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琥珀又郑重的鞠了躬,倒退几步才转身出了门。
绾公侯纳闷到了极点,他这个昔日顽皮倔强的女儿如今怎的突然转了性子?按说她该是吵着闹着要嫁给范成元才是。
莫非真是女儿家的心思,连他这做父亲的也猜不得了?
琥珀出门没多久就碰着个男人,穿着白色的对襟衫子,头发在头顶处束之以冠,温文尔雅。只是他看着她的表情就引人深思了… …
琥珀决定不管他,她转头找着采月和采星,不曾想对面那男子突然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往竹林深处拖去。
“你——你干什么?!”琥珀气呼呼地抱住一根竹子不撒手,死活不肯再往前。
这个男子便是范成元了。他眼睛霎那间变得红通通的,像是冲了血,“婠婠(wan)… …”
婠婠?
听着他深情的声音,琥珀左右看了看,然后竖起手指头指着自己,问道:“这位兄台,你…叫我?”
“婠婠,你怎么了?难道真如外界传言,你——你贪慕朝歌荣华富贵,你——”
他似乎说不下去了,看着他满脸的欲言又止,琥珀突而福至心灵道:“范成元?”
范成元真的生气了,他赤红着眼,又好似不敢相信,神情很是痛苦,过了半晌才道:“婠婠,你…如今你可还愿随我…随我离开?”
随他离开?去哪里?琥珀眨巴眨巴眼,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指着他道:“你你你——不行不行的,我不能和你私奔,你对我的爱就是这样,竟不顾我的名节了?”她说着一脸的泫然欲泣,眼睛像小兔子的眼睛一样红扑扑。
范成元懊恼地一拳打在竹枝上,震得青长的叶子簌簌而落,他哽咽着,“婠婠,我们… …终究有缘无份。”
琥珀心里大喜,只要能让这货对绾娽死心就好,不然搞不好绾公侯还会杀了他,并且日后怀柔也会派人来绾城调查绾娽的旧事。嗯,她再接再厉道:“从此就当是从不曾相识罢。范公子,其实我对你并不是你过去想的那样,我其实,我喜欢的不是你这个类型的…”她像江湖儿女一样对范成元抱拳道:“那什么,我先走了,山高水长,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就一溜烟的像个疯兔似得跑开老远,踩地满地的竹叶簌簌簌狂响。
范成元呆愣在原地,痛楚地握紧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唔呀呀,明天我要去军训了,,问题是,我没有存稿= - = 望天... ...大约要停更一段时间,等我回来,亲们要向望夫归的仙石一样等我肥来哟 ~
说一下剧情吧,其实我真的很想让琥珀以一个新娘的方式,真正的嫁给帝辛。
至于范成元这货就54他罢,必要的时候或许他还会出场。其实他也蛮作孽的,,= =。
彼时的朝歌,和琥珀想象中是一样的吗?
又或者现在的帝辛是怎样的呢。
下集预告:= - = ….BALABALABALABALABALABALA…...不坑爹,有保证,值得信赖,乃,值得拥有。
十三酥荣誉出品。(9.9 明天教师节诶 我爱你们~)
从旁隐见 旧时朝歌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我好像消失的有点久。还有亲在看吗= - =!~
琥珀呼哧呼哧喘着气,拎着裙角百米冲刺一样奔出了竹林。
她不能肯定范成元会怎么理解她说的话,她更加不能肯定范成元与绾娽昔日那段情分的深浅。但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日后范成元和绾娽在绾城的这段过往会給她带来麻烦,那是… …悲剧的源头。
也是她想要竭力阻止的。
春季。
朝歌城一片热闹繁华,王宫花园里百花绽放,争奇斗艳。而年轻的王后身后尾随着一众貌美如花的妃嫔们。
怀柔随手摘下一朵娇艳的海棠,淡淡的花香在鼻尖萦绕,她蓦地转身笑道:“容妃,你瞧这株海棠开得可还好?”
被唤作容妃的女子名唤素容,她挑了挑眉,艳如海棠的俏脸上闪过一抹讥笑之色,她上前几步道:“王后娘娘若觉得好便是好,若不好——那便不好呗。”
对于容妃的不敬王后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她依旧弯着唇角,朝容妃招了招手,“过来,本宫替你簪到发髻上。妹妹生得好,娇花正配美人。”
容妃很容易便喜形于色,王后亲手为她簪花,她也承认她的美貌吗,她这王后当得着实窝囊至极。若非她怀柔是大王的表亲,这王后的位置怎么就落到她头上?
容妃自负貌美,又得帝辛宠爱,在宫里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此时的怀柔,还在尽心扮演着帝辛的好表妹这个她习惯的角色。
马车行驶在朝歌城内,车轮发出骨碌骨碌的声响,马车的速度并不快。藏青色的绒布窗帘微微飘动,琥珀好奇的掀开一角,透过绒布的缝隙窥视着帘外的一切,然后马车就慢慢的驶进了王宫。王宫门口守卫的士兵面部表情严肃,琥珀只看了一眼就阖上帘子,端端正正在马车里坐好,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整个车厢因她都仿佛涌动着甜蜜的泡泡。
马车停下,采星忍不住对着窗口嚷嚷道:“小姐,王宫好大好漂亮!比咱们绾城不知道要气派多少呢!…啊!”
采星的声音突然被打断,采月收回敲在采星脑门上的拳头,压低声音道:“小姐,奴婢扶您下来,现下要换坐轿辇了。”
琥珀摸了摸面上覆着的珠帘,脑海里霎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她,以全新的身份来到这里了,以全新的身份再次来到这朝歌城了。
她想,她是爱上这座城了,只因这里有她爱的人。
搭上采月的手背,琥珀看到马车下趴在地上的奴隶,这次她只是稍作犹豫便踩上去了。她是真的融入了这个时代。
采星和采月一左一右伴在轿辇两侧,琥珀端端正正的坐的好好的,看着周遭熟悉的建筑,它们与十几年后并无多大差别。她随之又想到了他,不知——此时的他是怎样的。琥珀想着想着就抿唇笑起来,她真怕自己见到帝辛第一句话就是“好久不见”,那样一定会吓到他的… …
“小姐,下轿辇了。”采月重复道,不解的看着琥珀唇角难以抑制的笑意。
琥珀下了轿辇,站在绾心宫门前,此时已是下午,日头西移,浅淡的阳光洒在宫门前的桃花树上,为枝桠上饱满的花骨朵镀上一层浅金的光华。
宫门此时已由门口的宫人拉开,一个老嬷嬷从里边走出来,她是负责教导新进宫妃嫔礼仪的秦嬷嬷。秦嬷嬷侧并未行跪拜礼,而是侧身福了福,道:“老奴是负责为您指点礼仪的教养嬷嬷,未来的一个月内,老奴必定让您熟知并掌握宫廷内的礼仪法规。”
“一个月?!”琥珀瞪了瞪眼睛,“嬷嬷的意思是,我要一个月之后… …”她连忙闭了嘴,她现在这样显得她很迫不及待要见到大王,很不…矜持。
秦嬷嬷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见惯了后宫争风吃醋的女人,想见大王,这简直是后宫每一个女人的愿望。
晚上琥珀坐在漆红的雕花大木桶里,氤氲的水蒸气徐徐上升,她懒懒的拨弄着水面上五颜六色的花瓣,不高兴的嘟着嘴。
一个月好久不是吗,她一直在等待,她从还是子珀的时候就在等着… …
沐浴完毕,琥珀披着月色长袍斜靠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月华下隐隐可以看到宫门外高出墙壁的那株桃花树。夜风温柔的吹拂而过,洒下零星的粉色花瓣。
偶尔有花瓣落进宫墙内,琥珀出神的看着飘落在地面上的花瓣,突然就站起身跑到紧闭的宫门前,透过缝隙无声的看着拎着灯笼不时经过的宫人,她纤长的羽睫上下翻动。身后的秋千空荡地晃动着。
秦嬷嬷的管教十分严苛,琥珀每天都累得腿脚酸软,终于过了半个月,让她等到了休息的日子。
采星鬼鬼祟祟抱着一个大布包袱跑进内室,采月伸出头左右探看之后就关上了门亦跑进内室里。琥珀打开包袱,熟门熟路的穿上那套普通宫人的服饰。
采月犹有些不放心道:“小姐,这样行吗?万一被人发现可怎么是好?”
琥珀紧了紧腰上的带子,对着镜子照了照,直到确定万无一失了才说道:“也不瞧瞧你们小姐我是谁,你们就放心罢,我只是出去走一走,天黑前就回来了。”
“那小姐,不如奴婢和你一同去罢,不然奴婢还是觉得不放心… …”采星道。
“哎呀——”琥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们去不是添乱嘛。“你们备好饭菜等我回来便是。”
容妃估摸着帝辛下朝的时间,从王后的逸珩宫出来后便直奔帝辛日常理事的朝乾殿。
帝辛阅览了几卷竹简,一抬头就看到容妃笑盈盈的站在门外,他半撑着脑袋,闲闲地道:“容儿来了。”
容妃时常像现在这样出人意料的出现在帝辛面前,而这也是帝辛允她的特许。殊不知其他妃子想要效仿也是不能,若不是因着大王的宠爱,守卫的侍卫会随意让容妃进出么。当然不会。
“大王。”容妃娇嗲的嗓音从红嫩的唇瓣里飘出来,她移动着莲步来到帝辛近前,媚眼如丝地嗔道:“原来大王还记得容儿么,您都好几日不曾到容儿宫里看容儿了。”
帝辛挑起一边唇角,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哦?孤怎么记得前日还在容儿的偃月宫看容儿月下独舞呢。”
其实帝辛只有昨晚去了王后的逸珩宫,其余大多时候都是在偃月宫的。而对于与王后一同入宫,并且得蒙盛宠至今的容妃来说,王后是她在这个宫里最讨厌的女人,怀柔她凭什么就是王后呢!她的不忿只能通过源源不断的在帝辛身上索取那些飘渺的宠爱来消减。
即使太后偏心怀柔又如何,太后她老人家能让大王天天上怀柔的床吗?大王还不是更加的疼宠自己。想到这,容妃心里舒坦许多,她柔柔道:“大王,是人家想你了嘛。”
容妃白皙的面庞浮上一层浅浅的红晕,看着着实诱人。帝辛收起撑着半边脑袋的手,起身揽住素容的肩,低头凑在她耳边道:“那么容儿想要孤如何?”
… …
琥珀在朝乾殿四周守株待兔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帝辛出来,按说这个时辰他下了早朝,在案前呆不多久便会出来的。琥珀不禁怀疑,莫非在十几年间,他的作息是有不同的,是她不知的。
这样想着,她便决定换个地方走走,兴许运气好就可以见到他的。她給自己打足了气,唇角弯出元气十足的笑容,腮边的两个圆圆的酒窝隐隐闪现。
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帝辛和容妃相携着从朝乾殿走出,殿外顷刻间跪满了一地的宫人侍卫。琥珀定定的看着前方的石子小道,她耳边充斥着不远处宫人们下跪行礼的声音,眼前浮现出方才一瞬间擦过她眼角的身影。
她蓦然喉头哽咽,僵硬着身子缓缓的转过身,在一旁丰茂翠竹的掩映下,她抬目望去。只一眼,一眼她便识出他。
原来帝辛年轻的时候是这样啊——少了几分她所熟悉的深沉与漠然,多了些许阳光的色彩镶嵌在他的眸子里。
他狭长的眼眸里不再是那片雾蒙蒙的令人看不清的朦胧,此刻薄薄的唇也轻扬着弧度,似乎心情很好。
琥珀这才注意到他身旁那个且娇且艳的年轻女子,她的衣饰打扮告诉琥珀,这个娇艳的女人是他的妃子。
容妃半靠在帝辛怀中,撒娇般地道:“大王,臣妾在宫里早已备好了酒菜,现下就去臣妾的偃月宫用膳好不好?”
容妃的声音带着年轻女子特有的娇柔,又携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直听得人骨头也要酥上一酥。
帝辛点了点她的鼻子道:“今日已与王后说好要去逸珩宫用膳。再则…太后身体不适,午后孤还要同王后一道去拜谒。”
“大王,臣妾不依——”容妃蹙着细眉,娇嗲地看着帝辛。
… …
琥珀看着看着,眼睛里不期然就涨满了泪水。她一惊,眨了眨眼,汹涌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滚下。不敢再看下去,她抬起袖子抹干眼泪,在内心的惊慌中盲目地奔跑在青石子路上。她该怎么办?万一,万一一切和预想中是不同的,万一他已经有了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人——
砰!
琥珀重重的撞上石子路上行走的人,她踉跄着倒在一边,手肘磕在坚硬的石子上,顿时一片生疼。
被撞的人尖叫一声也倒在一边,一旁的宫人更是喧哗惊吓过度的赶忙去扶。
朝乾殿前 情旨在冥冥中
被琥珀撞到的端嫔摇摇晃晃着身子,好容易站稳了,她一把推开身旁扶住她的几个宫人,瞪着眼看着眼前这个撞倒她的宫人。
“贱婢!”端嫔身边的兰嬷嬷欲一脚踹在琥珀的身上,却被琥珀条件反射地躲避开去。
“你竟敢躲?!大胆贱婢冲撞了娘娘真是不知自己已死到临头!”兰嬷嬷作势要揪眼前这个大胆宫婢的头发,让这不知好歹的宫人知道知道好歹,端嫔却伸手拦住了她。
“娘娘?”琥珀呢喃着去看眼前瞪着自己的宫装丽人,她很快就收拾起自己混乱的心绪,端正着跪下赔罪道:“还请娘娘恕罪,奴…奴婢不是有意为之。”
端嫔不声不响地缓步踱到琥珀身前,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宫女不卑不亢的模样她就一阵烦躁。“你不怕我么?!试想——我会怎么处置你这不懂规矩的卑贱奴婢?”
琥珀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脊背挺得笔直,浑身上下一丝颤抖也无。
端嫔心头火起,她猛地抬手,一个巴掌就要狠狠的掴在琥珀脸上。
“端嫔。”
帝辛冷冽的声音传进端嫔的耳里,她吓得及时收回手,惊慌失措地跪倒,“拜见…大王!”
容妃飞了端嫔一记眼刀,这个不成器的妹妹,平日里她飞扬跋扈也便算了,有自己帮衬着,大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竟然在朝乾殿近前也作出如此举动,殊不知大王最是厌恶耀武扬威、嚣张专横之人。
“大王… …”容妃试探着开口,跪在地上的端嫔却理直气壮道:“姐姐,这次真不是我的错,是这个贱婢冲撞了我!你看我的手腕,”一旁的兰嬷嬷忙哭天抢地地跪行着上前卷起端嫔的长袖。
袖子卷起,端嫔纤白的手腕上赫然是几处新擦伤的血痕。
“妹妹!”容妃心疼地看着端嫔的手腕,端嫔自小是容妃她们家的心肝宝贝,何尝受过一丁点皮肉之苦。
帝辛微微皱了眉,瞟了眼端嫔的手腕后才注意到一边上那个跪在地上深埋着脑袋的宫人。他问端嫔道:“她?”
端嫔来了精神,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呜呜呜…大王,就是这个贱婢!…呜呜呜… …”
其实这本是很好解决的事情,帝辛自己也觉得,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宫婢罢了。但是他注意到这个奴隶倔强的挺直的身影,尽管她埋着头,不辨形貌,却叫人移不开目光。
她不害怕?
帝辛难得的起了丝兴致,他走到琥珀身前随口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听到他久违的声音,琥珀的心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簌簌的冷风灌进去,她颤抖起来,忍不住泪睫于盈,喉头哽咽难言。见到他了,他就在她身前了,他们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终于她又可以陪在他身边了吗。
她的泪水溅落在青石子上,破碎成一瓣瓣的晶莹水花。帝辛的心突的抽了一下,他禁不住抚住心口,很奇怪,那样疼痛的感觉一闪而逝,好似只是他的错觉。
琥珀泪眼迷蒙间看着眼前那双精致的翘尖鞋,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和帝辛相见的情形。此时此刻回首,已经遥远的像个梦。
帝辛忍不住伸出手,指尖稍稍的用力,迫使她抬起头。她的眼泪顺着下巴的弧度从他的指尖流淌下去,打湿了他的手心,也仿若打湿了他的心。
她脸颊两边映着两道尚未干涸的泪渍,衬着芙蓉出水般清丽高洁的面容,异样的楚楚可怜。
因他专注的眼神,使得她的泪水更加汹涌。
他们久久的对视,有一瞬间,帝辛竟然觉得他是那么的渴望被她的目光凝视。
“告诉孤… …你因何流泪?”
听着他温软的声音,琥珀一瞬间的恍惚,她不顾一切的想要贴近这温暖的源头,她也那么做了。周围的宫人,以及容妃、端嫔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卑贱的奴婢竟敢公然扑进大王怀里!
琥珀把头埋进帝辛的胸膛间,她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帝辛僵着身子,然而终究没有推开她。琥珀贪婪地迷恋着他怀中的气息,他衣服的味道,他的一切… …
不论时隔多久,前进后退。
你相信吗?
有些东西当真是命中注定的。
琥珀哭累了,释放完了那些紊乱激荡的情绪,她突然有了丝浅浅的惧怕。她竟然这样不计后果得在帝辛的怀里放声大哭,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她分明只是个陌生人,而他竟然… …没有推拒她么?
她慢慢的仰起头,眼睫上仍挂着晶亮的小水珠,偷偷摸摸看了帝辛一眼,他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飘得很远,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她要不要动一动呢,可是万一打扰到他的沉思怎么办?
琥珀纠结地摇了摇头,帝辛低头看她,幽幽道:“你还没告诉孤,你是什么人。”
“我是… …”她咬了咬唇瓣,蓦地察觉到两人暧昧的姿势,自动自发的退避开,小声地说:“我是偷溜出来的,秦嬷嬷不许我出来… …”
“秦嬷嬷?”帝辛念了句,一边的黄侍官忙凑上去耳语一番。
“哦?”帝辛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子,半晌才道:“绾娽?”
琥珀怔了怔,帝辛连念出绾娽这个名字,似乎都带出了和别人不一样的味道。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嫩白如玉的脸颊渐渐在帝辛的目光下羞涩地烧出了两朵红花。
琥珀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容妃却娇笑着拉过帝辛的手臂提醒道:“大王不是还要去王后姐姐宫里用膳么… …”
帝辛收回流连在琥珀脸上的目光,神情显得若有所思。
“大王… …姐姐,怎么处置这个贱婢?”端嫔不甘寂寞地问道。端嫔并不知道绾娽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冲撞自己的贱婢如今还好好的。
容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妹妹一眼。端嫔不解姐姐的用意,正待再开口,帝辛却复又看着琥珀道:
“传孤旨意,册封——”他微微朝她笑了笑,“册封绾娽为贵妃,三日后行册封大典。”
黄侍官愣了愣,惊异于大王竟然册封一个尚未侍寝的女子为贵妃!贵妃,后宫之中,除了王后,接下来便是贵妃了,其下才是四妃九嫔七十二世妇… …
可是大王对这位新晋的贵妃,那无名的宠爱到底源自何处?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吃惊的还有容妃,不对,她应该是震惊才对。她一直以为贵妃是自己的囊中物!而现在,一个凭空而降的绾娽,她凭什么!
为什么一个一个都对她如此不公,不管是王后还是贵妃,曾经她以为唾手可得的东西最后统统都不是她的!
众人表情各异,琥珀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才跪下磕头谢恩。
父王,是珀儿看不懂如今的你,还是因为占用了绾娽的身体,所以拥有了开挂的人生。
三日后册封大典如期举行,琥珀一跃成为商朝后宫王后与太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民间百姓也对这位一夕之间从天而降的贵妃津津乐道,传闻到了最后竟说这位贵妃娘娘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专门来下凡历劫的,更有甚者不知哪里传出的流言,竟说贵妃娘娘其实是蓬莱仙境旁边山里一只千年修为的狐狸精幻化而成… …
琥珀锦衣华服地侧躺在软塌上,听着采星采月有模有样地把外面的传闻趣事一件一件说给她,最后她搔了搔脑袋作下结语道:“又说我是仙女,又说我是妖狐,好么,这么说在别人看来我根本不是人嘛。”
采星笑嘻嘻道:“小姐当然是人,而且不是一般人!”
采月问道:“怎么个不一般了?”
采星又道:“你瞧见大王对小姐的恩典了?”
“可不是嘛——”采月附和。
“… …”
两人一搭一唱地唱起了双簧,琥珀看着好笑。
这倒是让她想起了线儿和琢衣。也不知她们如何了?还有… …那个真正的子珀,她知道帝辛是她的父王么,她会爱上姬发吗,她要怎么解释自己突然出现在金迟国来使的房间里…?
更要紧的是,琥珀很烦恼。她现如今出现在过去那段时光之前,那么之后的一切,还会是存在的吗?
“小姐?你又出神了。”采月拿手在琥珀眼前晃了晃,“是因为晚上侍寝紧张吗?”
采星一听顿时也觉着了,小姐近日来频频的走神,总是说着什么的时候心思明显就飞到了别处,莫不是真的在担心侍寝这事情罢?可她也不懂呀,如何为小姐解忧呢。
她用手肘碰碰采月,后者额头突起青筋,拧着眉毛看向采星,好像在说“侍寝方面的事情你不懂我自然也不懂!”
采星竟然懂了她的意思,笑得讪讪的。
琥珀看在眼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里是后宫,但是观采星采月言行举止,她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后宫的诡秘之处,以为这里还是绾城吗?
琥珀算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凡是总是想的多,最后把自己逼近死胡同里。实际上,她应该试着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不论想再多,这个后宫是怎样的难测,但是既然她已经身在此,而她心爱的人也在此地,那么今后的每一天都要竭尽全力的去过。
尽量的,让现实与自己理想的桃花源更贴近些。人要学会满足。
琥珀坐起身吩咐道:“采月,晚些时候把咱们宫里的人在东边堂屋集合下。”
采月点了点头,“那奴婢现在就去罢。”
采月走后,采星问道:“小姐是要敲打敲打宫里的人?”
琥珀特意瞄了她一眼,笑着道:“阿星变聪明了?若这话是采月问出来的我倒还不奇怪。”
采星晃了晃脑袋,不以为然道:“是小姐小瞧了奴婢,奴婢虽说平日里马虎大意些,大事上毕竟还是不含糊的。”
“那阿星说说,你觉得,”顿了顿,琥珀还是问道:“为何大王会突然册封我为贵妃呢?”
“因为我家小姐生的俊呗!”采星想也不想地回道。
“噗哧。”琥珀扯着帕子掩住唇,“哪有你这么夸人的… …不过阿星,你就不曾作过他想么。”
采星眨巴着眼睛看着脸色蓦地阴暗下来的小姐,她笑意盎然的唇角不知何时已抿起,低垂的眼帘下暗藏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觉这卷再这样写下去的话,可能不会是末卷也不一定。..。。。..。.。。.。
春宵帐暖 洞房千金一刻
琥珀拿起案几上精致的瓷杯,浅啜了口茶香四溢的茶汤。几日前帝辛在朝乾殿前说出要封她为贵妃时的那一笑不期然的浮现在她眼前,她不懂,那样一个笑意味着什么?
原本她是真的陶醉在这样突然而至的幸福之中,可是愈是冷静下来她愈是心惊地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点,此时的他是不认识她的!他凭什么这样草率地将她册封为贵妃,置她于风口浪尖之上。
是夜。
微微的晚风带着花的馥香吹进房间里,长到漫地的帘蔓轻轻地飘动着,琥珀在窗边站了一会子,直到耳边传来来自帘蔓外的脚步声。
她回首的时候帝辛已经掀开飞舞的帘蔓进了来,琥珀反应了几下,才关上窗户,弯腰向帝辛行礼。
帝辛扶住她,带着她在床边坐下。细长的眉眼微不可觉的眯起,他在跳跃的烛光下凝视着她的脸孔。渐渐的,气氛陷入某种凝滞之中。
“你可知,有件事令孤不解。”
琥珀垂下的眼睫掀起,不避讳地迎上他的幽深的眸子,眼中透着疑问。
他的手指触上她细腻柔嫩的脸庞,细细摩挲着,感受着指腹下传来的温软触感。他喃喃道:“那一次,你为何要那样看着孤?还从没有人敢那样看着孤。”帝辛扯起一边唇角,眼中升起蒙蒙的雾气。
“你让孤觉得… …孤对你很重要。”
琥珀身子一颤,霎那间她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是在话行将出口的时候却全都消失无踪。
她的心又变得柔软起来,她试探着偎进他的怀里,头蹭在他的脖颈之间,深深的呼吸,满足地闭起眼睛。“大王想要知道吗?”
她抬起头,眼睛却盯着他薄薄的唇,她可以想象到他唇上凉凉的温度。脸红了红,她呢喃道:“是因为这个呀… …”
琥珀仰起脸,两个人的唇就紧紧的贴合在一起,那一瞬,她仿佛心跳也漏了一拍。慢慢的,琥珀感觉到唇上的压力加重,他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声音低沉而沙哑,“或许…孤喜欢美人投怀送抱。”
他撬开她的贝齿,灵活的舌头滑进去与她纠缠在一起,琥珀不由急速的喘息着,体内深处涌起一股异样的灼热,这使得她明净的脸上染上一层娇艳的酡红。
“唔… …”
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帝辛才闷闷的笑着移开了唇,狭长的眸子牢牢攫住她的脸。她脸上羞涩的红还未化开,一双翦水双瞳带着浅浅的□半阖着,微启的朱唇似在做着无言的邀请… …
他的凝视令她的心怦然剧烈的跳动,琥珀无措的伸手扯过床上铺叠完好的被子盖在脸上。她在被子里深深的呼吸着,然后看到一线光亮透进来,紧接着他也钻了进来。
“你——?我… …”她扯着被子往床里面爬过去,她只是有点紧张而已,她只是想要中场休息一下而已。琥珀这么告诉自己。
帝辛则有些无辜地重复道:“我——?你?”
天哪!琥珀急得快要哭出来,她这是怎么了,对方是帝辛啊,是父王,是她最喜欢最喜欢的人… …
就在她慌神的时候,帝辛已经把她钳制在身下,随之细细密密的吻如春日的细雨般温柔而纷乱地落在她的眼睫处、唇齿间、脸颊上… …
他的唇移至她细嫩的颈间轻轻咬噬着,琥珀觉得脖子痒痒的、麻麻的,她闭了闭眼,修长的手臂绕上他的脖子,胸前倏的凉凉的,黑暗中琥珀的脸不争气的又是一红。
“婠婠,他是这样叫你的么?”他的声音沙哑浑厚,低沉得在黑暗中响起。
琥珀突然怔愣住,但她很快就作出反应,“父亲在家中确实是这样,称呼臣妾的。”
他似乎在笑,琥珀侧了侧脑袋,他的发垂落下来,凌乱的散在她胸前。被子里空气稀薄,她把头从被子里探出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朦胧的烛光映照在她一瞬间煞白的脸上。
她不确定,这样的发展和她所知道的是不符的。他应该是在绾娽怀着子珀的时候才知道绾城那桩旧事才对?
然而…她的出现又何尝不是意外,冥冥中一切都在悄然改变着。
被子重又遮盖上来,琥珀感觉到凉凉的触感贴上了唇瓣,他的脸那么贴近她,双唇上的摩挲轻柔间带着温存,他突的毫无预兆地伏在她心口闷闷的笑起来。
琥珀不解其意,但她听到他压抑的畅快的笑声,心里竟然有了丝微妙的喜悦。
他在笑,他笑了。在这之前她甚至从未听过他的笑声。
“别害怕,”他轻咬着她的耳珠细细吸吮,“孤只是听到一些关于娽儿的过往,孤只是,有些好奇。”
耳垂上传来阵阵的酥酥麻麻,琥珀冷却下来的□再次被点燃,像一把火烧在她心里。
他掌心的薄茧滑过她身上凝脂般的皮肤,激起她一阵不由自主的颤栗,她不禁绷紧全身,任他炙热的薄唇在她身上游移,那些腐蚀神智的快乐渐渐一寸寸的包裹住她,几乎无法呼吸。
在他进入的时候,琥珀的眼角滑下热热的泪。
她在大脑的一片空茫中,依稀回到了那个烛光摇曳的午夜,那时的她那么绝望。而命运终究是厚待她的,它让她回到他身边,允许他们重逢。
春宵芙蓉帐暖,他和她热烈的纠缠… …
销魂蚀骨。
次日琥珀醒的很早,长长的蜡烛燃尽了,烛芯冒着丝丝缕缕飘渺的白烟。她偏过头,清亮如水的眸子切切的望住睡在她身旁的男人。
他有着俊逸的眉眼,薄薄的嘴唇,挺直的鼻梁。他闭眼安睡的模样让她无比安心。
帝辛蹙了蹙眉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轻盈的床帐,也不是盖在他身上的锦被。
他冲她挑了挑眉。
琥珀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唇角抿起,腮边自然的就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子,像蜜一样甜腻。
外头隐隐传来黄侍官的声音,“大王,您该起了。早朝的时辰近了。”他等了一会子还是听不到回音,着急的在外头来回踱着步子,“大王… …”
“下去。”
即使隔了老远黄侍官也能察觉出大王此刻被自己吵醒的不悦,他犹豫着出了门子。
完全出乎意料的,大王竟然很快就穿戴整齐的出来了。若不是顾着礼仪,他真想擦擦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要知道按大王的性子,今儿个十有□是不会上朝了,届时朝中大臣们又有一番不中听的话要说了… …
那位贵妃娘娘正站在大王身边,也不知大王说了什么,娘娘的脸变得红扑扑的。黄侍官摇了摇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不禁寻思,看来今后这后宫是不会太平咯。
王后娘娘温柔娴静,容妃娘娘骄矜冷沉,而这位新晋的贵妃娘娘,眼下还看不出她的斤两,但观其形貌举止,如今俨然已成了大王的新宠。嗯,不好得罪不好得罪。
黄侍官心里开始盘算起他的小九九,作为一个高等内侍,他能混到现在这地位,准确的见风使舵可谓是其最得意的一项技能。
而后宫未来一段时间的‘三国鼎立’,也是他最先看出了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有一句话要说: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
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谁说我不会写肉...。。。.。.。.。。
从下午1.30多开始到现在,我就没干别的事情了,磨阿磨啊磨,终于在“白头搔更短”之前磨出来了。我被自己感动的哭了TVT 你们懂吗。。这就是肉啊,我是用生命在写肉啊啊
厮守
然而无论琥珀今后在后宫会遭遇什么,但是直至今日,她的心已经那样的广阔。而一个心中有爱的人,在这寂寞幽冷的宫廷是不会孤单的。
再多的猜忌怀疑、阴谋诡秘,也只会穿身而过。
帝辛上完早朝回来后便直接进了绾心宫,他的脚甫一踏进宫门,便看到那个倚在秋千上笑得明艳如朝阳的女子。
她有点不懂规矩,见到他不知道主动请安行礼,只是在秋千上一荡一荡的,明亮的眼睛盛满了春日的光华。她那样看着他,依赖、熟悉、亲昵… …
而他也觉得,仿佛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会否他们曾经相识呢。
喔,那或许是上辈子。
鼻尖弥散着春日特有的花香,琥珀看着帝辛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向着自己翩翩而来,心底深处的身影渐渐与之重叠。
一阵突来的异风卷起铺展满地的桃花瓣儿,让这向她而来的身影显得那么不真实。
“王,你在过来吗?”
“我在。”
飞跃千年的执著,终于使我看分明。
遇见你,犹如漆黑的午夜升起朝阳。
而我是白云,是繁星,追着你的影。
平行世界之子珀。(为了还姬发一个结局)
我被一个满脸煞气的男人拉着离开了房间,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涌起无数本不属于我的记忆。然而我却觉得我宁可不知道这一切。
拉着我的人是姬发呵。
我慌忙的扭头去看我的父王,其实这是我第一次与他相见。这样匆匆,亦是最后一面。
他面上覆着一层面具,这使得他看上去很冰冷。
但是我知道他在看着我,哦,其实不然,他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女子。那个方才从我身上离去的人。
我觉得自己好像窥视了别人的隐私一般,又因着他的目光,让我难过的想要掉眼泪。可是我忍耐住了,我一直知道的,父王欠了母妃的,他也欠我的。所以我别过头不再看他了,我相信他感受的到,我并不是他那个珀儿。
姬发显得怒气冲冲的,我突然觉得他生气的模样很可爱,就像… …小时候外祖父送给我的小白。
小白是一只会闹脾气的小犬。每当我惹了它不快,小白定是要和我怄气的,不过最后它总是摇着尾巴,巴巴看着我。
因为小白知道我是它唯一的主人,我觉得小白其实是很喜欢我的。
拉回现实,我发现姬发走得太快了,他的腿又比我的长那么那么多。我根本难以跟上,所以我尝试着甩开他的钳制。没有费多大的力,在我轻轻挣扎的时候他就松开了手。
“弄痛你了?”他担忧地翻起我的袖口,大抵是想看看我的手腕是不是被他捏红了。
我不在意地摇摇头,问他:“伤好了吗?”
他好像很吃惊,或许是因为我今日异样的语气?“还痛不痛?”我继续追问。
他不自然地回道:“都好了。”
“哦。”
我‘哦’了声,我不晓得接下来该讲什么台词了。我不由得望着蓝澄澄的美玉一样的天空,遥想那缕曾占用我身体的孤魂,若是她,她会说些什么呢。毕竟这一切都是她弄出来的。我反正是不会找自己的父王要求私奔的,他对不起母妃,我很不喜欢他。
姬发也没再多说什么,他什么都没有问我,这让我感到轻松许多,至少我不用绞尽脑汁去回答那些我根本不能回答出的问题。并且,一般来说,此时的我不大愿意巧编谎言来骗他。
日子就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天一天流逝着。
我的小日子还是很惬意的,据说父王已经离开镐京了,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只在很偶尔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会突然蹦出朝歌王宫,那里充斥着‘我’和他的在一起的景象。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敲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何时才能消除那些不属于我的累赘的记忆。
它们使我莫名心伤。
姬发对我,那真是很好的好,特别特别的好。
虽然他不准许我随意出入,好容易我在园子里逛一逛,我的身后都会明里暗里的跟着好些甩不掉的人。不过即便他这样限制着我,我却生不出气来。
原来我是这么的宽宏大量?
啊,不得不提的是宫里的这些个女人们。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她们的仇家。我为此着实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我也清楚,我难道还指望在宫里交朋友么?既然无此想,又何必庸人自扰之。
我总在发呆中度过没有姬发的时间,这时线儿进了来,这丫头越发的鬼精灵了,总是看着我笑得阴不阴阳不阳的,看我什么时候給她定门亲事把她嫁出去。
“夫人,大王让奴婢看着您,不要成日的躺着坐着,这样不仅对您自己的身体不好,也不利于您腹中的孩子呀。”
“… …”我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很怨念。
为何我什么也没做就平白有了孩子?又联想到那避子汤一事,真真是,原来那琢衣早就暗自把避子汤换成了其他补身子的汤药,也因此我回到这个身子没多久就被诊出有了喜脉… …
也罢,我摸了摸肚子,瞥了线儿一眼,“扶我起来,咱们去园子里溜溜弯儿。”
话刚落地我就看到姬发进来了,他很闲吗,为何日日来,时时在。真是讨人厌。我哼了声,兀自搭着线儿的手,昂着脑袋从他身边经过,就像没看到他。
他也不着恼,自打知道我有了身子他便越发的迁就我了。他明明是一个帝王啊,怎么可以为一个小女子所左右来去,我都替他骚得慌。
哦,还有那次,他问我会不会离开他。
我真的很郁闷,这也是他三不五时挂在嘴边的问题。于是那一次,我是实在烦了,就告诉他… …诶?我说了什么来着,对了,我好像说‘我哪儿也不去’来着… …
他当时听了别提多高兴了,那一刻我觉得他更像小白了。
… …
后来呢,我生下了一个和我一样漂亮可爱纯真善良的女孩儿。王宫里的大家都很喜欢她。
从此,我和姬发还有我们的孩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