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技不怒反笑,让人质疑脑袋有毛病也没有个生气的样子,依然是安安稳稳地开着车子,心平气和,“也许真有毛病了吧,见三次就给你笼过去了,还想娶你,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毛病?”
这种直白的话,没有一点隐瞒,若是来上个甜言蜜语什么的,说上一长串“感人肺腑”的话,也许她还不会太相信,华丽的词藻永远都是空洞的,只是听着好听,可他说的很平实,没有一点儿的加油添醋,反倒是让人觉得是可信的。
要说灰妹心里头没有几分得意,那就是假话,她也有虚荣心,听着这么个男人在已经结婚的自己面前说着这样的话,是个女人也得软下来,她就是有那么一点,让他给打动,但,她还是记得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她是陈法的妻子。
“哼——”
所以,她还是冷哼一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仿佛他的一腔心意儿,她压根儿就是看不上,侧过脸,瞅着窗外,不看他一眼,也瞪他也是不稀得瞪了。
徐技到是觉得这一“哼”傲娇得很,极对他的胃口,人嘛,除了是感情的动物,那还是感官的动物,他心里头给挠得痒痒的,人就在后头,他不像许慎,他喜欢凡事儿都明着来,他要的人,那就得跟他一人,先头的事儿,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后头嘛,都给他摘清。
要清的,清得没有一点儿滓子,他就是这个么人,当然,他会护着人,会把人给牢牢地护住,不管是她要自个儿从墙头把那枝条儿长出去,还是墙头有人想把墙给拆了把人弄走,都得牢牢地护着,绝不会如陈法一般,自家的后院都让人来去自如,还播种施肥的。
“我在这里不会待太长,走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跟陈法把手续给办妥了。”
他说的是很正经,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他也不会开玩笑,尤其是这种玩笑。
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可她只愿意把这个话当成开玩笑的,不想当真,有些事,开开玩笑,一会儿就飞走了,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回他的话,纯粹想当乌龟,把事儿想悄无声息地抹过去。
她下车去,把车门重重地关回去,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只是,她跑是跑得快,一下子就跑入电梯里,总觉得身后那目光盯着她,一直尾随着她,直到她入电梯才算是个完事儿。
心哪,砰砰跳的,不是怕的,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叫她难安的,背靠着沁凉的电梯内壁,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两边脸颊烫得她的手都微微的发颤,似有着什么东西窜出来,叫她有些心神不宁。
不同于方正,徐技那算是正正经经的追求,要不是,要不是,她猛然地抬起头,瞪着电梯内壁里映出的自己那张脸,黑色的眼睛写着仓惶,心里头的阴暗想法,无所遁形,她瞬间低下头,不敢再看自己的脸一眼。
不敢——
就是不敢!
有种心虚的感觉,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掏出钥匙,她开了门,房里的摆设一点儿也没变,就是沙发上她离开时丢下的T恤衫还留在那里,说明陈法压根儿没回来过。
她把手里的包包丢弃在沙发里,连澡也是懒得洗,直接地推门入房间里,见着床里有些凌乱,薄被子摊开在上头,还是她那天早上急冲冲地爬起来,连叠都没叠,她把身上的长袖衬衬与七分裤一脱,再把束缚着她一天的BRA也给放松开来,不太经意地往地板上一丢,整个就蜷缩在床里。
闭着眼睛,她没关灯,一闭眼,眼里就出现徐技的娃娃脸,那张认真的看不出有丝毫玩笑成分的娃娃脸,让她有些烦不胜烦,是心虚也好,是纠结也好,反正她现在是一点睡也没有。
“鸯鸯——”
睡不着,还是有一点睡意的,就是将睡又睡不着的那种感觉,让她极为痛苦,把薄薄的被子往上一拉,蒙头蒙脑,不让自己露出来一点。
但是——
她突然愣住了,脑袋慢慢地从被子探出来,眼睛慢慢地瞪大了,先是惊讶,而后是喜色,那喜色越来越浓,到最后,压根儿就掩饰不住了,索性着也不顾着自己还在床里,把被子一脚踢开,从床里那是一跃而起。
“老公——”
她叫得那叫一个甜腻的,直接地把就飞扑过去,两腿更是顺着杆子往上走,圈住他的腰,两手臂更是圈得那叫一个紧的,颇有点永远不罢手的姿态。
陈法还真没想到她这么热情,不过,小妻子投怀送抱,就那身上还仅仅一条棉质内裤儿,等于是光着的,一点儿也没穿的,他自是好好地抱着,不让她的愿望落空的,实在是太忙,要不是太忙,也不会把娇妻独自地搁在家里头,谁不想娇妻事业两得意。
今天可是星期日,难得抽出空来,事儿也是忙得差不多,颇有点雷厉风行的味儿,他也算是倒楣的,前任留下这事儿,让他给收拾烂摊子,当然,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他处理后事来,得了很多分。
“那边还行不?要是太累,不做也罢,我养着你。”陈法知道她是去跟着张思洁走的,旁的,他到是不太担心,就怕是张思洁有些娱乐圈的毛病,怕是让自家的小妻子会沉不住气。
那双手圈着她,落在她背脊间,滑腻的肌肤,让他的手,一下子就放不开了,本想着,还去洗澡的,这会儿,他到是抱着人,直接走进浴室的,打算先侍候着娇人儿,再把他自个儿也给摘干净。
他想的到是好的,只是,压根儿也没有注意,就他这头忙着,后院里已经让两个男人钻了空子,不只是空子,还是真枪实弹的,除了这两个,还有个等着后补的,还想让他的小妻子提出离婚来。
一个个的都不是别人,也算是自小相识的,像他们这样的家族里都是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谁曾想这样的关系,个个还往着他的后院里生事。
当然,这要脸的,挡不住不要脸的,就是这么个回事!
灰妹给抱着,那是舒服的,反正不用她用力,都随着他去,身子让他给拥着浴缸里,任凭着花洒里冲出来的水,湿了两人一身,也任由着他的大手在身上游走,大手似着火一般,伴随着温水,似要把她的人都给烧起来。
白嫩似牛奶的肌肤,一下子染上些许情不自禁的红晕色,上头还淋着晶莹的水意,往她身上滑落下来,他的大手更是个不安分的,或者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安分的,胸前、小腹、双腿间,都给她抹上沐浴露。
她想躲,背后是他,哪里容得她躲。
一躲一抵之间,也算是情趣。
只是——
她一听到他提起张思洁,脸色便是有些暗。
当然,这事不关张思洁的事,只是一提到张思洁,她就想起方正,没由来地觉得自己很是恶心,那夜的事,她还是记得很清楚,一个男人,不是她老公的男人,在她的身上耕耘,想到这里,她的眉头便是有些皱。
陈法怎么会不懂看人的,见着她眉头皱起,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太大男子汉主义,不由得放缓脸,先是放开她,拿着花酒,把他自个儿身上的泡沫都给淋干嘛,再来就是她的,待得泡沫全没了,把她的人用大浴巾给包住,横抱着出浴室。
他身上还是湿的,没有太在意,只是把她抱着不肯松开,直接地将人压在床里,一手就把她微湿的头发给放下来,让她一下子少去几分学生样子,显得娇弱柔美些。
“不高兴了?”他抽开她身上的浴巾,就贴着她,两个人都是如初生婴儿般,未着寸缕,贴着她的唇瓣,浅啄轻咬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又是微微地往上,轻咬住她的鼻头,“是不是觉得我管得太多了?”
“没有——”她下意识地回道,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眼睛惶惶地张大,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奔向他一样,让她的心跳得极快,整个人像紧绷着琴弦,一丁点外力过来,就会毫不留情地崩断似的。
只是,她抬眼瞅着他,见着他一脸促狭的笑意,“坏蛋,你说什么呢——”她似娇嗔般地说道,头发铺在床里,床单已经让她的头发给弄得出现一点湿印。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头到是狠狠地给惊了一下,完全不敢想象要是陈法晓得她最近发生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只知道,那后果不是她所能承担的!
她想过坦白的,但是也知道坦白后,也许她就永远失去陈法了,但凡一个男人,恐怕也是忍不得这种事儿,她觉得自己好象就是走在悬崖边,一不小心便会跌下去,跌得粉身碎骨!
管得太严格,其实根本就没有,他算是最开明的,什么事都随着她说了算,她要是去张思洁的助理,他也没有说过话,即使他已经替她弄好关系,已经谋求到大学里的一个轻松位置。
“瞧你这个小脸绷的——”他摇摇头,从她的鼻头移开,轻啃着她的脸颊,事儿太忙,也不能把小妻子给冷落下去,“跟你开个玩笑的,哪里够得上坏蛋这词儿,别绷着,得放松,你太绷了,我不好受的——”
这话一语双关的,除了说两个人相处,还有些别的意味儿,这不,他还故意地往着她身上挤挤,挤得更是别有意味,把自个儿的家伙往着她那里挤挤。
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可阻挡的,他这一弄,自是把她的身子微微地撑开来,微微一个浅浅的轻触,都让他觉得快活极了,当然,已经有接触,他自是破不及待地再往里探,唇舌更是挑着她的唇瓣,试图勾起着她的念头来。
这是两个人的事儿,总不能是一个在努力着,一个是无动于衷的。
灰妹也有那个念头,被他一占领,身子早已经是食髓知味,那骨头就跟着一下子就软将下来,跟个水蛇一般就要缠着他,不叫他放开,颇有点不满他的浅吻轻啄的,反而是挺起小胸脯,狠狠地咬住他欲退的唇瓣,黑亮的眼睛闪亮着的是倔强的光芒。
陈法自是喜欢这套的,把人给兜起来,与她交换着嘴里的津唾,仿佛那就是玉液琼浆,用着热吻把她给密密麻麻地兜住,似张大网般,让她只晓得为他而绽放,绽放在他的身下,只为他一人。
微扯开身来,她的唇瓣微肿着,似着娇艳的花瓣,艳得要滴出血来,让他的眼底更是幽暗几分,更是把人给抬起身来,脑袋往着她胸前去,含住那肉坨坨儿,双手更是不放过另一边,挤揉着,用力的,不肯放过。
她真是疼,又是疼,又是觉得快慰,矛盾的两种感觉,交织在她的身体里,让她不由自主地哼哼叽叽,两手攀着他,即使是再疼,也不肯放开手,至少是低不过他给予的快乐。
“真让人疼——”
他带着浓重的粗喘,挤出句话,探出锐利的牙齿咬着她脖子,不是太重,就是轻扯着,就在逗弄着她,更是一下下地在她身子里逞凶着,那个力道,太猛,要不是他的双手给抱着,恐怕她早就是瘫成一滩泥,而且是扶不上墙的那种泥。
灰妹是个什么人,他乐意,她就给,她喜欢这种亲密,尤其是与他的亲密,更是理所当然的喜欢,回来也不过一两天,跟着自家老公,那是有什么可害羞的,她喜欢这种事,那便是喜欢,最喜欢的是与自己的老公一起厮混。
可是——
她也不是没有好胜心的,让他给一说,心气儿上来了,于是就半眯着眼睛,瞅着他,软趴趴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不止是水意,还有湿意,腻腻的,“疼什么的,你叫我疼——”
陈法忽然来了主意,搂着她,顺势一个翻身,瞧架式,像是让她给压在身下,姿势就变了个,她在上,他在下,两人间还紧紧相连着。
“自个儿动动?”
他瞅着她,让她动,把主动权交到她的手里。
她尴尬了,面色潮红,咬着牙,全身的注意力都落在两个人相连的地儿,那里烫得很,烫得她身子颤栗着,正是得意的时候,却是不上不下地悬在那里,好不难受。
“不、不行——”她挤出话来,面色暴红。
他摇摇头,两手扣住她的腰肢,操纵着她上下动,两眼儿瞅着她的脸,自是有一股羞怯的样子,让他怜香惜玉的,愈发地要发狠地疼着她,疼着她——
这一疼,便是大半个早上的,原先是睡不着,这会儿,灰妹到是睡得很熟,熟得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还是一股子香味把她的馋虫子给引出来,引醒的,瘫在床里,胳膊跟两腿儿成大字型,没什么形象的瘫在床里。
“饿了?”
出现在门口的陈法身上围着白底黑点的围裙,围裙太小,他人又太大块,瞅着极不合身,颇有点可笑的样子。
她笑了,不太给面子,在床里笑弯了腰,“老公,不待这样的吧,你还不如不用那个,用什么围裙的呀——”
看着她这个样子,陈法没好气地瞅着她,手指曲起着,往着门框边敲敲,发出清脆的声音,“起来吃饭,我弄了点面,能吃蛏子吗,我弄了点韭菜末,拌着吃,怎么样?”
她一听就来劲了,拿起床头的睡裙,当着他的面就给套上去,赤着双足就跳下床,“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做饭,我自然是得吃的,不喜欢也得吃的——”
前半句话还是能听的,下半句话,就不太让人高兴了,陈法想抓住她,偏就是让她一个矮身溜过去,纵容地瞅着她,从后边慢慢地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把大勺的韭菜末往着碗里拌,“少拌点,刚才盐有点放多了。”
“没事。”她不在意,使劲地往着碗里拌,不过,她把里头的蛏子一个个地挑出来,往着他的碗里夹过去,“这个不太爱吃,给你——”
不是不吃,是不太爱吃。
她喜欢吃面食,但她真就是道地的南方人。
说实话,两个人在一起,算着时间过来,也很短,真正在一起的日子那更是短了,陈法那是大忙人,今儿个是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去挑戒指,结婚戒指,两个是没有订婚,直接奔着重头戏,订婚戒也就省了,直接找婚戒。
只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居然与徐技碰个正着,这叫人心里不自在的,她想走,又不能跟陈法说个什么的,人家开口了,她也不能代表着陈法拒绝,只能是万分尴尬地跟着两男的去会所。
一到会所,她差点就懵了,这里头的人,没一个是不认识的。
除了厉声,所有人都到场了,许慎最里头,旁边伴着一女伴,千娇百媚的,看不出有一点点的风尘味,似个女大学生似的;方正身边也不例外,跟着张思洁,张思洁见到灰妹出现,还是很友好地朝着她眨眨眼睛。
除了他们,还有陈烈——
一个一个地摆在那里,她觉得头皮发麻,躲在陈法的身后,嘴皮子重得很,什么话也是不消得说了,把自个儿当成哑巴似的,只会跟着笑,什么话也不说。
“鸯鸯姐,真难得在学校里见到你呢,对了,你们都毕业了,也是的,学校不回去也成的——”
说话的正是许慎身边的那位,勾起着嘴角,眉眼里吊着一种味儿,让人觉得有股子年轻的风情,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那种。
063
那个女的,年轻是年轻,那眉眼里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说话的同时,还示威似地攀住许慎的手臂,瞅过去,那是亲密得很,像极为受宠的小情人。
灰妹记得这个人,名字与那家杂志社里头陈姐的名字一样,都叫做陈丽,好端端地让她给许娇儿给打巴掌的人,当然,她也没饶得了许娇儿与这个人,许娇儿亲自抓的奸,还能有什么好脸色给人看的。
“是呀——”她装作有些意外,面对着几个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全身瞬间有些紧绷,叫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可她知道的,这会儿,得装作个没事人一样,不能叫陈法看出来端倪来,一点也不能。
她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从在场的人面上一掠过去,跟着陈法坐下,不巧着,左边就振着坐下来是没带着女伴的徐技,坐得还离她挺近。
她就是一身裙子,有些短,也是不太短,膝上十分公差不多,一坐下,裙子自是往上走,她两手挺斯文地交叠在膝间,不动声色地遮挡住裙摆处,两腿儿则是淑女的坐法,差扰着,微微地侧着。
徐技就在身边,免不了有些碰触的,就隔着他身上薄薄的西裤,不近不远地碰着,她没动,这会儿,要是她表现得太——
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她努力地忽视着徐技那娃娃脸上的笑容,朝着陈丽大大方方地一笑,“真巧呀。”
她说的是客气话,指不定人心里头怎么恨她,她还是客气点吧,做了坏事,人总是会心虚的,她就是那种人,她怎么弄人家的,就怕别人怎么弄回给她。
“鸯鸯姐,都是去哪里的?在家吗?”陈丽依偎着许慎,说话的样子,仿佛与着灰妹很熟稔,“我到想去找你呢,不知道你住在哪里。”
“鸯鸯跟着我在影视基地看看呢——”
没等着灰妹开口回答,张思洁已经是早一步地替她解围,还把助理的工作说成去看看,就像是看新鲜似的,不得不说,她是活络的人,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什么样的气氛下说什么样的话,还得有眼色。
张思洁眼色与说话都是齐的了,再加上有那么点拿得出手的演技,还有人捧,要还不红,那也是说不过去的,有付出就得有回报的,事儿就是这么简单。
许慎像是没见着陈丽这样子,任由着她,像是极大度的,端着方杯,轻轻地摇晃着,与着陈烈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仿佛这边三个女人站在一起说的事,那是丝毫不关他的事。
徐技坐在灰妹身边,好象是个老实的,啥都没做。
可是——
他就算是不动,就这么坐着,还是让灰妹觉得那个压力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大,大了去了,让她就怕着这个徐技犯起浑来,在陈法的面前说那么件叫她没蛋也没疼的事。
“影视基地?”陈丽惊讶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愈发搂紧着许慎的手臂,似天真小姑娘般地仰着巴掌大的小脸,裸妆,让她看上去像是没化妆,精致得很,颇有些嗔怪地说道,“鸯鸯姐,你真不道地,去影视基地不拉上我也说罢了,这会儿都结婚了,也把姐夫给藏着,都不让人看,还怕让人抢了不成?”
这话,要是不把她与灰妹的恩怨给搅在其中,就可以单纯地当成两人间的亲密关系,真的是很亲密,分明就是一个妹妹般的不满灰妹这个“姐姐”似的。
灰妹给噎着了,真想把徐技给踢开去,明显的觉得徐技的腿有意无意地靠得她太近,像是挤过来似的,有点压力,但是,她现在更是觉得噎到了,怎么说吧,这个陈丽比她还能装,至少是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相比之下,她显得比较生嫩,回头看着陈法,眉眼一绽,“你会给抢走咩?”
她一问,那个呀,立马地就觉得有几道尖锐的视线冲着她过来,让才噎着的她,立时觉得周边的温度都低上好几度,让她给冷的,想找个地方给躲起来。
陈法好象是生来为着她来解围的,伸手就揽住她,一副占有的姿态,看都不看陈丽一眼的,冲着她好脾气的笑笑,用着手指戳向她的鼻尖儿,“胡扯些什么,玩性也是太大了点,怎么就跟人开起玩笑来了?”
都姓陈,要说句玩笑话,指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现下,还真就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人家高高在上,陈丽就算是心里头有再多的不满,还有那几分让着张鸯鸯给破坏好事的恨意,此时,她也知道必须的,她说的话,必须是开玩笑的!
“姐夫,我同鸯鸯姐一向是这么开玩笑的,可能是习惯开玩笑了,开得有点大了,我自罚一杯——”
话音一落,她站起来,极是大方的,一身的黑,半透明,让她娇嫩的肌肤,那么个若隐若现的,端起个方杯,那里头盛着是艳红的酒液,一个仰头的,直直的长发就是顺着垂下来,便是一饮而尽。
她倒拿着杯子在手里,似乎是让着别人瞅见里头那是一滴不留的,面色微微地飞起两抹惊艳的晕红,颇有些勾人的意味,唇畔间浅笑盈盈。
灰妹瞅着她,不是没看见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恨意,那股子恨意,她哪里能不晓得,事儿是她做的,陈丽与厉声到底怎么样了,是散了,还是好成一团的,也没有打听过,她反正出口气也就是罢了。
只是——
今天看陈丽这个样子,她自然是知道陈丽与厉声肯定是没有关系了,要不然也不能跟着许慎的,或者是——
当然,那个可能性,那个两个男的共同包着一个女的?
她是不愿意想的,不愿意想到这个!
一想到那个,她就会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连串事儿,怕自己忍不住,把事儿自个儿露出来,那个后果,她肯定是无力承担的,抬起头,直起腰板儿,大大方方的。
陈法端着酒,没喝太多,意意思思地喝了小半杯,就算是给陈丽面子,把身边的人搂住,刚毅的面容透着难以形容的软意,那是纵容,那是纵宠,谁要是长眼睛了,都是能看得出来的。
方正自然也是看出来的,这会儿,除了厉声,但凡着与她有点个关系的人,都出现得齐齐整整,本来是他们几个人聚聚,没曾想徐技还带来他跟她,这一看,到是看出来,瞅着陈法的手落在张鸯鸯的腰间,前些次,还觉得没有什么,这回,到是觉得有些个刺眼的。
他不是个实在人,这商人,自古都跟自己肚子里的肠子一样,从来都是扯不直的,侧头看着许慎,他似乎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听着陈丽的话,还露出笑脸,笑得极为开心。
那就只笑面虎,方正还能不知他的性子,摸得透透,就是撅个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大哥喝这么一点怎么行的,真是的——”他先活络起气氛,手从张思洁的身上收回来,大赤赤地枕在脑后,自个儿仰躺在沙发里,那个姿态,怎么做都是好看的,一点儿也不显得格格不入,话说到这里,他又腾出个手,指着还留着半杯的方杯子,“过去,给大哥再给倒满了——”
包厢里就他们几个,没有旁人,这会儿,他自是指着张思洁的。
张思洁自是不会拒绝,在演艺圈里,首先学的一样是圆滑,她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方正高兴,给陈大市长,不单单是市长这么个身份,市长她不是没见过,但不是谁都有这样深厚的背景。
“陈市长,我敬您——”
她先是为陈法的杯子给续得八分满,再把自个儿的端起来,细手纤纤,衬着透明的方杯,间着方杯里荡漾着暗光的艳红色酒液,形成鲜明的对比,那身段都要映酒液里,玲珑有致,艳得不可方物。
她先干为敬,端着的是个大方的态度,相形之下,与陈丽故意笑着,却是为难着灰妹的样子,她的样子落在这里头的男人眼里,还觉得算是个识相的。
他们要的是什么人?
不过是个乖乖听话的,叫她们往东走,便得往东走,往西走,要是反应慢点,都能叫叫他们生起厌弃之心来,这厌弃的心一起,就算是平日里觉得还有些玩乐滋味的,都不会再碰一下。
陈法的黑瞳,到是看一下张思洁,手里端着那杯酒,不是不喝,而是等着张思洁喝完,人家姑娘都是一饮而尽的,他总不能还是意思意思的,先前那个,他到是不用给什么面子,其中的事儿,他也是门儿清。
张思洁,就是看着小妻子的面上给点面子,总不能叫自个儿的小妻子出去做事时因着他没给张思洁面子,让小妻子憋气的,当然,他就算是不稀得喝这杯,也是没事的,张思洁,要是不想这行混了,尽可以这么干。
到底是灰妹在他心里头占的比重早让那个叫做天平的东西,倾斜的早就是成一边倒的态势,看着张思洁喝完,他也不遑多让,一口气就给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