的可爱模样儿,他竟是温暖起来,这么多年,母亲过世的这么多年,唯一能让他开怀的,也只是阿瑾了。
“阿瑾。”
阿瑾抬头,笑眯眯:“呃?有啥吩咐?”
时寒看她搞怪的挤眉弄眼,笑了起来,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言道:“我很喜欢你。”
阿瑾:啥?呆滞脸( ̄△ ̄;)
“我很喜欢你!阿瑾是天下最好的小恶魔!”
阿瑾:摔!后面说的那是什么鬼!
第 108 章
“我喜欢你”傅时寒这样说的时候,阿瑾觉得简直内心小鹿乱撞,可是,这小鹿也是个倒霉催的,撞撞撞,撞墙上了,阿瑾看着傅时寒,问道:“什么叫小恶魔。”
时寒微笑:“就是你以为的那般呀!”你看,他倒是不隐瞒自己的想法。阿瑾愤怒:“单身狗果然是单身狗!”
时寒微微蹙眉,觉得自己不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
阿瑾愤怒的小宇宙熊熊燃烧,真是不能忍了。就算是长得帅,她也断言,傅时寒是嫁不出去,呃,不对,是娶不到什么媳妇儿的。你看,哪有这样说话的,不造这样说话对一个青春美少女是极大的伤害么?
果然是个只长脸,不长脑子的蠢蛋!哼(ˉ(∞)ˉ)唧!
现在已经不流行毒舌男了啊,流行的是暖男好么?就像她哥哥酱紫的,温柔,儒雅,做事留三分余地,这样的男人才是正经啊!什么毒舌男,真是气死个人咧!
阿瑾默默的将自己眼前的糕点盘子扒拉到自己身边,她瞪视时寒,决定不给他吃了,这么好吃的糕点,不能给坏蛋吃!
时寒看阿瑾这样的小动作,笑了起来:“怎么?不给我吃?”
阿瑾点头,她慎重:“你这人太不靠谱,我决定还是离你远一点。真是的,我这么辛苦给你做好吃的,你还说我是小恶魔。不能忍!”
时寒见她这样忿忿,顿时觉得可爱的不得了,他学着阿瑾一贯的动作,支着下巴看阿瑾:“你好调皮。”
“噗!”阿瑾直接笑了起来,“咱能不这么女里女气么?”
时寒终于恢复正常:“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呢!看着多温柔。”
阿瑾:“…你的智商,我永远不懂。”
两人耍花腔,时寒也并不多提傅家的事儿,并不是要瞒着阿瑾或者怎样,只是不希望阿瑾也搀和到这些事儿里,这些事儿,让他觉得十分恶心。阿瑾也是个心里透亮的姑娘,并不多问,问的多了,时寒心里难免难过。怀着这样的心思,两人都不多言傅家的事儿,相反的,还不断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十分的快活。
两人本是含笑说话儿,时寒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爹去四王府要人了?”
阿瑾点头:“去了。不过据说四王爷今天去了义县,没有回来。其他人哪里能做主呀。我爹说他明天再去。”
时寒微笑颔首:“他会如愿的。”
阿瑾歪头:“为什么你会这么说,但凡四伯父有一点血性,也不会让我爹给木妍的尸体带走吧?毕竟是他的妾室,本就死的不明不白,如若再被我爹带走,那么他这顶绿帽子,就算是不坐实也坐实了。他怎么能够容忍。”
时寒微笑:“那我们打赌吧?打赌他会同意的。赌注…赌注就是阿瑾亲我一下。阿瑾输了,阿瑾亲我一下,我输了,我亲阿瑾一下。怎么样?”
“你是想死么?”冷飕飕的声音传来。
时寒含笑回头,傅时寒身后的那位,不是赵瑾小姑娘操碎了心的哥哥又是哪个!
赵谨言头顶蹿火的看时寒,言道:“傅时寒,我看,我们六王府的大门得赶紧关好了。你以后不要登门了。您这样的大神,我们可招待不起。免得什么时候你给我妹妹拐走了,我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时寒起身请谨言坐下,十分认真言道:“你觉得,以我的功夫,会不知道你在我身后么?我不过是逗着你们玩儿罢了,你这样认真冷淡,很伤我的心的。谨言呀,想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不说少时那些种种是非,你看,如若没有我让景衍寻神医,你的身体会好么?如若不是去了李神医那里,你能识得李素问,娶的如花美眷么?好,这些都不算。如若没有我帮忙,你媳妇儿能在京中打响名号么?你能安全的度过洞房花烛夜么?”
问够了,时寒自己回答:“不能,统统不能。所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对你这样好,帮了你这么多,可不是不求报酬的哦!”
阿瑾顿时醉了:“人家都是施恩不图报,你倒是正好相反啊。”
时寒不可思议的看阿瑾:“既然都施恩了,不求报仇多矫情。再说这也给别人造成负担啊。没人愿意欠别人人情的,对吧,谨言。”
赵谨言嘴角抽搐:“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时寒:“我是了解你的为人,你怎么可能欠别人人情呢,呵呵呵!”
谨言:“…”
“而且谨言你信我,往后你用得着我的地方…更多!”时寒十分自信。
谨言:“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拿我妹妹的幸福开玩笑。”他盯着时寒,认真言道。
时寒挑眉:“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不能拿妹妹的幸福开玩笑,我是那种坑人的人么?根本不是啊!”
阿瑾:“…你说这话,亏不亏心。”
时寒:“真的不!”
一时间,三个人都笑了起来,虽然谨言十分担心自己妹妹会吃亏,可是他也知道,傅时寒不是那样的人,而现在的一切,不过就是玩笑罢了。
六王妃深夜睡不着出来散步,就听阿瑾的院子里笑声连连,她走到院门口,就见素问站在那里微笑,她轻声言道:“你怎么不进去?”
素问摇头:“我就是觉得,他们三个在一起很和谐。呃,要是多了滢月,就更好了。总觉得他们讲小时候那些趣事儿的时候,我不该在那边。会打扰到他们。”
六王妃摇头笑:“你这丫头,就是想得多。”
素问认真言道:“不是想的多呀。我觉得这样很好。有三五知己坐在一起品茶聊天,最是乐事不过了。”
六王妃想了想,笑着言道:“我青春少艾之时,上京名媛少女之中有个顺口溜,现在想来,也是有趣。”
素问来到六王妃身边,搀扶六王妃的胳膊,六王妃边是往自己小院走,边是言道:“一月踏雪寻诗,烹茶观雪,吟诗作乐。二月寒夜寻梅,赏灯猜谜。三月闲厅对弈。四月曲池荡千,芳草欢嬉。五月韵华斗丽,芬芳满园。六月池亭赏鱼,池边竹林飒飒作响。七月菏塘采莲,泛舟湖上。八月桐荫乞巧。九月琼台赏月。十月深秋赏菊。十一月文阁刺绣。十二月围炉博古。”
素问听了,笑言:“当真是十分风雅。”
六王妃点头称是:“可不正是如此。便是如今也是这般,只是,阿瑾她们都是活泼的性子,并不拘泥于这些,我原本以为,我的女儿会成为上京之中最为高贵雅致又有品味的小淑女,但是现今看来,一切都是枉然。”
“我倒是十分喜欢她们生活的如此恣意的感觉。”
六王妃:“这都是像她们娘亲。”
素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母亲自然是更好。”
“你呢?你那时都是做什么呢?我记得,你很小就在山里吧?”六王妃言道。
素问颔首:“我自小便是在山间长大,每日除了看医术,便只有采草药,不过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有趣。每天天一亮就背着小箩筐和爷爷一同去山间,山间可清新了,我最喜欢青草的气味儿,在山里,我还有许多的朋友,小黄莺啦,小蜘蛛啦,还有小兔子。我知道它们的习性,也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会在什么时候出来玩儿,出来觅食…”
素问往日里便是十分冷淡的样子,看着便是高冷,但是如今六王妃却又觉得,她与自己女儿没什么两样,也是一样的简单单纯。
“倒是看不出来,你也是活泼的。”
素问疑问:“我这样,算是活泼么?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算活泼的姑娘。阿瑾那样才算,你看她与谁都能极好的相处在一起,我是万万做不到的。我大概只会对那些不会说话的小生命快速热络起来。”
六王妃含笑:“活泼也分很多种的,你这种,也很可爱,其实说句实话,往日里我并不太明白谨言为何那般喜欢你,但是现在倒是突然有些明白了,你十分的赤诚,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这样,很让人有好感。”
素问笑:“可是外面都谣传,我十分厉害,分分钟就能毒死人。”
六王妃斥道:“这都是时寒那小子干的吧?不过你放心便是,时寒都是为了你们好。这上京不比山里,山里的动物简单,可人却不简单。人心啊,最难测。”
素问点头:“我知道的。我有听阿瑾说过,她说我比较高冷,其实我不是的。”素问有几分羞涩,不过还是言道:“我只是…我只是,呃,其实我爷爷说,说我从来没有下过山。很容易被人欺负,让我少说多听。可是我照做了,大家又说我高冷。”
六王妃万没有想到,李素问不爱说话,安安静静是这样一个原因,她笑了起来,言道:“看来啊,你这丫头还真是单纯的。我往日里觉得我家的滢月和阿瑾单纯,总是怕他们受到伤害,可后来我慢慢明白了,原来我呀,真是想多了,他们一个比一个精,插上尾巴就是猴儿了,倒是你,才是真的单纯。不过你也别多想,阿瑾说你高冷,也不是坏话。她就是那样口无遮拦。”
素问含笑:“我自然是知道的。”
……
翌日。
许是昨日聊的太晚,阿瑾起床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阿碧进门禀道:“今日王妃去二王府做客,因此早早便是走了,王妃言道,郡主喜欢吃什么,吩咐厨房便是,当然,如若喜欢自己做,那也是可以的。”
阿瑾伸了一个懒腰,“哦”了一声,之后问道:“我爹在家么?”
阿碧这个时候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兴奋,她语气十分轻快:“不在,据说…是去四王府到了。”
六王爷每次出门放大招,大家似乎都觉得这是众望所归。简直不能更赞。阿瑾真是默默无语了,不过…“也不知,爹爹能不能将木妍的尸体要回来。”说起这个,就要想到昨晚的赌注,虽然这个最后不作准了,但是阿瑾总是觉得心里有点小激动。
“我觉得…不一定能吧?”阿碧迟疑言道。
其实大家想法都是一样,阿瑾也是这么想,只是昨晚时寒那样信誓旦旦,倒是让她有几分不解了。
难道,时寒知道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问题?
可是如若时寒真的知道什么,是不可能不告诉她的。阿瑾默默沉思起来。
这边阿瑾陷入了沉思,琢磨的十分认真,而那边,六王爷带着玉真和福贵,雄赳赳气昂昂的就直接杀向了四王府。自从见识过玉真的力气,六王爷森森觉得,有时候一个女人有大力气也是极好的。这…这绝对是另一种女人味,只是,这些凡人并不懂他的心思。
“你要保护我,如若他们关门放狗什么的,你一定要帮我。”六王爷认真的叮嘱玉真,玉真呲牙一下,保证:“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王爷您受到一丁点伤害。”玉真挥舞拳头,本就一脸横肉的脸这下更扭曲了。福贵儿默默的别开了头,心里默默为自家王爷竖起大拇指,虽然玉真姨娘人很好,虽然她性格很洒脱爽朗,虽然…虽然、虽然她有很多的好,但是这长相真是不忍直视啊。本就难看,还从来不顾及的张大嘴,那血盆大口…
福贵默默的将脑海里可怕的景象甩掉。
三人直奔着四王府就到了,六王爷主意打得好,为了避免四王爷不肯见他。六王爷决定趁四王爷从义县还没回来的时候便是堵在这里,就不信他能托词人不在。而六王爷这招,果然是做的极妥。四王爷虽然人在义县,但是义县只在京郊,也并不远,昨日六王爷登门,他自然已经得知消息。可是他究竟找他作甚,他倒是不清楚了。
对六王爷,他是死不待见的。其实四王爷这些日子,竟是又隐隐的想到沈美芙了。他本就十分觊觎沈美芙,总是想着能够得偿所愿,可是不管是六王府还是沈美芙自己,都是十二万分的小心,竟是找不到一丝的纰漏,他糟心之下遇到木妍。木妍与沈美芙有五六分相似,若是打扮的妥当了,相似更多。木妍温柔婉约,对他体贴小意,他便是也是将木妍当成了沈美芙的替身。再那欢…好之时,他甚至曾经无数次喊出过沈美芙的名字。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木妍死了,这个替身死了,他除却开始的愤怒,现在竟是空虚起来,而心里压不住的火气更是再次蹭蹭的往上走。
他太想得到沈美芙了,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人,竟是被六王爷这样一个愚蠢之徒得到,他心下愤恨难当。
而这个愚蠢之人,恰恰又是他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不仅是他的弟弟,更是一个浑人。如若与他讲理,那才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四王爷觉得,真是一切都太不如意了。想到这厮要见他,他便是下了决心不会见!
“王爷,昨日六王爷没等到您,今日想来还会找您的。”万三跟在四王爷身边,言道。
四王爷冷笑:“他要见,我就一定要见他么?如若他来,就推说我不在,委实不想看见那个蠢人。”
万三回道:“是。”虽然回是,但是有什么似乎一闪而过,万三停了下来,仔细琢磨,终于迟疑问道:“王爷,我刚才突然想到,您这样回去,六王爷会不会等在门口?这也是有可能的啊!”
四王爷不以为意:“他那蠢人怎么会起这么早,没有日上三竿,他是不会起来的。我们只回府便是,如若他再来,就推说我不在。与他多说一句话都晦气。”
万三称是。
主仆二人主意打的不错,只是,他们全然错估了六王爷的决心,待到两人抵达四王府,门房立时迎了出来,准备去牵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四王爷要踏入王府之时,玉真一个健步冲了出来,直接拽住了四王爷的胳膊,四王爷就听“喀嚓”一声,顿时觉得自己可能骨折了。他疼的呲牙:“有刺客!”
六王爷这时也从大门旁边的石狮子后冲了上来,“老四,是我!”
这样怪异的一出场,连周围走路的人都放慢了脚步。
万三推开玉真,一推,没推动…他默默无语,再推,没推动…这是女人么?
玉真认真道:“没骨折,就是胳膊脱臼了,我帮你接上就是了,哎,那个人,你别拉我。我这是要救人。”
言罢,一个使劲,就听“喀嚓”一声,果然是接上了。
这玄幻的一幕,当时就让企图围观的人抽抽了。
“老四啊,你看我家玉真多能干,你是不是应该感谢她?”六王爷得意洋洋,与有荣焉。能不高兴么?自己家的妾室这样厉害,是别人远远比不上的呢!
六王爷如此得意,四王爷愤怒的不能自已,他很想压住自己的脾气保持良好的形象,可是,真的太气不过了。
他愤怒的大吼:“如若不是她突然冲出来拉我,我这么会胳膊脱臼。”
六王爷觉得,老四身体肯定不咋地,肝火上升啊!叫唤个啥!
“那也不能磨灭她帮你接上胳膊的事实啊。老四,你可不能白让我们干这活。”六王爷十分认真。
四王爷继续怒吼:“你们犯了错,难不成还想要奖赏不成?要不要脸?”
万三轻轻拉了拉四王爷的衣角,示意他注意形象。四王爷终于反应过来,冷冰冰的看着六王爷,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我们要奖赏怎么了?这怎么就扯到不要脸上了?老四,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想得多,你这样真不好,我最看不上你这一点,不厚道,我…”
还不等六王爷絮絮叨叨的说完,四王爷便是冷言:“你说,你来找我究竟做什么。我不想与你多言其他。”
甚至连请进屋里都是不可能了。
六王爷搓了搓手,带着笑容,十分的阿谀:“其实,我这次找你,是想问你要点东西。”继续搓手,艾玛,自己这姿态放的实在是太低了。不过,为了能让木妍被好好安葬,这个苦,她吃了;这个委屈,他受了。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呵呵,男人么!!
“要东西?”四王爷皱眉,十分谨慎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六王爷也不知道小声儿,万三觉得这场景真的不太对,正想提醒一下,却来不及了,就听六王爷十分大声:“我是来问你要木妍的尸体的。”
(⊙o⊙)啊!
现场围观群众皆是一片哗然,不要问他们为什么走的这么慢,比乌龟还慢,那是因为,这里有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戏。
皇家兄弟争抢一个女人,活了争,死了还要争。
想当年,四王爷拔得了头筹,抢走了木妍姑娘,这十来年后,又要换六王爷胜了么!不过六王爷也是个痴情的人,人都死了,还要来要尸体。哎…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
六王爷…来要四王府妾室的尸体回去安葬?这,这是怎么个说法?再联想木妍奇怪的自杀,大家看他们的眼神就多了一些什么。难不成,难不成…木妍是有奸夫的,而这个人就是六王爷!
天呀!
那就是说,六王爷给四王爷戴了绿帽子,并且还当着全京城的面儿又给他往下按了按?这,这这,…咬手绢,好兴奋!
“我说,你把木妍的尸体给我,我要回去好好安葬她。反正你也不会好好对她了,她也死了,难道尸体你都不能给我么?”六王爷持续理直气壮。
这京中就有这么一种人,做恶心人的事儿也能理直气壮。不过,除了四王爷,别人也不这么以为便是。
看戏更有趣啊!再说,几十年了,六王爷如果正常了,如果是大好青年、大好中年了,那还是六王爷么?这根本不可能啊!
“不行!你要脸么。竟然来要她的尸体,你是她的什么人,别说是你,就算是她的家人。也不能将她的尸体带走。给我滚。”四王爷拂袖就要离开,就听“喀嚓”一声,他的胳膊…又脱臼了。
玉真觉得自己真是无辜又委屈,她只是想拉住四王爷,怎么就会如此呢?这男人,也太脆了!而且…他刚才说什么。竟敢说他家王爷不要脸,怎么就是不要脸了。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她死的凄凉,他们想做个好事儿都不成么?
万三与玉真争夺“四王爷”,两人都不肯撒手。若说真的打架,玉真必然不是万三的对手,可是现在不同,玉真出了名的大力气,万三竟然占不到什么便宜。
四王爷:“我的胳膊。你们是要死么?”
玉真:“你放手,我先给接上。”
万三:“…”
“喀嚓”清脆的一声,又接上了。
四王爷恼怒的脸都通红:“你们是不是疯了,竟敢如此。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你想都不要想,木妍就算是死,也是我赵家的人,也只能埋在我们赵家的地方。而且…不管埋不埋,都不关你的事儿,她是有丈夫的人,作为小叔子,你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