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把包袱里的瓶子一个一个取出来。在家里她可都是做了标记的,哪一瓶是解无香散的毒,哪一瓶是解她下的毒,哪一瓶每天要吃几次,一次又要吃颗,都写得清清楚楚。小纸条挂满了瓶口,咋一看还真像死了人挂的白花似地。

全部在桌上放好完毕,了了起身拍拍手:“走吧。”

这时桌子忽然晃动了一下,门外一道刺目的光闪来,就像一条灵活的蛇,快速缠上了了和温舟的身体,然后又迅速收紧。两人便成了一个结实的肉粽子。
“寒塘练?”
“想走?你们两个,今天来了就别想走了。”

花芊树依旧摇着他那把银白铁扇,道道寒光从扇中发出,在如墨般的夜晚中格外明显。
“花芊树?”温舟眯了眯眼睛,望向他身后。好嘛,一个接着一个,看来是早有预谋。
“总算是把你们给等到了。”花芊树俯□,抬起扇子在了了脸上拍了拍,“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可惜了,你今天要为你的良心,吃点苦头。可别怨我,外头一堆人等着要给楚盟主讨说法儿,你两个要来自投罗网我也没办法。要怪,就怪那个一身黑漆漆还板着个臭脸的男人好了。”
“带走。”

了了被推进地牢的时候,她就想。下次出门之前,得看黄历。一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_-!那啥,由于有人说很像,今天我花了大半天把坏事看了一遍。
得出了结论:大神写的东西,我这破文怎么能比呢!

话说今天实在困,就先写到这里吧。其实下面还有很多,我确实没YY完(=。=),明天再写吧。
亲们,要给力啊……这收都这样了,你们还忍心掉么?
那个……我记得以前有萌小黑的童鞋哇。快出来快出来……我一直在写小黑,乃咋不出来冒泡了呢,为了乃我才写那么多小黑的。再不写展岳,了了要守寡了-_-。

今年冬天特别冷,亲们要注意身体。小感冒什么的可以去泡泡脚,寒从脚起。

 


31

31、30° ...


两手被绑在背后的石壁上,这铁索质量好着呢,指不定又是从哪儿淘来的好货。
最近这几天,了了的关押生活徒然丰富起来,先是变态四座,后又来个万恶县太爷。
“砰”温舟一记大力,把前面的饭碗踢开,白花花的米饭撒了一地,几块喷香的红烧肉就这样落在了稀泥上。
了了看着地上,心痛不已。
“哼,这是给人吃的吗?简直就是猪食!”温舟撇过头,哼哼鼻子。

“……舟,我刚刚才吃了哎。”
“嘁!也就只有你这样的饭桶才吃得下。”温舟朝地上的饭菜又呸了一口。“早知道就不陪你来了,现在倒好,回也回不去。老男人那边不知道已经发多大火了,这边又不知道是被火烤还是被水淹。都是你!好端端的,跑过来送什么药。这群人明显就是恩将仇报,好心当做驴肝肺!”

“明明是你自己要来的……”了了小声嘀咕着。
“嗯?你说什么?”温舟凑过去,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没……没什么……”

× × ×

“易庄主好。”
“易庄主好。”
“嗯。”易楚萧解开颈子上的结,把的玄色披风递给前面迎来的小厮,迈开步子往里走。“诸位掌门的病情怎样了?有没有恶化?”
“回易庄主的话,昨日花大人才抓到几个魔教的人要来了解药,现在已经都没事了。”
“竟有这样的事?”易楚萧停了步子,“那还真是可幸。”

“可幸?”
头顶上忽的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他抬头,眼前便落下一个白色劲装的人。
“沐尘?你怎么不回去休息,你有病在身,别到处跑跑跳跳的。”他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昆仑那边大雪封山,进去实在困难,我今日来是预备找几个兄弟一起去的。”
“昆仑?”沐尘冷冷的看他一眼,“我看是不必了。你知道昨天芊树他捉的那两个魔教中人是谁吗?”

心头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谁?”
“一个姓顾,一个姓温。”

× × ×

“蒲公英要回家,姑娘身后来赶马,耳边一朵白兰花。要回家,要回家,回到古渡头,故人走,故人走……”
“喂喂喂!你别唱了行不行?唱得我心烦。”温舟不耐烦地撅撅嘴。
“啊……可是我想回家了。”了了委屈的看着她。青琅山那个小木屋啊,她是有多想回去……回到以前那个少年不识愁滋味的顾了了,回到以前那些清淡平静的生活。

“想家?现在知道想家了?”
突然而来的如此阴沉冷漠的声音,吓得了了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封……封师父。”
封远一身黑衣立在两人面前,整个人冷得就像腊月寒冬里的冰块。“居然敢跑?你们两个胆子不小啊!”
“师父……我以后不敢了。”了了胆怯地朝后面缩了缩。

“不敢?还以后?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以为我不懂你那点儿小心思么?你不就是想来……想来……”见展岳!
“我……”
“闭嘴!回去我再收拾你!”封远这火气,让温舟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他抬起掌运气,“轰”一声劈断那道铁索,一手提起一个人,脚尖点地跃出窗外。

才出了偏门,前头却闪出个人来。
“封左使,别来无恙。”花芊树摇着扇子,一张笑得肆无忌惮的脸此刻欲显张扬。
封远放下了了,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冷冷道:“你一个人,也想挡我?”
“那可不一定是我一个人了。”花芊树“啪”一声收了扇子,“你的好徒儿昨天带来了不少解药,效果还挺不错的。”
封远立在原地,波澜不惊道:“又如何?”

“封远,你口气挺大。就不怕死吗?”花芊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怕。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 × ×

展岳醒来时,身上已经没有那么痛了。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抬起手遮了遮,手边碰到一块冰凉的东西。
“展大侠,你醒了。”
展大侠?好熟悉的称呼。谁那么叫过?哦,对了,是了了……

楚府的侍女端来脸盆,拧干了帕子替他擦脸。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来。”展岳起身,接过帕子。
侍女笑着帮他理了理枕头:“展大侠的病好得真快,昨儿才吃了药,今儿精神就这么好了。”
药么?原来他吃了药。什么时候的事?
“谁配的药?”

“不知道了,许是花大人吧。”见他擦拭完,侍女倒了杯递给他。

窗外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侍女抬头看着窗外,不禁纳闷:“咦?怎么会有打斗声?”
展岳披上外袍把立在床边的九展戟握在手中:“我出去看看。”
“展大侠!你的伤还没好完呢。”侍女端着盆子急忙叫住他。
“不碍事。”

× × ×

封远一直把了了护在身后,前面来的人越来越多,仅仅只凭温舟与他已经有些吃力了。
夜晓不愧是一个爱记仇的老头子,招招致命,还偏是看准了背后的了了下手。
不过,夜晓的左臂想来伤是还没好的,他看准时机,毫不迟疑的一剑刺下去,偏生这个时候一把深红的长戟破空而来,挑开他的剑。

来人的内力很是深厚,封远身子微震,脚步有些不稳。
展岳的招式却丝毫没有停下来,手腕一转又朝他胸口刺去。封远有些吃不消,慌忙抬起剑挡住。两兵器相交,发出重重的钝响,封远朝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脚,气息微喘。
四周不断有人想要偷袭,温舟费力地扬起鞭子一扫过来。鞭子果真是适合远战的,不少人只能在远处看着,不能近身。
展岳一扬眉,运气在右臂,趁封远气力稍不足时,对准他的右胸。

眼看前面的长戟迫近,封远心下略慌,拼出全力往右一闪。
身子离地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该死!他并非一个人——了了还在他身后!

“了了!”
由于封远身子的偏离,了了的视线徒然开阔起来,展岳一双深邃的眸子撞击她眼里,而越来越近的,又是一把闪着寒光的长戟。
这个状况,让展岳始料未及,他奋力想要收回攻势,方才使长戟头稍稍偏了一点位置,尖锐又锋利的长戟擦过了了的脖子,一滴血珠飞溅出来,晶莹无比,如盛开的花,含苞待放,重重的摔在地上。

封远伸手,一把拉过她,对着温舟道:“走。”
四周众人顺势准备迎上去,却听见一声厉喝。
“不许追!”
众人的目光转到后方,易楚萧凌厉的眼光扫视着四周,额上眉头一贯性的深深皱着:“谁敢追,便是与我‘莫离山庄’为敌。”
介于莫离山庄在江湖上的威信,各大门派不得不住了手,有些不甘的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
花芊树几步上前,带着质问的口气:“大哥,为什么不让追?”

“我有让你捉人吗?”冰凉的语气让花芊树不由得愣住了。
易楚萧看他一眼,拂袖转身:“回去!”

众人渐渐都散开了,途中还能听到几声不爽的叹气。
展岳呆在原地,握戟的手慢慢收紧,和煦的春风卷起他的青丝,他低下头,看见戟锋上的那滴鲜红,忽然像烫了手一般丢了出去。
“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花芊树转头看着他,带了一丝冷笑:“展公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见不得血,连人都没杀过吧?”

展岳没有理会他,只径直往回走。
“喂!你的九展嗜血戟不要了?”沐尘从背后喊住他。展岳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走的步伐似乎都有些不稳。
沐尘看着他,愣了许久,低身把地上的戟拾起来朝西厢房走去。

× × ×

了了被狠狠地丢在了地上,腰似乎闪到了。
“师父……”
“我说了不许叫我师父!”封远俯□去,捏住她的下巴,几乎咬碎白牙,“偷跑出去?给他送药?还装睡?现在吃了苦头,你舒服了?”若不是他晚上不放心,再来看她一趟,她现在早就被人剥皮下锅了。
“你答应过我,我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的啊!”了了哭丧着脸,她就是因为拿到了通行证在这么放心大胆出去的。
“你现在还在跟我讲理由?!”

他放开她,几步走出门,重重关上。
片刻,了了便听到锁门的声音。
她立马扑上去:“师父,师父,我错了!我错了!别锁好不好啊!”
封远离去的脚步声传来,她吼得更凶了:“师父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师父!师父!!!”

终究是没了声音。了了挫败的坐在地上。
温润的血从脖子上的那道伤口中流下来,她抬手一抹。心头宽慰道:没关系,明天一早便会好的。

× × ×

展岳坐在床沿,看着床边那块青色的玉石发呆。许久他伸出手,握在手里。冰凉一片,忽然感觉有些湿润,就像是眼泪一样……
“喂!”沐尘推开门,把戟甩到他跟前,“你的东西,不要了?”
展岳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长戟,带着许些干涩:“……不太想要了。”
“不是吧。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沐尘伸手在他额前探了探,纳闷道,“没发烧啊……”

展岳皱了皱眉,撇过脸,避开他的手,不小心碰倒了桌边的一白色药瓶,里面淡白色的药丸滚落在地。
“哎!这药可不能浪费啊,没这药你病可好不全,到时候留下什么后遗症就抱憾终身了。亏人家了了还不远千里给你送来……你也真是丁点都不领情……”沐尘弯下/身子去捡药。
“你,刚才,说什么?”展岳忽然站起身。
“我说,这是顾了了送来的,你真是不领情……喂……喂,展岳你去哪儿?”

“去魔教。”
他一手提了戟便向外走去。
“喂,等等!去魔教?你一个人?你想去送死啊?喂,展岳!!!”沐尘冲着他的背影狂喊。

× × ×

了了托着腮,看着桌上的情人玉。耳边传来一阵轻笑,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
“看什么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你又来了啊……”
“啪!”
“唔……又打?”了了抱头瞪他一眼。

“你就该打!什么叫我‘又来了’?我有那么不招你见?”万千月环胸看着她,用扇子抵着下巴,“怎么?出去了一趟感觉怎样?好玩吗?”
哎……别提了。
“叹气?叹气是怎么?没见到展岳吗?还是……被赶出来了?”万千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绕到她侧面。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扳过了了的脸。
“喂……万千月,你干嘛?”了了不明所以地埋怨道。

“你脖子怎么了?”万千月忽然认真的盯着她看。
“没怎么……”了了撇过头。
“给我看!”他一手摁住了了的头,此时,一滴鲜血从伤口处落下来,溅在他手腕上。

万千月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他干的?”
“……”
“他竟伤了你?!”

“不小心划到的……”了了心虚的往后缩了缩。
“你还护着他?”万千月忽然抱住她的肩,“了了,他到底有什么好?你要这样对他!”

“千月,你先放开我……”了了拨开他的手,喘了口气,正色道:“我想走,你能带我走吗?去哪儿都好……”
“走?”他恢复了常色,挑挑眉,“好,我带你走。”

“嗯……现在,先来研究研究。毕竟两个人出去有困难,我昨日又跑了一次,肯定看守什么的加倍了。”

“凭你们两个,想出去?太异想天开了吧?”
了了跟万千月同时把目光转向窗前。那个一头银发,带着诡异面具的人……
哇呵!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十三猫怎么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我很痛苦,那啥,4000字多也够了哇。各位亲们饶了小赏喂……
展岳那小子居然让了了见红!下章我虐死他。
阴笑。
年饭什么的,都是浮云啊,小赏妈包的饺子才最好吃。我扑到床上去安息了。亲们,晚安~

 


32

32、31° ...


“猫猫猫……猫大人,中午好哎!”了了颤着声朝他招招手。
“好?丫头,你还挺会跑的嘛。英雄大会第二天就不见人影了,居然跑到魔教这地儿来了,我有这么可怕吗?你要这样躲我?嗯?”十三猫面具下露出的两只眼睛,威胁性的眯了眯。
了了打着哈哈:“您这不是都来了吗,你要的药我早就做好了,我马上去给你拿!”十三猫寻她都寻到魔教来了,危险性很高啊。
“时机都过了,我还要你那药干什么!”他轻声跃到地上,几步走到了了跟前。

万千月“啪——”一声展开扇子,走到了了身前,把她护在身后,一张笑脸迎上十三猫:“这位莫不是神出鬼没的大盗,十三猫?”
十三猫挑挑眉:“你小子是……”
万千月朝他拱拱手,笑道:“在下万千月,久仰十三猫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去去去。”十三猫不耐烦地摆摆手,“少来这一套,说来,你两个小娃儿是想逃出去?”

了了从万千月背后探出头来,点点头:“不是逃,是走。”
“一边去!走跟逃有区别吗?”
万千月不着痕迹地又把了了往背后退了退,笑道:“敢问,猫大侠有何贵干?莫非闯这魔教只是为了寻了了?在下不明。”
十三猫轻笑一声,看向他背后:“我只你一句,你可是封远的徒弟?”

封远?问这个干什么?
了了再度探出头来:“对,我是。”
“哦,那便成了。”十三猫帅气的甩甩衣袍,“要出去?我帮你。”
“哎?”她愣住。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封远的徒弟,就帮她逃出去?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一些吧?

说到十三猫,了了对他的印象仅局限于以前在青琅山,打扫封远屋子时,在他床头挂了一个人的画像。这个画像被封远用于练暗器做的靶子,据说每天晚上都要扎几下。所以几乎是面目全非,只能看得清他是一头白发,脸上还挂了个银白色的面具。
她也曾向封远问起过这个问题,但几次都是被骂出来的。所以她坚信,这俩人一定有恩怨。

不过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江湖,她玩够了。她要走,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没有江湖的地方,独自过完下半生。
展岳也好,封远也好,魔教什么的都好。她都不愿在管了。果然,她就不是一个适合江湖的女子。现在,她只想要自由,自由,自由……

“万家小子也一块儿走吧。”十三猫朝万千月轻蔑的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儿晚上这巡守就加了人,你一晚上都是躲在前殿那颗松树上,再不出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万千月撇过头,斯文儒雅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好了。丫头,收拾东西吧。等会就走人了啊。”
十三猫朝她开怀笑笑,习惯性地朝了了床上那么一倒。
“果真是魔教啊,这床比客栈的舒服多了。我先小睡一会儿,你俩等会叫我吧。”他抬起手朝两人挥了挥。
万千月与了了相互对视之后,同时朝床上那人做了个鄙视的表情。

× × ×

展岳一手持着冰冷的长戟,眸中的感情淡淡的。他仰头看着前方那块烫金的匾额,握戟的手又不由得收紧,眉头一拧,一跃而上。

东殿。
封远坐在书桌旁,抬起笔朝手里的文书上写了几个字。但心头又忽然之间觉得烦躁,他大力摔开手里的笔,上好的檀香木雕花毫笔在桌上猛地一弹,“砰”一声折成两半。
封远左手撑着额头,长长叹出一口气。
心头莫名闷得慌。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也不想去做。

“左使!左使!”门外的守卫急急忙忙冲进来,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他清冷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守卫单膝归在下面:“回左使,前殿来了个身穿白衣手持长戟的年轻人,杀了不少教中的兄弟,问他什么他却一个字都不说,只一个劲儿杀人!我想若是来闹事的,也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势,看样子他也是个武功高强之人,没准儿是来找左使您的,您看……”
“好了,我知道了。”封远打断他,忽然又问道:“只有他一个人吗?”
“对啊,只有他一个。不过功夫可厉害了。”

“去取我剑来。”
“是。”

东殿外。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展岳站在中央,有些凌乱的发在空中翻飞,充血的眸子里赫然写满了杀意。一袭白色的袍子变得有些灰暗,下巴也隐隐有些胡渣,整个人阴沉得就像下雨前的天空。
他的视线往人群中扫去。
她在哪儿?她有在这里吗?
应该是没有吧。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只知道,只要是挡着他的人,一律都得死!
提了一口气,毫无半点犹豫,一展白燕飞。
一个又一个紫色衣衫的人应声倒下,重重的摔在地上,赤红的血,淌了一地。他举目扫了扫四周,暗墨色的天空压抑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只听有人喊:“左使来了,左使来了!”
封远站在高高的阶梯上,一对暗褐色的眸子此刻像狼一样带着野兽的气息。他居高临下看着下面这个满身沾满血腥的人半响,有那么一刻,觉得他很危险。
“你是展岳?”

展岳收了攻势,站定迎上他的视线:“来找她。”
封远冷笑一声:“你胆子很大,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展岳皱了皱眉,平静道:“魔教。”
“那你可知,进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
“你,不也只身闯楚府么?”

封远闻之一震。
他这是在跟他挑战?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看低他了吗?
“是又如何。展岳,你可知,你与她根本不是同一道上的人?”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次次逼她上绝路?!”

展岳愣在原地。逼她……上绝路吗?
“我……要见她。”
“好啊。”封远抽出腰间的剑,深青色的剑鞘“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杀了我再说吧。”

× × ×

有十三猫这个绝世大盗的帮忙果真是快!不愧是的干这行儿的,怎样躲过巡守的视线,往何处落脚才不会发出大声,都是了解得清清楚楚。了了本来轻功就挺在行,现在也不禁觉得自愧不如,看着十三猫就有想膜拜的冲动。
“丫头,你看我做什么?看路看路!!!”十三猫好笑地把她的头扳过去。
“哎哎哎……知道了。”了了捂着头,却瞥见万千月深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了了笑着问:“怎么了。”

万千月愣了愣,随即闷闷道:“没有……”

“在这里等一会儿,那边的巡守有些紧,大概三炷香时间才会走。”十三猫扒开前面的树枝,道。
了了应了一声,便乖乖蹲在树上看下面的形式。十三猫忽然是想到了什么,凑过去,一脸玩味:“丫头,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什么?”了了转头看他。
“我可是给你下了毒药的,那药少说三天就会筋脉溃烂而死,这毒药是我师父秘传,便是连封远也配不出解药来。你是怎样解毒的?我很好奇。”他摸着下巴打量着了了。

“啊哈哈……这个问题有点深奥,这个事情嘛……啊哈哈哈,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啊哈哈哈……”了了继续打着哈哈。
“砰”十三猫赏了她一记暴栗:“说来话长你就给我长话短说!”
了了抱头:“这个……这个事情嘛……”
远处忽然传来几声吵杂,兵器交碰的清脆响声回荡开来,了了马上扯开话题:“哎,有人在打架哎!”

“嗯?”十三猫像是来了兴趣,扬眉说道,“那边我们等会正要过去,这下子可不太好办了,你们两个小鬼等下跟紧我。嗯……顺便我们也去看一看热闹。”
了了还没来得及回话,后领就被十三猫一爪抓起来类似提小鸡一样带着她飞跃围墙(=_=!)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了了被十三猫摁在围墙上,正当她松下一口气,忽然发现脚底下是空的,张牙舞爪之后立马抱住围墙,冷汗出了一身。
“= =猫大人喂,您做啥事之前能不能说一下,很吓人的。”
上头却忽然传来一个邪佞的笑声:“哟,丫头,你夫君居然打到这里来了。真是难得啊,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