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蓝朗,不会再存在了,也许是被日本人蹂躏后,也许是更早前,就已经不存在了。
到了高潮,只见那人将身上仅剩的豹纹上衣褪去,露出整个白皙身子,那鲜红的茱萸随着上身扭动而成一个绮丽的弧度。
“怎么还不脱下面的,老子耐性不太好。”一个肥胖的男人扔下烟,冷笑。
“暴发户。”顾逸轩讽刺地笑笑,又凑在白麒耳边小声,“只要有钱,任何人都可以进来,暴发户也行,都有几乎一亲芳泽。”
白麒面色僵硬。
台上的黑色小尤妩媚笑笑,缓缓褪下紧身裤子,坐在后排的一个男人立刻迫不及待地拿起望远镜
欣赏,唯恐错过了一秒~
白麒撇过头。
顾逸轩冷笑,伸出一掌揉揉白麒的头发。
“回去!”白麒咬牙切齿。
“好。”顾逸轩起身。
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
白白麒只觉得眼熟,原来是那日画展里碰到的周仲亨。
“怎么?顾公子带了小BOY来看新鲜?”
顾逸轩笑笑,更是紧紧搂住白麒。
“周先生也有此雅趣?”
周仲亨放声大笑,旋即目光如炙地盯着白。
“又见面了,小BOY。
白麒只感厌恶,不去理会。
“他心情不太好。”顾逸轩笑笑,“和我闹小别扭。”
周仲亨的笑声更为爽朗。
“小BOY都是这样,这样才可爱。”
一口一个小BOY,白麒心里就来气。
“周先生还不出手?小心机会就溜给别人了。”顾逸轩看了看台上的黑色小尤,好心提醒。
周仲亨摆摆手:
“罢了,这种万人上的男妓有什么意思,根本不符合我的口味。”
说完眼睛又攫住白麒的脸。
“还不如这个小BOY来得可爱。”
周仲亨哈哈大笑。
“谢谢,在我要带我的小BOY走了。”顾逸轩笑着揽住白麒往门外走。
台下像竞标一样热闹,黑色小尤今晚被一个近六十岁的光头男人得到,已经是鸡皮鹤发的老男人笑得得意,眯起眼睛欣赏着眼前的尤物。
黑色小尤轻轻揽住老男人的脖子,笑容妩媚。
周围一片讥讽,窃窃道:“这么老了,小心死在床上。”
灯光又暗,一切恢复沉寂。
温暖的一刻
顾逸轩没想到白麒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也是第一次拜托自己,拜托的事情有些出乎自己意料。
“你确定真的要去见他?”
“是。”白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没有犹疑。
再一次来到南郊这个金碧辉煌的会所,来到顶楼的销金窑,推开门,刚好舞台上表演到高潮,
今日台上的黑色小尤穿着粉色的露脐背心,黑色的头发里挑染了几根紫色,金灿灿的眼影衬托着那对凤眼更是勾人魂魄。
下面的男人开始出价,规矩是由一个侍员端着一个水晶盘子绕场一圈,竞争者以白玫瑰做记号,
是一个西服革履的壮实男人以6朵白玫瑰竞拍到了黑色小尤的一夜。
“居然是他?”顾逸轩蹙眉,随即笑笑,“这个人在床上的功夫不得了,可以把人给弄死。”
白麒看看那个面色得意的壮实男人,坚毅的脸上泛着一丝凶光。
“我要见他!”
白麒转头对顾逸轩说。
“小呆子,你确定要见他?”顾逸轩反问。
白麒点头。
顾逸轩看着白麒执着的面孔,有些玩味地笑笑。
“可以。”
周围的水晶灯又次第亮起朵,一片光海。香槟,红酒,威士忌,各种醇酒昧道陈杂一处。
舞台上的黑色小尤已经不见了。
“走吧。”顾逸轩揽过白麒的肩膀。
白麒有些急切地跟着顾逸轩径直走到舞台下的一个小通口,进去左转便是黑色小尤的房间。
“你自己进去。”顾逸轩用下巴指指那扇白色铜铸门。
白麒推开虚掩的门,见一个纤细瘦弱的背影正靠在大镜子面,正是蓝朗。
他像是无力一样,虚弱地倚在桌子上,肩膀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对着镜子准备卸妆,却在镜子里看见了熟悉的人。
蓝朗突然回头,惊恐神色停留在脸上片刻后便褪去,随即代之的是一种冷漠。
“蓝朗。”白麒贴近他,两只眼睛怔怔看着他。
近处才发现原来他脸上的粉擦得那么厚,身上是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简直将他真实的面孔全部覆盖。
“你认错人了。”美丽男子轻笑,随即转过头去用食指轻轻抚抚自己的眉毛。
“蓝朗。”白麒急了,用手将他整个身子转过来,正对着自己,“你是蓝朗!我不会认错的!”
美丽男子只是笑笑,笑容里全是风尘味。
“蓝朗,不要一错再错了!做这个会。。。伤身体的!不要这样作践自己!”白麒只觉得心痛,颤声说道。
美丽男人轻轻推开白麒的手臂,宛然一笑,“作践自己?我现在不知有多好,想要什么立有男人献宝似的捧到我面前,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吐气如兰,最后的尾音那么妩媚。
不好吗?
白麒怔住。
美丽男子挥挥手,微微蹙眉:“这里没有蓝朗,你找错人了。
“那你还记得韩肖杰吗?”白麒静静地说。
美丽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异,像这个名字瞬间灼痛他一般,他惨白的脸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又镇定下来将手腕上的链子缓缓取下。
“哥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白麒心痛地说。
男人顿时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白麒,然后凄凉一笑:
“你认错人了,你说的我都不认识。
话华,起身,绕过白麒径直走向角落里的水池,拧开水龙头俯身洗去脸上的妆。
“这个给你。”白麒飞快地在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男子抬头,似笑非笑:“怎么?和我搭讪?”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有事可以。。找我。”白麒垂眸,心里知道可以为蓝朗做的只有这些
白麒又看了一眼蓝朗,他俯身的时候整个雪背毕露,在肩胛骨的地方有一条蜈蚣似的伤疤,触目惊心。
关上门,白麒脑子里一片空白。
“死心了?”
顾逸轩靠在墙上,叼着烟,眼睛在烟雾后看着白麒。
白麒一言不发。
两人出了这个表面光鲜亮丽实则藏污纳垢的地方,坐上车,白麒无力地将头靠在一边。
“这是他最好的结局。”顾逸轩声音低沉,划破了沉寂的夜色。
“是你们害他的!”白麒突然转头,目光忿恨地向顾逸轩投去。
顾逸轩突然刹车,转头静静地看着白麒,嘴角勾起嘲笑:“何必自欺欺人,他走到这一步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白麒正想说什么。
顾逸轩的脸突然凑近他。
“而且。~~你不开心么?昔日的情敌现在落到这般田地,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丝幸灾乐祸?”
“太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白麒举起拳头砸向顾逸轩,却被轻易地制住了。
“我龌龊?”顾逸轩钳制住白麒的手,嘴唇贴在他耳边像一把锐利的刀子,“我最看不惯你们这派义正言辞,坏人永远是我?好人永远是你们??!”
白麒的手被钳制得发痛,顾逸轩的话一字一字,像小刀子在慢慢割着白麒的耳朵。
“放开我!”白麒愤怒地挣扎。
“你以为你很干净?”顾逸轩边说边舔着白麒的耳垂,“别人不知道我却是一清二楚,你敢说那两个晚上你没有在我身下得到快乐?!”
像被一击即中,白麒的脸色苍白。
顾逸轩狠狠地咬住白麒的耳垂,白麒闷哼一声。
顾逸轩笑起来,像一个魔刹。
“承认吧,你也是个男人,身体是需要释放的。”
说着,顾逸轩的手移到白麒的胯下。
白麒挣扎未果。
顾逸轩狠狠地捏住白麒那东西。
“爽不爽?”
白麒咬牙,一声不吭,前额全是冷汗沁出。
“昔日情敌现在成了男妓,你心里一定很爽。”顾逸轩笑笑。
白麒死命地摇头。
“因为,我知道你还在惦记着韩肖杰。”顾逸轩的声音和魔鬼一样,“可惜,他不要你,他宁愿要那个万人上的男妓也不要你。”
白麒觉得全身血液往上冲,自己那东西在韩肖杰的手里被把玩着,揉捏着,正慢慢地鼓胀起来。
车子里很热,白麒却感到全身发冷,背脊上的冷汗和水银似的,沉重地伏着,下面却像要爆炸一
顾逸轩的声音徘徊在自己耳边,韩肖杰的脸迷迷糊糊地浮现在自己眼前,还有蓝朗,如一条白蛇的蓝朗,他背脊上的那条蜈蚣般的伤疤~~~
白麒觉得眼前很模糊,耳朵边嗡嗡作响。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钳制着自己的手松开,眼前的人突然变了脸色,而自己缓缓倒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有热温,有属于男人的味道。
“哥,别离开我。。。”
身边的男人顿时变了脸色。
“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哥。”
又是那可怕的声音,白麒立刻从如梦如幻中睁,果然,顾逸轩的脸映如自己的眼里。
顾逸轩穿着黑色的衬衣,黑色的睡裤,脸色有些疲惫,正坐在自己身边,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手竟然紧紧住他的。
“被你抓得痛了。”顾逸轩笑笑。
白麒立刻松开他的手,弹起身子,道:“这是哪里?”
顾逸轩轻轻地,话里也透着疲倦,原朵他一夜未睡,竟一直陪在白麒身边。
“你在梦里一直在叫韩肖杰。”顾逸轩面无表情~
白麒语塞。
“真的这么喜欢他?”顾逸轩笑笑,故作轻松的样子,眼睛却紧紧攫住白麒。
“是!”白麒本能地承认。
顾逸轩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暗难辨的神色,像是嘲讽,像是愤恨,像是不甘。。。
“他有什么好的?”
“他什么都是好的。”白又是坚决地说。
“你年纪小罢了,又是个死脑筋。”顾逸轩慢慢地说,“姓韩的运气真好。”
白麒哼了一下,随即要起身。
“你今晚睡在这里。”顾逸轩按住他的手,眼神很是认真,“我不会碰你的。”
白麒欲挣扎。
“行了!”顾逸轩蹙眉提声,“我也累了,说不碰你绝不会碰你。”
白麒停下来。
黑暗里没有开灯,顾逸轩随手打开一瓶威士忌,加了很多冰块,一饮而尽,森白的牙齿快而准地咬下一块坚硬的冰。
目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那个小土包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感觉像是以前对梦林一般,在掠夺,占有,控制之外悄然出现的,一种可以称作怜惜的情绪。
看他时而像只小猫,时而像是小豹,那么傻,那么土,一个劲地爱着韩肖杰,一颗心扑在他身上,用任何金钱,任何物质都无法动摇。
顾逸轩垂眸,他想起和梦林以前的日子,两人也常常在这里缠绵缱绻,梦林坐在他大腿上,他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梦林轻轻打开,意料之中的礼物,是一只镶钻的表,熠熠生辉的光映入梦林的眼眸子里,融合了那片惊喜和满足。
但顾逸轩也分明看见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绝不止于这只钻表。
顾逸轩笑起来,随手将手里的玻璃杯重重往外掷。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贪恋白麒那点没有价值的感情“
顾逸轩闭上眼睛,轻轻阖上眼睛。
清晨,顾逸轩走出书房,却见白麒正盘腿坐在厨房的小椅子上吃着面包。
“冰箱里拿的?”顾逸轩披着厚的大衣,头发凌乱,朝着白麒笑。
白麒大口大口地咬着面包,瞟了一眼顾逸轩,不作声。
顾逸轩走到冰箱边上,随手捣出一瓶什锦果酱。
“涂这个吃。”
白麒望了一眼那瓶果酱,不去理会。
顾逸轩打开果酱的盖子,用小茶匙轻轻舀起一勺涂在雪白的吐司上,金灿灿的一层,整整涂了一指厚。
白麒低头,不理会。
顾逸轩硬塞给他。
白麒有些惊讶,想了想往下咬一口,果然香味四溢,绕在齿间。
“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么?”顾逸轩在白麒对面坐下,温和地问。
白麒抬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没感觉。
顾逸轩笑笑:
“我们可以试着好好相处么?
“不必了。”白麒自啃着面包,随意地应着。
白麒已经精疲力尽,他已经见识过顾逸轩的毒蛇功夫,意识到说是说不过他的,自己越是剧烈辩驳,他越是要和自己周旋。
“怎么?想冷淡我?”顾逸轩笑笑,一下子看穿了白麒的心思。
白麒只是啃着面包,不说话。
窗外的风吹进来,对面是吃着早餐的男孩,顾逸轩突然有种错觉,像是又回到和梦林在一起的日子。
那段日子,是顾逸轩觉得二十八年来最温暖,最安心的。
逼婚
一时间氤氲着有些暖暖的空气因子,顾逸轩慢慢调着手上的咖啡,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白麒,这个小土包子正啃完最后一片面包,舔舔大拇指上残余的果酱沫。
“要不要再来一份?”顾逸轩心底一软,语调也柔柔的。
白麒摇摇头,喝了些水擦擦嘴巴,起身。
“我要回去了。”
顾逸轩看了看墙上的钟,轻轻口咖啡,点点头,便吩咐司机将白麒送走。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顾逸轩一个人,对面那张椅子还有余温似地,面前的餐盘里有零碎的吐司渣抹,一股香甜的牛奶昧道萦绕鼻尖,顾逸轩觉得舌尖的咖啡越来越苦,不禁蹙眉,突然间有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加点糖吧。”
是梦林的声音,以往的每个早晨梦林都会为顾逸轩准备一份丰盛的早餐,泡好两杯哥伦比亚咖啡,微微在那澄澈的:日色液体里加些奶精。
梦林美丽的面孔像是就在面前似的,顾逸轩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柔和明亮的笑。
轻声呢喃未见回应,顾逸轩回过神来,垂眸看那杯清苦的哥伦比亚咖啡,慢慢收敛了散开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来.
梦林已经走了,他已经离开他了。
他没有去挽留,他从没有挽留的念头,他是谁?是风流倜傥的顾家公子,要什么可人儿会没有?
何须在意一个甄梦林?
顾逸轩将手中的哥伦比亚咖啡一饮而尽,仍那清苦的液体慢慢泅开,在心尖泅开.
广州的天近日来非常闷热,云很低,天很黑,却没有雨,巷子口甚至可以看见穿着汗背心和小短裤的汉子,背脊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韩肖杰一早就被叫到何家别墅去.
今日的何家别墅气氛有些凝重,何应钦坐在红木椅子上闭目养神般,手边的那张小几上搁着一盏茶,被茶盖严实地遮盖住,没有一丝轻轻袅袅。
韩肖杰进来的时候发现屋子边有十几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保。
何老爷见韩肖杰进来,缓缓睁眸,挤出一个笑容。
“何老爷,有话就直说吧。”韩肖杰的眼睛平静地对上了何应钦。
何应钦举盏轻轻口茶,笑容一刻也未从他脸上褪去。
“好,那我也不绕圈子了,肖杰,我打算下个月将你和小媛的婚事办了。”
韩肖杰一怔,随即很是平静道:“何老爷说的,韩肖杰听不懂。”
何应钦大手一摆,从上座起身,走到韩肖杰身边,很是亲昵地拍拍地他的肩膀。
“你和小媛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媛那么喜欢你,我想你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以后我会好好帮你
韩肖杰起身,笑笑。
“何老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哦,有误会?什么误会?”何应钦滚圆的脸上堆满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却悄然泻出了一丝昧道。
“我不会娶何小姐的。”
何应钦的笑容停滞在脸上片,像是听错似的。
“你说什么?”
“我不会娶何小姐的。”韩肖杰重复道。
“韩肖杰。”何应钦终于褪去了礼节性的笑容,像是忍耐多久后的爆发,脸色铁青,“年轻人做事见好就收,不要太不识相。”
“我不会娶何小姐的。”韩肖杰两眼甚是清亮,没有一点惶恐和局促.
下一秒,何应钦一掌甩在韩肖杰脸上。
韩肖杰纹丝不动,左脸上出现了五条鲜红的指印,那是一个逼近危险的警示.
何应钦沉声吩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让他跨出这个屋子一步。”
后十余名保镖立刻堵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形成一个人墙。
问应钦冷笑:“小伙子,何小姐能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好好准备准备,将喜讯告诉家人。”
话毕,何应钦拂袖而去。
韩肖杰被软禁在二楼的最里间,屋内屋外都有人看守。
韩肖杰不吃也不喝,也不看任何人,只是低头坐在地上将随身携带的那只烟盒慢慢拆开,折成一只丑小鹤,折好又拆,拆好又折,反反复复,像房间里没人似的。
直到晚上,门打开,何灵媛站在外面。
“你们都先退下吧。
几个建硕的保镖立刻退身。
何灵媛轻盈的身子慢慢走到韩肖杰身边,看着低头折着纸鹤的韩肖杰。
“肖杰?”
韩肖杰没说话。
何灵媛慢慢俯身,贴近韩肖杰。
“肖杰,别怪我父亲,他不是有意要将你关在这里的,等我们成婚后。~
韩肖杰突然撕碎了手中的纸鹤,抬头朝何灵媛笑笑。
不设防一般,那冷漠如冰的眼神撞进了何灵媛的大眼睛里。
“你们何家就是这样逼婚的?
何灵媛控制住自己的惶恐,又摆出冷漠的神态。
“你我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赖不掉的,你是个男人不会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吧?
“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韩肖杰冷笑。
何灵媛的眼中有丝慌乱,但很快便掩饰过去。
“不管怎么样,现在和我结婚是你唯一的出路,爸爸已经同意了。
“我不会同意的。”韩肖杰缓缓起身,两眼直直地攫住何灵媛,“我不会和一个阴险恶毒的女人在一起。”
何灵媛睁大眼睛,听到阴险恶毒四字几乎是不堪忍受,她静静地看着韩肖杰,这个男人脸那么坚毅,神情那么决绝,一点妥协都没有。
“肖杰,我承认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得到你,但你以为我愿意使这样的手段吗?”何灵媛面色一白,一字一字地说,“我爱你,肖杰,我保证你和我成婚后对我对你都只有好处。”
韩肖杰面色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神继续停滞在何灵媛的脸上,听着她的威逼利诱。
“肖杰。”何灵媛整个人扑在韩肖杰怀里,“肖杰,别这样对我…。让我成为最幸福的新
“不可能,你找错人了。”
三个字像冰冷的水银浇在何灵媛的头顶,将她好不容易升腾的一丝喜悦淹没。
韩肖杰一把推开何灵媛,冷冷道:“绝对不可能。”
“是因为你心里有人了?你还没忘记他?”
“是,我心里有人。”韩肖杰说,“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你也一样。”
“韩肖杰!”何灵媛怒气上腾,带着哭腔嚷起来,“要是一个女人也算了,你爱的居然是个男人?!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我眼里的爱不分性别,不是你这样工于心计的人可以理解的。”韩肖杰的嘴角露出嘲笑,“我再说一遍,不会要你的。”
话音甫落,何灵媛已经一个耳光拍在韩肖杰的脸上,泪水如珠一样滚下来,咬着牙一转身小跑出了房间。
几个建硕的保镖立刻从门口返回,紧紧地盯着韩肖杰。
韩肖杰没事人似的,又坐下,看着地上那堆碎了的纸片,那只天折的小鹤。
“姓韩的给脸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
身边的宝贝女儿只是一个劲地哭泣。
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几天都很平静,韩肖杰没有再见过何灵,也没有闻及何应钦有什么举措。
在旁人看来,韩肖杰完全是做客于何家,万万不会联想到逼婚一事。
第四天的时候,有人敲门,韩肖杰正靠在窗边,眼睛看着窗外树枝上栖息着的小鸟。
“肖杰。”
一个熟悉慈爱的声音。
韩肖杰转头,惊讶地看着来人。
来的正是姑母。
“你怎么来了?”韩肖杰快步走到姑母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看她毫发无损才缓缓叹了叹气。
“是何老爷派车来接我的。”姑母有些憔悴的脸上浮现一个欣慰的笑容,“肖杰,你要和何小姐成婚的事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韩肖杰这才发觉事情有些难以控制。
姑母紧紧握住韩肖杰的手:“刚刚何老爷和我说过了,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他们是有头有脸的家,何小姐也是千金之躯,肖杰你也到了成婚年龄了,这样~~~~很好~”
姑母的声音里透出掩不住的喜悦,握着韩肖杰的手也越来越紧,她一个劲地说着,嗫嚅着,完全是一个父母见证孩子成家立业的欣慰。
“不。”韩肖杰打断了姑母的絮絮叭叭。
“什么?”姑母抬头,还是笑盈盈地看着韩肖杰。
韩肖杰蹙眉,不知怎么和她说。
“孩子。”姑母笑起来,
“怎么还像瞒着?瞧,都住到这里来了。”
“我不会娶何小姐的。”韩肖杰直言。
“什么?”姑母没听明白似的,以为韩肖杰在说笑。
“我不会娶她的,我不爱她。”韩肖杰转身,松开了姑母的手,目光清远,看着窗外的景色。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不会娶何小姐的。”
“那。。。他们带我来这里…还说。。。”姑母疑惑,拧起眉头来。
“他们是想逼婚。”韩肖杰垂眸,一字一字地说。
姑母突然有些明白,还未开口接话,门便被打开,几个保镖进来。
像是监狱里的探视时间到了一般,姑母被请出了房间,她''不安地回头看韩肖杰。
“肖杰。。。是怎么回事…。”
门又是一关,韩肖杰突然直冲过去,几个保镖立刻簇拥过来欲钳制住他。
“都滚开!”韩肖杰伸腿便击中在眼前那保镖的腹部~
另外几个保镖立刻围上来,无数双手,无数个拳头,无数条腿,就这样打起来。
何灵媛再次进房间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韩肖杰的嘴角,眼角全是血肿。
“你们!谁准许你们对他动手的?!”
何灵媛朝那几个健硕的保镖大嚷,其中一个保镖的嘴角也贴着一块小胶布,无可奈何的样子。
“何小姐,是他太不识相。。。
话音未落,何灵媛几个耳光砸过去,那个保镖老老实实地承受住大小姐的怒气。
“出去!全给我出去!”
几个保镖立刻退身。
“肖杰!”何灵媛立刻来到韩肖杰身边,纤纤玉指摩着他的俊脸,心疼道:“那帮狗样的居然这样对你。。。
“这不是你们的指示么?”韩肖杰突然转过头,冷冷地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我没有,肖杰,你误会了。。。”何灵媛急急得辩驳。
“那你们把我家人请来做什么?”蓦地,韩肖杰拽住何灵的手,“你们准备对她做什么?”
“好痛~~~”何灵蹙紧秀眉~
“说!”韩肖杰加重力道,将何灵媛重重往外一推。
何灵媛倒在地上,突地笑起来,犹如一头豁出去的母豹子,誓言要得到那个心仪的猎物。
“等你和我完婚后,你母亲也会安然地回到家,否则。。。我不保证我父亲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
韩肖杰眼睛里闪过一抹致命的伤痛。
危险逼近
顾逸轩一身白衣在诺大的鸡尾酒会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衣香鬓影,众多的人群中那抹轻盈的身姿依旧是众星供月般,引得许多人上前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