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房门口,她身子一低,整个人就跪了下去,垂着头,不理会下人们传来的异样目光,娇弱的身子,配着有些*的肚子,楚楚可怜。
屋内,上官清罢在床边,看着额头伤口已包好的女儿,心疼又不知怎么办,只能转头又狠狠的瞪了南宫离一眼。
“今日麻烦将军了,老夫就不远送了。”上官清开口送客。
南宫离看了床上仍旧晕迷的上官清明一眼,才握拳行礼,退了出去,一出了屋,他一张阴鸷的脸就吓得四下里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喘。
不过这冰冷的眸子扫到蹲下的桑菊后,才恐怖,那双眸锐利的像一把带着寒毒的剑,直刺向人的心口,桑菊低着头也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整个身子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南宫离收回视线,大步往前走,“八哥,扶桑姨娘回府。”
立在屋外的八哥恭敬的应了一声,这才走到桑菊面前,“桑姨娘起来吧。”
桑菊手撑着地面,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整个人一张脸从侧面就看得到泪痕,不过都这种时候了,谁又会管她哭不哭呢。
八哥在前面大步的走着,跟本不管身后小脚零乱跟着的桑菊跟不跟得上。
白松然则呆愣愣的还没有从太医的话里回过神来,清儿妹妹竟然有身孕了?若是这样,南宫离怎么会如此平静?
还是他跟本就不在乎清儿妹妹?若是不在乎,今日与自己抢清儿妹妹时又代表着什么?这样分析来看,只能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南宫离跟本不知道清儿妹妹有了身孕。
看得出来当时太医要说什么,被丞相一个眼神示意后又收了回去,丞相又有意隐满,预料到这些,白松然压抑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正碰到寒脸出来的南宫离,他笑意的迎上去,“怎么这就走了?”
南宫离冷哼一声,与他擦肩而过,看也没看他一眼。
白松然耸耸肩,想着一会自己要问丞相的话,也没有多在戏弄他,不过路上碰到桑菊时,他到是多看了两眼。
路过大厅时,扫了一眼,下人们已将大厅收拾干净,想了一下,拦了一个下人,“老爷呢?”
“老爷回屋了,说今日谁也不见。”小丫头福了身子回话。
白松然点点头,路过大厅门口时,就听到大厅里传来的哭声,“白松林,想我嫁给你,你却如此待我,你难道忘记了当初你的承诺了吗?”
“够了,你不要总拿着我的承诺说事,你今天闹成这个样子,有没有想过白家的脸面?你可真是让白府出了名了。”白松林看着她的指责,只越发的厌恶。
自己娶的女人,原来那个温柔的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桑兰冷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心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做的出格了,闹成这个样子,只怪自己当时没有忍住,可此时若自己一服软,只怕日后的日子更难过,还不如利用两人之间的感情拼一回。
“今日之事,你问也不问一句,只怪到我身上,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做妻子的位置?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唯一依靠的人,可今*这样责骂我,你有心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在乎过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难道我就真的是那不注重场合的人吗?”
果然这样的话,让白松林愤气的脸松懈了几分,桑兰见了,这次强作忍着伤心吸了吸鼻子,“夫君,若不是在桌上少夫人说我与将军有私情,我又岂会如此气恼?我的颜面顾然不重要,可白府呢?当着众贵妇人的面,我若不这般做,只怕明日满 京城就会传出什么不入耳的话来了。”
白松林错愕,“少夫人、、、怎么会知道那些的?”
难不成是在边关的时候听说的?
桑兰哪敢说出是自己的表现让人猜测的,只咬着唇,委屈道,“谁没有过过去?当年妾身嫁与夫君时,就曾说过,怕当日的往往带来不便,夫君当时还说无碍,这才让妾身有了下嫁的决心,到了今日方发觉,原来什么都是一场空,是妾身的错。”
见接的指责了白松林背弃当年的话,又道出了自己的委屈,不得不说,桑兰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在闯了如此大的祸事之后,竟然还能如此冷静对待。
桑兰这时才委身跪下,“如今给白府丢了面子,妾身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请夫君休了妾身。”
此时白松林怒气是一点也没有了,只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看着大着肚子的妻子,走过去抚了起来,“是我的错,只是这次兰儿着实做的过了些,这事我去和父亲解释吧,你先回房去吧。”
门外的白松然摇摇头,果然自己的这个弟弟还需要锻炼啊,那些说词细心想一下,露洞百出,可他却还真相信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当上副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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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松一路去了父亲的房间,叩门后听到里面有声音,他才推门走了进去,见父亲正端坐在椅子上,难得一脸的严肃。
“事情问清楚了?”白老爷沉声问。
白松林应了一声是,将从桑兰那里听说的又讲了一遍。
“说完了?”见儿子停了下来,白老爷才开口。
白松林嗯了一声,“爹,这事情虽然兰儿也错,可是兰儿也是为了府里的面子,这次的事情,她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一次吧,何况此时她还有了身孕,等明日儿子带着东西去刘府和将军府赔罪,上官伯父也在府上,一会儿子就赔罪。”
白老爷在前面听完儿子的话时,就一直忍着胸里的怒火,眼下见他又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待看儿子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才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胡闹,你是猪脑子不成?那些说词露洞百出,少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该看的出来,她平什么无缘无故的说那样的话来惹人非议?哼,还有你那个妻子,平日里看着也是个安份的,可今日才知道,竟然看错了她,哼,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你们那些事情,在赛诗会上,我也会猜疑你媳妇爱慕南宫。”白老爷一巴掌把桌子上的茶水拍的哗哗直响。
白林松呆愣一下,这才身子一低跪到了地上,“父亲息怒。”
白老爷向来是个脾气火爆的,大步起身,对着儿子的脸几巴掌就打了下去,原本俊美的脸颊,瞬间也苍肿起来。
发泄了火气后,白老爷才坐回到椅子上。
“如今她有了身孕,我不能处罚她,不过照你这样的猪脑下去,她早晚给白府带来大祸,我看不如一会去你上官伯父那里,让他帮着在宫中请一位教养嬷嬷来。”白老爷捻着胡子,出了主意。
白松林一脸的为难,“爹,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外人认为兰儿身份低下,到时她还怎么见人。”
“她今日闹成这样,脸面早就丢光了,你还为她想着以后。”看着不争气的儿子,他又拍了拍桌子,“你以为教养嬷嬷谁都能请来是不是?那也得让你上官伯伯去宫里求太后。”
别人不知道,白老爷是知道的,论起关系来,太后与丞相还是表兄妹呢,只是关系有点远,知内情的人也没有几个。
也难怪当日太后向来不过问事事,而将将军府的老夫人叫进府里去教训一顿。
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传进太后的耳里,要想不让太皇怪罪到白府的头上,只能先低*子,让丞相去宫里请嬷嬷,也算是先行认错了。
白松林哪里知道父亲的用心,可见父亲真的发了火,也不敢在说什么,只能退了下去。
出了院,细细想着父亲的话,也觉得是自己莽撞了,还是找当时在场的下人去问问,这才带着浓浓的心事直奔前院而去。
桑兰回到自己的院子,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自己的公公可不会那么好骗,所以她在想着对策,要怎么在夫君回来的时候能让他再次站到自己这一边。
另一边的白松然却已和丞相聊了起来,果然如自己猜测的一样,这件事情是丞相和清儿有意隐瞒下来的,只猜测他们这样做,是清儿妹妹不想回将军府。
哪里知道这孩子跟本不是南宫离的。
“松然啊,你是不是喜欢清儿?”上官清抿了口茶,抬也没有头。
白松然也不害羞,“不瞒伯父,我对清儿妹妹胡实是有心,只是这事还要看清儿妹妹的。”
听了他的话,让上官清很满意,放下手里的茶,“可是现在清儿肚子里有了孩子,你还能接受她吗?”
白松然犹豫了一下,不过正是因为他这犹豫一下,让上官清明白了,“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在说吧,你毕竟是这府里的长子,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做决定的。”
“伯父”
白松然还想说些什么,被上官清打断了,“你去准备一下,我带清儿回府。”
知道在怎么多解释也没有用,白松然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其实他会犹豫,是因为这孩子是南宫离的,早晚有一天南宫会知道,南宫那样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认他人做父?
若是自己说孩子是自己的,那样不是玷污了清儿的名声了吗?现在清儿或许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将军府,若因为他而背付了骂名,他的 良心一辈子也不会安啊。
哪里知道这样会被丞相误会,看来以后会很难啊。
白松然的猜测不假,屋里上官清正坐在床边,“清儿啊,第一次嫁人你受了苦,等第二次选择时,爹一定要好好帮你把关,在不让你受这种苦。”
对于白松然眼里的犹豫,他心里很不舒服,更不满意。
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他竟然还嫌弃,哼。
在上官清带着女儿出府之前,白松林来了,上官清的脸色自然不好看,脸错在一边,也不面对白松林,这样的气氛确实有些尴尬。
“小侄此来是求伯父一件事情”白林松只觉得难以启齿。
听到头上冷哼两声,他才又开口,“小侄想请伯父帮小侄在宫中求一位教养嬷嬷给内人。”
上官清挑眉,打量这个敦厚的侄儿,看他的样子也知道这事不是他能想的出来的,定是他那精胆的老爹,不过毕竟两家交好,太后那边自己还是去解决吧。
“你起来吧”上官清这才开口。
白松林只觉得松了口气,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辈子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跪过两次啊,不过也明白上官伯父这是原谅自己的。
坐上白松然准备的马车,白松然又亲自送的,不过到了府之后,想亲手去抱晕迷的上官清明,被上官清拦了下来,他亲自动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女儿抱回闺房。
白松然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今日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看来这回进府都不那么容易了,也知趣的没有进府,直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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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离阴鸷着脸回了府里,让从宫里回来的八贤王正碰个对面,见好友甩都没有甩自己,大步往离阁走,他才拦下后面的八哥。
八哥见主子走远了,这才敢开口,“回八贤王,、、、所以回来之后主子就这样了。”
知道八贤王不是外人,八哥才敢多嘴。
八贤王低下头想了一会,才笑道,“好了,我知道了。”
拍了拍八哥的肩膀,就往离阁去。
八哥没白八贤王是有办法了,这才让八哥脸上有了笑容,这笑在转身之后面对桑菊时,又落了下去,“桑姨娘回去吧,奴才得去爷身边伺候了。”
语罢,转身大步离开。
桑菊低着头站在原地,直到八哥走远了,才慢慢抬起头来,唇的一边已咬破了,正有血迹流着,听到身后传来的耻笑声,她快步的往后院去。
这种府里的奴才是最会看脸色的,八哥是将军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他不把桑姨娘放在眼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咱们这位桑姨娘跟本就不受宠。
让其他的下人看了,岂会不明白,桑菊也想的透这种道理,可她能做什么?只能躲回自己的房间。
不过桑菊刚一回府,老夫人就听到消息了,刚到屋里坐了一会,就见丫头传自己过去,她咬了咬唇,这才随着小丫头而去。
屋里老夫人正摆弄着一盆杜鹃,见桑菊进来了,视线又落回到花上,“这次的聚会怎么样?”
毕竟儿子也去了,她想打听的是另一条消息。
桑菊福了福身子,“聚会去的都是贵妇,妾身只是姨娘,没有与人多有交集,不过少夫人和丞相也在的。”
果然,老夫人听了,啪的一声,把手里的剪刀摔到了桌上,“难怪他会去凑这个热闹呢,果然是为了那个*。”
可儿子那坚定的样子,她一直记得,现在表面上也不好做什么。
桑菊大气不敢喘,老夫人见她这样,气又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小家子气气的,难怪拿不出手,那样的场合,只会给府里丢脸,行了,回去吧,看你这初,心里就有气。”
待出了门后,桑菊的泪才又一次落下来。
一直以为自己是福气来了,肚子里又有了孩子,可谁能想到,竟然过的是这种日子呢?
带着一肚子的苦辣,桑菊回屋后就累的躺下了,连晚饭也没有吃。
小雀不屑的撇了一眼,“到金贵起来了。”
呸了一声,才出了屋,这耳一字不落的进了桑菊的耳里。
离阁里,八贤王从进书房后就一直在南宫离面前走来晃去的,见对方一双眸子动也不曾动一下,他又在南宫离面前蹲*子,手捏着下巴打量着。
以往每次这样,南宫离早就发火了,可今日这招竟然不顶用。
“对了,你们府上听说来了位表小姐,是你平妻的?”八贤王起身坐回椅子上。
南宫离扫了他一眼,“你看*了?”
他怎么不记得他们有接触的机会?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知道?
八贤王藐视他,“你认为呢?”
南宫离到是笑了,这一笑可真是风情万种啊,连春风都不如他温柔,“谁知道呢。”
这算是调侃还是讥讽?八贤王挑眉好一会,一副慵懒的手支着头撑在桌子上,“想不到咱们冷面阎王也有如此风情的一面,啧啧,真是难见啊。”
似乎心情好了很多,南宫离这才又恢复平时的模样,“你到底有什么事?”
八贤王摇摇头,“到觉得她有几分意思。”
看他不似在做吸引人,南宫离眸子微眯,“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八贤王笑了,南宫离挑了挑眉,这么说自己是猜对了?
“你这阵子的事情不会是与她有关吧?”
“许是吧,又或许不是。”八贤王身子靠进椅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时而纠结,时而甜蜜。
南宫离这回到真好奇了,从那年发生的事情之后,就不见他如此多的神情过,平日里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真正的情绪从不表现在外。
不过他并不急如知道,因为有些事情要慢慢享受那滋味才好,就像对那个小女人,今日她让将军府丢脸,又将欺负她的白府弄的恶名在外,算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了。
两人各藏心事,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却都是为了女人。
另一边,刘如娟也正和王慕青说着回边关的事情。
“表姐,才呆了没有几天,你就这样走了,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王慕青一脸的忧郁之色。
“你嫁为人妇,我怎么也不能总这样呆在这里啊,日子久了对你也不好”刘如娟心神不宁。
王慕青也发现她这阵子有点怪,“表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有人欺负你或在背后说什么,你不必忍着,不得夫君的宠爱,若还要受别人的气,这样的日子不过也罢。”
刘如娟捂住她的嘴,“看看,你又说胡话了。”
松开她的嘴后,刘如娟才叹了口气,“你多想了,我终日不出院子,连屋都及少出去,又怎么可能有什么事发生呢。”
看着表姐心神不一,王慕青终是没有在问下去,其实前阵子,她到是发现表姐有些不对,可表姐说的又不假,两人一直在一起,只有晚上睡觉时才会分开。
“到是你,日子也总不能这样过啊,将军不主动,你就主动啊,我听下人说,将军回府后,听说也没有去别的姨娘那里,平日里将军都呆在书房,不如你亲手做些吃食送去,你看这样如何?”刘如娟建议道。
王慕青摇了摇头。
“妹妹这又是何故?难不成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毕竟女人还是要靠男人的,妹妹就听姐姐一句劝,何况这事当初是你的错,你总不能让将军向你低头吧?”刘如娟劝着别人,可自己的心情又有谁会明白呢。
那脸上总带着笑,可痛影看着显着忧伤的影子,慢慢从心底涌了上来,她猛吸一口气,回过神来,这是不可能的,她怎么又多想了呢。
正文 出家
傍晚,王慕青按照表姐说的,在院里的小厨房做了两样点心,又做了小粥,在表姐的陪同下,一路往离阁而去。
在让侍卫通报的时候,刘如娟拍拍一张紧张的表妹,“放心吧,以将军的性格,定不会驳了你的面子,我先到那边的小花园等你,待你出来后去那里寻我就行了。”
王慕青知道这种事情也不好让表姐陪着,点了点头,刘如娟才转身去了右边的小花园。
大花园被上官清明一把大火烧了之后,虽一直在整修,又临近秋天,栽下去的小花苗光秃秃的,跟本没有可看的,所以这小花园到成了散步的地方。
路过的小人知道这是府里来做客的表小姐,微微福了身子算打招呼,刘如娟脸带微笑,直到进了小花园,四下里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她脸上的笑意才退了下去。
昨晚她一晚没有睡,已决定了这几天就和将军请辞回边关,只这一回去,怕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个人了。
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表妹走过的路在那里摆着,她不能在步表妹的后尘。
刘如娟寻了一处石头,掏出帕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才委身坐了下去。
书房里,八贤王听侍卫的禀报,对好友挑了挑眉,转身走了出去,在院门口看到王慕青手上端的吃食,停下来好笑道,“嫂夫人,不介意我吃一块糕点吧?”
“八贤王客气了”王慕青听他的称呼心下一暖。
八贤王捻起一块点心,一边打量着一边往外走,走去的方向,正是他平日里在将军府里常去的地方-----小花园。
一入院子,便看到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坐在乱石旁。
八贤王挑动好看的眉宇,信步走了过去,“这位是表小姐吧?”
被声音打扰到,刘如娟先是一愣,待身后看到打招呼的人之后,眼里闪过惊慌之色,忙起了身子,微福,“见过八贤王。”
“不必如此多礼”八贤王到随性的选了一块石头坐下。
手里摆弄着捻来的点心,随意的性子,刘如娟也放松了身子。
“表小姐家是边送的?”点心太甜,让向来不喜欢甜的八贤王微皱了一下眉目。
刘如娟细打量了一眼,见他似只是聊天,才回道,“奴家久居边送,世代在那里经商,算起来,也只有奴家才是第一个来京城的人呢。”
从八贤王进来之后,刘如娟就一直微微侧着身子,以半面相对。
八贤王点了点头,“看表小姐的年岁,该定亲了吧?”
刘如娟脸一红,“家中还不曾为奴家定亲。”
扫了一眼她的神情,八贤王那淡如春风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恕本王冒昧,不知表小姐可有为自己的事情做过打算?”
刘如娟脸色微变,最后平静的摇摇头,“婚姻大事,则由父母做主,奴家岂会做此轻率。”
八贤王歉意的笑,“是本王失礼了。”
刘如娟摇了摇头,笑有些苦,“八贤王并没有错,奴家随表妹到此,说起来已让人觉得没有了规矩,让人误会也正常,只是姑母不放心表妹,我亦如此,而且刘家本是小户人家,礼数上也就不会多有注意了。”
“想不到表小姐竟有如此性情,让本王不得不刮目相看。”之时八贤王才起来,对着刘如娟作揖。
刘如娟吓的忙必开他的礼,“八贤王这是折煞奴家了。”
看看时辰,八贤王才又道,“本王该回去了,天色太晚,表小姐也早些回去吧。”
借着月色,看不清刘如娟的神情。
八贤王一路回了离阁,“人可走了?”
问的正是送点心来的王慕青。
侍卫回道,“回八贤王,王夫人还在里面。”
八贤王点点头,进了院子,在院下的石椅上坐了下来,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书房里淡淡的烛光,里面却没有一点动静。
书房里,其实从王慕青进去后,两人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王慕青只将点心放到了桌上,见对方跟本不开口,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在表姐的鼓励下有了勇气,若这样就走了,岂不是白费精力了。
如此就有了这样的场面,南宫离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王慕青站在在中间,两两相对,无没有一句话。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王慕青终于忍不住,衣袖下的手紧握了几次,“离哥哥,这是以前你最爱吃的点心。”
南宫离仍旧冷冷的盯着她。
这算什么?自己知道会热脸贴冷屁*股,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心却痛的无法控制,甚至呼吸。
“离哥哥,我知道我做错了,可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一直在生气?难道要一辈子也不原谅我吗?如今我嫁进王府,仿佛如寺院里的尼姑,难道这些还不够弥补的吗?”王慕青怒红了脸。
面对这双怒气中烧的眼神,南宫离才慢声开口,“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当初娶你进府,并不是我所愿,你该明白的。”
淡而疏离的口吻,让王慕青唯一的一点希望都落空了,豆大的泪一滴滴往下落,甚至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
“你回去吧”南宫离该说的已说了。
王慕青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泪,“既然这样,与其这样过一辈子,不如请将军休了我吧,或者送我去庙里。”
南宫离寒眸一凛,“你不要以为我不敢这样做。”
王慕青哈哈大笑之后,眼中泪意全无,“我今日能说出这番话,就已下了决心,难不成将军以为我是在威胁你?那我岂不是太傻了,明明知道这个男人不在乎你,又岂会这般作践自己。”
开始的时候,王慕青却有威胁的心思,可听到他那句无情的话之后,她的心彻底的思了,是的,她终于醒悟了,也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可笑。
原来爱并不是单方面的,自己费尽心机进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白白搭进了自己的半生,这样的苦果值得让自己清醒。
南宫离嘴角衔着冷笑,眼里的寒意足以冻死人,只听他冷喝一声,“八哥。”
在外面的八哥应声忙推门进去,见主子的脸色,明白主子这是正在气头上。
“带王夫人出去,明日送贴子到西山的姑子庙去,只说府里的夫人有心归依佛门。”南宫离说话的功夫一边动笔写完了贴子,直接丢了下去。
八哥蹲*子将贴子捡了起来,应声是,又转身对王慕青做了个请的手式,“夫人这边请。”
这好好的怎么又闹起出家来了,白天主子心情不好,这才让八贤王哄好一会,怎么又闹出这种事情来,想想一世英名的将军,如今府里的事是一个接着一个,将军府还如何抬的起头来啊。
王慕青没有一点留恋,转身离开,甚至走在了八哥的前面。
八贤王放下手里的茶,南宫的吼声让他不想听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可能,抬头看看隐进云里的月色,招来一旁的侍卫让人送些酒过来,他才进了书房,两人自然又是喝到天明。
刘如娟心里乱乱的,所以从八贤王走了之后,就一直站在小花园门口往离阁这边望,终于见将军身边的八哥领了表妹出来,才快步迎上去。
“奴才就送到这吧”八哥见有人来接,自然高兴。
一会还要去吩咐人准备明日王夫人去庵里的事宜,看看时间,怕也要忙到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