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花轿出了门,早就守在门口的人立马将一盆水泼了出去,意为嫁出去的女儿便是这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再不回头。深层的意思是说傅卿和与卫昭的婚姻一路到底,不会和离不会被休归家。
傅卿和的花轿从傅家出门,绕着鼓楼大街走了一圈,最后才抬进了卫家。
耳边是噼里啪啦炮竹与呜哩哇啦的唢呐声,傅卿和由喜娘扶着,在厅堂与卫昭拜了天地。
眼前是红彤彤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怕,只因为有卫昭伴她左右。
喜娘扶着她进去,外面传来送嫁的人唱嫁妆单子的声音:“月亮月亮,光照东窗,傅家的姑娘好嫁妆,金皮柜,银皮箱,虎皮椅子象牙床,锭儿粉,棒儿香,棉花胭脂二百张…”
卫昭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新房,见满目大红色,傅卿和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盖着金线绣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端端正正地坐在拔步床上。
他看不到她的神色,只能看到她的纤纤十指交叠放在腿上。在大红色嫁衣的映衬之下,那一双手如上好的羊脂玉洁白莹润,让人忍不住想握在手中。
光一双手就这般好看,那她身上的肌肤该是多么诱人啊。
卫昭的眼眸动了动,心也砰砰跳得厉害。
那床塌上的坐的玉人正是他心心念念惦记在心尖上的人,是他的阿和,从现在开始就是他的妻。
卫昭的脚步生生定在了那里,他感觉这一切都太美好了,就像一个旖旎而美丽的梦。他不敢动,怕一动梦就醒了,他的阿和就会消失不见了。
屋里围满了人,都是卫昭同僚、下属家的女眷。
卫昭站着不动,她们也不敢动,傅卿和是新娘子,坐在床上就更不敢动了。偌大的房间里面落针可闻。
一个喜气洋洋的声音打破了内室宁静的气氛。
喜娘眼角眉梢都是喜气,她将一个托盘捧到了卫昭面前,用洪亮的声音道:“新郎官,别看了,快挑一个东西,快将盖头掀开吧。”
托盘上铺着一块大红色的漳绒布,上面放着一柄上好的玉如意跟一根小小的金称竿。
卫昭不解地望着喜娘。
喜娘催促道:“新郎官,拿一个去挑新娘子的盖头,让我们看看新娘子的花容月貌吧。”
卫昭一愣:“为什么要用这两样东西?”
女眷听了他的话,不由笑了。
喜娘也抿嘴笑了,她做了喜娘十几年,由她经手的喜事不知道有多少,可像卫昭这样问为什么要用玉如意金称竿的,还是头一遭。
她笑道:“一个是称心,一个是如意。你用了这两样东西去挑,保准将新娘子吃的死死的。新娘子以后乖乖听话,只做让你称心如意的事情。”
喜娘拉长了声音道:“放心吧,进了卫家的门,就是卫家的人,弄这些东西,自然是对卫家有利的。新娘子以后定然会好生服伺您的,快拿一个吧。”
没想到卫昭却皱了眉头道:“我不用这些东西,阿和已经很好了。”那喜娘言语之间都是让他压着傅卿和,这一点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这下子轮到喜娘呆住了,她主持婚礼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往常新郎官都是欢欢喜喜地去挑盖头,这样的刺头还是第一次。
不用金称竿,不用玉如意,那该用什么?
“新郎官,这于礼不合!”喜娘脸上带着笑,言语之间却十分不赞同。
卫昭却霸气道:“我可不管什么于礼合不合,这是在我家,我说了算。”
他这句话将喜娘生生噎住了。
“阿和很好,极合我心意,我再满意也没有了,不用这些劳什子。”卫昭脸上带着笑,深情款款地说道。
傅卿和听到他的话,心里像吃的蜜一样甜。
喜娘见卫昭下了决心,不可违逆,就大声插科打诨:“啊呀,这新郎官可真是疼新娘子啊,新娘子能嫁卫大人,真是有福气!我老婆子做了十几年喜娘,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疼媳妇的人呢。”
卫昭却傲然道:“我的媳妇,我不疼她疼谁?”
室内的女眷闻言,满堂哄笑,却都啧啧称赞卫昭好样的。
虽然盖着盖头,傅卿和的脸却腾地一下全红了,这个卫昭,真是的!
她心里正想着,却眼前一亮,头上的盖头被揭开了。
傅卿和自然而然地抬头,明亮诱人的大眼睛望着卫昭。
内室里一片安静,响起了吸气的声音,连喜娘也惊呆了。
怪不得新郎官如此举动,原来这新娘子竟然生了这样倾国倾城的好容貌,她做喜娘十几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标致的人物。简直比画上的仙女还漂亮。
第163章 交杯
卫昭也看呆了。
别人光看到傅卿和就觉得十分震惊了,而他则是与傅卿和那双如梦似幻勾人魂魄的双眸对视,那种震撼令他忘记了身处何处。
他还保持着盖头刚刚掀开的姿势,盖头直接从他的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阿和,你好漂亮。”卫昭喃喃道。
本来呆住的众人再一次发出哄笑:“新娘子是很漂亮,新郎官看在眼睛里都拔不出来了。”
被人这样打趣,傅卿和不由羞红了脸。
内敛冷酷的卫昭脸上再次露出傻傻的笑容,双眼明亮一眨不眨地望着傅卿和。
喜娘就催促众人出去:“好了,好了。盖头掀了,新娘子也看了,诸位请移步花厅吧。新人该坐床了。”
众人笑嘻嘻走了出去,喜娘满脸喜气道:“新郎官,别傻站着看了,快坐到床上去。”
卫昭乐呵呵地坐到了傅卿和身边,大腿紧紧地挨着傅卿和的腿。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傅卿和赶紧朝旁边让了让。
喜娘见了,又是一阵好笑。
她提醒了一句:“一定要坐满一炷香的时间,时间不够可不吉利的。”然后就走了出去。
喜娘走了,屋里服侍的人也都退了下去。哄闹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无比。
傅卿和抬起头见卫昭脸上还是傻傻的笑容,不由咯咯笑弯了腰。
“阿和!”卫昭呆呆地望着傅卿和:“这是真的,我真的娶到你了,我们今天真的成亲了,这不是我的梦,对不对?”
“对。”傅卿和被他这呆头鹅的样子萌到了。她伸出手,掐了掐他的手臂,却发现卫昭手臂上的肌肉十分结实,根本捏不动。她手一抬,就掐了掐他的脸:“疼不疼?要是疼,就是真的。”
“疼,但是我好高兴。”卫昭脸一转,将傅卿和的手指含在了嘴里,细细地吸吮。
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个举动,下了傅卿和一大跳,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她的脸一下子就涨的通红。
卫昭忘情地吸允着她的指尖,傅卿和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
“嗯…”傅卿和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呻/吟声,这声音好似召唤,卫昭一下子傅卿和搂在怀里:“卿卿,我的心肝,我想你想的魂都要飞了。”
他的呼吸很重,有节奏地打在傅卿和的颈窝,她觉得自己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被卫昭这样搂在怀里,傅卿和心里有些得意,她这个妆画得真好,真的让卫昭惊艳了呢。
卫昭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带了魔力一般,傅卿和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新郎官,时间到了。”喜娘嘹亮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旖旎与激/情。
傅卿和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卫昭却依然沉醉其中,搂着傅卿和腰的手不愿意松开。
“别这样,人来了。”傅卿和挣扎着推开卫昭,他却越搂越紧,把她揉成了一团。
“卫昭!”傅卿和满脸通红,控诉地瞪着他:“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卫昭却死死搂着不放手:“就算生气也要等我搂够之后再生气。”
“你!”傅卿和又是担心喜娘会闯进来,又怕动静太大被人听到,不一会的功夫就急出了一身的汗。
卫昭却舔了舔她的耳垂:“真香,真软。”
傅卿和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阵颤栗,卫昭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搂着她得意地笑:“阿和,你很喜欢对不对?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被揭穿心思,傅卿和的脸更红了。
她不由大急,照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擦枪走火的,可满院子的宾客还在外面等着…
她声音娇软地跟卫昭商量:“卫昭,你先去陪客人,等宾客走了,你要怎样都行。别在现在,好吗?”
“好。”卫昭吧唧一声在傅卿和脸上亲了一口:“我的小乖乖,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喜娘在门口等了一会,然后大声道:“新郎官,新娘子,我要进来了。”
傅卿和赶紧扯了扯衣服,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做好。
卫昭也从床榻上起身,他握了握傅卿和的手,满是柔情:“卿卿,等着我。”
说完,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喜娘眼观鼻鼻观心,连头也没抬一下。
等卫昭走了,她才走过来小声问傅卿和是否要吃东西,是否要出恭。
傅卿和惊讶地抬头:“不是说不能吃东西不能出恭的吗?”
“哎呦!”喜娘好笑道:“这是什么规矩?一天不给吃东西岂不饿坏了新娘子,不吃饱了待会哪有力气行周公之礼?你想吃什么尽管说,不要吃太饱就行。”
行周公之礼…这喜娘说话好直白。
傅卿和心里汗然,嘴上客气道:“我现在不饿,劳烦您将我的陪嫁丫鬟叫进来。”
“好,我这就去。”喜娘知道傅卿和有什么需要恐怕也不好意思跟她说,就转身去叫木棉、半夏过来。
卫昭走了出去,就看到段文歌与穆九、牛盛圭一起招呼宾客。
他不由笑了笑。
卫昭家里原本没什么亲戚了,他跟山东卫氏一族已经彻底决裂了。可自打他成为天子近臣之后,他外祖家的旁支在京城做官的人就主动来与他走动。
今天去迎亲,他带的那个先科榜眼段文歌就是其中的一份子。段文歌虽然是先科榜眼,却因为家中贫寒无人走动只在翰林院做了正八品的五经博士,说出去简直丢人。
他知道卫昭是天子努力培养的肱骨之臣,也知道卫昭要娶的妻子是帝后身边的红人。虽然跟卫昭交往了几次,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为卫昭效力。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卖力地表现。
卫昭果然对他十分满意,拍着他的肩膀跟他道谢。
段文歌受宠若惊,忙低头拱手:“能为大人效劳,是下官的荣幸。”
卫昭道:“你我年龄相仿,同为山东人,又是亲戚,何必如此客气?你长我几岁,我就叫你一声斐若兄吧。”
斐若是段文歌的字。
这个时代以字称呼对方,是将自己跟对方放到同等的地位。
卫昭是正三品,段文歌不过是八品,他怎么敢跟卫昭称兄道弟?
段文歌诚惶诚恐道:“大人折煞下官了。”
卫昭却不以为意道:“斐若兄再客气就是跟我见外了。”
段文歌心头不由一跳,卫昭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是正三品三千营都督,还是天子近臣,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啊。跟这样的人结交,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能高中榜眼,段文歌本就不是泛泛之辈,再加上在翰林院历练了将近两年,对于官场里面的弯弯道道他也摸清了。
听卫昭这么说,他立马又是一揖:“承蒙大人不弃,以后下官就觍颜叫您一声明朗兄了。”
卫昭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斐若兄酒量如何?”
段文歌一下子就听出了卫昭的言下之意,他忙道:“小弟酒量很好,明朗兄请放心,一定会让来宾不醉不归。”
不愧是榜眼,明明是帮卫昭挡酒,他却说是让来宾不醉不归。
卫昭闻言更满意了,自己虽然酒量不错,可奈不住那些人轮番上阵。今天是他跟卿卿的新婚夜,他可不想被酒败坏了兴致。他要好好的疼爱卿卿,不能让她难受。
段文歌虽然是文人,但也是山东汉子。他说酒量好,果然没有吹牛。光他一个人就替卫昭裆下了五六分的酒,剩下的穆九、牛盛圭也档了一部分。
送走了宾客,看着段文歌满脸通红左摇右晃,卫昭就让穆九安排了客房让段文歌歇下。
他自己则去了恭房,洗个澡,换了一身衣裳方进了内室。
傅卿和穿着大红色的中衣仰坐在藤椅上,她双眸微合,神情放松,好像快睡着了一样。
她头靠着藤椅的靠背,乌黑曲卷的长发如瀑布一样落下来,半夏正拿着巾帕给她擦拭头发。
见卫昭进来,半夏正要说话,卫昭却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半夏是已婚的妇人,见卫昭如此,就噤了声。
卫昭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接过半夏的手中的帕子帮傅卿和擦拭头发,说不出的温柔与耐心。
半夏看着脸一红,心里却为自家小姐高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丈夫的爱护疼惜的。刚成亲衬着情浓,早日生下孩子才是上策。
她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还十分贴心地将门从外面带上了。
傅卿和的头发已经半干了,卫昭将湿帕子丢到一边,用手指轻轻给她按摩。他十指有力,按在傅卿和的头上,她觉得十分舒服。
卫昭站着,看她眉目精致,肌肤胜雪,眼睛不由顿了顿。
她身穿大红色中衣,露出了光洁修长的脖子,在烛光的照映下更是如上好的羊脂玉一样莹润诱人。
顺着脖子再往下,是她波澜壮阔的身子。
卫昭的呼吸就急促了几分。
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傅卿和立马睁开了眼睛,见是卫昭她眸中盛满了笑意:“你回来了,累不累?头晕不晕?怎么进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卫昭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低下头深深地噙住了她的唇。
第164章 礼成
这一番缠绵深吻直持续了好久,等傅卿和娇/喘连连地躲闪,卫昭方停了下来。
“阿和,来,我们喝交杯酒。”
卫昭拉着傅卿和的手,两人来到桌子旁边坐下。
卫昭斟了满满两杯酒,一杯递到傅卿和手里,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然后自己端了一杯绕着傅卿和的胳膊递到她的唇边:“一起喝。”
“嗯。”傅卿和点点头,轻轻啜了一小口,只觉得一股苦辣的味道瞬间充满了她的口腔。
“好辣!”她赶紧吐了舌头,像小狗一样可爱,卫昭抓住这个机会,凑上去含在口中。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卫昭已经松开了她。
“卿卿,我有礼物送给你,把眼睛闭上。”
“是什么?”傅卿和眉目含笑望着卫昭。
“别问,待会你就知道了。”卫昭半是诱惑半是哄她:“乖,把眼睛闭上。”
“嗯。”傅卿和微微一笑,乖乖合上双眸。
她听到卫昭出去的声音,又听到卫昭走了进来。
随着卫昭越靠越近,她闻到一股好闻的花香。
傅卿和倏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花朵层层叠叠开得正欢,娇艳欲滴,令人心折。
傅卿和又惊又喜,一抬头就对上了卫昭的深邃的双眸。
在傅卿和的注视下,卫昭缓缓矮了下去。他单膝跪地,一只手捧着玫瑰花束,另外一只手拉着傅卿和的柔夷,深情款款却又无比虔诚:“阿和,嫁给我,好吗?”
傅卿和双手捂着嘴巴,眼泪滚滚而落。
她之前过生日的时候,卫昭送了连盆带土的玫瑰花。她就跟他提了一下自己喜欢没有土的,扎成束的,还说她梦想着她的夫婿会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她以为说完了就过去了,没想到卫昭居然放在了心上,还在他们新婚之夜给了她这样大的一个惊喜。
傅卿和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哽咽着点头,感动到无以复加。
她伸出双手,接过了卫昭的玫瑰花。
随着她点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卫昭忙站起来,用嘴巴轻吻她的眼泪:“卿卿,别哭,我会永远对你好的。你乖乖的,这些玫瑰花不算什么的,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你很多很多的玫瑰花好不好?别哭别哭,乖乖啊。”
就像哄孩子一样,卫昭有着无限的耐心,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傅卿和就想起她前世的亲人,特别是她的爷爷,也是这样千般万般由着她,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如意。这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令傅卿和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他笨拙的安慰,虽然没有花言巧语却质朴无华,傅卿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她一笑,犹如百花盛开,比她手中的玫瑰更娇艳动人。特别是在卫昭眼里,更觉得她是这个时间最精致美丽的可人儿。
卫昭拉着她的手道:“卿卿,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
“嗯。”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傅卿和的心就砰砰直跳,她很紧张,也很期待。
傅卿和爬上了床,老老实实地躺到床里面,手脚伸的笔直,身体有些僵硬。
卫昭脱去衣服,放下了帐子,他躺在了傅卿和身边。
床塌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龙凤呈祥蜡烛一直点着,大红色的帐幔里点点星星都是旖旎暧昧的光。
傅卿和闭上了眼睛,一动都不动。卫昭也一动不动。
因为情切,所以情怯,明明都渴望了很久,到了这一刻,两个人却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们都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与对方的呼吸声。
躺着躺着,傅卿和就觉得困意来袭,她想睡觉了,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刚要睡着,卫昭的手却突然覆在了她的手上。那温热的感觉,肌肤相亲的触感,令傅卿和一下子清醒了。
“卿卿,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嗯。”傅卿和轻轻应了一声。
卫昭咽了咽口水,煞有介事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今天晚上我们必须要行周公之礼,否则不吉利的。”
“嗯。”傅卿和的脸已经红透了,她道:“我知道。”
“那…那我来了。”卫昭说着翻身将傅卿和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傅卿和有些不好意思,她别过了头。
圆润的耳垂与雪白的脖子令卫昭动情。
“卿卿,会很疼的,你忍忍,很快就过去了。”卫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傅卿和的脸摆正,卿卿,看着我,看着我。”
卫昭的吻深深地落下,他是那么的有耐心,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糕点,他要细细品尝。
喜帐之中,大红色的衣裳重重滑落,柔美的身影终久和那健壮的交缠在一处,起起伏伏间唱出了新婚喜乐。
水滑嫩,玉山隆,波水溶溶。
多情最是撩人处,眼媚心跳爱弄浓。
粉汗身中,花蕊终破。
娇颜微皱眼眸含水,痛极难忍犹迎刃剑。
红花冒雨两身合一,体态惺忪香汗溶溶。
露滴牡丹娇躯颤颤,长驱直入直捣佳处。
一颠一倒媚授魂与,*蚀骨直待鸡鸣。
“疼吗?”卫昭紧紧搂着她,爱怜地亲了亲她汗湿的脸颊。
傅卿和轻轻咬了咬下唇:“疼…刚才疼,现在不疼了。”
“我刚才也疼,现在好舒服。”卫昭亲了亲她的眼睛,有一种志得意满的畅快:“阿和,你真好,我心里好痛快!你刚才叫得真好听,我骨头都要软了。”
“你…”
想到自己刚才忍不住呻/吟出声,傅卿和心头一颤,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别羞臊,以后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跟你做这事,真是人世间第一痛快之事。”
傅卿和轻轻推了推他道:“你起来,我想洗洗。”
“你躺别动,我去叫人来。”卫昭说着将中衣穿在身上,下了床塌。
半夏已经在外面侯着了,她已经嫁人,自然知道要水意味着什么。
她带着几个小丫鬟抬了两桶水进来,飞快地看了一眼那大红色的帐幔,有垂下眼皮带着小丫鬟走了出去。
卫昭关了门,一把拉开帐子,明亮的光照了进来,床上的玉人让卫昭看得眼睛发直。
傅卿和拉着被子朝身上盖,卫昭却一把掀开,抱着她,将她放进了浴桶。
傅卿和洗澡的时候,卫昭就在一旁看着。傅卿和心里又是害羞,又是骄傲,这幅身躯正是娇花一样的年纪,没有一处不美的。
那波澜壮阔的身子,雪白如玉的肌肤,让卫昭不由自主又呼吸急促起来。
待傅卿和洗好了,他就抱着她想将她放到床上。
等来到床边他就傻了眼,床塌上一片靡靡之气。床单皱巴巴的,上面还有欢好的痕迹。
“放我下来。”傅卿和笈了鞋,披了衣服在身上:“你去洗洗吧,这里交给我。”
卫昭却有些不高兴:“你穿衣裳做什么呢?我觉得卿卿什么都不穿最好了。”
傅卿和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快去洗洗。”
卫昭恋恋不舍地去清洗,等他洗好回来,傅卿和已经给床上换上了崭新的床单,十分干爽舒适。
有媳妇儿就是好!
卫昭高高兴兴地钻进了被窝,两人相拥而眠。
这一夜倒是好眠。白天折腾了一天,晚上又折腾了半夜,傅卿和很累,睡得很沉。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卫昭侧着身子,胳膊支在枕头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傅卿和伸了个懒腰:“醒了不起床,你看什么呢?”
卫昭捏了捏她的鼻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当然是看我的宝贝,我的心肝了。”
一睁眼就是心爱的人,一张嘴就是甜言蜜语,傅卿和突然觉得结了婚好的确是有意思了很多。
两人起了床,用了午饭,就进宫去谢恩。
但凡是宫里赐婚,成亲后的第二天都要进宫谢恩,这是惯例。
寻常情况下,卫昭都是骑马的,可今天他却跟傅卿和一起坐了马车。
两个人一路上你侬我侬,好不恩爱。
到了宫门口,卫昭当先跳下马车,又小心翼翼地扶了傅卿和。
守门的几个侍卫见了卫昭如此,不由互相对视几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等卫昭跟傅卿和走了进去,他们才交头接耳地说话,无外乎就是铁汉柔情,英雄难过美人关之类的话。
皇后很开心,拉着傅卿和上上下下打量。见她双眼盈盈,两腮玉润,皇后脸上就露出微笑。
偏张尚仪还喜气洋洋道:“傅小姐大喜了。”
皇后纠正道:“该改口了,这里可没有什么傅小姐了。”
“是、是。”张尚仪从善如流道:“卫夫人大喜,给卫大人卫夫人道喜了,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饶是傅卿和镇定,此刻依然羞红了脸:“张姑姑,不带您这样打趣人的。”
在皇后面前,傅卿和向来镇定老成,像今天这样露出小儿女姿态,还是头一回,皇后不由哈哈大笑出声。
第165章 如愿
傅卿和更窘迫了,跺了跺脚:“娘娘…”
“好、好、好。”皇后忍俊不禁道:“我不笑了,不管你是傅小姐还是卫夫人,这我这里,你永远是阿和。”
皇后说着拍了拍傅卿和的手,以示安抚。
“卫昭,你今天就进宫就当是陪着阿和回娘家了。”皇后对卫昭说:“阿和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善待我们阿和,否则我可不依。”
卫昭拱拱手道:“娘娘请放心,能娶阿和为妻,是我平生所愿。我一定会对她好,决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说到后面,他就嘴角含笑地望着傅卿和。
傅卿和见他说得露骨,瞪了他一眼。卫昭见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波光潋滟,脸上的笑容越发和煦。
他们小儿女眉目传情你侬我侬的样子,皇后又羡慕又感慨:“卫昭,你去皇上那里吧。我跟阿和说几句体己话。今天中午你们就留在宫里用膳吧,阿和好久没在宫里吃饭了呢。我让御膳房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蹄髈,好不好?”
“好,多谢娘娘。”傅卿和一口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