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宁愿把楚字倒过来写!
此事若真只是安素简一人所为,那是必然牵连荣嘉的,这两个人还不足为虑,因此才可以拖到册封礼之后再告诉安怀。
可是如今这毒蛊的来源是安怀的妾侍楼姬夫人,且是荣嘉的生母,此事不管庆王知道或是不知道,只怕都拖不得,安素简不回去,荣嘉必然知道坏事了,搞不好再过几天就又派来一批杀手,那岂不是没完没了么?
因此她觉得,安素简这件事必须在册封礼之前告诉安怀,而且,还得悄悄的说,不能惊动了人,也得把庆王叫上,与他当面对质,看看他究竟知不知道此事。
安素简这话一说,把小粒子跟琥珀两个人说的都是一愣,小粒子是完全不懂的,因此只是垂眸站在那里,琥珀却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因此看见楚檀画沉吟不语,便抿唇问道:“小姐,如今这情形,小姐打算怎么办?”
楚檀画收回思绪,抬眸隔着屏风看了一眼里头的人,安素简说完这话就没了动静,她给小粒子使了个颜色,那小太监就忙进去来,隔了一会儿才出来道:“回主子,似乎是受不住药性昏过去了,不过那身上的皮肤颜色都已经变回来了。哦,对了,还有,有个细瓶里头的酱油成了姜黄色。”
楚檀画抿唇,给了一颗白色的药丸小粒子,抿唇道:“该说的他都说了,把这解药给他吃下去,然后把那十二个瓶子提上跟我走吧!”
其余的都是正常,那个酱油变成了姜黄色的肯定就是进了母蛊的那一个。
小粒子不再多言,转身就去把解药给安素简吃下,然后提着那十二个细瓶就跟着楚檀画出了地牢。
三个人出了满是酱油味儿的地牢之后,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舒服一些,因这地牢在妙香亭之后,所以楚檀画一路从九阶廊过来,直接走到底到了大戏楼再一拐弯儿,就能直接到听雪堂了,谁知九阶廊刚走了没一多半,就看见安冉烨从长春馆那头过来,她本是扯着琥珀快走的,结果安冉烨一眼看见她,便叫住了她,小粒子不明情况忙停下来行礼,她也只好带着琥珀停下来。
见安冉烨还有一段距离,楚檀画不愿意让他看见这些恶心的酱油,便转头对着小粒子道:“你去这些酱油都倒掉,记得不要弄到人的身上去了,将这瓶有异色的封起来送到听雪堂去,将来有用处的。快去快去,别让太子爷看见恶心!”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粒子忙去了。
小粒子一走,安冉烨就过来了,见到楚檀画温和一笑:“本王刚回来,听见高朗说你在这里,便绕过来看看,怎么样,可是折腾出什么结果来了?”
楚檀画眨眨眼睛,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完,得到关键问题的答案之后立刻出来的原因有三个,第一,里头酱油味儿太重,熏的人受不了了;第二,安素简那药效不能太持久,因为她比寻常的药量加大了一倍,时间太长真的会死人的;第三,她尿急了。
她这会儿尿意强烈,安冉烨给她说的这些话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只是勉强笑,然后摆摆手道:“你自个儿去看啊,自个儿去看,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楚檀画说完,就拉着琥珀狂奔,再不快点,她就要尿裤子了!
安冉烨在后头呼喊了几声,也就没叫了,心道这丫头撞邪了?跑的这样快,就跟见了鬼似的。
他便不再管楚檀画,回头瞧了高朗一眼,淡声道:“走吧,去牢里看看。”
“小姐,你怎么能让太子爷自己去看呢?那,那牢里他能进去看吗?咱们还没叫人收拾呢?那,那二皇子身上啥也没有啊!”琥珀一路狂奔的同时一路忍不住诧异,小姐平日里不是挺伶俐的么?
现在是怎么了,怎么还叫太子爷自己去看啊,这太子爷要真是去看了,那还得了?
忽飞奔之中的楚檀画听见琥珀的话,愣了一秒,忽而脑子一炸,想起安素简还在里头没穿任何衣裳,且药效还没发作,他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像被人蹂躏过没什么区别,而且算算时辰,安冉烨如果这会儿进去的话,那安素简正好吃了解药释放出来,那么将是一地的浊物,还有一屋子的酱油味儿等着他的到来。
楚檀画停下来,再走几步前头就是大戏楼了,再拐个弯儿几步就是听雪堂,她的尿意忽而被吓回去了,真是没法儿想象安冉烨看到牢里那景象的表情,其实,她也不敢想。
琥珀一看自己一句话说的楚檀画停下来,一眼怔怔的站在那儿,忙抿唇道:“小姐,你,你没事儿吧?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啊,奴婢就不懂了,那里头那样的情景,你跑什么呀,干嘛不拦着太子爷,还让他往里进呢?”
楚檀画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我,我尿急啊,我想要尿尿,就忘了里头的情形,只想着快些走嘛,再说了,谁知道会半路遇见他嘛!”
里头的情形可能比琥珀想的还要可怕,楚檀画心里明白的很,因此脸都吓白了,她跟安素简没什么,可是这样的‘玩法’必定惹怒安冉烨,她就是因为尿急所以想等回了听雪堂纾解了之后再吩咐人去收拾的,谁知道安冉烨会突然回来啊!
琥珀见自家小姐急成这样,忙道:“小姐不要这样,太子爷想必这会儿还不曾进去呢,等奴婢去把太子爷拦住,不让他进去就好了!”
琥珀话音刚落,妙香亭那头就传来一声满含怒气的长啸:“楚檀画!!!”
楚檀画一缩脖子,脸都白了:“拦个鬼,他都出来了!!快快快!快离开这儿!”
她也不管琥珀了,立刻往听雪堂那边逃,她逃命起来比兔子跑的还快,顷刻之间就奔的不见踪影了,琥珀愣了一会儿,也赶紧往听雪堂那边跑去,一面跑,心里一面犯嘀咕,太子爷真生气了?真生气了吗?
太子爷每回生气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闹一会儿就过去了,还不是由着小姐的性子罢了,这回难不成真生气了?琥珀心里犯嘀咕,疑惑完太子爷,又开始疑惑自家小姐,话说小姐怀孕了像刚才那样飞奔没事儿吗?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琥珀好容易跑到听雪堂门口,扒着一棵树喘气,一边喘一边郁闷,这夫妻两个,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呢?她成天到晚跟着都有操不完的心,这要是让她出嫁她还真是不放心哪!
琥珀正在那儿想着,忽而看见楚檀画急急忙忙的冲出来,她忙跟上去:“小姐要做什么去?”
“我回将军府去,等太子爷冷静些了我再回来啊!琥珀你替我顶着啊,你顶着啊,你保重啊,么么,我走了!”楚檀画方才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上厕所的问题,抓了几件衣裳就冲出了听雪堂,她可不想变成炮灰。
一听那声音就知道安冉烨气的要死,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才不想被安冉烨抓住暴打一顿,胡闹贪玩儿事小,把安素简扒光事大,这醋缸子看见了牢里的一切还不知道怎么脑补呢!
从前不过是半缸子的醋打翻了,那还好收拾一些,现在只怕是整个醋缸子都碎了,这太子府里到处都是酸味儿,她刚才就被酱油味儿熏的不行了,这会子还要闻醋味儿,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小姐,这也不能一走了之啊,好歹跟太子爷解释解释再说啊,太子爷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就不能好好说说么?”楚檀画走的很快,琥珀也不能拦着,只能一路跟着劝说,着急的不得了。
楚檀画撇嘴哼了一声:“他吃起醋来像是个讲理的人么!他要是讲理,我宁愿把楚字倒过来写!”
两个人一路奔走,这会儿已经到了雍乐堂门前的空地了,琥珀皱眉:“小姐,真有小姐说的那么可怕么?”
楚檀画拼命点头:“琥珀,你就放你家小姐回去躲两天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记得的!否则你家小姐就惨了,好琥珀,你别跟着我了,你最聪明最伶俐了,你就在这儿等着他,替我拦着他啊!我和将来的小宝宝都会感激你的啊!”
见自家小姐说的可怜,琥珀心一软刚要答应,后头就传来一声厉喝。txnj。
“站住!”
知姐儿画。楚檀画还差几步就走到垂花门了,听见这声音一愣,下意识的转眸一看,安冉烨几个起落就从后头赶了上来,就站在她十步之外负手瞧着他,眼神沉沉的,看不出喜怒,但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你你你,你想干嘛?”楚檀画倒退了好几步,背抵在墙壁上,再往旁边移两步就是垂花门,可她没这个胆子,心里暗骂,他娘的,怎么现在这样胆子小了?
安冉烨没动,站在那里,目光锁着她:“你要做什么去,离府出走么?”
他分明是生气了,可就算是在生气,楚檀画在心里还是赞叹,哎,这人就是不一样,生气的时候气势一出,就是好看的紧,她发现她也挺恶趣味的,她还挺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的,可是,这回好像真的把他惹的很生气了,好似比白朗那一次还要生气,微微撇嘴,两次有什么差别么?
楚檀画眨眨眼,其实还真是有差别的。
上次是喝醉了酒扯着人家白朗亲亲的,而且瞬间花掉了一百两黄金。
这次是在清醒的状况下扒光了安素简的衣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玩/弄了人家,而且安素简还是杀他的凶手,两个人还是兄弟。
两次一比较,楚檀画皱皱鼻子,就算换了她是男人,自己的女人胡闹成这样,好像也是这一次比较说不过去诶。
安冉烨见这闯了祸的女人不回答他的话,还在那里又撇嘴又眨眼睛又皱鼻子的,当下心里就有火,皱眉道:“你怎么不说话?”
“哟,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呀?知道我要来,特地在这儿等着我呢!画儿,二哥来看你来啦!咦,你手上拿着这么多衣裳干什么?”楚旸刚转过承光殿,踏过垂花门就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原本还是笑着,看着安冉烨和楚檀画的表情之后,笑容渐渐收了回去,“你们俩吵架了?”
“哇——”楚檀画愣了一秒钟,看见她几乎是从天而降的二哥,心里一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出来,且是如孩童一般的仰天大哭,然后扑进她二哥怀里,声声哽咽控诉,“二哥,你可来了......呜呜呜,哇哇哇......安冉烨他欺负我,他要打我,呜呜呜......好可怕好可怕......呜呜呜,你要是不来,我就要死了,呜呜呜,我的孩子也没了,哇哇哇......二哥,你带我回将军府去吧,呜呜——”
这一哭,楚旸顿时心疼,也不管是真是假,皱眉瞪着安冉烨道:“你从前何等疼爱画儿,怎么你倒还把她惹哭了?你你你,你简直气死我了!”
琥珀正站在旁边,见自家小姐哭的这样伤心,她也莫名难过起来,便走过来想要给自家小姐擦眼泪,谁知道转到楚旸的身后,刚和自家小姐对上眼,就见她只是眼睛红红的,却分明弯了眉眼,对着自己甜甜一笑,还悄悄把食指放在嘴唇让让她噤声,接着,继续大哭不止。
琥珀无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合着小姐是假哭啊,太讨厌了,哭的这样逼真,害的她心里还这么难受。
安冉烨愣了一下,眉眼有几分不自然,楚檀画这一哭,把他的心都哭乱了,当下便有些手足无措,见楚旸瞪着他,下意识便瞪了回去:“楚老二,本王夫妻之间的事不容你来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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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为推荐过1300加更)
“画儿是我妹妹!你欺负她我就管定了!”楚旸从没见过楚檀画哭成这样,他听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这心里头一着急,管他是不是太子爷,气焰就已经盛了起来。
这边虽气氛不对,可没人敢过来围观,因为谁也没见过太子爷这样的神情,为免波及到自己无辜受牵连,下人们全都远远的躲开了,可是,众人心里还是会好奇,一向疼宠太子妃的太子爷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竟然自己把太子妃惹哭了,瞧那哭的伤心模样,看太子爷这回可怎么收拾。
安冉烨沉眉,他不愿跟楚旸多费口舌,瞧着楚檀画趴在楚旸怀里,心底里一阵不舒服,不悦的挑眉道:“画儿,你过来,到本王这里来。”
这是他的女人,她怎么可以在别人怀里?就算是她二哥也不行!
楚檀画哭久了,哽咽了一下,听见安冉烨的话心里一咯噔,别人听不出来她可是听的出来的,这厮还在生气,而且还带着一丝丝的不高兴,她素来知道楚旸肯定拗不过安冉烨,毕竟跟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听他的话了,楚檀画正在琢磨的功夫,就听见楚旸说话了。
“不行!你今儿非得把事情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否则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听着楚旸的话,楚檀画翻了翻白眼,这事儿还真是说不清楚,而且也别指望安冉烨会跟楚旸说。
楚檀画想到这里,便换成了嘤嘤哭泣,然后用极低的声音在楚旸耳边道:“二哥,这回真是我不对,是我做错了事情,不关太子爷的事儿,你小心别惹怒了他事后找你算账啊!你只要把我安全带离太子府去将军府就好了,别逞强为我出头,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再说了,我哭的好累,不想哭了,也不想让人看笑话!”
楚旸一愣,也得亏他反应快,立马就护着楚檀画往外走:“你不说就算了!我先带画儿回将军府去,你别跟来惹画儿伤心!”
说完,也不管安冉烨如何反应,扯着楚檀画就往外头走去。
安冉烨自是要追的,琥珀倒是伶俐,没跟着走,只是把安冉烨拦住了,抿唇道:“太子爷这会儿还是别去了,小姐这会儿正伤心难过呢,等她好了,想通了之后自然会回来的!”
安冉烨就这么一顿的功夫,眼看着两个人转过承光殿就没影儿了,他只是皱了皱眉,没再追了,琥珀见此情景,心里才长出了一口气。
危机总算是解除了。
楚檀画上了楚旸的马车才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来,定神之后,转眸望着楚旸一笑:“谢谢二哥救我于危难之中!”
楚旸摆摆手,眯眼道:“我还以为你这丫头是真哭呢,吓我一跳!没想到你连你二哥都骗,假哭都哭成那个样子,要不,你跟我说说,你又闯了什么了不得的祸,把太子爷气成那样?”
“哎呀,我当时见到你是真心想哭的,可是哭到后来就没哭下去,”楚檀画撇撇嘴,把裹成一团的衣裳一件一件整理好,夸张的哀叹一声道,“哎,我这事儿也没法儿跟二哥说,总之比上次白朗的事儿更加恶劣,你没瞧见他那像是醋缸子打翻了的样子么?我要是留在府里才是个傻子呢,所以,才要你把我带出来嘛!”
“你这丫头真是坏透了,自己犯了错还拖你二哥下水!就冲着我对他吼的那几声,这要是日后太子爷计较起来,我算是被你害惨了!”楚旸啧啧两声,又道,“不过你这丫头胆子真够大的,上次那事儿还嫌不够热闹啊!这回又是喝醉酒强吻谁了啊?”
楚檀画抱着一叠衣服,撇嘴道:“我没喝酒,就是把别人衣服扒光了,还给他吃了催/情的药,不过,我没碰他。然后,就被太子爷看见了”txnj。
“啊?唉哟——”楚旸一激动站起来,结果忘了这是在马车里,撞上车顶,给撞的晕头转向的,好容易回过神来,“你这丫头胆子太大了!”
楚檀画眨眨眼睛,望着楚旸没说话,安素简那事儿她也不能说,不过瞧着楚旸这狼狈模样,噗一下就笑起来:“二哥你悠着点儿,别激动啊!”
楚旸看了她一会儿,忽而眯眼笑道:“丫头,反正你错也犯了,我吼也吼了,咱们不如破罐子破摔,一错到底好了!也好对得起咱们在太子爷面前演的那出戏啊!”
楚檀画好奇:“怎么个一错到底啊?二哥你想干嘛?”
楚旸嘿嘿一笑,凑过来道:“前几日那白公子又来了京城,还住在梦覃楼里,为着药行的事儿我们前儿才见过面,只是我怕太子爷吃味一直没敢告诉他,明儿白公子就要走了,不如,我安排你俩见一面?那白公子见了我还问起你呢,我说你如今是太子妃,轻易不见人的。”
楚檀画狠狠的用额头撞了楚旸的额头一下,见他又疼的哎哟了一声,才撇嘴道:“二哥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主动去见白朗,你想要咱们两个人都被扒皮了吗?我现在是避祸,避祸懂不懂?不是跟着你去闯祸的!”
楚檀画突然被楚旸带回将军府,惊动了一府的人,在路上楚檀画就严令楚旸不许说她跟安冉烨之间的事情,因此楚旸打着哈哈就混过去了,楚留应这会儿也在家,见楚檀画抱着衣服跑回来却不见琥珀,便有心多问了几句,但是啥也没有探听出来,一家人都担心的很,楚檀画这会儿也懒得管他们怎么想的,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回了她出嫁之前的屋子。
那屋子还整理的极好,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的,倒不像是阔别已久的感觉,楚檀画看着熟悉的摆设,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可是这会儿心情一松就又感觉困得很,把衣裳随便一放就倒在榻上扯过被褥就睡过去了。
午饭是楚旸端过来给她吃的,见她迷迷糊糊的吃完,又倒头就睡,简直跟燕晚晴是一个样子,便没再打扰她,带上餐具掩上门便走了。
晚饭也是如此吃的,楚檀画真真是睡得天昏地暗的,最后实在是睡不着了,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屋子里燃着一盏新烛,但是一个人也没有。
她抿唇站起来倒茶喝,刚把青花瓷的茶盅拿起来抿了一口,却一眼看见床榻之上有个很熟悉的素锦缎面的枕头,看起来特别眼熟,可是在她印象里,自己从未用过这个枕头的,心中好奇,便放下茶盅走过去看。
刚一走近,就发现那是安冉烨从前用过的枕头。
那还是在他们俩成亲之前,安冉烨把他的一应东西都搬了过来,后来成亲东西都被拿走了,就剩下这个素锦的枕头没拿,她记得当时那枕头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说是以后看不见他人的时候可以抱着他的枕头诉说相思。
她一时想起那时他去皇陵,自己见不到他便抱着他的枕头诉说心里感觉的情景来,嘴角禁不住噙着一丝笑意。
弯身把枕头拿起来,竟发现那纸条还在下面好好的压着,拿起来看时,回忆纷杂而来,那时她的笑眉笑颜一心都是为了安冉烨,眼下瞧着这字条,只觉得一切都清晰的如昨日发生的一样。
她把那枕头贴在鼻端闻了闻,那上头只有熏香的气味,早就没了安冉烨的味道,心里不免一阵失望,撇嘴嘀咕道:“果然长久不用了呢,连一点残存的味道都没有,他都不用你了,丢在这里没人管,今天晚上,只有咱们两个做伴了吧!”
说完这话,楚檀画突然听见后头隐约一声男人的轻笑,她一愣,回头看看没人,然后才皱眉戳那枕头:“你终究是他的东西,抱着你我都产生幻觉了!讨厌,反正他是肯定不会来的,这会儿他肯定被我气死了,还管我做什么!你——”跟么见她。
“你这丫头还是这样,它终究是个死物,有什么话,你不会对着本王说么?”随着一声轻笑,安冉烨推门进来,长身玉立,站在烛光里,笑容美好灿烂,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模样。
楚檀画完全呆住了,抱着枕头发怔,半晌没反应过来,自己心里想着他怎么就见到他了呢?还这样温柔的对着她笑?难不成这枕头是阿拉丁神灯,会满足她美好的愿望?
见楚檀画呆怔在那里,安冉烨低眸浅笑:“你没做梦,本王是真的来了,别抱着枕头不说话,你现在应该乖乖的放下那枕头跟本王回府去,在外头睡了一天了,难不成一点都不想念本王么?”
楚檀画回过神来,当下咬唇道:“你知道我骗了你?”
他这样的温柔真讨厌,害得她的罪恶感又冒了出来。
安冉烨浅叹一声,走过来将她拥入怀里,柔声道:“什么骗不骗的,你当时哭的本王心都乱了,不管真哭假哭,本王都心疼的紧,你这丫头真是吃定本王了,当真是拿你一点法子都没有,这一生就任由你胡闹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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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对任何男人都没有性/欲
见他这样说,楚檀画的心便放下来了一些,又听他这话,当下撇嘴道:“什么叫我吃定了你,明明是你吃定了我!还说什么任由我胡闹的话,你当时气的脸都绿了!”
一席话说得安冉烨抿唇低笑,从她怀里拿走那枕头,然后才把她继续搂在怀里,低眸浅笑:“画儿,本王一直有个疑问,那会儿离开你去皇陵,你每日对着这枕头说话,心里头是什么感觉呀?”见楚檀画一怔,他又补了一句,“本王想听实话。”
楚檀画抿唇,半晌才道:“暗风吹雨入寒窗。”
安冉烨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空虚寂寞冷嘛!”她撇撇嘴答道。
做都不说。“哈哈哈!”安冉烨听了大笑,这丫头还说的文绉绉的,害得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ty4l。
楚檀画仰眸瞅着他,等他笑够了,便扯着他的衣袖抿唇笑道:“开心了吧,满足了吧,得意了吧,不生我的气了,是么?”
安冉烨听了心里闷笑,微微勾眉,合着她是在这儿等着呢!
当下他便又挑眉道:“换了你,你不生气?你这丫头也真是,害怕就直接说好了,为什么要扑到你二哥怀里大哭?你是本王的女人,怎么可能在别的男人怀里哭?”
楚檀画一愣,仰眸望着他:“二哥也不行?”
这男人搞错重点了吧,重点是这个吗?而且,果然是个特大号的醋缸子,连这个都要计较。
安冉烨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了,你只能在本王怀里,别的男人都不行,下不为例啊,要是再让本王看见,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哪有你这样霸道的人!”楚檀画不满的嘀咕,“他是人家的二哥,我在他怀里哭有什么不对,下次要是让你看见你想怎么地,你想剁了我二哥的手脚啊!”
“可是你明明是为了躲本王在假哭,又不是真哭,你欺骗了本王的感情,那这笔账要怎么算?”她要认真,那他也毫不留情的指出她的问题,看看到底是谁霸道谁鬼心眼多。
楚檀画一听这话,自知理亏,不再与他争论,撇撇嘴道:“那下不为例就下不为例咯!大不了以后不玩假哭了,那你也不许再这么吓唬我了!”
安冉烨温柔一笑:“这个自然好说。——现在咱们该谈另外一件事了,关于你在地牢里做那件事,本王不可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了!”
楚檀画听了这话悚然一惊:“你不是说不追究了么?”
下意识的瞬间想逃,因为心里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
安冉烨依旧笑得温柔:“本王说假哭的事儿可以不追究了,但是对于你在地牢里所做的一切事情,本王总要跟你把帐算清楚啊!不过,琥珀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与本王说了一遍,本王也不会怎样为难你的,惩罚你的事儿,一定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楚檀画心里惊呼,笑里藏刀!这就是典型的笑里藏刀啊!
难怪这个人肯到将军府来,原来不是他想通了,也不是肯放过她了,而是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特意赶来惩罚她的!
“你你你——你真不愧是天狐!你要是认天下第二狡猾的狐狸,就没人能当第一了!”她被他的温柔所迷惑,这会儿发现这个温柔就是他给的陷阱,他给她挖了一个坑,她还心甘情愿的往里头跳!
安冉烨一眼的坏笑:“这样的夸赞本王爱听!可是,你嘴巴再甜都没用,念及你还懂得用屏风格挡一下,没有直接去看安素简,本王也不会怎样苛刻的惩罚你的,不过还是要让你长个记性,”安冉烨笑的楚檀画头皮发麻,就听见他眯眼笑问道,“画儿,你还记得你从前那一匣子的药么?水残夏是不是跟你说已经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