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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浮白调笑她,青芽笑道:“才不要咧!大家都知道你性子好,最适合看家,下回二少奶奶出门,还得你看家,我跟着出去逛去!”
花未眠笑看两个丫头斗嘴,心里头是高兴的,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她跟云重华两个人各自就去更衣沐浴去了,一路上赶回来虽然比上次去竟陵山里找茶树的待遇要好多了,可她大概是被宠坏了,只想好好洗一洗祛祛疲乏。
另外,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这次回来,有两件事情要做,一是要督促云重华快些找到大哥,花博文既然就在江州里,自然是很快就能找到的,她也要派人一起去找;二则就是,她在找到花博文之后,将花家的事情安排妥当,然后找一个比较好的时间,跟云重华坦白,然后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这件事儿,她是不打算再瞒了的!
沐浴之后神清气爽,倚在榻上,瞧着站在一旁的浮白,心中一动,问道:“我离开的这些时日,那边府里,有什么动静吗?”
她知道浮白跟青芽在通信,也知道二人说的什么,她默许青芽将她的事情都告诉浮白,也要青芽问问家中之事,因此家中的事情她都知道,但是周氏那边的事情,浮白也没怎么说,只说那边依旧乱得很,比她离开江州的时候还要乱,为了园子为了银钱,周氏和花听兰两个吵的不可开交,后来她就懒怠去关注这些事了,如今她回来了,也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哪知她话音刚落,浮白却脸色一变!
一旁的青芽看见了,忙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不会那边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吧!”
又一想,“那边府里就算出了什么事情,跟二少奶奶也无关哪!难不成,是生意出事了?那边闹上门来了?”
惹上官司
花未眠蹙眉,问道:“浮白,究竟出了什么事?”
胭脂铺子自有王炳汉白喜,还有刘德旺看着,不可能出事的,茶庄的生意还未开门,如今那些茶叶依旧是充作胭脂底料在做,只等新成立的江州茶司新上任的官儿带了契约过来,她再去签订契约,这才能重开茶庄,因此茶庄更不可能出事,何况如今谁不知道她的身份,皇上给予她的殊荣,一般人,怎么敢来触她的霉头!
看了浮白一眼,又加了一句,“当真是那边闹上门来了?”
花凌天和姚念斌都不在,那边都是女人,又都不知道她的手段,周氏跟花听兰自己都闹不清,怎么又会闹到她这里来呢?
“二少奶奶离家数日都是没有出事的,那边闹的不可开交,我们这边也都是不理会的,而且那边的人都有些怕二少奶奶,即便二少奶奶不在家,也没有人过来的,”自喜料浮。
浮白顿了顿,那边的事情,她一概都是写在信里告诉了青芽的,后来花未眠动身离开京城时,青芽就不再有信过来了,因此家里这几日的事情,花未眠是不知道的,“原本都是好好的,这几日也没出什么事情,可就在二少奶奶回来的前三天,大爷却同表少爷一起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那边老夫人跟兰姑娘就不闹了,一家人竟亲亲热热的吃了个饭,消停了下来,之后却听说上头来了文书,林知县竟被革职了,还是知府大人亲自过来审问的,之后大爷同表少爷竟一纸诉状将二少奶奶告上了公堂,如今衙门里头正等着二少奶奶去升堂呢!我原本想在二少奶奶进门时就说这事儿的,想着二少奶奶一路劳顿,这会儿沐浴之后,二少奶奶问起,我也就说了!”
“那你打听到了什么?”
花未眠听了这话,面色未动,只是静静的望着浮白,她并不吃惊或者意外听到这个消息,花凌天和姚念斌二人,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早就应该在杭州受审结束,去琼州跟胡蔺一起做苦工去了,这会儿却回了那边,她心里明白的很,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了,而方才进门时,浮白面色并不焦急,家中诸人也并没有慌张,可见这件事情就算闹到了衙门,他们也是知道内情的,浮白是她身边的人,理应为她分忧,定然也是把这件事情的内情查清楚了,这件事透着蹊跷,她倒是要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亲跟姚念斌一块儿回来,林知县又被革职查办了,父亲又一纸诉状告了我,我想这案子是由江州知府审理的吧?他们几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你可查到了?”4865953
“我跟芸烟提了一句,芸烟便去找李家的去了,如今那李家的心向着咱们这边,她也还得老夫人信任,就私底下告诉芸烟,说大爷和表少爷甚至还有胡姨娘的兄弟,都是大赦给赦回来的,大爷和表少爷刚到杭州那边,杭州知府还没开审呢,那赦令就到了衙门,所以杭州知府就只能把大爷和表少爷给放出来了,那胡蔺也是因为赦令到了琼州,那边的人觉着他表现不错,一个采石场赦免一个人,他竟也跟着出来了,”
浮白道,“大爷跟着出来了,自然也就知道了那边的事情,也知道了二少奶奶分家的事,即刻就要过来闹,李家的说,大爷和表少爷是给老夫人拦住的,老夫人苦劝二人,说这边就连她都过不来,还得从长计议,然后几个人就屏退了下人,在内室里头叽叽咕咕半晌,这第二日才出了这递诉状的事情!后来李家的说,她悄悄趁着没人跟赵家的一块儿去听过,恍惚听见清河王帮忙几个字,还说了敏德公主几个字,恍惚还说什么他们帮着咱们出气,咱们也得好好为自己出气,还提到了二小姐的名字,李家的私底下跟芸烟说,保不齐是在侯府里的二小姐设计陷害大小姐的,就因为她跟大小姐积怨已深,而现在又因为大小姐成了世子夫人,更是挡了她的去路!”
“大赦给赦回来的?”
花未眠听着浮白的话,忽而想起在路上时听到的一则消息来,心思一转,前前后后的事情便都串了起来,当即便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清河王竟是这样打算的!”
“我在路上的时候便听说,太妃娘娘寿辰,宫中大宴群臣,清河王自然也是要进宫朝贺的,宴席之上,清河王以太后早逝,太妃娘娘为宫中长辈之首,皇上又是素来以仁孝治天下的理由,求皇上大赦天下,以彰显孝义之德,清河王能说出这样的话,倒真是难得,皇上更是不能拒绝的,否则不是真心爱戴太妃娘娘的,因此皇上从善如流,采纳了清河王的意见,下旨大赦天下,不是穷凶极恶之人,都会予以赦令,我起先以为这清河王不过是为了赢得美名罢了,没想到他竟是留了一手在这里,是存了整治我的心思啊!”
花未眠唇角挂着冷笑,见浮白等人都是一脸困惑的望着她,遂又扯唇冷道,“这事儿并不是花雨霏要整治我,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怎么可能驱使得了这些人?或许她看见我倒霉,这里头也有她的功劳,不过真正操控这事的人是清河王还有敏德公主,父亲和姚念斌甚至于胡蔺花雨霏等人,都不过是这二人的棋子罢了!”
浮白抿唇,默默瞧了花未眠一眼,道:“大爷的诉状上写着,二少奶奶一则不敬父亲,不尊祖母;二则强夺产业,贿赂官差;三则勾结流氓,设计陷害;四则哄骗父母,导致悲剧,那诉状条条款款都指向二少奶奶,口口声声说二少奶奶实乃是十恶不赦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还拿出了诸多证据证明二少奶奶勾结林知县作威作福,林知县是被上头的文书下来革职查办的,就连知府都不能过问,但是林知县牵扯到二少奶奶的案子,因此也被收监看押起来了,并没有送到京城去治罪!”kpR7。
“只是二少奶奶的身份这位知府大人也是知道的,二少奶奶不在家,这三日他也派人来过,因之前侯府派了五十个兵士过来,就在外头守着,那知府不敢贸然进来,只让衙役来瞧过几回,也不敢造次,也不敢锁了家人去查问,安抚了大爷那边,说等二少奶奶一回来,就要二少奶奶去过堂受审,明断是非的!”
浮白话说的清楚明白,一旁的青芽却止不住的愤恨道:“这明摆着就是那敏德公主针对二少奶奶的阴谋!一次不成就有二次!如今谁不知道二少奶奶的身份?她可是皇上亲封的三品淑人,诰命在身呢,比那知府品级还高,他怎么敢如此无理?再说了,皇上对二少奶奶的亲厚谁不知道?如今二少奶奶是南朝第一的茶商,二爷可是侯府的世子,二少奶奶还是世子夫人的,就这些个尊贵的身份,我看谁敢找咱们家的晦气?!”
一旁的慎行却幽幽的道:“我想,这事儿应当还是皇上的原因,若非皇上一心一意要对付清河王,清河王也不会如此,皇上让清河王不痛快,清河王不好跟皇上硬碰硬,只好在这里对付二少奶奶了,那边大爷这一纸诉状递上去,二少奶奶若是处理不当,不止自己不能脱身,还会毁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茶司,皇上的苦心也就白费了!”
“慎行说的不错!”
花未眠赞赏的看了慎行一眼,不愧是从宫里出来的人,看问题果然就是透彻清晰的很,“清河王在户部的司商衙门里安排了人,几乎掐住了茶市的命脉,皇上爱茶如命,又不肯该进国库的银钱进了清河王的腰包,这才有了茶司的事儿,可巧茶司这事儿皇上交给了我,我从伤了云之凡开始后来又跟着二爷,就已经注定了跟清河王敏德公主不对付了,清河王容不下我,皇上却赏识我,自然我就成了皇上这边的,皇上另立茶司,清河王赚钱的门道就断了,他不高兴,又不能料理皇上,就只能来料理我了!这所谓的大赦,就是针对我来的,就像皇上用我一样,父亲跟姚表弟,也就成功的被清河王利用起来了!何况父亲和姚表弟本身也是对我有仇的,何况还有花雨霏这一层关系,为了除掉我,就算清河王再看不上我那庶出的妹妹,也要好好的笼络父亲一番了!互惠互利的事儿,谁都会做的!”
花未眠这样一说,浮白这才恍悟:“二少奶奶的意思是,是清河王爷有意安排了大爷和表少爷回来,利用了大爷和表少爷的心思,将您告上公堂谋取私利?也就是说您跟林知县当初做的事情,清河王爷知道了,就用这件事来打击您?”
“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已经掌握了证据,大爷和表少爷并不算是诬告了?”
只这一段话,青芽也想明白了,听到这里脸都白了,这才刚回来,二少奶奶就惹上官司了?
孰是孰非
浮白听了青芽这话,怔怔的望向花未眠,青芽白着一张脸也望向花未眠,两个人都不相信当真有人能抓住花未眠的把柄,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两个人还是希望花未眠能拿出主意来的!
青芽与浮白对视一眼:“二少奶奶,您一定有办法化解的,是么?”
在二人眼中,自从花未眠转了性子之后,就没人能算计得了她,这回就算被告上公堂,也是一样的!4865953
“你们俩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花未眠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一眼,才勾唇道,“我方才都说了,这事儿牵扯到清河王和敏德公主,这两个人可巴不得我不好过呢!我虽是个三品淑人,可这王爷和公主,哪个都比我大,我要如何对付呢?”
旁人眼巴巴的问她主意,她倒是反问了旁人一句,那意思好像就是她也没料到会这样,更不知道该如何化解了!
慎行瞧了花未眠一眼,面色沉静,慢慢的道:“清河王虽是皇上的兄弟,敏德公主虽是皇上册封的公主,但二人都没有实权,只是身份尊贵而已,如果不是跟二少奶奶面对面的遇见了,二少奶奶未必就斗不过他们!况且,二少奶奶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有不少实力,更跟户部茶司有很密切的联系,在旁人眼中可能不及王爷公主尊贵,但是在那些官员眼里,二少奶奶的身份还是更重一筹!何况,皇上借户部茶司之事重创清河王,王爷又怎敢再轻举妄动呢?王爷在京城参加完宫宴,只能回他的封地去,敏德公主这会儿也只能待在临淄侯府之中,他们的手还伸不到二少奶奶这里来!”
“何况,一个正五品的知府,见到二少奶奶还得行礼呢,他怎敢当着二少奶奶审案?若要处置二少奶奶,他也只能请比二少奶奶品级更高的官儿来!清河王不在,敏德公主也不在,即便这知府大人是王爷的人,他敢在这节骨眼上跟皇上作对?敢跟整个云家和临淄侯府为敌么?人在官场,他要计较的东西,还多着呢!”
慎行沉静的眸光落在花未眠脸上,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越发恭敬的道,“我也不知二少奶奶跟那林知县之间究竟共谋了何事,但是我觉得二少奶奶既知此事会出错,当初必然也会想好法子来弥补的,断不会被歼人所害。”
“嬷嬷真不愧是在宫里待过的人儿,说的话都叫人信服,且句句在理,我的这两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略略差了一层,嬷嬷若是得了空闲,就替我多多教导这两个丫头吧,让她们也学些心计手段,将来也总是有用处的,只是,莫要扭了她们本身的性子就是,”
花未眠这一番对慎行的夸赞,倒是丝毫不把眼前这件棘手的事情放在心上,只安排了身边的两个丫头的出路,她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件事儿,她若是不在了,浮白和青芽虽对她忠心,却到底不如心思玲珑的慎言慎行,她这样做,既能拉拢慎行替她办事对她忠心,更能让浮白和青芽学些心计手段,是极好的安排,说了这话之后,她兀自沉思,直到青芽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当即微微笑道,“不过当初我跟林福海共谋之事,还真的是触犯了法理的事儿,那诉状上写的什么不敬父亲不尊祖母,都是狗屁!倒是那贿赂官差,设计陷害,这都是真的,当初林福海我确实贿赂了他,也是我强迫他的,我威胁了他,这事儿我做过,我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却没想到清河王动作这么快,还真的给翻出来了!这事儿就算再怎么毁尸灭迹,消除痕迹,都不可能一丝线索都没有的,所以父亲和表弟,也不算诬告了!”
花未眠略过了慎行的话,却爽快承认了自己做过这件事,倒是把三人唬得一跳,都怔怔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却听见门外一声嗤笑,刚刚沐浴之后换了一身宝蓝色长衫的云重华走进来,蹙眉笑道:“眠眠,你就别吓唬她们三个了!你做了这事,你也明知道贿赂官差是大罪,若是皇上知道,绝不会轻饶你的!有什么打算,你就一并都说了,不好么!”
他在外头全都听到了,倒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面色淡淡的,坐在一旁的红木圈椅上,笑看着她。
两相视话。花未眠见他进来,仍旧歪在榻上,只挑眉笑道:“你也说了,若是二字啊,贿赂官差是大罪,这不是还没被皇上知道么!既然父亲告我,他不死心,我就陪他过堂听训,也让那边彻底死心了的好!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只等那知府来传我,咱们去就是了!”kpR7。
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花未眠,万万没想到她倒是打起哑谜来了,心里着急面上也都显出来了,云重华眯眼看了花未眠一眼,猜到了她的几分心思,这才望着三人笑道:“你们奶奶这是胸有成竹了!你们也不必着急,只细细想想就知道了,嬷嬷方才说的那些话,我在外头都是听到了的,她说的都是对的,清河王和敏德公主的手没有那么长,自顾尚且不暇,怎么还有工夫到这江州来裹乱?这应当就是他们设下的一个计谋,也就是他们在里头挑拨了几句,派人传话而已,他们还不敢做得太过分的!毕竟皇上可是盯着的呢!”
“再者说了,一个知县被革职查办,这虽不归皇帝管,但是吏部却该知道这件事,咱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几天的功夫,上头的文书就下来了吗?还未审理就定罪了,哪有这么快的道理?何况给林知县受贿,若是牵攀扯到你们奶奶头上,那吏部还能不知道?三品淑人贿赂官差,这可是大罪!吏部是不敢隐瞒的!可如今朝中可是风平浪静的,而这风平浪静的原因就在于证据是有问题的,又或者,这事儿是他们故意压下来的!,我想,这事儿,问题的关键还在于林知县身上,又或者在那个文书身上,最重要的是,那文书连知府都不能过问,就只能是顺天府丞下来的文书了,而顺天府丞,又为何要隐瞒这件事情呢?”
云重华说完,也似笑非笑的望着花未眠,“你当初狐假虎威威胁林福海的事儿,要他做的那些事儿,我没有参与,也未曾管你,难不成你就真的没留后手,真没去打点一下?这林福海也就算了,你这事儿若是闹出来,你想让皇上气死么!”
抿抿嘴,看皇上被这人惹的生气也不错,可是圣心难测,若这人因为这些刁钻手段被皇上真狠心给办了,他到底也还是舍不得的!
“罢了罢了,你们一个个这么聪明,我当然也不是傻子咯,明知道贿赂官差是大罪,我也不能把这个把柄留给旁人呀!我一早就有了打算了,否则那林福海还能活到今日么?”
花未眠挥挥手,示意几个人也不必说了,懒声道,“不过我当真只想到了林福海的事儿,还真是没有想到清河王为了跟我作对,竟连父亲还有姚表弟都给弄回来了,还把我告上公堂了,这样也好,他们那一家子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也就陪着他们玩玩儿吧!你们不用在这里猜来猜去的了,到时候上了公堂,孰是孰非,你们自然知道的!”
一时听她这样说,几个人的心这才归了原位,浮白便跟青芽一起去整理她随身的衣裳首饰去了,花未眠将慎行留了下来,看了她一眼,很认真的道:“嬷嬷,等过几日,我跟外头的管事说了,就让你出去见见你的家人,你的弟弟妹妹应当都是很想你的,他们也都在江州的茶园里头做事,待你们见了,我再跟管事的说说,把你弟弟调到茶庄里头来,让刘管事亲自带着他,将来也好在分号里头做个小管事,养活你们一家人!到时候等慎言从福建回来,我也会安排她去见她的家人的!将来你们若不愿意在我身边了,你们只管告诉了我,我自会放了你们出去的!”
慎行听了这话,面容有了松动,眸中盈盈泪光,给她严肃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她规规矩矩的跪下来,给花未眠磕了个头,这才道:“多谢二少奶奶恩典!其实,我和慎言本心,是不愿意在宫里的,奈何我们都是御前的人,不能随心所为,更不能出宫,我们的生死都是皇上定的,皇上开恩,将我和慎言送到二少奶奶身边,我们就是二少奶奶的人,自然无二心的跟着二少奶奶,我这样大的年纪了,日子没有别的想头了,只想好好的伺候二少奶奶一辈子,陪在二少奶奶身边,看着小少爷出生,然后忠心耿耿的陪在小少爷身边一直到我咽了这最后一口气就罢了,再就是只想着自家人能衣食无忧,也就罢了!”
“只是慎言与我不同,她年纪还小,如今才十五,将来总是要嫁人的,求二少奶奶给她个恩典,将来能替她寻一个人家,让她安安稳稳的嫁人才好!”
宫里富贵又如何,宫女到二十五才能放出宫去,在花未眠身边伺候,却比宫里要好得多,至少,在她们忠心的前提下,花未眠能满足她们的心愿。
更重要的是,慎行知道,花未眠方才那最后一句话,就是在试探她们的真心,想必,也是最后一次试探她们的真心了,这些日子花未眠对她们的信任和倚重越来越多,慎行是真心服侍花未眠的,自然要说真心话,她也不怕苛责,她知道花未眠是个明理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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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上公堂
花未眠微微一笑:“嬷嬷放心好了,等慎言再大些,我自然会替她安排亲事的,你们二人真心对我好,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等慎行起来之后,花未眠便唤了二等丫头晶菁进来,带着慎行去挑屋子,屋中没人了,云重华这才从红木圈椅上起身,挨着她在榻上躺着,抿唇笑道:“你抬举慎言慎行,不怕浮白和青芽不高兴么?你屋里头,按例只要两个一等丫鬟就足够了!”
“说起来,皇上身边的人倒是真挺不错的,慎言这丫头不但懂医还会功夫,慎行这个在宫里待久了的嬷嬷看人看事都特别的透彻,最要紧的是,这二人对你还挺忠心的!要不,我也挑两个人保护你,在你身边服侍,好不好?”
“你挑?我看不必了吧!”
花未眠还能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盘算么,拒绝之后当即笑道,“我身边用不着那么多的人,再说你身边除了小楼,哪有什么伶俐的丫头啊!至于小厮,我看芸烟手底下的都不错了,也不用添人了!而且,我也没有打算将她们调成一等丫鬟的份例,慎言这丫头在我身边待不了几年,到时候去了侯府,助我站稳脚跟之后,我自然是要替她寻摸一个好婆家的,侯府里的管事之类的,到时候也能继续在侯府作为管家媳妇帮衬我,也不必提成一等丫鬟了,慎行自然是跟着我的,她方才也是那样说的,到时候我生了孩子,她自然也跟着照顾的!这两个人的月例银子也不必从公中里出,我自个儿出了也就是了!”
未了眠一笑。她如此将这些琐碎的事情包括对身边这些丫鬟的安排说给云重华听,就是要让他心里记得这些事儿,日后她若是不在了,也会这样去安排,虽说他定会疼惜自己生下来的孩子,但侯府那样的地方,虽有苏吟霜看护着,但又有夏氏在那里,她实在是不能不先防着的,而且她心里也存了一分心思,要让云重华潜移默化的接受她在慢慢安排这些事情!
云重华刚要说话,却听见外头有小丫头喊着:“夫人来了。”
便有小丫头打起帘子让游氏进来,游氏一进来,瞧见二人都在,心里便松了一口气,花未眠早已坐起来了,瞧见游氏拧眉的样子,心中一动,却只笑道:“娘这是怎么了?不是带着丫头们在前头清点东西么?那么些个东西不是都要入库么,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我已经将你舅舅安顿好了,他自去休息去了,若是这事儿让他听到了,只怕气也要气死了!幸而是我听到了,也不叫人告诉给他知道,只我一听到就过来了!”
游氏过来,却把她的两个丫鬟洛兮和引月留在了屋子外头,屋中没有丫鬟伺候,云重华亲自起身给游氏倒了热茶,游氏也没推辞,当即接了过来,朝着云重华勉强笑笑,让他坐着了,自己抿了一口茶,才道,“眠儿,你父亲回来的消息,你可听到了?”
“原来娘过来是为了这事!”a245。
花未眠微微笑起来,“方才浮白就跟我说了此事呢,我原就想着打发个人去告诉娘不必担心的,不想娘就过来了,我跟重华刚说完了此事,娘是听洛兮说的么?这样吧,我把这事儿说给娘听听。”
她便慢慢将方才几个人说的事情,怎么样猜测的又是怎么样安排的,一一跟游氏说了一遍,末了才笑道,“之前我都不怕父亲同我分辨吵闹的,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咱们又是这样的身份,我更是不怕他了!即便父亲在诉状里攀扯到娘,我想我也能应付他的,若当真要过堂,娘只在府中等着便是,不必跟着我去衙门的!”
“你说的这些,有些我也想到了,我跟你一块儿回来的,自然也知道清河王撺掇大赦的那件事,我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眠儿,我来你这儿就是要过来告诉你,那知府董大人已经知道咱们回府了,得到了消息之后,立时就打发了衙役过来,请你去过堂呢,外头的人传进消息来,正巧报与我知道了,也正巧张妈妈和洛兮刚跟我说完这事儿,我就让张妈妈去盘点入库了,这就赶着过来找你了,你不要我去,我倒是有跟着你一块儿去的心思呢,”
游氏一叹,又道,“而且,衙门里的人是来传唤咱们的,只因为外头有私兵在,碍于咱们的身份不敢进来拿人罢了,赖明已经问了,你父亲的诉状不止是攀扯了你,还攀扯了我,说你是主谋,我是从犯,因此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