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您给我机会说了吗……

封远拍开她的手:“放开。”
丢下手里的书卷,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
他停下,却未回头:“找人。”

他推开门,四处望了望,没见人,这轻功,他早知道不教她的好!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问道:“她人呢?”
“左护法朝东殿去了。”
封远拂袖朝东殿方向走去,黑色的外袍飞扬,霸气而孤傲。
守卫望着前方不禁抹汗:封左使被撞了个正着,怕是要杀人灭口了吧?这左护法啊,真可怜见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_-明天说不准要出去一趟,也许会断更,只是也许哈~
各位喜欢坐以的亲们,新年快乐哦~

 


28

28、27° ...


封远正朝东殿走,却听见背后几许风声。
他住了脚步,离身后几步地方落下一个黑影。
“左使,教主请您去一趟。”
封远目视东殿许久,方答道:“知道了。”

拂袖转身,黑袍飞扬,眼中落下难以掩饰的失落。

× × ×

夜里,月上中天,了了梦靥,坐起身来。
额上布满了汗珠。
这次又梦见那个青色山峰上的事情,还是那个英姿飒爽的男子,那个风姿卓越的女人,那些在梦里跳来跳去的白色兔子。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平日里是什么都未想,怎么老是会做这样奇奇怪怪的梦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这个熟悉的声音……
了了偏过头,一汪青蓝映入眼中,华丽的外袍上用金线绣着几支翠竹,翡翠扇子轻轻摇着,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流光闪耀。
“你!怎么又来了?”

万千月收了扇子,在她头上轻敲一下:“想你,所以就来了啊。”
“了了,反正展岳也活不长了,要不要考虑,给我一个机会呢?”他笑得一脸无害。

“不,跟你胡扯了!”了了气结,拉过被子翻了个身,“你自己走吧,等会我师父来了,你就死得惨了。”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走了?”万千月俯□去,在她耳旁轻声道。
“你这魔教可真不是那么好来的地方,把守够严的。自上次来之后,我也是今日才得了机会进来的,你就这样赶我走了?”

“把守森严……”了了转过身来,兴奋地看着他,“这么说,你能自由出入了?”
万千月摇着扇子,道:“正是。”
“那么……”
“你莫不是,想要我出去找展岳吧?”
了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我……也就只是想知道他的伤到底怎样了。”

万千月“啪——”一声收了扇子,垂下眼来看她,眼中忽明忽暗,闪烁不定,“你就这么想着他?他根本就不相信你。”
了了的脸色渐渐沉下来:“我知道,可这也是我有不对在先……但他不能因为跟我赌气,就白白赔了性命啊!还有花大人他们,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因我受罪啊。”
“你本就不是魔教的人,错不在你。”

了了眼睛亮了起来:“你怎知道我不是魔教的人?”
万千月朝她笑笑:“你说不是,那便不是。”

她也笑了,心头不知怎么的,觉得很温暖。了了咬了咬下唇:“那么……这件事……”
“知道了,我替你去看他。”万千月展开扇子,在胸前轻摇,“不过若是他还那么固执,你可不能因为他,伤心。”
“嗯,我知道。”了了郑重地点点头。
她还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

× × ×

万千月这一去,便是好几天,了了闷在屋子里,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直到待在屋子里也都快发霉了,她才好容易走出门,到外面散散步。

魔教吗?
最先她便说了,从前一直以为是个挺阴暗的地方。在江湖上,自新教主接手魔教以来,名声就一直不大好。据说里头的人都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一个个跟魔鬼似地。此类的故事传的沸沸扬扬,人们说得也是有声有色,再添油加醋一番,这原型就变得不成样儿了。
在很久以前,魔教的名声也跟现在一样臭。不过自上上一任教主起,就因为青城一战之后誓与江湖正派交好,从此也就化干戈为玉帛,正魔两派没再起纠纷,江湖也太平起来。
但听上次沐尘说来,魔教重蹈覆辙皆是因这新教主而起,而这新教主,了了至今还未见到。

初生的朝阳,洒下绚烂的金色。
春天,终于是来了。
了了踏着一地芬芳,嗅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心情也随之开阔起来。
可幸,她本以为魔教是刀山油锅,处处行事都得小心为上,哪知道,这也是个和谐单纯的地带。那些原本单纯的心灵,还一直单纯着……

“护法姐姐!”
“护法大人早上好。”

远处的绿屏台上,一个身着蓝色布衫的高挑男子跟几个才过他膝头的小孩子纷纷朝她招手。
了了走过去,挨个儿挨个儿把下头几个小东西的脸揉捻了个遍:“这么早就来练功夫啊,真勤快。”不禁想起以前在青琅山的日子。
小球在一旁撅着个嘴:“那是,哪像你,从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啊呀。”蓝色衣衫的杨某某在他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杨师父,你打我干啥,包子姐姐每次过来找你玩亲亲的时候,不都说‘护法大人还在睡觉,我才得空’么?”
杨某某:“……”

了了在一旁憋笑憋得很辛苦。
杨某某涨红着脸,气急:“小孩子家,胡扯什么!”
小球立马叉起腰,一把很哥们儿地把身边的小又抓过来,豪迈地说道:“我哪儿有胡扯了,小又都听到的,你还在房间里,很大声的说:‘红儿,你的手真白啊,你的……’唔!”杨某某立刻把他的嘴捂住,转身万分尴尬地朝了了笑笑:“呵呵呵呵……小孩子不懂事,让护法大人见笑了,呵呵呵……今天天气,还真是不错啊,呵呵呵……”

了了轻咳一声,也很仗义地回复他:“呵呵呵,是啊是啊,今天天气真是好啊,那个那个……你们继续忙,我先走一步~”
杨某某:“呵呵呵呵……护法大人慢走,呵呵呵……”
了了走远,恍惚听见背后小球被殴打的惨叫,不由得“噗”一声笑出了声。

× × ×

封远的寝殿一直很冷清。介于那日了了的误闯,现在连澜幽也没能再进来,也就变得更加清静了。
封左使是喜静的,这是教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所以也就没有人回去打扰他,除了偶尔会有些文书之类的东西要给他处理,剩下的大多数时间里,便是他独自一人。

门“吱呀”开了,走进一个小厮。他不问,小厮也不敢答话,只得就这样站着,由于是弯着腰,很快便酸了,但又不好得乱动。
封远翻了一页书,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却也没看他,只淡淡的问道:“她吃了吗?”
小厮这才如释重负一般,毕恭毕敬答道:“回左使的话,左护法说没胃口。”
没胃口?她最喜欢吃的蟹黄跟虾仁,怎么会没胃口?

封远微叹一口气,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小厮退到门口,忽然踯躅了一会儿,又复走回来,低声道:“左使,听护法身旁的几个伺候的人说,护法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还一个人关在屋里,闷闷不乐的,您看……是不是要去看一看呢?”

闻言,封远正翻书的手僵在了半空。莫不是因为,那日她看见了……
半响,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去把右护法找来。”
“是。”

不一会儿,那道跟他一样霸道不羁的嫣红出现在面前。脸却不似以前,冷得就快跟他自己一样。
“老男人,你有事?”温舟手提着鞭子,鞭子上,深红的血一滴一滴浸渍了上好的白虎皮地毯。
“你去哪儿了,怎么搞成这样?”见她这副模样,他不禁火大。

“哦。”温舟答得风轻云淡,“闲着没事,去林子里杀了几只野兽玩玩。”
“听下人们说,这些天,你成日都跑到后山林子里去练武,还一天比一天变本加厉。不是拆了哪家的房子,就是毁了哪家的田,你这是存心的,还是怎么的?”
温舟睥睨他一眼:“你又没说不许,以前在山里不都这样么。”
“胡说,你以前在山里是这样的吗?怎么自从下了山,你们两个变得都这么古怪,是中了什么毒,还是被人下了什么药?”他把手里的书卷往案几上大力的一扔。

“哦,不知道。”
温舟依旧是爱理不理的回答。

封远长吐一口气,顺了顺心头那道怒火。许久,稳下情绪来,淡淡道:“了了最近怎么了?听人说都不吃饭。”
“顾了了?”温舟忽然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当然是为她那个夫君伤心流泪去了。”
“夫君?”封远扬眉看着她,“哪一个夫君?”
“哦?你还不知道吗?就是那个使戟的展家,展岳。”

× × ×

夜里,了了坐在床上,睡不着。
又失眠了,似乎是好久都没有这样失眠了,自从遇上展岳后,她头一次失眠得这么厉害。
她低下头,手指在被褥上写着,一遍又一遍的写着:
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

“啪嗒”一滴。
透明的液体在被褥上渐渐晕染开来。
“了了,你怎么又哭了?”
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但今天她觉得格外顺耳。
“万千月!”了了抬起头,伸出手在脸上乱抹一气。
万千月坐在床沿上,一展金扇,翩然而立。他笑着伸出食指,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去。“再哭,就成怨妇了。”

了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切的问:“展岳呢?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万千月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但只在一瞬,一瞬之后,他又是那个斯文儒雅的万家二公子。
“他么?呵呵,快死了。”
“什么?”了了睁大了眼睛,万分不信,他快死了?他快死了!那么都是她害的?“你,你开玩笑吗?”

万千月笑得很残忍:“谁跟你开玩笑,他本就是快死了。怎样,了了,要不要考虑改嫁呢?”
了了几乎快暴走,她抓着头发,口中喃喃地念叨:“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指甲深深地抓着脸颊,落下一道又一道红红的印子,可她还是不停地抓着,发疯一般。
他嗟叹出口,心疼地把她乱抓的手摁住,收了那笑意:“听易楚萧说,他受的药最重,伤得,也最重……”

我有梦兮,君不知。
君有梦兮,月光浅。

过了许久,她平静下来:“嗯,我知道了,千月,谢谢你。”
见她这般镇定,万千月不安起来:“你,你要作甚么?”
了了抬头直视他:“我要出去。”
“不,不可。”
万千月的表情头一次这么认真:“魔教有重兵把守,各处皆是机关,千变万化。你本是才上任护法一职,封远保你已是不易,若被人发现,到时候不仅连累了他,你自己的性命也难保!”

“不,我说了,我要去,我说过话,从不食言。”了了看着他,“放心,这几日,我已勘察好了地形。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会有巡逻的侍卫,我早已了然于心,我的轻功不差,加上温舟,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了了……你,你何必如此执着呢。”他皱着眉头,心中替她不值。
“我,我愿意。”了了偏过头,眼中却是半点泪水也没有。代替的,是一汪真挚。

“若是展岳他真的死了,那你又如何?守着他,替他守寡么,即便是他不死,以你现在的身份,进退两难,你们两个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他忽然一伸手,把她拥入怀里,任她有多强的反抗意图也不放手。
“你能不能接受一下我呢,我在好久好久以前,就等着这一天了。”他闭了眼睛,又睁开,看着这茫茫的夜色,谁惹了相思?谁害了相思?到头来,他怎么就一场空了呢。

炙热的胸膛紧紧贴在她身上,了了企图挣开却动弹不得。万千月的吐息在她的颈窝,她不禁想起那日那夜,他们的初吻……
想起,她曾经信誓旦旦对他说:
我会待你好……今生今世,我顾了了决不付你。

“我……”
她正欲开口,炙热的唇像火一样贴了上来,舌尖狠狠地撬开她的牙关,长驱而入与她纠缠,察觉到她微微的低头,万千月骨感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千般万般不愿意也要接受他的深吻。
“唔……嗯……万……我……”了了每一次反抗,却赢来他又一次狠狠地啃咬。唇齿相交,碎吟出声,万千月却丝毫不放手,齿在她唇上一口咬下,直到尝到血腥味方才罢休。

了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头,却看见他一双水汽弥漫的眼,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个满脸通红,淫靡万分的女子。
天呐,天呐,天呐。夜深人静非礼人了啊!!!

看见她红肿的唇,万千月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大好。他食指轻轻磨砂着她的嘴巴,笑道:“早点睡吧,我过几天再来。”
您过几天别来了成吗?!
“我……”
“嘘——”万千月笑着,“有人来了。”

说完纵身一跃,眨眼便不见人影。

了了还在发愣,忽的想起万千月刚刚那句话。有人来了?
伴随着有节奏的脚步声,她立马倒在床上,背对着门,被子蒙过头顶。

既而,听见开门的声音。听这个步子,了了心头一紧,莫非是疯师父?
嗯,她在睡,她在睡,她在睡,疯师父您看了就赶紧走吧,赶紧的呀。

不一会儿,听见某个阴沉的声音:“装够了没有。有人睡觉脚还会抖吗?”
了了:“……”
于是她转过身来,讨好的朝封远笑笑:“师父,晚上好。”
封远才要说话,眼睛却虚了起来,脸色越来越黑,目光却注视着了了的唇。
了了正在纳闷,忽然一惊,立马想要翻身,却被他一手扳过头来。

只听他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就像破碎的冰渣一样:“这是,谁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就没检查错字了,-_-大半夜的,广播剧的打电话来催稿了,我还有N多没写。
泪奔……
JJ又抽了,登了好久都登不上后台。
我哭。
大家春运回家一路平安哦~

 


29

29、28° ...


这这这、这被咬得是有多明显啊?!
了了急忙捂住嘴,却被封远半路擒住,他冷哼一声:“挡?你挡得住吗?”
“说,这是谁干的?”
很显然,说了的后果一共有两个,第一,封远怒发冲冠把万千月捉来五马分尸;第二,封远依旧怒发冲冠把万千月五马分尸之后再拉她去浸猪笼。了了个人倾向于第一种。

了了讨好的朝他笑笑:“嘿嘿,师父,我……唔!!!”
说话间封远居然毫无征兆地张口含住她的唇,肆无忌惮地疯狂的啃着,这来得比万千月还要猛烈!冰凉的唇紧紧的贴着,舌头在她唇间画了个圈,然后滑进嘴里……
了了一阵悲哀涌上心头,娘的,今天这是第几次了?她的嘴巴是不是已经成腊肠了?!
封远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半身压住她的身躯,不让她有半点躲避的机会。

了了挣扎着从怀里掏出细小的暗器,不轻不重地朝他胸膛扎去。前身黑色的衣衫慢慢被深红色浸湿,封远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未果,终于她忍着疼狠狠抵着他的胸膛。
“师……唔,师父!!!”
封远的身子徒然一震。
师父?
呵呵,是啊,他还是她师父。

封远抬起头,眼神既飘忽又黯淡:“你叫我什么?方才?”
“师父。”她对上他的眼睛,郑重其辞地重复了一遍,“师父。”
师父?好一声师父。
封远的脸一片阴霾,神情可怕得就像一头发疯的雄狮。他扬起拳头,大力地朝她挥去!
了了惶恐地闭上眼睛,印象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却听见她耳边“轰”一声巨响,整个床剧烈地震动。

“师父?”他喘着粗气冷笑,“师父?谁要做你师父!谁要做你师父!!!”
这声音,几乎让了了快要耳聋。她木讷地望着封远,是啊,她怎么能没发现呢?原来,原来这么久以来,他居然一直都……

“顾了了,你知不知道你吃的那颗红色糖是什么?!”
“糖啊……”
“废话!那是……那是……”媚/药。

“在想什么?”封远摁住她的头,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心痛的苦笑,“想那个展岳吗?是吗?”
他全身的青筋都在隐隐的抖动,“我不许你想他!”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开始陷进去的?从第一次见她起吗?她那时候那么小,好像仅用两指便可以捏碎一样。看见他手里的吃的,就不要命似地抱住他的脚不让走。他问她,要不要跟她走,她居然毫不客气的吃光了他所有的东西,然后屁颠屁颠,心无城府地随他一路走到青琅山。
此后,他常常想,这么单纯的一个孩子,若是当初遇上的不是他,是青楼的老鸨,或者更……那么现在他又该是有多后悔?

他可以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开心,看着她笑,看着她一天一天成长,直到嫁出去为止。嫁出去?他怎么就那么不想她嫁出去呢。好像她就应该一辈子拴在他身边一样,他可以保护她,可以在她伤心的时候安慰她。
有这样的想法,他是不是很不正常?还是说,从很早以前他就开始不正常了?

他的手指掠过了了的唇,指腹冰凉而粗糙,带着薄茧。“他是不是,也这样亲过你?是不是?”
“师父。”封远的脸色,时而阴时而明,了了瑟缩着低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了了一直把师父你当父亲的。”她绝对想不到自家父亲会亲她,这这这,这简直乱伦了哎!(-_-!)
“父亲?了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忽然温柔的问道,“我几时教过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样的句子了?”
见她又要说话,他打断她:“够了,了了!全是因为那个展岳吗?我跟你一起……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比不上跟他这短短的数月吗?你说话,你说话,你给我一个回答!”

封远忽而大笑。“呵呵,我知道了,我是魔教的左使,我的一双手沾满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连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连你也怕我?你是不是恨我?恨我的出现拆散了你们,破坏了你的未来,是不是?呵呵,这么说,你那日的眼泪,也是为他而流的?”
他放开她,起身往外走,背后留下一串说不出的凄凉的笑声。

× × ×

红色瓶子装的是无香散的解药,白色瓶子装的是那乱七八糟药的解药。了了把十几瓶药打包好,捆了个结实。
据她保守估计,七天之内把药送去就没有问题了。
她把这一包放在床头一个隐秘的地方,惯例走出房门。

“护法大人留步,左使说了,这几天要静修,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有事,你通报一下也不行吗?”
“对不起,护法大人,左使说了,特别是您来了尤其不许进去。”
了了(握拳):“¥%&*#@%……”

既然封远已经自暴自弃都不听她解释了,那么也算了。反正这一趟回楚府,她是去定了!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一个陌生的庭院。哇唔,绿草如茵,莺歌燕舞!
完了,她路痴了。
了了举目四望,四周皆是高高的青瓦红墙,嗯,不如翻上去看看好了。
正准备飞升上屋顶勘察周围地形,不料脚下才刚一点地,就听到一个平淡却很清朗的声音:“注意,你的脚下。”
“哎?”了了下意识的抬起脚,然后由于下盘不稳,华丽丽地摔了个狗那什么。
最近,她四脚朝天的摔了似乎很多次了。

她正在揉着后脑勺,眼前却落下一双松花色的鞋子,再抬头看,却是一个身着松花色金镶边公子袍的年轻男子。
他的表情很冷漠,眼里似乎还有些寒光。
“上好的芦皇果苗子被你毁了个稀烂,真是糟蹋。”
芦皇果?那不是已经绝种了的稀有草药吗?了了吃惊地往她躺下的地方看看,居然有两三亩都是种的这苗子!
他俯□挽起了了的一缕头发,只轻轻一用力,那缕青丝就完整的落在他手上,切口整齐得堪比刀锋。
他放在鼻尖嗅了嗅:“嗯,发质倒是极好,不知道用来做肥料能不能救得活我这果苗子。”

不,不是吧……
了了朝他“嘿嘿”一笑:“这位大哥,您还真会开玩笑。”
他站起身拍拍手里的泥土,转身往回走:“谁跟你开玩笑,除了头发,手脚脖子什么的也都可以拿来做肥料。你这样的肥料倒是我很少见过的,极品,想是不仅能救活我这几株芦皇果,加上其他的苗子都能起到好作用呢。”

额上滴下豆大滴汗珠!
男子拿了一把精巧的小刀子和一个白色的玉瓷碟碗,在她身前蹲下,从衣袖里掏出一方帕子来,细细的擦拭着手里的刀。
了了全身的血脉被封了个干净,此刻就像冰冻了一样僵在地上。
男子的用嘴轻吹了一下刀面,忽然笑着朝她看来,那种笑,表面上就如三月里温柔的春风,天然风韵,但却透着深深地寒意,不知怎么的,她脑子里就冒出“衣冠楚楚”四个字来。

“大大、大侠,你等等!”刀刃只离她脖子不到一寸,了了忽然冲破了哑穴,果然是大师级人物,这穴道不是那么好解的啊。
“咦?怎么还会说话?是我没有点到吗?”
见他又要伸手过来,了了杀猪般吼道:“大侠,慢着——!!!我有好办法!!”
“好办法?”他挑挑眉,“什么好办法?”

“自然是养活芦皇果的好办法。”她松了口气。
“哦,我知道,把你剁成泥,效果会更好一些。”男子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便要下手。
“等等!”了了立马止住,“大侠,你莫非不知道用人血喂养的芦皇果是会变异的吗?”
“变异?怎么个变异法儿?”他来了兴趣。

“芦皇果本就是娇气的草药,人血的腥气太重,若是受不住根部就会产生变异,从而变成毒血包,本来的药效也会跟着变异,就再不能制成长生之药,只不过是一种补品罢了。”
“哦?”他忽然来了兴趣,“你怎知我是用它来制长生不老之药的?”
“古书上有记载,芦皇果,上古时期的药材,至今早已绝种,配合一晶,班多魔花等十几种毒药便可有几率提炼出药水,制成长生不老之药。”
“嗯,想不到,你看的书,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