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老夫人虽觉得老侯爷说的未必保险,可到底还有二个月的时间,未必就不能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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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惠安公主的心狠了些,可是做为一个皇室公主,她考虑事情的角度不会像寻常人
晚点还有一更,平时更文的时间
男主就快要来了,亲们期待不
050 宣平侯三皇子盯上长乐赌坊(二更)
承平侯府的想法,季望舒却是不知的,这时的她,却在长乐赌坊。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静静看着长乐赌坊的赵管事,季望舒淡淡道。
她刚刚收到这赵管事递来的消息,说是有急事要禀报,她很清楚赵管事的能力,若非是遇上他处理不了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递这个消息的,所以收到消息后,她没有迟疑的带着白薇白芍来了长乐赌坊。
赵管事恭声回禀,“郡主,这些天一直有人来闹事,咱们的人跟了几次,前几次那些人避得很隐秘,咱们人的都没跟上,可昨儿那些人竟是不避了,大喇喇的直接了去了宣平侯府,咱们的人在外面守了一会,见三皇子由宣平侯府出来,这才回来禀报。”
若是寻常勋贵府邸,他也不至于惊动小主子前来处理,可关系到宣平侯和当朝三皇子,且还是皇上较为宠爱的皇子,赵管事自认无能为力,只能寻了小主子前来。
季望舒闻言并没变色,只淡淡道,“你确定最后一次,他们是没避着你的人,大喇喇的直接去了宣平侯府?”
赵管事点头,“的确如此,他们应该知道咱们派了跟着他们,没像以前一样一直躲躲藏藏让咱们的人跟丢。”
“那些人,一般什么时候来?”季望舒又问。
赵管事想了想道,“寻常都是这个时辰来,约莫就是这个点了。”
“来了后都是怎么闹的?”季望舒并无一点惊慌地问。
赵管事回想了一会才回道,“倒也不曾大闹,每次这些人来都会赌得很大,输赢倒也正常不曾出千,只是这些人每次来赌坊,都会边喝边赌,没过一会就会借醉惹事,要么打人要么骂人,可打骂过后又都会赔银子给对方。”
这样啊!
来赌坊的人都图个玩得尽兴,这些人这样小打小闹,无非是让长乐赌坊的客人赌得不尽兴,赌得不尽兴了,客人就不愿光顾,上京又不止长乐赌坊一家赌坊,长乐赌坊不能尽兴,自然还有别的赌坊可以尽兴的玩。
不管是宣平侯亦或是三皇子,指使了这些人来小打小闹,不管有何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宣平侯和三皇子是知道这长乐赌坊的东家是战北王府,是故才不敢真正大闹特闹得罪战北王府,反倒用上了这些手段来迫使战北王府的人出面。
至于宣平侯或是三皇子,为何要迫使战北王府的人出在,这却不是她所能猜得到了的。
季望舒心中了然,看着赵管事道,“这些人的目的,赵管事可是有看出来?”
赵管事倒没迟疑,很快回道,“回郡主,以小的来看,这些人其实根本不是想来闹事,只不过想借着这些行径逼郡主您出面而已。”
季望舒赞赏的点头,淡淡道,“你说的没错,不管是宣平侯亦或是三皇子,若真是要砸长乐赌坊的场子,就不会这般小打小闹还贴银子了,只不过,他们想逼的不是我,而是战北王府出面。”
赵管事听闻言倒也明白过来,长乐赌坊刚一开张之际,也有别的赌坊眼红使了人前来闹事,世子出面摆平之后再无人敢来长乐赌坊闹事,想必这上京城里,泰半有门路的人都已经知道长乐赌坊是战北王府开的,郡主才刚接手长乐赌坊,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事,所以,宣平侯和三皇子指使这些人闹事,想逼的只是战北王府而不是郡主。
“可如今世子已经回封地,这可如何是好?”赵管事皱了眉问。
“无妨,等那些人再来,你直接告诉他们,就说东家想要见一见宣平侯或是三皇子。”季望舒气色从容地道。
见她一脸不焦不燥,赵管事也觉安心许多,便点了头,正欲说话,就听脚步声传了过来,那店里的伙计敲门道,“赵管事,那些人又来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招呼着。”赵管事忙道。
等那伙计离开之后,赵管事就看着季望舒道,“郡主,若我按您说的去说了,那些人还是不肯罢休如何是好?”
“你只管下去按我吩咐的去说,他们不会再闹事的。”季望舒很是肯定的回他。
赵管事虽不知小主子如何这般肯定,却也没有多问,只匆忙告退下楼。
楼下的赌客们,因着这一群天天闹事的人一进门,便有好几个赌客皱了眉头,正想着是不是离开时,就见长乐赌坊的赵管事迎了过去,客人就关注着,想看看那赵管事有没有本事将这些人送走。
“几位客人,这边请。”赵管事笑咪咪地迎上去。
那几个客人就朝为首的身着暗青锦服的人看了过去,那人眸中精光一闪,扯出一个笑道,“赵管事莫不成还为咱们专们安排了一个包厢不成?”
“倒也不是,只是咱们东家,有句话要转告您几位,这里人多却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赵管事同样笑咪咪地回他。
那人眸中精光更浓,笑着点头道,“既是长乐赌坊的东家,那这个面子,在下肯定是要给的,请。”
赵管事就大步向前,那伙人紧紧跟在赵管事身后,赌坊的客人见这群人真跟着赵管事上了二楼,虽有些好奇赵管事说了些什么,竟能让这些人乖乖离开,但只要没人闹事,他们能赌得尽兴就成了。
上了二楼进了厢房后,赵管事请那伙人坐下之后方道,“咱们东家说了,她想见一见宣平侯和三皇子殿下。”
这话一出,其中一人就嗤笑一声道,“三皇子殿下也是区区一介长乐赌坊的东家想见就能见的?”
“老四,怎么说话的?”为首之人横了一眼过去。
那老四就忙垂了头,“江哥,小的不该妄言,请江哥恕罪。”
见他态度良好,江哥哼了一声转头看着赵管事道,“我这小弟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赵管事多多包涵。”
赵管事就拱了拱手,“好说好说,咱们东家的意思,不知江哥能否转告贵主子?”
江哥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却是笑道,“你们东家要见我的主子,我却不知你们东家的身份,这般贸然回去转告,怕是不成的。”
赵管事一听便知这江哥是要知道他说出长乐赌坊东家的身份,这却不是他能做主的,便道,“还请江哥稍侯片刻,在下去去就来。”
江哥也知这不是他一个管事能做得了主的,自然点头,“赵管事请。”
赵管事出了厢房,走进最里面的厢房,看着季望舒就将江哥一行人的言行一一转述,末了道,“郡主,小的如何回这江哥呢?”
好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狡猾狐狸!
季望舒眼光一闪,淡淡道,“你这般回他,他若不敢将长乐赌坊东家想见宣平侯和三皇子的事转告他们的主子,若耽误了他们主子的事,可就和长乐赌坊无关。”
赵管事闻言不再多问,退了出去又拐回江哥那伙人所在的厢房。
见他去而复返,江哥就笑着道,“赵管事,你们东家,可有说了什么?”
赵管事道,“江哥,咱们东家这般交待的,她说江哥您若不敢将她的话转告给你们主子,若耽搁了你们主子的事,和长乐赌坊无关。”
却是不肯说出长乐赌坊真正东家到底是谁了。
江哥心中略有不甘,却心知以他这样的身份,战北王府不肯相告也是正常的,当下便起了身道,“如此,在下这就回去复命,告辞。”
赵管事忙亲自送这群人下了楼出了赌坊,而赌坊的客人见这伙闹了几天的客人当真就这样走了,更是安心,只道这长乐赌坊的幕后老板果真是个惹不起的主。
送走了江哥那伙人,赵管事就又回了二楼去寻季望舒,进了厢房道,“郡主,那些人走了,说是回去复命,您看?”
季望舒淡淡道,“他们回去复命,想必很快就会回来,我且等等。”
赵管事便点头,又出了厢房下去招呼客人。
且说江哥一行人离开长乐赌坊之后直奔宣平侯府,宣平侯府的管家将他们直接带至书房后敲门,“侯爷,江管事回来了。”
“让他进来。”宣平侯的声音传了出来。
江哥就迈了进去,双手揖拳道,“侯爷,今天那赵管事的和小的说,他们东家让他转告小的,他们东家要见侯爷您和三皇子殿下。”
“那他可有说了他自个的身份?”宣平侯心中一动,紧盯着江管事的脸问。
江管事摇头,将他和赵管事一番对话悉数说出,宣平侯眉头紧皱,略有些不放心地问他,“那赵管事,当真是这么说的?”
江管事点头,“回侯爷,一字不漏。”
宣平侯道,“你且退下,容我仔细考虑。”
江管事恭声退出书房,且细心的将书房门关上。
待江管事退出之后,宣平侯就行至北面书柜轻轻拧了上面的铜环一下,‘咯吱’一声,书柜向两边打开,躲在密室里的三皇子就迈了出来。
“殿下,您也都听见了,这见还是不见?”宣平侯问。
对方没拿出一点能证明长乐赌坊是战北王府开的证据,就提出要见他和三皇子,他倒也罢了,可三皇子却不同,身为皇子,岂能轻易冒险。
三皇子在书房中来回踱了几步,尔后停下,看着宣平侯道,“舅舅,不管说这话的人是不是真的战北王府的人,他既然提出要见咱们了,咱们都得去见,不见,如何摆出咱们的诚意?”
宣平侯皱眉,“殿下,这太危险了,对方只说要见咱们,焉知会不会是个圈套?”
“舅舅,咱们这般大费周章的行事,为的不就是逼战北王府出面?怎的如今他们肯出面了,舅舅您却又迟疑了呢?”三皇子淡淡道。
宣平侯叹了口气,“你小姨母嫁给战北王这么多年,战北王对宣平王府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对殿下您亦是这般,如今突然这般轻易就答应见面商谈,我这心里委实不安。”
事有反常必为妖,这是宣平侯心里隐约的顾忌。
听宣平侯提到这些年战北王对宣平侯府和他这个三皇子的态度,三皇子亦是思量起来。
“舅舅,我听说战北王甚是疼爱秋表弟?”三皇子问。
宣平侯点了点头,却道,“从你小姨母寄来的书信中来看,战北王是极为疼爱你秋表弟的,但舅舅却只怕这只是战北王给你秋表弟的补偿。”
“哦?为何?”三皇子不由讶然地看着宣平侯。
宣平侯道,“他若真疼爱边墨秋,为何早早将世子之位给了先王妃生的边墨砚?若真疼爱边墨秋,又为何不把边墨秋放到安定军历练?他难道就没想过,等将来他一走,你小姨母母子二人又怎能在边墨砚手底下讨活?”
这些分析很是透彻,三皇子听了也不得不赞同。
不过他却觉得,有一点是宣平侯没想到的,便道,“舅舅,您怕是忘了,安定军从前,可都是听战北王先王妃阮王妃的,虽阮王妃死了这么多年,到底余威尚在,战北王不将秋表弟放到安定军,怕也是顾忌着那些忠于先王妃的人对秋表弟动什么手脚。”
宣平侯听了便也点头,“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只是按你说的,若安定军还是听从阮王妃的话,那咱们又如何能利用安定军行事?”
“阮王妃都死了这么多年,镇北王又不是个糊涂的,这么多年了,想必军中将领早已换成他的亲信,舅舅,有时,成大事者需要一定的胆量去博,这哪朝哪代的天子,不都是放手博出来的?”三皇子不以为然地看着宣平侯。
他这舅舅虽是精明沉稳,可这胆子也忒小了些,瞻前顾后的,怎么能成大事!
三皇子心中的想法,宣平侯自是知道,只是他却不觉得他是胆小,他只不过是细心谨慎,万事求个稳妥罢了。
“殿下所言甚是,那就按殿下说的,去见见那长乐赌坊的东家?”宣平侯虽心中对三皇子放手一博的话不以为然,却并不反驳,只抬了头问。
三皇子点头,“地点由我们来选,届时还劳烦舅舅安排妥当。”
虽然要放手一博征取战北王府能拥护他这个三皇子,可他也并不想将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他可是很清楚的!
宣平侯点头,“殿下放心,我会去安排妥当的,等安排妥当了,我再派人通知殿下。”
三皇子颔首道,“有劳舅舅了,将来若大事已成,霖儿定回报舅舅此恩”
宣平侯摇头,“都是一家子人,这是舅舅应该做的,殿下不用放在心上,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府。”
三皇子遂告退离开。
他走了之后,宣平侯就唤了江管事进来,沉声吩咐,“你一会回去长乐赌坊,告诉那赵管事,他们东家要见本侯和三皇子殿下不是不行,见面的地方由本侯来定,他若是答应了,你再回来禀报于本侯。”
江管事忙恭声应下,正准备离开,宣平侯又道,“你这次去,多带些人手潜伏在长乐赌坊四周,等你将本侯的话转告那赵管事以后,你就出来守着,看看那长乐赌坊有没有生面孔出来。”
江管事是个机灵人,闻言就道,“侯爷,您是想看那如今的东家,到底是不是战北王府的人?”
宣平侯点头,又吩咐道,“千万小心行事,切记莫要让人发现你们的人。”
“侯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安排。”江管事领命告退离开。
等江管事离开以后,宣平侯却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想了很多。
建元帝召各藩王回京,肯定不单单是要为太后贺寿这个目的,建元帝一心想的就是收回兵权,战北王府和宣亲王府定不会甘心让出手中兵权,届时上京城只怕是要动荡,宣平侯府因为敬妃娘娘,不得已和敬妃娘娘所生的三皇子绑在了同一条船上,但愿——此次能说服战北王拥护三皇子殿下。
唯有说服战北王拥护三皇子,方可保南宫家族在动荡之中亦能安然无恙!
至于宣亲王府,建元帝一直担心宣亲王府想要夺皇权,可他却很清楚,宣亲王府从无夺权之心,宣亲王府要的,只是国泰民安而已,若能说明战北王拥护三皇子登基为帝,宣亲王府虽说不会支持,但也应该不会反对。
毕竟,比起为一心想要致宣亲王府于死地的建元帝效命来说,拥护新君登基为帝,对宣亲王府来说,应该是更好的选择!
剩下的,便只有平南王了,平南王此人素来不愿掺合朝政,三皇子虽不是皇上嫡子,但好歹也是皇上的子嗣,平南王应该也不想落一个被收回兵权的局面,届时只要抛出让平南王动心的条件,不用担心不能说服平南王支持三皇子!
至于京中禁卫军和锦衣卫那边几万人马,又怎抵挡得住十万安定军和他南宫家族驯养的几千死士!
且说江管事带了几十号人,命他们悄悄去长乐赌坊潜伏之后,江管事就带着之前那几个人再次进了长乐赌坊的大门。
赌坊的客人们正是赌得尽兴之时,忽见这一伙闹事的人去而复返,一个个就有些担心的看了过来。
赵管事不慌不忙的笑着迎了过去,“江哥,请上楼。”
江管事带着一伙人跟着赵管事上了二楼,还是进了先前那家厢房,坐下之后他道,“赵管事的,我们主子说了,贵东家想要见宣平侯和三皇子殿下可以,但见面的时间地点由咱们主子安排,安排好了再由我告诉贵东家,贵东家届时可不能推辞。”
赵管事就笑着点头应下,“理当如此,还请江哥回去回禀贵主子,咱们东家答应贵主子的要求,坐等江哥您再递消息过来。”
“好,那在下这就告辞。”江管事见他答应得爽快,便也不再久留,揖拳告辞。
赵管事再次亲自送江管事一伙人下楼出了长乐赌坊后,他又回了二楼进了厢房禀报。
“郡主,如您所言,那姓江的刚回来了,他说郡主您要见宣平侯和三皇子殿下可以,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由他们主子安排,他们主子安排妥当了,再由他来通知咱们,届时郡主您就得去见人。”赵管事一口气说完,只心中却是有些好奇。
自家小主子可是个小姑娘,难不成她当真要亲自去见宣平侯和三皇子殿下?
季望舒从容回他,“无妨,就让他们安排,等有了消息了,你就命人递消息给我。”
赵管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郡主,您真要去亲自去见宣平侯和三皇子殿下?”
季望舒轻轻摇头,“届时我自有安排,赵管事,你派了人去四周查看一下,看是否有人潜伏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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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二更如时奉上~
还有等着男主现身的亲们~
快了啊~
051 进了红袖招(一更)
没过一会,赵管事上楼回禀,“郡主,外面守着不少人,估摸着是宣平侯府的人。”
季望舒早已料到,只淡淡问,“后门可有看过?”
“回郡主,后门也守着人。”赵管事皱着眉,那些人怕是要守一整天,小主子要怎么才能避开那些人的耳目离开长安赌坊?
心中早已料到后门也定然会有人看守,所以季望舒并不觉得失望,只垂了眸心中暗思。
由此可见,宣平侯此人心思细密,今日是断不能让宣平侯的人看出她的身份的,得想个稳妥的办法离开这长乐赌坊才是,用什么办法呢?
“萧怀谨,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楼下,连七姑娘娇嗔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了进来。
按说长乐赌坊客人多如牛毛很是喧哗,连七姑娘的声音本不该这么清晰能传到二楼的,可当萧怀谨和连七姑娘一进这长乐赌坊,男的俊俏女的美若天仙,赌坊的客人们,虽见多了美人儿,虽长乐赌坊最有名的庄家娇娘子也是个脆生生的美人儿,可却从没见过跟着男人进赌坊的大家闺秀。
所以当连七姑娘一进这赌坊的门,诸客人们的眼神儿就不由自主的朝连七姑娘看了过去,能进长乐赌坊的客人,当然不是普通平民百姓和寻常商贾,泰半都是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士,这些客人的眼可犀利得很,一眼就能瞅出连七姑娘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得出的姑娘,那一身的华服首饰以及那通身清冷华贵的气派,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可大户人家的千金,怎么跟个小白脸来赌坊这种下三滥的地方?
是故,自连七姑娘进了长乐赌坊的门后,原本无比热闹喧哗的长乐赌坊,就静了下来。
季望舒起身行到窗畔往下望,心中便有了主意,转身吩咐道,“赵管事,你去将楼下那两位请上来。”
赵管事就行了过去也看了下去,一眼就知道小主子说的是哪两个人,忙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这位公子和姑娘,咱们东家请两位上楼。”赵管事下了楼,行至萧怀谨和连七姑娘身畔道。
萧怀谨抬了头往上一看,看见二楼包厢窗户前站着的俏丫鬟,这心里就不由一愣,那丫鬟萧公子却是认识的,可不就是靖安侯府季大姑娘身边的丫鬟。
这长乐赌坊的东家,是那个小姑娘?
揣着这样的疑问,萧公子随赵管事上了二楼,他走连七姑娘自然也紧紧跟着。
将二人带至厢房后,赵管事就退了出去。
“萧公子、连七姑娘。”季望舒浅笑吟吟的打招呼。
萧怀谨略显不确定的问,“季大姑娘还是长乐赌坊的东家?”
连七姑娘一听这话,立马两眼放光的朝季望舒看了过去,就听她道,“萧公子所言不差。”
这答案简直让连七姑娘不敢相信,西楚上京最大的长乐赌坊,居然是季妹妹开的?季妹妹的年龄最多不超过十一二岁,小小姑娘家,竟是长乐赌坊的幕后东家,这简直让她情何以堪?
“季大姑娘邀请我和卉青上来,想必不是为了约我和青卉赌上一局吧?”萧怀谨很是肯定地道。
季望舒也没否认,只笑吟吟看着他道,“望舒已然欠了萧公子一个人情,再多欠一个也不妨,不知萧公子和连姐姐可肯出手相帮?”
“季妹妹需要我们做什么只管说。”不等萧怀谨回答,连七姑娘已然兴致勃勃的看着季望舒道。
见她应了下来,萧怀谨就沉默了。
季望舒就轻声将她所想的说给二人听,连七姑娘越听双眼越亮,萧怀谨却越听脸越沉,看着二人截然不同的面色,季望舒道,“萧公子、连姐姐,可有兴趣?”
“有,自然有。”连七姑娘一脸兴奋的点头。
一边的萧怀谨却沉了脸,“不行。”
“为什么不行?”被扫了兴致的连七姑娘猛然转头盯着萧怀谨,一脸不高兴地问。
萧怀谨压了压心中的薄怒,看着季望舒道,“这事恕怀谨不能答应,季大姑娘别想别的法子。”
“我觉得这法子就很好,萧怀谨,你不答应我也要去。”连七姑娘很不给面子的看着他。
萧怀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的锐气让连七姑娘不由心虚地垂了头。
别人不了解她这表哥,可她最是清楚不过,她这表哥平时什么都肯让着她,可一旦固执起来,那她也是没折的。
将二人的表情看进眼里,季望舒淡淡一笑,看着萧怀谨道,“萧公子,这一次却不是让萧公子平白出手相帮的,望舒手中有一物,却是萧公子极需的,不知萧公子可感兴趣?”
萧怀谨忍不住皱眉,他极需的?她知道什么?
“不知季大姑娘手中有何物?可否说来听听?”虽不确定,萧怀谨却还是不肯放过这一丝希望。
为了寻这物,他几乎寻遍了天下,可饶是如此,也不曾寻得一丝半迹,他不相信季望舒知道他所寻的是何物,更不相信季望舒手中真会有此物,可但凡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错过。
在他隐含期冀的目光中,季望舒红唇轻抿,“九尾龙葵草。”
淡淡五字,却如睛天霹雳一般,震得萧怀谨一时竟忘了所有,只目露震惊和狐疑地看着她。
萧怀谨的表情太过明显,连七姑娘虽不知道这什么九尾龙葵草有什么用,但看他的表情就在这株九尾龙葵草定不简单,当下就很是好奇地看着季望舒道,“季妹妹,这九尾什么草,到底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起死人肉白骨?”
季望舒‘噗嗤’笑出声来,“连姐姐,这世上哪有什么能起死人肉白骨的仙草,真有那仙草,我会给萧公子?”
原本一脸紧张看着她的萧怀谨,因着她这番话就松了下来,只默默的给了季望舒感激的一记眼神。
被打笑了的连七姑娘倒也没生气,只继续追问道,“季妹妹,那九尾什么草,到底是做什么的?”
“和千年人参以及天山雪莲的作用差不多,只不过效果更明显罢了,延年益寿之物而已。”季望舒含笑回她。
一听是延年益寿之物,连七姑娘就没什么兴趣了,不过想到外祖父的身体,便有些明白萧怀谨为何需要此物了,转了头看着萧怀谨道,“萧怀谨,你既是需要此物,那咱们就帮季妹妹吧。”
萧怀谨看着她,她只觉得萧怀谨看着她的眼神甚是复杂,一点都不像他寻常看她的眼神,愣了一愣再定神看过去,却见萧怀谨已经转了头看着季望舒,只听他道,“季大姑娘当真有此物?”
“如假包换诚不敢欺。”季望舒面色肃然的回他。
萧怀谨掩着心中的激动,起了身道,“如此甚好,怀谨这就按季大姑娘所说去做,事成之后,还望季大姑娘将此物送与怀谨。”
季望舒点头,“萧公子放心,一言为定绝不毁诺。”
得了她的保证,萧怀谨就看着连七姑娘道,“七表妹,咱们去吧。”
长安赌坊外,江管事带着一伙人藏在暗处,盯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可疑之人由长乐赌坊的门出来,虽有些不耐烦,但想到这是侯爷的吩咐,他们也不敢有所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