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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儿不明所以,抬头望着顾重阳,顾重阳冷冷地瞪着明哥儿。
孩子虽小,却能感觉到善恶,他“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红菱赶紧上前去抱明哥儿,顾重阳却大喝道:“不许抱!让三姐姐看看,一旦她走了,明哥儿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顾重芝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把眼睛闭上不去看明哥儿。
顾重阳大声道:“我不过轻轻推了一下,你就心疼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走了,明哥儿就是没娘的孩子,谁想欺负就欺负,谁想打就打。若是下人不得力,饿他几天也不是没有的事。你受了一丁点挫折就要逃避,却没有想过,你这样正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人家巴不得你走的远远的,然后鸠占鹊巢在周王府称霸。若那人生下孩子,你以为这府中还有明哥儿的立足之地?你是个姑娘,在娘家时都成了嫡母的眼中钉肉中刺,明哥儿是世子,更成了绊脚石。你若是想走可以,干脆将明哥儿掐死,也省得他死于别人之手。”
顾重阳的声音震耳发聩,小小的明哥儿坐在地上,哭的格外响亮:“母妃…母妃抱抱…母妃…”
小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顾重芝泪流满面,她丢下剪刀,将明哥儿紧紧搂在怀里:“明哥儿不哭,母妃在呢,母妃在呢。”
被顾重芝抱着,明哥儿不哭了,沉沉睡去。小脸上还挂着泪珠,手也紧紧地攥着顾重芝的衣襟。
顾重阳轻轻摸了摸明哥儿的头,语气低沉酸涩:“稚子无辜,你若是走了,谁会管明哥儿的死活?”
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他的模样早就模糊了,只有一个小小的轮廓。
顾重芝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顾重阳道:“四妹妹,多谢你醍醐灌顶,哪怕为了明哥儿,我也要撑下去。你说,我该怎么做?”
顾重阳就笑了,眸中有点点湿润。
她败给了柴惜月,如今却可以帮着三姐姐打倒柴惜月,帮着三姐姐争取幸福。
“王爷,柴氏小产,可大可小,说不定会伤及根本,以后都不能生育。我多少会点医术,烦请王爷带我们去看看柴氏。”
“使不得!”周王搓了搓手,尴尬道:“那柴氏不过是个妾,怎么能劳烦四妹妹去看她?四妹妹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份恩情我都记着,以后若有机会…”
“王爷不必客气,只要待我三姐姐好就可以了。”
“你放心,我一定待重芝好,以后,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周王说的是真心话,一时没忍住诱惑,弄了个柴惜月进门,到现在鸡飞狗跳、家宅不宁,实在是得不偿失。这样的艳遇,一次就够了,他以后再也不敢想了。
顾重阳见周王如此,就知道周王是真心实意悔过了。
她直言不讳道:“既然王爷如此诚心,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怀疑柴氏故意陷害三姐姐,我想替三姐姐讨一个公道。我知道王爷可能不信,但柴氏向来狡诈,为了荣华富贵,弃未婚夫婿于不顾,与福国公有了首尾还怀了孩子。若不是福国公当时在孝期,说不定柴氏如今早就跟福国公去南京了。”
“你说什么!”周王愕然,不由拔高了声音:“柴氏有婚约?还跟福国公有首尾?”
“这不可能!那天她明明落有元红…”这事情太隐私露骨,周王话一出口就赶紧收了声。
顾重阳是大夫,对这种事情是不在意的。她点点头,煞有介事道:“不怪你不信,实在是柴氏所作所为实在匪夷所思,其蔑视朝廷法令,毫无廉耻之行为令人发指。可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如今柴氏母亲哥哥在广济寺胡同里住的那幢宅院,就是福国公置办的,王爷一查便知。柴氏的婚约是幼时其父为其定下的,如今还未悔婚。那家人派人多次送信来京,催柴氏回家完婚,柴氏只是推脱。王爷只要派人去柴氏老家打听,保管能打听出来。”
她顿了顿了道:“至于元红,不过是弄点鸡血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事。”
周王不由冷汗连连。
若顾重阳所说都是事情,也就是他这个先帝之子强占了庶民之妻不说,这个庶民之妻还是个破鞋。而他则像个傻瓜一样被柴氏玩弄于股掌之上。
周王到底心善,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倒有些懵了。
顾重阳就道:“我看王爷就按我说的办吧,先去查查拿宅邸是不是以福王的名义置办的,如果是,再赶紧派人去湖北一趟,多给点银子,让那家退了婚约才是。否则有朝一日闹出来,被御史知道弹劾王爷,可就不好了。”
经顾重阳这一提醒,周王才反应过来,茫然就变成了愤怒。
他当即叫人过来,吩咐下去,然后对顾重阳道:“四妹妹,我带你去见柴氏。”
周王愤愤然地踢开柴惜月的门,一头扎进了柴惜月的屋子:“柴氏,你好…”
顾重阳赶紧出口打断了周王:“惜月表姐,听说你小产了,我特意来给你诊诊脉。”
柴惜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女了,她知道来者不善,却十分冷静沉着:“重阳表妹…”
她一张嘴眼泪就落了下来:“惜月做下这种错事,插足王爷与王妃中间,早就悔不当初,无颜再见表妹。表妹能来看我,惜月感激不尽,只是这屋里是污秽之所,惜月是不祥之人,重阳表妹尚在新婚,还是离了我为好,免得沾染了污秽。”
说着,她泪光连连地看着周王,眸中隐隐带着恳求:“王爷,惜月福薄,没能保住孩子,王爷千万别怨惜月。”
这般楚楚可怜,忍辱负重,便是铁石心肠也要软了。
周王果然心软了,有轻微的动摇。
第216章 。第 216 章
顾重阳冷笑,柴惜月一日不除,三姐姐与周王一日难和好。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她更加坚定今天就是用尽手段,也要让柴惜月永世不得翻身。
她不由分说坐在了床边,伸手抓了柴惜月的手腕:“咱们嫡亲的表姐妹,你又何必如此见外?”
“不是我见外。”柴惜月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道:“是重阳表妹与王妃向来感情深厚,惜月不过是个外人,实在是怕重阳表妹今日不是来看我,而是来给王妃出气来了。”
“惜月表姐这样说真是太伤我的心了。”顾重阳越发笃定柴惜月捣鬼,手指按在了柴惜月的手腕上。
她先是一愣,接着就收回了手。
若不是周王在此,她真的很想仰天大笑。
这可真是老天有眼,柴惜月上次小产没有弄干净,留了一个极大的把柄。而有了这个把柄,任柴惜月如何阴险狡诈、如何舌灿莲花,也休想翻身。
“柴氏!你根本没有怀孕,何来小产一说?”顾重阳大喝一声道:“分明是你假孕在先,陷害三姐姐在后。我根本没有号到你有孕妇小产之脉,你还不乖乖认罪?”
“重阳表妹!”柴惜月似是被顾重阳的话震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顾重阳:“我知道你跟王妃同为顾家女,从小就感情深厚。我也知道是我有错在先,知道自己福薄,没能保住孩子,所以我谁都不怪,只怪自己没本事。”
她说着泪流满面:“可你怎么能这般信口雌黄污蔑我?我的孩子没了,我已经够可怜了,你这么说就是在我心头上插刀啊。”
她掀了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跪在了顾重芝面前:“王妃,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到底还要惜月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床上,她躺的被褥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顾重芝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柴惜月又如杜鹃泣血一般朝周王哭诉:“王爷,惜月自问与人无争,可王妃这般污蔑惜月,王爷要给惜月做主啊。”
周王看了看柴惜月苍白的脸孔,看着床上的血迹,一颗心不由就动摇了:“四妹妹,你会不会弄错了?”
他为人单纯,实在不能想象柴惜月是那种心狠手辣蛇蝎之人。
“怪不得三姐姐要离开这里。处置妾室,原是当家主母之责,王爷这样越过三姐姐,插手这件事情,何尝给三姐姐尊重与体面了?”顾重阳毫不客气道:“鸡血混上颜料王爷就信了,难怪狸猫换太子那样离奇的案子都能将人糊弄过去,难怪包公破案这么累。恐怕不是案子难破,而是有人从中阻挠。我既然说柴惜月没有怀孕,就一定能拿出证据来,王爷连看都不看我的证据,就凭着柴惜月几句话就信了她的谎言,这未免太儿戏了吧。”
顾重阳的嘲讽让周王冷汗连连。
“四妹妹不要怪王爷。”顾重芝突然道:“王爷为人善良,才会受歹人蒙蔽。也是我这个王妃失职,竟然让这样的人进了王府。”
三姐姐真是好样的!
这时候站出来,给周王留足了颜面,周王必定会十分感激。
三姐姐如今只要做好人,唱白脸就好,她来做拆穿柴惜月的恶人,既保住了三姐姐在王爷心中温良谦恭的形象,又能给柴惜月致命地一击。
顾重阳在心里给顾重芝竖起了大拇指,说出来的话却越发恼怒:“三姐姐,你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人这样欺负。可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周王的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听顾重阳这样讲,还以为顾重阳要带顾重芝走,忙大惊道:“四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你千万别生气。”
这个周王,性格太软弱了,与他对招也太让人生气了,就像是一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有再多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算了,先解决柴惜月再说。
“王爷跟三姐姐现在一旁坐着吧,我这就拿证据证明柴惜月没有怀孕。三姐姐,派人去请个稳婆来。”
顾重阳强调道:“一定要找那种特别有经验的,给难产的人接生过的稳婆。”
周王与顾重芝都不明所以,柴惜月却声音凄厉地叫了出来:“重阳表妹,你不过是想找稳婆来,让她给我验身,然后说我没有怀孕,对不对?从你一进门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如今我腹中胎儿没有了,你就对我百般污蔑。就算你跟王妃亲厚,可也不能这般昧着良心做事啊。”
从前顾重阳一直被柴惜月欺压,重生之后虽然看她不顺眼,却从未想过主动报复。可如今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她焉能放过?
顾重阳不想跟柴惜月废话,大声吩咐道:“红菱,去找两个嬷嬷来,把柴惜月给我按住!”
“是!”红菱早就对柴惜月恨得牙痒痒了,听了句话,便如得了尚方宝剑一样,迅速叫了两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婆子进来。
柴惜月骤然变色:“重阳表妹,你…你要做什么?”
“你别怕,我是要救你的命。”顾重阳道:“将柴氏按到床上去,给我看住了,绝不能让她跑了。谁若是敢放走柴氏…”
顾重阳森然道:“小心她全家人的性命。”
她这般狠厉,将屋中的仆妇都吓了一大跳,上来抓柴惜月时一个个毫不留情,纷纷下了死手。
柴惜月面露惊恐,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救:“王爷,救救我,救救惜月,你不能不管惜月。王爷,顾重阳会害死我的。王爷,就算你不念着惜月,看在我们刚逝去的孩子的份上也不能这样对惜月啊…”
她的声音很尖锐,听着令人头皮发麻,周王又觉得不忍又觉得柴惜月这般又哭又闹不像话:“柴氏,你且忍一忍,四妹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不仅会放了你出去,还会给你一大笔银子,让你出去能风风光光地嫁人。”
他的意思就是说,不管柴惜月是不是怀孕流产,都不能继续留在周王府了。
柴惜月听着,如遭雷击,她立马凄厉地叫了出来:“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王爷…”
三姐姐到底比自己有福气,她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周王对三姐姐绝对是真心的喜欢的。他只是一时没把持住,才着了柴惜月的道。
按说周王都这样表态了,她也可以放手了,只要赶柴惜月出门就行了。可想着柴惜月前世今生做下的坏事,顾重阳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轻轻巧巧地放过她。
今天放了她,明天还会有更多的家庭被柴惜月破坏。
顾重阳下定了决心,道:“王爷与三姐姐先到厢房吧,我稍后就来。”
柴惜月的叫声实在是凄厉,周王早就不忍听了,听了顾重阳的话,周王如蒙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屋子,连看都没看柴惜月一眼。
柴惜月气得头脑发昏,心口突突地疼,大声咒骂:“顾重阳,你不得好死,你天打雷劈…”
眼前这个俏生生的人,可是王九郎的妻子,王妃的妹妹,王爷都要让她几分的。
婆子们神色大变,赶紧去捂柴惜月的嘴。
可到底慢了一步,阿纳已经快步上前,对着柴惜月的脸就是一阵左右开弓,只听得屋子里啪啪啪声不绝于耳。
她身上有功夫,手劲又大,不一会就打得柴惜月鲜血直流,脸肿的老高。
顾重阳就冷冷道:“把柴氏的嘴给我堵上。”
婆子们心头一凛,拿了汗巾子堵上了柴惜月的嘴。好像怕晚一步惹的顾重阳不高兴,阿纳的巴掌就会打到她们脸上似的。
顾重阳看了,不由就感慨。有时候用暴力解决问题还真是又快又有效果。
柴惜月被堵上了嘴,那一双眼睛却还如狼似虎,恶狠狠地瞪着顾重阳。
手下败将!
顾重阳连理都不想理她,只对婆子道:“看紧了,等这事完了,你们有重赏。”
婆子们早被她这一番恩威并施吓住了,忙不迭地点头。
顾重阳去了厢房,开门见山道:“王爷,我本来只是怀疑柴惜月假孕,可刚才给她号脉之后,我可以肯定,她的确是欺骗王爷,假孕进府。怕事情败露,所以就想出奸计嫁祸给三姐姐。”
周王奇怪道:“光号脉你就能知道?”
“若是柴惜月没有怀孕,嫁祸三姐姐,我号脉可以知道,但是却拿不出证据。”顾重阳想起号脉时的情况,不由生出几分畅快的感觉:“可柴惜月是怀孕了,腹中有胎儿,却装作怀孕小产嫁祸给三姐姐。所以,她腹中的胎儿就是证据。”
“四妹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柴惜月到底怀孕了没有啊,为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周王一脸茫然地看着顾重芝:“重芝,你听明白了吗?”
顾重芝也摇了摇头:“四妹妹,你赶紧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王爷,三姐姐,柴惜月的确是怀孕了,不过怀的不是王爷的孩子,而是福国公的骨肉。”顾重阳道:“柴惜月怀了福国公的孩子,想进福国公府,没想到被福国公拒绝,就拿了钱,将五个多月的胎儿打掉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柴惜月当时怀的是双子。她服药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胎儿只打掉了一个,另外一个,还留在她的腹中。”
第217章 。第 217 章
“只不过腹中的胎儿受她服药的影响,那个胎儿成了死胎。成了死胎之后,不仅没有长大,反而越来越小,越来越干瘪。所以,连柴惜月自己都不知道她腹中还有一个死胎。”
顾重芝不由“啊”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有这回事?”
周王早被顾重阳说的话给镇住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顾重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顾重阳斩钉截铁道:“柴惜月胎死腹中太久,胎儿早已干枯,根本无法自行分娩。所以,我叫了稳婆来,等会给柴惜月助产,再加上我在一旁施针,就可以将死胎打下来。”
“柴惜月腹中原本有胎,所以绝不能怀上王爷的骨肉。”顾重阳对周王道:“王爷,你与三姐姐且在这里等着,待我让柴惜月产下死胎,证明我没有信口开河。”
不一会,稳婆来了,顾重阳将事情的大概与稳婆说了一遍,稳婆也是大吃一惊。
可由于稳婆经验老道,妇人产子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识过了,所以,她稍作惊慌之后就镇定了下来。
顾重阳道:“待会我在旁施针,你只管接生。这胎儿已经干枯,比难产还危险,若是产妇生不出来,你就将手探进去,务必将死胎拉出来,记住了吗?”
稳婆见顾重阳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会针灸,懂接生,还这般稳重,不由十分敬佩:“夫人请放心,我都听您的,一定会让死胎生出来。”
两人开始洗手更换衣服,半盏茶的功夫之后,院子里就响起柴惜月凄厉渗人的哭喊声。
周王坐在椅子上听得心里直发憷。
柴惜月的哭喊声一直持续了有一顿饭的功夫,越来越尖锐凄厉,越来越吓人。
可顾重芝不说走,周王也不好提出来走。
正巧此时,去查柴惜月与福国公事情的侍卫回来了。
周王赶紧问:“情况如何?”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留柴惜月了。可如果柴惜月没有骗他,他就给她一笔赔偿,好好地送她出去。可如果她骗了他,挑拨他与王妃的感情,设计陷害王妃,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是心软,可不代表别人就可以任意糊弄他,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回王爷,柴家人目前所住的宅子的确是福国公置办的,属下以抓贼的名义去搜查了柴家,也确实收到了几封湖北那边寄过来的信件。”侍卫跪在地上,双手将信呈上来:“请王爷过目。”
直到侍卫开口的那一瞬间,周王还幻想着柴惜月是清白的。不、他其实是幻想着自己没有被人蒙蔽,没有被人耍得团团转而已。
可眼下,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侍卫的一番话,好像一把刀,生生地将他的自尊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脸色阴沉地接了信,抖开看了,不由勃然大怒:“柴氏该死!竟敢这般欺骗本王,竟敢这般陷害王妃。今天若不是四妹妹及时赶来,本王险些错信歹人,酿下大祸。”
“重芝,从前的事情都是我的不是,你不要生我的气。”周王脸上的忿然还未来得及收回去,他握了顾重芝的手道:“等四妹妹那边弄好了,本王就将柴氏丢到刑部大牢里去,让她受尽苦头,以后再也不能害人。”
“好。”顾重芝温柔地点头:“一切都由王爷做主。”
柴惜月的哭喊声渐渐弱了,慢慢地就听不见了,稳婆就拿着一个托盘,上面盖了一个褐色的帕子,帕子下面微微有些隆起。
周王觉得恶心,正想摆手训斥稳婆,让她出去,顾重芝却道:“揭开给王爷看看。”
稳婆道了声是,就将那褐色的帕子揭开了一个角。帕子下一尺左右的死婴,手足完整,但是颜色已经发黑了,看着触目惊心,格外可怕。
周王差点就要吐出来。
顾重芝让稳婆下去,就去找顾重阳:“四妹妹,柴惜月会死吗?”
“不会死。”顾重阳道:“若不是想让王爷看清柴惜月是什么人,我其实并不想给柴惜月催生。如果一直不催生,柴惜月会有性命之忧。如今死胎打下来了,柴惜月的命就保住了。不过她身体大亏,元气大伤,没个三年五载是养不回来的。还有,她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顾重阳给柴惜月扎针的时候,是有恻隐之心的。可现在过去了,也就平静了。这一切都是柴惜月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王爷打算怎么处置柴惜月?”
顾重芝皱眉:“说是要将她丢到刑部大牢里去,我想着万一她吵嚷出去,丢的还不是王爷的脸?”
顾重阳听她话中似有不满,就问:“那三姐姐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让王爷处理了。”顾重芝道:“四妹妹累了半天了,咱们不说她了,快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休息。”
顾重阳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这一出来就是半天,茶就不喝了。”
顾重芝与周王挽留不住,只好送顾重阳上了小轿,由软轿抬到门口换上王家的马车。
阿敏掀了车帘子,顾重阳还未上马车,见王九郎在马车里坐着,不由就笑了:“九郎,你怎么来了?”
王九郎一把拉了她上车,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我手上的事情办完了,不就回来了吗?”
“我是问你怎么摸到这里来了?”顾重阳笑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王九郎伸手,在她眉宇处抚了抚:“是不是很累?”
折腾了大半天,的确是累了。
本来不觉得,此刻窝在王九郎怀中,顾重阳觉得自己骨肉酸软无力,胳膊腿都抬不起来了。
“嗯。”她点了点头,撒娇道:“又累又饿。”
王九郎伸手从小杌子上拿了一块蜂糖糕,递到她的唇边,顾重阳张开嘴咬了一小口,又咬了一大口,蜂蜜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味蕾得到了满足。
王九郎喂她连吃了三块蜂糖糕,又拿了一杯茶来。
马车在走动,顾重阳怕茶水洒出来,就伸手去接。王九郎却避开她的手,道:“我喂你。”
顾重阳就着他的手喝了,感觉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些。
王九郎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亲了亲她的脸颊。
顾重阳就发现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九郎好像特别喜欢为她做事。有时候是抢了丫鬟的活,比如给她拿衣裳,给她画眉;有时候又抢了她的事,比如喂她吃东西。
好像只要九郎在她身边,她就像个衣食住行不能自理的小宝宝一样,只要张着嘴等着王九郎将饭喂到她嘴里就好了。
九郎一定是从小就格外寂寞,没有人陪他,特别是公公逝去之后,他虽然过着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生活,可心却像在空旷的原野一样,没有着落没有温暖,也没有人理解。
这种感觉她也懂。
顾重阳伸手揽住了王九郎的脖子:“九郎,你不用为我做这些事,我舍不得。”
她眼中的心疼与怜惜是那样的明显,王九郎啄了她的唇,然后贴在她耳边道:“我从前一直想,这个小姑娘漂亮的像一棵樱桃树一样,我若是春天,就一定好好地呵护她,滋润她,让她抽枝长叶,蓬勃茂盛,开花结果。所以,为你做这些,我甘之如饴,你明白吗,我的小樱桃?”
九郎的情话越说越好了,顾重阳心里甜丝丝的,却不由问他:“为什么是樱桃?”
王九郎低低一笑,呼吸打到她的脸上。
顾重阳身子不由一僵。
九郎的手伸到她的衣服里,轻轻地捻着…捻着她的那个地方。
好像的确跟樱桃挺像的。
她的脸烫的快要熟了,却没有推开王九郎,只温顺地搂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转眼是春节,柴惜月在顾重阳给她催生的第二天就被丢到刑部大牢里去了,为了防止她乱说话,周王让人给她灌了哑药。才进刑部大牢不过五天,她就没熬住,死了。
柴太太与柴茂祖去收尸,哭得泪人一般。柴惜月勾搭周王是背着母亲与哥哥的,所以他们二人只知道柴惜月是偷东西被人抓住入了牢狱,至于是偷了谁的东西,他们一无所知。
顾重阳听到消息,不由一声叹息。她与柴惜月的恩恩怨怨终于随着柴惜月的死,化为灰烬了。
过了春节,正月初八,沈玉成与沈太太准备启程回南京。
顾重阳是很想留舅舅、舅母在京城多住一段时间的,可让表哥四月就要大婚了,舅舅与舅母必须要回去主持婚礼事宜的。
顾重阳心里舍不得。
沈素迎大大咧咧地道:“重阳表妹,你别难过,等哥哥成亲了,爹爹与娘亲还会再来京城呢。二哥说,今科先让一清下场试试。若是一清高中了,他就到京城来,找个书院继续攻读,三年后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