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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忽急,吹散满树梅花,如雪乱舞。
次日入朝,仪元殿中没去上早朝的官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皆在议论昨日梁府寿宴之上梁小王爷被打之事。
据说梁小王爷被打的惨不忍睹,没几天都下不来床,但更稀奇的是,梁小王爷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打的,而且那日宾客多外府的下人杂乱,任凭梁王府权势滔天,查了一夜都未找到凶手。
初曦假装对这事毫不上心,一路往福熙阁走去,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忍不住冷笑,梁子瑜那夜确实喝多了,所以自己也不能确认调戏的是不是王府的小姐,万一不是,被人家追究起来,还是他理亏在先。
而且这种事他怎么会和梁郡王说出真相,如果告诉梁郡王自己是因为调戏女人被打,估计梁王爷当时就得气的背过气去
所以,他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了吞,白白挨这顿揍!
初曦这一日过的极畅快,下朝回到别院,和李南泠两人提起,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李南泠总算出了一口气,对初曦更是感激不尽。
初曦和她们两人逗了一会白狐,突然想起昨夜宫玄睡前曾告诉她今日下朝后去东宫,有东西要给她。
初曦的院子里有直接通往东宫的门,她便也不着急,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往那边走。
东宫要比初曦住的别院大了三个有余,看上去并不如何的富丽堂皇,没有金砖铺地,没有碧翠镶石,然而每一处景致大气精致到了极点,似这里的主子一般,高贵内敛。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宫玄住的长乐宫,荣禄不在,守门的几个小太监没有见过初曦,面容冷漠的告诉初曦太子殿下正在书房看奏折,任何人不得打扰,要她去偏殿等候。
初曦也不解释,笑着点了点头,坐在偏殿的椅子上耐心等宫玄出来。
第一百五十章 心思各异
偏殿内燃着火炉,温暖如春,初曦围炉而坐,闻着殿内熟悉的沉香,心境平和,宛若静湖。
“鱼小姐,殿下正在书房内,您在这稍等片刻,奴才马上去通报!”方才阻拦初曦的小太监殷勤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不必了,我自己过去便可!”
一道婉约的声音传来,脚步声渐近,初曦转眸,便看到鱼芷走了进来。
鱼芷一身湖色刺绣妆花裙,外披织锦镶毛斗篷,衬的她本就温婉的面容越发高贵清丽,看到初曦似也一怔,很快恢复常色,款款福身,“见过张大人!”
初曦微一点头,“鱼小姐!”
鱼芷手中提着一个红木食盒,放在桌子上,对着旁边的太监道,“不必通报殿下了,我在这里陪陪张大人,张大人是客,又是殿下重视的臣子,怎能让张大人一人在此等候,如此怠慢贵客,荣公公知晓了,又要罚你们!”
小太监忙躬身感激道,“鱼小姐说的是,是奴才考虑不周!”
“还不去给张大人沏茶!”鱼芷轻声吩咐了一句,转头对着初曦笑问,“殿下平时喜欢碧螺春,张大人可喝的惯?”
初曦啊了一声,忙回道,“喝的惯!碧螺春,好茶!”
“去吧,就用我上次送过来那罐!”鱼芷对着小太监嘱咐道。
“是、是!”小太监脸上堆着谄笑,闻言忙退了下去。
“张大人是找殿下的吧,若有要紧事,芷儿可代为通传。”鱼芷身姿端庄,声音客气有礼。
“没事,太子殿下正忙,我等会就行,不着急!”初曦微笑着回道。
“不知张大人是哪里人士,父亲何官职?”鱼芷走过来,在初曦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笑的温和而疏离。
“二清山张家堡人,父亲、”初曦微微一顿,继续道,“做点小生意。”
鱼芷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商人在大夏属寒门,一个寒门之子入朝做了五品文臣,她虽不懂政事,却也知道这是不合常理的。
她虽有疑惑,却十分善解人意的没再问下去,见下人端了茶来,将带来的食盒放到那小太监手中,“这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一品官燕,拿到厨房去温着,等殿下看完折子在送过去。”
“是、是!”
待下人退下,鱼芷细白的手指优雅的端着青瓷茶盏,浅啜一口,浅浅笑道,“这碧螺春最讲究泡茶的手法,殿下喜欢我泡的茶,但我又不能总在宫中,将方法教给了宫侍,可是泡出来总不是那个味道。”
初曦掀开杯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只见杯中叶片纤细,色泽清脆,春染杯底,饮一口,香郁,清雅,确实是极品。
不由得开口称赞,“已经很好了!”
“张大人可曾娶妻?”鱼芷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初曦点头,认真的道,“家里已经有两房妾侍,只是还不曾正式娶妻,男子总要有一番作为,才好娶妻生子。”
“张大人说的极是!”
此时侧门中荣禄身后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见到殿内的两人不由得一怔,他听小太监传话说鱼芷来了,想到太子殿下之前交代的,忙过来想将这位鱼小姐打发走。
不想初曦也坐在殿内,而且看样子两人已经聊了一会,即便向来泰山崩顶也不改色的荣公公此时也不禁神色微微一变,躬身道,“奴才见过张大人,见过鱼小姐,给两位请安!”
初曦不知道荣禄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坐在那默然不语。
鱼芷起身,笑容如兰,“荣公公不必客气,殿下可已经看完折子,张大人已经再次等候良久了!”
荣禄垂着头,目光一闪,眉心微微皱起,淡声回道,“是,殿下让奴才来请张大人过去,说是有要事相谈,恐怕一时无暇来见鱼小姐,您看、”
鱼芷淡淡垂眸,温和笑道,“无妨,我只是尊皇后娘娘懿旨来为殿下送汤,汤已经让下人送去了厨房,我便也告退了!”
“鱼小姐走好!”
初曦笑的温淡有礼,对着鱼芷微一点头。
荣禄带着初曦进了书房,站在门外躬着身禀告了一声,“殿下,张大人来了!”
初曦亦跟着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荣禄低着头,无声退下,出了殿门,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将刚才偏殿的守门太监喊来!”
身后的小太监面上一白,忙道,“是,奴才这就去!”
书房内,宫玄自手中的折子中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少女,“过来!”
书房极大,地上铺着绒毯,四面皆是金丝楠木的通顶书橱,上面整齐的放着各类藏书,中间的紫金雕龙香炉内燃着上好的沉香,烟香袅袅,更衬的殿内古朴庄重。
初曦走过去,身体站的笔有直,神态恭敬,“殿下找下官来何事?”
宫玄瞥她一眼,低笑一声,“今日怎么了?什么时辰来的?”
“回殿下,来了不到一个时辰。”
“为何不进来?”
“下官在偏殿遇到鱼小姐,相谈甚欢,耽搁了时辰,请殿下恕罪!”
宫玄执笔的手一顿,抬头见初曦仍离自己远远的,不由得眉心一皱,沉声道,“过来!”
初曦眸子一转,又往前挪了一小步。
太子殿下终于失去耐心,站起身,走到初曦面前,欣长的身姿立刻将冬日午后的最后一点暖阳遮挡,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声道,“哦?相谈甚欢?可否告诉本宫,张大人和鱼小姐都谈了什么?”
“回殿下,不过是一些琐事,比如、殿下很喜欢鱼小姐泡的茶。”
“嗯。”宫玄淡淡点头,声音低而缓的问道,“张大人一直听着,就没反驳?”
初曦仰头看着他,挑眉道,“请教殿下,下官该如何反驳?”
宫玄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神色郑重,“张大人为何不说本宫更喜欢张大人暖床,没有张大人暖床,本宫根本无法入眠!”
“扑哧”,初曦忍不住低笑出声,想到如果自己这样说,鱼芷那张端庄的面孔会是如何震惊,不由得肩膀一阵颤抖。良久,才收了笑,轻咳一声,伸出一只手,白嫩的手心朝上,“拿来吧!”
“嗯?”宫玄挑眉。
初曦黑白分明的眼睛瞪他一眼,“不是说要有东西给我。”
宫玄神色也缓了下来,将少女白皙细嫩的的柔胰握在掌中,拉着她走到桌案前,自身后的书橱一个隐蔽的格子内拿出一古朴的红木木盒,推到初曦面前,“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初曦瞄他一眼,将上面的金锁弹开,缓缓打开,不由得眉头一皱,自里面取过一块一尺见方的黄布。
布料虽已陈旧,却仍可看出是名贵的蜀绣,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金线锁边,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百姓家用的。
初曦抬眸,淡淡笑道,“这是什么?”
“这是百里九云捡到你时,裹在你身上的。”
初曦倏然抬头,“你派人去了天洹城?”
“是!”宫玄低头含笑看着她。
初曦又将手里的黄布来回翻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字,也没有任何透漏她身世的线索,但只凭这块布也能知道她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你想帮我调查身世?”初曦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宫玄轻轻点头,“但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初曦深吸了口气,转头望着窗外,越过层层宫殿,看向更远处的流云,她是一抹异世的魂魄,这个身体是何来历,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真正的小璃已经死了,一出生便被亲生父母抛弃,后又被人欺辱,在无助中死亡,她到底是谁,还有什么关系?
抛弃她的人,也未必想再看到她,何必徒增两处烦忧。
初曦转头,将陈旧的黄布放回去,抬头看着宫玄坚定的道,“不用查了,我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我只是我自己!”
宫玄深深的看着她,“你决定了?”
“决定了!”
宫玄沉默了片刻,将盒子收起来,重新放到那个暗格中,拉着她的手一同坐在宽大的雕花木椅上,将少女揽在胸口,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脸颊,觉得手感不对,抬手将她脸上的面具撕下,再次轻抚,满意的笑道,“好,你说不查便不查。”
初曦默了一瞬,低低开口,“宫玄,如果我连小璃都不是,呃,我的意思的是,如果我没有家世,没有过人的才德,也不温婉端庄,你父皇母后真的能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做的你妻子?”
她一直称自己是来自二清山,然而只要有心人一查,便知道是假的。
皇宫不是平常人家,不是两情相愿便可。
身不由己,顾全大局,这样的话她听过,见过的太多,若终有一日落到自己身上,她是否还能泰然处之,潇洒的挥手便走。
初曦垂眸沉思,突然宫玄放在她腰间的手一按,初曦顿时回神,不由得嗤笑一声,自己能不能活过三年还不确定,何必想这些有的没的。
只是如今她也已经分不清自己这是乐观还是逃避。
“初曦!”
“嗯?”初曦答的漫不经心。
“你知道为何我如今仍未纳正妃?”
初曦抬头,目光清澈,“为何?”
宫玄勾唇,“因为我的事无人能干涉!”
他声音缓慢清淡,说出的话却霸气十足,初曦心中一震,缓缓笑了,突然笑容一僵,初曦眯眼咬牙道,“你手往哪里摸?”
“都是老夫老妻了,初曦为何还如此害羞?”
“谁和你老夫老妻?!”
“嘘!廊下都是内侍。”
“内侍怎么了,唔、”
“宫玄你卑、唔”
…。
窗外天色已渐暗,黄昏来临,寒风愈冷,书房内却依旧帐暖香冉,女子时而大笑,时而发怒的声音顺着袅袅烟香一直飘向窗外,渐渐变成柔和低吟的声调,如刹那间,满树花开。
离年关还有五日,百姓家家张灯结彩,过节的气氛越发浓郁起来,朝中的政务也渐渐告一段落,初曦越发清闲,每日除了带着沈烟轻和李南泠两人上街采买过节的物品便是在院子里逗弄白狐,和二丫斗嘴,日子过的清净而舒心。
腊月二十五这日,王太傅府上的夫人姨娘小姐集体去城郊的法华寺上香,本来只有女眷,临出门时,大少爷王文则突然跑过来要跟着一起去,大夫人以为儿子是孝顺,欣然应允。
一行人不到辰时便出了门,一顶顶轿子绕过熙攘拥挤的正街,向着九燕山而去。
到了山脚下,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挤满了整条山道。
王夫人是个信佛的人,每日诵经礼佛,极其虔诚。今日又是如此重要的日子,更是重视的不行,刚入山便让所有女眷下轿子,一步步沿着石阶走上去,觉得这样才算心诚。
其他夫人的虽有怨言,但也不敢违抗大夫人的命令,互相搀扶着沿着窄仄的山路慢行。
王文则搀扶着大夫人走在最前面,不时的回头,偷偷瞄一眼人群中落后几步搀扶着三夫人的四小姐王文萱。
两人视线一碰,慌忙又闪开,装作若无其事的观看山路两边的风景。
前两日下了一场小雪,山顶上的积雪未化,越往上越是湿滑难行,走了将近两个时辰,众人疲累不堪,突然四小姐脚下一滑,惊呼一声,带着三夫人一起往地上倒去。
“四妹!”王文则变色急呼,扔下母亲,双手推开山路上的行人,几步跑过去,将跌倒在地上的王文萱一把抱在怀中,急切的问道,“四妹你怎么样?”
三夫人亦是吓的脸色发白,“文萱,摔到哪没有?”
王文萱坐在地上,柳眉轻簇,低咳一声,声音极轻的道,“无妨,只是扭到脚了!”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大夫人最看不上懦弱无能的三夫人,连带她这个病歪歪的女儿也不喜欢,当下便沉了脸,面色不虞的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马上就到山顶了。”
王文萱面上一红,垂着头道,“是我不好。”
“母亲,四妹走不了,不如儿子送四妹回去,您和姨娘她们继续上山。”王文则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夫人,提议道。
山路本就狭窄,几人堵在路中间,下面上山的香客开始喧哗起来,不断的催促,大夫人皱了皱眉头,“也只能如此了,文则你路上小心。”
“是,儿子知晓了!”
王文则搀着文宣起身,文宣看了三夫人一眼,安抚的点了点头,和王文则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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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悲催的梁小王爷
两人沿着山路往下走了数十步,回头已看不到王家人,王文则弯下腰去,憨憨笑道,“四妹,我背着你!”
王文宣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见路上行人已渐少,才咬着下唇,羞赧的趴到男子的背上,由他背着继续往下走。
男人不是很健壮,后背也不宽阔,女子却觉得很安心,她和母亲在王家没有地位,连大夫人院子里的一个丫鬟都敢欺负她们,在王府的日子过的如履薄冰。
那一年冬日,天气极冷,又下了大雪,府里的奴才迟迟不给她们院子里送炭火,娘亲冻的手脚发青,仅十岁的她跑出院子去找管家,却被管家一顿羞辱,恰好被路过的大哥看到,训斥了管家,还亲自带人将炭火给她们送到院子里。
从那个时候起,大哥经常来院子里看她,她和娘亲的日子才好多了一些。
如今他们已经长大成人,大哥找她越发的勤了起来,甚至夜里会偷偷喊她出去,他看她的目光也越发的炙热痴狂,她虽不曾经历情爱,却也知两人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兄妹。
她担忧又忍不住心动,知道他无法做自己的良人,却是已经越陷越深。
王文则此时却不知道背上之人所想,闻着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神思渐渐恍惚,呼吸急促,恨不得立刻将少女抱在怀中,像他看过的那种书上一般,压在身下,极尽温存。
两人各怀心思,心跳飞快,一路默然无语。
然王文则也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平日里只知坐在书房中读书,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背着一个大活人,走了没百步,便累的气喘吁吁,冷汗直流。
王文宣忍不住一阵心疼,柔声道,“哥哥,不如歇一会再走。”
“好!”
王文则应了声,背着身上的人停在路上,又怕挡了上山的人,忽见山路的左侧有一条羊肠小路,两侧山石嶙峋,高木林立,别是一番幽静之景,顿时道,“四妹,你看那有条小路,不如我们去那里休息,还可看看山景。”
王文宣轻轻点头,“就依哥哥所言!”
冬日的九燕山没有春夏的生机盎然,却也另有一番景致,山石树木皆覆了一层薄雪,众鸟飞尽,孤云静止,幽静怡然。
两人一路欣赏风景,越走越远,渐渐远离山路,进了深山之中。
看到路边有一巨大的山石,王文则过去用袖子将石上雪扫去,笑道,“四妹坐!”
走了一段路,女子娇喘微微,倚着山石缓缓坐下去,两手绞着衣裙上的流苏,一双柳眉如烟,面如姣花,半低着头,娇颜胜雪,直直将一旁的人看痴了。
王文则呆了半晌,才小心的在女子旁边坐了,然后向女子的方向靠了靠,两眼痴痴的看着女子,“四妹,你真美!”
女子闻言心头一颤,面色红透,如血欲滴,头垂的越发低。
王文则呼吸忽急,一把抓住女子的手放在怀里,迫切的道,“四妹,我想、”
“呦,我说怎么找不着人了,原来两位在这卿卿我我呢!”梁子瑜带着两个小厮突然出现在小路上,两眼一眯,猥琐笑道,“王公子不许令妹嫁入王府,原来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坐在大石上的两个人同时一惊,猛然起身,王文则退后一步,远离女子,紧张的看着梁子瑜,面色涨红,结巴的道,“你、你不、不许胡说!”
梁子瑜上前一步,脸上的伤还未痊愈,一块紫一块青,咧嘴一笑,越发狰狞,“王公子怕什么,本小王对你们这点龌龊事根本不敢兴趣,只要你今日让小王我将令妹带走,本小王只当什么都没瞧见,否则小王身后的下人一嚷嚷,恐怕今日这山上所有的人都知道王公子和自己的亲妹妹在这干了什么苟且之事。”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王文则急声辩解。
“你们两个偷偷跑到这没人的地方来,孤男寡女的要说没事,鬼才会信!”
人们对这种事向来敏感,有一点风声就足够传的满街风雨,何况还有梁小王爷这个“证人”。
王文则脸色一白,怔怔的呆在那,一时竟不知如何辩驳。
梁子瑜阴狠一笑,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身材高壮的小厮立刻上前去拉扯同样受到惊吓的女子。
女子被人一碰,猛然惊醒,惶恐的后退几步,对着王文则哀求道,“哥哥救我,我不要去梁王府,你说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王文则面容惨白,耷拉着眼皮,呆在那默不作声。
梁府的下人一步步逼近,女子越发惶急,“哥哥,救我!哥哥…。”
“四妹、”王文则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臂,吞了吞唾沫,垂头看着自己的鼻尖,声音不稳的道,“我们的事不能让父亲和母亲知道,否则,他们、一定会打死我的!”
女子哀求的声音噶然停止,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似无法相信心中的良人竟是如此懦弱无能,被身后的人一扯,一时心慌意乱,两眼一黑,竟晕了过去。
“带走!”
梁子瑜吩咐了一声,对着蹲在地上抖做一团的王文则恨声道,“那日打我的事,本小王会慢慢跟你清算。”
梁子瑜带着两个下人扛着一个女子自不敢去走人多的山路,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往山下走去。
想着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女人终于到手,梁子瑜一阵欢喜雀跃,不断的踢打走在前面的小厮,“快点,你们都给本小王走快点!”
“是、是,山路滑,少爷您小心!”
几人脚步匆匆,刚至半山腰,突然山路左边的林子里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几人顿时停下,往一人高的荒草中看了看,除了山石和树木,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梁子瑜狐疑的转了转眼珠,指着一个小厮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小厮应了声,往林子深处小心翼翼的走去。
那小厮刚走,右边林子中又传来一声怪叫,这次梁子瑜长了心眼,不敢再耽搁,也不管那个去查探的下人,带着另外一个小厮和昏倒的王文宣急急往山下走。
“哎呦!”
几人刚行了数十步,走在前面的小厮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整个人向前跌去,抗在肩上的女子也一起扔了出去,女子头磕在地上,痛哼一声,又执着的晕了过去。
梁子瑜刚要发怒,突然身后的大石后蹿出来几道矫健的身影,将麻袋往梁子瑜和那还趴在地上的小厮脑袋上一套,上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边踢边喊,“又抢咱们小姐,少爷说了,打死他!”
梁子瑜一边哀嚎一边嘶喊道,“王文则那个呆子又敢打我,本小王这次绝对不放过他!”
“打!使劲打!”
“啊!”
“啊”
惨叫声顿起,在冬日空荡冷寂的深山中惊的冬眠的动物四处逃窜,梁小王爷终于开始招架不住,哀声求饶,“不敢了,我再不敢了,几位壮汉饶命!我给你们银子,要多少我给你们多少、啊…。”
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几人才停下,掀开麻袋,见梁子瑜已经晕死过去,旁边的小厮也歪歪斜斜的靠在一边,有进气没出气。
几人对视一眼,扛起仍旧昏迷中的王文宣,几个纵越消失在山涧之中。
可怜的梁小王爷,莫名其妙的又挨了一顿揍,被下人发现时,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被几个下人架着下了山,到了山下上了马车才醒过来,让轿车夫停下,派人去找梁宏。
梁小王爷这次实在是气疯了,连王府都没回,直接派人去府内调了一百府兵,又让梁宏召集了两百禁军,直奔王太傅府上,将大门团团围住。
梁子瑜坐在四人抬的轿椅,一张脸上千紫万红,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给我撞门,把王府给砸了!将再把王文则给本小王逮出来,本小王今日定废了他!”
梁宏细缝似的眼睛一眯,为难的上前道,“瑜弟,发生何事是否等王太傅下了朝以后再找他理论,这可是朝中三品官员的府邸,这样闯进去恐怕不妥。”
梁子瑜困难的扭着脖子,狠狠剜他一眼,“怕什么?所有后果,本小王一人承担!”
梁宏在殷都本就受梁子瑜的庇护,此时一咬牙,对着身后的禁军指挥道,“听小王爷的,撞门!”
也不叫门,十多人抱着一尺粗细的木桩,猛的往王府漆黑的大门上撞去!
“轰!”一声巨响。
沉重的大门一震,整座门楼都是颤了颤,后面的门卫惊慌的往府里面跑,“不好了,梁小王爷闯府了,快去禀告老爷夫人!”
“老爷上朝去了,夫人去法华寺上香还未回来。”
“那大少爷呢?去找大少爷!”
王文则确实回来了,梁子瑜带着王文宣走了以后,他就下了山,恍恍惚惚的回道府里,失魂落魄的往自己院子里走。
这时府内已经大乱,丫鬟小厮不知发生了何事,惊慌的四处逃窜,想从侧门出府,却发现侧门也已经被人堵住。
王文则终于醒了神,抬头四顾,见府内下人乱成一团,抓着一丫鬟有气无力的问道,“发生了何事?”
小丫鬟吓的说不出话来,只顾摇头。
“少爷,大少爷,不好了,梁小王爷带人来闯府了,现正在撞门,老爷夫人都不在,可怎么是好?”守卫跑过来,一边急喘一边大声呼道。
王文则怔在那,良久,脸色由青转白,再由青白变得涨红,双拳握紧,额上青筋爆出,“他实在欺人太甚,抢我四妹,闯我府邸,还有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