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既然如此,那就赶快找人,至于木妍的尸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她那边的线索,你给我详细调查。我要知道,她究竟是在外面有人还是一进府就是个阴谋,如若一进府就是个阴谋,那么这十几年来,她传了多少府里的事情出去。”

想到这里,四王爷简直咬牙切齿,他万万没有想到,木妍会是有问题的。

“这个贱人,她竟敢来算计我。这个贱人。”

虽然很疼爱木妍,但是四王爷确实还是更相信万三的话。万三自他十几岁之时便在他身边,一心一意为他筹谋,万三全家的身家性命和个人的前途也都在他身上。所以四王爷是相信万三的。

“这件事儿,你给我处理妥当。左右一个妾,也不算什么。”四王爷自我安慰。

确实是不算什么,但是丢人啊。本来就没啥好名声,如此一来,真是更加难听。有时候嘴长在人家身上,不是你不让人说,人家就会不说。

不过一日的功夫,这事儿便是传遍,连身在皇宫的天家都听说四王府的“妾”诡异死了。他看傅时寒的寒冰脸,叱道:“整日没有正经事。”

时寒没有接话,皇帝问道:“你可知究竟是为何?”

既然是天家询问,时寒自然有问有答:“并不知道。只是据说当时万三也在,万三是四王爷的亲信,大抵…木妍姨娘与人有染被察觉?想四王府后院女子也是不少。四王妃跋扈、许侧妃又将一切抓在手中,美貌姨娘更是一个赛过一个,木妍觉得空虚寂寞偷人,也未必就不可能。”

天家冷笑一下:“她不是四王妃,只是一个侧妃。与许幽幽一样。他们府里,是越发的有出息了。”

时寒没有犹豫,继续:“也许,四王爷觉得六王爷那般活的恣意比较爽快,因此打算效仿一二?”

天家抬头看时寒,挑眉言道:“你说的是真的?”

时寒微笑:“不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是,四王爷比较蠢,什么能力也没有还以为自己有大能力,每每要丢人作死,真是不够看!”

噗!小太监脑袋几乎垂到了脚下,这样的话,也只有傅公子敢说了。但是…真是太对了呀!这么些年,能贡献笑料的,除了六王府,便是四王府了。

天家嘴角抽搐看傅时寒:“你倒是直接。”

时寒认真言道:“皇上让微臣说,微臣自然不敢不说实话。”

“可是你这样直白,就不怕朕不高兴?”其实年纪大了,越发的喜欢听真话,即便是这话不怎么好听,他也是十分的欣慰,就觉得,委实难得。

“微臣既然领着俸禄,便是不能欺瞒皇上,如若食君之禄都不能解君之忧,那么我这人也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天家盯着时寒:“朕就是喜欢你这样直白。”

傅时寒官位算不得高,但是却相当于皇上的机要秘书,大家自然也是高看三分。不过但凡请客游玩,傅时寒都是一概并不参加,不管大家如何邀请,傅时寒都并不出面。可是上京之中,总归有几个人是例外的,其中一人便是齐王爷赵沐,近来赵沐并不离开京城,整个人过得似乎也是春风得意,大家不解其为何如此,但是倒也并不奇怪。赵沐这十几年来都不常驻京城,如今年纪渐大,许是想法也不同了。

而此时,傅时寒看着赵沐下的帖子,笑了起来,那种笑容如若让一般人看了,只觉得心里发凉,傅时寒看人,总是给人十分温柔的感觉,可是实际上却并不如此,但凡是接触久了便是明白,这人不是这般。他笑的越温和,大抵是越要算计你了。

如果说想看傅时寒这个人怎么真心的笑,那么便是要看他与嘉和郡主赵瑾如何接触,只有那样才是最真诚的傅时寒。

自从差人盯着赵沐和傅将军,时寒果然发现了一丝端倪,他不明白这两人为何勾搭上,但是却也并不把赵沐当成朋友。人人都知道他与傅将军的纠葛,如若说希望两人忘掉过去的一切,那么时寒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六王府…可有帖子过来?”时寒问道。

“并不。”小厮回。

时寒听了,颔首:“给齐王府回话,就说我会和郡主一起到。”

这个郡主,不做他人想。

不管旁人如何在乎别人的眼光,傅时寒却是不在乎的。

一到傍晚,傅时寒就来六王府蹭饭,完全不理会自己是个男子的事实。只是,这一日的六王府气氛不太好。时寒可不觉得是因为木妍,自然,有她一部分的原因,可是木已成舟,但凡有心思的人都不会将这种奇怪的氛围表现出来。

见时寒到了,阿瑾连忙将他拉到一边:“你表哥昨天晚上来了。”

时寒:“然后呢?”不是来还卦的么?难不成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了?时寒觉得,自己当时应该在场的,最起码,也可以看戏啊!

阿瑾扁嘴:“然后啊,然后就是,他非要给那四十一个卦都送给姐姐,姐姐说她只要一个,然后两个人吵起来了。再然后,我哥哥就给所有的卦都留下了,现在姐姐又和哥哥闹别扭呢!”

时寒默默无语…这六王府的人,真的都不怎么正常。这么点小事儿,真的没问题么?

“你希望我过去调节一下气氛?”

阿瑾忙不迭的点头。

时寒默默心说:怪不得谨言今天没找茬,原来是和滢月闹别扭。这别扭…脑的好!一直闹别扭,大概就不会有心情来挑剔他和阿瑾接触的太多了吧?真是的,这年月,占点便宜容易么?

“时寒哥哥,你看我哥哥一直生气,嫂子都不敢多说话。这样多不好啊!”阿瑾摇着时寒的衣服:“我刚才过去试图卖萌,结果被呲了。你过去发挥你天然冷气的绝杀,搞定他们好不好?”

阿瑾神神叨叨的用词让时寒十分的头疼,不过他还是听懂了。说起来,大家真是不能随随便便的怪他,都说他小时候惯着阿瑾,结果造成了阿瑾这样奇怪的语言结构。可是那个时候,明明是所有人都说很可爱的,现在竟然只怪他自己。

来到饭桌前,时寒打量几人的神色,开口言道:“赵滢月。”

滢月立刻:“到!”回答完,囧了一下,看时寒:“有事儿?”有些人,看着就让人害怕,傅时寒是一个,不管他怎么温润如玉,滢月都记得他那些次做坏事儿,这人绝对是她心里的阴影。

时寒微笑:“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参加齐王爷的宴席?”

滢月看阿瑾,阿瑾看时寒,茫然脸。

时寒微笑:“赵沐请我去游船。我想,你们应该感兴趣,阿瑾是一定要去的,你要不要去?”

滢月皱眉问:“我可以去么?”又想了一下,言道:“我去不好吧?毕竟男女有别。”虽然她挺想出去散散心,但是总归有点怪。毕竟皇叔是个男人。

时寒并不当做一回事儿,开始吃东西,待一口吃完,看着滢月言道:“没关系。反正你们都是亲眷。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滢月:“那…去吧!”

时寒:“那我让景衍来接你。”

我勒个去!啥米!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谨言怒道:“傅时寒,你觊觎我一个妹妹还不够,还要把我另外一个妹妹划拉给你表哥?有没有你这么会打算盘的。”

时寒无辜:“觊觎?有么?”他转头问阿瑾,阿瑾笑眯眯,“没有!”

谨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自家有个傻妹妹,专注傻白甜路线一百年,真是不能忍。

时寒摊手:“你看,阿瑾说没有。”

“那也不能让景衍来接滢月,这像什么话。”谨言继续愤怒。

滢月这个时候也开口了:“对啊,怎么能让那个讨厌鬼来接我,你胡说什么。”

时寒看他们两人的样子,继续言道:“接着接着不就熟了么?谨言,你也不能耽误你妹妹嫁人吧?对吧,六婶。”

六王妃看几人的表情,有点不明白究竟怎么了。她正在想的是,要不要去接触小红这个丫鬟,听时寒冷不丁的问她,条件反射的点头。

时寒笑:“你们看,六婶都是这个意思。谨言啊,你就是太紧张了,其实滢月和景衍也挺配的,说不定一回生两回熟,就互相喜欢上了呢!虽然现在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哪有不私下相看的?”

谨言与滢月俱是愤怒:“你不要胡说八道。”

时寒:“有么?谨言,你不想将滢月嫁给景衍么?听说你还做主为滢月留下了景衍的定情信物呢。真是…人家的定情信物是手帕,你的定情信物是四十一个卦。啧啧,真是太难得了。”时寒摇头晃脑的。谨言看了,恨不能将鞋脱了狠狠的咔他的脑袋。

“你在胡说,就别来我家蹭饭,我这不是不想看他们在那里继续纠缠么?如若知道这卦是这么个意思,我怎么都不会同意留下来。傅时寒,你们家的人,怎么心眼就这样多。”谨言忿忿。

滢月歪头看自家哥哥:“哥哥,你要帮我…”

谨言:“放心,如若你不喜欢,哥哥才不会送羊入虎口。”

“哥哥最好!”两人一同瞪视傅时寒,傅时寒微微垂首,勾起嘴角。

阿瑾看了,简直想竖一下大拇指,真是高啊!傅时寒简直是算计人心的教科书,不解释啊!

“时寒哥哥,我给你呈汤。这鱼汤可好喝了,下午的时候就开始炖了,所有的精华都在汤里,超级棒!”阿瑾狗腿的为时寒端了一碗,笑眯眯:“尝尝。”

谨言看自家妹妹这样体贴,简直是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素问看谨言气愤的样子,也给他端了一碗:“喏。给你。”

谨言:“还是媳妇儿好,妹妹什么的,果然都是别人家的。”

滢月听了,连忙:“哥哥吃这个。”夹菜夹菜!

场面顿时和谐起来,对于这个,阿瑾觉得,果然有的人就该用到该用的位置上,大杀器啊!

“哎哎,你们听说了么?苏府昨天让人偷了,啊哈哈哈哈!让人偷了!”大笑声从外面传来,六王爷大踏步进入,而他身边跟着的,正是玉真姨娘,玉真见了六王妃,连忙一福。

自从发现了玉真的力大无穷,六王爷的小厮就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福贵,另外一个便是这位玉真姨娘。出门打架再也不怕的节奏,真是棒棒的!

阿瑾乖巧:“爹,您用膳了么?快坐。”往日里,六王爷都是不与他们一起吃的。

果然,六王爷挥手:“吃过了吃过了,刚才我们在外面吃的,哎呀,哈哈哈。你们知道了么?苏府那个老色狼,明明都没那啥了,还嘚瑟,纳了一房新人。卧槽,那个新人也是个神人啊,进门三天就给苏府偷了。现在人没了,苏大人正在击鼓告状呢。你说他也不嫌丢人,脑子让狗吃了么?”

六王爷都能嫌弃他的智商,可见苏大人真是气极了。

阿瑾最是配合了,她支着下巴问道:“都偷了什么?”

“哈哈,金银珠宝呗?听说苏家家底儿本来就不怎么行了,这还是五王妃那边贴补的,结果呢,这人竟然偷了那么许多。哈哈哈!”

阿瑾:“那还真是…太好了。”

六王妃言道:“他们家也是作孽。如今不过是罪有应得。”

六王爷连忙点头:“可不正是。对,有个事儿,我想与你商量一下。”

六王妃含笑示意他说,六王爷立刻:“是这样的,我想着,能不能将木妍的尸体要回来,咱们给人好好埋了。不管怎么说,她当初也是个好女子,如若她当时脑子清醒嫁了我,哪会像现在这样惨。如今人死了,还要不知被怎样的糟蹋。”

六王妃听了这话,一怔。

六王爷搓手,小心翼翼:“你、你、你不愿意?如若你不愿意,那就不这么做,我都听你的,其实我没意见的,呵呵,我没的。”

真是一副十足的惧内相。

六王妃垂首,半响,抬头,语气十分温柔:“我自然是同意的。王爷做的这是大好事儿。好好一个姑娘,在四王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连个安葬的地方都没有,本来就是可怜。只是王爷,外面都在谣传,说木妍姨娘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偷人被抓到,您这样去要人。他们未必肯给的。毕竟男人都好面子啊,四哥未必愿意。而且,指不定还会怀疑那个奸夫是您。”

六王爷跳脚:“怀疑是我?他好意思怀疑是我?如若木妍真的肯偷我,当年直接嫁到咱们府里得了,还用嫁给他么?真是个棒槌。只要你同意了,一切都好。别的我不担心。”

六王妃:“我自然是站在王爷一边,不管王爷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王爷。”

六王爷感动的热泪盈眶:“美芙,你真是太贴心了。”

六王妃含笑:“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最了解您,您也最了解我,不管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六王爷觉得,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了沈美芙,如若没有沈美芙,他不会过得这样幸福。

“那行,既然你同意,我就这么做了。老四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我分分钟干翻他!”六王爷撸袖子,带着玉真往外冲:“我现在就去要人。”

如若一般人家,现在早已经炸锅了,可是六王府倒是十分诡异,见到这样的事儿,大家该干嘛干嘛,平静的不得了。

六王妃等人更是全然没有当一回事儿。不仅如此,六王妃心情似乎还好了许多,竟是心情颇为舒畅的继续吃完了饭。

待到饭后消食儿,阿瑾与时寒在院子里散步,时寒:“小生就有这般荣幸,可以陪你一起散步。”

阿瑾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时寒哥哥,这样拿腔拿调的说话,真的很不适合你的画风。我觉得,整个人都阴暗了呢!”

傅时寒忍着笑,认真:“你不觉得我这样很有学问么?”

阿瑾摇头:“不觉得耶。”

两人俱是笑容满面,笑够了,阿瑾言道:“如若父王给木妍的尸体要回来,我觉得母亲会开心,而且,也会让我们六王府处在一个极好的位置。”

时寒看她,见她小脸儿十分认真,挑眉问:“说说你的看法。”

阿瑾掰手指:“母亲安排了木妍,她自然是不希望木妍真的那么惨。人都是有感情的,木妍就算是死也要帮我们,这种情谊让母亲很难受。难受自己最后没有让木妍离开那个地方。所以要回木妍的尸体,我觉得甚好,最起码,我们可以好好安葬她,活着不能让她回家,死了我们总是要达成她的心愿的。这是其一。而其二,如今人人都怀疑木妍是有个一个奸夫的,更有甚者,例如脑子转的快的,他们不会认为是有奸夫,他们想的是木妍的来历,想的是木妍是不是其他王府的探子。而父王过去要人,乍一看几乎是坐实了这事儿与我们府有关。但是…不然!”

阿瑾停了下来。

时寒笑:“对,不然。继续说。”

阿瑾想了一下,歪头:“如若真的有关系,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去要,不怕查,就说明真的没有关系。而且,大家都知道,我爹惯是不着调,当初就很喜欢木妍,现在木妍在四王府死的奇怪,他去要人,太符合他的风格。如果不去,才不符合!”

时寒拍手:“我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分析的极好。就是这么个道理。”

阿瑾黑线:至于么?

时寒补充:“其实这步棋,甚妙。这个世上,不缺任何人,但是唯独你爹这样的及时雨除外。我有时候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他也许…也不是事事都受我诱导,不是那么蠢!”

阿瑾:我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你诱导!傅时寒,你的心眼还能更多一点么?”

时寒无辜道:“其实真的能。”

阿瑾立时狗腿儿:“时寒哥哥,我是你嫡亲嫡亲的妹妹,你一定不会算计我的,对么?”

时寒:“不会!”还没骗回家呢,怎么能算计!

阿瑾:“我就知道时寒哥哥最好了…”

时寒:“呵呵,你还能更狗腿儿点么?”

阿瑾对手指笑眯眯言道:“其实,真的能!”

时寒被她的动作萌化了,看她俏皮的样子,忍不住拉了拉她的包包头:“学我说话不可以哦!”

阿瑾:“啦啦啦,(^^*)”

第106章

傅时寒和阿瑾两人含笑对视,笑的十分畅快,可也就那么很快的一段时间,这种甜蜜立时就被打破了。阿瑾听着婉转的歌声,直接被气笑了。她望着时寒:“你等我下。”

时寒做了个恭敬不如从命的表情,阿瑾绕过矮墙,这里正是阿蝶的院落。自从上次阿蝶企图害她,阿瑾一直都没有见她,只是阿蝶和莲姨娘已经被彻底关了起来。

虽然阿蝶刚开始的时候害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阿瑾什么也没做,她胆子倒是大了起来,只希望阿瑾能把她放出来。奈何并没有什么人来看她,如此这般,阿蝶便是每日婉转的唱些悲戚的歌,只希望大家能想到她,能想到她还在这里,她也是爹爹的女儿啊!

守门的婆子见阿瑾来了,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老奴见过嘉和郡主。”

阿瑾敏锐的发现,屋里的唱歌的声音顿了一下,可饶是如此,她很快又继续了起来,阿瑾冷笑:“这是怎么回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闹鬼呢!”

老婆子立时言道:“郡主放心,老奴会与阿蝶小姐说的。”虽然如是言道,但是谁人不知道,这所谓的“说”不过就是警告罢了。

阿瑾冷笑一下,抬了抬下巴:“给门打开,我要见她。”

婆子一听,连忙动作。

待房门打开,阿蝶一身白衣,盈盈弱弱、楚楚可怜。

“哥哥刚成亲,家里俱是喜事儿,好端端的,都让你唱恶心了。”阿瑾冷冷言道。阿蝶本还装模作样的唱歌,听阿瑾这样言道,立时停了下来,她强自镇定,言道:“你究竟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阿瑾冷笑,上下打量她,阿蝶见了,瑟缩一下,随即立刻委屈道:“那件事儿,本来就与我没有关系。你不能因为不喜欢我就胡乱的怀疑我,更是不能将我关在这里,你没有这个权利。”

阿瑾拉过椅子,径自坐下,她看着阿蝶,觉得她幼稚的可笑,她怎么就会以为,自己是单纯不懂事儿的小姑娘呢!

“阿蝶。”

赵蝶“呃”了一声,看阿瑾:“你难道要相信别人都不相信我么?我是你的姐姐啊?而且,哥哥的婚事,你们、你们竟然都不让我参加,你们太狠的心肠了。你们就没有想过,这样做,有朝一日会后悔么?”

阿瑾含笑问:“后悔?你开玩笑?”

阿蝶:“我真的不是你们以为那样的人,为什么怎么说你都不信呢!阿瑾,我…”

“掌嘴!”阿瑾冷下了脸。

阿蝶与嬷嬷都愣住了,阿瑾再次开口,语气十分轻柔,“我说,掌嘴。”

嬷嬷一听,立时上前,阿蝶万没有想到,阿瑾敢如此,大喊:“你们敢!我是王府的主子,你们这些狗奴才,让父王知道,必然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啪”这王府谁说的算,嬷嬷还是看的清楚的,她一个耳刮子直接就招呼了过去,丝毫没有犹豫。

老嬷嬷惯是力气大,阿蝶细皮嫩肉,一个耳光被打的歪了头,她恨恨:“阿瑾,你怎么敢!你…”

阿瑾:“掌嘴!”

嬷嬷毫不犹豫的又是一巴掌。

这下子阿蝶直接被打在了地下,她看着阿瑾,仿佛十分不可置信。

阿瑾收起了笑容,样子冷冷的:“不要把我当成傻瓜,我不想听你说那些假话。”

阿蝶从未见过阿瑾如此,一时间倒是也顾不得疼了,只想着怕。阿瑾起身站在阿蝶身边,居高临下的看她:“如若再让我听见你唱这些无病呻吟的东西找茬儿,那么我不会客气。我认定的事儿,从来不会是无的放矢。我的证据不想扔到你脸上罢了。我留着你不是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只是没有那个必要。算起来,你还是我们六王府的一个人。你不好了,我们六王府也丢人,你好生的在房里生病着,我会让你活的好好的。如若你在找茬,亦或者是说那些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不,你不能!”阿蝶条件反射的言道,只是刚一开口便是后悔。

果不其然,老嬷嬷又是一个耳光,她瑟缩在那里,都不敢哭出声,只很小声言道:“我要见父王,我要见父王,我相信让父王不是这样冷心冷清的人,我相信父王不是这样的人,你让我见父王!”

阿瑾微微弯腰,抬起了阿蝶的脸蛋儿,笑的十分意味深长:“你以为,你被关在这里这么久,父王不知道么?他不来见你,只是懒得看你这张让人倒胃口的脸。算计自己府里的人,你能耐呀,有本事你算计旁人去啊!”

阿蝶不可置信的看阿瑾,仿佛从来都不认识她。

阿瑾依旧是单单纯纯的样子:“阿蝶,这么多年,你真是白跟你娘学了,真是连一成都没有。”

阿蝶揪着自己衣襟不断的往后躲,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阿瑾,简直是怕极了。阿瑾几乎颠覆了她所有对她的既定印象。

“因为我还有那么一点善心,我留着你,你不要让我后悔。如若有一天我后悔了,那么你,还有你的好母亲,你们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阿瑾站直身子,“赵明玉被她的好妹妹算计了,我就不计较她算计我。而你,念在同是父亲的女儿,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至于苏柔…”阿瑾笑,轻飘飘的言道:“阿蝶,你介不介意看一下苏柔的下场呢?”

阿蝶如同见了鬼一样看阿瑾,迅速的往后爬,呢喃:“我、我…我不敢了。”

阿瑾见达到了效果,平静的离开。待到了门口,她看站在院子里的傅时寒,俏皮的跑了过去,“时寒哥哥!你看,没有恼人的声音了呢!”

这样的俏皮与刚才的狠戾阴森,仿佛并不是一个人,且不说能看见外面的阿蝶,便是两个守门的老嬷嬷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然阿瑾根本就不担心他们怎么想,更是不担心他们胡言,仰着小脸儿,笑眯眯与时寒言道:“时寒哥哥,我觉得,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做不到你说的那般呢!”

时寒揉了揉她的头,柔声:“我的阿瑾最单纯心软。其实,你更狠戾一些,也没关系的。时寒哥哥喜欢看阿瑾狠戾。”

阿瑾甜甜问道:“为什么呀!”

时寒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言道:“我只希望,你能够自保,旁人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留着,也许是个后患呢。以往的经验告诉我,太过心软,只会让自己痛苦。所以阿瑾,你还有的修炼呀!没关系,你可以随便作的,不管你做了什么,时寒哥哥都会为你善后。”

嬷嬷:“…”

阿蝶瑟瑟发抖,好惊悚!这…这阿瑾变成这样,是傅时寒教的?他,他太可怕了。不过阿蝶似乎又想到了小时候的许多事儿,傅时寒这样,早都有表现啊。虽然现在大家有默契的不提,可是谁不知道,他童年时期可就是敢杀人的。

“见过郡主,见过傅公子。”六王府的小厮匆匆忙忙找来,见时寒在此,立时请安。

傅时寒蹙眉:“有事儿?”

小厮禀道:“王妃请你去前厅。是傅将军府,傅将军府来人了。”

阿瑾惊讶,这倒是天下奇闻了。傅将军府竟然会来他们府里,而且很显然,是来找傅时寒的,这天下就没人不知傅时寒对傅家的憎恶。

时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