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烨淡淡的看着女子,脑子里却都是二白的影子,他已经几日不曾看到她,这两日去锦园,每次过去果子都说她已经睡了。
看着阁楼上已暗的灯火,他猜测她仍旧因为明鸾的事气他,在院子里坐一会便回来。
“你是月娘?”君烨淡声问道。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女子柔和的面孔上,她轻轻点头,“是!”
“那你可知本尊为何找你来?”
月娘缓缓抬头,淡笑一声,“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民妇必当知无不言。”
“好!”君烨低沉道了一声,坐在桌案后,靠在椅背上,身姿冷贵,“关于二白的一切,都告诉本尊。”
月娘默了片刻,才静静启口道,
“民妇遇到二白,是在九年前,民妇出城说媒路过一破庙,进去后,看到了二白和一女子,还有满地的死狼。那女子已经死了,二白咬在一狼身上,满身血迹。”
“二白当时只有八岁,却超乎寻常冷静,将那女子火化,问我附近有没有尸体。恰好,香苏有一对母女得了鼠疫,刚刚下葬不久。二白便将她们挖了出来,挪到那破庙中,将一块玉佩戴在女尸身上,然后一把火将破庙烧了。”
“之后,我将她带回了城中,认作女儿。第二日,二白便生了一场大病,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才好起来。我没问过她叫什么,从哪里来,她也从不提以前的事,从此随了我的姓,叫做二白。”
“好起来的二白就如同**岁的孩子一般,机灵古怪,很让人喜欢,只有一次,大概是她来香苏三四个月的时候,将自己关在房中痛哭了三日。我出门听城中百姓议论,上京宫内太皇太后驾崩了!”
君烨长眸一缩,倏然抬头。
月娘语气不变,继续道,
“二白将自己关在房内三日,出来后并不见异常,同馆中红娘嬉笑打闹,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之后的六年里,二白时常离开香苏,总是一两个月才回来,我不问她去做什么,也不过问她的事,只将她当做女儿一般抚养。”
“那年,我同周昱的事受他家中阻挠,愁苦不解,她问我愿不愿意为她做事,离开香苏,从此和周昱可能要颠沛流离,却可以永远在一起。我一早便知二白身份不平常,却对她异常的信任,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好在,周昱也愿意违背父母,同我一起离开。”
“她都让你们做了什么?”君烨声音暗哑。
“很多事,调查蒋氏,开青楼,培养会媚术的女子,然后安排她们进入朝中大臣家中,探听消息。翡翠阁,不只在上京,大燕国中很多地方都有。”
“定州也有是吗?”君烨垂眸,淡声道,“定州太守身边也有二白的人。”
所以,定州税银到上京的事,二白一早就已经知道,明文璟找上蒋得城,之后蒋得城挪用税银的事,根本就不是巧合。
幕后推动一切的人,就是二白。
“是!”月娘点头。
“还有呢!”
“其他的事,公子不是都已经查到,无需民妇赘言。”
“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真实的身份?”
良久,君烨淡声问道,隐隐,他已经猜到,却仍旧觉得不可能,似是根本不愿意相信,握紧木椅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指尖发白,透着一抹心慌。
“二白的身份,公子去亲自问一问她吧!”月娘垂下头去。
亲自问她?
君烨俊颜青白,倏然起身,大步往外走。
一路竟有些恍惚,少女巧笑嫣然的容貌在眼前晃过,那般的不真切。
进了锦园,果子不在,七娘也不在,只几个洒扫的下人正忙碌,见是君烨,福身退后。
他一路上了楼阁,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已是傍晚,余晖暗淡,房中静谧无声。
风自半开的窗子吹进来,帘帐上流苏轻动,若少女依旧躺在床上,慵懒的掀帐而起。
桌案上香炉已息,残香冷透,若窗棂上薄雪清寒。
君烨缓缓走进房中,他在这房中住了数月,每日晚来晨走,似乎从未仔细看过她房中摆设。
今日才发现,妆台上摆了许多银饰,精致清雅,却未见她戴过。
矮榻上放着一件外衫,他夜里来时,她经常披在身上,斜斜的倚着矮榻,半睡半醒,模样娇媚,总让他欲罢不能。
他捡起那件软衫,上面幽香淡淡,却没有本分温度。
转过屏风,后面竟是整排的书架,上面书籍罗列整齐,可他从未见女子看过书。
他缓步走过去,长眸扫过,目光停在书架中间第二个格子上,手探进去,眸子顿时一暗,将一本书推了进去。
只听书架挪动声响,很快,书架向两边错开,露出一条甬道。
君烨没有任何迟疑,抬步走了进去。
甬道很短,几步外便是一木门,推开后,有淡淡火光照进来,里面房间宽阔,布置的庄重肃穆,只在中间放着硕大的金丝楠木供桌,两旁长明灯发出幽暗的光芒,中间放着一牌位,上面用白色绸缎遮盖住。
房内极静,君烨浑身紧绷,死死的看着那牌位,一时竟不敢靠前。
半晌,他上前一步,长眸幽暗,抬手猛的将上面的绸布扯掉。
待看清上面的字,男人神情剧变,踉跄后退一步。
“先母穆卿长公主之位”
男人眼神浓稠、震惊,久久的看着牌位上的字,似不认识,似不理解,如石化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少女为何杀蒋得城?
为何对付明府?
为何要帮燕昭宇?
燕昭宇为何舍明鸾而要二白,在这一刻全部都有了答案。
火光幽暗,重重黑暗笼罩而来,男人眸光漆黑不见底,俊颜上蒙了一层阴郁,许多情绪纷涌而来,顺着血液流淌,激狂如浪。
转身,他大步往外走。
出了馆,天色已黑,街上花灯初上,男人突然和二白在香苏初见那日。
少女落在水中,抬头看着他。
那一眼,她想了什么?
这一刻想起,他心中竟不知是恨还是痛?
风吹起男人身后的披风。翻飞如云,他也未骑马,缓步往回走。
他脸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只一双墨眸,若黑夜沉寂,周围的灯火映不进去半分。
突然一侍卫骑马自行人中穿过,急奔而来,待看到君烨,顿时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大司马,属下有急事禀奏!”
“说!”男人停在那里,声音如寒风冷澈。
“城外守城军、上京精兵、甚至禁卫军中都传来消息,近日各路兵马都士兵离开军营,去向不明,似得了密令,而且大部分是守城军中的兵马,吕敬未禀告,因此属下也刚刚得到消息,据统计,调离的大约有五万兵马!”
君烨抬头看着夜色中的上京,俊雅隐在灯火下,越发的高深莫测,淡声道,“立刻传令给江甫,追剿明持伍的精兵在七渡岭附近等着本尊,没有本尊之命,不许轻举妄动!”
七渡岭是荆州最后一道屏障,那侍卫以为是君烨怕江甫吃亏要亲自前去领兵,立刻道,“是,属下立刻传信江将军!”
052 明硕之难
风吹起男人身后的披风,衣袂翻飞如云,他也未骑马,缓步往回走。
他脸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只一双墨眸,若黑夜沉寂,周围的灯火映不进去半分。
突然一侍卫骑马自行人中穿过,急奔而来,待看到君烨,顿时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大司马,属下有急事禀奏!”
“说!”男人停在那里,声音如寒风冷澈。
“城外守城军、上京精兵、甚至禁卫军中都传来消息,近日各路兵马都士兵离开军营,去向不明,似得了密令,而且大部分是守城军中的兵马,吕敬未禀告,因此属下也刚刚得到消息,据统计,调离的大约有五万兵马!”
君烨抬头看着夜色中的上京,俊雅隐在灯火下,越发的高深莫测,淡声道,“立刻传令给江甫,追剿明持伍的精兵在七渡岭附近等着本尊,没有本尊之命,不许轻举妄动!”
七渡岭是荆州最后一道屏障,那侍卫以为是君烨怕江甫吃亏要亲自前去领兵,立刻道,“是,属下立刻传信江将军!”
前往荆州沿路的山林中,两方厮杀的兵马都已经撤离,尸体四处零落,被山中野兽撕咬,一片狼藉。
一辆马车在林中渐渐驶过来,驾车的女子头发散乱,面色虚白,警惕的看着四周。
山中极静,只偶尔传来一声山兽的嘶鸣,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啼哭声,凄厉无助,
“娘、娘你在哪?”
“父亲、娘!”
…
女子愣了愣,转眸看去,见是明硕跌坐在林子里,旁边马车停在一旁,似是撞在树上才停下来。
勒停了马车,明鸾缓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痛哭的女子,目光冷漠。
似是听到了动静,明硕顿时转过身来,伸开双手不断的摸索,待摸到明鸾的裙摆立刻一喜,喊道,
“娘、娘亲,是不是你?不要丢下硕儿,不要把硕儿丢在这里!”
明鸾一脚将她踢开,冷笑道,“如今郡主是废人了,你爹和你娘都不要你了!”
明硕一愣,两只“眼”仰头看向明鸾的方向,惊愕的道,“明鸾、是你!”
“对,是我,不然你跪下来求求本公主,带你去去荆州!”
“公主?”明硕仰头大笑,“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难道不清楚,你和你娘都是乞丐,都是连狗都不如的乞丐,没有我们明府,你们现在还在大街上乞讨!”
“闭嘴!”
明鸾目光一狠,面露狰狞,一手抓住明硕的发顶,狠狠两巴掌甩在她脸上。
“看看自己现在丑陋的样子,还敢嘲笑我!”明鸾勾唇露出一抹讽笑,“对了,本公主忘了,你根本就看不到了!”
明硕被打的脸颊青肿,倒在地上,胡乱的扑打,嘶声喊道,
“明鸾,你这个贱人,敢打本郡主,我要杀了,我现在就让人杀了你!”
明鸾向后一躲,悄悄都走到明硕身后,一脚踹在她腿上,见明硕狼狈的撞在树上,顿时得意的笑,
“杀我?你以为自己还是郡主呢?你到是杀啊,来杀我啊!”
明硕倒在地上,撞的头破血流,神色癫狂,“本郡主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的!”
明鸾冷笑一声,走过去,一脚踩在她脸上,绣花鞋用力碾了碾,笑道,
“实话告诉你吧,那日叫你出去,是锦二白一早便和本公主商量好的,将你哄骗出去,她在雅房中早就放了迷香,等将你们迷晕后,用腐尸水毁了你的眼睛,断了你的手脚。”
明硕无法说话,只胡乱的自地上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嘶吼。
“还有,今日你就死在这山林里吧,以后我就是明府唯一公主,真正的小姐,再也没有人敢对我大呼小叫!”明鸾笑的越发畅快,“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好好孝顺夫人的!”
“明、明鸾!”明硕似野兽般的低吼,绝望而凄惨。
明鸾冷哼一声,一脚将明硕踢开,“你就等着在这里山林里被野兽吃掉,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她翻身往自己的马车上走,走了两步又回身回去,推开明硕的马车,只见明文璟还躺在上面,似死尸一般,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
明鸾眸子转了皱,抬头,便见自己的马车上她母亲正掀起车帘的一角往外偷看。
“下来!”明鸾冷声吩咐道。
女人立刻放下车帘,缩进马车里。
“不下车,我就把你和明硕这个贱人一起丢在这里!”明鸾眉头一皱,冷喝一声。
片刻后,车里的女人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笠缓缓下了马车。
明鸾一把将她拽过来,往明硕的马上上一拖,“上去,我们要带着明文璟一起走,坐这辆马车!”
如今侯府定然是出事了,她不能再去荆州送死,她要带着明文璟去回上京,找到君烨,将明文璟交给他,算是要挟明持伍的一点筹码,说不定,君烨还会感念她深明大义。
想到此处,明鸾更无犹豫,赶着女人上了马车,立刻驾车往山林外驶去。
明硕倒在地上,见明鸾走了,顿时又慌起来,“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明鸾!”
她喊了几声,挣扎起来追上去,却听马蹄声越来越远,脚下一拌,倒在地上,顿时便不省人事了。
明鸾驾着马车一路急奔,眼看就要出了林子,突然一队明府的侍卫出现,跑过来将马车揽住。
“郡主,少爷?”
这队侍卫正是被明持伍留下搜寻明硕的人,不敢继续在林子里徘徊,将朝中精兵已经撤走了,正打算慢悠悠的回荆州去复命,没想到又在这里撞到明硕的马车。
拦下马车,侍卫见是明鸾,立刻问道,“郡主呢?”
明鸾心中暗恨,面露却露出几分悲戚之色,抹了几滴眼泪道,“我过去的时候,马车里只还有文璟兄长,明硕妹妹被山里的狼叼走了!”
“啊?”
侍卫首领一听,顿时皱眉道,“这如何是好?回去我们怎么想侯爷交代?”
“头儿!”一小侍卫跑上前,低声道,“侯爷如今如何尚且不知,我们暂且把少爷带回去,若是侯爷平安回到了荆州,咱们找回来了少爷也算交差了,如果侯爷半途已经被、咱们到时投带着明文璟投奔皇上,也算是立功一件!”
“呵!还是你小子机灵!”头领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明鸾,“少爷可在车内!”
“是,在里面!”
“那行,那咱们就护送公主和少爷回荆州去!”
明鸾虽不情愿,却也无奈,只得点头道,
“有劳各位了!”
众人立刻赶着马车,一路往荆州急奔。
马车内,明文璟干瞪着眼,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似是想通知外面的侍卫明硕还在林子里,然而,几次想抬起头来,都又无力的躺了回去。
旁边女人吓的缩在车帘后,见明文璟终于,目露恐惧,拿起一个软枕砸在他脸上。
明文璟挣扎了几次,终绝望的放弃,眼睛斜向后方,看着马车远离山林,上了官道。
到了傍晚,天气清寒,乌云密布,似又有一场风雪将来。
官道上一辆拉草料的马车由远及近赶过来,上面坐了两个赶车的男子,缩着脖子,裹紧了身上的棉衣,一边抱怨天气寒冷,一边加快的疾行。
突然左边的男子道,“你看路边好像躺着个姑娘!”
“你看花眼了吧,这种天气哪来的姑娘,躺在路边冻也冻死了!”另一人把下巴缩进棉衣领子里,眼也不抬的道。
“嗳,还真是个姑娘,快停过去看看!”最先那个突然喊了一声。
旁边男人一听,三角眼一斜,打量了一眼,顿时也吓了一跳。
在山路边上,还真趴着一个女子。
两人赶车过去,靠在路边,蹲下身去,用手巴拉了一下,“喂,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女子身体似冻僵了,半晌才微微一动,缓缓抬起头来,惊厥后退,“谁、你们是谁?”
两个男子也惊的不由后退一步,只见地上的女子两只眼睛只剩两个黑窟窿,直愣愣的“看”着他们,脸上青肿,血痕凝固,在这日混交替的昏暗时刻,着实有几分吓人。
“我说,咱别管了,看这样子,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别惹祸上身!”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忙点头,“是、是,赶紧走吧!”
地上的女子正是明硕,听到两人嘀咕,顿时扑身上来,胡乱的一抓,抓住一人的衣角顿时死死的不放,慌声道,“别、别走,带我去找我娘!”
被拽住衣角的男子为难道,“你娘是谁啊?你家住在哪里?”
明硕立刻道,“我是明硕郡主,静安侯府的小姐,你带我去荆州,到了那,我让我爹给你们银子,好多好多的银子!”
两个男子一听有银子,果然动了心,问道,“你果真是明硕郡主?”
“是,我是!”明硕连连点头。
两个人男子又在她身上打量,只见她虽然浑身狼狈不堪,但身上的衣料却是是名贵的绸缎,头上的首饰也不一般,仔细看的确是个富家小姐。
一男人覆在另一人耳边低声道,“带着吧,若真的是侯府的小姐,咱们就捞个便宜,若不是,你看她身上的首饰也值点银子,也不枉你我兄弟辛苦一场!”
另一人眯眼阴笑点头,“冯老弟说的对,那咱就带着她!”
两人说定,立刻笑道,“既然是明府的小姐,那咱们就带你一程,到了荆州,可不要忘了我们兄弟的好处!”
“好,只要你们带我去荆州见了我爹,一定给你们花不完的赏银!”
“那小姐就上车吧,咱这车简陋了点,委屈郡主小姐了!”
两人将明硕扶上马车,再次启程,沿着官路而去。
一路风餐雨宿,听说官道上都是官兵在打仗,送明硕的两人不敢走官道,一路沿着山路穿行。
眼看就要快到荆州,夜里三人在一破庙中歇脚。
外面刮着雪,风寒刺骨
两人捡了柴生了火,偷眼瞧倚在柴堆上的明硕。
其中姓冯的男子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自破庙中出去,在屋檐下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打仗的就是静安侯和朝廷,听说静安侯犯了谋逆之罪,从上京里逃出来,朝廷正在抓捕!”
“那怎么办?这个女人若真是静安侯府的郡主,咱们不是成了共犯!”男人手揣在袖子里,皱眉慌声道。
姓冯的男子顺着破旧的门瞥了一眼里面的累极昏睡的女子,压低声音道,“不如咱们就在这撇下她算了,咱也不要银子了,还是回家去吧!”
“那不行!”三角眼一歪脖子,撇嘴道,“咱俩赶了好几天的路,受苦受累的,不能白白就这么算了!”
“那怎么办?”
“就算不要赏银了,扒了她的衣服和首饰卖点银子也不算赔本!”
“行,那就这么干!”
两人说定,一起回到屋内,对视一眼,蹑手蹑脚靠近依靠在墙下的明硕。
突然一人冲上去,捂住明硕的嘴,喊道,“快点!”
另一人顿时上前,先摘了明硕头上的金钗和耳环,然后伸手去扒她的衣领。
明硕双腿乱蹬,两手扑打,顿时剧烈的挣扎起来。
脱衣服那人害怕,用力一扯,便将明硕的衣领扯开,两人顿时停在那。
昏黄灯火下,女子露出半个肩膀,肌肤白皙如玉,水粉色的亵衣若隐若现,格外妩媚诱人。
明硕惊惧之下,一脚踹下去,顿时将一人踹了个趔趄,她返身向着旁边爬去。
三角眼眼睛直勾勾盯着明硕敞开的衣领,咽着口水道,“这富人家的小姐果然细皮嫩肉的和咱们家里的婆子不一样!”
说罢对着姓冯的男子挑了挑眼,淫笑道,“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死,不如让咱兄弟两个快活快活,也算报答了咱们送她一场了!”
“这、这不太好吧!”姓冯的男子瞥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有些心动,又忍不住心虚。
“那你给兄弟把个门,兄弟自己快活!”
三角眼说完,已经按捺不住,走到明硕身前,一把将明硕扯过来按在身下,急色的去扒她身上的衣服。
053 兵临荆州
三角眼对着姓冯的男子挑了挑眼,淫笑道,“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死,不如让咱兄弟两个快活快活,也算报答了咱们送她一场了!再说,兄弟我还没尝过这侯府小姐是什么滋味呢,平时被她们欺辱,今日也让爷开开心!”
“这、这不太好吧!”姓冯的男子瞥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有些心动,又忍不住心虚,“再说这张脸你也看的下去?”
“拿衣服一蒙,不是一样,你要不乐意,就给兄弟把个门,兄弟自己快活!”
三角眼说完,已经按捺不住,走到明硕身前,一把将明硕扯过来按在身下,急色的去扒她身上的衣服。
明硕惊惧癫狂,拼命的挣扎,“放开我,我父亲是静安侯,你敢碰我,一定诛你九族!”
三角眼将明硕的外衣脱下,只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的人发渗,忙用衣服蒙上,一边飞快的脱她衣服,一边不屑的笑道,“你爹现在是朝廷抓捕的罪犯,谋逆的大罪,现在自身难保,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
“不、不可能!”明硕惶恐摇头、
衣裙刺啦被扯下,三角眼呼吸急促,顾不上再和明硕说话,俯身下去在她身上便是一阵乱拱乱亲。
旁边姓冯的看的眼热,也不禁走过来,胡乱的在衣不蔽体的女子身上摸索。
明硕心神俱裂,惶恐而绝望,剧烈的挣扎,然而她如何敌得过的两个男子,很快裙衫也被褪下,两条光裸的腿不断的踢打。
“不要、求你们不要!”
女子声音凄厉悲惨。
三角眼猴急的去解腰带,脱了裤子,刚要扑身上去,突然身后破庙的门“咣”的一响。
他色令智昏,以为是大风刮的,连头也未回,伸手去提明硕的两条腿。
“噗!”
昏暗的火光下灯光一闪,三角眼猛然停在那,背上插着一把刀,鲜血涌出,映红了他满是**的双目,里面闪过一抹错愕,砰然倒地。
他大头朝下,正正砸在姓冯的男人身上,口中鲜血喷在他脸上,他大叫一声,一把将三角眼推开,跌倒在地,惶恐后退。
明硕看不到,身上没了束缚,顿时起身缩到墙角,惊恐的抱着身体四处张望。
破庙的门被推开,十几个侍卫涌进来,分列侍立,威严肃静。
随即,一身暗红色宽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一双邪魅长眸淡淡扫过角落里的明硕,又自地上死去的三角眼身上掠过,眸光冷漠,满目厌恶。
姓冯的男人忙爬过来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涕泪横流,“公子饶命,小的再不敢了,小的家中还有老小等着小的养活,求公子放小的一马!”
燕昭宇看也不看他,薄唇中吐出一个字,
“滚!”
男人却如蒙大赦,“是、是!”
说罢,也不管三角眼,连滚带爬的出了破庙。
燕昭宇缓步走进破庙,捡了地上的衣服,走到明硕跟前,扔在她身上,淡声道,“穿上吧,朕即便不喜欢你,却也看不得这种恶心龌龊的事!”
明硕发丝凌乱,脸上青红交替狼狈不堪,吓的早已魂飞魄散,此时紧紧的抱着衣服,哭道,“皇上、你是皇上?”
燕昭宇连夜赶往荆州,路过此处,见破庙中有光亮,又听到女子惨叫,知道是有女子被害,进来却不曾想竟是明硕。
此时虽救了她,却不愿多看她一眼,转头便走。
“皇上!”
明硕扑身过来,跪在地上,慌声道,“皇上、皇上是来抓我父亲的?我父亲绝不会谋逆,还请皇上明查!”
“静安侯带府兵偷袭城门,私逃出上京,如今率领荆州兵马正和朝中精兵对抗,不是谋逆是什么?”燕昭宇冷笑一声。
“不、不会!”明硕恍惚摇头,伸手胡乱的一摸抓住燕昭宇的衣摆,泣声求道,“我父亲这样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求皇上网开一面,就算看在长公主的份上,求皇上饶了我父亲。”
“长公主?”燕昭宇嘴角噙着淡笑,声音却似雪清寒,“直到现在,你们明府的人还厚颜提长公主。骗了朕将近十年,骗了所有人十年,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长公主,朕的姑母,早已经死在明持伍和蒋氏手上!”
明硕大惊,慌张的仰坐在地上,颤声问道,“皇上、如何知晓?”
燕昭宇回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惨状的女子,低声笑道,“大局已定,朕今日告诉你也无妨,你可知道二白是何人?”
“锦二白?”明硕一愣,“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