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仙的母亲出身寒微,不像其他的皇子公主,背后都有庞大的家族撑腰。对茶仙来说,母亲死后,他就孤身一人,没有外戚的支持,没有和朝臣党派之间勾结,十二岁时就离开政治中心,天都毫无根基可言。会来主动巴结这种皇子的官员恐怕只有疯子,比如那位终日微醺的醉爵,他官场中根本无立场,所以才敢登门造访。而那些朝中有着盘根错节般复杂关系的官员们,拜访某一位皇子前,必须万分谨慎,一旦站错队。可能就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因此,茶仙的境遇也从侧面反映了两件事,第一,他继承皇位的事情,不被99的人看好;第二,即便是现这个时期,他连当保护伞的政治价值都没有。
那么,维克多对他的态度也就可见一斑了。这世上有很多种兄弟,甚至有些没有血缘关系,也能生死与共。但皇宫里,唯有皇宫里,兄弟间的亲情是件危险的东西,没有比有要好,裸的仇恨也比虚假的友谊安全。
“那…今日皇弟离开皇宫,大老远地跑来我这儿,不知所为何事啊?”维克多问道,他心里烦得很,没工夫、也没那智商去提前揣测对方的来意。
“哼…”茶仙鼻子里出气,不露齿地笑了笑:“还不是为了女人的事情嘛。”
“嗯?”维克多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笑容爬上了他的脸:“哈哈哈哈哈…”他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哈…我的克劳泽皇弟啊,哎呀…哈哈哈…你亲自来我这里,就为了讨几个妞儿带回去?哈哈哈哈…”
维克多简直乐疯了,他心里忽然觉得:这个皇弟真是可悲到了可爱,怎么说大家都是皇子,你就苦到了这种地步?一个人跑出皇宫,特地到我的宅子里来讨女人?哈!我要是长了你那么一张脸,勾搭女人连钱都不用花,去当小白脸都绰绰有余啊!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茶仙有些尴尬地回道。
“哎~别不好意思嘛,我知道了,二手货你肯定看不上是吧,那…就她们四个。”维克多随手用餐叉指了指身后的四个女仆:“前几天来的,我都还没玩儿过呢,你一句话,立刻就带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站其身后的女仆们居然露出了欣喜到要哭泣般的神情,纷纷将目光投向茶仙,仿佛求他赶紧答应。
“嗯…”茶仙觉得此刻他要是说不,就有一种把别人推下火坑的感觉,他叹了口气;“好吧,那让她们现就去收拾行李,我的车外面等。”
“噗哈哈哈!”维克多把汤都喷了出来:“克劳泽老弟,过去我真是看错你了,本来以为你是文雅,现看来是闷骚啊!居然这么猴急啊!哈哈哈哈!”他回头瞪了一眼:“去啊!还傻站着干什么!都没听见吗?以后你们就是克劳泽皇子的仆人了…”他猥琐地再次看向茶仙:“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
“那…我先谢过皇兄。”茶仙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谢。
“哈哈哈…这有什么好谢的,反正以后这帮婊…”维克多清了清嗓子:“嗯哼…我是说这帮佣人的工资也是你来付。她们的工钱那可不便宜啊,比外面那些人模狗样穿西装打领带上班的人拿得还多。”他笑着道:“其实我看来都一样,呵呵…就说她们几个吧,不是家里有人得了大病,就是有亲人做生意亏本跳楼欠了一屁股债,这帮蠢人就是不明白,她们从咱这儿赚去的钱,去送给医院、银行、融资公司…送给谁都好,后不还是兜上一圈,又流入咱们的腰包!哈哈哈,一帮蠢婊子,所以我说,这般贱民根本不懂政治。”
几名女仆刚刚走出门口,维克多就把这话肆无忌惮地高声说了出来,这虽然是一种侮辱,但却无可反驳,因为这就是现实,一切得失对错,不存公平与否。
茶仙听到身后的门被关上的声音,此刻只有他们二人此,他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开始说正题:“皇兄,我还有一事,同样是关于女人。”其实从来就只有一件事,只不过茶仙既然已经被误会了,现也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这样说下去了:“是关于皇兄想娶的那个女人,爱丽丝,按照我hl中的职位,我还应该称她一声长官。”
维克多神情一变,他也不再吃东西了:“怎么?你有她的消息?!”
茶仙故作神秘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做出一副要透露什么重大机密似的样子,以他的城府而言,这么丰富的表情无疑是伪装的,故意做给维克多看的,但很显然,要忽悠这位三皇兄难度不大。
“我有可靠的消息,她和时侍被那个逆十字组织给俘虏了。”茶仙还有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维克多惊呼道。
hl里,自然也有那么几位大官儿是和维克多交好的,刚才来通报的那名士官,就是那条线上的人,但维克多私底下发动了可发动的一切力量,官方以外用各种手段,包括买通一些中立的组织和个人去打探消息,却完全没有半点长缨的音讯。没想到今天这个七皇弟竟突然跑来说他有这方面的情报?还是“可靠”情报?!
“皇兄不必吃惊,你也知道,我hl里当探员也有十几个年头了,不敢说居功甚伟,但也算抓住过一些大人物。若说我没有关于犯罪组织的人脉和情报网,那肯定不现实,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这个消息。”
“对对…”维克多应道;“我差点儿忘了,皇弟你就是干这个的!我还去找一帮废物办事,事情到现连个影子都查不到,还是你厉害,快告诉我,爱丽丝她哪里?”
茶仙做出很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据我推断,逆十字组织根本没有固定的根据地,她的位置很难确定。”
“那怎么办?”维克多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她一个女人,那么漂亮的女人!落到那帮叛军的手上都十多天了…”
“关于那方面,皇兄倒不必多虑。”茶仙打断道:“据我了解,目前的各大反抗组织,除了白色闪电,其他组织都没有虐待俘虏的现象,和钢铁戒律联合以后,就连白色闪电也停止了这种行为,我想他们的上层也有意想改变组织的政治形象。”他顿了一下;“反倒是我军…算了,不提也罢,总之,她逆十字的掌握下,应该是相对安全的。”
维克多想了想:“那…皇弟现有什么线或计划能把她救出来吗?”
“今日来此,就是想和皇兄商量此事。”茶仙道:“不过…这件事也牵涉到我,接下来我和皇兄说的事情,有些内容恐怕会对我不利,希望皇兄可以替我保密。”
“这是哪里的话,皇弟伤势身,为了救爱丽丝,劳心劳力,还肯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我,我要是泄露出去,那还算人吗?!”维克多信誓旦旦地说道。
茶仙心中冷笑,脸上则还是摆出很严肃的神情:“皇兄可知天一这个名字?”
“当然知道,为了找爱丽丝,逆十字的那段视频直播我都看过不下十遍了。”维克多回道。
“天一我们hl里,是危险等级六的罪犯,这个危险等级六…”茶仙刚要解释。
维克多插嘴道:“这个级别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还有,是你设立的对吧?”
茶仙回道:“嗯,那皇兄应该也就明白了,我和天一之间的恩怨较量,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难道…”维克多此刻露出一个古怪的眼神:“你们暗地里有联系?”
茶仙道:“也不能说是联系,确切的说,是他偶尔会通过某种方法,单向地给我一些信息,进行挑衅。”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维克多问道。
“为了游戏吧。”茶仙道:“对他来说,犯罪或启发别人去犯罪,都是游戏,他需要对手给他增加乐趣,而他认为我就是一个对手。”
“我看这人就是个变态疯子。”维克多道。
“可以这样说吧。”茶仙懒得和他解释,也不指望他能理解,就敷衍了一句,接着道:“总之,这个天一两天前给了我一个消息,说时侍和长缨他的手上。”茶仙得到情报的时间上撒了谎,让自己的行为显得合理。
茶仙的这个骗局中不全是谎言,三成的实情才能保证整个局面的可行性,当然,这三成他到目前为止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他是想做交易吗?还是单纯跟你挑衅?”维克多问道。
“当然是交易,这帮叛军,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或者独霸一方吗?只要给了他们想要的,什么都能谈,这个天一也不例外,他的种种游戏,还有对我的挑衅,无非就是自抬身价的一种手段罢了。”茶仙用不屑的语气说着。
维克多本就不怎么了解天一,只看过一些书面材料,毫不怀疑就认可了这番话。
“那他想要什么?钱吗?或者要一个郡的土地?要是他能快放了爱丽丝,这些都可以商量,我去求父皇,一定有办法的,毕竟爱丽丝还是天卫!”
茶仙知道,这位三皇兄并不是白痴,其实维克多也演戏,也试探,一旦茶仙道出什么明显的陷阱,他自己反而会落入彀中,万劫不复。
维克多的城府并不算太深,但他很善于伪装,酒色财气的背后,是一个十分谨慎多疑的人。假如现茶仙让他去求皇帝并提出一个非常过份的要求,他一定会先答应下来,而背地里,添油加醋地把茶仙的话断章取义,以第七皇子和反抗组织勾结为题,向皇帝参上一本。
也许维克多是很想得到长缨,但他有自己的底线,对于威胁到自己政治生命的人或事,他可是处处提防,其他皇子也不是没对他下过手,结果都没有成功,于是他们也学乖了,知道这胖子其实不好动。
不过今天,维克多的对手,可能是这个星球上第四聪明的人。
茶仙心里已经笑了,他脸上表情不变,开口道:“天一的条件是…”
…
第十六章骚扰和洽谈
6月17日,天一完成了卢浮宫及其周围地区的建筑和环境图纸,这图纸是从地下到屋顶多层次的,他还上面附上了警卫巡逻路线,换班、就餐、休息时间的标注,不过关于警卫的信息并不精确,只是草稿。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建模,天一要电脑中建立一个虚拟的空间模型,让自己绘制的图纸“活起来”,这个过程里,有关警卫的数据将逐步完善。
13号那天的晚上,天一就用感知能力不费吹灰之力地寻找到了月妖的住处,只要有心,他可以探查到很广阔的范围,对他来说将变种人从人堆里挑出来是非常简单的。
接着,他开始用跟踪狂的方式向月妖传递信息,主要途径无非就是让月妖所酒店的服务员送纸质的匿名信给她,或者就是发送短信。
天一起初准备一直使用送信的方法,但由于懒散,两次之后,他因懒得再写字和跑出门去,选择了直接发短信,月妖的手机号码也是天一偷查对方那家酒店的登记信息搞到的,感觉上也是跟踪狂的手段之一…
总之,他使用短信以后不久,就后悔了,因为对方时不时打电话和回信过来,单向联系变成了双向,虽说送信过去的效率确实非常低,下达指令也会有时间上的滞后,但如今这种通过电话来彼此联系的状况,让天一饱受摧残。
凌晨的骚扰电话,言辞犀利的短信,传达过来的都是各种毫无意义的内容…
这是裸的、不加任何掩饰的调戏。
天一卢浮宫做调查的时候、出门吃饭的时候、坐马桶上的时候、制图的时候、睡觉的时候…随时都可能接到月妖如同老婆查岗一般的电话,或者就是一条坑爹的短信,比如:“刚才吃了超~赞的大餐,心情超好啊,还有,你这变态快点去死吧!”
天一基本上是抓狂了,这女人的报复心理如此强烈,而且行为毫无逻辑可言,这让他非常痛苦和费解。
天一并不怕一般意义上的报复,也就是那种…那天晚上我涮了你一回,你就设个局也来涮我一回的形式。正常人应该都是这种思路。
但现实不是这样,事实是,自从那天晚上天一涮了月妖一回起,这女人一有空,请注意,是一有空,就突发奇想地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来喷上两句,好像语言攻击多少能让天一减掉几点生命值的感觉。
这种做法让天一难以理解。有一次凌晨,他刚刚睡着,月妖就打个电话过来,打着哈欠道:“你睡了吗?”
天一不快地回道:“刚要睡着被你吵醒了,现感到了头疼。”
结果对方笑着回了句:“活该!”然后挂断了电话。
天一彻底震惊了,根据他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彻夜未眠进行推理,他认定,那女人一定是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闲着无聊才打了个电话过来…
诸如此类的电话和短信折磨着天一,有几次他想干脆送封信过去,说自己换号码了,接着就扔掉这部手机。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要是这么干,就等于承认她赢了。
于是,天一接着忍耐,并且遭到骚扰的时候进行反骚扰。本来,这一个月的期限,盗窃的筹备阶段理应有比较充裕的时间。但因纸侠的到来,月妖的加入等等因素,主要是由于天一和月妖这二人性格方面的原因,使天一的计划时间上变得紧张起来。
……
话分两头,不靠谱的老板正巴黎浑浑噩噩地“度假”时,逆十字的成员们可没闲着。
赌蛇和阡冥的首次正式接触并不顺利,当然,面对各种突发情况,赌蛇都是冷酷镇定,游刃有余的。
接头那天,阡冥澳门这块地方的负责人跟赌蛇约好船上见面,斯派顿、枪匠和赌蛇一同前往。众人上船后,阡冥方面表现得很客气,请他们船上吃了顿饭。谈了些没什么实质内容的话题后,某个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家伙因为晕船跑出去吐了。
当时连身为同伴的斯派顿都感到很莫名,枪匠这厮能驾驶潜艇,却不能乘船?这又不是摆渡轮,坐豪华游艇上你都能晕船?
虽然枪匠的晕船呕吐是有点丢脸,但他回来以后说了句话,立刻让这场会面的气氛和局面彻底改变。
“我们究竟往哪儿开啊?我怎么望不见岸啊?”
闻言后,下一秒,赌蛇就朝地上扔了枚烟雾弹,随即人间蒸发,而斯派顿则顺势掏出打火机,三秒后,全船被一种黑色雾状能量裹住。
众人恢复视力之时,赌蛇正用一手抓着阡冥澳门地区唯一一位导师级刺客兼负责人的肩膀,另一手的袖口脉门则抵其后颈上。只要赌蛇的手微微一颤,弹出的袖剑就会穿透他的颈椎,割断他的喉咙。
而斯派顿则已经放倒了五名以上黑暗中做出反应的阡冥成员,一手抓着数把折断了的袖剑,另一手淡定地接住了自己抛飞的打火机。
唯有枪匠保持着说话时的姿势,一手拿着曲奇饼,另一手拿着茶杯,用一种“刚才发生什么了?”的眼神左右张望着。
总之,这次谈判的结果还是比较成功的,对逆十字来说…
阡冥真正的高层,终于得到了赌蛇的音讯,这位消失了多年,本该已经隐退了的高手,如今已加入逆十字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组织。
一些真正的大人物即将来到澳门,与逆十字的高层(其实就是顾问,阡冥根本搞不清楚逆十字的状况)洽谈。
不过他们毕竟是一个中立组织,而且阡冥的传统使得这个组织几乎无法被吞并,和其他势力多就是建立“合作”关系,让他们百分之百地听命于别的组织是不可能的,他们的精神传承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如果发生了,那阡冥便是名存实亡。
顾问、天一、赌蛇,也都很清楚这一点,但阡冥和逆十字是完全可以合作的,逆十字可以说是世界上适合“合作”这种模式的组织了,因为他们自身的成员间都不存“效忠”关系。
因此,阡冥无疑是需要力争的友军势力,可能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还会成为改变时局一支奇兵。
…
第十七章入侵者
亚空间的平原上,顾问的真理之线化为天罗地网一般,从各个角度铺天盖地覆向左道。
后者满脸是汗,神情紧张,瞪大了双眼,努力去看清每一根近乎透明的真理之线的轨迹。
左道心里清楚,这次所谓的“测验”,很可能会使自己丧命。这个组织里的不是怪物就是精神病,如果他无法应对这样的攻击,那顾问说不定真会把他切成小碎块了事。
屏息凝神,脑中的一根弦几乎绷紧到了极限,左道双手作刀,快速挥舞,腾挪闪躲,高接低挡,如同无数利刃般袭来的真理之线竟被他徒手一一斩断,几十秒后,线皆断,左道则毫发无伤。
“很好,进步显著。”阎空旁拍手称道。
左道吁了口气:“是不进步都不行吧?你这种测验搞不好会把我的四肢给切掉的吧?”
顾问旁摊开手道:“放心,我是有分寸的。”
“你自己不是放出过曾经把老板的头给切掉的消息吗?这还叫有分寸啊?再奔放一点你是不是要切自己了啊?”左道回道。
“那是两码事,再说,难道你没注意到吗?你现已经是并级能力者了,而且能量运用方面也很高明,真正意义上比我强出了一个级别,如果我不全力以赴的话,你会很轻松的,那样就谈不上是测验了吧。”顾问说道。
“我怎么没感到自己有多强呢…”左道低头看了看双手,“好像只是外放出去的能量距离变长了。”
“你和顾问的能力,都属于能量转化类,将能量变成某种仿物质形态,延伸到身体外对外界产生影响。”阎空解释道:“能量转换类型的能力者应该是容易提升级别的一种,不过顾问的‘真理之线’需要消耗大量精神和集中力去操控,且还能演变出各种变化和运用来,但以顾问的级别和能量不足以支持。单以能力的优越性来讲,同级别同种类的情况下,真理之线是非常强的。越是这样的能力,想提升级别就越困难。
但左道你不同,你的能力相比真理之线来说简单得多,很容易掌控,你对能量的运用又很有天分,所以你的修行效率非常高。‘剑气’延长便是你到达并级的标志了。”
“啊?剑气?这名字你取得的啊?太平常了吧,听上去就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左道说道。
“原来你不知道吗?”顾问道:“只要是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能力,一般以出名的使用者所命名的名字被沿用。你以为‘真理之线’这称呼是我自己起的啊?从帝国的秘密数据库里是可以查到出处的,eas里也有相关的记载,百年前的战争中,就曾有一名以掌控‘真理之线’而闻名的凶级高手。”他耸耸肩:“我想是阎空见多识广,知道你的能力应该叫什么吧。”
阎空接道:“不错,年轻时,老朽曾痴迷于提升能力级别,有了一定的条件后,我翻看了很多历史上超强能力者的资料和档案,大部分稍有名气的能力者,其能力都有命名。”他对左道说道:“自然也有过和你能力相同的高手,他将这种指尖外放出锋利能量的能力称为‘神劋’,而且还这能力的基础上自创了一套剑法,所以我才称你刚才外放的能量为剑气。”
左道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很好奇血枭的能力有什么官方称呼?”
“他和神钥的能力历史上没有记载,说明过去没有出现过和他们相同类型的能力者,这‘秩序破坏’和‘未知领域’两类能力者中是很普遍的情况,如果胃口好,可以自己给自己的能力取名,当然,那个人如果很弱的话,名称八成是不会被记录并流传下去的。”顾问道:“好了,你的测验也完了,我就不妨碍两位继续修行了。”他摆了摆手,瞬间消失,应该是用书签离开了亚空间。
阎空又对左道说道:“想知道神劋提升到高级别以后的变化和威力吗?”
左道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剑气变得长?”
“呵呵呵…年轻人,你的想象力还不够啊,能力者的世界里,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往往可以轻易突破常人无法突破的界限,天一应该教过你的,能量运用,就是去‘相信’一切。抛弃常识,才能看到奇迹。”阎空笑道。
阎空此言,让左道很快回忆起了学习能量运用的初,天一那番关于枕头和菜刀的言论。随即他便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地思考起来。
……
与此同时,另一个亚空间中。
一片荒芜的戈壁上,两条黑影并肩疾奔着,所过之处,如狂风掠景,留下一路破坏的痕迹。
血枭的修行和左道比起来,就像是维也纳合唱团和唱诗班的学生那种差别,那级别的差距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并级至凶级那么简单。
做一个概念转换,血枭和神钥舍弃能力状态下,以能量运用为锻炼前提,打斗一个小时,所消耗的能量、产生的破坏力、需要的体力等等,差不多相当于两个并级能力者不眠不休战斗一年才能达到的量。
而血枭和神钥的修行,目前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收获一定的效果。
举个例子,以左道的实力而言,如果他想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两种方法,第一是每天跑一次双程马拉松,做几百个引体向上;第二就是继续钻研能量和能力,将实力提升到强级。那么很显然,第一种方法是浪费时间,如果选择第一个方法,他也不过就是个身体素质比同级别的人要强一些的并级能力者而已;但如果他选第二种方法,当他提升到强级时,会发现那时的身体素质提高并不比使用第一种方式得到的效果差。
不过以血枭和神钥而言,他们的实力级别,已不是可以轻易突破的一个领域,由凶级至狂级,再怎么天才的人,也别期待着什么都不做,就会“一朝顿悟”这种情况。
战斗经验的增加,能量运用的熟练程度、对身体素质无上限的不断挑战,唯有将这些事情无止地坚持下去,由量变累积到质变,才有可能摸到狂级的门槛。
当然,任何事都有例外,比如贾维顿哈尔那样的w级别变种人,无极限的能力是通往狂级的一条捷径,只可惜这类变种人的诞生比例无限接近于零。
血枭和神钥是没有那种条件的,但他们的能力也都很强大、且独一无二。
以阎空的观点来讲,能力简单就意味着快、容易得到成长,只是与同级别能力者战斗时,能力较为复杂的那个一般会有优势。
但血枭不存这方面的问题,他的能力就很简单,甚至不用他刻意去发动,只不过伴随着诅咒般令人疯狂的负面情绪折磨而已,反正他本人也已经习惯了。
既简单又强,违背一般常理,故被称为秩序破坏。
神钥的能力分为“锁”和“解”两部分,属于“未知领域”那种无法定义的特殊类型。其实越狱那天,神钥也是可以阻止贾维顿的,只不过天一不想让他的能力暴露出来而已,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许监狱里知晓他能力的人也有那么几个,不过谁又会满世界去宣扬呢。至于天一自己的能力,那天倒是被场所有的囚犯目睹了,只可惜,即便是目睹了,也没人看明白他干了什么…所以无所谓。
亚空间中,血枭面前只有一个人,他无法获得多少负面情绪,而神钥也不使用能力,因此两人的战斗是相对公平的。
也正因如此,血枭的斗争心被挑了起来,他一向自视甚高,不知恐惧、疼痛为何物,有人能相同条件下和他势均力敌,使他颇为不快。
原本血枭跟天一“合作”的目的,是为了找寻治愈自己的方法,结果他现完全不管实验的事,把几个月前藏匿的实验资料全部丢给魔医,让老史一个人做功课,而他自己则全身心地投入到战力的提升上。
血枭不是没有任何思想的野兽,他受过高等教育、有毅力、也有他的一套处事哲学。他知道,假如天下必将走向一个混乱的战争时代,像他这样的人迟早得做出选择。既然他如今已经选择了逆十字,就应该为未来险恶的战斗去早作准备。