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舟鄙视地伸出食指把鞭子在手里转了转圈:“化干戈为玉帛?你就别跟他废话了,我看有些人呢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害你师父中毒的又不是我师父,你是自己没本事找魔教报仇,见我师父眼睛伤了想趁人之危是吧?嗯?”
“你个臭丫头,少胡言乱语!”
“对对对,我就是胡言乱语,怎么了?你奈我何?你打得过我吗?不是我多嘴,在这里面的人,除了顾了了这家伙,你没一个打得过。便是我那瞎了眼的师父,他空手跟你打,你都打不过。不信你试试?”
“你……”张廊气急。

“哎呀,这让我想起一句名言来着。叫什么‘一代不如一代’?蟑螂公子啊,你说用来形容你,是不是很贴切啊?”温舟眯着丹凤眼朝他媚笑道。张廊自觉得理亏,咬碎银牙转身跺跺脚。
“我就当是给易庄主一个面子,兄弟们,我们走。若是这群人治不好师父的病,再来讨账不迟!”

了了真想冲上去一人插一只百毒镖,她能给他们师父看病就不错了。怎么搞的像是她们下的药,现在还要来负全责了?真是一群颠倒是非的江湖败类。
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哪想前面那个人一个转身就对上了。
了了一愣,当即就有些脑充血。她感觉把眼睛往下盯着地上,也不敢看万千月的脸。那日一别,她至今还没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来解释。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卑鄙。

两人都无话,了了移了移步子准备转身离开。只听见背后有人叹息一声:“了了。”
她没有答话,就当作没听到,转了身。万千月垂了眼睛:“了了……”语意似是哽塞艰难。
了了只是略微顿了一下,继续举步往前走。
他急道:“你睡得可好?”声音忽的沙哑难耐。
了了只觉得心头发疼,却说不出话来。
“你吃得可好?”他又接着发了话,并且向前迈了几步。

“他……待你可好?”这句话带着生生的苦涩,她不忍转头看他,却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
“千月,我感到抱歉。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他焦急地打断她的话,几步走到她面前,扳过她的肩,“我想知道,你有想过我么?”
万千月俯□来,声音轻柔,却又有些沙哑:“了了,一别多日,我是……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 × ×

温舟朝易楚萧眨巴眨巴眼睛,后者是一脸无奈,但又没法子管她。
于是,温舟几步走到展岳身边,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肩。
“喂,你媳妇要被人抢走了,哪有你这样的。”
展岳拨开温舟的爪子,冷声道:“不用你管。”
“嘿……”温舟不爽的撅撅嘴,“你还真是好欺负哎,难怪连顾了了那家伙都欺负你。”

展岳轻轻蹙了蹙眉,没回她的话,眼睛却也不离开前面那两个人。
温舟顺着展岳的眼神瞟过去,立马了然于心,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意,再度拍上展岳的肩:“哼,看你一张脸皮薄的。你看你自己的眼神,看着那家伙都快望穿秋水了,谁还看不出来。还不要我管……不怕不怕啊,妹夫,我去帮你解决那男人。不就一小白脸儿么!哼。”
说罢温舟挽挽袖子,伸出俩手掌“呸呸”几下,抓了鞭子就要去“捉奸”。

易楚萧一把拽住她:“回来。”
温舟没刹住脚,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哎哎,干嘛呀你。”
易楚萧无奈的皱了皱:“别管人家的事。”
“干嘛叫我不管?你自己不都挺爱管的么。”
易楚萧:“……”

两人还在争执之时,却听见了了朗声道:“我决定了!”
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聚集在了她身上。展岳看着她一脸坚定的表情,不知道为何心里却徒然一阵发慌。
决定了?决定了什么?不好的预感冒上脑中,万千月就站在她的面前,她能决定什么?想到此处,展岳的一颗心,突地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

了了朝四周笑笑:“我决定了!我要去昆仑。”
安静了少顷,展岳高悬着的心,很快就落下了,松了手,发现连手心都布满了汗珠,不禁摇头苦笑,自己还真是草木皆兵了么?
温舟第一个发问:“你去那儿干什么,人生地不熟的,还这么危险。”
了了转过身:“这病我治不了,不过据说昆仑山的仙人洞里面,住着很多武功高强医术又高超的仙人,所以,我觉得这个毒他们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我不同意。”
封远从屋内摸索着出来,了了赶忙过去扶他。

他转头呵斥道:“不许去。”
了了缩了缩头:“可是我们解不了啊,还有你的眼睛……我也想让他们治好。”
封远摆摆手:“昆仑山太远,现在武林又不太平,我不放心你去。至于眼睛,坏了就坏了,我也没想过要治好,若是你出了事,那怎么办?”
易楚萧低头想了想,沉声道:“这方法倒还可行。上次我原本也是想去的,可惜天气原因大雪封山,不过现在这个时节应当是没问题的。封左使若是当心,易某愿意陪同顾姑娘前去。”
温舟立马道:“我,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胡闹。”
温舟瘪瘪嘴:“我就是要去。”

立在一旁的沐尘摸了摸下巴,皱皱眉头:“不好。”
“大哥,现在本就挺乱了。各大掌门那里又多事,以你在江湖上的威信倒还可以震一震,若是你走了只怕要出乱子。你不能去,不如我去。”
“不行,你还要处理很多事情。”
展岳抱着剑打断他们:“我陪她去好了。”
了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步跑到展岳跟前,挽住他的胳膊,朝易楚萧笑道:“对啊,展岳会陪我去的,易庄主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照顾这里的伤员吧。”

“这……”易楚萧想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也好。”
“等等。”封远四处望了望,“了了?”
“哎、哎。”了了回头看了看展岳,又只得跑上去,握住封远的手,小心翼翼喊了声“师父”
封远动了动手,感觉到她手里的温度,安下心来,平静道:“我也去。”
“啊?”了了呆了呆。

似乎对了了这个反应有些不满,封远有些恼怒,道:“不是说要治眼睛么?我都不去,你叫他怎么治?”
了了想了一阵,也觉得对:“好吧。可是您眼睛不方便,我怕会……呃,要不要再派几个人手?”
“不必了。”展岳靠在门上,犀利的眼睛扫过封远,虽知道他看不见心中还是闷闷地,“我一个人保护他,够了。”
“哦,是吗?”封远笑得开怀,但周围的人明显感觉到一股寒气。“那,可就有劳,展,大,侠,了。”

展岳抿了抿唇,眉心一索:“客,气,了。”
这几个字冷得刺骨,了了在一旁莫名的打了个寒战,忽然又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的气温不低啊?看着眼前这俩男的,笑得都那么欢畅……为毛她总觉得这笑看起来如此阴森,如此刺骨……= =莫非,她幻觉?
院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皆是背过脸,看样子,忍着笑忍得很辛苦!

易楚萧手握成了拳状,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正色道:“魔教不知几时会攻来,现在我们的人马完全不足抵抗。高手缺失,而且大量伤员需要照顾,确实是件麻烦的事情。封左使,能否告知一些有关魔教的情况?”
封远点点头:“这个自然。”
了了看了看在场的人,四大公子且不说。武功虽然说是很高强,但魔教人手也不少,距上次去魔教看了一次之后,魔教的高手如云,现在展岳跟封远又要去昆仑,正派中能用的高手除了四大公子之外就没几个人了!剩下的便是一些小喽啰,完全起不了作用。
她不由得一叹:“哎,要是再来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就好了。”

一语才完,不知是从何处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
众人皆是抬头往四周的围墙上看去,却未寻到声音的主人。
可了了却注意到,封远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脸色变得很糟。莫非是……

“呵呵呵,丫头,你看你猫大爷我能不能算一个高手呢?”
朱红的砖瓦上坐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脸上诡异的面具却衬得他好似有一股仙气,而他身边还站着个紫衣的女子,不过年纪……似乎有些大了= =。
“师父?”展岳有些疑惑,“您不是说不来了么?”
锦秋笑了起来,声音如铃音般动听,让了了不由得想给她冠上一个“老妖怪”的称谓,但理智压倒一切,她拼命的克制自己:这是展岳他师父,展岳他师父,展岳他师父……

“有人请我,不能不给面子啊。都说了是小娃儿的游戏了不想来了,没办法啊。”锦秋一手搭在那白衣男子身上,姿势何其暧昧。
易楚萧朝屋顶上行了一礼:“二位高人,请下来说话吧。”
转瞬间,两人便从屋顶上潇洒的落下来。

“二位莫不是怪盗十三猫与苏怪锦秋前辈?”
了了不禁暗自点头,不错不错两只怪物。
“呵呵,易庄主,记得上次还追杀我来着,现在我就变‘高人’了,这称呼还真是转换得有够快的呀。”十三猫是话里有话,笑里藏刀。
易楚萧依旧面不改色:“非常时期,若以前有得罪之处望前辈海涵。”
锦秋赞赏的拍拍他的肩:“不错,少年人能有此胸怀在江湖上实属少见。易楚萧是么?好,我苏锦秋记住了,以后若有事相求必定帮忙。”

“前辈客气。”
了了松了口气,现在这个局面总算是有所缓和了。
听见封远冷冷地唤她,了了才回过神来:“啊?”
封远的脸黑得快跟他一身衣服有的比了:“我们进去。”
了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十三猫,只得讷讷地点头:“哦、哦……”

“慢着。”了了此刻
41、40° ...


很想掐死他,猫大人啊猫大人,人家封师父都没招惹您了,您老人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没看见他有多恨你么?
封远没理,只对了了道:“走。”
“是……”
“封左使。”
封远停了脚步,却也不回头:“这个‘高人’,有事么?”

十三猫带着一脸笑意,在光天化日之下,抬手,缓缓取下他脸上的面具。了了一惊:吓!这面具他不是不能摘么。
如愿以偿听到四周的抽气之声,封远便是看不见也猜到他想做什么。
“你这么做,有意义?”
“封远,你还在为当年的事生气?”
封远转过身,面朝他的方向,“看”了许久,方冷声道:
“封永(蜂蛹)。”

“噗——”
了了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十三猫的脸沉了沉:“丫头,要笑回去笑!”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噗……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三猫:“……”
封远:“……”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想把这一章写得有趣一点,但却是要涉及一些武侠的,对不起,是无聊了一点……我在家里斟酌了很久没敢发上来,我怕一发就有人说不好看。555555555
乃们要体谅我啊,我只想出来这样的,咱不能全部都是言情不是?武侠也是要客串一些的。
就快完了……所以,掉收可以等这破文完结了再慢慢掉么?

今天上班开始第一天,是不是有综合症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请无视被人没良心的笑意)
喜欢小黑同学的有么?该出水了喂~
后面基本会涉及到小黑同学。

不过看到这么多很可爱的亲们,我还是很开心的,虽然我这文很冷,但是我一定不会坑!
这一章没啥悬念,纯属过度……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 =。
下一章让我们来看一看温舟同学的身世之谜~

 


42

42、41° ...

药房里散发出来的阵阵药香,很浓郁但不会太难闻。了了拿着小扇子在小锅炉旁一摇一摇的,脸颊被火光照得通红。温暖的感觉让了了不禁来了睡意。
“喀喀喀”的一阵敲门声,猛地让她一惊,撑着脸的手一滑,脑袋差点没栽到火堆里。某个人被她这一系列夸张的动作吓得不轻,好容易把她的脑袋支起来,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
了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抬手抹了抹嘴巴,不晓得嘴角有没有口水的印记。
“唔?千月?”
万千月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累了就去休息吧。”

了了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呵欠:“不累,这药得看着啊,火候跟时辰不够会影响药效的。”
万千月好笑的摇摇头:“你都快睡着了,还怎么管这火候?我来帮你吧,要做些什么,给我说便是。”
了了清醒了一会儿,也不客气,招呼万千月碾药去了。
定了定神,她又抬起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捣药的声音,有节奏地传来,在这弥漫着药草味儿的药方中却变得很温馨似地。

“了了?”
“哎?”
“呵呵,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了了咂咂嘴巴,她还确实想睡了:“怎么了?”
“昆仑……我也去好不好?”
啊?
了了瞬间一愣,立起身子看着他,很无奈的苦笑道:“千月,你还是留着照顾这里的人吧。一路上有师父跟展岳就够我受的了,你若是再来……我就只能求佛祖保佑了。”

一想起来方才展岳跟封远的表情,万千月也禁不住笑起来:“也好。展大侠跟封左使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想来也能护你周全,你一切皆要小心,我就在这里等你。万家还有不少药材,过几日我捎信去叫他们一并送来。”
了了乖巧地朝他点点头。心头平静下来,她才淡淡的开口:“千月,那天的事情,我真的感到抱歉。”
捣药的声音停了停,了了不经意地皱起眉头,不消片刻那声音又再度响起来:“他对你好就好。”

了了无声的摇摇头:“千月,我不是个好女孩,你今后一定会碰上比我更好的人,她会陪你看星星,看月亮,会给你煮你喜欢吃的饭菜,却不会让你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
“不对。”万千月笑着打断她,“你说得不对。了了,知道吗,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这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东坡先生,向来是我所敬重的,可没想到他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刻。”
了了不明地望着他。
“喜欢便是喜欢,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即便是泰山山倒,东海海枯也是不会改变的。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只不过是自己为了逃避现实罢了。了了……”万千月的视线扫过来,那么坚定,眸中没有半点波动,“我说过,我喜欢你,即便是沧海桑田,斗转星移,这份感情也是不会变的,若要让我放下,除非让我忘了你,忘了从前的一切。有些事情,你不记得了,不要紧,我记得就够了。现下,只要你幸福便好,展岳若是将来对你不好了,我一定毫不犹豫把你带走,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将来啊……
了了看了看火烧得正旺盛的炉子,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

“顾姑娘,顾姑娘!”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药房来,一头撞上正起身拿药的万千月身上。
“唔……”她很是头痛的摸了摸额头,这位公子的身躯是铁板么?如此之坚硬?!
了了看着那丫头摸着正红肿的额头,纳闷道:“怎么了?天塌了?”
“不是天塌了,是展大侠跟封大侠在院子里头打起来了,怎么劝都劝不好。都说封大侠眼睛有碍,我看不见得啊……那阵势,比天塌下来还恐怖呢。温姑娘叫我们来找您,易庄主正在设法劝呢。”

= =!
这俩家伙,自己不消停就算了,还扯上她!搞得她成日里还得为了顾及哪个人看着哪个人的面子!若是让这两个人这么闹下去,昆仑山这一路可好走了!
了了听完把扇子往小丫鬟手里一塞吩咐道:“半个时辰之后把火再烧旺些,再过半个时辰药就好了,可以给各位掌门送去,不能有差池,一点时间都不能耽搁,听明白了?千月,你继续捣药。”
“哎……”万千月本想叫住她,哪知了了一个燕子飞跃过墙头,以最快速度朝前院奔去。

× × ×

了了一路奔过去,还没走到前院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老远就看见花芊树跟沐尘等人端着个小凳子旁边几个小丫头拿着一碟花生米,望着上头打着正激烈的俩人优哉游哉地围观着。
而在前面的屋檐上,一黑一青两道身影在上下翻飞,两把剑也因着飞快的动作而闪着蓝色和黄色,两种光芒。
“哼,见了面就打,两个莽夫。”花芊树继续轻摇小扇,嘴中还不忘接过侍女递来的花生米。
一旁同样围观的沐尘很是赞同的点点头。

两个人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冒出几句点评:“展岳的招式太凌厉了,嗯……左偏一点那手就废了……嗯,这招出得好,攻其不备!”
了了听得快炸毛,她一跺脚,挡住两人的视线:“喂,你们两个,都不去阻止一下么?”
花芊树懒懒地摇着扇子:“大哥刚刚才去就被剑气给震出来了,他都没管这俩家伙,我们没事去管做什么?浪费口舌,浪费气力。”
“你……”
“我说顾姑娘。”沐尘塞了一粒花生米,“人家要打就人家打呗,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男人嘛打打架什么的,很正常嘛……来来来,吃花生米……”

= =我吃你个头啊!
了了怒道:“万一伤到对方怎么办?师父眼睛本来就不好,再受了伤,你叫我怎么跟我未来的师母交代啊?!”
沐尘不以为然:“我看封远这剑使的,比没瞎之前还要游刃有余,你啊,就别瞎操心了。”
这算什么歪理啊?!

了了头疼的扶额,对着屋檐上喊去:“展大哥,师父,你们别打了!”
两个人自然是直接无视,仿佛是连听都没有听到一般,显然了了这一声喊不痛不痒,毫无鸭梨,他们继续打得不亦乐乎,衣袂翻飞,兵器相碰,剑光流转!
了了火了,也不管什么形象什么后果,往左边的假山上捡了两块最大的,面带阴笑地朝展岳与封远看去。
花芊树和沐尘看着了了这狰狞的笑意不禁感到头皮发麻,很是同情的往屋檐上看去。

果然在听到两声闷哼之后,二人均是迅速停手,一人落在假山上,一人站在屋顶,长剑一绕之后,跃到地上。
看着二人明明头顶巨包还不忘很潇洒的收了剑,冷眼朝对方看去,花芊树只觉得好笑之极,却又不敢大笑出声,只微微抖动着肩,憋得辛苦。能在如此非常时期看到这么欢乐的场景,实属不易,要把握住!
“封左使果然是使剑高手,展某自愧不如。”展岳斜睨他一眼,挽了个漂亮地剑花,将宝剑入鞘。

闻言,封远冷哼一声:“展大侠客气了,小人不过一介莽夫怎可与你这官宦出身的大少爷相比较,还要多谢展大侠手下留情了。”
听封远有意突出“官宦”二字,展岳自是心中不满:“封左使还真是谦虚啊,有伤在身还能如此利落的用剑让展某佩服不已。”
“呵呵呵,哪里哪里,承让了。”封远朝展岳拱拱手。
“呵呵呵,不如下次有机会了再一决胜负如何。”
“自然自然,奉陪。”

“哐当——”
两人头上又挨了一包。
了了差点没气得吐血:“‘奉陪’?还想打么?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孩子气啊?特别是你,展岳!我本以为你做事有分寸的,师父他眼睛不好,你还拉着他打架,万一伤到他怎么办!你,你真是,气死人了!”
展岳完全没料到被训的竟然是自己,但又知道封远眼伤,自己理亏,只得低声抗议道:“我不是……”
“算了算了算了。你们俩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去昆仑,谁也不带!我炉子上还煎着药,先回去了。”了了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很不放心地戳戳展岳。
“要是你再跟师父打架,我……”她想了半天,伸出食指,“我就这辈子不给你做饭吃!”

说完也不等展岳回话,气呼呼地一蹬脚又翻身跑回药房去。

这厢封远听着方才了了说的一番话,不由得心情大好,他拖着剑,带着“善意”的笑容朝展岳的方向看去,说道:“天色不早了,某某人回去洗洗睡吧。不然我若是心情不好伤了身子,那某某人明早吃饭的时候挨了饿,可就不好了。”
花芊树跟沐尘在一旁扑哧一声笑得快抽筋。
展岳沉着脸,冷冷扫过他们,只留下一声不大不小“哼”,拿了剑往住处走。

月夜之下,林荫如墨,淡云漂泊,好风似水如昨。
花芊树与沐尘二人相视一笑,恐怕这趟去昆仑有某个丫头好受的了。

× × ×

亥时,温舟和了了端着几碗黑不溜秋的药走进房间。房间里的是御风门门主,了了还在门口就听见这老匹夫那恶心的呻吟声,一想起以前封师父曾经给他讲过这个门主的故事,她心里对这位门主的印象便只有一个词可以概述:龌龊。
推开门时,易楚萧正坐在他的床边,房间里还有不少其他掌门,下午吃了些药,现在已经勉强能恢复意识了。但了了能做的只有这些,她解不了毒只能暂且将这毒压一压罢了。
“门主,吃药吧。”
御风门门主的脸已经烂完了,那样子不是一般的让人犯呕,好在她跟温舟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也倒没觉得什么,只是几个跟在身后的小丫头吐得很厉害。没法子只好只开她们。

喝完了药,御风门主喘着气抚了抚胸口。易楚萧见他已无大碍也就准备告辞,没想到他竟然一把拉住他,温舟一个皱眉,就很想抄了鞭子把他捆个结实。
“门主可还有事?”
御风门主歇了歇,躺回床上,方缓缓说道:“我兄弟几人这几日想了许多,觉得这事情来得蹊跷,为何这魔教早不反攻晚不反攻,偏偏选了这个时候来。据以前探子的消息,魔教教主一直未采取什么大的行动,只是关在房间里炼药。而且即便是练了这魔药,由于药种稀有,也不过就死了我们几个老东西,天下还大着呢,他怎么就有把握赢得了。所以……我们怀疑,他是与多年前的某两位高手联合了!”

了了不禁问道:“哪两位高手?”
御风门主偏过头与另几位掌门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就是二十年前的‘江湖双怪’。”
了了跟温舟皆是一愣。了了端着的托盘更是差点没打翻,这不是她所谓的很抽风很抽风的爹娘么?他们没死?
随即了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对,十三猫所说的话她还是信的,毕竟这件事情江湖上都没几个人知晓,这些无聊的掌门也不过是猜测,肯定不知道双怪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